池文矢坐在車上,不停地瞄著今天帶著一臉微笑的言海澈,問道:“怎么了?你遇到什么好事了嗎?”
看他不停傻笑,和翟修羅之間大概是沒事了吧?
言海澈只笑不語,但是他的沉默,也代表著池文矢猜的沒錯。
阼晚,他們吃了一頓又哭又笑的萬餐,雖然不再提及翟修羅的過去,卻聊到了自由人其他組員的事情。
而他們,幾乎是每一個都有每一個人的傷心過去,他們如何相識、相知、并肩作戰,更是一個個精彩冒險。
翟修羅可以說是著迷地聽著那些故事,提出一個個的問題,也讓她更了解他們自由人這個組織正在做的事。
那就是……幫助該幫助的人。
雖然池文矢是個錢鬼,也喜歡向委托人收取天價費用,但他們從來不助紂為虐,也從來不欺善怕惡。
同時,這也是自由人聲名遠播的主要原因。
“對了,修羅她準備加入我們了嗎?”池文矢轉移話題問道,他念念不忘的就是這件事。
如果翟修羅愿意加入他們的組織的話,可是一個再強力不過的幫手了。
“不,不過我想她是有考慮吧!毖院3夯卮鸬馈
尤其是在他昨天告訴她那些事情之后,她加入的可能性提高了許多,只不過……
“是嗎?那太好了!背匚氖负荛_心地說道,但是言海澈卻在此時提出了反對意見。
“我覺得,不要讓她加入比較好!
“什么?為什么?那樣不是太浪費了她的才能!边,糟了,他還是把他的企圖給說了出來……
意外地,言海澈并沒有生氣,道:“我覺得,現在不是她加入的時候,因為她還有事情尚未解決……”
“你是指……她父親的事情嗎?”池文矢猜測道。
“恩,我想,等她解決了這些事情,再讓她自己選擇!碑吘寡谘,她若要留在美國,他也無法強求……
他只要她快樂,那就好了。
“對了。我還有一個疑問!背匚氖疙槙车夭倏v著方向盤問道。
“恩?”
“你今天不打算帶她到美國嗎?”
言海澈的表情,立刻變得若有所思。“不,因為我不覺得,現在是讓她再面對過去的時候!
翟修羅才剛剛對他卸下心防,因此他不認為,現在是強迫她回美國去面對過去的時候。
“好吧,只要你們別再出問題就好了!背匚氖肝⑿Φ卣f道。
只要他們別再出問題,那么他跟莫無鞅又追加的賭金,就會很快到手了!嘿嘿!
十五分鐘后,池文矢和言海澈他們到達委托人借他們的私人機場,要利用委托人的私人飛機飛到美國去,已節省寶貴時間。
、同時,約定在此碰頭的還有莫無鞅以及墨家兄弟,沈微露則是因為要拍戲,暫時缺席,云風涯休假去了,他們會等到達了美國之后,再和其他美國兼差組員碰頭,會合一同出擊。
莫無鞅是第一個到的,他老早就將他的行頭搬上飛機,坐在舒服的總統坐椅上假寐。
而池文矢和言海澈一到達,向飛機的駕駛員打過招呼之后,就回到車子里,將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下。
“我的老天,風涯不在,你又把大炮搬過去,不會太夸張了點嗎?”池文矢嘲弄他扛著的火箭筒。
這種“重裝備”,還是少用為妙吧?!
像他上回把人家的直升機打了下來,還在數十家新聞媒體上造成轟動,若不是他動用關系壓下來,早就鬧得不可開交。
“這叫有備無患!毖院3盒χf道。
池文矢嘴一歪,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是怎么一回事?”
莫無鞅不知道什么時候從登機探出頭來,望著因為蓋成小型機場,而特地鋪設一路彎延而來的小路。
池文矢和言海澈聽了,也不由看著那條小路揚起塵土的一輛狂飆的箱型車,皺了皺眉頭。
因為……那臺車實在很眼熟呀!
可惡!他為什么不告而別?!
翟修羅氣沖沖地走出家門,跳上一臺黃色的出租車。
他們昨天晚上明明聊得很開心呀!怎么會……他怎么能夠把她一個人丟在海島呢?她以為他會帶她一起走的。
但是今天她一起床,早餐是擺在桌上,但是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卻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人。
于是她拋開一切顧慮,什么怕人多的地方、討厭陌生人,她都不在乎了!
她只想待在他的身邊,她的心里只有這個念頭而已。
因此她坐著出租車直搗他們平時聚集的地方,發現那兩個小鬼頭,偷偷摸摸地想從后門開車溜了。
“等一下,你們是無照駕駛吧?”翟修羅逮到他們,像平時一樣地冷笑著恐嚇問道。
墨家兄弟本來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他們卻有了一個克星,那就是翟修羅。
唉。誰教他們苦命,不管玩什么把戲,在修羅的面前都無所遁形,因此一見到她就像老鼠見到貓,閃得比誰都快。
只是今天又被逮到了,嗚……他們怎么這么可憐呀!
“翟大哥……啊,不,是修羅大姐頭,我們是優良公民呀……”墨赤爵吊著嘴角的笑容道。
墨青爵自當附和:“嘿呀!怎么可能會無照駕駛……”
“是嗎?”翟修羅笑得令他們渾身發毛,“那你們跳上車子要做什么?玩捉迷藏嗎?”
墨家兄弟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鬼靈精怪的腦袋瓜立刻擠出不少的名堂來。
“咳,其實我們是在找東西!
“對,沒錯。”
“是嗎?”翟修羅立刻朝他們逼近了些。
因為知道翟修羅身有特殊能力,因此他們又退了些,背部幾乎貼上了箱型車的車門。
“呃……不,其實我們只是……經過……”
“對,我們經過……”墨青爵望著全身冒汗的墨赤爵,又很有良心地補了一句,“我們只不過是要去和老大會合!
不料,這正合翟修羅的意。
“哦,是去和池文矢會合呀!那剛好,我也要去找他!
因為言海澈必定是和池文矢在一起,只要她找到了池文矢,那就表示她也可以找得到言海澈。
“咦?那……那怎么可以?”墨赤爵大吃一驚道。
“你不能跟啦!”墨青爵氣急敗壞。
“我為什么不能跟?”翟修羅反問,卻問得他們一臉呆滯。
“對啊,老大好象沒這么交代……”墨青爵眨眨眼,傻傻地說,卻挨了墨青爵一記頭錘。
“你笨呦!老大沒交代就是可以了嗎?”
“呃……那怎么辦?”墨青爵捂著頭問道。
因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辦呀?
此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道:“那還不簡單,我有駕照,我來開車,咱們一起去不就得了!
兄弟倆討論了起來:“對哦,有駕照的人開車比較好……不對啦!什么跟什么呀!你不能去啦!”
但是,當這兩個人一對上翟修羅那雙琥珀色的大眼就……全沒轍了。
“來,乖乖把鑰匙交出來吧!”翟修羅伸出手來說道,“別忘了,你們沒有駕照,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誰負責……”
“嚇……出事情?!”
現在,他們只要一聽到這句話就全身寒毛直豎。
想想被狗咬的經驗吧?
兩個人又一陣發抖。
太恐怖了……車,還是給她開好了。
墨家兄弟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鑰匙,沒有想到,他們一上車之后就后悔了。
“唔哇!開……開慢一點、開慢一點呀!修羅大姐頭!”墨赤爵連忙抓住扶手叫道。
墨青爵看到車子開在馬路中央,只覺得自己快昏過去了!疤煅!我們走在中間的雙黃線上……嗚……”
他們的慘叫聲,在后座不絕于耳。
但是翟修羅才不管那么多,向他們問清方向,也不顧得他們指揮,就一路飛車,讓他們在后座顛簸得都快暈車了。
因此當車子抵達目的地,他們立刻跳下車子,蹲在路邊干嘔。
“老天,頭好昏……”
“是呀……大哥……嘔……”
這也讓他們學到一個教訓,那就是下次別坐翟修羅開的車了,不然他們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讓她嚇。
當言海澈發現,下車的人是翟修羅時,他不禁微皺起眉來。
“你來做什么?”他語氣稍嫌冷淡地問道,令池文矢為他的不解風情搖搖頭。
人家女生都追過來了,他難道不能夠浪漫一點,說幾句讓人感動的話嗎?
唉……他這樣真的能夠追得上翟修羅嗎?
看來,他得再教他幾招才行。
翟修羅帥氣依舊,全身上下還是那股令人難以忽視的中性氣質,仿佛恢復了她的氣焰說道:“誰叫你一早就溜走了。”
“我沒有溜走,我不是昨天晚上不是就說過了,我要去美國一趟。”言海澈又好氣又好笑地道。
他留下她的理由,他相信她很清楚。
但是她為什么又追過來呢?他實在猜不透。
翟修羅卻筆直地走向他,突然踮起腳,一手揪起他的衣襟說道:“你忘了。你的命是我給的嗎?”
言海澈睜大了眼,盯著她看。
這次她不再回避他的目光了……
她那始終吸引他的湖泊色眼睛,里閃著堅定的光彩,更讓他喜愛。
“我要和你一起去,不管去那里,我都要跟你一起去!彼龍远ǖ卣f道。
言海澈雖然很高興聽到她這么說,但是卻搖了搖頭!靶蘖_,你在胡說些什么?這次的任務你不能跟我們一起去,太危險了!”
何況,她現在去美國的話,恐怕會有更艱難的事情在等著她。
根據消息,她的父親正在找她,如果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因此他并不贊成她現在去美國。
但是偏偏翟修羅不這么認為。
“你現在的心情就是我現在的心情,如果你現在丟下我一個人,我明天還是會跟到美國去!”翟修羅堅定地說道。
他會擔心她的事情,但她就不會擔心他的安危呀!尤其是在確定彼此的心意之后,她怎么有可能放著他不管。
她會預言,只要她跟著他,起碼能保他平安……
“修羅……“言海澈聞言,發現自己除了抱緊她之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動。
但是翟修羅卻突然推開他,對他一展美麗的笑容,然后問著站在一旁看戲的池文矢和莫無鞅。
“好啦!你們有什么要幫忙拿的嗎?“
池文矢在偷笑,而莫無鞅則是揚了揚眉,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開朗的女子,真的是之前那名不愿與人太過親昵的翟修羅。
“啊,我們的東西就不用了,你去幫海澈就行了!俺匚氖阜磻`敏地說道,還不忘瞥了莫無鞅一眼。
莫無鞅當然知道他那抹勝利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不明白,只不過是一頓大餐外加三千塊的賭金,池文矢用得著那么認真嗎?
于是他聳聳肩,決定回到飛機上去睡覺。
言海澈則是看見翟修羅在池文矢的指示下,提起了那他一袋裝滿火藥的袋子,有點吃力地下了車。
“唉!皣@了口氣,他忍不住走向前去,一把接過她手上的袋子,領著她往登機門走去。
翟修羅臉上帶著笑,跟了上去,但是卻在門口被他攔了下來。
“你不是我們組織的成員,不能上來!毖院3悍路鹗氰F了心道。
但是翟修羅早就有所準備,頭往后一撇,向池文矢問道:“喂,池先生,你要我加入的承諾還有效嗎?”
池文矢立刻感到一道銳利的視線掃了過來,讓他苦笑!坝惺怯小悄愕孟日f服站在你前面的大個兒才行!
不然他要是現在答應了?赡堋瓡谎院3旱幕鹚幷ㄋ馈
“是嗎?”翟修羅兩手一擺,再度與言海澈面對面,“謝謝你這么為我著想,但是……我還是要上去。”
“為什么,你明知道會……”
“因為我不怕了!”翟修羅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勢必要回去做個了結,不是嗎?”
“現在還太早了……”言海澈沉重地道。
不過最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出在……他怕失去她吧?!
畢竟現在的她只是缺乏不安感,一旦她要選擇回到翟家,那么他的感情又將回歸何處呢?
翟修羅似乎開始對言海澈的頑固有一點生氣。她伸出手去,想碰觸他,卻被他給閃開了。
“海澈,你這樣太不公平了!你一直在猜測我的心,卻不讓我看你的心,我覺得我太過脆弱了嗎?”她氣得吼出來。
他對她有多重要,他一定不會知道?
他不知道,他將她拖離了沉陷了二十幾年的傷痛,更不知道他給了她面對未來的勇氣……
可惡!如果他有讀心的能力,就會了解她多么想陪在他身邊。
言海澈再度搖了搖頭。“不,我一點也不覺得你脆弱,我只是擔心你遭到危險。”
“我說過了呀!這種心情我也一樣,為什么你就不能夠了解呢?我也害怕你在出任務的時候遭受危險呀!”她也立刻撕聲喊了回去。
翟修羅害怕遭到拒絕……那是因為她少被人家完全接受過。
如今好不容易遇見了這么一個人,她這么能夠忍受著擔心失去他的恐懼和危險,一個人留在這里呢?
最后,言海澈沉默了良久,才終于開口說道:“唉,好吧,你上來吧!”
“真的嗎?”
“恩,我想……如果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發生危險,會蠻糟糕的!毖院3嚎嘈φf道。
至少,在他的范圍內,他能夠盡量保護她的安全。
況且他也希望她能夠留在他身邊,基于這樣的私心,還有她臉上的笑容,他決定和自己打個賭。
就賭她……不會離開他的身邊吧。
翟修羅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跳上飛機,幾乎將他撲倒在地。
“你……”
“怎么?為什么瞪大了眼睛,哼,現在嫌我重也來不及了。”她壓在他的身上,像過去般趾高氣昂地說道。
因為她打定主意,要纏他一輩子了。
但是言海澈只是笑,心情愉快地保了保她!安皇,我只是很高興,因為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擁抱我。”
翟修羅聞言,臉上難得出現淡淡的誘人紅暈,道:“我覺得上天最厚待我的一件事,就是讓我遇見了你呀!”
而言海澈吃驚的表情和接下來的笑容,則是她一輩子的重要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