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我要去美國呀!”在飛往美國的專機上,上官盼月抱緊自己手中的包包,大聲抗議道。
她方才之所以肯乖乖地跟著區傲倫上飛機。是因為她以為他家可能在中、南部,才跟著登機。
但是……飛機才起飛不到五分鐘,他居然氣定神閑地拿出一本護照說道:“這是你的護照,收好!
“護照?我要護照做什么?”上官盼月接過隨手翻開,瞧見護照里自己的大頭照時,不禁有幾分傻眼,他從哪兒弄來她的照片?區傲倫一上飛機就打開他的筆記型電腦開始工作,因此他連頭都沒抬地便回答道:“雖然海關不檢查,但你還是拿著比較好!
由于日月集團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國際組織,因此他們不論至何國工作,都有領空方面的特惠權。同時,只要機長向塔臺報告,也不必經過關防檢驗,即可出入他們的國家,這是極機密的事。
上官盼月當然不知道這些事,她只是睜圓了眼,久久不能反應。
“等……等一下,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她咽了下口水問道。心想,他該不會是人口販子吧?
區傲倫沒有察覺她眼里的恐懼,直接答道:“美國!
他住美國,不回美國難道還繼續留在臺灣嗎?那當然不行,他的工作繁重,不能再為了她而留在臺灣。
聞言,上官盼月立刻跳起來大叫:“美國?哦……我的天呀!我沒有說我要去美國,快讓我下飛機!”
這對上官盼月而言,簡直就是人口走私、偷渡入境。而且,天曉得她的英文爛得讓老外聽了都想去撞墻,她要怎么在美國生活?不行,她得趕快下飛機才行。
于是她抱起自己的包包,奔到機長室門口大喊大叫:“喂!我不要去美國,快把飛機轉回臺灣去!喂!”
要知道,她的工作都還沒有辭掉,連好朋友也沒有通知,若就這樣走了,說不定一個月以后就沒人記得她了。
區傲倫放下手中的文件,饒富興味地盯著她瞧。
見狀,上官盼月肚里的火氣更大,干脆用腳踹門!拔!快開門!把飛機給我掉頭,你們聽不懂國語呀!”
話才說完,她就聽到身后的區傲倫一陣輕笑。
他在笑什么?這不全都是他害的,還敢笑那么大聲!哼,要不是看在他可能隨身帶槍的份上、她一定撲過去拳打腳踢。
孰料,就在她嘀咕完畢之后,機長室的門開了,她大喜,忙拉住來人道:“你就是機長吧?快把飛機飛回……呃…”
上官盼月把頭抬起的同時,人也呆愣住了,因為……那機長居然是個“阿多仔”,這下丟臉丟大了。
區傲倫看了,忍俊不住朗笑出聲。
那名機長則是說了一串不像英文的語言,讓上官盼月聽得耳中一陣嗡然,頓時一個頭比兩個還要大。
“停!Stop!Stop!”幾句日常生活英文,上官盼月就只有臟話和這句話說得最溜了。
機長是停下話來了,不過不是因為她的關系,而是因為區傲倫已來到她的身畔,并且將手搭在她的腰上。
上官盼月的臉立刻漲紅了起來。
怪……怪了,她為什么要這么不自在,像區傲倫這么無理的男人,到街頭去晃一圈,隨便都可以找到成千上萬。
在心里味著良心說話,不過上官盼月也馬上回了神,傾聽區傲倫以流利的英文和機長談話。
她偷窺了眼他英挺的側臉,心,一陣怦然急跳。
跟這種男人在一起,要陷入愛情的泥沼實在太容易了,因為說實話,他的條件真的不錯。
光是那出眾得足以媲美中國小姐、午夜牛郎或電影明星的外表,就會有好幾卡車的女人來倒貼他。
那么他就算做的是十惡不赦的壞事、也一樣會有人心甘情愿拜倒在他的西裝褲底下,當他的情婦吧?
思及此,上官盼月的小臉沉了下。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救命恩人兼管家,不應該想太多的。
不料她才回神,區傲倫的俊臉卻在她面前放大了十幾倍。
她被嚇得手撫著胸,退了好幾步。“你嚇到我了!”
區傲倫臉上毫無悔意,只道:“是你出了神,不是我嚇你!彼⒅樕仙袂榈淖兓,總覺得有趣。
眨眨眼,明知道他說得對,她還是忍不住反駁:“那你也不用靠那么近,難道你不知道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區做倫只是笑了笑,便踱回自己的位子上。
上官盼月像是松了口氣,也好像有些失望地站在原地,幾秒之后才氣呼呼地來到他的身邊。
“喂!你到底要不要叫飛機折回去?”
區傲倫驀地抬眼,用著他那雙神秘的紫色眼瞳盯著她,問道:“你忘了我的名字嗎?”
每每一被他盯著看,上官盼月就會覺得渾身下自在,她清清喉嚨。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的名字……呃,我是說你的名字……唉,你的名字叫區傲倫!彼职脨赖卣f完。
方才她那種說法,好像很奇怪……活像是她已經喜歡上他,所以才說怎么可能忘了他名字
唉!可是她明明警告過自己了,因此絕不能再犯。
區傲倫在笑,他發覺這幾天以來自己微笑的次數,可只得上以往一年的份量。這種改變,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上官盼月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連她自己也不曉得的平凡魔力,讓他覺得安心、自在。
“很好,那么請你以后都叫我的名字吧!”相對于上官盼月的無措,他倒好整以暇地應對。
上官盼月皺了下眉頭,惱怒自己被他轉移話題。“那么區先生,請問現在你可以去叫機長將飛機折回臺灣了嗎?”
“為什么要折回臺灣?”
他聽不懂國語嗎?“因為我不要去美國!”上官盼月咬牙切齒地將話迸出口。
區傲倫知道他暫時無法繼續辦公,因此將筆記型電腦合上!澳悴皇且斘业墓芗覇?”
“是呀!”上官盼月答道。
區傲倫遵照諾言,幫她還清了債務,她就等于是賣身給他了,雖然……她沒有簽賣身契,但意義應相同吧?
“我家在美國,所以你當然得跟我回美國。”他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說道。
上官盼月立刻別過頭去。
“我……這個……誰教你之前不說清楚!比缓笏呋刈约旱奈蛔!澳阋窃缯f的話,我就不會這么丟臉了!
害她在老外機長門外大叫——你們聽不懂國語呀?的確是有夠丟臉的。
區傲倫不由得再度大笑、她還真不是普通的有趣。
堅強又開朗,家中遭逢巨變也依然沒有改變她的個性,這樣的女子……實在難得!
下了飛機,他們又坐了約二十幾分鐘的車程才到區傲倫的家。
因為他的家位于紐約市郊區,因此看起來還滿大的,就像是電視影集中的那種普通美國家庭。
家門前有一塊定期請人修剪的草皮,一旁有一個車庫,然后順著小徑走過去就是大門口。
這種房子一個人住實在有些浪費,不過區傲倫居然跟她說,他還覺得太小了……老天!真是個不知滿足的家伙…
跟著區傲倫進入屋內,上官盼月幾乎可以說是立即屏住呼吸,打量著她往后居住的新環境。
專程來接送他們的司機下車后,幫她把裝了家當的箱子搬進來,便跟從區傲倫來到他指定的房間。
“等等,我要住在這里嗎?”跟著他來到二樓,上官盼月在瞧見這個大臥室時,忍不住問道。
區傲倫叫司機將箱子放下,才轉身跟她說道:“你不喜歡這個房間?”
上官盼月這才囁嚅地回答:“不……當然不是,只是我是來當管家的,要住這么……這么好的房間嗎?”
這房間不僅有單獨的衛浴,而且房內的擺設也相當高級,這……真的是給管家睡的嗎?還是他在騙她?
但是區傲倫卻雞同鴨講地摸摸她的頭,“中午,我開車載你去附近熟悉一下環境!闭f罷,他便要走。
上官盼月急忙拉住他的衣角。“等等!我忘了跟你說……這個……那個……”這種事還真難啟齒。
區傲倫楊揚眉、難得看見她扭扭捏捏的模樣。“什么事?”
深深吸了一口氣,上官盼月很干脆地說出口:“我的英文很爛,所以你別指望我可以幫你‘敦親睦鄰’!
“敦親睦鄰?”區傲倫揚起嘴角直笑。“我不會要你去做這種事,這里每個禮拜都會有一個婦人過來,將冰箱填滿食物以及收取臟衣物,因此你只要負責煮東西給我吃和打掃就可以了。”
咬咬下唇,上官盼月道:“我也不會煮美國菜。”萬一那婦人都帶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來怎么辦?
"放心,她是華人,你要煮什么東西可以跟她說,我保證她聽得懂國語!眳^傲倫取笑她道。
“你好壞心!怎么這么說?”知道他是為飛機上的那件事取笑她,上官盼月不由得瞪著他道。
哼!那她就偏要學好英文給他看。
區傲倫則是笑著踱出房間道:“這里住了不少華人,還有華人開的超市,你安心了嗎?”
“我非常安心!”她怒吼回去。
早知道以前念書的時候就用心一點,不過后侮也沒有用,但她已立志要學好英文啦!
。
幾日后。
區傲倫開著車,進入一幢非常高的建筑物中。
幾分鐘后,他靠著先進科技的角膜辨識器,進入特殊人物才能進出的高樓。
這里是日月集團在紐約的一個據點,同時也是他們這四位日月集團總管每個月都必須聚會的場所。
而聚會的目的是與同伴交換意見,助益頗大。同時也是一個和大家見面、敘舊的最佳借口。
不料,區傲倫才一踩進門,就聽到冉盈兒的喳呼聲:“聆風大哥來了、聆風大哥來了!”
而經她這么一喳呼,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他身上。
區傲倫不怒反笑!霸趺?大家為什么一直看著我?”但是他的紫色瞳眸可是閃著危險的氣息。
符堤堰一派溫和地道:“沒有,我只是從綠柚那里聽說……你從臺灣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揚揚眉,區傲倫瞥了眼僵著笑臉的冉盈兒,她那要符堤堰閉嘴的動作才做了一半,便連忙停住。
見大家都已坐在一個方型的長桌后,獨缺他一人,于是區傲倫很快人座。
“我人還沒有回來,你們的消息倒是滿靈通的!彼ばθ獠恍Φ卣f道。
冉盈兒自然是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她可不敢說,她還動用了組織里的衛星裝置,偷看他和那女人在臺灣街頭相處的情況,否則肯定會被他剝了一層皮。
一旁、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美麗女子是琉璃——管劭音,她一向話不多,但是她的眸光閃著興味,聽著他們的對話。
“哪……哪有!比接瘍号懔伺阈ΓB忙轉移話題!翱瓤,那么我馬上將視訊連上地尊!
她坐在位子上很快敲著鍵盤,用衛星找到地尊的位置,迅速發出訊息,也很快有了回應。
區傲倫左手邊的一大面墻,頓時成了一個大型螢幕,上頭顯映著一個男人不茍言笑的臉孔。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問道:(琉璃,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管劭音立刻回答道:“完成了!
最近,國際之間的油價波動得厲害、為了維持世界各國間的經貿往來不至于再發生嚴重通貨膨脹的情況,因此美國總統特地發出密函給日月集團,要求他們以自身在各國的經濟實力,讓中東的油產國讓步。
這一件事,在管劭音的高效率之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完成,也就是說,國際油價將在一個月內回穩。
。ê芎谩#┑堑刈鸬拿碱^仍微蹙了起來。(還有,請你在近期內快點到澳洲去吧。
聞言,管劭音的臉色驀地一白。“我知道了!焙芏嗍虑橛窍胩樱陀翘硬坏,而她的情況就是如此。
其他三人各自對視一眼,心里也明白了幾分。
天尊要琉璃回去,誰還敢多說一句話?
他們這幾個人,都是在小的時候被天地二尊挑選的護衛,雖說是他們的玩伴,但階級觀念仍然很深。
要他們拋棄過去的觀念實在很難,尤其是感情這檔子事;可不是一方說要愛,另一方就會立刻接受。
更何況,如果一方曾遭受過愛情的傷害,那事情便又更難。
地尊緊接著又對其他人說:(白玉,你到日本去一趟,我要你去辦一件事,現在看一下傳過去的資料。)
說罷,符堤堰桌前的小型螢幕,立刻出現這次事件的相關文件,他略微瀏覽了下。
“我知道了,一個小時以后,我會立刻出發。”
。硗狻G柚。)
“有!有!我在這里!比接瘍杭词姑鎸Υ箢^,仍是不改孩子氣的本性,一臉笑瞇瞇的。
地尊皺起濃眉,不由得咕噥了幾句:(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
冉盈兒立刻一臉無辜。“我是很正經……”她本來就生了張娃娃臉和聒噪的嘴,她也沒有辦法控制呀!
。ê茫銇砦餮艌D找我。)
“沒問題!”她還是一臉皮皮地笑。
地尊搖搖頭。(聆風。)
區傲倫即刻反應!笆!
。ㄉ弦换氐哪且患虑楦傻煤,但是你還是太過沖動,你應該找白玉他們幫你才對,下一次不可以再這樣。)地尊嚴肅地說道。
他們都是他手下不可或缺的幫手,而且他們自小一起成長,除此之外,他們之間的友情也不是外人可以體會的。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區傲倫一個人就可以處理好,但他仍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發生什么事。
區傲倫點點頭不反駁,他很明白地尊的意思。
地尊繼續交代道:(很好,你留在紐約休息一陣子吧,不過……要小心杰可斯這個人。)
“杰可斯……”區傲倫沉吟了下。
他們日月集團的名號向來是在臺面下運轉,雖然掌握了各國的經濟命脈,但世人并不太知道他們的名字。
因此,一旦有人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及身分,便會想辦法來拉攏關系,這樣反而會使得他們綁手綁腳。
杰可斯的情況就是如此,他不曉得由哪一位內閣的口中得知他和區傲倫接觸過,所以似乎派人注意著區傲倫的一切。
。阕约憾嗵岱来司褪牵敲础@次的任務就這樣了,有事情記得隨時保持聯絡。)說罷,地尊的臉也同時在墻面上消失。
冉盈兒不由得伸伸懶腰,站起來活動筋骨。“真累,每次都要四處跑來跑去的……”她忍不住抱怨。
符堤堰微笑道:“你把它當成旅行不就得了!彼麄冞@樣像朵浮云四處飄泊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早就習以為常。
管劭音則安安靜靜地站起來!澳敲次蚁茸吡恕!彼n白了臉的樣子,還真令人為她心疼。
“她沒事吧?”區做倫盯著她走進電梯后問道。
符堤堰卻仍是一臉神秘兮兮地道:“沒事的,我有預感,她這次前去會把所有的事情一次解決。”
“是嗎?”冉盈兒彎彎眉。
她可不這么認為。因為天尊在那一次的事情發生之后,性情大變,她可不確定管劭音會活著回來。
“唉,不管這個了,聆風大哥,出發之前我可以去你家玩嗎?”冉盈兒咧大嘴上的笑容問道。
這次她向他報備,當然擺明是要去見上官盼月的。
區傲倫揚了下眉!皩Σ黄,不行。”
“為什么?”她立刻苦著臉。
區傲倫瞥了她一眼!澳阌眯l星監視我們的行動不是嗎?”
“咦,你怎么會知道……唔!北磕,她簡直是不打自招,就算立刻捂著嘴也沒用了。
符堤堰則在一旁笑著,一邊列印方才傳過來的文件。
這么一揭穿,諒她也不敢再做了吧?
區傲倫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拔乙厝チ恕!
“要回去陪她?”符堤堰忍不住開他玩笑。
然而區傲倫只是聳聳肩,不準備回話的模樣,更顯得他跟上官盼月之間有些什么!這引起冉盈兒的興趣。
所以待區傲倫一走,她立刻來到符堤堰的身畔!鞍子翊蟾,依你看……他會陷入情網嗎?”
望著冉盈兒晶見的大眼,符堤堰只是笑一笑!澳阏f呢?”
“拜托!不要給我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你一定知道對吧?快說啦!”她索性撒起嬌來。
但是符堤堰倒不為所動!澳愕戎床痪蜁缘昧恕!
“哼!”冉盈兒立刻噘起嘴。
見狀,符堤堰為她的孩子氣搖搖頭,但是她還那么年輕,也不能怪她會有這種反應。
可是他有預感……這兩個人一定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