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去哪里了?”趙云一早起來沒看兒心蘿的影子,于是追問營帳外的傳令兵。
“這……我……我不知道!眰髁畋椭^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道。
“快去把她找回來!”他怒聲命令。
傳令兵嚇得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找人去也。
趙云憂心地在營帳內(nèi)踱圈子。她從來沒有消失不見過這么久,營區(qū)就這么點大,就算她去換盆水或洗個衣服什么的,也不會花這么久的時間,她到底上哪兒去了! 平日有她嘰嘰喳喳在他耳邊說著笑著,此刻的沉寂讓趙云煩躁不安極了。才幾個時辰?jīng)]見到她!他已經(jīng)開始想念她;想念她甜美的笑容,想念她的嘮叨不休,想念她的粗魯迷糊,想念她的清甜小嘴……
突然間,一絲不祥的預感閃入他腦海里;她該不會回去現(xiàn)代了?
不可能!趙云立刻阻斷這種念頭。她不會就這樣放下他回去現(xiàn)代,不可能的!不可能!
過了半個時辰,整個軍營起了大騷動。
“到底是誰讓她走出營區(qū)的?”趙云冰冷的聲音蕩在營帳里!拔也皇窍铝睿l也不準離開營區(qū)?”
此刻趙云的前方站著五位統(tǒng)領及傳令兵、門口守衛(wèi)兵,還有強叔。
“他……他很堅持一定要出去,我……我以為……”
“堅持?若敵人堅持要進營區(qū),你是不是也要放他們進來?”他眼光帶冰,冷冷的射向守衛(wèi)兵。
守衛(wèi)兵嚇得直發(fā)抖。
“校尉,他可能去附近走走,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睆娛灏参康。
“這石縫中的衣服又該如何解釋?”他抓著自己的單衣怒問。
當士兵在溪邊找到他的單衣及袍子,卻不見小樊人時,他的心口幾乎快跳了出來。黃巾黨已派救兵前來北邯山,萬一她遇到那群無惡不做的黃匪,他真不敢想象接下去的后果。這附近士兵全搜過了,仍是沒有心蘿的蹤影,看來她被擄走的機會可能很大。
所有將領面對他的怒火,個個噤若寒蟬,沒人敢在此刻惹火上身。
趙云暗自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身為主帥的他此刻絕不能自亂陣腳,心蘿還要靠他救回來。
“黃統(tǒng)領,你現(xiàn)在帶著兩隊精兵隨我去附近搜查!”趙云冷靜的指揮。“其他人兵分兩路,一路留守營區(qū),務必嚴加戒備,另一路則埋伏在營區(qū)四周,以防黃匪趁隙進攻。”
分配完畢后,趙云隨即跨上座騎,帶領著一百人的精兵加速離開營區(qū)去找尋心蘿。
敢擄走心蘿的人最好別動她分毫,否則我會教你們?nèi)克罒o葬身之地!趙云冰冷的眼底盡藏殺機。
? ? ?
心蘿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著他們上山,雖然她假意和他們有說有笑,但心里仍急得有如鍋上螞蟻。
她是女人的身份一旦被揭穿就糟了!這些人沒一個是像趙云一樣的君子啊,她得趕快想辦法自救才行。
看一眼張寶,其實從他的言行舉止,她看出他才是真正的“性喜男色”!一路上不是摸她手臂就是拍她肩膀,不斷趁機吃她豆腐,若非她的生死全操在他手上,她早就好幾拳揮過去讓他變成豬頭。
聽他們聊著天公將軍張角的偉大神跡,心蘿轉著腦袋瓜拼命想著。根據(jù)歷史記載,太平教首領張角最后是生病而死,似乎就在這幾年。她倒是不妨利用太平教敬鬼信神的特性來想辦法一試! “張將軍,說到你們天公將軍,他最近病情有沒有好一點?”心蘿故作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張寶聞言,倏地臉色大變,目前他哥哥生重病的事只有他與另一位親信知情,小樊怎會知道?
“我們天公將軍沒有生病,何來什么病情!你從哪聽來的消息?”他立刻大聲斥喝,同時也暗自懷疑該不會是另一位親信泄漏出去。
心蘿仔細地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他神情相當緊張,這表示她沒記錯!太好了,誰叫這張胖子一路上對她毛手毛腳,她要想法子嚇嚇他!
“你們天公將軍他不但生了重病,而且還是無藥可醫(yī),”她故意扳著手指搖頭嘆息。“他可能活不過明年!”
“你……你胡說什么?”張寶驚恐地大聲喝問!拔覀兲旃珜④娪猩裣勺o體,怎么可能生!你到底從哪里聽來的謠言?你快從實招來,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其他三人原本只是看戲的心情,但是看到地公將軍緊張的態(tài)度后,他們也不由得懷疑起這小子說話的真實性。
“好吧,我就坦白告訴你們吧,我上通天文,下識地理,精通八陣,通曉陰陽,許多事我屈指一算就知。”心蘿故意長嘆一聲!八院挖w云的事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難,身在亂世,一切都身不由己啊!”
張寶及其他三人一聽,面面相襯,不知是信或不信。
心蘿一見他們的反應不由得暗暗偷笑。
“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我,這樣吧,我?guī)偷毓珜④娔闼闼憧础!彼室馇鹗种副葎澚撕靡粫䞍翰艈柕溃骸拔覇柲阊,你最近是不是常常昏昏欲睡,精神不振,突然起身就會立刻頭暈目眩,走路沒多遠就覺得心臟無力,好像快要停止呼吸似的……”
張寶驚叫道:“你……你怎么會知道?”
“我告訴過你我可以通曉陰陽呀!”她微微一笑。像他這種胖子,隨便列舉幾個文明病的病癥就符合啦,古人還真好騙呢!
“我這是得了什么病?”張寶緊張地問道。“為何我找過許多大夫都查不出病因?”
“當然,你這種病不是一般大夫可以查得出來,我是下通陰界去查生死簿才查到啊!毙奶}一臉的凝重。
“生死簿?”張寶心急如焚!斑@病有沒有藥可醫(yī)?”
心蘿沉吟一會兒!斑@病也是無藥可醫(yī)。”
張寶臉色立刻慘白。
“但是有方法,”心蘿隨即接口,然后看了他一眼。“你相信我的話了嗎?”
“你沒有把脈就立刻查出我的病情,這并非一般人能做到,所以我相信你!”張寶不疑有它迅速問道!翱旄嬖V我!”
“你這病再拖下去可能會致命,我給你一個秘方,只要每日亥時背一顆約十斤重的石塊在你家門外繞十圈之后,向東朝它磕上三個響頭,保證三個月后這些癥狀就會痊愈。”
“這個藥方根本沒吃藥?”高仁好奇問道。
“沒錯啊,他只是得罪石神才會有這些癥狀,按照我的方法就會不藥而愈!彼逝摰卣f道。其實她不過就是給了他一個多運動的減肥秘方啊。張寶以及其他三人聞言后,不禁對她另眼相看,尤其是張寶,心中不僅對她佩服有加,更加強將她納入自己翼下的決心。
心蘿見狀,馬上乘勝追擊。
“我剛才也算過你們這次會出師不利,但有貴人相助,必會反敗為勝!边@個貴人當然就是暗指她自己嘍!
結果在這之后,張寶對她簡直是言聽計從,甚至還偷偷問她有關張角的病情。他們最后終于抵達石屋,此刻心蘿才恍然明白為什么趙云他們總是找不到這群人的蹤跡,原來他們藏在地底下!
商量過后,他們決定先讓這群餓了半個多月的黃巾余黨們吃飽喝足,體力充足后再趁夜下山。
子時一過,所有人便整裝下山。
今晚月明星稀,銀色的月光照進整座森林,使得幽暗的森林看起來不再恐怖陰森,反而有一種迷離之美。
心蘿不禁想念起趙云,他就是在這樣一個月夜里吻了她。她為什么會懷疑他變心呢?她甚至不曾親眼看見他與那布莊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就這樣亂吃飛醋,她現(xiàn)在會身陷困境,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他此刻一定急壞了吧?也許正四處找著她呢!她不禁憂心,北邯山這么大,他會找得到自己嗎?
心蘿心不在焉地跟隨張寶走著,突然,她一個不留神,腳下踢到糾結的樹莖跌了一跤。
“小樊,有沒有受傷?”張寶神情關心地問道。
心蘿搖搖頭,拍拍衣服后起身。當她起身的剎那,突然想起一句話 那條山溝陷阱很深,摔下去不死也會成殘廢!
當時趙云是這樣警告她的。
心蘿環(huán)視四周,雖然此時不像白天一般清楚,但這糾結的粗壯樹莖,還有周圍這些樹木,她知道這是哪里!她之前也在同一個地方跌過跤,而前方不遠處就是當時那只兔子掉落的山溝陷阱。
太棒了!她有辦法逃離這群黃匪了!
心蘿突然閉上眼站在原地不動。她低頭像是沉思,也像是在傾聽。
“怎么不走了?”高仁站在心蘿身后,不悅叫道。
“等一下!不對勁!”心蘿臉色凝重的舉高雙手。
“發(fā)生什么事?”張寶臉色陡變,他隨即走過來問道。而其他人也跟著全停下腳步,包括受了重傷尚未復元的馬元義。
“前方不對勁,我感覺到有阻力,我們不能再往前走!毙奶}仍閉著眼,她耳朵故意傾向一邊假裝在聽音。
“那我們該往哪里走?”張寶緊張地問。
王慶在一旁忍不住開口:“我?guī)銈冏叩穆肥制щ[密,鷹軍不可能會發(fā)現(xiàn)……”
“百密終有一疏,聽聽看他怎么說。”張寶不容置疑地說。
心蘿故意等了一會兒,才突然睜開眼指向另一邊。
“就是那兒,月光之路!”她言之鑿鑿的大叫。
“他的話到底可不可信?”馬元義懷疑的將張寶拉至一旁問道。
“相信我,他的神力可能不下于天公將軍。”張寶低聲說道!岸椅覀兛梢钥克麃砘钭节w云!”
馬元義抬眼瞧了瞧神色自若的心蘿,好一會兒后才點點頭。
張寶見狀,立刻指揮大家朝向心蘿所指方向前行,其他人見馬元義也點了頭,便不疑有它全轉了向,一行人朝小路走去。
王慶還有幾個人仍遲疑地站在原地。
“你們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張寶蹙起居心道。
心蘿見狀,故意拍拍張寶的肩頭,低聲勸道:“他們不相信我可能有他們的道理,您也別勉強,免得傷了和氣!
張寶這一聽,更是非要表現(xiàn)自己的威信與權力給心蘿看不可。
“我現(xiàn)在命令你們轉向!違者以教規(guī)處置!”他威嚴地厲喝。
王慶幾個人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掉頭走向另一邊小路。
“我們走吧。”張寶對心蘿一臉討好的笑容說道。
心蘿微微一笑后彎身讓他先行,而自己則故意殿后。
他們快要走到陷阱處之時,心蘿已緊張得手心頻頻出汗。希望那條山溝夠深也夠大,足以容納下這一群人,否則只要還有活口,她半點功夫也不會,鐵定會被他們打死!
就在這個當口,突然,身后不遠處傳來雜杳的馬蹄聲。
是鷹軍!救兵來了!心蘿不禁驚喜交加。
“我擋著鷹軍!大家快往前跑!”她立刻故意大喊。
她才剛一喊完,一匹白色駿馬快速沖到她面前,騎在馬上的趙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攔腰抱起。
“剛剛是什么意思?”趙云冷著臉沖口問道。他徹夜不眠,拼了命出來找她,沒想到她竟然護著那幫亂賊……
一片凄厲慘叫聲突然從前方傳了過來,惹得趙云驚訝的抬起了頭,他身后的鷹軍也全停了下來面面相覷,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是怎么回事后,全發(fā)出了高興的歡呼聲。
“就是這個意思啊!摔下去不死也成殘廢哪!”心蘿揚起唇角笑著。這群黃匪真沒讓她失望,全都拼了命的往前……摔進山溝里。
趙云終于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故意將他們這群人引進陷阱里!這個聰明機靈的小女人!
“你要是以為這樣可以將功贖過,那你可要失望了,看我回去怎么處罰你!”趙云冷冷地在她耳邊警告著。
心蘿聞言,整張小臉全垮了下來。他一向賞罰分明,而她擅自離營又害得一堆人出來找她,這次說什么也避免不了要受一頓責罰。
看她小臉煩惱地皺成一團,趙云唇角飄出一絲淺淺笑意。
“黃統(tǒng)領,你帶著一組人馬留下來收拾余黨,其余人隨我回營!
就這樣,心蘿一路上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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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勝利!
趙云后來知道還有三千人駐扎在山腳下后,便一鼓作氣帶著三百名精兵下山,趁入夜大家熟睡之際,放火燒了他們的糧倉、兵器房,還有營帳,等到大家從熟睡中驚醒,察覺失火紛紛沖出來之際,精兵們便毫不費力地逮住他們。
因為這些黃巾亂黨都是民兵,所以趙云沒有殺他們,只是將他們五花大綁起來聽候發(fā)落。
鷹軍這次輕輕松松就大獲全勝!
這一晚,鷹軍們大開慶功宴,心蘿當然是風云人物,每個人都爭相過來慶賀她立了大功,也有許多人來為對她誤會而向她賠不是,一反過去對她的惡言相向。這也是武人的可愛之處,個性豪邁耿直,做錯事也坦白認錯,不會忸怩。
這次心蘿立功也等于是鷹軍立大功,幫鷹軍爭了面子,朝廷獎賞下來,他們也是與有榮焉,帶她進來的強叔更是面子十足地夸回自己眼光好。大家已經(jīng)開始把她當自己人看待,還不斷舉杯要向她拼酒。
當然,這些酒全被趙云擋了去,他一副保護的姿態(tài),讓許多人趁著酒膽及歡樂的氣氛取笑了他一番,說他太久沒碰過真正的女人,才會雌雄不辨,改口要找一個姑娘伺候他等等。
而趙云只是笑了一笑,并未多做解釋。
歡樂嬉鬧的笑聲傳遍整個山區(qū),大家終于解除多日的緊張,徹底放松狂歡。
趙云交代所有統(tǒng)領仍須做好守衛(wèi)工作之后,便轉身離開慶功宴,一直注意他動向的心蘿當然也立刻跟著他出營區(qū)。
一路上他始終沉默不語,頭也沒回地一直往前走,微醉的心蘿腳步有些蹣跚,了心只想緊跟上他的腳步,所以也安靜地跟在他身后。
一直到了綠湖,趙云腳步才緩了下來。停在湖畔邊,他雙臂抱胸靜靜地望著湖面不發(fā)一語。
心蘿已經(jīng)好久沒看到他這樣冷漠的對她,她不喜歡他們之間如此疏離。歷劫歸來,她好想抱住他,聞聞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借著酒膽,她走向前從身后緊緊抱住他。
“對不起嘛,我知道你很生氣……”
他拉開她的手急速轉過身來抓住她肩頭。
“何止生氣!我簡直想揍人!”他危險的瞇起眼沉聲說道。
“你!你想揍我!”心蘿驚惺地看著他。他塊頭這么大,只要一拳就夠讓她鼻青臉腫。
“你說呢?”他眼底有著教人摸不透的深沉。
心蘿小心翼翼地端詳他。如果他真要處罰她,早在營區(qū)里就可以做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更不可能到這兒來吧?此刻她心底十分清明,也有了清楚的答案。
“你舍不得揍我吧?我如果鼻青臉腫,你一定會好心疼吧?”她從睫毛底下故意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而且我萬一頂著一張可怕的丑臉回去,隊上的弟兄們肯定會跑來安慰我,到時你一定又會亂吃醋……”
“可惡!”她居然抓住了他的弱點!知道他舍不得傷她分毫,這個害他心驚膽戰(zhàn)的可惡小女人!
趙云一把將她拉向前,猛地握住她的下巴,俯下頭便是一陣狂烈熱吻。
好深好久好熱情的一個長吻后,他才抵著她的鼻端喘息著低語。
“下次不許你再這樣亂來……”
“保證沒有下一次!”她柔情地輕儷咬他的唇低語。
“你這次把我嚇壞了!我這一生從沒有害怕過什么,你真是讓我嘗足了這滋味!”趙云將她緊緊摟在胸前,感覺到她溫暖的柔軟身子,還有她芳香的氣息,他吊了一整天的心終于稍微放下。他捧住她的臉沙啞說道:“心蘿,什么名與利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在我身邊。”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緊緊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急速的心跳聲,滿懷歉意的低喊著。
趙云再度埋首進她頸間,嗅著屬于她的暖暖氣息,感覺她又再度屬于他。
微風樹影、蛙叫蟬嗚,他倆緊緊相擁的身影融入這大自然的協(xié)奏里,顯得和諧而動人。
趙云終于緩緩放開了她,然后從背上解下一個布包遞給心蘿。
心蘿微微愣住,遲疑地望著他。
“打開來看看。”他微笑的望著她。
她慢慢地打開布包,里面是一套好美的衣服。領開右襟,水藍色的窄袖、緊身紗面錦袍,袍長曳地,在領口與袖口處,鑲滾著寬闊的彩繪花邊,看起來典雅而清麗。來到古代這么久,她還沒穿過這么美、而且是全新的女裝呢。
“給我的?”她猶豫地問他。
“不然呢?給布莊的姑娘嗎?”他一臉似笑非笑。
“哇!你好壞喔!”她一點也不害躁的撲進他懷里,緊緊圈住他又羞又笑的。“也不早說,害我亂吃飛醋!你好可惡!”原來,他去布莊是為了幫她做這套衣服,根本不是泡姑娘啊!
趙云愛憐的輕撫著她腰際。雖然她讓他又氣惱又掛心,但他就是不要放手,看她為他而喜、為他而暝、看她眼中的光芒只為他綻放,他就感到無上的喜悅,此生有她相伴,夫復何求。
“去換上!彼麑櫮绲剌p拍她的臉笑道。
“等等,我穿來給你看!彼Φ煤眯腋,迅速捧著衣服走到大石后。
好一會兒后,心蘿穿著一身水藍站在趙云面前。
只見趙云目不轉睛的望著她,一臉的著迷與愛戀。
“真美!你好美!”他好久之后才吐出一口氣,充滿愛意低喃著。
她綻放一臉美麗的笑容,撲身緊緊摟住了他。
趙云一手攬緊她的腰,低頭深深含住她嬌笑的小嘴。他如火般熱烈地熾吻著她,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焚燒進他高溫的懷抱里,讓她與他燃成灰燼后合而為一 心蘿也在高溫催化下燃成熊熊火焰,她熱情的緊貼住他,毫不害羞地大膽回吻著。當他明顯感受到在他懷中的是一具嬌小柔軟、而且是他深愛女人的身子時,熱燙的血液直沖他全身。趙云情不自禁將她抱倒在地,俯下身覆上她狂熱地親吻,雙手更是按住她柔軟的曲線,與他的緊緊貼合。
但僅僅數(shù)秒,趙云像觸電般迅速放開她滾向一旁大口喘著氣,他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好一會兒后他才起身走向綠湖邊,然后脫了上衣,二話不說就跳進湖里。
心蘿坐起身望著他矯健勇猛的線條,迷戀的癡癡瞧著。他在水里像條銀色的蛟龍般,美極了!
她真的好愛好愛他!如果可以,她這輩子愿意留在東漢,與他廝守到老,這一生一世她只愿意相屬于他。
突然,她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隨即起身將美麗的女裝脫下,一件不剩,她也一躍進了湖里。
趙云聽到撲通一聲,回頭一看,原來心蘿也跳進湖水里。夜晚的水較涼也較危險,他迅速滑水游向她。當他抓住她時,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不著寸縷,連綁胸都拿了下來。
“你在考驗我的自制力嗎?”他深吸好復回氣后,危險地瞧著她。
“還有忍耐力!彼χ谒锱首∷。
“不要玩火!”他低聲沙啞地警告她。
“這里水很多,再用水滅就好了!彼龘ё∷念i項,主動吻上他的唇,一點也不怕他沒有威力的警告。
趙云閉上眼緊握成拳,他一動也不敢動、極力克制自己下半身的反應,但心蘿這次可是鐵了心,趁著微醺的酒意,她決定勾引他到底。雙腳圈上他的腰,她柔軟的胸部不斷擠向他堅硬的胸膛。
終于,趙云低吼一聲,他一手按住她的臀,另一手撐住她后腦,狂猛地回吻她。兩人擁吻的熱度沸騰了冰涼的湖水,心蘿整個人攤軟在趙云熱如火的唇舌中。
最后,他終于自制地游到岸邊,將熱情埋首他胸膛的心蘿抱上岸。
趙云半躺在她身側,凝視著如出水芙蓉般美麗無比的她,心中波濤洶涌。他這一生從沒有更正擁有過什么,但此刻他卻即將擁有心愛的她!他緊張得心快跳了出來。
“如果成為我的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放開你!”他慎重地低問!澳阏娴脑敢饬粼谶@里與我共度此生?”
心蘿羞紅的臉上散發(fā)出快樂幸福的光輝,F(xiàn)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要盡快屬于他,借著身體的合二為一,或許這樣的親密聯(lián)系會讓她永遠屬于他,也永遠停留在這個年代,不再離開。
“子龍,我很愛很愛你!這輩子我跟定你了!”她眼底盡是無盡的濃情蜜意與堅定。
趙云笑得溫柔而深情,他不再遲疑地俯下身子,在月娘的見證下,今夜他將徹底占有她,讓她完完全全屬于他!
以銀白色的月光為帳,柔軟濕潤的草皮為床,東漢的趙云和來自現(xiàn)代的樊心蘿,在優(yōu)美寧靜的綠湖畔結下他倆今生今世不變的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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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云溫柔的幫心蘿穿上小廝的衣服。在她成為他的女人后,他更不想讓別人見著她的美貌,所以仍是讓她女扮男裝,等過些時日撤兵后讓她恢復女兒身,再帶她回常山祭拜爹娘。
想起死去的爹娘,他不禁望向天邊,一絲想法突然冒上他心頭。
“今夜月色很美,不如我們就以月娘為證,在此立下誓約結發(fā)成親!”他攬著她低聲問!暗葢(zhàn)事結束后,我便正式迎娶你。”
心蘿揚起唇微微一笑。她不是個在乎形式的人,在他們剛才如此親密之后,她已經(jīng)認定是他的人了。
趙云牽起她的手跪在綠湖湖畔,虔誠面對著天上的明月。
“月娘為證,我趙東云愿娶樊心蘿為妻,生生世世不離不棄!”他慎重的起誓。
“月娘為證,我樊心蘿愿嫁趙云為妻,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心蘿也同樣發(fā)著誓。
趙云與心蘿相視一笑后緊緊擁吻,深情愛意盡在不言中。
片刻后,他們散步回軍營,兩人不時的親密耳語及微笑,感覺甜蜜而快樂。
原本沉靜無聲的樹林里,突然出現(xiàn)一股詭譎的氣息。
“你們這對下賤的狗男女!”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身后出現(xiàn)。
當心蘿聽出是張寶的說話聲后,她還來不及轉頭,一把利劍已經(jīng)抵在她的脖子上。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我敗的這么慘!”張寶看見她尚未束起的長發(fā)恨恨說道:“原來你是個女人!你若不是扮成男人,怎會輕易得到我的信任!難怪有人說紅顏禍水,我最恨女人!”
“快把劍放下!”趙云著急地冷喝,看見他的劍鋒緊貼心蘿,一個不小心就會傷了她,趙云寒毛直豎,緊張的不敢輕舉妄動。
“要我把劍放下?我又不是傻子!抓著這賤人,看你還敢對我怎樣!”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你最好快快束手就擒,你若敢動她,我一定會將你碎尸萬段!”趙云咬牙怒道。
張寶笑得更是張狂。
“原來驍勇善戰(zhàn)的趙云,也是有弱點!哈哈哈!”他大笑完后倏地冷下聲音!澳阋曳胚^她也行,但是以你一命抵她一命!”
“子龍!不要!你別聽他的!”心蘿驚慌說道。
“你這賤人給我閉嘴!若不是你,我們那群教徒不會死得這么慘,我拿趙云的命來賠算夠輕了!”馬元義原本傷勢快好,卻在這次突擊中掉進了山溝,因此而含恨斃命。還有三千壯兵全軍覆沒,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他就是誤信了這賤人才會嚴重慘。垖毠室舛兑幌率,心蘿的頸上立刻劃出一道淺淺血痕,他惡狠狠大笑:“快下決定,看哪一個要死!”
“我的軍隊都在前面,你逃不掉的!”趙云見到心蘿受傷,他雙手緊握成拳,冰冷地說。
“我敢只身來這,早把這條命豁出去了!”他不在乎地叫道。
“張將軍,留得青山在,你大哥還需要你輔佐!毙奶}冷靜相勸。
“大哥……”張寶一想起自己的失職,眼眶一紅!按蟾,小弟沒用!我對不起你啊!”
趙云見有機可趁,立刻伺機搶奪下他手中的劍。
沒想到張寶立刻抽出腰際的利刃迅速劃向心蘿,趙云還來不及奪下短刀,銳利的刀刃隨即在心蘿的頸項上劃出一道極深極長的血口,鮮紅色的血液立刻像噴泉一般灑了出來。
趙云見狀,怒極攻心,抄起手中的劍快速準確地刺向張寶,他閃避不及,一劍正中心臟位置,張寶慘叫一聲后便嗚呼倒地。
“心蘿!”趙云丟下劍,緊緊抱住心蘿癱軟的身子悲痛大喊!安灰!你不可以離開我啊!來人啊——”
心蘿覺得頸子好痛好痛,她好不甘心哪!竟然在她才成為他的人后就要與他死別,她不要這樣離開他!
趙云試圖壓住她頸項的傷口,但仍上不住汨汨而流的鮮血,望著滿手的鮮紅血液,殺敵數(shù)十萬從不眨眼的戰(zhàn)將,此刻卻也不禁掉下了眼淚。
“你說過今生今世要跟定我!我不許你離開!我不許你死!你別死。⌒奶}……”他痛聲求著她。
心蘿好想再說聲愛他,但頸子上灼燒般的劇痛讓她說不出話來。胸中空氣也似乎隨著血液的流逝逐漸消失,呼吸困難的她強忍著最后一口氣再看趙云一眼,他悲泣的眼令她心好痛,但她寧愿承受死亡的是自己而不是他!從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深愛一個男人,她真的好想和他一直相愛下去,但是上天只愿給他們短短數(shù)日哪,好遺憾……
“心蘿——”悲慟聲響徹云霄。
一朵遺憾哀傷的微笑停在心蘿一動也不動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