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紀(jì)子威坐在西餐廳里等待齊康的到來,他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齊康會大搖大擺地帶著美麗的女友高良玉出現(xiàn)在他面前,絕沒料到人家會順帶替他安排個“相親大會”。所以當(dāng)兩位美女走到他桌位旁時,他只是滿臉疑惑地瞪著她們。
他不可能坐錯位子呀!服務(wù)生明明告訴他這個桌位是齊康訂的,而齊康當(dāng)然也不可能突然從雄赳赳、氣昂昂的男子漢,搖身一變?yōu)閶傻蔚蔚拿缷赡镅剑?br />
“請問您是紀(jì)子威先生嗎?”柔柔的嗓音來自那位如從國畫中走出來的古代美女之口,她有雙子威所見過最美麗的丹鳳眼,清亮的烏眸就像純真的孩童般。
子威點點頭,疑惑地挑起眉,“小姐是……”
“我叫高良玉,這位是我的同事黃佩玲小姐!绷加竦难壑虚W著一抹興奮,紀(jì)子威就像她的齊康一樣,高大英俊、器宇軒昂,她先前還擔(dān)心齊康會找個滿臉橫肉的家伙介紹給佩玲認(rèn)識,如今看到這般瀟灑的子威,她倒是放了一半的心。
子威的眼光從良玉身上移到她身邊的女孩。
她也是個美女,不過,跟良玉的美大不相同,濃眉大眼、唇厚而性感、鼻梁上架著金框眼鏡,看起來既具有現(xiàn)代感,又頗有幾分女學(xué)究的味道。
“你們好。齊康呢?”他很紳士地替兩位淑女拉開椅子,服侍兩人坐下后,他才坐回自己的位子。
“齊康去停車了,他叫我們先點菜!绷加駬P(yáng)手召服務(wù)生送菜單過來。
子威發(fā)現(xiàn),眼前的女孩并不像她的外表看起來那么柔弱,雖然氣質(zhì)古典,但想法顯然十分先進(jìn)。
“佩玲,這位就是我剛才跟你提過的紀(jì)子威先生,他和齊康都是刑事警察局偵察組的組長。對了,子威,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她唇邊羞怯的笑容教人很難拒絕,子威情不自禁地點著頭。
“子威,你和齊康是同學(xué),對吧?”
“我們是同一期的,但是不同班!弊油忉。
“齊康說你得過很多獎?wù),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了組長,真了不起!
被美女這么一贊,子威真要臉紅了,不過,念頭一轉(zhuǎn),突然想到,良玉明的是稱贊自己,暗地里卻是捧齊康,故而淡淡地笑道:“齊康才了不起,他比我早一個月當(dāng)上組長!
良玉愣了一下,隨即抿嘴笑了。
她唇邊的淺淺梨渦就像兩只盈滿佳釀的酒杯,讓品嘗她笑容的人醺然欲醉。子威略感遺憾地想著,這么甜的笑容就算前世無緣,今生見了也會愛上,難怪一向風(fēng)流的齊康會在一見之下傾心。
“警察的生活會像成龍的電影那般刺激嗎?”一直保持沉默的佩玲開口問道。
子威噗哧一笑,“這倒不盡然,兇險時猶有過之,不過,也有很無聊的時候,寫不完的報告、做不完的分析;逮不到壞人時,還會有很深的挫折感。而且看到有些人年紀(jì)輕輕就誤蹈法網(wǎng),也會替對方惋惜不已?傊,跟電影還是不一樣,至少我們不一定能像成龍那般,屢屢逢兇化吉,現(xiàn)實世界是比較殘酷的!
“可是你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佩玲不服氣地反駁。
“這得靠五分本事、三分謹(jǐn)慎和兩分運(yùn)氣。有時候你就算本領(lǐng)高強(qiáng),也夠謹(jǐn)慎,但老天不保佑,也是枉然。”子威感嘆地說。
良玉覺得氣氛有些感傷,連忙岔開話題。“你們決定好了嗎?我們先點菜吧!”
子威招手叫服務(wù)生過來,良玉代齊康點了客七分熟的神戶牛排,替自己點了明蝦沙拉,佩玲點了客魚排,子威則要了沙朗牛排。
服務(wù)生離開后沒多久,齊康就匆匆趕了來。
“你們點餐了嗎?”他問。
“點了!绷加癯槌雒婕,替他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案浇鼪]停車位嗎?”
“今天是周末,這一帶的車位都被占滿了,我停在收費停車場,所以走了好一段路!
“辛苦了,喝杯水吧!”良玉將冰開水遞到他嘴邊,齊康握住她的手喝著水。
“瞧你們這種旁若無人的幸福樣,有時還真嘔人呢!”佩玲揶揄道。
“羨慕的話就趕緊也替自己找一個呀!”齊康笑道,摟緊良玉后又說:“你們看,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舉案齊眉?”
子威翻了翻白眼,故作惡心狀。
“齊康,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文縐縐了?拜托你稍微控制一下,千萬則讓你的酸氣熏死我們的警局同仁!
“我看你是嫉妒罷了!饼R康不認(rèn)輸?shù)乩浜叩馈?br />
“是呀,我今天才對你甘敗下風(fēng),遣詞造句我是不如你,可是不知道上次局長說的那篇錯別字連篇的報告是誰寫的?”
“嘿,是楊干中幫我寫的,我只負(fù)責(zé)簽名而已!饼R康趕緊替自己辯白,“你問問良玉就知道,我可是學(xué)富五車的,上輩子還是……”他望著良玉求證,“御史對不對?”
子威差點笑岔了氣,“御史?看不出來喲,我怎么記得你有次國文還補(bǔ)考呢?”
“那是因為我考試遲到了,來不及寫完考卷。”
“是呀!整整遲到了二十九分鐘,但就不知道是為什么遲到喔?”子威毫不放松地逼問。
齊康漲紅了臉,忙著向子威使眼色。
“我的名聲是不像你那么無瑕,可你也不要揭我瘡疤!
“你到底為什么遲到呢,齊康?”良玉被挑起了好奇之心。
“紀(jì)子威,不可以說!
“為什么,子威?”良玉也知事有蹊蹺,八成是有關(guān)齊康的風(fēng)流韻事!褒R康,你何必怕人說呢?如果是關(guān)于你以前的風(fēng)流事,不必怕我知道,我不是那么心胸狹窄的人,也不會追溯既往的!
“瞧,連良玉都那么說了。”子威呵呵笑道,“他為了躲開一位大胸脯女孩的糾纏,竟然從公車上跳下來,結(jié)果扭傷了腳,進(jìn)了醫(yī)院治療后,才一拐一拐地走進(jìn)教室,成了全校的笑談!
“全校都知道你受傷的事?”佩玲不可思議地瞪著大眼。
“因為有個大嘴巴在宣傳嘛!”齊康氣惱地瞪著子威。
“嘿,不關(guān)我的事。是你跟教官說我當(dāng)時在場,還要我去作證;誰知道我向教官報告時,又被隔壁班的曾志雄聽見,他四處為你宣傳,怎能怪我?”
“不能怪你!你不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慘呢!那個曾大嘴說話之惡毒,簡直可以列入金氏紀(jì)錄,他竟然說我把人家肚子搞大,所以那個三八婆才會在公車上追殺我,還說我當(dāng)場嚇得混滾尿流,不慎從公車上摔下來。把我說成了不負(fù)責(zé)任的人,害得我……”
“害你沒追上校長的女兒對不對?”子威幸災(zāi)樂禍地笑咧了嘴。
“是呀,你就不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恨你。因為我知道你也對莊晶如有興趣,還以為你是故意散播對我不利的謠言,好在那莊品如也沒看上你,否則我鐵定找你拚命。”
“這么說來,張建宏算是救了我一命啰。”子威哈哈大笑,齊康也被他的笑聲所感染,忍俊不住地笑出聲。
兩個大男人為前塵往事笑得不可抑遏,正在吃沙拉的兩個女孩卻是一頭霧水。
“你們到底在笑什么,可不可以分享一下?”佩玲好奇地看著他們。
“這個嘛——”子威抿了抿嘴笑道,“當(dāng)年我們有不少前后期的同學(xué)都喜歡上莊晶如,其中追得最賣力的就屬我跟齊康,結(jié)果齊康因為公車事件而被莊品如三振出局,而我不過是個窮小子,她大小姐自然看不上。后來她嫁給了我們的學(xué)長張建宏,洞房花燭夜當(dāng)天,我們這幾個失戀的人卯足勁合作整張建宏,氣得他當(dāng)場翻臉,從此和我們相看兩討厭。”
“這有什么好笑的?”佩玲領(lǐng)略不出其中的可笑點。
“整人的過程挺好笑的呀!”齊康回答。
“不,依我看還是去年署長生日,張建宏帶他老婆出現(xiàn)時最好笑!弊油瘫〉匮a(bǔ)充,又引來齊康的笑聲。
“到底怎么個好笑法?”良玉狐疑地挑高雙眉。
“唉,你就不知道呀……”子威又和齊康“嘿嘿”地笑了一會兒后才說:“當(dāng)張建宏帶著莊晶如出現(xiàn)時,我們根本就不認(rèn)得他身邊那個水桶腰、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庸脂俗粉會是我們當(dāng)年付出滿腔熱血的水晶仙子。我、齊康,以及昔日的情敵們當(dāng)場看傻了眼,再看到莊晶如對張建宏頤指氣使的模樣,差點跪下來感激張建宏昔日所作的犧牲。若不是他的“舍身取義”,只怕我們其中的一個倒霉鬼就要做他的替死鬼,壯烈成仁了。而齊康那小子更過分,他竟然挽著一位性感美女走到張建宏身邊,拍拍他的肩說:“余兄為我們?nèi)氲鬲z的恩德,小弟沒齒難忘!”張建宏一開始還沒聽懂,可是一見到我們在旁抱著肚子狂笑,立刻就明白了,氣得咬牙切齒,又不好發(fā)作,整個宴會就看見他老兄綠著一張臉!
“你們還真缺德!迸辶釗u了搖頭笑著說,良玉卻只是似笑非笑地斜睨著齊康。
齊康心虛地低聲向她懺悔,“我以前是荒唐了點,但我向你保證,我對你絕對會一心一德,貫徹始終……”
“你當(dāng)我是三民主義呀?”良玉被他的話逗笑了,“放心好了,我說過,對你以前的事不會計較的。不過,你要是敢再去勾搭什么性感美女的話……”
“放心好了,你就是最性感、最美麗的,有了你,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真誠、赤裸的告白,聽得兩位旁觀者雞皮疙瘩直起。
“我說齊康,照道理,你反而應(yīng)該感激那個曾大嘴,若不是他破壞你的名譽(yù),今天摟著水桶腰的可能就是你,而像良玉這樣的美女,可得換人摟了!弊油揶淼。
齊康聽得冷汗直流,暗叫僥幸。若不是公車事件,只怕他已是莊晶如的裙下之臣了。
“聽你這么說,我倒應(yīng)該好好謝謝曾大嘴,若不是他的仗義成全,我跟良玉相逢時早已是使君有婦,只怕要大嘆著‘何不相逢未娶時’了。謝謝你提醒我,我跟良玉結(jié)婚時就找他當(dāng)介紹人好了!
眾人聽他這么一說,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這時候主菜剛好送上,氤氳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
“對了,良玉,齊康跟你提過,我要請教你有關(guān)你夢境中的事嗎?”
“拜托你好不好,就不能等到我們吃完飯后再提嗎?那么可怕的談話內(nèi)容是會破壞食欲的!饼R康微惱地警告道。
子威想想也對,所以沒再追問下去,用餐時只聊些風(fēng)花雪月。良玉提到了她這幾年自助旅行時所遇到的趣聞,佩玲則講了好幾個黃色笑話,子威見到她一本正經(jīng)講笑話的神情,不禁大感佩服,真看不出來頗有女學(xué)究氣質(zhì)的黃佩玲,竟然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有顏色的笑話,頗有“冷面笑匠”之風(fēng)。
等到咖啡送上來后,子威才重拾今天聚餐的主題。
“齊康都已經(jīng)跟你說了,我不知道你還想知道什么?”偏著頭,良玉疑惑地問。
“齊康是說了,可是有些細(xì)節(jié)我還是想弄清楚。譬如說,你夢里的殺手他是慣用右手,還是左手?被害人是一刀斃命的嗎?以及你是否看清了兇手的長相,和他為何要殺你?”
良玉輕咬住下唇,表情有些害怕,齊康趕緊握住她的柔荑,從他掌心源源涌出的熱量,很快就溫暖了良玉冰冷的手。
“我……我記得他只砍了一刀,因為正中喉管,所以我……”她合上眼瞼,表情驚恐,
“我應(yīng)該是立刻就喪命。至于他拿刀的手……應(yīng)該是左手。而他的長相,……”
“他的長相怎樣?”子威的身子不自覺地往前傾。
良玉緩緩張開的眼眸中盡是驚懼,“我只記得一張猙獰的面孔,不過,我不認(rèn)為他前世的長相會和今生相同,因為就連我也跟前生的容貌有些不同。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殺我的原因,骨董店的張老板只說我是被人奸殺,至于原因只怕是個謎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聽得我一頭霧水?”佩玲突然按捺不住地出聲。
良玉神色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子威則以眼神警告良玉不要透露太多。
但良玉只微微一笑,“佩玲是個推理高手,她最喜歡看警匪電影和偵探、懸疑小說!
“哦?”子威不置可否地應(yīng)了一聲,他可不認(rèn)為黃佩玲的能力及得上他這位辦案多年的警官。
“佩玲知道輕重,她不會隨便向人透露我們今天的談話內(nèi)容。”良玉向子威保證,很快地,將她的夢境和在天津的奇遇告訴佩玲。
佩于聽完后咋舌不已,雖然不是頭一次聽見這種前世、今生的因果循環(huán)故事,可是事情一旦發(fā)生在她的好友身上,就不免真實到讓她有種身歷其境的興奮感。
“你是說,你和齊康上輩子就是夫妻?”
良玉點點頭。
“而前世殺你的人也跟來今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對佩玲的追問,良玉只好求救似地看向子威,子威于是將接二連三的命案簡略說了一遍。
“兇手為什么專殺單眼皮的女人?”這時候佩玲不免慶幸自己有對平凡的雙眼皮,她猶記得第一吹見到良玉那雙美得無瑕的丹鳳眼時,心里有多羨慕。“良玉,你的前世也是丹鳳眼嗎?”
良玉怔忡了幾秒鐘,才緩緩點了點頭。
沉思了一下,佩玲又問:“那你又是如何認(rèn)出齊康的?你為什么一眼就看出他是你前世的夫婿?”
一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良玉不禁漾起一抹微笑,那嬌媚的模樣,令齊康心蕩神馳,恨不能立刻將她摟進(jìn)懷里親熱。
“我跟齊康初見面時,我的腦海自動出現(xiàn)前世我們在天后宮初遇的情景,而他的那雙眼,就和那時候一般深情、溫柔,所以我……”
“這么說,齊康的眼神也和前世一樣啰?”佩玲打斷她的回憶,推測道。
“是的,齊康的眼神就和前世一樣!
佩玲點了點頭,看向子威,“那幾件命案的兇手也慣用左手嗎?”
“是的!弊油䥽(yán)肅地答道。
“那么同理可證,雖然你們二人轉(zhuǎn)世到今生的面貌已和前世不同,可是某部分的特征仍然存在。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shè)兇手的眼神也跟前世一樣呢?如果良玉可以畫出夢中兇手的眼神,也許有助于命案的偵破!
子威深有同感地點著頭,沉思了一下后再度開口:“良玉,齊康說你在機(jī)場時曾感覺到兇手也在那里,是嗎?”
“是的!
“那……”子威蹙著眉思索著。
“子威,機(jī)場命案發(fā)生的時間是在什么時候?”佩玲又突然提出問題。
“根據(jù)驗尸報告,應(yīng)該是在星期二的深夜,尸體是在隔天早上才被人發(fā)現(xiàn)的,被害者又是最后一班班機(jī)的空姐,所以我們不得不懷疑……”
“兇手很可能是同班班機(jī)的乘客,或是飛行員、服務(wù)員,甚至當(dāng)時還在機(jī)場的人都有嫌疑。子威,關(guān)于這方面的調(diào)查有在進(jìn)行嗎?”齊康打岔道。
“張建宏在這方面的調(diào)查做得有些草率,不過,我已掌握到當(dāng)時在機(jī)場的所有人員名冊。只是飛行員和服務(wù)員也隨著飛機(jī)飛到世界各地,有些人已不在國內(nèi)!
“你是說,張建宏沒有限制他們出境?”
“沒有確切的證據(jù),我們根本無權(quán)那么做!
齊康想想也對,警方辦案是講究證據(jù)的,沒有證據(jù)說什么都沒用。
“我認(rèn)為不太可能是乘客,”說話的人是佩玲,“因為如果是乘客的話,他不可能隔天早上還在機(jī)場。再說,死者遇害的洗手間是機(jī)場人員專用的,而且兇手又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從容逃逸,可見他對地理環(huán)境很熟悉!
“去掉了乘客,就只剩下……”子威暗自斟酌。
“也不太可能是地勤人員,當(dāng)時連洗手間里都沒人了,否則尸體在當(dāng)晚就會被發(fā)現(xiàn)。顯然兇手是一直跟蹤著被害者,然后伺機(jī)下手,而能一路跟著被害者的只有……”
“同班機(jī)的同事!”子威和齊康異口同聲地打斷佩玲的話。兩人相視一眼后,都充滿敬佩地看向佩玲。
“你平常都是看什么電影、小說的?”子威贊嘆地問。
“希區(qū)考克的電影,還有福爾摩斯、赤川吹郎、松本清張、克麗絲汀等人的偵探小說。”佩玲笑道。
“佩玲這么一說,我們的偵察范圍就縮小了。先將左撇子找出來,然后——”
“不,”佩玲搖了搖頭,打斷齊康的話!坝泻芏嘧笃沧油瑫r也使用右手。我覺得應(yīng)該先將其它幾件命案發(fā)生時,人在臺灣的服務(wù)員先歸納出來,然后再針對左撇子的特點調(diào)查。你不是說兇手在被害者死后還奸尸,并留有精液在死者體內(nèi)嗎?只要針對這點進(jìn)行比對,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佩玲真是個女諸葛,我們立刻著手!弊油牭门d奮莫名,恨不得立刻返回警局。
“所以我說,能娶到佩玲還真是幸福呢?可以幫老公調(diào)查案件!饼R康朝子威眨眨眼,提醒他。
子威立刻恍然大悟,直到此刻才明白佩玲會跟來吃飯的原因。他的眼光瞟向佩玲,發(fā)現(xiàn)她正羞答答地望著他。
他清了清喉嚨,喝了一口冰水,想驅(qū)散臉上的燥熱!拔乙鼐至!
“何不順道送送佩玲呢?我和良玉還有事!币荒槦o辜笑容的齊康,讓子威真不知道是該扁他,還是感謝他才好。
子威和佩玲相偕起身離去后,齊康將愁眉深鎖的良玉摟進(jìn)懷里,“你在想什么?”
“齊康,我覺得心好慌!
“別慌,我們很快就會抓到兇手的。”
“可是我還是害怕……”
“我會保護(hù)你的,良玉!饼R康親吻她的臉頰,輕聲安慰,良玉嘆了口氣,安心地留在他懷里!坝胁侩娪斑不錯,我們等一下去看,好嗎?”他看了看手表,提議道。
“你不用回警局嗎?”她狐疑地抬起頭,“為什么我覺得你好象很閑的樣子,不像子威那樣忙碌?”
“嘿,你都沒看見我忙的樣子!饼R康抗議了,“再說,我們當(dāng)警察的可不是機(jī)器,總要休息一下嘛!怎么,你不高興我陪你呀?”
“人家怎么會不高興呢?”良玉嬌嗔地努努嘴,“我恨不得跟你綁在一起!
齊康聽得心里甜孜孜的,輕琢一下良玉的櫻唇,才招手要侍者過來結(jié)帳,然后摟著良玉離開餐廳,開始他們美麗的周末假期……
依依不舍地離開良玉的住處回到家的齊康,一進(jìn)門就被母親逮個正著。
他瞄了一眼手上的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十二點零兩分了,故而詫異地望著母親,不明白向來早睡的她,何以會為經(jīng)常晚歸的兒子等門?
“媽,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睡?”
“等你呀!”齊母沒好氣地瞪著他!跋滦瞧谌褪悄阃夤纳眨阋膊粠兔埩_張羅。”
“媽,外公的生日有他孝順的女兒、女婿打理就行了,哪還用得著我呢?”齊康賴皮地撒著嬌,“再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忙的!
“忙什么呢?”齊母拉著兒子坐到沙發(fā)上,“你只不過領(lǐng)那么一點薪水,有必要這么鞠躬盡瘁嗎?再說,你外公向來疼你……”
“媽呀,這話可千萬則讓外公聽到,否則他又要罵您了。我們可是領(lǐng)納稅人的錢,是所謂的公仆,當(dāng)然得盡心盡力辦事了!饼R康一副大義凜然地曉諭母親。
“是呀,盡心盡力到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了嗎?”齊母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反駁。
“再說,就算是公仆也該有假日是不是?你別又想賴,我問過你們局長了,你明天休假,我要你跟我回你外公家,你舅舅要介紹個好女孩……”
“媽,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饼R康趕緊拒絕。
“你的女朋友可多著呢!三天兩頭替換,我怎么知道這次是不是認(rèn)真的?”
“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而且是十二萬分的認(rèn)真,我是非她不娶了。”齊康舉起手發(fā)誓,“明天我還要陪她回家探望她父母呢!媽,您就別為難我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齊母一臉詫異,“你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對方又是什么人?是那天你在她家過夜的那個嗎?”
“媽——”齊康被母親一連串的逼問迫得漲紅了臉,“您聽我說嘛!”
“好呀,我洗耳恭聽,反正你爸爸明天也不早起,老媽有的是時間陪你秉燭夜談!”
齊康見母親是吃了秤蛇鐵了心,非得問出個究竟才肯罷休,只好簡要地將他和良玉的相識經(jīng)過告訴母親。
“你是說,你們才認(rèn)識四天就要論及婚嫁?”齊母驚跳起來,怎么看兒子都不像是那種會閃電結(jié)婚的人。
“我跟良玉是一見鐘情,”齊康并沒有將他和良玉的前世姻緣告訴母親,因為事情太過復(fù)雜了,他怕若是全盤托出,好問的母親真的會和他來個秉燭夜談,那他明天哪有精神陪伴良玉?“反正我一見到她就覺得似曾相識,再也不想離開她,而良玉對我也是如此,所以我們……媽,我真的很想立刻把她娶進(jìn)門。”
看著一臉熱切的兒子,齊母也興奮地點著頭。
“康康,我看就是她了。你知不知道,媽前幾天到廟里幫你問姻緣,抽到的簽詩是怎么寫的嗎?‘前世空留情天恨,今生續(xù)結(jié)連理枝。’這不就是說因為你們上輩子沒結(jié)成婚,所以這輩子老天爺給你們機(jī)會共結(jié)連理嗎?所以一定是這個女孩了!對了,她是做什么的?”
“她是旅游雜志杜的編輯!饼R康對母親所抽到的簽詩十分驚異,不過也很開心,這表示他和良玉今生可以白頭偕老。
“她家住哪里?家里還有什么人?你明天到人家家里,可千萬別忘了帶禮物去,要給人家的父母留點好印象,知不知道?”她千叮萬囑。
“媽,我會的。良玉的家住在高雄,家庭背景很簡單,有父母、一個哥哥、一個姊姊。兄姊都結(jié)婚了!
“太好了,等你見過她父母后,別忘了把良玉帶回家來讓爸媽好好瞧瞧。”
“外公生日那天我會帶良玉去的。”齊康拉著母親上樓,將她推進(jìn)主臥房后笑道:“晚安了,媽。我明天一大早就出發(fā),可不要見不著我又打電話給我啰!”
“知道了,上次媽以為你失蹤了嘛!”齊母笑吟吟的,望著兒子輕快的背影,不禁喜上心頭,暗忖好事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