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嘉綺終于答應(yīng)和他共度星期假日。
宗佑一大早就到林家接走嘉綺,臨走時趁著眾人沒注意,朝小嬰兒做了個示威的鬼臉,得意地挽著嘉綺離開。
他們開車到臺北縣坪林鄉(xiāng)參觀評林茶業(yè)博物館。
位于北勢溪畔的茶葉博物館占地約二點七公頃,是一座閩南安溪地區(qū)風格的四合院建筑,分為展示館、茶藝館、活動主題館、多媒體館與推廣中心五大部門。
不過最吸引游客眼光的卻是以中國傳統(tǒng)園林風格處理的庭園布置。以水為核心,不規(guī)則的水岸,配以疊石。植栽、回廊聯(lián)結(jié)整個園區(qū),處處可見曲徑、折廊、假山。飛瀑、角亭。奇石。修竹等中國古典庭園景觀,令漫步在花木扶疏小徑上的宗佑和嘉綺,興起一份優(yōu)雅古典的懷舊情思。
坐在茶藝館里品茗,可近賞溪谷、遠眺滿山茶園,聆聽流水、鳥鳴交織而成的天籟之音,對于都市人而言,可謂人生一大享受。
臨走前,他們還買了此地的名茶文山包種茶,送禮、自用兩相宜。
回到臺北才三點多,宗佑帶嘉綺回到他住處,那是一棟有十五層樓高的花園大廈。
搭電梯時,嘉綺緊張地開玩笑,“你確定都把臭襪子洗干凈了嗎?可不要一開門,就有股垃圾場的臭味飄出來熏我!”
“放心好了!弊谟有币性趬γ嫔希睦镏兰尉_真正在意的不是他的居處有沒有臭味,而是怕他們會情不自禁地嘗試禁果。老實說,連他自己都沒什么把握,是否能在最后關(guān)頭把持住。不可否認的,他帶嘉綺回住處,自然有想要跟她親熱的意思。
在他的單身公寓里,不會有嬰兒來跟他爭奪嘉綺的注意力,也不怕會被人打擾,能為所欲為的感覺真好!
電梯在八樓停下來,宗佑拉著直想縮回電梯里的嘉綺出來,低聲哄道:“我里里外外都灑了香水,保證不會熏壞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宗佑。我還是覺得到你這里不是好主意!彼齽e扭地回答。
“我保證不會吃了你,好不好?”宗佑打開兩道門戶,伸展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嘉綺只好硬著頭皮進屋。
她在玄關(guān)處換下鞋,打量著生平第一次進入的男性單身公寓。比她想像的還要整潔干凈,以綠色和白色做為裝璜基調(diào),優(yōu)雅的楓木地板,L型的淺綠沙發(fā)椅——她的眼光狐疑地回到沙發(fā)上,覺得那組沙發(fā)看起來十分曖昧,舒適。寬大的綠色座墊仿佛是設(shè)計來讓人翻滾的。
“沒有臭味吧?”宗佑笑嘻嘻地從她身后接住,溫暖的體熱及強烈的男性氣息瞬間包圍住嘉綺,身體立刻僵硬起來。
“我……我要上洗手間!彼Y(jié)巴地喊道。
宗佑將頭靠在她肩上, 沒有馬上放開她,像是考慮了一下,灼熱的呼吸才從她頸間移走,堅實的手掌挪到她肩背,推著她僵硬的身軀往前走。
“洗手間在這里。”他的聲音柔和,替她打開里面的電燈,從容退開。
嘉綺呆了有數(shù)秒鐘,隨即對自己的過度反應(yīng)感到好笑。宗佑八成覺得她很怪異,可是剛才他那樣抱住她,一股強烈的性意識立即鉆進她腦子里,令她驚慌了起來。
她不是排斥和宗佑親熱,只是……還沒有準備好和他更進一步。她知道自己有點老古板。跟不上時代,可是自幼承襲的教育告訴她婚前性行為并不恰當,熱情的代價是她所無法預期的。她不是不信任宗佑,也相信他會負起責任,但那道心理鴻溝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解放了生理需求之后,她在盥洗臺的鏡前審視自己。
及肩的長發(fā)被她在腦后綁成一束馬尾,現(xiàn)在有點松垮了,她干脆將它放閑,以十指梳理頭發(fā)。
披散秀發(fā)的她,看起來很脆弱,優(yōu)雅的鵝蛋臉在鏡子里蒼白得失了血色。自然成形、不需人工修飾的柳月眉微蹙著, 底下的那雙杏眼泛著淡淡的霧氣,顯得迷惆而困惑。挺直的鼻梁下,原本該紅潤軟濕的菱形小嘴,這時候也像失去了顏色的花瓣般慘白,抿成一直線。
老天爺,她像被嚇掉魂似的。
嘉綺對著鏡里的影像苦笑,這時才意會到從進入這棟大樓電梯電,她的情緒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宗佑這般敏感的人~定早就注意到了,可是他并沒有責怪她,也沒有對她生氣,反而展現(xiàn)出極大的寬容忍耐她,像他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會強迫她,她在擔心什么?
嘉綺甩甩頭,再度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她很快拍了拍臉頰,糾結(jié)的黛眉豁然開朗,眼里的迷霧也消散無蹤,閃射出晶燦的光芒,連唇瓣都像上了一層胭脂般泛出紅潤的光澤,臉色也呈現(xiàn)出粉嫣動人的紅彩。
放松心情的她,恢復了以往的自信,不再顯得驚惶失措、進退失據(jù)。她拉好身上的棉質(zhì)上衣,還有咖啡色的毛料短裙,攏了攏秀發(fā),打開洗手間的門走出去。
眼前的景象令她杏眸圓睜。
換了短褲、短袖T恤的宗佑,曲膝仰躺在沙發(fā)區(qū)的白色波斯地毯上,做著類似仰臥起坐的運動。
她的眼光沿著他光裸的小腿往上移,被他修長、結(jié)實有力的腿肌給吸引,心跳隨著他腿部肌肉的收縮。舒放而狂躍起舞,小腹繃緊,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
她不曉得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有多拙,直到宗佑將臉側(cè)向她。他帶著一抹調(diào)侃的眼睛閃閃發(fā)光地瞅著她,微微掀著的嘴巴流露出帶有幾分邪氣的笑容,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強烈的男性激力,嘉綺覺得雙膝發(fā)軟。
“你……在做什么?”她喉嚨發(fā)干地問,狂跳的心臟幾乎躍出口來。
“等你啊!弊谟鱼紤械穆曊{(diào)流露出一抹委屈,他撒嬌似地眨著濃密的長睫,性感、豐厚的嘴唇微嘟。“我泡好了茶,準備了~盤蛋糕和餅干,還回房換了衣服,最后只好無聊地做運動!
好委屈喔!
嘉綺忍不住彎起唇角,先前被宗佑的迷人魅力所挑起的緊張情緒松懈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你是在埋怨我在洗手間待太久了嗎?”她雙手交錯在胸前,兩眼晶亮有神地脫視他。
從來沒用過這種角度打量男人,一個躺在地毯上的美麗男人,讓她有種莫名的興奮感,想要扮演強勢的征服者,凌虐這個似在等待女王臨幸的迷人男子。
天啊,她在想什么?
嘉綺臊紅臉,回避宗佑仿拂能看穿她邪惡意念的熾熱黑眸,假裝看向落地長窗外的陽臺。
宗佑輕笑一聲,在心里偷罵她是膽小鬼,點頭承認,“我差點以為你在馬桶上睡著了。”
嘉綺噗妹一聲,被他逗笑,心里感激宗佑再度用言語化解了兩人之間緊繃的性欲張力。她走向他,低頭審視著他迷人的笑臉,宗佑朝她伸出手。
“要一直盯著可憐、無助的我,還是拉我一把?”
嘉綺偏頭考慮了幾秒,才緩緩伸出手握住他厚實的手掌,沒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詭異光芒,被宗佑手上的一股不容人拒絕的拉力,扯得向前仆下。
來不及發(fā)出驚叫,也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宗佑靈巧的接住她跌下來的身子,等她穩(wěn)穩(wěn)趴在他堅實的身軀上后,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嘉綺抬起驚魂甫定的水眸,看進他閃著一抹好玩笑意的眼睛。他的唇上噙著壞壞的笑,好整以暇地一手撐在她頸側(cè),另一手放在她腰旁,優(yōu)閑地俯視她。
他的一只腳可疑地插進她的雙腿之間,如此曖昧的姿勢,激起嘉綺下腹部的緊繃灼熱,令她惱羞成怒了起來。
“別這樣,宗佑。”
“怎樣?” 他滿不在乎地露齒一笑,眼光無禮地從她燒紅的粉須,移向她頸肩交際露出的泛紅肌膚,再往下移到她急促起伏的美好胸脯。
“你……”嘉綺氣得鼓漲雙頰,鼻翼翁張著,眼里閃著怒火。
“啊,我想起來了。”宗佑吊兒郎當?shù)牡惯^半邊身子,撐在她頸旁的手揚起,輕拂的凌空沿著她優(yōu)雅的頸線,虛指向她喘得急促的胸線。
“別像只欺負小紅帽的大惡狠般露出猙獰。好色的面目嗎?”
“宗佑!”
“還是不要做出從你跟著我進大樓,就一直在緊張著。擔心我會對你做出的事?”原本溫柔的眼光,在剎那間變得嚴厲起來,緊跟著他審視她的灼熱視線,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領(lǐng)口中線,緩慢的往下移,嘉綺的心卡在喉間,呼吸困難,兩眼睜大瞪他。
“或者該說是讓你躲在洗手間,遲疑地不敢出來面對我的事!”他更加挑明說,嘴唇抿成一直線,緊繃的俊美臉龐透露出一抹蠻橫氣質(zhì)。
嘉綺險些被他的表情駭住,若不是及時捕捉到他冰冷黑眸里一閃而過的溫暖光芒,她一定會被他嚇死。就是那抹溫暖,讓她放松心情,知道宗佑絕不會傷害她,嘴角不禁向上揚起。
“你怕我強暴你嗎?” 宗佑臉色擰惡地威脅她,兇狠的表情,使得他的俊臉更添一抹邪惡魁力,嘉綺有霎時的失神。
“在這地毯上,或者是那張沙發(fā),你是這樣想的嗎?”語氣中夾雜著心痛、委屈,仿佛帶電的手指來來回回在她的乳溝部位移動。
“在你眼里,我是那種壞人嗎?盡管再喜歡你,可是強暴這種事,我是不屑做的……”他氣憤地翕合著鼻翼,性感的下唇不住抖動,傷痛的往上拱起,逐漸的包含住垂下的上唇。
嘉綺驚愕地瞪視他扁嘴的表情,怎么會這么像她的小侄子?每次小寶寶要人抱,卻沒人肯理他時,他就會露出這副惹人心疼的模樣,嘉綺有好幾次都很沒同情心地笑不可抑,他越是扁嘴,她肚里的笑蟲便越猖狂。
就像現(xiàn)在,她張開嘴,咯咯的笑聲氣泡般從喉間冒出,宗佑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呆住半晌后,啼笑皆非地問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咯咯…”嘉綺好不容易止住連串笑聲,瞇著眼看過宗佑備感挫折、略顯受傷的困惑眼睛。
可憐的宗佑,一定以為她瘋了。
“對不起……”她伸了伸舌頭,不是很真心地道著歉。“我剛才想起了我家的小寶寶!
宗佑聽得一頭霧水,都到這關(guān)頭了,嘉綺的腦子里仍是那個小嬰孩?他就這么沒有魅力?
‘你扁嘴的表情……”嘉綺忍不住再度噗妹,“好像他喔…好不起啦,每次看他扁嘴,我就好想笑,所以——”
一抹恍然飛進宗佑眼底,想明白后,他還真是哭笑不得,不禁氣餒得將臉埋在她頸間,語氣悶悶的咕俄道:“你這種態(tài)度,會讓男人雄風不振!
“什么雄風不振?”她笑著推他。
“陽萎啊!”宗佑順勢仰倒在地毯上朗笑,嘉綺羞惱地捶他一記,趴在他身上。
“不怕我了?”他調(diào)侃道,雙手探進從看見她走出洗手間后便想恣意撫摸的秀發(fā)里。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像拿到一張護身符般,她放松心情,賴在他懷里撒嬌。
“什么時候想通的?”宗佑納悶道,指間的觸感令他覺得好舒服,如此細柔、好摸。
“在洗手間里就想通啦。”她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纖手似有自己的意志般攀爬在他結(jié)實、充滿彈性的肌肉上,宗信身上有種年輕。健康的氣息,好好聞。
“其實我早該知道你不會勉強我,你不是這種人。”她聲音輕柔微嘎的解釋。
宗佑心里有著感動,之前被她防備的態(tài)度撞得淤青的心,因這番話而痊愈,可是仍忍不住想逗她。
“是嗎?”他從鼻子輕哼。“有許多在約會時被強暴的女人,也跟你有同樣的心態(tài),等吃了虧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男伴是只大野狼。”
“你是嗎?”她頑皮地以指尖挑逗他的唇,宗佑發(fā)出狼啤聲,咬住她的手指,以舌頭舔弄。嘉靖紅著臉,和他灼熱的眼光相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起來。
“我是不會強暴人的……”宗佑柔聲保證,深黝炙熱的眼光卻閃爍著危險的誘惑光芒,醇厚有磁性的聲音低啞得撩人!拔抑粫T……”
最后一個字落在嘉繡等待著的紅艷櫻唇上,她逸出一聲輕嘆分開唇瓣,讓他溫暖的舌頭探進,熱情地回應(yīng)他。這一吻簡直像在即將沸騰的水下又加上炭火似的,宗佑全身燥熱起來,被壓制在理智層面下的情欲不住躁動,威脅著要全面控制他顯得昏亂的頭腦。
他放開嘉綺甜美、溫潤的小嘴,急促地喘息,籠罩著情欲迷霧的眼睛,看進她充滿全心信任的愛意的水眸里,陷入天人交戰(zhàn)的掙扎中。
她這么信任他,盈滿柔情的眼睛,反映著一種全然的信任,相信他絕不會乘機占她便宜,可是他……宗佑綻出一抹苦笑,誠如某人所說的,所有的男人都是色狼,就看他們有沒有機會表現(xiàn)而已。不能否認的,他對嘉綺有強烈的欲望,然而時機未到,他知道嘉綺還沒有準備好接受這種親密關(guān)系。就算他以男性魅力誘惑她馴服,事后嘉綺可能會懊悔,甚至咱怪他。
可以等待的,不是嗎?尤其知道經(jīng)過等待而結(jié)成的果實將更加甜美爽口,這份等待就更值得了。
他拉她坐起身,向她招供!捌鋵嵨?guī)銇磉@里,一方向想讓你看看我住的地方,一方面當然是因為這里的隱秘,可以讓我們不受人打擾的親熱。”
她的擔憂不是把人憂天。嘉綺朝他射出譴責的眼光,宗佑立刻舉起一手宣誓。
“我所謂的親熱,是指親嘴,還有……”他像個犯錯的孩子般垂下眼光,卻又不安分的偷瞄向她。
“還有?”嘉綺很好奇他的“還有”是指什么。
“就是這樣!”宗佑突然抱住她,在她頸間烙下濕熱的吻!跋衲愕男母螌氊愔蹲舆@樣親你!彼曇羯硢〉啬夭福恢皇滞低狄频剿厍,罩住一邊乳房,低儒道:“還有這樣摸你……”
胸部的性感壓力,讓嘉綺漲紅臉。她伸手撥開他的毛手,氣惱地道:“你這是做什么?寶寶才六個月大,你在跟他爭風吃醋嗎?”
“我不管!他那么無禮、放肆的摸你,我……我也要摸!”那語氣像極了得不著糖吃在耍賴的小孩。
“他根本是無意識,我也沒感覺,你不要賴皮!”
“你也當我是無意識好了!
“可是我有感覺。 奔尉_尖叫著推他,宗佑得意地笑咧嘴,壞壞的把她壓躺在地毯上,眼光促狹又熱情地凝視她。
“真的有感覺?什么感覺?”
他的指尖在她乳頭部位繞圈,某種刺麻電流透過兩層棉質(zhì)布料穿進體內(nèi),令下腹部繃緊,全身燥熱。
她覺得嘴巴好干,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宗佑的眼光變得更加深遽灼熱,俯下頭覆住她輕軟濕熱的小嘴,深深地吻住她。
毋需言語,通過唇與唇的交談,舌與舌的纏繞,宗佑領(lǐng)會到她所有的感覺。他的手放肆地愛撫她豐滿的乳房,結(jié)實的大腿探進她未著絲襪的腿間,摩挲著她柔嫩、敏感的腿部肌肉。
“你那雙長腿令我瘋狂!”他咬著她的耳朵,低聲咕噥著對那雙光裸玉腿的所有滿旋幻想。
嘉綺像著火似的,一波波的狂猛熱流無情地沖擊她,亂成一片的腦袋被肉體上的歡愉塞得滿滿的,宗佑的挑逗幾乎無所不在,配合著熱情的呢喃,一會兒在她頸間肆虐,一會兒又流連在她胸脯上,還有她腿間的刺麻、濕熱感覺又是什么?她心里好亂、好忙,思緒被宗佑所占滿,下腹部卻空虛的難受,等著被填滿……
她的裙子被撩到腰間,大腿和宗佑糾纏,某種硬挺的腫脹實物抵住她,嘉綺的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亂,她害怕地張開迷蒙的眼光投向宗佑,他的額間眉際冒出汗珠,嘴唇粗喘著灼熱的氣息,接收到嘉綺眼里的畏怯,他咬了咬牙,很快從她身上翻下。
“我……我去沖冷水澡!”矯健的身軀像箭般射往臥室方向。
嘉綺躺在柔軟的地毯上許久,體內(nèi)的欲望才漸漸褪去,她緩緩坐起,以顫抖的手指整理被宗佑肆虐過的衣物,起身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一組精致的茶具擺放在圓木茶幾上,盛放濾過茶葉的茶汁的陶壺被放在保溫座上,嘉綺替自己倒了一小杯茶,灌進干涸的喉嚨里。
經(jīng)過剛才那番親熱,她自然是口干舌燥,連飲了三杯才稍微解渴。
她澀澀地笑出聲,宗佑剛才急匆匆離開她沖向房間的表情,這時候回想起來份外有趣。她是個壞心眼的巫女,不然為什么接受了他的挑逗,又用眼光提醒他不要逾距?
可她不是故意的呀。身為一個被引誘者,她只是順其自然的承受他的挑情,并不是有意要考驗他的自制力。從這點卻證明了宗佑是個十分理智、有責任感的男人,絕對禁得起考驗。
趁著他沖涼的時候,參觀他的居處吧。
嘉綺優(yōu)閑地踱進廚房,干凈明朗的空間,時髦尖端的廚具,會讓一個不請廚藝的人愛上洗手做羹湯的樂趣。她繞了一圈離開,信步走進宗佑的書房,里面有配備齊全的電腦周邊用具,還有滿墻的各色書藉。
走到寢室人口,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她猶疑地踏進里面。
臥房的裝潢以米色和淡綠色為主,設(shè)計簡單的單人床,床邊音響,一對情人椅、小茶幾,衣帽間,沒有隨地亂丟的臟衣臟襪?嘉綺驚訝地挑起眉,還將花卉圖樣的湖綠色床罩掀開,下面是床組附帶的置衣柜。
“你在看什么?”宗佑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嘉綺轉(zhuǎn)過身,看見他靠在浴室門旁邊的墻面上,精瘦的腰間圍著一條白色浴中,健美的探胸上滴著水珠。
這幕賞心悅目的裸男出浴圖,足以讓女人為之血脈憤張,腎上腺激素急速分泌。
“參觀……”她干澀地回答,宗佑挑起俊眉,丟給她一個充滿魅力的誘人笑容,朝她走過來。
嘉綺退后一步!皼]有臭襪子、臟衣服……喂,你就不能添件衣服嗎?”
她懊惱的嬌喚,羞怯的回避眼光,讓宗佑的男性欲望忍不住又蠢動了起來。但他終究沒有造次,只是委屈地回答:“剛才沒拿內(nèi)衣褲進去嘛!”
他走到嘉綺身邊,在她屏氣凝神地戒備時,繞過她蹲下,拉開床下的抽屜。
嘉綺近乎著迷地瞪視他圓翹的臀部,并在他站起身之前,匆忙轉(zhuǎn)開眼光,背對著他。
穿衣服的聲音持續(xù)良久,這家伙竟然在她面前——不對,是身后——換起衣服了,不怕她偷看?
厚臉皮!嘉綺笑得眉眼彎彎,突然,一雙手臂從身后繞到她小腹,將她往后一帶,嘉綺跌在他的單人床上。
“怕不怕?”他側(cè)著身,俊眉朗目間盡是頑童般的神采。
嘉綺拿起旁邊的枕頭打他一記,冷哼一聲,“有人又想去沖冷水澡了?”
宗佑垮下臉,委屈地扁起嘴。
“好狠的心!我為你受苦受難,你還忍心取笑我?”
嘉綺嬌喀不已,“是誰自找的?我又沒引誘你!”
“你秀色可餐嘛!”宗佑涎著臉向她撒嬌,嘟起嘴想吻她,嘉綺閃了開來,站在床邊駐著腰,晶燦生光的兩只眼里笑意盈盈。
“別鬧了!再鬧我要回家了!
“那可不行!”宗佑趕緊坐起身,拉住她的手搖晃!昂貌蝗菀装宰∧,得吃過晚飯才送你回家!
“那你得乖乖的!彼焓謸崦睗竦念^發(fā),放做不經(jīng)意地輕快問道:“你家里很干凈,看不出來你是那種居家男人!
“你還真是小看我了!弊谟庸緡,不忘吹噓自己!拔铱墒莻愛清潔的男人,不過每星期都會有鐘點女傭過來打掃兩次啦!
原來如此。嘉綺一進這棟大樓,便發(fā)現(xiàn)系采用飯店式管理,大廳甚至有咖啡座,像這種居家打掃服務(wù),算是他們的工作范圍。
“這房子不錯……”嘉綺漫不經(jīng)心地東拉西扯,盤算著該如何開口問出心里最想知道的事。宗佑應(yīng)和著她,任由她的手像拉稻草一樣扯弄他的頭發(fā),暗付她什么時候才會切入正題。
“你常帶女人回來嗎?”
棘手的問題來了,宗佑感覺到纏繞在嘉綺指間的一絕頭發(fā)被用力扯直,心下明白如果他的回答不讓嘉綺滿意,他的頭皮就要遭殃。好像男女交往到某種程度,難免部會刺探對方過去的交往狀況。宗佑慶幸過去交往的女友,都在搬到這棟大樓前便斷絕了。
“只有你!
“哦?”嘉綺眼中顯然有懷疑。
宗佑無辜地撐著手,向她解釋,“這房子我才買一年,是在進公司前沒多久搬進來的。過了幾天我便見到你,一顆芳心都被你占滿,哪容得下其他女人?”
好癡情幄。嘉綺微笑地放松指間的頭發(fā),足足有將近九個月的時間,英俊瀟灑、極有女人緣的宗佑,為她守身如玉,冰清玉潔的等候了八個月,期盼她的青睞……不對,浪漫的幻想很快被理智的一面凌駕。那時候她甚至不知道宗佑對她有意,自然無法有所回應(yīng)。這種單相思能維持八個月,宗佑堪稱現(xiàn)代情圣。
“那時候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八個月可不算太短,你真的連個普通一點的女友都沒有?”
頭皮被扯得有點生疼,偎在嘉綺胸前的宗佑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她,像個飽受刑求、等著招供的無辜被冤枉者。
“當時我忙著熟悉公司業(yè)務(wù),以及彥豪交代的事,哪有時間理那些兒女私情?而且你知道我對感情的事很懶,以前沒看上眼的就算了,既然看中了你,沒理由再招惹那些花花草草。嘉綺,別當我是那種閑閑沒事做的花花公子,有時候加班到八、九點回家后,還得整理彥豪的帳…”
“他的帳?”
“對,我的兼差。”宗佑老實承認!拔沂抢虾赖乃饺藭嫀煟粋月要繳四萬塊的房貸,不努力一點不行!
“好嘛,人家不知道你這么辛苦!奔尉_柔和輕快的聲音飄進他耳里,順著傳導神經(jīng)流遍全身,有如溫暖的糖蜜。宗佑只覺得全身的每個毛孔都舒暢極了。
“人家是想你是個正常的男人,總會有需求……”嬌澀的聲音越來越低,性的張力織就一張綿密的紗網(wǎng),罩向兩人。
宗佑頓時心跳加快,放在嘉綺腰間的手比任何一刻都要敏銳地感覺到她腰腹間的肌膚有多溫軟;偎在她胸前的臉,除了聽見她擴散的急促心跳,聞到她加蘭似席的溫暖體香外,還有她誘人的緊繃曲線,軟綿綿的肌膚彈性……種種的感覺,勾起他所有的男性本能,嘉統(tǒng)所謂的需求,正在他這個正常男人身上逐漸攀高……
“那你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饑渴了……”他沙啞的咕俄,帶來一抹火焰般的紅潮,瞬間占領(lǐng)嘉綺的皮膚。
望進他被情欲籠罩住的雙眸,嘉綺羞澀地垂下頭!澳阌窒肴_冷水澡嗎?”
甜美又無邪的聲音,像一盆冷水澆息了他。宗佑沮喪的呻吟,將頭埋在嘉綺柔軟的胸房上。
‘你真的好殘忍……”他悲嘆!澳阕詈每禳c嫁給我,否則我會因為性饑渴而死掉。”
“胡說八道!”嘉綺寵溺地撫摸他的頭發(fā)!拔倚〉芤荒旰蟛艜敱貋,我們到時候…”
“要再等一年?”宗佑的臉色變得慘白,“嘉綺,我知道你是擔心你父母,這一點我們可以安排,請不要叫我再等一年。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我爸爸和瑜姨想見你,星期三晚上……”
“宗佑,你怎么現(xiàn)在才說?”這下?lián)Q嘉綺白了臉,語無倫次起來!拔摇也粫缘靡趺疵鎸λ麄儭
宗佑好笑地拉她坐到床上,輕聲安撫,“丑媳婦總要見公婆,你怕什么!他們又不會吃人,再說,你又不是沒見過爸爸和瑜姨。”
“那不一樣。當時他們是總經(jīng)理和總經(jīng)理夫人的身分,不是你的父母……”
“有什么不一樣?”宗佑摟緊她!八麄冞是同樣的人。只是吃頓飯,你別擔心嘛!
“宗佑,我還是覺得太快了。”
“快什么?”宗佑瞪太眼!拔覀冋浇煌牡诙䝼星期,我見了你父母;第三個星期,你見我父母;第四個星期,我們進禮堂。這樣哪有快?我都計劃好了!”
嘉綺聽到進禮堂部分,心里亂成一團。
“誰要跟你進禮堂?”她大驚失色。
宗佑眼罩閃過一抹促狹,嘿嘿嘿地笑道:“難道你忘了我們要在彥豪和伊人的婚禮上當男儐相和女儐相嗎?”
“宗佑!”嘉綺知道自己被捉弄了,惱羞成怒地發(fā)飄。宗佑以一記熱吻堵住她所有的嬌噴,熱情像一張靜溢的紗網(wǎng)籠罩住他們,所有言語都在呼吸與心跳之間、唇與唇親吻之間。肢體與肢體纏繞之間無聲地流轉(zhuǎn)。
黃昏的光影清淺。慵懶地穿掠百葉窗隙縫,在楓木地板上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