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趙經(jīng)理回來了!”秘書透過內(nèi)線電話說。
趙葳氛——一張臉是三分姿色、七分打扮,粉雕玉琢的,她不失是個美人胚子,再者,圓滑、世故的公關(guān)手法,造就了她的信心,標(biāo)準(zhǔn)的女強(qiáng)人。
“嗯!請她進(jìn)來!
門開了又關(guān),直到一個人影立在桌前,史宸風(fēng)才緩緩抬頭:
“請坐!”
待趙葳氛坐定,史宸風(fēng)灑脫的往后躺,姿態(tài)悠閑:
“評估得如何?”
“內(nèi)部主管多是些老得不能再老的古董,加上美國近幾年經(jīng)濟(jì)萎縮,他們不再讓研究部的東西通過,造成發(fā)展凝滯不前,跟資訊界脫節(jié)。但總經(jīng)理藍(lán)伯頗有雄才大略,有遠(yuǎn)見,就是礙于股東的控制,他們的研究開發(fā)部目前多是干勁足的小伙子,非常有能力,在資訊界日新月異而言,家用電腦潛力大,而他們已探測出一種能藉由三D畫面,進(jìn)行跨國經(jīng)濟(jì)交易,可以看見賣方產(chǎn)品。”
“我想聽聽你的分析意見。”
“那些控股權(quán)大的老古董打算,如果我們史氏并購,他們將要求同質(zhì)股票,若要拆開部門賣,則將股票賤賣,好先引起市場恐慌!
“哼!跟我們對上了,美國佬的民族優(yōu)越感總是教人覺得可笑,美國商場人士預(yù)估我會采取什么行動?”
“他們明哲保身,但現(xiàn)在......他有一股狂野因子,一種想讓大伙手足無措的舉動。”
“對外公開,以陳律師為發(fā)言人,宣布我將收購,并且分部門賣出!
“可是,那群老古董揚(yáng)言——”
“是,我要他們拋售股票!現(xiàn)在他們一股一0七美元,降到五十六美元時,將我們的資金流入,低價收購!
“這樣很冒險,倘若大眾也跟著拋售,股價有可能一蹶不起,資金可能會滯留!
“所以我要你在五十六美元時,有多少買多少!
“要并購績美?”
“你有質(zhì)詢我的權(quán)力嗎?”微瞇雙眼,很不悅。
“是,我馬上去辦!”趙葳氛收起文件,從容出去。
門一合上,一個粉紅色纖細(xì)的身影從落地窗沖進(jìn)來,可愛的小屁股坐上椅子,雙手捧著鵝蛋臉,開始盯著他看,眼底傳訊著說:為什么,為什么,快告訴我......
“又偷聽我講話?!”唉!她近來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底,在辦公室橫行霸道的像只螃蟹。
“什么偷聽?我是關(guān)注,怕你被一些蜘蛛精勾去,要是她們發(fā)現(xiàn)你沒有唐三藏好吃,拼命用腳踹你,到時受傷,健保不給付怎么辦?!要自己掏腰包呢!”不過,真的有人敢踹他嗎?真想瞧瞧!不行,他可是她萬中選一的老公,若受傷怎么辦,踹不得,踹不得......
謬論,她就是“吃飽閑閑”,才會有這種想法。
“我沒有打算并購績美,只不過最近太風(fēng)平浪靜,想找些事做,如果藍(lán)伯真的不錯,我只會成為績美最大的股東罷了。”
“哦!原來如此!你最近‘閑’,那我們?nèi)タ措娪,看鬼馬小精靈。”
“你昨晚鬧不夠嘛?他是誰?”
“什么誰是誰——哦!你是指宮......我男朋友。”還好,還好,差點穿幫。
“他是誰?”史宸風(fēng)一臉被人踐踏的咬牙切齒。
媽媽咪啊!她哪敢說,他干嘛一副尊臉,活像吞人。
一陣沉寂。
“舌頭被貓咬掉嗎?他是誰?”
“我昨晚不是說過了嗎?!男朋友——他是我男朋友!
“那我又是什么身份?!我所謂的誰,他的身份又是什么!”
指頭捏揉圓潤如珠的耳垂,宮汝如的眼眶一圈紅,撇撇嘴:
“他是葉全石的外孫,你是我最好、最好的男朋友;未來的老公第一號候選人。”
未來老公?!根據(jù)“稍早”的經(jīng)驗,他會消失得不見人影,現(xiàn)在......他居然竊喜,就將他視為大男人作祟。
轉(zhuǎn)移話題,他還不想解析心理......還不到時候。
“照片呢!你現(xiàn)在地位十分鞏固,可以還我了!
是啊!以他的腦筋,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玩的把戲。
“還你吧!”一張護(hù)貝照片放在桌上,背后是底片,僅此一張。
史宸風(fēng)抬起一看,濃眉深蹙;她有那么聽話?他只差沒拿放大鏡觀察,臉是他;沒錯......沒有問題。
唉!多疑不只是女人的心病,她可難得乖乖的,居然有人不識相的懷疑,不趁機(jī)敲竹杠;太對不起自己。
“代價是陪我吃午餐,現(xiàn)在,OK!”
史宸風(fēng)斂著眼睫,剎那間,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眼睫毛又長又密,很漂亮呢!
他心想,現(xiàn)在不過十一點,根據(jù)他的行事歷,十二點正午;才是用餐時間,不定時用餐是企業(yè)家的大忌!
“走吧!”順手將照片仍進(jìn)碎紙機(jī)內(nèi),史宸風(fēng)拖起她的手,筆直坐進(jìn)私人電梯。
* * * * * *
宮汝如帶著好心情步入宮家大門,蕭瑟的大宅院少了往常的活力,非常不對勁,就連木棉樹也似乎透著無力感。
奇怪,早上她上班的時候,家里好像也不一樣......對了,她老爸老媽不在——去度假嗎?
想著,想著,人也走到大門,扯開喉嚨:
“我回來了,有沒有人在?”
這一喊,巨型沙發(fā)上的一“群”人全跟她面面相覷,老哥的臉閃過震驚、不安,其余的人也差不多,連罕見的外公也在場。
“怎么回事?!是雷焰門付之一炬?還是外公退出政壇,股票狂跌?”
葉妁兒奔向前,拼命上下搓揉宮汝如,深怕她少塊肉似的,更夸張的是,眼眶盈淚,汝如自覺:又不是上演“十八相見”。
“我的心肝汝兒,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讓你吃苦了!”
什么跟什么!
“Shit!居然有人敢明目張膽跟我雷焰門挑釁,八成是活太久,嫌煩!”
讓大哥一說,她可是雷焰門的一員,同仇敵愾:
“是誰敢跟我們挑釁,大哥,你告訴汝如;汝如一定讓他們尿褲子回家喊娘!
宮偉仁擰著眉心,心想:不對勁,非常不對勁,這丫頭平安回來居然沒有嚷著要對方絕子絕孫,還一副沒事似的。
“你不是被綁架?”
綁架?唉呀!她想起昨晚特殊的告別信:
“不會吧!那一封信怎么可能讓人聯(lián)想到綁架,應(yīng)該是私奔才對!”俯拾起桌上的信,乖乖!筆法真的很恐怖,無辜的低垂著頭,她非常識相!
“宮——汝——如!”憤怒的一群人集體“吶喊”。
打雷了,而她倒霉了,果不其然,一個個按照順序朝她吐口水,害她耳朵快長繭,快被水淹沒,心里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練習(xí)國文。
* * * * * *
六號,宋雪妮,一聽名字就感覺黏綢綢,她確實講話嬌嗲嗲,一舉一動全是精心設(shè)計來盅惑男人,上圍足以讓她身在“波”海,傲視群雌,一擺一扭的小蠻腰常教男人為之心神蕩漾,十足有本錢成為男人的情婦。
一張艷光四射的俏臉熟于擺出各種撩拔男人的表情,此時,她纖指執(zhí)著高腳杯,眼眸是春光蕩漾,傾前的嬌軀靠著桌身,而在桌沿的擁擠之下,一對艷胸呼之欲出。
史宸風(fēng)微瞇著眼,這陣子他確實需要解放,而玩女人他有兩個原則:一、純?yōu)榻疱X,各取所需。二、不跟處女上床。因為不懂人事就代表麻煩。
宋雪妮歸屬前者,對于她的邀請,史宸風(fēng)僅舉杯表達(dá),仰頭一飲而干。
“晶華?”
“唉呀!每次都去晶華,被熟人撞見多不好意思,去你家好不好?”久聞史家宅邸古風(fēng)盎然、豪氣千萬、排場不小,沒法子當(dāng)女主人也想著過癮。
“去尖美!笔峰凤L(fēng)不破例帶女人回家睡,這種作風(fēng),或許就代表她們只是過眼云煙。
宋雪妮很聰明,馬上點頭,如果她想拿喬裝高貴,最好別在他面前,否則只會讓他掉頭離去,她明白這點。
到達(dá)尖美飯店,史宸風(fēng)訂下總統(tǒng)套房,沒有什么燭光晚餐;沒有什么浪漫儂語,他跟人上床,并不是負(fù)責(zé)營造氣氛,褪下西裝外套,拉掉束縛的領(lǐng)帶,一舉一動,合身的斜紋襯衫筆挺的映襯出他的體魄。
頎長的身材——如果史氏倒了,他絕不會餓死,當(dāng)模特兒照樣能揚(yáng)名國際,胸肌倒沒有阿諾夸張的十六塊,卻不能否認(rèn),是恰到好處,窄臀沒有贅肉,力與美的結(jié)合代表他的為人性格——堅強(qiáng)。
史宸風(fēng)坐在緞面椅上,欣賞她誘人的脫衣舞表演。
宋雪妮脫下外衣,僅著小馬甲,束緊腰,托高胸部,女人的愛美教人佩服。像只小野貓,紅唇吐出香舌舔著纖長的手指,修長的腳尚著絲衫,性感至此,史宸風(fēng)的腰部捧場的起了騷動,活躍的熱源朝鼠蹊部竄。
猶如謙卑的侍女,恍如森林的野貓,宋雪妮四肢著地的仿著貓咪,滟紅的性感厚唇輕嚙著他的手指,摩擦間,不痛,卻騷動人心,并斂著眼瞼,沒人曉得史宸風(fēng)是沉醉抑或......不!
史宸風(fēng)并非噬性如命,以御女為能事的男人,他隱約感到不對勁,自問,卻又不明白不安什么!
扣!扣!扣!的敲門聲,宋雪妮明顯雙肩一顫,被嚇了一跳,史宸風(fēng)則挑挑右眉,看來謎底即將揭曉。
“你先上床等著!甭懵吨仙,他并沒有刻意披上衣物,穿過陣陣帷幕,拉開門。
是Waiter,推著餐車,乍見他身上不著一縷似乎驚訝。
奇怪的是史宸風(fēng),他接受比任何人更為嚴(yán)謹(jǐn)?shù)亩Y儀訓(xùn)練,就連大英帝國的自傲、高人一等的眼光,也不得不向他屈服,他倔傲得不輸任何皇室成員,正如他現(xiàn)在的表情,更為狂傲,他凌視了往昔的禮節(jié),印正了“天大、地大、我最大”的狂妄。
他習(xí)慣性的挑眉,并沒有開口詢問對方何事貴干,倒是他的凌視中,Waiter不安的局促,先開口解釋:
“您等的香檳!”
“我?”繼而一想,大概是宋須妮點的,掏出皮夾,禮貌性質(zhì)的給小費。
Waiter十分識相的帶上門,史宸風(fēng)率性的一手推著餐車,一記若有似無的呻吟讓他以為有人,但是 ......可能是錯覺呢!怎么可能有人。
“親愛的,你快一點嘛!”嬌嗲的聲音不同于宮汝如,他的撒嬌多含著耍賴,不似她,全然的膩人。
“你點的香檳,先滅滅火吧!”史宸風(fēng)不大喜歡過于主動的女人,他喜歡掌握局勢。
“我?!我沒有叫香檳!”
史宸風(fēng)快速的掀開餐罩,一個六十寸大的蛋糕插著一根蠟燭,“宸宸,生日快樂”六個大字印入他的眼簾,在這世上唯有一個人敢這樣叫他——宮汝如。
“宮、汝、如,不管你現(xiàn)在在哪兒,馬上給我滾出來。”
她跟蹤他?!否則又怎樣知道他的行蹤,這事并沒有排在行事例上。
慧黠如她,哪里像跟屁蟲,雷焰門的情報網(wǎng)組織遍及臺灣,連門縫里也躲不過他們的偵察。追蹤他的行蹤就像吃大白菜一樣簡單,跟陳秘書打賭;不過是想知道勾引他的狐貍精有誰。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嘛!
嚇!一只白晳粉藕般的手臂驀的拉住他的褲擺,驚嚇過度是怒火的熾旺。
“宮汝如,你究竟搞什么鬼!”
緩緩鉆出餐車底,四肢快僵硬成木乃伊了,汝如扭扭腰,慧黠的大眼閃著欣喜,初生牛犢不怕虎,可知他現(xiàn)在的表情凌厲的足以教小孩哭爹喊娘,大人是破了膽。
“今天是你的生日嘛!一月六日,走了二十八個年頭,生命誠可貴,難道不該慶祝!”她討厭他的表情,好駭人!
“你——”
宮汝如轉(zhuǎn)著一雙精靈般的大眼,瞄向粉色大床,猛的截斷他的話。
“她是誰啊?”裝傻也是她的才藝之一。
“你又是誰?”宋雪妮一張冶艷的臉盡是得意,或許因為史宸風(fēng)的憤怒讓她錯認(rèn)眼前的小女孩毫不起眼。悉不知他的個性,如果她當(dāng)真不重要,在他心底毫無重量,他豈會有情緒變化,冷面是他慣有的表情!
汝如哪會聽不出她話里的藐視,一張粉俏的臉笑得更加天真、純潔:
“我是宸宸的女朋友!
宋雪妮僅著內(nèi)衣,卻不害羞,筆直朝汝如走去,在她面前故意挺挺胸部,鄙視的瞄過她的胸部:
“活像營養(yǎng)不良的流浪兒,誰會看上你!”
局勢演變成兩個婦人互相較勁。一山不容兩虎,尤其兩只都是母老虎。
“哼!只要能讓男人為之瘋狂,那就是‘好”胸部,重質(zhì)不重量,是現(xiàn)在的精神指標(biāo),況且——”瞄了她一眼。“誰曉得你是不是人工制造?”
“你......親愛的,你看她啦!她就算是你的女朋友,怎么可以不按照順序,分明是把你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嘛!”
汝如失算于——她不曉得她這么會煽風(fēng)點火。
史宸風(fēng)的眼更加深沉,有心教人沉淪其中似的;直凌視汝如。
生平第一次,汝如被瞧得心不停的蹦跳。他似乎能透視人的靈魂。
“出去!”冷冽得教地獄結(jié)冰。
“我——”汝如還想為自己辯解。
“我說,出去!”
又是第一次,宮汝如被人踢出門,她并沒有感到傷心,反而有絲絲得意——她就曉得她挑選的未來老公與眾不同。
糟糕!那個大哺乳動物還在里頭,這怎么行!她正打算折回,總統(tǒng)套房的門又開了,這次被踢出的是宋雪妮,宮汝如竊笑的躲到轉(zhuǎn)角。
“史宸風(fēng),你以為我稀罕當(dāng)你的女朋友嗎?好不就是有幾個錢,憑我宋雪妮,想當(dāng)我入幕之賓的男人還怕少。哼!”挺起胸部,驕傲的像只母孔雀,嬌蠻的蛇腰一款一擺,一眼就看出不是什么正經(jīng)女孩。
史宸風(fēng)視若未睹,女人哪,他料定她沒幾天又會乖乖的回來,下次又若無其事的對他撒嬌說喜歡上某種光滑璀璨的鉆石。
他并沒有鄙視女人,畢竟他也是女人生育的,只是現(xiàn)在——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早不適用在這世界,罔顧人倫的亂倫,因為社會的進(jìn)步浮出臺面,不敢說古代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人或許更加唯我獨尊,所以解脫了禮義的束縛,悲哀?抑或是值得慶幸?端看個人觀感。
* * * * * *
看著餐著上的蛋糕,蠟燭始化淚,暈黃的光芒映著用奶油寫的字——宸宸,生日快樂。
心底的莫名騷動,莫非是絲絲感動,卻還夾雜著想狂笑的欲望,想他——堂堂跨國集團(tuán)史氏總裁,多久不曾吹蠟燭、吃蛋糕,去年......他是在經(jīng)濟(jì)高峰會度過生日吧!
宮汝如并沒有去敲門,她有讀心術(shù),可知否;站在金字塔頂好累呵!她要留點時間、空間,讓他明白她有多好,多值得好好把握。
史宸風(fēng)輕揉著抽痛的太陽穴,該死的蛋糕、該死的......不期然,腦海浮現(xiàn)汝如擠眉弄眼的俏模樣,該是......可愛的汝如,哦,該死的腦袋!
天曉得他干嘛對著蛋糕一夜未眠,最后竟然一口酒、一口蛋糕的大啖,還把蛋糕吃完,可曉得他喝了多少想檳,后勁就是這模樣了。
踏出私人電梯,一陣音符打得他腦袋發(fā)暈,絕對不能有聲音,因為它對他是折磨,是由宮汝如的辦公室傳出。
她真的越來越放肆。
男人不該讓女人流淚
至少我盡力而為......
男人不該讓女人流淚......
“宮汝如,你馬上把音響給我關(guān)掉,你造反吶!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你以為這里是哪里?!不是你家客廳。”
宮汝如瞪大眼,她不曉得該崇拜自己還是佩服他,他罵她呢!好大的膽子,但是以他冷靜的個性,能火大成這模樣,可見她功力深厚,關(guān)上音響。
“你罵我!再罵我就哭給你看。”睜著大眼,她分明是耍賴嘛!
“宮汝如,你大底把我當(dāng)成什么?!就算任性是女人的權(quán)利,但是忍耐可不是我的專長,別惹我!”史宸風(fēng)沒轍了。
他不肯承認(rèn)心湖的漣漪因何而起,對她的嬌憨卻是事實的毫無招架能力。
狗被逼急,通常會跳墻,他從不曾被逼到死巷,他的反應(yīng)教人猜不透,連他也不曉得。
“別惹你?!其實我根本沒辦法拿捏其中的界限,我聽音樂不是頭一次發(fā)生的事,你可以視若無睹,這次就不行,為什么?”
難道我傳染了女人的歇斯底里?他想著,隨即又撇開這個剛落根的種子。
“我是總裁,沒必要向誰解釋。”
“唯我獨尊不累嗎?”汝如有股想掉淚的沖動?墒墙逵蓽I水能滌清他陰霾的心嗎?如果可以,她愿意為他哭——
不是為了性情隨至的頑性,或許打從她開口說要他,愛就落“心”生根了。
史宸風(fēng)撇開臉:“你別再跟蹤我!迸ど黼x去,沒瞧見汝如眼底的堅決。
* * * * * *
今天宮汝如異常的安靜,中午他便準(zhǔn)備好了一雙腿當(dāng)她的椅子,一雙手空出來拿湯匙、筷子喂她,誰知她久久不曾出現(xiàn),少了一張嬌顏的擠眉弄眼;少了銀鈴般的笑聲,有點失落。
他刻意藉故要她送文件,可是一打開門——原來她跟陳秘書去用餐。
接著一下午,他盡跟自己聲悶氣。
七號——另一個有資格當(dāng)他夫人候選人的名門淑女,施浣兒,政界大老葉全石是她的叔公,擁有日本女人的溫馴、順婉、容貌不差,略遜歐蓉舫,卻少了歐蓉舫的嬌蠻任性。
下班后,史宸風(fēng)待全部員工離去后,才姍然的步出史氏大樓,寒風(fēng)颼颼,一個肉桂色的身影引起他的注視,是施浣兒,微擰著眉,史宸風(fēng)走至她面前。
“你怎么在這里?”
施浣兒猛的回頭,一觸及他俊朗的臉,原本蒼白的腮幫子染上一抹嫣紅。鼻頭被冷風(fēng)吹得紅咚咚的,一副楚楚可憐樣。
“我想到百貨公司添置毛衣,剛好百貨公司離你公司近,所以——”
想邀我一起去?!女人哪!不誠實。
“干嘛在外頭吹冷風(fēng)?可以先進(jìn)里頭避寒!
他依然沒有動容,會這樣講不過是禮貌使然。
她是體貼,想保留隱私給他,他向來也討厭他人雜七雜八的為他宣傳。但是更不喜歡她語氣里的自以為是,活似他給過她什么承諾似的。
“走吧!去買你要的東西!庇芍熳∽约旱谋郏鼪]注意到她親昵的貼住他的手。
路人紛嘆:好一對金童玉女吶!
宮汝如只能癡楞的跟在他們的后頭,他......可有點喜歡她?他們很親密。
尾隨著他們,宮汝如遠(yuǎn)遠(yuǎn)的看他們,但她可以真切的感覺到,那女孩子每將毛衣往身上攬鏡照時,嘴角迸著幸福的光彩。她可是真的愛宸宸?試問她能用什么跟她競爭。
曾經(jīng)她可以倨傲的宣稱她愛的是他本人;不是金錢,但是現(xiàn)在也出現(xiàn)了另一個除了愛別無所求的女人,嘴角始終都掛著溫暖的笑靨,嫻雅的動作是永遠(yuǎn)學(xué)不來的,襯著高壯的他仿如一副畫。
她自卑?
縱使史宸風(fēng)現(xiàn)在背對著她,她可以感到他少了銳利之氣,是這女人的關(guān)系嗎?
“好看嗎?”施浣兒攬著一套Fendi的黑白套裝,欣喜的問他。
史宸風(fēng)隨便的點個頭,一雙眼瞟向玻璃柜里的亮橙色禮服,腦海浮現(xiàn)汝如穿著它的俏模樣,打從上回乍見汝如著粉色禮服教人驚艷的改變,更讓他深信她適合柔色、亮彩的衣服,因為她的快樂,能讓人深深的感受她的喜悅,所以不適合深沉的衣服。
Shit!他怎么會想起那個小魔女。
對了!現(xiàn)在他正在約會,而依照以往的慣例,她已經(jīng)躲在某個地方策劃鬼主意,要小心!
提高警覺,促使他一雙眸子像探測器的透著玻璃勘查四周。
一張熟悉的臉蛋毫無遁藏的躍進(jìn)他的眼底,她——在圓柱后。
為什么她老是漠視他的話?!
尚未細(xì)想,他以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走向她:
“馬上滾,今天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公司也不用來了!眲C然的態(tài)度,猶如說出去的話跟他沒關(guān)系。
汝如斂著眼睫,教人看不出她想什么,踮高腳跟,在他耳邊喃喃:
“我愛你,再見!”若有所思的輕刷過他的唇,轉(zhuǎn)身一扭,身影恍如蝶兒飛遠(yuǎn)了。
史宸風(fēng)緊揪著胸口,究竟他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隨著她而去?!否則他怎么有疼痛的感覺,她剎那間的凄絕印上他的心!
“宸風(fēng),你怎么了?她是誰?”施浣兒的舌頭盡是五味雜陳,誰愛看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親熱。
“別煩我!你自己買衣服,我簽我的賬!比酉陆鹂,史宸風(fēng)急促的離開,他需要調(diào)整心情。
不回頭,離開百貨公司后,他找了間沒有名氣的咖啡店。
之前,他的話是否太絕裂,絕裂的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