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愛狐貍精 第五章 作者:朱拾夜 |
郭弼先趁機對開心的朝他走來的張盈萍使了個眼色。她接收到,尖銳的目光立刻移到他同桌的女伴身上。 她認出那背對自己的女孩是誰,遞給他一個不贊同的表情。她可不希望她的寶貝外甥跟破壞她家庭的女人在一起。 但她畢竟是個玲瓏的人,將不悅的情緒隱藏,和藹的與林世新談話,并向他介紹同行的朋友,且在他提議向她介紹他同桌的朋友時,她有禮的拒絕。 隱約聽到他們談話的何雁飛不由得松了口氣,瞥見郭弼先正看著她,不知為何的,她避開他的目光,佯裝低頭吃飯? 郭弼先當然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應,但他刻意不詢問。 “林世新對工作很有沖勁,不過對異性就比較被動,是個老實人。”他說著好友的優(yōu)點。 “原來是個雙面人。”何雁飛低嗤了聲。 “對女孩子拙于言詞不是他的錯,很多女孩都喜歡這種對象的不是嗎?就你們的說法是,比較安全。” “你喜歡你去跟他交往呀!我要是知道這頓午餐別有目的,打死我都不來!彼莸闪怂谎,“都是你讓我陷入這種困境的,待會要是我挨揍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當然了解她在說什么,卻裝傻的問:“你在說什么?誰會打你?”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刀叉,將身子傾向他。 “林世新打招呼的那個女人,就是盧雅雄的第二任老婆!彼÷暤慕忉,“她非常兇悍,之前曾到我工作的咖啡店找我的碴,還丟了我一身蛋液。她就是把蛋藏在她的名牌包包里,很詭異吧!而你什么餐廳不好選,偏偏選擇這里! “不過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她要是敢在這里給我難堪,我保證一定會將事情鬧得更大!焙窝泔w咬牙切齒的道。說明了她那人犯她一尺,她還以一丈的作法。 難怪她會趁自己滿身是傷時去找姨丈,還讓阿姨的支票當受辱的證據(jù),害阿姨被姨丈打了一頓,顯然她從沒想過后果。 想到這,郭弼先原先對她的好感又減低了不少。 “這本來就是你自找的!彼淠幕卮。 何雁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你明明知道事情完全不是她想的那回事,為什么還要這么說?”她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來你一直都瞧不起我,你也認為我是無恥的第三者!彼砬橘康乩溆擦似饋。 “我沒有瞧不起你,只是你也該想想她去找你時的心情,多體諒她!彼忉尩。 “我體諒她,誰體諒我?拿雞蛋丟人的可不是我。”她咬牙切齒的反駁,當時屈辱的感覺又一一浮現(xiàn)。“無所謂,我也不需要誰的體諒,包括你! 何雁飛拿起餐巾丟到桌上,憤怒的站起身來。 “答應和你一起午餐真是一個錯誤,我快吐了!闭f完,她轉(zhuǎn)身走出餐廳,經(jīng)過張盈萍身邊時,還不忘狠瞪她一眼。 林世新見狀急忙跑過來,“弼先,怎么了?是不是我冷落她,所以她生氣了?”他慌張的詢問。 郭弼先因他的話覺得好笑。冷落?她從沒將他放在眼里,何來冷落? “沒事的,她只是在鬧大小姐脾氣,過幾天就好了。”語畢,他繼續(xù)吃著他的午餐。 晚上,郭弼先特地去見了張盈萍。 “中午在餐廳看見你跟她同桌吃飯,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放了杯茶在他面前,走到一旁的太師椅坐下,“你怎么會跟她在一起?是為了我的事?” 郭弼先暍了口茶,才將認識她的前因后果娓娓道出。 “所以,她當時跑去向盧雅雄告狀的傷,是你造成的?”張盈萍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是金力,不是我。”他澄清道。他做事不可能那么粗心的。 張盈萍掩嘴笑了起來,“還真是……有趣呀!沒想到這種事還能環(huán)環(huán)相扣! 他能了解阿姨的心情,畢竟剛知道何雁飛是誰時,他的反應也是這樣。 好不容易忍住笑,她拍拍他的手。 “你不必再勉強自己跟她在一起,這陣子你姨丈已經(jīng)沒再跟她見面了,我想這大概是你的功勞!彼嘈χf:“畢竟若要我在有錢的糟老頭和年輕多金的建筑師帥哥之中擇其一的話,我也會選擇后者! “她不知道我的身分,她以為我只是個基層的工人!彼f。 “看來她真的沒什么眼光。”張盈萍語帶雙關(guān)的諷刺。 “阿姨,她其實不像你想的那樣,她沒有爸爸媽媽,所以自小渴望父愛,跟姨丈之間的確是清白的,她只是把他當成爸爸罷了!彼滩蛔秃窝泔w說話。 張盈萍靜靜的瞧著他的眼睛,他則心虛的別開眼。 “你跟她上過床了嗎?”她突然問。 郭弼先睜大眼睛!爱斎粵]有!” “我相信你。”她點點頭,“就算你跟她發(fā)生關(guān)系,也無法證實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除非她是處女! 見他陷入沉思中,張盈萍拍拍他的手背。 “你一直是個善良的孩子,就因為如此,阿姨更不愿見你受到傷害。你姨丈的事到這里就好,以后他愛怎樣就隨他去,嘗到苦頭他自然會回來,你就別再擔心,也不要再去管何雁飛了,照中午的情況看來,她應該不會再去找你! 阿姨不知道的是,不久后,他跟何雁飛還有一段旅行得共渡,要和她沒有任何交集是不太可能的。 這時,盧家二女兒盧永琪跟朋友一進門,看見她尖叫了一聲,接著興奮的跑過來拉住他。 “郭大哥,我們剛剛才談到你耶!怎么那么巧,好巧喔!”她開心的叫道,她的朋友則是害羞的站在她身后。 他不解的笑問:“談到我什么?” 老實說,他跟她們的接觸并不頻繁,他也不常到盧家,只是偶爾來探望阿姨,所以對于盧永琪突如其來的熱絡,有些不太適應。 “到日本看亞錦賽的事呀!”她興奮的面泛紅光,神秘的戳戳他的肩膀,“你在想,我怎么會知道對不對?嘿嘿,人家天惠的爸爸在體委會服務,她一看到名單,直覺就知道是你,這下可好,我們可以一起去了!” 郭弼先望向她身后的女孩,只見她紅著臉對他笑笑。 “你們也要去?”她什么時候?qū)Π羟蚋信d趣了? 盧永琪點頭如搗蒜,“看到你的名字后,天惠跟我馬上就決定參加了!其實我是想去北海道玩,順便幫你跟天惠制造機會……呀嗚!” 陸天惠戳了她腰側(cè)一記,尷尬得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 聞言,郭弼先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張盈萍笑了起來,“原來天惠喜歡弼先呀!嗯,很相配喔!弼先,人家天惠可是個好女孩,到日本時可別忘了多照顧人家呀!彼砸环N嶄新的眼光重新 看陸天惠這個文靜又溫柔的女孩。 天惠擁有良好的家世,個性溫馴又乖巧,學歷又高,的確配得上她們家弼先。 郭弼先聽見阿姨的話,不知為何,何雁飛含怨帶怒的臉蛋在他腦海中一閃即逝。 看來他的這趟日本行將會是精采非凡了! 郭弼先再見到何雁飛,已經(jīng)一個多月后了。 “郭大哥!”萬寶路熱情的迎上前來。 相較于他的熱情,何雁飛的臉色顯得更加冷若冰霜。 掛好行李后,他們一起到候機室等待。 一進鬧烘烘的候機室,兩團帶著香氣的粉紅色,倏地朝郭弼先奔來。 驚魂甫定后,他才有機會將盧永琪與陸天惠介紹給萬寶路和何雁飛認識。 何雁飛冷冷的瞅了兩個女孩子一眼,便面無表情的走到離他最近的椅子坐下,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打游戲。 見她們兩個莫名其妙的互看一眼,郭弼先可以從盧永琪的表情看出來,她不喜歡何雁飛。 他心里暗暗慶幸,她并不知道她父親與何雁飛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否則她恐怕就不只是不喜歡那么簡單了。 “你們別介意,她這兩天大姨媽要來,所以心情不太好!比f寶路亢奮的心情并未受到影響,一邊向她們解釋,一邊與她們聊了起來。 郭弼先走到何雁飛身邊坐下,“最近好嗎?” “托福!彼啙嵉幕卮,語調(diào)平板,兩手不停按著手機,看也不看他一眼。 不一會,旅行社的工作人員拿著擴音器要大家將識別證別上。 “我第五車,你呢?”別好識別證后,他又問。 “真不幸!焙窝泔w仍簡短回答。她放下手機,拿出與他同顏色的識別證別在腰包上,別好后拿起手機繼續(xù)玩。 郭弼先了解她的意思了。好吧,她已經(jīng)散發(fā)出夠多他不受歡迎的訊息,他再待下去就太不識相了。 “你慢慢玩。”說完,他站起身。 “謝謝!彼瑯拥睦渎暬貞。 佇立五秒后,他回過身再度坐下來,奪過她的手機逼她與自己面對面。 “好了,趁現(xiàn)在說清楚,相信你也不希望難得的旅行蒙上陰影吧?” 她瞪著他冷哼一聲,“你憑什么自以為可以讓我的旅行蒙上陰影?我根本就沒將你放在眼里! 郭弼先點點頭,“我相信你說的,不過這也更讓我確信你是個別扭的女人了!闭Z畢,他起身向前走。 何雁飛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憑什么這么說她?憑什么說她別扭? 她起身追上他,“你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我并不別扭!” “你以為自己說了就算?”他嗤笑一聲。 “你……”她氣得跳腳。 萬寶路他們拿了幾張紙走過來。 “這是行前調(diào)查表還有雜志,我們都幫你們拿來了,表格填完后拿給我,我?guī)湍銈兡萌ソo志工!逼骋姾窝泔w的難看臉色,他不悅的蹙起眉,“你又怎么了?” “沒什么,”郭弼先代她回答,“我說她別扭,她不高興! “有什么好不高興?你本來就很別扭。”萬寶路不給臉的說。她也未免太愛小題大作了。 這下何雁飛氣得額爆青筋。 “萬寶路!”她咬牙切齒的威脅道:“你忘了你的日幣還在我這里嗎?你敢再說一句,六天后就準備兩手空空的回臺灣! 萬寶路看著她,身子傾向郭弼先,“郭大哥,她好象不是開玩笑的! “你的日幣真的在她那里?” “嗯。” “安撫她先! 萬寶路立刻朝她走去!皠偛胖皇情_玩笑。來,我們那邊坐,我?guī)湍闾钫{(diào)查表,你坐著看雜志就好。”他討好的擁著她坐到一旁椅子上。 盧永琪拉拉郭弼先的手臂,讓他移回視線。 “郭大哥,別理那個別扭的女人了。機會難得,你跟天惠站在一起,我先幫你們合拍一張!彼靡獾幕位问种行滦偷臄(shù)位相機。 他望了望四周,實在不覺得這個聚集了約幾百人的候機室里,有適合拍照的地方。 看他面有難色,陸天惠善解人意的開口拒絕了,“不要了,這里人太多,反正到日本還有許多機會呀!彼龑⒄{(diào)查表拿給郭弼先,柔聲說:“郭大哥,我們到那里填調(diào)查表吧! 郭弼先點點頭,跟著她走。 這次參加加油團的成員大部分是年輕人,中老年人占一小部分。 每一車都有一位志工負責啦啦隊的加油工作,有揮大旗呼口號,還有打大鼓及吹小喇叭,帶領(lǐng)加油團口號的呼喊。 他現(xiàn)在能想象,到時一千多人的吶喊聚集起來會有多震撼了。 上飛機后,郭弼先就坐在走道旁,很不巧的,何雁飛就坐在他身邊,再過去則是萬寶路,而他旁邊坐著陸天惠與盧永琪。 大概是年紀相仿,才坐定,他們?nèi)齻就聊得非常起勁,聊到何雁飛想插話換位子都沒機會開口。 直到飛機開始滑行,郭弼先才開口跟她說話。 “你頭一次坐飛機?” “不要你管!闭f完,她又做了個深呼吸。 “不是我想管,而是你知道你的手在做什么嗎?”他想他的手腕已經(jīng)被她抓得血液循環(huán)不良了。 “等飛上天后,我就會放開了!笔碌饺缃瘢差櫜坏谜诟鋺(zhàn)了。何雁飛直接抓住他的手,其實她非常害怕,這會兒她呼吸急促臉色發(fā)白,心臟像要跳出喉嚨似的。 郭弼先硬是將她的手自手腕上掰開,正當她想要罵他毫無人性時,他反手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手中。 “這樣就行了!彼麑λ恍Γ澳腥说挠猛具是挺多的吧!” 何雁飛倉皇的別開臉,等飛機直上青天,平穩(wěn)的飛行后,才揮開他的手。 “別以為我會戚激你!彼刹皇悄敲春檬召I的。 “我沒有要你感激我!彼真是孩子氣!“你先睡吧,吃午餐時我會叫你!彼闷饒蠹埧粗。 “我不想睡。”她嘴硬道。事實上,剛剛的緊張耗費掉太多力氣,她真的覺得眼皮挺沉重的,“我會忍到吃午餐,聽說飛機餐很難吃,我想知道有多難吃!彼滔乱粋呵欠。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沒聽見她的話,郭弼先看著報紙,連哼都沒哼一聲? 何雁飛覺得無聊,干脆戴上耳機,閉起眼睛假寐。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只是小瞇一下,不會睡著的,就算睡著了,耳機里的音樂聲也會將她吵醒。 可等郭弼先將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喚醒,讓她午餐選擇雞肉或海鮮時,她早已經(jīng)將要保持清醒的事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