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愛,是生命的全部。
托爾斯泰
※ ※ ※
午餐時間,淺德高中二年三班的全班同學除了吃飯外,還在進行一項票選活動。而楊晚晶正獨自一人靜靜的吃著從學校餐廳買來的白吐司,喝著從開飲機里盛來的白開水。
這么克勤克儉的原因,不是因為她窮,而是因為她想買一樣東西:阜凡少爺?shù)纳斩Y物。
阜凡少爺……楊晚晶的臉頰因想起鐘愛的人而泛起粉紅,淡漠的嘴角也柔和些許。
少爺什么都不缺,所以要送什么生日禮物才能讓他高興,著實讓楊晚晶傷了好久的腦筋,好在一個禮拜前終于讓她找到。
在她常幫少爺買東西的那家精品店里,看到了一款非常適合少爺?shù)陌捉鸨礞,上面鑲了許多碎鉆,少爺戴起來一定很好看,而且少爺天天將她送的表鏈戴在手上,光想就讓她覺得幸福極了。
這也就是她為什么吃白吐司配白開水的原因了,為了買下那條價值不菲的表鏈,她將存了將近一年的積蓄全領出來,且還跟弟弟擺龍借了兩萬元,換句話說,她已經(jīng)沒錢了,在未來的一個月,她的午餐全都會是白吐司加白開水。
不過,只要少爺高興,要她一個月不吃不喝,她也愿意。
這輩子再不可能有人能讓她鐘愛到如此無怨的地步了。
她不喜歡受到打擾,手里這張票選單還是前座的人拿到手酸,她才取來。
原本還顯得有些吵雜的教室,在票選單交到楊晚晶手上的那一瞬間,頓時安靜不少,班上的人全有意無意的瞟向她,有些女孩甚至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斜眼挑眉的睨著她。
楊晚晶放下吐司,喝了口開水后,才端詳起票選單。
票選單上寫了幾個選項:“最帥的男生”、“最美的女生”、“最喜歡的男生”;“最喜歡的女生”;“最討厭的男生”、“最討厭的女生”,以上列幾項來調(diào)查班上同學的人氣指數(shù)。
其中,“最討厭的女生”這個選項下,有三名女生被提名,楊晚晶名列前茅,她的名字下被畫了好幾個“正”字。
楊晚晶再看向“最美麗的女生”,看到獨自角逐的那個名字時,她不禁嗤笑出聲。
張淺芬?她只有那頭長發(fā)能看而已,從這里不難看出這張票選單的公信力有多少。
真是無聊。她主動放棄權(quán)利,將票選單“扔”到身后,拿起吐司,繼續(xù)吃著被無聊事給打斷的午餐。
不受同學歡迎,她一點也不覺得難過,反正她不受歡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不喜歡跟別的女生一樣,聚在一起聊是非,或是稱贊誰今天的發(fā)型好看,誰的耳朵穿了幾個耳洞之類的事。
就連十七歲的女孩興奮羞怯的指著帥氣男孩的
舉動,她也沒有過,因為在她心里,誰也比不上靳阜凡,她完美無缺的少爺。
她實在不該在教室里想起少爺?shù),教室里的花癡太多,光是想到就覺得降低了少爺?shù)母裾{(diào)。
“楊晚晶,那張票選單只是大家做著好玩的,你別在意!币粋帶著些許怯意的嗓音傳來。
幸福的冥思被打擾了,楊晚晶臉色一沉,蹙眉抬起頭來,有如貓兒般圓亮卻冰冷的黑眼珠瞪視著站在她課桌旁的男生。
他是張可凡,票選單上“最帥的男生”榜首,高高瘦瘦的,長相斯文,有股干凈的氣質(zhì),屬于書生型的美男子,而且從他的言行態(tài)度,不難看出他對楊晚晶有好感。
可惜楊晚晶最討厭這種弱不經(jīng)風型的男生,加上他名字里有個與靳阜凡少爺相同的“凡“字,更奠定了她厭惡他的決心。
“別碰到我的桌子!笨吹阶雷与x張可凡燙得筆挺的褲子不到兩公分,她心里一陣惡心,冷聲說道,并忙不迭的將桌子往另一旁挪動了下。
張可凡本能的往后退一小步,看到楊晚晶冷艷的臉龐上有著明顯的厭惡,他的心刺。她從不掩對他的反感,而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楊晚晶,你這幾天都只吃這些,你不餓嗎?可以幫你買便當,反正我們都是同學……”他的被那雙貓兒般凌厲的黑眼瞪住,而消失在喉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縱使煩人的雜音已經(jīng)消失,楊晚晶卻也失去借口,她靜靜的將剩下的半片白吐司用塑膠袋裝起來,接著舉起水杯慢條斯理的輕啜著。
被仰慕的女孩視而不見,張可凡顯得很尷尬。
“楊晚晶……”
忽然,楊晚晶手一揮,一臉厭煩,“今天蒼蠅怎么那么多?煩死了!”
張可凡臉色一變,更加的手足無措。
“最美麗的女生”張淺芬聽不下去了,忿忿的說出來。
“楊晚晶,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人家張可凡只是真心關心你,你干嗎說那么毒的話?難怪你的人緣那么差,被選為最討厭的女生真是當之無愧,……干嗎啦?放開我!這女人不教訓不行,放開我
啦!”話尚未說完,張淺芬就被人左右開弓的給架到教室后頭。
“別叫了,我們拉開你可是為了你好,你不知道揚晚晶的來頭才敢這樣跟她說話,你沒看大家都安安靜靜的,沒人敢意她嗎?”在張淺芬左手邊的李佩珊壓低聲音說道。
剛剛張淺芬不知死活的跳到楊晚晶面前叫囂的行為讓她嚇得連忙遞眼神給吳文玲,兩人聯(lián)合架走她。
“干嗎?她家開警察局還是黑道堂口呀?”張淺芬的眼睛上下不停的打量李佩珊,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她家不是警察局,不過離黑道堂口不遠了!痹谒沂诌叺膮俏牧崧曇魤旱酶,一副“幸好我們拉你拉得快”的眼神盯著張淺芬。
張淺芬瞪大眼睛,隨即又贊消的嗤哼一聲,“干嗎,嚇人呀?”
“騙你干嗎?”吳文玲往楊晚晶的背影投去一眼,此刻,楊晚晶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依然站在她桌子旁的張可凡則徹底的被她當成隱形人。
李佩珊拉拉張淺芬的衣服,拉回她的注意力。
“山崎組聽過吧?聽說她爸爸是山崎組頭頭最得力的左右手之一,而楊晚晶跟她弟弟楊挽龍則跟那個頭頭的兩個子女關系很好,好像是從小玩到大的,而且山崎組的勢力很龐大,我們學校的老大也得讓楊晚晶三分,你可別不知死活的去惹她呀。”
“真的假的!”張淺芬是有聽過山崎組這名號,不過依舊半信半疑,忍不住多望了楊晚晶幾眼。
莫怪她會懷疑,因為楊晚晶雖然冷漠傲慢,但她看起來并沒有一點太妹的霸氣,除了讓她看了有些礙眼之外,其他還好。
“真的,我也不喜歡她,沒理由騙你!崩钆迳赫f!安贿^她弟弟跟她可不一樣,帥的要命!”她忍不住興奮起來。
吳文玲拍了她一下!拔矣X得靳阜凡比楊挽龍更好看。”
李佩珊瞪她!皸钔忑埍容^帥!”
“靳阜凡!”吳文玲為維護自己的偶像,不甘示弱的回瞪。
兩人爭論不休。
“他們兩個……為什么你們都見過?”張淺芬納悶的在兩位密友的臉上梭巡著,她明明常跟她們兩個在一起呀。
問題一出,剛還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人,一下子全沒了聲音。
“呃……老實說,只偶通過一次,碰巧的!”說完,李佩珊立刻拖著吳文玲閃人。
※ ※ ※
放學后,楊晚晶一如往常的,往靳阜凡與朋友聚集的咖啡店步去。
她的腳步輕快,在學校時的冷漠已不復見,白皙的臉色透著粉紅,貓兒般的眼晶晶亮亮的,滿懷期待,一顆心漾著甜蜜情意……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會對靳阜凡這么癡迷,好像從小就這樣了。
她一出生就跟他站在一起,那時候靳阜凡也不過兩歲,現(xiàn)在十七年過去了,她依然固執(zhí)地和他站在一起。
在她十三歲初來潮,靳阜凡也正值血氣方剛的青春期時,父親楊鐵琴見她依然不分晝夜的像個影子般黏著靳阜凡,硬是要將她送到南部鄉(xiāng)下的外婆家,與靳阜凡隔離。當她在途中得知父親的意圖,她想也沒想,當場打開車門,從疾駛的車上跳下;把自己摔得遍體鱗傷,背后硬是留下一道長長的疤,差點小命不保。
她對靳阜凡的執(zhí)著與絕不妥協(xié)總算讓父親開了眼界,怕她又做出什么蠢事,于是在少爺也不反對的情況下,就再也不逼迫她離開靳阜凡。
只是靳阜凡身邊的女朋友從沒斷過。他樣貌俊朗,氣宇不凡,又有權(quán)勢背景,女孩子自然就一個個黏上來。
對這情況,說楊晚晶不嫉妒是假的,只不過這是靳阜凡的選擇,她也無能為力,她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愈來愈習慣這種狀況了,而在習慣這種情況之后,她的個性也愈來愈陰沉。
話說回來,當那些女人一個一個被換掉后,靳阜凡身邊還是有她,這點讓楊晚晶感到一種虛榮與滿足感。
她到底還是跟那些女人不一樣,只有她最值得
靳阜凡,她的少爺。
當她走到布置成溫馨小窩的咖啡店前時,站在店門口穿著學生制服的兩位男生立刻拉開店門,讓楊晚晶進入店里。
開門時牽動了懸掛在門板上的風鈴,清脆的風鈴聲引來店里所有人的注目,包括靳阜凡。
窗明幾凈的店里,靳阜凡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身旁留著一個空位。
桌子四周坐了幾個靳阜凡的死黨兼護衛(wèi),雖然每個都高大不凡,但最顯眼的依然是靳阜凡。
楊晚晶粉嫩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偎坐到靳阜凡身邊。
在靳阜凡對女朋友感到厭煩時,他的身邊便是她的座位。
雖然十九歲了,但因高二時打傷一位黑道大哥,而被判保護管束一年,出來后,山崎組的龍頭老大,亦是靳阜凡的父親——靳璽,靠了許多關系才讓年輕氣盛的靳阜凡重回校園。
靳阜凡生得濃眉大眼,鼻梁高挺,雙唇薄而堅毅,他不笑時,整個人顯得有些冷酷,而此刻,他正面無表情,目光犀利的盯著楊晚晶看。
若靳阜凡盯著看的是個平凡人,那人一定會打從心底畏懼起來,但楊晚晶不會,就算靳阜凡拿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只怕她還是會像現(xiàn)在這樣,癡迷的直望著他。
“有沒有吃飯?”十九歲的靳阜凡一眼就看出楊晚晶的蒼白,淡淡的語氣里有著不滿。
“有呀!皸钔砭c點頭,應了聲后,伸手拿起桌上精制的煙盆,熟練的抽出一根煙放在自己唇上,點燃后遞到靳阜凡唇邊。
靳阜凡吸了一口后,便將煙按熄了。
這不像他,他從沒有這樣將煙只抽一口便捻熄的紀錄。
正當楊晚晶為他的行為感到納悶時,清脆的風鈴聲又響了起來。
楊晚晶回頭,看到施巧巧走進來,一路巧笑倩兮。
她回過頭,靳阜凡亦鎖著施巧巧的目光,剛硬的唇線化成柔軟的曲線。
楊晚晶渾身一顫,臉上的粉紅退成一片白。
施巧巧走到她身邊,柳眉輕揚,不解的看著楊晚晶,目光像是在說:你還坐在這里做什么?
畢竟是日后山崎組的接掌人,靳璽將希望全放在這獨生子身上,當然也希望他能上大學,為了讓讀書變得“有趣”些,他還用心良苦的找了個美女教師,也就是施巧巧。
施巧巧今年二十四歲,是靳阜凡的家庭教師,她是靳璽過濾許多人后底定的人選。
她的美貌介于成熟與清純之間。長長的波浪松發(fā)繞在小巧可愛的臉蛋邊,若沒那頭性感長發(fā),和包裹著火熱身材的緊身小洋裝,絕對沒人猜得出施巧巧已經(jīng)是個二十四歲的成熟女性。
看到靳阜凡看施巧巧的眼神,楊晚晶感覺到事態(tài)嚴重。
自從施巧巧進靳家那天起,楊晚晶就知道靳阜凡對施巧巧有好感,那時她并不覺得如何,因為靳阜凡對太多女孩子有過好感,最后都不了了之,但他對施巧巧的好感似乎維持太久,而且他從不主動對女人笑的,更何況是這種摻著溫柔的微笑,即使是她,他也從未這么對她笑過。
靳阜凡的目光從施巧巧身上移到依然坐在位子上的楊晚晶身上。
楊晚晶知道他的意思,按下心里的酸楚和怨怒站起身來讓座給施巧巧。
她一起身,施巧巧立刻填上位置,像麥芽糖一樣,柔若無骨的偎進靳阜凡懷里,但不到一秒,她便皺著鼻子推開他。
“你抽煙了?”施巧巧捂著鼻子,嗔怪的瞪著他。
楊晚晶黑沉著貓兒眼睛,靜靜的看著他們。她還以為他怎么會那么反常,原來是因話施巧巧討厭煙味。
她等著看靳阜凡怎么回答。
“一口而已!苯贩残πΦ恼f,喝了口咖啡。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煙味!彪m然嘴上這么說,但施巧巧還是嘟著嘴再次偎進他懷里。
楊晚晶冷眼看著他們打情罵俏,心口刺痛苦。
施巧巧那種撒嬌的嗔怪,是她怎么也學不來的……男人都喜歡像施巧巧這樣的女人嗎,
她拿起擱在一旁的書包。
“我先回去了!彼龑贩舱f,又冷瞥了施巧巧一眼。等著瞧吧,她不可能認輸?shù)摹?br />
聽到她說要回去,靳阜凡的死黨之一邱柏學立刻跳起來。
“小晶,我送你回去吧!彼呎f邊拿起自己那個扁扁的書包,一副興匆匆的模樣。
楊晚晶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靳阜凡就先開口。
“她有腳,可以自己回去。”他冷瞄了邱柏學一眼后,望向楊晚晶,“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嗯!睏钔砭冻鲂θ,轉(zhuǎn)身離去。
靳阜凡最后的話讓她很高興,縱使現(xiàn)在依偎在他懷里的是施巧巧,但他還是關心她的,從他不讓邱柏學送她回家這點就看得出來。
楊晚晶走后,施巧巧就皺起鼻子,輕推一下靳阜凡。
“阜凡,小晶好像很討厭我,她剛剛在瞪我耶!”她面露委屈的說。
“她的個性就是這樣,別理她就好了!苯贩猜唤(jīng)心的說,又喝了口咖啡。
應該說是除了他以外,她對其他人都是一個樣。
靳阜凡不是傻子,早在多年以前,他就知道楊晚晶對他抱持著什么樣的感情,他對她也并非全無感情,只是或許是太過熟悉,他對她的感覺就像對妹妹仰眉一樣,兄妹之情多于男女之愛。
他也不會因為她的感情而束縛住自己,她要怎樣忠誠于他與他無關,他沒義務因為這樣就限制自己交女朋友的自由。
對于大自己五歲的施巧巧,他是喜歡的,因為她溫柔又成熟,而且聽話,他向來喜歡順從己意的女人,而且年齡上的差距也帶給他一種刺激的感覺。
“可是她在你們家不是很重要嗎?要是她整我怎么辦?我有點怕!笔┣汕奢p顫了下,表示自己真的很害怕。
從初次見到楊晚晶時,施巧巧就知道她對靳阜凡的感情,因為楊晚晶從沒掩飾,而且她感覺得到,楊晚晶注視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令她頭皮發(fā)麻的怨恨,只因為靳阜凡的心在她身上。
“她沒那個膽的,別亂想了!
聽出他語氣里淡淡的不耐煩,施巧巧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適可而止。
“那,我們晚上去哪里吃飯?”她玲瓏的轉(zhuǎn)了個話題。
“你想去哪里吃?”靳阜凡不帶勁的問。
施巧巧也是個懂得享受的女人,自跟她在一起后,去的不是五星級的餐廳便是知名的料理名店。
而她的欲望總是能得到滿足,因為靳阜凡也是個懂得享受的人,他的金錢與權(quán)勢完全不受年齡而限制。
“聽說在天母有家新開的法國餐廳,大廚是負責人從法國的五星級餐廳請回來的,我們?nèi)ツ抢锍钥纯春貌缓?”施巧巧大而靈動的眼眸閃呀閃的,寫滿了期望。
靳阜凡沉默了一陣子。
“我不喜歡法國菜,去吃日本科理吧!彼f。
他是個不會勉強自己的人,剛愎自傲,就算喜歡施巧巧,也絕不會屈從自己去迎合她。
施巧巧登時紅唇微翹。
“不要啦,人家想去吃法國料理嘛,你就順從人家一次,好不好嗎?阜凡——”她扯著他的手臂撒嬌。
“那你自己去吃吧,算在我?guī)ど!苯贩舱f。
“自己一個人去吃有什么意思呀?”施巧巧哼了聲,挪離靳阜凡,表示她生氣了。
她了解靳阜凡不算徹底,不知道個性反復無常的他最不吃這一套,反而會招致他的反感。
靳阜凡轉(zhuǎn)向她,嘴角微微揚起,深黑的眼眸是冰涼的。
他捏了下施巧巧的下巴,“那就別吃了吧。我先走了!
他一站起身來,坐在隔壁桌人高馬大的高中生們也隨之而起。
施巧巧一臉錯楞。他就這樣走了?
她跳起來抓住靳阜凡的白色上衣。
“別……別這樣嘛,你想去吃日本料理,那我陪你去就是了,我不吃法國料理了,別丟下我好不好?阜凡——”她腦筋轉(zhuǎn)得很快,見情形不對,立刻便使起哀兵政策,眼中泛著楚楚可憐的淚光。
口腹之欲算什么?失去靳阜凡這個金主,她連鱔魚面都吃不到,更遑論法國科理。
靳阜凡低頭注視她好一會兒,接著輕嘆了聲,伸出手靠放在她的肩膀上,軟化厲色。
“我改變心意了,不吃日本料理也不吃法國萊,我們?nèi)コ粤x大利面好了!彼f。
施巧巧連忙點頭,“好,你說要吃什么我們就去吃什么,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就行了!彼亲樱劭舴杭t的說。
靳阜凡只是輕拍了下她的臉頰,笑了笑,怡然的步出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