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優(yōu)美戰(zhàn)爭 第二章 作者：朱拾夜 |
|
五歲的黎志優(yōu)迷迷糊糊的醒來。坐在床鋪上，睏倦的揉眼睛，然後他滑下床，很 煩的走向房門，一打開門，就看到田湘美抱著她的小熊坐在走廊上啜泣。 「你真的很麻煩耶！」他罵。黑黑圓圓的眼睛瞪著這又來擾他清夢的小鬼。 今晚黎寬盛有個宴會，田何采玲也跟去了，雖然是管家，但黎家的事她是什麼都管 的，包括他需要個女伴，所以她就去了。 兩個大人出門前交代他們先睡，因?yàn)樗麄兛赡軙容^晚回來。 他的話讓她硬是將啜泣聲給止住，倔強(qiáng)的抱緊小熊別過臉，只是不時傳出吸鼻子的 聲音。 女生真是麻煩！黎志優(yōu)皺著眉想，將身子往旁一挪。 「我可警告你哦，你是可以睡在我的房間，但你要是像上次那樣尿尿在我的床上的 話，下次我就不湊你進(jìn)來了，聽到?jīng)]有？」他先跟她談好條件。 田湘美還是坐在那裡，那一雙被淚水洗滌過的清亮大眼緊盯著他，似乎要看清楚他 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再不進(jìn)來我就真的不管你了！」他嚷著，沒什麼耐性。 她這才從地上爬起，抱著小熊低垂著頭，走進(jìn)他的房間裡。 只是，睡到半夜，田湘美還是尿床了。 ═════*9═════*9═════*9═════ 和人高中═二年三班吳怡慧是田湘美班上的纖纖美人，也是她的好朋友。吳怡慧的長相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型的女孩。 她有著一頭飄逸的長髮，巴掌大的臉，有點(diǎn)病態(tài)蒼白的臉色，跟她說話時，她那雙 會說話的大眼睛會看著對方，會讓你忘了要說什麼。她就是這種女孩。 她會跟田湘美成為好朋友，是互補(bǔ)作用。田湘美能對任何人兇，但就是對她兇不起 來，像她這樣的女生，連讓人覺得跟她大聲說話都是種罪過，哪還會兇她？ 數(shù)學(xué)課剛下課，吳怡慧就施施然的走到田湘美的座位前，輕輕搖醒她。 她睡眼迷濛的抬起頭，看到略顯緊張的吳怡慧。 「幹麼？」她抹抹嘴角，拿起座位旁的抹布將數(shù)學(xué)課本上的口水給抹掉。 她坐在田湘美前面的座位，緊張有增無減，連笑容都像在抽搐。 「你手裡拿什麼？」田湘美眼尖的看到她手裡拿了樣?xùn)|西。 「呃……」被發(fā)現(xiàn)了，吳怡慧連耳根子都紅了，想藏也不是，拿也不是。 「怎麼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她更狐疑了，「到底幹麼啦，小姐！」 吳怡慧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增加了些許勇氣後，將手上的信給拿出來，放到她的桌 子上。 「湘美，拜託你！」她用比平常高八度的聲音喊，頭垂得低低的。 田湘美好奇的瞧著那封信，當(dāng)她看清楚了信上寫的人名後，她整個人差點(diǎn)昏倒。粉 紅色的信封上，明明白白的寫了她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名——黎、志、優(yōu)。 「怡慧……這……這……」她震驚過度，大舌頭了。 吳怡慧臉紅得已經(jīng)開始冒煙了。 「湘美，拜託你幫我交給他！求求你！」 她的手慢慢的接觸那封粉紅信封，彷彿它是可怕的毒物似的。 「我真的沒看錯……」她喃喃的道。 「我本來是想自己拿給他的，可是我就是鼓不起勇氣�！箙氢劢忉屩Ｋ祽倮� 志優(yōu)已經(jīng)好久了。 「怡慧，你該不會那麼不挑吧！那個娘……臭男生有什麼好？又色又愛欺負(fù)人，你 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顾胸�(zé)任制止吳怡慧繼續(xù)糊塗下去。 「不許你這樣說他！」吳怡慧生氣了，讓她嚇了一跳，吳怡慧吸了口氣，語氣才緩 和一些，「你跟他住在一起，應(yīng)該更瞭解他的優(yōu)點(diǎn)才對，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他功課好 、體育也好，做人也很熱心，他是個好人�！顾f，認(rèn)真嚴(yán)肅的瞳仁裡還有一絲夢幻的 神采。 難道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你確定你不要再考慮一下嗎？」田湘美還是不放棄拯救她。 她堅(jiān)決的搖搖頭。 田湘美歎了口氣，事到如今她也沒辦法了，「好吧！我就幫你轉(zhuǎn)交給他，可是他要 不要跟你交往我就不知道了。」 以前也有女生直接或間接的將愛慕的信交給黎志優(yōu)，可是卻沒見到他跟哪一個來往 過，由以前的經(jīng)驗(yàn)看來，怡慧的希望恐怕也不大。 「沒關(guān)係，只要他能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有我這個人，那就夠了�！箙氢塾致冻� 那種淡淡的哀愁與滿足。她那種表情可讓千百萬個男人拜倒在她的學(xué)生裙下。 田湘美撇撇嘴，雖然無法對她的話荀同，不過她還是收下了那封粉紅信封。 ═════*9═════*9═════*9═════吃過午餐後，田湘美拿著粉紅 信封離開教室，當(dāng)她經(jīng)過三年級的教室時，幾乎所有男生全跑出來看，而她全視若無賭 的一一走過。 這也難怪，她也算和人高中的風(fēng)雲(yún)人物了，因?yàn)樗腔@球隊(duì)裡唯一的女生，跟何昭 融、陳邑整、葉文雄跟廖啟富四個人在一起，不知嫉妒死了多少女生，更遑論她還跟足 球隊(duì)隊(duì)長同住一個屋簷下，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高中二年級真是奇跡。 「阿美！」突然，田湘美身後傳來一聲熱情的呼喚，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陳邑整跑到她身邊，「阿美，你走過頭了，我的教室在那邊。」他開心的指著身後 。 「我知道，我不是來找你的�！� 「呀？」他愣了愣，「少來了！你來三年級這邊不是找我，難道是要去找黎志優(yōu)嗎 ？ 哈哈哈�！顾鎼坶_玩笑，他笑了起來。 她目不斜視的往前直走，「我就是來找他�！� 有如定格般，他笑不出來了，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等等！」他氣急敗壞的追上去，「阿美，你找他幹什麼？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呀，難道我們朋友是當(dāng)假的嗎？」難道他在阿美心目中的份量比黎志優(yōu)那小子還要低？ ！這怎麼可能？他連辮子都心甘情願讓她剪掉了呀！ 「要不是有任務(wù)在身，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他嗎？」田湘美白了他一眼。 陳邑整聽了，總算鬆了口氣。 「任務(wù)？什麼任務(wù)？我?guī)湍悖 顾x氣十足的拍拍胸脯。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已經(jīng)很悶了，你別再來吵我了。」 他立刻受創(chuàng)，「阿美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是想幫你耶！難道想幫自己的朋友也 有錯嗎？」他很傷心。 「是沒錯，可是這次不用你幫，你走開啦�！谷绻且活w皮球，田湘美早就將他 一腳踢走了。 別看他人長得高高壯壯的，長到十九歲了還是很粘人，現(xiàn)在不就證明了。 「不行！」陳邑整堅(jiān)持著，「除非你告訴我是什麼任務(wù)，否則我不能放任你去見那 個惡魔！」 看來這皮球是踢不走了。她抬頭看看班級牌，便往那班走去。 「阿融！阿富！」她梭巡著三年五班，大聲叫喚著。 他不解的站在她身邊，「阿美，你找阿融他們幹麼？不是要去找黎志優(yōu)那傢伙嗎？ 」 何昭融正在跟一個女生講話，而廖啟富則在睡大頭覺。 當(dāng)何昭融看到她在窗邊跟他招手，也不顧跟女生講話講到一半，拍醒廖啟富，推他 一起走出教室。 「幹什麼？要去練球了嗎？」廖啟富還迷迷糊糊的，看到她和陳邑整直接就想到練 球。 「現(xiàn)在才中午，練什麼球，笨蛋！」陳邑整不客氣的罵。 「喔。」廖啟富愣愣的「喔」了聲。 何昭融只是看著他們。 田湘美拍拍廖啟富的肩膀。 「阿富、阿融，幫我一個忙，把阿整給拖到你們教室去借放一下，等我辦完事後再 來認(rèn)須�！� 「阿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陳邑整驚訝又傷心。 「你要辦什麼事？」何昭融問，一雙黑炯有神的眼睛看著她。 「私事�！顾唵位卮稹� 「她要去找黎志優(yōu)，你們說，她要單獨(dú)去找那傢伙，我跟在她後面難道跟錯了嗎？ 阿富，你說！我跟錯了嗎？」陳邑整激動的問。 廖啟富被這個問題困擾住了，搔搔頭，久久無法回答。 何昭融沉思了會兒，一隻手臂勾上陳邑整的頸子。 「走啦，既然人家不讓你跟，你就別跟了，走！我們?nèi)チ奶臁！顾螁⒏挥彩菍?nbsp; 陳邑整往班上拖，不管他的鬼吼鬼叫。 總算將皮球踢走了。她看陳邑整被拖走，心裡痛快了些，便又瀟灑自若的離開了。 何昭融制住亂扭亂動的陳邑整，偷覷了一眼窗外，看到田湘美走得夠遠(yuǎn)了，立刻拖 起他們。 「你幹麼？」陳邑整生氣的甩開他的手，「先是不讓我跟阿美去，你現(xiàn)在又要拉我 去哪裡？」 「你真的很笨耶，阿美不讓你跟你偏要跟，她當(dāng)然會生氣了，我們剛把你給拖走， 現(xiàn)在我們?nèi)齻�可以偷偷跟過去，不讓她發(fā)現(xiàn)，一來可以看她到底找黎志優(yōu)要幹麼，二來 可以暗中保護(hù)她，這樣不是兩全齊美嗎？」何昭融說。說穿了，是他也想知道她破天荒 的主動找黎志優(yōu)到底要做什麼。 陳邑整聽了大樂，用力捶了不他的胸膛，「還是你比較好！」 「這樣不太好吧！」廖啟富憨直的說，一臉為難，「阿美會不高興的。」 陳邑整打了下廖啟富的腦袋。 「是阿美會不高興重要還是她被那小子欺負(fù)沒人幫重要？你不去的話就算了，我跟 阿融去就行了，膽小鬼！」陳邑整罵道。 田湘美已經(jīng)快看不見了，他們連忙追上去，廖啟富自然也跟在他們後頭。 ═════*9═════*9═════*9═════田湘美找出黎志優(yōu)，兩個人來 到走廊的最尾端，有兩個女同學(xué)在那裡吹風(fēng)聊天，一看到他們兩個，馬上紅著臉跑開了 。 黎志優(yōu)臉色很不好看，冷冷的瞧著她，咋晚被她打一拳的結(jié)果是他的左眼黑了一圈 ，到現(xiàn)在還在痛，而且看東西老覺得是在霧裡看花般朦朧，而這全拜她所賜。 她從制服口袋裡拿出吳怡慧托她轉(zhuǎn)交的信，遞到他面前。 他瞥了信一眼，並沒有接過，「幹什麼？」 「這是我的好朋友給你的�！顾恼f。 躲在牆角原本神經(jīng)緊繃的三人聽到她的話，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他哼了聲，「想也知道，她一定跟你一樣，是個兇巴巴的男人婆，我不接受�！顾� 傲慢的說。 田湘美才不管他怎麼說，硬是將信塞進(jìn)他上衣口袋裡，她逼近他，目光像頭發(fā)怒的 老虎。 「我很不喜歡當(dāng)信差，尤其送信的對象是你，可是怡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沒辦法 拒絕。老實(shí)告訴你好了，怡慧跟我完全不一樣，我覺得她會看上你實(shí)在是很不可思議的 事，可惜她固執(zhí)得很，我勸不動。我希望你看完信後能明白的拒絕她，因?yàn)樗淠銓?shí)在 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浪費(fèi)了�！固锵婷辣犇恳а狼旋X的低咆。 角落裡的三人差點(diǎn)忘形的為她鼓掌喝采。 黎志優(yōu)微瞇起雙眼，凌厲的像只預(yù)備發(fā)動攻擊的鷹隼，可惜他青紫的眼圈讓他顯得 有些滑稽。 「我有叫你來送信嗎？我有叫你朋友來喜歡我嗎？我有說我願意跟她做朋友嗎？我 有說我這團(tuán)牛糞要讓她那朵鮮花插嗎？」他咄咄逼人，田湘美不敵的倒退一小步�！改� 不要沒人追就嫉妒我，你要是能改改個性的話，說不定我還會介紹幾個男生給你認(rèn)識認(rèn) 識，免得你老是心裡不平衡�！顾谋且硪粡堃魂H的。 吵架？他還沒輸過哩！ 她氣得發(fā)抖，走上前拎住他的領(lǐng)口�！改阏f誰心理不平衡？我告訴你，追我的人不 計(jì)其數(shù)，只是我不要而已！」 他倒也不急著掙開，反而挑起眉毛，「哦？那你的經(jīng)驗(yàn)一定很多嘍？」 「當(dāng)然！」他一副挑釁的表情，田湘美氣不過，也不問什麼經(jīng)驗(yàn)就衝口而出。 「那接吻呢？」他問。她微愣，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問題，「怎麼？你不是經(jīng)驗(yàn)很 多嗎？該不會連接吻這種小事都沒嘗試過吧？」他嘲弄的說。 輸人不輸陣，在這種時刻，她田湘美要是被他看不起那就該死了！ 她倔強(qiáng)的昂起臉龐，「這種小事算什麼？我幼稚園就跟人接吻過了！」她指的是巷 口雜貨店裡的那只可愛的小黃狗。 黎志優(yōu)忽然漾開一抹詭譎的笑，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jìn)了什麼陷阱裡。 「那就好�！拐f完，他就俯下頭，在她訝異的眼神下覆住她的唇。 親吻的時間很短，但卻足以令兩人感受到那種強(qiáng)烈的震撼感，就像被高壓電電到的 那種感覺……她迷惘的看著他，表情像是從沒見過他似的。等她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 還拎著他的領(lǐng)口，要是讓別人看到剛剛那一幕，那不就像是她在強(qiáng)吻他？腦子還在想， 手就已經(jīng)忙不迭的放開他了。 氣氛開始有些尷尬。 「你這個畜牲！」躲在牆角的陳邑整終於忍不住的衝了出來，整個人有如火車頭一 樣撞向黎志優(yōu)，並狠狠的朝他的臉頰揮去一拳。 田湘美一驚，連忙衝上去，兩手由背後奮力扣住陳邑整的雙臂。 「你這個畜牲，居然敢欺負(fù)阿美！阿美，你放開我，讓我揍扁他！」陳邑整像只發(fā) 狂的蠻牛般，不停的揮著手臂、踢著雙腳，她已經(jīng)快拉不住了。 「阿富、阿融！你們不要在那裡看，快點(diǎn)來幫我拉住他呀！」她回頭大叫。 廖啟富一聽到，立刻跑上去幫忙拉住陳邑整；而何昭融則是一臉複雜難懂的走過來 ，既不幫忙拉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犀利含怒的眼神盯著黎志優(yōu)。 「阿富，你這大笨牛！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蛋嗎？抓我?guī)贮N？快點(diǎn)把那不要臉的 傢伙給抓起來，我們一起好好揍他一頓！」陳邑整拚命叫囂。今天他要是不把這傢伙給 揍扁，他陳邑整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廖啟富有些遲疑了，稍稍鬆開了他。 「阿富，別放開他！」田湘美叫，「阿整，你冷靜一點(diǎn)！我快被你氣死了，你再這 樣我就跟你絕交，聽到?jīng)]有？」 聽到「絕交」兩字，陳邑整終於靜了下來，他轉(zhuǎn)身面對憤怒的她，表情悲慼。 「阿美，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沒想到你竟然還要跟我絕交，你一定是跟黎志優(yōu)接 吻後，吃了他的口水，染上病毒了，快！快點(diǎn)吐出來！」陳邑整掐著她的脖子，強(qiáng)迫她 吐出口水。 她快被他掐死了！ 然後，陳邑整被黎志優(yōu)給用力推開，他真的很用力，陳邑整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放尊重一點(diǎn)，雖然她不像女孩子，但她確實(shí)是個女孩子，不要以為她跟你們混在 一起就能動手動腳的�！顾讨凑f道，陳邑整的幹勁真的很大，他的左臉已經(jīng)沒知覺 了，臼齒也鬆動了。 真是倒楣，先是被田湘美打了眼睛，又被這「青仔樣」給打了一拳，真是倒楣呀！ 「你說什麼？」田湘美橫眉豎目的手叉腰瞪他，「什麼叫我不像女孩子？我不像個 女孩子，你就像個男孩子了嗎，娘娘腔！」竟敢如此貶她！難不成他以為剛才吻的是個 男生嗎？真是變態(tài)！ 「如果我要你這個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來評判我像不像個男孩子的話，那我的人生 還有什麼希望，」黎志優(yōu)說。 陳邑整從地上爬起，她還來不及反駁，他就又拎住了黎志優(yōu)的領(lǐng)口。 「你這小子說的是什麼屁話？阿美或許不像個女生，但她卻是最好的哥兒們！你懂 什麼？」他對著黎志優(yōu)叫囂。 田湘美隱忍的點(diǎn)點(diǎn)他的肩頭，「你這是在幫我嗎？」她咬牙問。 「我當(dāng)然是在幫你呀！」陳邑整點(diǎn)點(diǎn)頭，「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可以打得他頭破血 流！」 「我也可以。」黎志優(yōu)冷冷的說，臉色很難看。 「你！」陳邑整掄起拳頭。 「幹什麼？」 她還沒開口阻止、陳邑整拳頭還沒落下、黎志優(yōu)才剛準(zhǔn)備好要海扁他，身後就傳來 了一聲怒喝。 是教官陸士雄，他正朝他們走來。 陳邑整立刻放開黎志優(yōu)，假裝在幫黎志優(yōu)整理領(lǐng)子。他跟「陸大炮」今年已經(jīng)認(rèn)識 第四年了，真是一段孽緣，當(dāng)初就是「陸大炮」以「捨不得」為理由，害他當(dāng)高四生的 。 陸士雄走到黎志優(yōu)身邊，看到他臉上的傷，勃然大怒。 「黎志優(yōu)，你的臉怎麼搞的？是不是他打的？」陸士雄指指陳邑整，「你老實(shí)說沒 關(guān)係，我會處理的！」 陸士雄以記學(xué)生過出名，要是黎志優(yōu)真的指認(rèn)陳邑整的話，那他一支大過恐怕是又 逃不過了。 黎志優(yōu)看看雖然故作輕鬆，但身體卻明顯僵硬的陳邑整，而她則躲在陳邑整身後， 拚命的對他擠眉弄眼、打Pass。 「黎志優(yōu)，你儘管說！如果真是他們打你，我會好好嚴(yán)懲他們的！」陸士雄以為他 的沉默是對陳邑整他們有所顧忌。 「教官，我們什麼也沒做�！拐驹谝慌缘牧螁⒏缓霸�。 「別吵！你們?nèi)且槐强壮鰵獾�，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nèi)枪卜�！」他�?dāng)他們?nèi)?nbsp; 是一的之貉，聽也不聽廖啟富的辯解。 這是什麼話？！田湘美噴了口大氣。「陸大炮」老是瞧不起阿整他們，瞧不起阿整 他們就是瞧不起她，她上前一步，今天她非要幫阿整他們討回個公道不可。 「我們沒事�！估柚緝�(yōu)突地出聲，看了她一眼，「這傷是剛才我走路不小心跌倒的 ，還好他們在這裡，扶了我一把�！顾�感激的握住陳邑整的手。 陸士雄一臉狐疑，似乎不怎麼相信黎志優(yōu)的話，「陳邑整，是這樣子的嗎？」 他凌厲的看著陳邑整。 陳邑整怎麼想也沒想到黎志優(yōu)會幫他說話，一時愣住了，連陸士雄的話都忘了回答 ，還是黎志優(yōu)捏了下他的手後，他才回過神來。 「沒錯，就是他說的那樣。」他用力拍了下黎志優(yōu)的背，「我就說嘛，這麼大的人 了，走路居然還會跌倒，真是笨呀！哈哈哈！」他大聲朗笑。 黎志優(yōu)著了道暗箭，差點(diǎn)咳了出來，被他給忍了下來，硬是擠出了道難看的笑附和 陳邑整。 田湘美、廖啟富、何昭融全笑了起來，只是笑得有點(diǎn)古怪。 陸士雄看看他們，雖然不相信，但黎志優(yōu)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堅(jiān)持。 「小心點(diǎn)，陳邑整，下次不會再那麼好擼腥藥湍閼f話了。」他意有所指的看看 黎志優(yōu)後，就離開了。 「喂！沒想到你還滿有義氣的�！龟懯啃圩哚�，陳邑整對黎志優(yōu)說。雖然他很不想 這麼說，可是還是說了。 黎志優(yōu)甩開他的手，他那記鐵沙掌可是來真的。 「我不是為你，要不是有個笨蛋想幫你出頭，誰要幫你呀？」說完，黎志優(yōu)迅雷不 及俺耳的，一拳就朝陳邑整肚子上揮去。 陳邑整顯然又沒料到了，整個臉漲成豬肝色，屈著身體抱著挨了一拳的肚子。 「這是還你打我的那一拳�！估柚緝�(yōu)說，哼了聲，拍拍手後便大步離開了。 陳邑整掙扎的從地上爬起，「哇咧！臭小子！好瞻別走……」 「人家瀟瀟灑灑的走開，哪有逃呀！他揍你一下算輕的了，更何況他還救了你哩。 」 田湘美一點(diǎn)也不同情陳邑整，「叫你不要跟來，你偏要跟來，活該！」她轉(zhuǎn)身就走 。 一直沉默著的何昭融立刻跟了上去。 「阿美！阿美！」陳邑整哭喪的望著她的背影，可憐兮兮的看向不知是要跟她離開 ，還是留下來等他的廖啟富，「阿富，現(xiàn)在你該知道，什麼叫好心沒好報了吧！」他就 是個血淋淋、活生生的例子。 跟在她身後的何昭融拉住她的手。 「幹麼？」田湘美回頭，見是他，不解的問。 「你是不是喜歡黎志優(yōu)？」何昭融的眉宇間有著陰霾。 她愣了會兒，噗哧一聲失笑，「拜託，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呀！」 「可是，他剛剛明明就吻了你�！购握讶诩痹炅似饋�。 想到那個吻，她臉上又浮起片片溂t。 「那……那只是個玩笑嘛！人家外國人還不是一天到晚吻來吻去的，你別多心了。 」 她嚷。她怎麼可能喜歡他？要喜歡早就喜歡了，幹麼要等到十七歲才喜歡？ 都怪黎志優(yōu)，突然吻她也就算了，偏又讓阿融他們給看到，真是！ 「可是我們不是外國人呀！」何昭融大聲了起來，俊朗的年輕臉上激動得臊紅一片 。 「唉喲，我說沒什麼就是沒什麼啦！煩不煩呀！」她撇撇嘴角，表示自己不想再繼 續(xù)這個話題，卻又怕他繼續(xù)再提，馬上邁開腳步逃走了。 「阿美！」何昭融待在原地，面容鬱結(jié)。 現(xiàn)在他更擔(dān)心了，他沒忘記田湘美跟黎志優(yōu)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