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為夫妻之后,雷武靖與駱織衣過著平淡卻幸福的日子。平時雷武靖外出狩獵,而駱織衣則待在家中打理一切。
偶爾,他們會一起到山頭坐看日出、日落;偶爾,他們會相偕到山谷聆聽澗水的聲響。
這樣的生活既愜意又自在,雷武靖和駱織衣兩個人都十分滿足,甚至開始考慮要生個屬于他們的小娃娃。
原本他們以為,這樣美好的日子可以日復一日地過下去,卻沒想到,一場風暴正等著他們……
在一個刮著強風的傍晚,天邊的晚霞如同血色般詭譎。
雷武靖一如往常地外出狩獵,卻不知怎地,一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仿佛預感了某件事情正要發生。
有好幾次,他因為心緒不定,差點被林子里的猛禽所傷,所幸都賴他敏捷的身手及時躲了開來。
此刻,他正一路追蹤著一頭豹子,而就在他打算趁豹子不注意之際捕獵它時,眼角余光卻瞥見遠處的林木間似乎有人影晃動。
他怔一怔,心底暗自詫異不已。
那會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片林子里?
雷武靖先是疑惑地皺起眉頭,隨即又覺得自己太多心了。
這座山林白天就已十分兇險了,愈是接近晚上就愈是危機四伏,尋常百姓對這片林子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怎么可能還會貿然闖進來?那大概只是一只鳥禽在林間飛掠而過吧!
雷武靖告訴自己別想太多,然而卻不知為何,始終無法對那抹一閃而逝的影子釋懷。
真的會是他看錯了嗎?
他的眉頭緊皺,胸口有些抑郁,心底隱約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該不會是家中的織衣發生了什么事吧?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雷武靖的心便整個揪了起來,忽然很想立刻回去看看心愛的妻子是否安然無恙?
就在雷武靖分神之際,那頭豹子察覺了他的存在,忽然撲了過來,銳利的爪牙就要撕裂雷武靖的胸膛。
雷武靖猛地回過神來,敏捷地避開了豹子的攻擊,并且和豹子展開一場激烈而野蠻的搏斗。
由于有些心神不定,他不慎被豹子的利爪抓出了幾道血痕,所幸他的身手不凡,沒多久就擊斃了那頭豹子。
“該死!我差一點就成了你今天的晚餐!崩孜渚复鴼。
這頭豹子有著美麗的毛皮,若是拿到市集上去販售,想必可以賣到相當不錯的價錢,不過由于他太過掛心家中的駱織衣,根本無心處理這頭豹子,于是便撇下這頭豹子,打道回府。
他施展輕功,如同一道影子般迅速在林間穿梭,很快便接近石屋外。
遠遠望去,不見倚門翹盼的人兒,他心底那股異樣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織衣一定是在忙著燒飯吧?”他喃喃自語,要自己別想太多。
然而,當他靠近石屋,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聞到陣陣撲鼻的飯菜香時,心底原有的擔憂更甚了。
織衣到底是怎么了?她該不會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許多不好的畫面在雷武靖的腦中迅速掠過,幾乎快令他的心臟停止跳動!
“織衣?織衣?”他一邊喊著,一邊奔進石屋。
一進入房中,他立刻左右張望,卻不見駱織衣的人影,也沒聽見半點聲響。這太不尋常的情況,令雷武靖的臉色異常凝重,兩道濃眉更是鎖得死緊。
她到底上哪兒去了?該不會是擔心著外出狩獵的他,因此跑出去想找他,結果卻不幸遇到了什么兇禽猛獸?
光是想像她遭遇危險的畫面,雷武靖的胸口就仿佛被人硬生生捅了一刀似的痛不可抑。
他心急如焚地想出去找人,卻在轉身時赫然發現駱織衣倒臥在角落!
“不——”雷武靖瞪大了眼,心魂俱慟地嘶吼。
看著心愛人兒昏迷不醒的模樣,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結成冰!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事實在眼前,由不得他自欺欺人。
“織衣!織衣!”
他一個箭步奔了過去,心急地叫喚她的名字,焦慮地搖晃她的身子,但她卻沒有半點反應。
“你怎么了!織衣!你快點醒醒呀!”
眼看心愛的妻子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一點知覺和意識也沒有的模樣,雷武靖簡直快發狂了!
他像只負傷的野獸,整個心神既狂又亂,那種心魂俱碎的痛楚,令他幾乎快承受不住。
過了不知多久,雷武靖終于稍微恢復了些許的理智,這才終于想到要趕緊檢視她的情況。
他伸手探探她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輕淺的呼吸,再匆匆量她的脈搏,也發現還有跳動,這些情況讓雷武靖稍微安心了一些。然而,他在松了一口氣之余,仍感到極度的疑惑與憂慮。
從她的情況看來,并不像中了毒,也不像受了什么內傷,那她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會昏迷倒地?
到底在他外出狩獵的這段期間內,家里發生了什么事?
雷武靖心亂地將駱織衣抱上床,轉過身想從柜子里找些治病解毒的丹藥時,才赫然發現門板插了一柄匕首,上頭還留有一張紙條。
他快步走上前去,撕下那張紙條,就見上頭寫著——
想要你的女人活命,七日后到閻羅峰頂決一死戰,若你有本事殺了我,解藥就是你的了。
“該死的江令堯!”雷武靖憤怒地咬牙咒罵。
雖然這張紙條的最后并沒有署名,但他知道一定是江令堯!除了那個混帳之外,不會有別人了!
現在想來,剛才他在山林間遠遠望見一閃而過的人影,一定就是江令堯!
那家伙大概是從市集上某個小販口中得知了他的消息,于是便闖進這片山林找尋他的下落,結果在石屋里見著了駱織衣,猜出她是他的女人,于是便對她下手,想借此逼他現身和他決一死戰。
混帳!這男人竟然對一名弱女子下手,實在太卑劣、太可恨了!
雷武靖瞇起黑眸,憤怒的目光幾乎快將手中的紙條燒出兩個洞。
“七日后?”他忿忿地盯著紙條上的這三個字,心里忽然掠過一抹了悟,明白了江令堯的用意。
七日后,正是他師父和江令堯他爹的忌日,而當初他們兩位老人家同歸于盡的地點,正是閻羅峰頂!
那家伙一定是打算在同樣的地方殺了他,以慰他爹在天之靈。
“該死的畜生!”震怒的咆哮,從雷武靖的齒縫間進出。
那可惡的家伙竟然為了復仇,做出這么不光明磊落的事情,拿他心愛妻子的性命為要脅,簡直該死!
雷武靖將手中的紙撕得粉碎,像是恨不得立刻將江令堯碎尸萬段似的!
撕碎了那張紙條后,雷武靖回到床邊,望著昏迷不醒的人兒,滿腔的震怒全化為噬心的焦慮。
他不知道江令堯究竟對他心愛的妻子做了什么?為什么她會昏迷不醒!到底她是被下了某種毒,還是受了什么奇詭的傷?
“織衣!織衣!”雷武靖不死心地迭聲叫喚,卻仍是得不到半點回應。
極度的擔憂如同一把烈火,狠狠焚燒著他的心,讓他的胸口痛不可抑,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折與心痛,幾乎快逼瘋了他!
他忽然發了狂似地掄起拳頭狠狠地捶墻,那石壁雖然堅硬,卻硬是被他捶出了一道裂痕。
他的拳頭滲出了血絲,皮肉與手骨皆因此而受了傷,是和他胸口的痛楚相較之下,他拳頭的痛就一點兒也不算什么了。
“該死!該死!”他的氣息紊亂,黑眸盈滿了狂亂與痛楚。
他該怎么做才能救醒他心愛的妻子?難道他真的只能順著江令堯的心意,在七日后赴閻羅峰頂決斗?
不!他曾經跪在師父的墳前發誓,從今以后不會再卷入冤冤相報的復仇輪回之中,除此之外,他相信織衣也不會愿意他真的去和江令堯決一死戰。
對他來說,他并不害怕和江令堯展開生死決斗,更不害怕死亡,他所害怕的是——萬一他踏上了和他師父相同的路子,和江令堯在激烈的決斗之后同歸于盡,那織衣該怎么辦?
要是他們真的同歸于盡了,得不到解藥的她,豈不是也要跟著他們兩人一塊兒陪葬?
不!他不要她死!就算他不幸喪命,他也要她活得好好的!
更何況,他們還曾約定好要生幾個小娃娃、約定好要在將來的每一天一同看日出日落,他們還有好多的人生風景要一塊兒細細觀賞,他們還要一同度過未來的每一天直到白頭。
他們的將來是那么的幸福而美好,怎能因為江令堯的卑劣汁謀而破滅!
不!不行!他一定要想其他的法子!
望著蒼白而昏迷的駱織衣,雷武靖下定決心要自己將她救活。所幸當年他師父除了教他武藝之外,也曾教過他一些醫術,他要竭盡所能地將心愛的妻子救醒,然后帶著她離開這片山林,另外找一個江令堯尋不到的安身之處,重新開始他們幸福而平靜的生活。
* 。 。
石屋里,一片凌亂而狼藉,濃濃的藥草味彌漫在整間屋子里。
為了救駱織衣,雷武靖試遍了他所知道的各種方法,親手熬了許多解毒治病的藥,衣不解帶地照顧她。
每一回喂她服藥,他都衷心期盼能夠見效,衷心期盼她能夠醒來,但是每一次他都失望了!
看著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妻子,雷武靖的心頭又急又亂。每一次的失敗,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殘酷的打擊。
那種或許會失去她的可能性,就仿佛有人正用著一把燒紅的利刃,一刀一刀地剜剮著他的心,他整個人幾乎快崩潰、快發狂了!
“醒來呀!織衣!你快醒來呀!”
在經歷一次又一次的絕望打擊之后,雷武靖整個人宛如一頭被逼人絕境的困獸。雖然他并下想放棄希望,卻又不知道他還能怎么辦?
雷武靖的情緒又狂又亂,失控地朝昏迷不醒的人兒低吼!
“別再昏睡丁!織衣,難道你忘了我們約好了要白頭偕老?難道你忘了說要替我生許多小娃娃?該死的,你快醒來呀!”
有她為伴的日子太過美好,他們一同編織出來的未來是那么的幸福,如果她真的死去……只怕他真要發狂了!
距離江令堯訂下的七日之約,只剩下四天的時間,不知道四天之后,她會不會真的有生命危險?
“不!我不許你死!你聽見了沒有?我不許你死!”
一想到她有香消玉殞的可能性,雷武靖就恨不得先殺了自己,免得到時候無法承受真正失去她的哀慟……
可惡!到底他該怎么辦?他還能怎么辦?他所學得的醫術,對于她的情況一點幫助也沒有!
“難道我只剩下和江令堯決斗一途?”雷武靖的濃眉緊皺,眉心之間出現了好幾道撫不平的摺痕。
那該死的畜生既然會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就算到時候他真的殺了那家伙,說不定還是拿不到解藥,那豈不是更延誤了救治她的時機嗎?
但是……除了賭上江令堯會帶著解藥赴約之外,他還能怎么做?難道他真的沒有其他辦法,真的沒有別的人可以救她了嗎?
咦!等等!別的人?!
雷武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狂亂的思緒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黑沐夜?”他用力地拍打自己的額頭。
黑沐夜,人稱“冥王”,不但有著高深莫測的武功,醫術更是卓絕,江湖上因而傳說他有著輕易左右人生死的能力。
傳說,只要是黑沐夜想殺的人,絕對沒辦法活著見到隔天的太陽;而只要是他想救的人,就算是閻羅王也別想和他搶人!
“該死!我怎么會到現在才想到他?”雷武靖自責又懊惱,實在難以原諒自己的遲鈍! 《脊炙驗轳樋椧碌幕杳圆恍讯鴣y了心神,才會壓根兒忘了這號人物!
那黑沐夜不但和他是舊識,當初還曾因為央請他代為捕捉珍貴的白狐而欠他一次人情,只要他帶駱織衣去,黑沐夜一定會救她的!
“織衣,再撐一會兒,我很快就會讓人救醒你了!”
事不宜遲,雷武靖迅速收拾了簡單的行囊之后,便立刻帶著駱織衣動身,前往“玄冥城”——黑沐夜所住的地方。
。 。 。
“玄冥城”,位在終年云霧繚繞的山頭,由于地勢險峻而隱密,外人根本不知道它的確切位置究竟在何方。
雷武靖若不是曾到過“玄冥城”幾次,只怕也會迷失在錯綜復雜的林間。
自從決定帶駱織衣來找黑沐夜之后,他便一路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趕赴“玄冥城”。
依照著腦海里的記憶,雷武靖順利找到了前往“玄冥城”的路徑,而當他終于望見那座巍峨的山城時,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氣。
“織衣,我們就快到了。你放心,黑沐夜一定可以救醒你的!彼贿厡阎谢杳缘娜藘赫f著,一邊驅策胯下的馬兒迅速朝那座山城奔去。
當他愈來愈接近“玄冥城”的大門時,速度卻不曾有分毫的減緩,反而還加快了速度,一心只想快一點找到黑沐夜。
城門外的守衛見他來勢洶洶,連忙上前攔阻。
“等等!你是什么人?”
雷武靖根本無心停下來回答守衛的問題,直接縱馬闖入城門。
“站。〈竽懣裢,竟敢擅闖‘玄冥城’!難道你不知道咱們的主子是誰嗎?”守衛高聲叱喝。
眼看雷武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守衛們個個臉色大變。
“快去稟報主子!”
一聽見他們的呼喊,雷武靖忽然拉緊手中的韁繩,命馬兒停了下來。
“快說!你們的主子在哪里?”他回頭厲聲喝問。
身為“玄冥城”的守衛,根本不應該回答來歷不明的人的問題,但是他們震懾于雷武靖凌人的氣勢,竟不自覺地開口回答。
“主子他在……在大廳里……”
一得到答案,雷武靖立刻摟著駱織衣翻身下馬,快步朝大廳奔去,那速度之快,宛如一陣旋風,在守衛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走遠了。
心焦的他,根本等不及家仆通報就直接闖進大廳。黑沐夜果然正在里頭,看起來似乎正和幾名心腹手下談論事情。
一看見雷武靖,黑沐夜冷峻的面孔掠過一絲詫異。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黑沐夜省去了寒喧,開門見山地問。
他知道雷武靖會到“玄冥城”來找他,必然是有什么嚴重的事情,否則這家伙是不可能輕易離開那座隱居的山林。
黑沐夜一邊猜測著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一邊打量著雷武靖懷中的女子。見他那宛如守護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很顯然這女子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快點救醒她!”雷武靖也不啰唆,直接道明來意。
“她怎么了!畏傷還是中毒?”黑沐夜問。
“我也不知道,當我回到家中,就見她倒臥在地,我試遍了各種方法要救她,卻一點用也沒有!
黑沐夜臉色一凝,說道:“把她交給我吧!”
雷武靖將懷中的人兒交給了黑沐夜,語氣又焦急、又懇切地說:“拜托你了!請你務必要將她救醒!”
聽見他這么說,黑沐夜的眼底掠過一抹詫異,不禁多看了懷中女子一眼。
他認識雷武靖也不是三、五天的時間,從不曾見過這家伙低聲下氣地求過人,這次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求他,他不禁要暗自猜想——要是他沒把這女人給救活,說不定雷武靖會跟他拼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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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黑沐夜醫治駱織衣的這段時間,雷武靖坐針氈,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等待。
他宛如一頭困獸,既焦慮又不安地在房間里踱來踱去,最后干脆走出房門,到庭園里去透透氣。
然而,美麗的花林并不能讓雷武靖的情緒安定多少,他仍舊十分焦躁煩亂,一心惦掛著駱織衣的安危,直到他望見不遠處的亭子里有名女子,注意力才終于稍微轉移了些。
就在他暗自猜測著那名年輕女子的身分時,眼角余光忽然瞥見女子腳邊有一團白影晃動,定睛一看,原來是只通體雪白的狐貍。
他走近,彎身將那只小家伙拎了起來,端詳了一會兒。
這只珍貴的白狐,是當初黑沐夜特地要他代為捕捉的,他花了幾天的時間找尋與追蹤,好不容易才逮到了這只珍貴的小東西。
坐在亭子里的女子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察覺眼前有人影晃動,才突然被身前的男子嚇了一大跳。
“照顧得不錯嘛!”他看得出來,這只白狐被人很細心地照料著。
她招起頭來,水漾的明眸有著許多的困惑。
這個陌生的男人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玄冥城”里?而他又為什么好像之前就曾見過她的白狐?
但……這怎么可能?這只白狐明明是她從黑沐夜手中救下來的呀!
就在這女子的腦中不斷地冒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時,雷武靖的注意力也從白狐轉移到她的身上。
他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她,一邊說:“你就是那個讓‘冥王’難得開口求人,要我幫他找來一只白狐的女人吧?”
“什么?!”他的話令月芽兒驚愕地瞪大了眼!澳阏f……這只白狐是他要你幫忙找來的?”
“是!”
“可是……這怎么會呢?”
月芽兒愣愣地從雷武靖的手中接回那只白狐,整個人的情緒仍處在難以置信的驚愕中。
當初,她在義兄鳳書旸作主之下,許配給“魔劍山莊”的少主南宮魅,然而卻在出閣的途中,黑沐夜率領手下將她劫到“玄冥城”來。
那時黑沐夜不顧她的意愿,不顧她早巳許給了南宮魅,硬是逼迫她和他拜堂成親。
已經許給南宮魅的她,雖然還沒進“魔劍山莊”的門,心里卻已認定自己是南宮家人了,因此對于黑沐夜的蠻橫要求,她自然是不肯依從。
但無奈又可恨的是,黑沐夜竟然以她義兄鳳書旸和南宮魅為要脅,讓她在別無選擇下,只好嫁給他為妻。
她原本以為那個冷峻又嚴酷的男人,只是為了貪圖她義兄鳳書旸的財富與權勢,才會不擇手段地搶親,然而這些日子的相處,卻讓她困惑不已。
雖然黑沐夜總是端著一張冷峻的面孔,不曾說過半句哄她的甜言蜜語,但他卻時常在不經意之中,流露出對她的強烈獨占欲和關懷。
他矛盾的行為和態度,讓她實在弄不清楚他對她究竟有情抑或無情?
如果真如眼前這男人所,這只白狐是黑沐夜刻意要送她的,那么當初他為什么不明說,而非要以曲折迂迴的方法,先是假裝要下手殺白狐,再讓她及時“救”了它呢?
月芽兒像是墜入了一團謎霧之中,任由她苦苦思索也找不到答案,只好期望眼前的男人給她一個明確的解答。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她望著他,屏息地等待答案。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
“夠了!雷武靖,你太多嘴了!”黑沐夜驀然現身,打斷了雷武靖說到一半的話。
雷武靖一看見他,立刻將月芽兒的問題拋到九霄云外,急切地問:“怎么樣?那女人還好吧?”
“她并沒有受任何的傷,只是被人下了藥,才會陷入昏迷狀態。一會兒等她醒了之后,就又能活蹦亂跳的了!
聽見黑沐夜這么說,雷武靖終于松了一口氣,原本幾乎快凍結成冰的心,總算逐漸恢復了熱度。
“真的?我現在就去看看她!
雷武靖喜出望外,一邊說著,人已經轉身大步離開,迫不及待地趕去見他摯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