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鳳書陽錯愕地瞪著懷中臉色蒼白、眼神狂亂的人兒,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動手刺殺他!
若不是他的胸膛正淌著血,而她的手中正握著刺傷他的那柄匕首,他怎么也無法相信前一刻還深情款款,與他一同共赴云雨的人兒,竟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地殺害他!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鳳書陽撫著受傷的胸口,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手。
雖然受了傷,但是他根本無心先去止血上藥,只想弄清楚為什么她會動手刺殺他?
他怎么也無法接受,才剛在他懷里嚶嚀嬌喘的女人,竟會在歡愛過后,毫無預警地翻臉殺害他!
這究竟是為什么?到底有什么理由,讓她非殺他不可?
對她來說,剛才的歡愛到底算什么?難道只是讓他放松戒心的手段?難道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胸膛上的傷口雖疼,卻遠不及心頭的痛!她這般無情的舉動,讓他既心寒又心痛。
她這一刀,要是再稍微朝左偏一些些,就會直接刺人他的心臟,立刻要了他的命!
他不懂,為什么她要這么做?他做了什么讓她這么想要他的命?
原本他還以為終于在茫茫人海中,尋到了可以與他一生相守、白頭偕老的女子,沒想到就在他決定要呵護、寵愛她一輩子的時候,她卻給了他一刀!這實在是大諷刺了!
到底對她來說,他算什么?到底這些天來的相處算什么?難道對她而言,都不有半點意義?
鳳書陽心寒地望著喬輕霧,就見她臉色蒼白地扔開沾血的匕首,不發一言地下了床。
“站住!別走!”鳳書陽一喝之下牽動了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霸撍赖!你要去哪里?”
喬輕霧像是突然失了神似的,壓根兒沒聽見風書陽的話。
她像一抹游魂般,緩緩走回浴池,拾起她的衣裳穿上。
望著自己染血的雙手,她的心驀熱泛起陣陣的刺痛。
怎么辦?她終究還是下不了手,她終究還是不忍心殺了他!
剛才她原本可以讓他一刀斃命的,然而在動手的剎那,她的手卻不受控制地偏了幾寸,力道也收了許多。
現在她該怎么辦?她傷了他,就算他不殺了她,也絕對不會讓她繼續留在鳳家的。或許,她只能找個地方,靜靜地獨自等待毒發身亡!
鳳書陽披上衣服,追了過來,就見她一個人蹲在浴池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竟讓他有些不舍。
該死的!這女人想殺他、而他竟還對她如此惦掛關心?他究竟是著了什么魔、中了什么蠱?
“你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要殺我?”他沉下臉,厲聲叱問。
喬輕霧像是終于聽見他聲音似地抬起頭來。一看見他的衣裳被傷口的鮮血染紅,她忍不住脫口說道:“你不快去上藥?”
聽見她的話,鳳書陽忽然縱聲大笑,笑得他的傷痛,心也痛。
“你……笑什么?”喬輕霧問。
鳳書陽搖了搖頭,說道:“你先是刺了我一刀,現在又叫我快去上藥,你覺得自己的言行太矛盾了嗎?”
喬輕霧咬了咬唇,不曾試圖替自己辯駁些什么。
或許他永遠也不會明白,她內心的掙扎與痛苦;或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其實她剛才本來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卻因為太愛他、太舍不得他了而沒辦法痛下殺手,將那柄匕首狠狠地捅入他的心窩。
這些,他不會知道,而且恐怕也不想知道吧……
喬輕霧難過地猛掉淚。對于她的處境,除了急怨老天爺無情之外,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
鳳書陽瞇起眼睛望著她,努力不被她的眼淚所影響。
“你打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要刺殺我,是不是?”他質問著,忽然想起了前些天夜里潛鳳家的黑衣人!澳翘焱砩,是你的同伙潛入你房里來找你的?是不是?”
喬輕霧沉默不語,只是一直低頭垂淚。
他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纖細的肩頭,一邊搖晃、一邊喝問!罢f!那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是誰指使你來刺殺我的?”
他粗魯的舉動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鮮血不斷地淌出,將他胸前的農襟染紅了一大片。
喬輕霧見狀,心痛得淚如雨下,忍不住伸手壓按住他的傷口,焦急地說:“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你趕快去上藥吧!”
雖然那傷并沒有立即致命的危險,但是像他這樣任由血不斷地流,只怕也會出事!
“夠了!你不必再惺惺作態了!你不是想殺我嗎?倘若我因失血過多而死,不是正好順遂了你的心意?”
光是看她現在優心仲忡、傷心欲絕的神情,要是不知道情的人見了,恐怕怎么也無法相信刺傷他的人正是她吧!
“來人哪!”鳳書陽揚聲一喝,不一會兒使來了兩名家仆。
一看見鳳書陽胸口淌血的模樣,那兩名家仆都嚇壞了。
“少、少爺?您受傷了!”
“我的傷不礙事!”鳳書陽沉著臉喝令道!澳銈儼堰@女人給我關進柴房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這……”兩名家仆面面相覷,神色皆帶了幾分遲疑。
近日來天氣漸寒,而喬姑娘才剛復元不久,身子骨還孱弱得很,要是將她關在柴房里,她受得了嗎?
“怎么?有什么疑問?”鳳書陽的濃眉一皺,橫了他們一眼。
“不……沒有……”
“既然沒有疑問,那還不快快把她給我抓進柴房關起來!”
“是!”
兩名家仆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只好乖乖地照辦。他們走到喬輕霧旁邊,說道:“喬姑娘。得罪了!
喬輕霧緩緩站了起來,對于鳳書陽的舉動,她的心里沒有半句怨言,她只擔心他在一怒之下,連身上的傷也不管了。
“你……還是趕快去上藥吧……”
“滾!我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鳳書陽怒喝一聲。她的關心聽在他耳里,簡直諷刺極了!
“喬姑娘,請跟咱們走吧!”
兩名家仆見主子發怒了,不敢拖延,立刻將喬輕霧給帶走。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鳳書陽的心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痛楚。
他實在無法理解,在她翻臉無情地刺殺他之后,怎么還能表現出一副關心他的模樣來?
倘若她真的擔心他、不忍見他受傷流血,就不會動手殺他了!她的溫柔、她的多情、她的微笑、她的一切一切全都是假的!
只是……她的演技也未免太高明了些,竟讓他毫無警覺,一步步地走進她的圈套之中!
“該死!”他撫著疼痛的胸口,憤怒地咒罵。
他最在意的不是身上的傷,而是心頭的痛!她刺殺他的舉動,不啻是背叛了他的信任與愛意!
當初,他曾對她說過,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受人欺騙,沒想到她卻還是無視于他的警告,編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
“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他握緊了拳頭,忿忿地發誓。
※※※
冷冽的寒風,狠狠地自柴房的縫隙吹了進來。
喬輕霧瑟縮在角落,纖弱的身子不住地發抖,幾乎使不出力氣來。
被關在柴房里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然而她的心里卻一點兒也不怨恨鳳書陽。他不有在一怒之下殺了她,對她已經是很大的仁慈了。
只不過……對她來說,或許被他所殺會是比較好的選擇。
她寧可死在他的手里,也不想讓他瞧見她毒發身亡的模樣呀!
過去,她曾見主子用同樣的毒藥來懲罰過其他手下。當那些人的毒性發作時,不但體內的如烈火焚燒,嘴唇還會發紫、發黑,那模樣既可怕又丑陋,簡直教人不忍卒睹。
她不想讓風書陽瞧見自己變成那個模樣,不希望他臉上因為瞧見了自己恐怖的樣子,而流露出驚恐的表情,甚至對她退避三舍。
與其那樣,她寧可現在就被他殺死!至少這么一來,在他的記憶中,她還是美麗的……
喬輕霧勉強抬念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整個人蜷縮在墻角。
她纖弱的身子倚靠在木墻上,難受地蹙緊了眉心。
陣陣刮人柴房的冷風,凍得她渾身發抖。然而,她的身子里卻仿佛有一團火似地隱隱發燙。她絕望地想著,大概是她體內的毒性開始發作了吧!
主子曾經告訴過她,潛伏在她體內的毒約莫半個月就會開始發作,要是沒有服下解藥,不到一個月,就必定會毒發身亡!
喬輕霧難受地閉上了雙眼,那種又冷又熱的感覺煎熬著她,讓她的意識陷入混沌迷亂之中。
昏昏然之際,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飛到風書陽身上……
她想起了當年在城外的湖畔,僅只是個少年的他,為了救她而和兩個大男人展開搏斗,最后他雖是打贏了,卻也在眼角留下了一道傷疤。
也想起了那時在“悅來酒家”她與“江南帝王”碰面時的情景。當她瞥見他眼角的傷疤,并因此認出他就是當年救了她的那位大哥哥時,心里有多么的詫異與震驚。
她還想起了自己明知道不該愛他,卻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不自禁對他動了心的那種甜蜜與無奈。
她更想起了前兩天,在他寬闊溫暖的懷中成為他的女人時,那種既欣喜又哀傷、既幸福又絕望的心情……
我要娶你為妻,我要你成為鳳家的女主人!
鳳書陽的這句話言猶在耳,然而她的心里很明白,這已經是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夢了!
她知道當時的他是真心想娶她為妻,也知道他是真心愛著自己的。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決定寧死也不說出主子以毒來要脅她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為她感到心痛的。
他已經被她刺殺他的舉動傷得很深了,她怎么忍心再讓他承受更多的傷痛?這一切的苦,就讓她一個人來承擔吧……
喬輕霧難過得痛哭失聲,淚水就像永不干涸的涌泉,不斷地自她的眼眶淌落,怎么也止不住。
面對著風書陽會有的質問,她決定什么也不說。就讓他對她的愛意全部轉換為憎恨吧!至少這么一來,在她毒發身亡的時候,他就不會太過于傷心……
陣陣的刺骨寒風不斷地吹打在她身上,讓她的身子竄過一陣又一陣的寒栗。然而,她體內的毒又讓她的胸口、腹部宛若火燒。這種既冷又熱的感覺不斷地折磨著她,讓她的意識昏沉,整個人呈現半昏關睡的狀態。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一陣突然而來的強勁寒風,將她給凍醒了。
“咳咳……咳咳咳……”她一邊難受地咳著,一邊猜想著,大概又是婢女來替她送飯了吧?
每回婢女替她送飯來,一打開柴房的門時,驟然灌入的寒風總會讓她克制不住地激烈猛咳,咳到胸口發痛,就連眼淚也無法控制地迸出。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喬輕霧原本想告訴婢女不用再送飯給她,因為她一點食欲也沒有。然而才一抬頭,卻赫然發現寧立在門口的身影不是婢女,而是鳳書陽!
她渾身一顫,整個人愣住了。
真的是鳳書陽嗎?真的是他?會不會……這只是出于她的幻覺?
望著那道高大俊挺的身影,喬輕霧既不眨眼也不敢吭聲,就怕稍動一下,他就會從眼前消失。
就算只是幻影,能夠讓她多瞧一會兒也好……
鳳書陽矗立在柴房的門口,望著她瑟縮在墻角的模樣,那孱弱可憐的神態讓他的心泛起一陣抽疼,差點忍不住上前將她擁入懷中。
他咬著牙在心里不斷提醒自己,她是心懷不軌、意圖刺殺他的女人,才能勉強克制住擁她人懷的沖動。
“這么冷的天,待在柴房里很不好受吧?”他刻意冷著嗓音問。
一聽見他開口說話,喬輕霧的身子猛然一顫,哭紅的雙再度淌落了一顆顆淚珠。
是他!真的是他來看她了!雖然他肯定是為了問話而來,但是能夠見到他,她也依舊激動不已。
望著他高大的身影,她多想投入他的懷抱,多想在他懷中訴說她的委屈與無奈,然而她卻什么也沒做。
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從她將匕首刺人他胸膛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喪失了親近他的權利了!
“我問你,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來殺我的?”鳳書陽強迫自己硬著心腸,別受她那雙帶淚眸了的影響。
對于他的問話,喬輕霧只能沉默以對。
“當初潛入鳳家的黑衣人,與你是同伙吧?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只是要我鳳書陽的命嗎?”
喬輕霧低頭垂淚,仍舊什么話也不說。
鳳書陽的濃眉一皺,耐性盡失地再問:“到底是誰在幕后指使你的?是不是王榮富?”
喬輕霧不是不發叫語,而她的沉默終于惹火了鳳書陽。
他大步上前,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惡狠狠地說:“你如果還想離開柴房的話,最好現在就將一切全部告訴我!”
喬輕霧疼得蹙緊了雙眉,然而她卻一點兒也沒有掙扎的念頭。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終于開了口,但卻是說:“沒有用的,你不必再問了,我什么也不會說的!
“你一一你不怕我殺了你?”鳳書陽憤怒地瞇起了雙眼。
殺了她?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呀!只要他現在殺了她,那他就不會見到她毒性發作時的可怕模樣了。
殺了她也好,就讓他現在殺了她吧!
喬輕霧的眼神一黯,眸中掠過一抹深深的悲哀,說道:“你要殺就殺吧!悉聽尊便!
她那副了無生趣、一心求死的模樣,讓鳳書陽的心掀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胸膛的傷口仿佛又裂開似的,教他痛楚難當。
他不懂,為什么她寧可死,也不肯透露她幕后的指使者?難道對她來說,藏身于幕后的那個人,比她的生命還重要?
一想到她如此不顧一切地護著某個人,鳳書陽就對那個人既嫉妒又忿恨。
。跋胨溃繘]那么容易!在你供出一切之前,就乖乖地待在這里吧!”他咬牙地撂下話之后,便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望著他狠狠摔上的柴房木門,喬輕霧覺得她的心也一并被他摔得粉碎,再也拼湊不回來了……
※※※
鳳書陽寧立在書房的窗前,一陣迎面拂來的夜風,帶來了些許寒意,也讓他想起了柴房里的人兒。
事實上,他幾乎一整晚都無法將心思集中在該處理的事情上。喬輕霧那張絕美的容顏,總是一再地浮現腦海。
“該死!我到底是著了什么魔?”他皺眉低咒著。
他實在是愈來愈不了解自己了,明明她是意圖殺死他的女人,為什么他卻還是對她這樣的惦掛?
難道他對她的愛意是如此的深,深于到即使她想要他的命,他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心意本去愛她?
荒唐!他怎么會成了被美色沖昏頭的淫猥之徒?
鳳書陽砰的一地怕關上書房的窗子,強迫自己不再想她。
然而,聽著窗外的風聲,她那副孱弱的模樣,卻又再度躍人腦海。
“唉……”他不禁搖頭嘆息。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認清事實,即使明知道她意圖不軌,甚至胸口都已經被她刺了一刀,他也依舊是深深地戀著她。
鳳書陽皺起了濃眉,忽然想起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喬輕霧的那一晚,馬祥苦口婆心的那番勸告。
“沒想到,真讓那老家伙給說中了!”
當初馬祥拼命地勸告,并斷言喬輕霧之所以投奔到風家,目的絕不單純!那時他還不信,沒想到真的讓馬祥給料中了。
她到鳳家來真的是別有目的,只不過,她的目的不在鳳家女主人的位置,而是要取他的性命!
“唉……”鳳書陽忍不住又再度長嘆了口氣。對于他和喬輕霧之間的情況,實在是既無奈又心痛。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暫時別去想那個他不該愛卻愛了、應該恨卻很不了的女人。
就算是不為他自己,他也該為了整個鳳家而振作,不能因為陷入了兒女私情而荒廢事業,毀了鳳家幾十年來的基業。
鳳書陽深吸口氣,重新回到案前,正打算要定下心來斟酌著過些天便要接洽的買賣時,馬祥卻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少爺!少爺!”
“怎么了?什么事情這么慌慌張張的?”
“啟……啟稟少爺,喬姑娘……喬姑娘她……”
“輕霧怎么了?你快說!”鳳書陽一驚,連忙追問。
能讓老成持重的馬祥這般氣喘吁吁地跑來,怕是她出了什么事!
“剛才……剛才婢女送飯過……過去……發現喬姑娘她…
…昏……昏了過去……”馬祥上所不接下氣地說。
“什么?我立刻去看看她!”
鳳書陽心急如焚,轉身就要往柴房趕去,卻被馬祥攔了下來。
“干什么?別攔我!”鳳書陽沉著臉叱喝。
“屬下不是……不是要攔主子,只是要告訴主子……因為喬姑娘的情況特殊,所以屬下已經自作主張,派人將喬姑娘送……送到廂房去了……”雖然不贊成少爺與她太過接近,但一個好好的姑娘成了這樣,他也著實不忍。
“嗯,你做得很好。”
鳳書陽稱話了一聲后,立刻旋身往喬輕霧原本住的那間房走去。
他宛若一陣風似地奔進她房里,就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原本嬌艷欲滴的紅唇,此刻竟泛著青紫。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究竟怎么了!
看著她虛弱昏迷的模樣,鳳書陽的心宛如刀割,并對自己在一怒之下,命人將她關進柴房的舉動感動后悔莫及。
她前些日子才剛被他從湖中救起,且在病榻上一連躺了數日才終于能夠下床走動。后來雖然經過悉心的調養,體力已逐漸恢復,但她的身子骨其實是還沒有完全復元的。
現下,他又命人將她關在柴房里挨寒受凍,她孱弱的身子自然承受不起這樣的折磨呀!
鳳書陽的濃眉緊皺,心中懊悔不已。
如果他沒有將她關人柴房,或許她現在也不會病得昏迷不醒了。
“輕霧?輕霧?”他來到床邊,急切地叫喚著。
見她仍舊緊閉著雙眸,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他的聲音,鳳書陽心里的焦急又更深了幾分。
他轉頭喝道:“快去請大夫!快!”
“是,屬下立刻就去!”馬祥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二話不說,立刻轉身離去,不敢有絲毫的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