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丁王國位于意大利北部高山的深谷里,是個由國王統(tǒng)治的神秘古老小國,人民全是黑發(fā)和銀發(fā)的白人,王族和貴族幾乎掌控了王國的一切。
沙斯對伊藤廣季的實力驚佩不已。他們約定的時間是半年,這個男人卻只花了四個月的時間,就把整個薩丁重整得有聲有色,仿佛重生般。
所以對于僅剩兩個月的時間,伊藤廣季便會離開薩丁王國的事實,沙斯起了違反約定的念頭。
他希望伊藤廣季能永遠(yuǎn)留在薩丁,為王國的更加繁榮而努力。因此他找來和他有一樣念頭的祭司和軍事大臣密商大計。
這四個月在伊藤廣季強勢領(lǐng)導(dǎo)下共同奮斗,早讓他們?nèi)松钌钫J(rèn)定這個強勢酷悍的男人,正是薩丁王國下任國王的最佳人選。
為了留住這個男人,他們可以不擇手段、不惜任何代價......
折煞人的半年終于過去,在這段渡日如年的漫漫歲月中,夜明珠心里想的、嘴里念的、夢里見的全是廣季、廣季、廣季。
明天就是約定的日子,她終于可以和廣季重逢。
這半年來,她幾乎都待在"傲龍島",以便隨時從和伊藤廣季保持密切連系的展少昂口中,得知薩丁王國的最新情報。
所以她很清楚伊藤廣季在薩丁王國所創(chuàng)造的種種豐功偉業(yè),以及他如何受薩丁王國上下的信任和擁護(hù)。
這一切讓夜明珠意識到她莫的愛上了一個很不得了的男人,一個到哪里都可以呼風(fēng)喚雨、叱咤風(fēng)云的男人。
可是她最盼望的還是和廣季早日重逢,不再分離,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無論展少昂說什么,明天的薩丁王國之行,她是跟定了。
"我不管,如果你不讓我同行,我就偷偷跟去。"夜明珠無賴至極地威脅展少昂。她知道這男人很難纏,不像廣季那么好應(yīng)付,所以早在兩個星期前就展開長期抗戰(zhàn)。
或許是皇天不負(fù)苦心人,這回展少昂居然意外的點頭應(yīng)允,不過他開出了條件:"我答應(yīng)帶你一起去薩丁接廣季回來,可是你必須做點喬裝,把金發(fā)染成黑發(fā),一切聽我的,不可以亂來。"
"我會的,我發(fā)誓什么都聽你的!"夜明珠喜不自勝,一顆心早飛向薩丁王國去了。
當(dāng)私人直升機在薩丁王國皇宮里的停機坪緩緩降落,所有的富麗堂皇、雕梁畫棟夜明珠都沒看進(jìn)眼里,她一雙天藍(lán)色的眼眸只顧著在接機的人群中搜尋伊藤廣季的形影。
可是不論梭巡幾遍,就是找不到心上人的影子,夜明珠不禁有點失望。
廣季為什么不來接機?他應(yīng)該知道她要來的;蛘邚V季在生她的氣,認(rèn)為她不該跟來, 所以才故意避不見面?
但她真的想早點見到他嘛!
或者是--廣季已經(jīng)愛心、愛上別的女子?
"明珠,下機了。"展少昂打斷她的思緒。
"知道了。"
進(jìn)了皇宮,在負(fù)責(zé)迎接他們的輔政大臣沙斯的安排下,夜明珠和展少昂被分開接待。
沙斯說想和展少昂談些國事,所以邀請展少昂前往議事廳,而她這個隨行的女子便被打發(fā)到御花園來玩。
唉,沒辦法,誰教薩丁是個極為重男輕女的國家,連王族、貴族的千金都只是政治籌碼,她這個外來女人自然更不算什么。
沒關(guān)系,她就忍耐一下,等少昂和那些薩丁人談完正事,她就可以和廣季見面了。
想到這兒,夜明珠情不自禁的泛起盈盈笑意。
身后突然傳來馬蹄聲,由遠(yuǎn)而近,極為急促。
夜明珠聞聲回眸,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馬背上的人,一只大手便往她纖腰一攬,抄她上馬。
"放開我,野蠻人,你想做什么。廣季、廣季,快來救我!"夜明珠氣急敗壞地朝打劫她的男人又踢又打。
這男人八成是王公貴族之流,才能自由進(jìn)出皇宮,不過他別以為他是貴族就可對她亂來,她才不吃這一套!
"好潑辣的野丫頭!"男人輕笑。
這聲音是--
夜明珠才抬眼,兩片嫣紅唇瓣便給奪去,完全無招架之力地任對方予取予求。
好蠻橫霸道的大色魔!可是這吻的感覺好熟悉,還有那聲音......莫非--
她鼓足勇氣睜大眼睛一探究竟。
廣季。
"親王回宮了,快稟報沙斯大人,親王回宮了!"
四周的宮人興奮地騷動起來,而且朝他們?nèi)杭^來。
親王?夜明珠一頭霧水。
"一群壞事的家伙!"男人低咒。
但也因而停止吻她,不過并未放她自由。夜明珠因他激烈霸氣的長吻,幾乎喘不過氣。
此時,人群已群集在馬前,動作整齊劃一地下跪,畢恭畢敬地齊聲道:"恭迎親王回宮,您辛苦了。"
耶?!這個色情狂是親王?可是他明明是廣季。
也不對,如果他是廣季,為什么不認(rèn)得她?而且行為態(tài)度也不太像廣季?
"恭迎親王回宮,展先生已經(jīng)來了。"出來恭迎的沙斯和其他人一樣恭敬。
沙斯口中的親王矯健地躍下馬背--順便把夜明珠一齊扯下來。
"哎呀,好痛!你怎么這么粗魯,害我差點扭傷腳。"夜明珠哇哇直嚷。
"大膽刁女,敢對親王無禮!"
皇宮侍衛(wèi)殺氣騰騰的上前,但在親王示意下又乖乖退下。
"沙斯,把這女人留下來侍候我!"親王強硬的下令。
"可是她是和展先生一起來的客人,恐怕--"沙斯相當(dāng)為難。
夜明珠氣得指住親王的鼻尖大罵:
"你以為你是親王又怎樣?我又不是你們國家的人干嘛侍候你?"
事情一定有蹊蹺。他分明是廣季,為什么會變成親王?而且一副不認(rèn)識她和少昂的陌生表情?
親王,也就是伊藤廣季直視展少昂道:"這女人是你帶來的?"
"對。如果親王喜歡,我可以把她送給你。不過請給我一點時間,私下和她溝通一 下。"展少昂笑容可掬的道。
"少昂。"夜明珠完全猜不透展少昂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難道少昂看不出來他口中的親王就是廣季?!
"我同意,但時間不能太長。沙斯,找人帶路。"伊藤廣季轉(zhuǎn)向沙斯。
沙斯遲遲未動的勸說:"親王,請聽我說,這位小姐是外國人......"
"你反對?真奇怪,你平常不是常把女人往宮里送?我國、外國的女人都有,老勸我挑幾個女人留在身邊恃候,現(xiàn)在我趁了你的意,你怎么反而不贊成了?"伊藤廣季一副質(zhì)疑的口氣。
"不--我當(dāng)然不是反對,可是......"沙斯急著解釋。
不妙,如果他再反對,只怕親王和那個展少昂都會起疑。但這女人是前十三夫人的女兒夜明珠,雖然她把金發(fā)染成黑發(fā),但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沙斯,你怎么不回話?"伊藤廣季威嚴(yán)十足的喝道。
"屬下在,親王的決定屬下當(dāng)然照辦,怎敢反對。"沙斯順從的道。
斟酌之后,他決定讓夜明珠留下,以免親王和展少昂產(chǎn)生疑竇。
反正在"忘情草"的藥力下,親王根本不認(rèn)得這女人,只是把她當(dāng)成一般玩玩的侍妾,他又何必反應(yīng)過度?
一獲得和展少昂獨處的機會,夜明珠就迫不及待地對展少昂興師問罪。
"少昂,你究竟在想什么?我不信你沒發(fā)現(xiàn)那個親王就是廣季!"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是廣季。問題是廣季根本不認(rèn)識我們,只把我們當(dāng)成來訪的貴賓,而且他對他那個親王的身份根本沒有半點懷疑。"展少昂就事論事。
"那我們怎么辦?我看這八成是沙斯那個陰險小人搞的鬼。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廣季太好,所以不肯履行約定把廣季還給我們;因此暗中搞把戲,把廣季弄得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也 忘了我們,好阻止我們帶走廣季!"夜明珠一點也不含糊,立論精辟,分析得頭頭是道。
"多半是這樣沒錯,所以我們得按兵不動,先暗中查清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想對策解決。沙斯他們當(dāng)然也知道我們會有所行動,所以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等我們反攻,因此我 才要你留在廣季身邊當(dāng)內(nèi)應(yīng)。"
"我明白了,我會留下來。"就算少昂不說她也會留下,她才不會在這種非常時期離開廣季身邊。
"很好,我會隨時和你保持聯(lián)系。"當(dāng)然是透過電腦網(wǎng)路。
"我知道,你要盡快查個水落石出,咱們好把廣季帶回去。"夜明珠此刻非常慶幸自己是個"網(wǎng)路神偷",這份才能可確保她在這宮中任意使用電腦網(wǎng)路和少昂保持密切連絡(luò),而不被沙斯他們發(fā)現(xiàn)。
于是,展少昂留下夜明珠,獨自離開薩丁王國。
接下來最大的問題就是她和廣季這個親王相處的問題了。
夜明珠靜下心來仔細(xì)觀察伊藤廣季之后,得到不錯的結(jié)論。
基本上,伊藤廣季的性格和處事作風(fēng)并沒有很大的改變。莫要說他有什么改變,就是變得比半年前更酷、更霸道強悍、蠻橫不講理。
這次重逢,強吻她又強迫收她當(dāng)侍妾就是最好的例子。
等等,不對!廣季不記得她,卻一見面就強吻她又強行留下她,這不就表示廣季變心,愛上其他女人了。
噢,她居然吃起自己的醋來,可笑!
可是她就是無法釋懷,很不是滋味,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埋怨:"你這個叛徒、花心大蘿卜,可惡......"
不行,現(xiàn)在不是爭風(fēng)吃醋的時候,得盡快查出真相,讓廣季恢復(fù)才行。
門突然被重重地踹開,伊藤廣季一派倨傲的對她下令:"侍妾過來,替我更衣!"
嘿!居然叫她"侍妾"。還要她替他更衣。
更衣是--
"侍妾,你聽到?jīng)],過來!"伊藤廣季挑高眉峰,表情更加冷峻。
"知道啦!"原來這家伙這半年來都叫女人替他更衣,也就是說已經(jīng)有很多女人比她還早看過廣季的身體,甚至上--
唉,別亂想了,眼前的難題已夠棘手,她得從廣季身上扒下一件件外衣、長褲,還有內(nèi)衣和內(nèi)褲?
媽媽咪呀,光想她已霞紅滿面,連頭也暈了起來。
但是另一方面,她實在也想嘗嘗替心上人更衣的滋味。
因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別那么緊張,螓首微頷,伸出細(xì)白的小手替伊藤廣季脫去外套,接著是絲質(zhì)襯衫......
一轉(zhuǎn)眼,伊藤廣季的上半身已經(jīng)全裸,望著他那結(jié)實性感的裸體,夜明珠羞窘得不知該看哪里比較好,手的動作也暫停下來。
別再蘑菇了,否則廣季又要大吼大叫了,可是她難為情得動不了雙手。
"怎么停下來了?"瞧!偉大的親王已經(jīng)發(fā)出不耐之吼了。
"我--"
才想辯解,突然給猛力拉進(jìn)廣季懷里,發(fā)燙的小臉不巧就貼住廣季裸露的胸口,害她差點緊張過度,當(dāng)場昏倒。
不,不對,現(xiàn)在不是昏倒的時候,不記得她的廣季根本就是在對她以外的女人調(diào)情, 這......好過分......花心鬼、大色魔!
偏偏她又舍不得這溫暖性感的胸膛,感覺好像回到了從前,這胸膛一直是她一個人的,是她最愛依偎撒嬌的小天堂,如今卻......
"好漂亮的黑發(fā),雖然我比較喜歡金發(fā)--"他低低的說著,一閃神已托住她的頭,熾烈地掠奪她的紅嫣。
夜明珠開始拼命地掙扎,她才不要花心的他吻她。
然而,熟悉的灼熱、烈酒般的熾情,很快便吞噬了她的理智和反抗,她變得眷戀不舍,沉醉流連......
入夜,伊藤廣季和夜明珠的戰(zhàn)爭再度展開。
"過來!"伊藤廣季躺在床上,命令夜明珠和他共枕而眠。
夜明珠抵死不從的說:"你是個高高在上的偉大親王,而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侍妾,怎么可以逾矩的和親王同床共枕?還是請親王早點入睡,小女子到隔壁侍女房去睡。"
她何嘗不想和久別重逢的心上人同床共眠?可是一想到這無異是接受廣季花心的事實, 她便又氣又妒又不甘心,不肯讓他稱心如意。
伊藤廣季這回倒沒有多做為難,很快便鳴金收兵的說:"你的話不無道理,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你和我同床不可,只是--沒什么,你去睡吧!"
只是?夜明珠被他故弄玄虛的曖昧語氣挑弄得心神不寧。
"怎么還不去睡?你現(xiàn)在反悔也沒用,快走!"
呵!居然趕她!夜明珠心里好氣,以刺耳的聲音吼道:"誰會反悔?我現(xiàn)在就走!"其實她真的有點后悔。
夜明珠旋開門把時,伊藤廣季又說:"給你一個建議、睡覺時門窗要關(guān)好,最好開著燈睡。"
"為什么要開著燈睡?"夜明珠心頭慌了起來。
伊藤廣季故意制造恐怖氣氛地說:
"那房間有點不干凈,住過那房間的侍女有好幾個人都說過曾在那個房間的窗外看過白影飄來飄去、房間的燈莫名地熄滅--"
"不--不要說了--"夜明珠聽得毛骨悚然,差點嚇昏過去。
老天,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怎么偏偏給她遇上這種事......
"那么你快走吧,記得帶上門。"伊藤廣季邪惡地下起逐客令。
"哦......我這就走......"夜明珠僵硬地小碎步移動。
別怕,他一定是在嚇唬她的,根本不可能有鬼,可是......
門外回廊適巧吹來一陣夜風(fēng),涼揚揚又陰森森的,嚇得夜明珠甫踏出房門的腳又急急地收回,用力關(guān)上門。
"怎么了?"伊藤廣季一臉嘲諷的問。
"沒事,只是覺得我侍候了你一天,干嘛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所以我決定接受你的建議,和你同床共枕。"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大搖大擺的鉆進(jìn)被窩,死賴著不走。"晚安。"
趕我也沒用,我就是不走!
意外地,伊藤廣季沒有趕她也沒有嘲笑她,只是靜靜地熄燈躺下。
在漆黑中,夜明珠起了貪念,蠕蠕身子,厚臉皮地把人家的手臂當(dāng)枕頭用,還不害躁地霸住人家的懷抱,舒舒服服地當(dāng)英雄臂彎里的寶貝。
想推開我也沒用,我會再纏住你,直到得逞!
再一次的意外,伊藤廣季并未推開她,反而很配合輕摟著她入眠。
夜明珠這才安心地享受幸福甜蜜,還是溺在廣季懷里的感覺最棒!
然而,心酸苦澀不意地涌上心頭--
"廣季最壞,為什么忘記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