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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戀人 第四章
作者:左晴雯
  又重又急的腳步聲不斷逼近帳篷,畢海藍再也顧不得什么羞怯尷尬,十萬火急地離開木桶,裸著濕答答的身子,飛奔雷御風,鉆進他懷中,與他共蓋唯一的一張被毯,免得春光外泄。



  反正這該殺千刀的男人已看遍她的身子、又和她共浴過,再給他占一次便宜,總比又給另一個男人看光光好些。



  她感到雷御風全身的細胞都在嘲笑她,她只能視若無睹,待會兒再和他算總帳。



  不久,石杰帶著兩名侍從進篷,一點也不訝于在床上依偎的他們,專心指揮侍從清理,想必是對這樣的情景早習以為常。



  該死的風流鬼!畢海藍不禁感到莫名的惱怒。



  石杰和兩名隨從很快清理完畢離去。



  當篷內再度剩下兩人,畢海藍立刻跳離雷御風,好象他是什么致命病毒一樣。



  她當然是連被毯一起卷逃,哪知才逃開一點距離,身子便像陀螺一樣漂亮地翻滾數圈,一鼓作氣地成為光溜溜的裸女。



  被毯理所當然的回歸雷御風所有。



  “色狼,把被毯還來!彼橹碜优叵孟蟊惶罕緛砭褪撬。



  雷御風冷哼數聲,傲慢至極的說,“剛剛死命抱住我的人,有資格對我大吼嗎?”



  “臭美,誰抱你了?”這時就該選擇性失憶,打死不承認。



  “洗澡時和石杰進來時!辈磺蛇@位仁兄記憶力超強。



  “笑話,你有什么證據?”看你奈我何?



  他不語,一雙磁石似的黑眸,放肆地在她身上流連,半似欣賞什么藝術品、半透著邪惡的戲謔,弄得她全身發燙、呼吸困難,又羞又氣。



  “你看什么?”



  “當然是看我的女人!彼裢幕卮穑硭斎坏萌松窆矐。



  該死,她必需找個掩蔽物遮掩身子,不能任由他囂張地“瀏覽品鑒”。



  “你在找這個嗎?”像在施舍,他手上搖晃著一條浴巾。



  她餓虎撲羊似的搶奪浴巾,后退時一個不留神倒躺于床。



  還沒來得及坐起,他已大軍壓境,像個帳蓬似地搭在她身體上方,害她既無法起身也不能翻身,只能仰對著他,無所遁形。



  他一直以百萬伏特的電眼熱烈凝視她,待她發現他的注視才將視線往下游移,聚焦在她的酥胸上。



  她羞紅臉,以浴巾掩蓋胸部,他的視線立刻棄守,往更下方溜竄,最后駐留在她的下體,她赫然驚覺,又拉扯浴巾遮掩。



  渾圓的酥胸顧此失彼地重新坦露,他的視線又拉回胸部的位置,她當然再度回防,下體又顧此失彼地裸裎。



  如此重復數次,畢海藍愈來愈感到尷尬窘迫,惱羞成怒的大吼:“你到底想怎樣?”



  “欣賞我的財產,保養眼睛。”跋扈的氣焰偏助長他的魅力。



  畢海藍張大嘴想繼續開罵,聲音卻在他極具侵略性的注視下叛逃。



  她的視線亦不聽使喚她造訪他抿著譏誚與霸氣的唇瓣,在水中被吻的余溫灼熱了她自己的雙唇,她又開始期待他吻她。



  他像只傭懶的黑豹,全身都散發著野性與侵略性,危險卻迷人,偏只是安靜的凝視著她,恣意展現他的美麗誘人,卻不采取任何行動。



  他為什么還不吻她?



  是厭了?倦了?還是她不再有吸引力?



  愈想愈自憐、愈想愈心生埋怨。



  女人的心呵……既矛盾又復雜哪!



  在期待與失望交替中,她漸漸睡去,眼角掛著一顆埋怨的淚珠。



  他瞇起雙眸,視線變得深邃幽遠,凝視淚珠半晌,才以手指揩取她的淚,放進口中。傲慢的嘴角變得溫柔,不再有絲毫嘲諷,輕輕將她裹在臂彎中,若有所思地凝視她細致的五官。



  對于和女人調情的事,他一向是強勢且主控全局的一方,總是令女人無法自拔地迷戀他、為他狂亂,他卻收放自如,冷眼享受女人帶給他的娛樂和征服的成就感,從未在游戲中失控。



  今晚,他依然是主控且勝利的一方,但他心里十分清楚,他曾動搖過。



  當然,他很善于掩飾,但他心知肚明,今晚真的有點不同。



  凝視她的黑眸變得更加深邃。



  這丫頭既不漂亮、也不特殊,放眼他閱歷的女人,算得上極為平凡無奇,卻是唯一在游戲中動搖過他的女人。



  真怪……



  沙漠的清晨,倘余濃濃涼意,畢海藍在睡意蒙隴中感到微寒,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摸索可以暖身的被具。



  嗯!這里好溫暖好舒適。她卷著身子,緊緊偶在新發現的溫暖中,唇邊漾起滿足的淺笑再度酣睡。



  冉一次醒來,是因為撲鼻的濃郁奶香。



  “肚子好餓……”她咕噥著,傭懶地睜開惺松的睡眸。



  好溫暖好舒服的棉被,她舍不得馬上起床,緊抱著棉被像小貓咪一樣卷在暖暖的窩里磨贈,心情愈來愈好。



  “絕對不會主動抱我的畢海藍小姐,起床了!



  是誰發明了這么性感的人聲鬧鐘?聲音好聽得令她渾身酥酥麻麻,就是說話的內容不夠怡人,美中不足。



  扼?!



  畢海藍驚覺不對,驟然清醒,赫然發現自己正偎在雷御風的懷中,枕著他的臂膀,緊抱著的舒服大棉被竟是他的身體?!



  “不要臉,你吃我豆腐!”她羞憤地卷著被毯連滾帶爬的逃離他。



  雷御風挑眉,邪里邪氣的道。



  “是我吃你豆腐嗎?抱著我醒來的畢海藍小姐?”



  “你……”心虛讓她無法再逞能。



  “我不是說過了,你一定會主動對我投懷送抱!彼僖淮翁嵝阉蛔兊氖聦。



  “你滾出去!”她拿枕頭丟他。



  他下床順便閃躲,俐落的穿好衣服,看好戲似的說:“你只有五分鐘梳洗更衣,石杰馬上會送早餐進來。”



  語畢,他便走出帳篷。



  “你是大渾蛋!”



  膽子不夠大又想泄恨,就只能對著人去樓空的帳篷破口大罵,做阿Q式的發泄。



  罵完后,人也跟著痛快許多。畢海藍便趕緊起身找衣服穿。



  只有五分鐘,她可不想光溜溜的兒人。



  一陣兵慌馬亂之后,大勢終于底定,她花了四分五十秒做好全套的梳理打扮。



  五分鐘過后,石杰沒來。



  十分鐘過后,石杰還是沒來。



  “該死,那個大渾蛋又騙我了!”畢海藍覺得自已真像傻瓜。



  篷外傳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一定是那個大渾蛋回來嘲弄我的!畢海藍氣極。



  “等著瞧吧!你不會每次都得逞的!彼伴T的檸笑。



  她找了茶幾上的茶壺托盤,躲在帳篷入口左側,等待獵物前來受死。



  果然,獵物微傾身子,頭向前探,碰觸到篷幔,眼看就要入內。



  “大渾蛋,看招!”畢海藍用盡畢生最大的力氣,把托盤狠狠地砸上探進來的大頭。



  “唉……”一聲呻吟后,獵物重重摔落地面。



  奇怪的是,還伴隨鍋碗打翻的聲音。



  “你在搞什么?”雷御風的聲音尾隨進篷,凌厲的雙眼逼視著她。



  “你……啊……”畢海藍的下巴因過度震驚,險些嚇掉。



  怎么會這樣?



  該打的人是雷御風那個大混蛋,為什么被她打到的卻是無辜的石杰,和不該陪葬的早餐?



  這會兒,那個該被她打的人,大刺剌地坐在一角瞪她,無故遭殃的石杰默默地收拾和他一樣無辜的滿地早餐。



  而她,只能乖乖的縮在床角,滿是歉意地默默注視無辜的石杰、哀悼同樣無辜的早餐,在心中偷偷臭罵翹著二郎腿、一派王者之姿猛瞪她的雷御風。



  她該向石杰道歉的,但就是說不出口,總覺得一旦道歉,就好象在向雷御風示弱,氣勢立即矮了半截,她不干!



  石杰終于收拾好出去,篷內氣氛更加凝重。



  “瞪我干嘛?早餐沒了又不是我的錯!毙∪朔稿e都會無賴的撇清關系。



  他還是瞪視著她,不發一言。



  畢海藍被他瞪得毛骨煉然,逞能地又說:“早餐沒了就算了,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沒飯吃。堂堂大男人為了一頓早餐氣成那副德性象話嗎?也不怕傳出去會笑死人。虧你還是沙漠之狼!



  畢海藍就是那種人家不理她,就以為人家怕她,愈說愈泄的族類。



  “別再瞪了啦!有種就再把我抓去賣給奴隸商販,換一頓早餐回來,看世人會不曾笑死你……”吃定人家不會這么做的女人!



  話還沒斂口,就被雷御風攬腰撈起,像貨物似地扛在肩上往外疾走。



  畢海藍嚇得花容失色,又踢又打地拼命掙扎,死命地大叫:“放我下來,我是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我不值錢的,奴隸商販不會笨到和你交換早餐的。你聽到沒?快放我下來,我真的是開玩笑的……”雷御風根本不理她,粗魯地將她甩上馬背,鞭策黑色的神駒,遂風飛奔。



  “放開我……快放開我……”一路上,畢海藍聲嘶力竭的喊叫掙扎。



  怎么辦?他真的要把她賣了!



  沒心少肺的喪心病狂,我做鬼也不曾放過你的,惡魔!



  雷御風的馬,并非停在畢海藍以為的奴隸拍賣市集,而是另一個綠洲。



  這片綠洲的景致和他們扎營的截然不同。



  他們扎營的綠洲,和電視、電影看到的一樣,有水、有草、有樹,很像綠洲的綠洲。



  眼前這片綠洲一樣有水、有草、有樹,組合起來卻像仙境,不似一般綠洲。它太過寧謐、太過美麗、太過迷人,以致于太過夢幻,不像該屬于庸俗凡世的真實。



  是海市蜃樓吧?畢海藍寧愿這么想。



  雷御風不管她是不是正對著良辰美景發呆,霸氣十足地硬扯她下馬,把她丟進湖緣的淺水灣。



  “你干嘛啦!”



  淹沒雙膝與小腿的沁涼,讓畢海藍知道這湖是真的,這片仙境似的美景也是真的。



  她本想再度開罵,抗議他隨意將她丟進湖中,沁入肌膚的冰涼,卻舒服得澆熄她所有的不滿。



  回心一想,沒給帶去賣已是萬幸,她就別再計較他的小家子氣,原諒他算了。



  一回神,他已站在湖畔,面對她揮甩著黑色的長鞭。



  “你想干嘛?”她嚇得連退三步,更遠離湖邊。



  他高舉長鞭,使勁猛揮。



  “啊……”畢海藍塢住臉,躲入湖中,只剩頭頂露出水面。



  頭頂因而遭到空襲,一下、兩下、三下。



  可惡,居然連打她三下,不可原諒……雖然一點也不痛。



  “你干嘛拿鞭子打人,野人。 睘榱伺滤∪说膼佬叱膳,再度鞭打她或動起賣她的歹念,她沒敢口氣太差、太兇,還聽得出是罵人句型意思意思就是了。



  不小心瞄到眼前浮著三顆小蘋果,畢海藍旋即明白這三顆小東西就是襲擊她的罪魁禍首。



  她才覺得奇怪,他鞭子揮得好狠,怎么她一點也不痛?



  抬眼望見頭頂的蘋果樹,她頓時明白過來。



  看來是要給她當早餐。畢海藍偷偷瞄了早已離開湖畔,坐在樹蔭下遠眺的雷御風一眼,對自己的小人心態有點心虛。



  這怎能怪她,誰教他素行不良……反正她沒有錯就對了。



  肚子真的餓了,她開始啃食洗凈的小蘋果,香脆甜又多汁,真是好吃。



  三顆下肚,正好吃飽。她滿足地掬水清洗,視線再度落在樹下的雷御風。



  他好象沒吃東西,不餓嗎?



  “喂,樹上還有耶!”她指指頭頂上的蘋果,示意他摘下來填肚子。



  雷御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也沒看她一眼。



  “小心眼,八成還在為打翻早餐的事生氣,真小人,嘖!”碰了個軟釘子后,畢海藍低咒數聲,決定玩自己的,不再理他,管他去死。



  清澈見底的湖中,突然跳出一只青蛙,畢海藍玩興大起,撩起裙褲和袖管,童心未泯地玩了起來。



  銀鈴似的嬌笑聲,夾雜著水聲、蛙鳴聲,一并造訪雷御風的雙耳。



  凝望著地無邪純真的舉止,雷御風唇逆不禁泛起柔情的笑意。



  畢海藍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視線,一心只想抓到那只向她跳撲的青蛙。



  “別跑,我抓到你了!”



  突然左腳一滑,整個人滑落湖中,只剩個頭露在水面,那只青蛙就跳上她的頭頂,嘓嘓嘓叫了幾聲,像在宣告勝利,按著便跳離她的頭,嘓嘓嘓地跳回水中,像在嘲笑她的狠狽。



  哈哈哈!



  雷御風忍不住大笑。而且一聽就知道是嘲笑。



  “你無恥,偷看別人還敢笑!”畢海藍像湖中水怪呼嘯起身,氣勢磅礡不凡,偏偏右腳踩到裙褲,重新跌回水中,氣勢更是磅礡不凡。



  雷御風笑得更不留情面,這回除了嘲笑,還有瞧扁她的味道。



  這丫頭實在太有趣了,好象隨時都能帶給他驚喜。



  “有種就過來和我比劃,別只會在那里笑,膽小鬼!”畢海藍索性坐在湖中不可一世地破口大罵。



  雷御風當真向湖畔疾沖,來勢洶洶的臉上不再只是嘲笑,還有更多的殺氣。



  “我是開玩笑的,你別過來……”眼看他殺氣騰騰地朝她揮動黑色的長鞭,畢海藍確信他這次的目標真是她,不是樹上的蘋果。“不要打我……”“啊……”當黑鞭正面飛來時,畢海藍怕得緊閉雙眸,雙臂交叉在臉前阻擋,不想被劃花臉蛋。



  以為他要鞭打她,沒料到鞭子是纏住她的腰,將她拋向天空,不知會被甩向何處,她不敢看。



  只覺得身體吻上樹干……并不怎么疼……鞭子終于抽離她。



  以為劫難已過,才想偷偷睜開眼睛一探究竟,鞭子又無情地揮過來,把她整個人緊緊地纏在樹干上。



  “你干什么?”她這才敢睜開眼睛。



  “不想死就閉上嘴!彼伤{迫感十足。



  她果然噤若寒蟬,小人貪生怕死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斜睨她,樣子看起來好壞,卻有令她臉紅心跳的魔力,“安靜點,馬上就沒事了。”



  按著,他瀟灑地撇下她,拔出腰間的阿拉伯刀,犀利的刀鋒在烈陽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他拔刀干嘛?……不過架勢十足,好酷!



  接二連三從湖畔兩側草叢竄出的人群,提供她拔刀的理由。



  那群人個個阿拉伯服裝束,手上都拿著鋒利的阿拉伯刀,一窩蜂地砍向雷御風,把暴徒的殘虐詮釋得入木三分。



  一、二、三……八、九、十!



  天!有十個人,以一敵十,打得贏就是奇跡!畢海藍開始緊張起來,分不清是替正在拼命的雷御風緊張,還是為自己的安危,反正就是非常緊張。



  !刀子飛出去了。



  啊!一只手臂飛出去了。



  啊啊!一只拿著刀的手臂飛出去了。



  畢海藍不愧是怕死的小人,全盤記取雷御風的警告,沒敢叫出聲音。



  過度驚駭扭曲變形的臉,足以嚇傻路過的飛禽走獸,演“異形”不必化妝就可以拿到最佳造型獎。



  她大可閉上眼不看血肉飛濺的廝殺場面,就是怕閉上眼睛若遭人襲擊,會連怎么死的都不自知,況且又有點想看恐怖的畫面。



  說實話,不能不佩服雷御風。



  這個男人真是徹底的狂徒。



  連以一敵十地和人搏命廝殺,都是一派盛氣凌人。



  沒有絲毫慌亂的酷臉,寫著“他一定會贏”的自負,經常掛在唇邊的輕蔑謔笑依舊。



  論氣魄、論架勢、論防守、論攻擊,他都一樣跋層囂張、毫無懼色。



  敵人的鮮血灑狗血似地競相染上他黑色的衣束,渲映成一片紅。



  這畫面照理該很恐怖,畢海藍心跳也的確加劇,卻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好酷的家伙,沙漠之狼果真名不虛傳。



  “啊……”一名暴徒擺脫雷御風的牽制,沖向畢海藍。



  她死定了,而且是連逃命機會也沒有的等死。



  天殺的雷御風,干嘛把她綁在樹干上?死了也要咒你子孫千秋萬世!



  咻……啪……



  “啊……”這回叫的不是畢海藍,是沖向畢海藍途中,被雷御風一刀射中要害、趴在地上打滾抽畜的暴徒。



  畢海藍腦海中的記憶畫面,尚停格在:匕首一氣呵成地射中襲向她的暴徒那一幕。雷御風燃著火焰的雙胖,顯露絕對命中的狂傲,不屑確定飛刀戰績,便轉回身子繼續應戰。



  畢海藍早已忘了自己才剛經歷有驚無險的駭嚇,全副心神都給雷御風收了去。



  人家說浴血的猛獸最美、最動人,果真不假。



  不知不覺間,她毫無道理地和他一樣深信他一定會贏。



  果然,他真的贏了,而且贏得非常漂亮、令人激賞。



  他收起刀,緩緩轉身面向她時,她的心臟差點停擺。



  這是第一次,她這么仔細看他。



  他像狼,個性很壞。



  他又像豹,既酷且迷人。



  他最像狼和豹的合體,性格惡劣、沉穩中透著危險的侵略性、很容易激怒人,傲慢狂妄得令人切齒,卻又絕對魅惑人心。



  他安靜,卻給人壓迫感地走近她,無意解開束縛她的黑鞭,一只手撐在她頭上方的樹干、一只手托高她的下巴莫測高深的詭笑,攪亂人心的視線擺明是鎖在的唇上。



  她的唇又發燙起來,呼吸也變得困難急促,像要窒息。



  “那些人是誰?”聽說說話可以解除緊張。



  “想殺我的人!闭婧啙。



  “你得罪過他們?”



  “哼!”



  “你的敵人好象很多?”怎么還是一樣緊張?



  “哼!”



  哼?“你……”“你希望我吻你對不對?”真怪,她的期待居然令他興奮。



  “胡說!”他怎么知道?



  “說謊!蓖兄掳偷氖,挑起拇指好輕好柔地卅磨娑她的下唇、挑逗她。



  “住手……”她困難她抗拒,心跳的節拍跟著唇上的撫觸起伏。



  “真的要我住手?”他俯傾身子,在她耳根吹氣,誘惑著。



  挑逗女人,他總是玩世不恭、帶著戲謔,這次卻有認真的成份。



  昨夜的纏綿不斷涌現腦海,畢海藍連看都沒膽看他一眼,怕心事泄露、更怕魂給勾去。



  此刻,她反而慶幸身子被鞭子捆綁著,否則早癱軟落地。



  “不要戲弄我……我知道你不愛我……”她虛弱地輕喃。



  她斗不過他,她已徹底明白,F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再不逃開他,她將會被燒得尸骨無存。她不要,那樣太悲慘,她絕不能愛上他。



  所以一定要趁一切還來得及,先逃離他,逃得遠遠的。



  “你希望我愛你?”他身邊的女人都這么希望,他總是不屑,面對這丫頭卻有點在意。



  “我……”他吞噬她微啟的唇和話語。



  真怪,他似乎排拒知道她的回答,心底有股微妙的不安在作祟……



  該反抗的,否則會愈陷愈深。畢海藍知道,卻做不到。



  她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希望他永遠吻著她。



  這簡直像吸毒一樣,明知危險卻寧愿沉淪。



  珠珠和詠心說得對,這男人太危險了,女人真的人容易愛上他了。



  所以她必須逃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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