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焰提出的疑問,楚江王斟酌了半晌才困難的說:「前幾天我意外的從一位來買 水的人魚族特使口中得知,這一年來,月湖的湖水干涸的速度莫名的加快了,而祭司和 特使們卻依然束手無策,人魚族的人因而人心惶惶,恐懼和絕望一天天的增加。有一天 ,從這兒買水回去的特使帶回閻羅族的代理閻王即將迎娶第三度空間的女子為妻的消息 后,他們就漸漸的把水荒的原因推到那個第三度空間的女子身上──」
「這關(guān)菲兒什么事?!」焰忍不住怒吼。
「是不關(guān)菲兒小姐的事。但你也知道,當(dāng)人在求助無門、陷入極端恐懼與絕望之中 時,往往會將自身不幸的原因加諸在別人身上,怨天尤人,以舒緩內(nèi)心的焦慮,我想人 魚族的人對菲兒就是這種心態(tài)。更何況,據(jù)我所知,一百年前最后一位人魚族女王私奔 的對象就是誤闖咱們這個世界的一個第三度空間的男子,而現(xiàn)在又聽到你要迎娶來自第 三度空間的女子,菲兒小姐的名字在咱們這兒開始流傳開來的時間又很湊巧的發(fā)生在月 湖加速干涸的一年前,也難怪他們會將新仇舊恨全算在菲兒小姐頭上!拐f到這兒,楚 江王特別聲明,「當(dāng)然這絕對是欲加之罪,我絕對相信那和菲兒小姐無關(guān)!
「他們最近的一次慶典或節(jié)日是什么時候?」焰之所以能這么沉得住氣,這也是原 因之一──他知道一般祭天之類的事都不會馬上殺掉祭品,而事先至少會有三天以上的 凈身儀式,也就是說他的菲兒暫時不會立刻有生命危險。同樣的,這也表示他最少還有 三天的時間可以救菲兒。
楚江王想了一下,臉色大變的叫道:「就是明天,明天正好是最后一位女王離開人 魚族一百年的日子,他們很可能挑在明天!」
「什么?!」焰一聽,原來還尚稱冷靜的臉頓時刷白,毫無血色!冈趺磿@樣? !」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卻愈想愈覺得有可能,究竟對一已經(jīng)瘋狂、失去理智 的人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斷他們的行為的。
秦廣王、都市王、金和平等王也開始著急,爭相追問楚江王:「那你知不知道如何 進入人魚族的領(lǐng)地?!」
楚江王無奈的搖搖頭。
連和人魚族素有往來的楚江王都不知道,其它人就更甭提了,一伙人因而更加慌亂 著急。
「怎么會這樣?!」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在菲兒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居然是這么無 能。「我應(yīng)該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我應(yīng)該一直守在她身邊……」
他恨透自己的過度自信,以為在這個王城中,有他和平等王雙重結(jié)界的保護,應(yīng)該 不會有問題,沒想到還是讓人輕易的劫走菲兒!
是的!真相已經(jīng)大白,但是面對謀害菲兒的兇手,他竟然束手無策,連敵人的行 也查不出來,更甭提救菲兒!
「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焰像是在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更像是 在說服自己相信。
「沒錯,別急著絕望,確實還有一個方法!」
一個熟悉的人聲由遠而近的飛向他們。不久之后,安德烈和耿克柔便雙雙出現(xiàn)在他 們面前。
「安德烈、柔柔,你們不是回第四度空間去了,怎么──」此時此刻見到知己好 友,對焰而言無異是一劑精神振奮劑。
安德烈連客套的寒暄都省了,開門見山的說出來意,「菲兒被人魚族劫走的事,我 已經(jīng)由長年隱居在我們那個空間的一位長老口中知道了!」
「呃?!」
不止是焰,在場的人都大感驚愕,席菲兒被劫的事才剛發(fā)生不久,而且事件發(fā)生后 就立刻封鎖消息,怎么會這么快就傳到第四度空間去了?!
安德烈明白他們的疑問,繼續(xù)說:「我和柔柔這次就是因為那位隱居的長老才被召 回去的。那位長老是個有很強能力的占卜師,他早就卜出今天的事來,但卻一直到菲兒 被劫的事發(fā)生后,他才告訴我這件事和故事的真相。」
如果他更早知道,早就火速跑來告訴焰,那么不幸的事也就不會發(fā)生了,只可惜… …安德烈相當(dāng)感慨。
不過現(xiàn)在趕快亡羊補牢也不遲,所以他很快又說:「那個長老知道去人魚族的方法 。」
他也是直到剛才才頓悟,這就是雙親派秘密特使急召他和柔柔回去的真正原因。
「快說!」焰如瀕死的人重見曙光般的興奮。
安德烈以一種很復(fù)雜又為難的眼神看了神色比死尸還難看的焰一眼,依然開不了口 。
焰一秒鐘也無法按捺的催促,「你快說,人命關(guān)天呀!」
耿克柔的表情也相當(dāng)復(fù)雜,不過她實在不忍心看焰急得像要瘋了一般,加上對菲兒 的關(guān)心之情,她忍不住扯扯安德烈的衣袖哽咽的說:「你就說出來吧!一切就讓焰自己 決定,這樣才公平,我們沒有權(quán)力左右這件事的發(fā)展,對嗎?」
安德烈深深明白耿克柔所說的道理,但是他……
「安德烈,你快說,我跟你下跪──」只要能救菲兒,焰連自尊心都不要了。
「焰,你別這樣,我說就是了!」安德烈連忙阻止好友的動作。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眼閃爍著懾人的眸光,看得出他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來說這件事 。他將長老交給他的一塊稀世寶石交給焰,緊接著才說:「這是長老要我交給你的『火 月石』,是由月湖里取得的。」他又深吸一口氣才接續(xù)下去,「焰,你聽好,想救菲兒 只有一個機會,就是在明天這個火月石由現(xiàn)在的晶瑩剔透變成如熊熊烈火般的火焰色時 ,緊緊握住它,它將會和月湖產(chǎn)生共鳴,你便能利用強大的超能力在它的指引下到月湖 去!
「那我們也一起去!」秦廣王等人爭相跟隨。
「恐怕不行,長老說過這個火月石除了指引方向之外,還有許可證的作用。也就是 說,只有擁有這顆火月石的人才能順利進入人魚族的圣地月湖!谷舴侨绱耍驳铝 也就不必如此擔(dān)心了。
「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天這顆火月石才會變色?」焰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救心上人。
可能的話,安德烈真不想說出這件事,但不說又不行。「火月石對人魚族而言,是 和月湖一樣重要的寶物,所以他們從不輕易鑿取,更不輕易把它送給外人,只除了少數(shù) 和他們一樣有特殊淵源的外人例外,而長老就是少數(shù)獲得火月石的異族人之一。它之所 以被稱為『火月石』,是因為它本身的特殊性,取自月湖里的它,無論被取出月湖多久 、離月湖多遠,都會藉由火而和月湖產(chǎn)生共鳴。簡單的說就是,只要在月湖湖畔那個唯 一露出水面部分的火月石建造的圣石臺點火,火月石便會互相牽引、產(chǎn)生共嗚,而由原 來的透明水晶模樣轉(zhuǎn)為火焰色,這便是『火月石』一名的由來。而人魚族幾千年來都是 利用火月石和圣石臺來發(fā)布緊急集合令的,只要祭司在圣石臺點火,就能和旅游在外的 族人聯(lián)系,所以通常長年在外的人魚族身上都會帶著火月石──」
焰瞬時大徹大悟,「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明天將在圣石臺舉行火祭,活活燒死菲兒 ,而我唯一能救菲兒的機會,就是在火把點燃、菲兒還沒被燒成灰燼之間那段短暫的時 間?!」
「正是!惯@就是安德烈遲遲說不出口的原因。
「不行!焰,你不能去!你是一國之君,閻羅族不能沒有你,讓我們代替你去救菲 兒吧!」秦廣王一人好象在比誰比較大膽一樣的爭相代替焰,一個比一個還不怕死。
「不!不行,我要自己去,沒理由要你們代我去!寡媪⒖叹头駴Q。
但秦廣王一伙人豈肯輕易罷休,于是雙方人馬爭得不可開交,直到安德烈又說了一 句話,紛爭才告平息!搁L老特別叮嚀我,根據(jù)他的占卜,這次的救援行動只有焰親自 出馬才有成功的機會。而長老他的占卜一向很準(zhǔn),從未出過差錯!」
否則他早就自己偷偷跑去救菲兒了,而不必特地跑來找焰。
安德烈這番話讓原本爭鬧不休的室內(nèi),旋即鴉雀無聲,一個個我看你、你看我,所 有的人全都說不出話來了。
焰則以殉教者般的駭人氣勢,下了最后的結(jié)論:「明天由我去救菲兒,誰也不準(zhǔn)妨 礙我,聽到?jīng)]!」
他黑夜般的雙眸閃爍著堅定可怕的光芒──那是勢在必行、勢死如歸的神情……
***
席菲兒根本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覺醒來就被人綁在木 樁上動彈不得,而四周又是她從沒見過的陌生景象,還有一大眼神瘋狂、對她極不 友善的陌生人圍著她,此起彼落的對她咒罵連連──
「去死吧!異世界的魔女!」
「快燒死她,這樣我們就能脫離苦海了!」
「對,快燒死她,我們就不會再有水荒的問題!」
「該死的魔女,妳別想逃走,我們知道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都是用火刑對付魔女的, 現(xiàn)在我們用你們發(fā)明的火刑來燒死妳,妳應(yīng)該很欣慰吧!哈哈哈!快去死吧!」
「可惡的魔女!」
席菲兒被嚇得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她明明記得她是在平等王的王宮里,借口要休息 而溜回房中,不久就因為頭又開始昏沉沉而真的入睡了,接下來的事她就不知道了,怎 么一覺醒來,她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綁在木樁上,看樣子這些人是真的想燒死她。
不!不要!我不想死,我今天才將滿二十歲呀!
焰!救我!救我!焰!
她在心中拚命吶喊:焰,快來救我!
眼看著一個身著一身白色長袍的男子,拿著熊熊燃燒的火把愈來愈逼近她時,她都 快嚇得睜著眼睛昏過去!覆哗ぉぃ
「我是人魚族的祭司,再過一會兒,就將點燃妳腳底下的木柴,拿妳祭天,妳有什 么話就快點交代!」他的語氣很冷,但卻沒有敵意。
意識到他沒有敵意,席菲兒才勉強擠山話來,「為什么要燒死我……我又不認識你 們……應(yīng)該和你們無冤無仇啊……」
焰!救我!快來救我,我好怕!焰!她在心中絕望的嘶喊,只因為她本能的知道 ,焰一定是不知道她在這兒,否則他早就來救她了。但是她還是不死心的拚命吶喊!
那祭司不帶感情的說:「妳別異想天開了,這個地方是我們?nèi)唆~族的圣地,除了人 魚族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更沒有任何外人能擅自闖進這里,所以妳還是死 心吧,閻王焰不可能來求妳的!」
「不……為什么要殺我……」經(jīng)他這一說,她更加絕望。
「我知道妳是無辜的,但是長年的水荒和絕種的恐懼已經(jīng)讓我的族人陷入瘋狂的狀 態(tài),為了稍稍安撫他們不安的心和心中的怨恨,我只能燒死無辜的妳了!
「不──」
「時間到了,點火!」另一個祭司在另一角落下達命令。
拿著火把的祭司便毫不留情的將火把丟向席菲兒腳下堆得像小山的木柴堆,自己 退離了圣石臺。
「不!不要──焰──救我──」
此時緊盯住火月石的焰,一發(fā)現(xiàn)火月石變紅,便使盡全身的超能力,以最快的速度 做「瞬間移動」,把握短暫的時間去救他最心愛的菲兒。
「焰!你一定要和菲兒一起平安無事的回來啊!」耿克柔淚流滿面的朝已消失無 的焰哭喊。
其它人也是個個面色死灰,他們什么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和等待了。
「焰──救我──我怕──好燙呀──焰──」
眼看腳下的火愈燒愈旺,就要燒上她動彈不得的腳,席菲兒更為驚慌失措,偏偏在 生死邊緣,她依然擠不出半滴眼淚來。
「焰──」
「菲兒!」焰倏地出現(xiàn)在火焰中,席菲兒的眼前。
「焰?!焰?!真的是你?!」席菲兒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以為是在過度 絕望中產(chǎn)生的幻覺。
「真的是我,我來救妳了!」焰迅速的解開束縛在席菲兒身上的繩索,他本想直接 以「瞬間移動」帶走菲兒的,但偏偏天不從人愿,那繩索似乎是特制的,具有阻礙「瞬 間移動」的作用,逼不得已他只好先設(shè)法切斷繩索。然而禍不單行的是,那繩索出乎意 料的頑強,很難切斷。
烈火眼看就要燒上席菲兒的腳,焰卻還沒能將她腳部的繩索解開,他便用精神波將 柴火甩開。
此時,他的身后卻傳來人魚族祭司和特使們的聲音,「閻王焰,你最好立刻離開圣 石臺,我們并不想和你為敵,否則你將會被即將射過去的火箭燒死,到時休怪我們無情 。我數(shù)到三──」
「一──!」
「焰!你快走,不要管我了!」席菲兒眼看如滿天星光的火箭全朝他們這邊瞄準(zhǔn), 心頭大亂,反正她是逃不了了,但是她不能讓焰為她陪葬。
「別擔(dān)心,我已在這個圣石臺四周布下結(jié)界,那些火箭射不進來的!蛊鋵嵥呛 她的,因為他知道他的結(jié)界根本擋不住那幾個超能力特強的祭司和特使們的聯(lián)手攻擊。
「二──!」
「真的嗎?」席菲兒還是不放心。
「當(dāng)然,妳別亂動。很好,腳的繩子解開了,剩下手和腰部的繩子!」
「三──!」
「射──!」
席菲兒被那些如雨點般飛來的火箭嚇呆了,而在她呆愣的同時,焰毫不猶豫的用身 體護住她,讓那些火箭沒辦法傷到菲兒。
「焰──放手──不要──」
眼看焰全身都是血,整個背部都著火了,她才知道他在唬她!缚熳撸〔灰芪伊 ,你的背后已經(jīng)著火了,再不走會被燒死的,快走啊!」
「我不走!如果救不了妳,我寧愿和妳一起燒死在這里,我絕對不會一個人走的! 」焰早已下定必死的決心,一心一意只想救他心愛的人兒,根本感覺不到在他身上迅速 蔓延的火勢。
「不!你這又是何苦……我一點也不愛你,一點也不想當(dāng)你的新娘……我一直在騙 你……和你一起拜訪各個親王時,我一直處心積慮的想破壞他們對我的印象,好破壞婚 事呀!我是如此的討厭你……你知不知道……你聽到?jīng)]有……快走!」
這番話在這一刻之前或許是她的真心話,然而在沖口而出的剎那,它們卻全部成了 謊言,因為她在那一剎那發(fā)現(xiàn)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她是愛焰的,早在不知不覺中深深 的愛上他!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徹底傷他的心,藉以逼走他, 好救他一命!
沒想到焰卻平靜的說:「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愛妳,無論妳如何討厭我、不 愛我,我還是深深愛著妳,所以妳什么都不必說了,我一定要救妳!」
他給她一個她一生中見過最深情、最撼動人心的笑容,然后就繼續(xù)忙他的事。
席菲兒的心好痛好痛,尤其在目睹他那在這世上最令她心疼的笑容后,她的心更是 痛得碎成片片……
「不──!」
神。∪绻?真的存在,請?救救焰,立刻把他從我身邊帶走吧!求求?!
「快走──焰──」
「不,我一定要救妳!」他心里就只有這個念頭。
「快走啊──」席菲兒的哀號聽來比哭還令人心酸,眼睛竟泛起久違的霧氣。
此時,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真的聽到了她的祈求,已經(jīng)一百年沒有出現(xiàn)過閃電和雷 聲的天空,竟然烏云密布、出人意料的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竟然打雷了。
而席菲兒久違的淚水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歸來,如決堤般的一傾而下──
「求求你,快走,焰,你快走啦──哇──」
眼看她哭得唏哩嘩啦,焰呆了一下,旋即笑道:「太好了,妳終于會哭了!」
盡管死神已經(jīng)將鐮刀擱在他的脖子上,隨時都可能取走他的生命,他心里念的、在 乎的還是只有眼前的佳人。
席菲兒因而哭得更兇,「你快走啦──哇──」
轟──隆──!
嘩──啦──啦──啦──
在席菲兒放聲大哭約莫一分鐘后,天空開始下起傾盆大雨。
「下雨了!下雨了!萬歲──!下雨了──」
人魚族的人全部都欣喜若狂的大呼小叫。
祭司們卻臉色大變的大吼:「大家快幫忙,快把公主放下來,快!」
他們一面叫,一面便已用「瞬間移動」移到圣石臺上。
而席菲兒根本聽不到周遭的聲音,她只是因為突然降下的及時雨滅了大火,在千鈞 一發(fā)之際救了她最重要的焰,喜極而泣的號咷大哭。
焰則是自始至終都沒在乎過自己,只是拚命的想解開她身上的繩子。「全部解開了 ,我們快走!」
「等等,請留步!」
祭司們領(lǐng)著一干特使,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的跪在即將離開的兩人面前,大聲的 說道:「參見公主,請公主原諒!」
「呃?!」
公主?!焰和席菲兒被這戲劇化的轉(zhuǎn)變弄得呆愣在原地。
然而,焰畢竟是以冷靜著稱的明君,馬上就從驚訝中恢復(fù),重新掌握住狀況。
他立刻發(fā)現(xiàn)另一件喜事!阜苾,妳不但有了眼淚,而且『怪病』也好了?!瞧! 淋得這么濕依然沒有改變性情。」
「真的?!」經(jīng)他一提醒,她才驚覺!肝液酶吲d,哇──」一高興又馬上哭得響 徹云霄。
焰則滿心愛憐的細心哄著她。說實話,他還是最喜歡這個動不動就哭得唏哩嘩啦的 「哇小姐」,好可愛好可愛呀!
而本來已經(jīng)變小的雨勢,在席菲兒大哭的同時,又變得雨勢磅。
一向觀察入微、精明睿智的焰立即注意到這一連串的「巧合」。
尤其是人魚族族人驟變的態(tài)度,更讓他相信事情一定還有內(nèi)幕──本來只是祭司和 特使下跪,但在雨勢再次隨著席菲兒的哭聲而變大后,下跪的族人愈來愈多,紛紛叫著 :「公主!是公主!是公主回來了──」
席菲兒才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她只是緊緊抱住焰,哭得梨花帶雨的直喊:「太好 了,你沒事──太好了──傻瓜──大傻瓜──哇──」
***
一切的真相在人魚族祭司們的解釋下,終于完完全全的真相大白了!
原來席菲兒遇不同水溫的水會變成不同性格的「怪病」,以及淚水突然消失并非有 人對她下了毒手,而是人魚族王位繼承人的「人魚公主」在即將屆滿二十歲前的正,F(xiàn) 象。
那正是在人魚公主體內(nèi)的特殊力量開始覺醒的特征。一開始會莫名的劇烈頭痛,然 后四周會隨頭痛的增強而出現(xiàn)強烈的光束,接著性情就開始丕變,變化無常、捉摸不定 ,同時淚腺會失去功用,還有一點就是會變得親水性很強、很會游泳,而陰晴不定的個 性則會一直持續(xù)到二十歲生日當(dāng)天,執(zhí)行第一次的「祈雨」之后才恢復(fù)正常。
也就是說,席菲兒事實上是一百年前和第三度空間人類私奔那個最后一位女王的后 裔。
換句話說,就是席菲兒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魚公主」。
在知道所有的事、天下太平之后,一伙人便齊聚在閻王的城堡閑聊。
在座的有四位親王和金、真正的閻王夫婦、安德烈和耿克柔,以及人魚族的祭司和 一位特使,就獨缺當(dāng)事人的焰和席菲兒,不過氣氛卻相當(dāng)融洽。
「原來菲兒那么愛哭是有這么大的淵源!」耿克柔到現(xiàn)在還嘖嘖稱奇。
「就是!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么鮮的『祈雨』方式呢!」安德烈發(fā)現(xiàn)說錯話, 連忙道:「抱歉,我并無惡意!
人魚族的祭司不以為忤的笑道:「其實并不是每位女王都是用哭這種方式來祈雨的 ,菲兒公主算是比較特殊的例子。不過,女王的眼淚會左右月湖一帶的天氣和雨量卻是 真的,這就是要繼承王位的公主所必須具有的特殊能力,也正是我們一族延續(xù)生命的重 要倚賴,所以并不是每一位公主都能成為一族的女王的!
人魚族的特使接著說:「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一族對女王都非常呵護,因為 我們知道女王的責(zé)任和壓力是很重的!
「那……萬一女王的淚水過多,會不會有淹水災(zāi)的顧慮?我只是好奇,并無惡意。 」秦廣王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這倒不會,因為女王只有待在月湖一帶哭泣時,才會左右附近的雨量和天氣,離 月湖太遠就起不了作用了,所以不會有水患的問題。」祭司很親切的公布答案。
「那就好!」安德烈和耿克柔不約而同的大松一口氣,旋即會心的大笑。
「喂!你們小倆口在笑什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呀!」
幾個親王在那兒連連發(fā)出抗議。
安德烈和耿克柔也很大方的把焰老愛逗哭席菲兒,還戲稱她為「哇小姐」的種種趣 聞?wù)f給大家分享。
一時之間,笑聲四起,綿延不絕于耳。
閻王夫婦難得如此相敬如賓的「和平」相處,相視莞爾一笑──
太好了,一切都圓滿落幕了!
不但解開了「謀殺事件」的真相,同時還順利的解決了焰和席菲兒的婚事──再也 沒有人反對他們兩人的婚事。
人魚族也安渡難關(guān),不再有絕種的恐懼,而且在新任女王席菲兒的開導(dǎo)下,一族已 決定打破這一百年來的「閉關(guān)自守」,和外族人多多接觸,而且全族的人都十分喜歡愛 哭卻堅強、心地善良的席菲兒呢!
同時,閻羅族和人魚族雙方都對焰和席菲兒的婚事相當(dāng)滿意,也都很樂于和彼此締 結(jié)婚姻關(guān)系。
一切都是如此的圓滿美好,就只差當(dāng)事的兩人似乎還沒有「ㄑㄧㄠˊ好」……
。
這會兒正在皇家花園噴泉邊的樹下哄著席菲兒的焰,正滿面春風(fēng)、幸福的笑著。一 想起菲兒在那場危急的火焰中,真情流露的表現(xiàn),他就無法不笑容滿面。
但最讓他心滿意足的,還是菲兒此時此刻完好無缺的映在他的眼眸中,再也沒有比 這更令他感到寬心的事了。
而席菲兒從剛才就一直嘟著一張嘴,老大不高興,任憑焰怎么逗她、怎么賠不是, 也不肯輕易妥協(xié)。
焰一點也不以為意,耐心十足的哄她,「好了啦!別生氣了,我知道我不該騙妳平 等王的事,但是妳先騙我在先的哦!」
「我不管,反正你騙我!」其實她早就原諒他了。何況整個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她比 較理虧,焰才騙她一次,而她卻騙人家好幾次,人家焰沒生她的氣就已經(jīng)很阿彌陀佛了 ,她哪還有什么立場生他的氣。
真正令她生氣的是他的傷!
他竟然為了救她,連自己被烈火焚身都不在乎。瞧他全身除了那張臉,幾乎從上到 下都包滿了繃帶,活像具會走路的「木乃伊」,她就又氣又心疼。
焰不笨,自然知道她為什么生氣,深情款款的從她身后摟抱住她,將雙手在她小腹 前交握,似水柔情的圈住她!负昧,別再氣了,我答應(yīng)妳以后會小心自己的身體,好 不好?」
「你騙人!」她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那──我老實說,我今后還是會把妳看得比我重要,如何?」
「不準(zhǔn)這么說!」話是這么說沒錯,但語句中卻充滿小女兒的嬌氣。
焰又開始心神蕩漾!改俏艺f我愛妳,好愛好愛妳,總可以了吧?」
「你──唔──」
她才仰起含淚的俏臉,他便愛火難耐的封住她的小嘴。
然后,四周的花、草、樹木、天空和夏風(fēng)都醉了,醉在他們兩人濃烈難舍的纏綿悱 惻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焰的唇才戀戀不舍的自她的紅嫣移開,喘著氣說:「嫁給我好嗎?菲兒!
「我──」
「我不是指現(xiàn)在,我知道妳想完成巴黎音樂大學(xué)的學(xué)業(yè),我會等到妳畢業(yè)的,好不 好?」
「我──」
「我會負責(zé)把妳和人魚族的淵源和我的身分告訴妳的親人,并努力爭取妳家人的好 感,絕對不會讓妳左右為難,我發(fā)誓!」
「我──」
「我不會再動不動就逗妳哭,戲稱妳為『哇小姐』了,妳相信我!」
「我──」
「我愛妳!好愛好愛妳,一輩子都只愛妳一個人,真的!」
「我……哇──」
「菲兒!菲兒!妳怎么了?別哭啊!我沒有欺負妳!」焰急了。
「你……你……哇──你一直一直說,都不給我機會說話,教我怎么告訴你……我 愿意當(dāng)『閻王的新娘』嘛!哇──你還說你沒有欺負我……哇嗚──」席菲兒才說完, 又哭得像海水泛濫。
焰則高興的將她高高的騰空舉起,大聲的歡呼:「萬歲!妳答應(yīng)了,妳終于答應(yīng)當(dāng) 我的新娘了!太棒了!」
席菲兒被他高舉之后,嚇得哭得更大聲,但大哭的同時還不忘記問:「你到底喜歡 我哪一點?」
「全部都喜歡!」焰毫不猶豫的大聲回答。
席菲兒又問:「最喜歡哪一樣?」
「妳哭泣的樣子!」他老實的說。
「哇──你欺負我啦!」其實她心里很高興,因為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她的愛哭會成了 他日后討厭她的原因。
焰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便再一次大聲的對天吶喊:「我最愛菲兒哭的樣子,一輩 子也看不膩,妳永遠都是我最愛、最寵、最珍惜、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哇小姐』,我發(fā) 誓!」
席菲兒明明既放心又開心,卻又忍不住哭道:「你才說你不會再叫我『哇小姐』的 ,哇──」
焰則一臉陶醉的看著她那令人百看不厭的哭臉,放聲大笑,將她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幸福的嘴笑得連最強力的三秒膠也沒辦法讓它合攏哩!
他們的變身獸波波和拉拉這對小情侶也在一邊祝福親愛的主人呢!
而不知何時就躲在一旁偷偷欣賞這一幕幸福畫面那一大「電燈泡」,則一個個都 感到不可思議──
沒想到「未老先衰」和「愛哭鬼」竟然會是絕配!
但他們都公認「哇小姐」席菲兒,哦!不,正確的說,應(yīng)是「人魚公主」席菲兒是 最佳的「閻王的新娘」哦!
抗議?!
行!
自己去找閻王焰說!
不過必須有被焰打斷鼻梁和三根肋骨,再被閻羅族和人魚族的人聯(lián)腳踹到南極洲去 和企鵝作伴的心理準(zhǔn)備,不怕死的盡管去,不過別拖我下水,拜托!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