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風雛轉(zhuǎn)生 堪稱一流
妾是臥龍再世 更勝一籌
托“如意公主”龍君璃于太皇太后壽宴當天盛裝打扮、驚艷四方之福,自那之后,如意公主龍君璃的夫家成王府天天車水馬龍,多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特意到成王府親睹龍君璃絕世風采的慕名客。
所以化身皇甫逍遙的司徒竣才能順利的進出成王府,向天天疲于招呼賓客的龍君璃打探龍君瑋的弱點。
不過事情還是沒能十分順利。雖然這回司徒竣不需擔心隨時都可能失去龍君璃的下落,但龍君璃的夫君成五爺成熙烈也是個難纏人物。
每每他好不容易力排眾狂蜂浪蝶,擠到龍君璃身邊和她單獨相談時,成熙烈使程咬金似的及時趕回成王府,將龍君璃喝退、逼走滿府賓客。
他自然也在被下逐客令之列,而且成熙烈似乎格外看他不順眼,總是用殺人的目光惡狠狠的瞪他,醋勁之大,實在和“奉劍公主”龍君明那醋酊將軍夫婿齊傲天不分軒輊。
可,就這么天天無所進展的來去成王府也不是辦法。所以司徒竣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今兒個一定要從龍君璃口中打探出一二。
“君璃姑娘,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吧!難道你真忍心看我被君瑋給活活整死?”
龍君璃是很想幫司徒竣,可她現(xiàn)下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去找君明或君琦商量或許更妥當,如何?”她好意的提議。
“君明也是可以沒錯,可光應(yīng)付她那醋酊夫君就夠受了,此時此刻,我哪來那么多閑工夫?”至于他的死對頭龍君琦就省了,去找那女人商量不給她笑死才怪,還可能只落井下石,那才冤枉呢!
“好吧!我盡力但不保證——”
龍君璃話方啟口,成熙烈便已如往常般,兇神惡煞的趕回成王府來。
司徒竣一見成熙烈便知今兒個又要無功而返了。
未想,龍君璃趁成熙烈發(fā)飆前,匆匆在他耳畔提點了一計:
“君瑋很怕廟和怫,你自己看著辦!”
耶——?!司徒竣才想問個明白,成熙烈已大發(fā)雷霆的怒喝龍君璃。無奈之下只得作罷,至少今兒個總算有所收獲。
被逐出成王府后,司徒竣一路反覆思索龍君璃的提示。
君瑋怕廟和佛?這是怎么回事?廟和佛有什么好怕?
或者此廟非彼廟,此佛非彼佛?匪夷所思之際,司徒竣再一次注意到街坊的百姓全對他投以奇怪的眼光。
果然不是他多心,此趟前來長安城這一路上,他都感覺到周遭路人的古怪視線,那和以往的崇拜仰慕截然不同……
想得出神時,躲在街角的司徒衍倏地伸出手將他拉進了無人的小巷。
“大事不妙了!”司徒衍劈口就是惡耗。
“怎么回事?”該不會他的身分給那丫頭揭穿了?
“君瑋失蹤了,而且現(xiàn)在整個洛陽城和這長安城都盛傳君瑋是因為和你這個逍遙公子有染,深怕給夫家司徒王府的人知道了她的丑行,才畏罪潛逃的躲了起來!彼就窖苊嫔氐牡馈
“你說什么?”司徒竣這才恍然大悟那些古怪眼光所為何來。
可,眼下最令他在乎的是——君瑋失蹤了!
司徒衍簡明扼要的把龍君瑋的失蹤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大哥離開洛陽城的翌日下午,胡梨差人送了一封信給君瑋,說有要事密談,約君瑋單獨見而。被我和昭力阻而沒能動身去找大哥的君瑋,便趁我和昭不注意時溜出了王府,留了字條單槍匹馬去赴胡梨的約,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和昭見大事不妙便要福伯派人四處去找尋君瑋的下落,可找了一天都沒有找著,于是我便趕來長安城知會大哥,昭和福伯他們繼續(xù)分頭尋找君瑋的下落!
“該死的賤貨!”司徒竣恨不得一掌劈死胡梨,二話不說便風馳電掣般趕回洛陽城。
司徒衍亦神情凝重的緊追同行。
※ ※ ※
龍君瑋被囚禁于人煙罕至的深林破廟嚇得縮成一團,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她不該單獨去趕胡梨的約的,她萬萬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那般陰險下流。居然買通打手半路攔劫她、打昏她,一路將她挾持到這間不知位在何處的廢棄寺廟!把她一個人困鎖在這渺無人跡的寺廟里,然后那女人便帶著打手洋洋得意的離去,獨留她一人被囚于寺廟中,存心活活餓死她。
對她而言,餓死事小,可被囚禁在廟中和佛像相對就可怕了。
她龍君瑋天不怕、地不怕,獨獨怕寺廟和佛像,一碰著寺廟和佛像她就沒轍,旋即四肢虛軟無力,害怕得一直打哆嗦。
誰來救救她……她不要待在這里……不要…
本來她可以隨身扔帶的龍家特制暗號向龍家人求救?赡翘旄凹s的時候,恰好將裝填暗號的墜子取下,忘了戴上,所以這會兒根本無法以暗號通知龍家人,求救無門。
“君琦、君璃、君明、君琳、君瑜、君瑤……天云大哥、天浩大哥、爹、娘……誰都好,快來救救我……不要讓我一個人待在這廟里……救我……”從不輕言落淚的龍君瑋脆弱不堪的淚流滿面,她好累好累卻不敢閉眼歇息,唯恐惡夢重演。
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究竟獨自在這間廟中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廟里待多久?
她會在無人找著的情況下,就這么孤獨的懷著恐懼死去嗎?
“不要……”
怎奈屋漏偏逢連夜雨。外頭突地雷電頻鳴、陰風怒號,下起了滂沱大雨,且雨勢、風勢還不斷呼號,閃電雷聲也一次比一次逼近駭人。
轟——隆——
“不……”這對此刻的龍君瑋無異是雪上加霜。令她恐懼得無以復加卻又無處可逃。
“……公子……皇甫公子……救我……公子……”一回想起和皇甫逍遙狩獵對聯(lián)的種種歡樂情景,龍君瑋不禁脫口喊道。
然,回應(yīng)她的依然只有駭人心肺的雷聲、雨聲和風聲,以及沁入骨髓的森寒。
好冷……她好冷,且全身都酸軟疼痛極不舒服……
她就要死了嗎?
龍君瑋絕望的哭著、想著,意識漸漸變得愈來愈模糊。
君瑋……君瑋……
在昏厥前的一剎,她仿佛聽見了皇甫逍遙的呼喚。會嗎?……來不及思索已沒了意識。
“君瑋——”司徒竣確實來到了寺廟外面,他猛地撞開鎖的廟門,急闖而入。
“君瑋——”見著蜷縮于地的龍君瑋讓司徒竣松了一口氣,但見她動也不動又讓他大為緊張,“君瑋——”
他既心疼又緊張的將伊人攬抱入懷,赫然發(fā)現(xiàn)龍君瑋全身燙得嚇人、全身抽搐得厲害,氣若游絲、無意識的急喘呻吟著:
“……冷……好冷……”
司徒竣本想立即抱著龍君瑋去求醫(yī),然,此處離城足足有三十哩之遙,現(xiàn)下又已夜深,城門早關(guān)了。最糟的是,外頭風雨交加毫無趨緩之勢,他又是單騎而來,根本束手無策。
“……好冷……好冷……”龍君瑋痛苦得不斷呻吟,“……救我……公子……”
“君瑋?”司徒竣聞言心頭一顫。
公子是指他?君瑋這廂是無意識的在向他求救!
司徒竣激動萬千,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低切呼喚:
“是我!君瑋,我來救你了,你快醒醒,君瑋!”既然無法立即求醫(yī)就要將她喚醒,不能讓她繼續(xù)昏迷,像這樣昏迷下去,她會熬不到明早天亮,“君瑋,快醒醒!是我!是我哪!”
在司徒竣頻頻呼喚下,龍君瑋慢慢有了意識。朦朧之間,她隱隱約約見著了司徒竣的形影,“……公子……”
“對,是我,我來救你了,君瑋,振作一點!”見佳人轉(zhuǎn)醒,司徒竣欣喜若狂。
龍君瑋以為又是夢,不敢確定的又問:“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司徒竣愛憐的輕撫她燒燙的紅頰。
感覺到了頰上溫柔的摩掌,龍君瑋這才敢確定眼前真的有人,她不再是孤單一個。
“你來救我……你真的來救我了……”淚水像失控了般奔流,模糊了龍君瑋原本便已朦朧的視線。
“是的是的,我來救你了……”見伊人落淚,司徒竣的心像是給燙著了,好疼好疼。
“……快帶我離開這里!我不要待在有寺廟和佛像的地方……我怕……好怕……”龍君瑋滿眼恐懼,可憐兮兮的哽咽。
怕寺廟和佛像。克就娇⒑杖粦浧瘕埦f的弱點,居然真的是指廟和佛!怎么回事。
這事以后再追究不遲,眼下最要緊的是龍君瑋的高燒不退!
“好冷……我好冷……全身好酸好痛……”龍君瑋語無倫次的呻吟。
司徒竣聞言緊緊的抱住佳人為她取暖,但龍君瑋卻依然直顫不止,嘴里也依然減冷。
無計可施之下,司徒竣決意以裸裎互擁的方法替龍君瑋取暖。發(fā)覺司徒竣這般意圖的龍君瑋決絕的推拒。
“不……不可以……男女授受不親……我雖率性,卻還不至于任性妄……”
“保命要緊,你還管那些世俗禮教作什么。俊
“不是那樣。而是我……不想對不起我夫君……”雖然她和她的病夫君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那病號有什么資格說話?他連救你都辦不到,你還替他想那么多作啥?”此時此刻,身為皇甫逍遙的他突地妒恨起“病入膏盲”的司徒竣。
“臥病絕非夫君所愿……我不許你胡亂編派他……”
“你還護著那病號!?”司徒竣既矛盾又不是滋味。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你若胡來,我便咬舌自盡……”龍君瑋相當固執(zhí)。
“你——”司徒竣看得出她十分認真,故而不敢輕舉妄動。
可就這么放下龍君瑋,任她一直打哆嗦喊冷,他著實不忍,更怕她會熬不過今夜。無奈之下,司徒竣決計暴露身分。
“你仔細看著我的臉。”話落便當著龍君瑋眼前撕下易容面具,恢復司徒竣的面貌。
“你……”龍君瑋驚愕得二時無語。
司徒竣柔情似水的道:
“如你親眼所見,皇甫逍遙就是司徒竣,司徒竣就是皇甫逍遙。這下,你不會反對讓我褪去你的外衣了吧?”他一心只想好生保護她、照料她。
龍君瑋聞言困窘不已,但已不再反對,乖順的垂顏任由司徒竣一件件褪去她的外衣……
目睹龍君瑋絕美無暇的冰肌玉膚,司徒竣全身迅速燙熱起來,喉頭像燒著般,吞咽困難。
若非龍君瑋正全身燒燙、命在垂危,他鐵定會當下要了她……
司徒竣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按捺住心口的強烈欲望,小心翼翼的將全裸的龍君瑋圈進一樣全裸的自己臂彎之中緊緊擁抱,以自己的體溫替佳人取暖。外頭再覆以兩人褪下的外衣。
這舉動果然見效,龍君瑋漸漸地不再喊冷,也不再哆嗦得那般厲害。
被司徒竣緊擁于懷的龍君瑋,有種難言的安全感與備受疼寵的幸福,原本恐懼無助的心頓時找著了歸宿,不再倉皇不安。
“為什么?”她問的是“裝病”一事。
“因為不想入朝為官。”事情至此,司徒竣已無需隱瞞,將整個秘密的真相全數(shù)托出,包括他想誘她紅杏出墻好趕走她的計謀,“計劃之初,我是真心想趕你走的。”
“現(xiàn)在呢?”龍君瑋了然于心,不以為杵的問。
司徒竣深情的一笑,道:
“我都肯當著你的面撕下易容面具、自暴秘密了,你以為呢?”
一開始,他的確一心想趕走龍君瑋。
然,隨著相處愈頻繁,他的心便愈傾向她、愈舍不得她,但為了自身的逍遙盤算,他一直刻意忽視自個兒的真正心意。
龍君瑋滿眼幸福的問:
“這么說來,夫君這廂是決計要‘康復’了嗎?”
司徒竣故弄玄虛,笑言:“娘子說呢?”
“還是繼續(xù)‘裝病’吧!”龍君瑋的回答出乎司徒竣意料。
“君瑋?”司徒竣被搞迷糊了。
龍君瑋不疾不徐的加以解釋: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現(xiàn)下的事便不會有人知曉,你自然可以繼續(xù)‘裝病’,再以皇甫逍遙的身分逍遙快活,不必入朝為官,不是嗎?”
“君瑋?”司徒竣簡直不敢置信。為了保住龍君瑋的小命,他已豁了出去,不惜以“康復”作為代價,而他也確實做到了且并未后悔。
龍君瑋正是因為對司徒竣的心意了然于心,才不愿平白犧牲他本不需放棄的自由!笆裁炊紕e說了,我了解你的心意,正因為了解,所以感激、感動,因此更不愿你因我而放棄原本不需放棄的現(xiàn)狀,F(xiàn)下的事就當沒發(fā)生過;矢﹀羞b依然是皇甫逍遙,司徒竣依然是司徒竣,而非同一人!饼埦|投桃報李的回報。
司徒竣甚是感動,無法自制的吻住了龍君瑋燙熱的唇,吸吮不放。龍君瑋在司徒竣的引導下,亦含羞帶怯的回應(yīng)。
漸漸的,他們貼合的不僅是四片唇瓣,身體、十指、全身上下,及至最私密之處全都緊密的揉合成一體。
屋內(nèi)的翻云覆雨,更甚屋外的風雨交加……
※ ※ ※
一夜的激情纏綿,意外地讓龍君瑋全身燙熱褪盡,人跟著精神許多。
可外頭依然雨勢磅礴,司徒竣和龍君瑋索性繼續(xù)窩在一起卿卿我我,等大雨停歇再行回城。
有司徒竣相伴,龍君瑋即使繼續(xù)待在這有佛像的寺廟中,也不再恐懼。她絕口未提司徒竣如何找來此處一事一一毋須問,必是從胡梨那里逼問得,且以司徒竣的作風,必已將那胡梨嚴懲一番,所以她無須多此一問。
重新易容成皇甫逍遙的司徒竣,見龍君瑋已安然無恙,忍不住好奇,問.“你為什么怕寺廟和佛像?”
龍君瑋聞言,雙頰驀地酡紅,有點尷尬困窘的說:
“你不笑我,我才告訴你!
“發(fā)誓不笑,笑的是小狗!彼就娇⒑芘浜系淖鳡钪柑炝⑹。
龍君瑋給他逗笑了,大方的道出自個兒的陳年糗事:
“這得從我十二歲那年說起了。話說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和我一位姐妹君瑤到廟里去玩,一時心血來潮,趁夜將廟里所有的壁面和佛像全數(shù)涂鴨,而且寫的、畫的全是些極為褻瀆神明的大不敬戲言,氣煞了廟里的住持,一直說我們一定會遭神明懲罰。不知是巧合還是怎地,當夜我真的做了極端恐怖的惡夢,而且一連夢了三個月之久,夢里全是被神佛以各種極刑嚴懲的恐怖畫面。經(jīng)過那一連串的驚嚇之后,從此我便怕極了寺廟和佛像,對它們敬而遠之!
司徒竣早已在心底笑翻了天,憋笑憋得快岔了氣:“你那位一起惡作劇的姐妹君瑤呢?也和你一樣連做了三個月的惡夢嗎?”
“才沒呢!君瑤她仍然天天睡得好舒適,全無惡夢。當時我那君琦大姐還促狹說,可能是因為君瑤身邊有愛豹小黑護主,那些妖魔鬼怪因而不敢接近君瑤,才幸運逃過一劫呢!”重提往事,龍君瑋還是有點羨慕自家姐妹的幸運。
司徒竣于此,再也忍俊不住放聲大笑。
龍君瑋見狀,滿口威脅的大聲道:
“你是小狗,如果再笑,我明兒起可要繼續(xù)‘鍛煉’你了哦!”
怎奈司徒竣還是不怕死的大笑不止,氣得龍君瑋只能任由他去。
笑吧笑吧!笑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