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柳園除了草木扶疏、飄逸閑雅如昔外,又憑添了幾許盎然生意與不時傳出的 朗笑聲。
這些改變的制造者正是經(jīng)常出沒柳園的曲希瑞和展令揚,尤其是天天到柳園報到、 與藍洛共同研究第三型無瑕解毒方法的曲希瑞。
「你那邊進行得如何了?」藍洛溫和的問研究伙伴曲希瑞。
「差不多了!骨H鸷軕c幸研發(fā)的成果比預計順利神速。
同為醫(yī)學天才的兩個高人合作果然不同凡響。
「那么可以開始進行臨床實驗了!顾{洛對研發(fā)成果如此驚人和曲希瑞一樣滿意。
「我正有此意!骨H鹂偹惴判牧诵。
只要臨床實驗順利,安凱臣復原的希望便指日可待。
「喝杯茶休息一下吧!」藍洛一向是個很懂得過生活的男人。
「我來砌茶。」曲希瑞東邦大廚的習性不覺跳了出來。
在微風徐徐、綠柳垂揚的湖畔共飲下午茶,實在是一種享受,有種與世無爭的恬淡 。
「只要臨床實驗順利完成,你就可以拿去替凱臣注射了!顾{洛衷心的道,對于安 凱臣遭第三型無瑕所傷一事,他心底一直有股歉意。
「不急,令揚說由你親自替凱臣注射更好!骨H鸢凑照沽顡P的叮囑道。
「你們又在搞什么把戲了?」藍洛立即嗅到隱約的特殊氛圍。
「也沒什么啦!只是──」曲希瑞突地貼近藍洛,附耳悄聲道:「令揚說這樣可以 促使幕后主謀加快行動!
「令揚是不是也交待要我大肆宣傳第三型無瑕解毒方法已經(jīng)研發(fā)成功這檔事呢?」 藍洛依樣畫葫蘆的對曲希瑞悄聲咬耳朵。
「大叔果然聰明!骨H鹨孕Υ婊卮。
藍洛的玩興漸漸被挑了起來,在好奇心驅(qū)使下,忍不住又問:「令揚打算如何回敬 諸葛避?」
「耶?」
「別對我裝迷糊。諸葛避傷害了烈,依照令揚那小子的個性是不可能就這么算了的 ,不是嗎?」藍洛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大叔果然聰明,難怪令揚會算你一份!骨H鸢底耘宸沽顡P的好本事,藍洛 的反應全在那小子的預計中呢!
「少假意吹捧了,要我?guī)褪裁疵捅M管說吧:」藍洛快人快語,相當干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曲希瑞順水推舟的附耳對藍洛說明展令揚的反攻計 畫。
藍洛聽得連連點頭,更加賞識展令揚的足智多謀。
「那么就請大叔多擔待了!
「把全盤計畫全數(shù)告訴我,不怕我背叛?」
曲希瑞自信滿滿的笑道:「大叔不會。而且令揚說了,大叔一向最討厭偷雞摸狗的 行為,是吧?」
藍洛聞言不禁連聲輕笑,算是默認了。
令揚這小手果然有兩把刷子,難怪他總是拿他沒轍……當?shù)谌蜔o瑕的解毒方法已 研發(fā)成功的消息在炎狼組織迅速蔓延之后,果然引起了幕后主謀的嚴重關切。
第三型無瑕的解毒方法已開發(fā)完成?
這是怎么回事?炎狼不是一向只著重毒品本身的開發(fā),從不鉆研解毒方法的嗎?為 何突然改變策略?
莫非是史蒂夫的事讓炎狼起了疑心?
無論如何,事不疑遲,為免夜長夢多,他還是變更計畫、提前行動方為上策。
原本他長年在炎狼組織臥底的目的有三:一是竊取無瑕,二是盜取閃電及其設計藍 圖,三是奪取沙皇秘密寶藏的藏寶圖。
不過現(xiàn)在無瑕已有了解毒方式就失去竊取價值了,所以他決定盡快竊得閃電和藏寶 圖撤離桑亞那斯堡……今夜的桑亞那斯堡顯得格外生意盎然,不論是琉璃香榭里的東邦 人、紫園的諸葛避和幻夜、柳園的藍洛或者是流金水榭的炎狼和鬼面,心情都十分飛揚 。
因為今晚正是向以農(nóng)潛入無瑕研發(fā)室偷取第三型無瑕的預訂時間。
「你就盡管放手去做,我會到柳園外的樹林里和你會合!拐沽顡P氣定神閑的對即 將出任務的向以農(nóng)笑道。
「知道了!瓜蛞赞r(nóng)手一揮便消失在夜色中。
向以農(nóng)不愧是神出鬼沒、本領超強的妙手神偷。就如他所自恃的般,不消多時便已 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出第三型無瑕,比預定時間提早前往樹林和展令揚會合。
「令揚,你在哪兒?如果已經(jīng)來了就快現(xiàn)身吧!」向以農(nóng)以熟稔的口吻呼喚死黨。
「我不就在這兒嗎?」展令揚一派懶人模樣現(xiàn)身──不過是幻夜易容巧扮的展令揚 。
他有絕對的把握這回向以農(nóng)再厲害也無法識破他的易容,更何況向以農(nóng)作夢也不會 想到他會知道他們的計畫,捷足先登的前來攔人。
躲在隱匿虛的諸葛避、炎狼和鬼面全都屏氣凝神的靜觀這關鍵的一刻──如果向以 農(nóng)沒看穿幻夜便穩(wěn)輸無疑,而他們都深信向以農(nóng)沒那個能耐。因為幻夜這次使用的易容 技巧更勝上回,幾乎無懈可擊,加上現(xiàn)在又是在漆黑的樹林里,辨識度自然更低;再者 ,上回是向以農(nóng)對幻夜早已存有防心,這次卻壓根兒不知會有幻夜介入;況且他們還故 意松懈無瑕研發(fā)中心的警備,好讓向以農(nóng)比預定時間提前完成任務,前往樹林里來和「 展令揚」會合。
所以,無論從任何角度研判,向以農(nóng)都不可能看穿幻夜易容巧扮的展令揚。
向以農(nóng)果然毫不起疑的把第三型無瑕交給「展令揚」
「拿去吧!接下來就看你表現(xiàn)了!
「呵!」幻夜確定手中的確實是第三型無瑕后。便準備攤牌好給向以農(nóng)一個「意外 驚喜」。
幻夜話尚未來得及出口便意外出現(xiàn)一個程咬金──南宮烈。
「別動!」只見南宮烈殺氣騰騰地將槍口瞄準幻夜的心口,以毫無轉(zhuǎn)寰余地的強勢 口吻命令道:「把第三型無瑕給我!」
「烈──」向以農(nóng)和緊追而來的電君凡見狀,不禁雙雙大叫。
「誰都不許動,否則我一槍斃了令揚!」任誰都看得出南宮烈的殺氣是真的,說的 狼話也是真的。
「烈──」雷君凡和向以農(nóng)不敢冒然行動,只能站在原地對反顏相向的南宮烈猛喊 ,希望能制止他。
怎奈南宮烈無動于衷,擺明是吃了秤鉈鐵了心,語氣更加決絕的逼迫幻夜:「快把 無瑕交出來:我絕不會讓你稱心如意,你們誰也別想背叛我加入炎狼組織!」
「烈,別這樣──」
南宮烈拒絕給雷君凡和向以農(nóng)打圓場的機會,斷然打斷他們的話,斬釘截鐵的對幻 夜下達最后通牒:「把無瑕給我,否則我就開槍!
「烈──」
「與其把你讓給諸葛避那家伙。我寧愿殺了你!」南宮烈一派寧愿玉碎,不愿瓦全 的氣勢逼瞪幻夜。
面對始料未及的意外發(fā)展,幻夜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的杵在當場等待黑暗中的 諸葛避展開行動。
同樣藏身暗處的炎狼和鬼面亦等著看諸葛游會如何處理這意外的變局。
諸葛避才要有所行動,雷君凡和向以農(nóng)已經(jīng)搶先一步展開動作──只見他們兩個不 約而同的撲向南宮烈,打算搶奪南宮烈手上的槍引開南宮烈的注意力,好解除幻夜的危 機。
幻夜見機不可失,立即潛入暗處以隱身術(shù)藏身,逃過一劫。
南宮烈見幻夜自視界消失,勃然大怒地高舉手槍。對空連鳴兩槍吼道:「令揚。你 給我出來,不準逃:」
「我干嘛逃呀?」正牌的展令揚適巧趕至,氣定神閑的笑道。
「令揚,小心!」雷君凡和向以農(nóng)對重返現(xiàn)場的展令揚大聲叮嚀。
南宮烈森邪的冷哼:「沒逃最好,快把無瑕交出來!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們稱心如 意,眼睜睜的看著你們順利陷害幻夜成功,風風光光的加入炎狼組織。」
諸葛避和幻夜此刻心情極為亢奮,他們壓根沒想到在幾經(jīng)峰回路轉(zhuǎn)之后,居然會演 變成南宮熱和真正的展令揚對決。
炎狼和鬼面可就一點也不樂見此情此景了。
為了避免展令揚受傷,炎狼和鬼面雙雙下令諸葛避立即擺平南宮烈。
諸葛避雖然恨不得南宮烈當真一槍斃了展令揚,不過這么一來,他加諸在南宮烈身 上的催眠暗示亦將宣告解除。而現(xiàn)在還不是解除催眠暗示的適當時機,所以就算炎狼和 鬼面不下命令,他也打算出手制止南宮烈。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諸葛避還來不及出手,悲劇便驚天動地的發(fā)生了──「住手, 烈──」
在雷君凡和向以農(nóng)的驚呼聲中,響徹云霄的槍響聲震地而起,劃破了寧謐的夜空, 也射穿了展令揚的心口。
霎時,鮮紅色的血液肆無忌憚地爭相自展令揚的心口泉涌而出。
諸葛避加諸在南宮烈身上的強烈催眠暗示,于南宮烈親眼目睹展令揚身上的鮮紅時 解除。
「令揚──」南宮烈無法置信地松落手上的槍,面無血色的沖向展令揚。
炎狼和鬼面搶先一步上前一探究竟,深怕展令揚就此一命嗚呼,卻意外撲了個空。
「令揚?」炎狼和鬼面匪夷所思,大為驚詫。
南宮烈也莫名所以的瞪大雙眼。
展令揚的聲音卻從他們右邊傳來──「不必叫那么大聲,我不就在這兒嗎?」
炎狼、鬼面和南宮烈反射性的尋聲望去,居然看見展令揚安然無恙的搭靠在不知何 時冒出來的曲希瑞肩上,氣定神閑的朝他們猛笑。
「令揚?」面對毫發(fā)無傷的展令揚,炎狼、鬼面和南宮烈不敢置信的齊聲喊道。
「就是我啰!」展令揚笑得更加迷人。
「可是──」炎狼三人不約而同的齊轉(zhuǎn)向展令揚受傷的方向。
這一看,三個人的眼睛不禁瞪得更大──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居然是解除隱身術(shù)現(xiàn)身 、右肩一大片鮮紅的幻夜。
「這是怎么回事?」這回不只炎狼三人,連諸葛避也無法再保持冷靜的齊聲吼嚷 。
迎著一雙雙大惑不解的驚詫眼眸。曲希瑞古道熱腸的挺身替他們解惑:「唉呀呀─ ─大家別這么緊張嘛。放輕松點如何?其實這件事說穿了也沒什么。只不過是個令揚為 了解除烈身上的催眠暗示,順便干掉老是躲在暗處窺視我們的幻夜大叔,特別策動的連 環(huán)計罷了!
什么!?
「你們知道我隱身監(jiān)視你們?」幻夜不敢置信的喘著氣問。
不可能的事,他的隱身術(shù)是那么天衣無縫,這些個小鬼沒道理發(fā)現(xiàn),不可能!
「當然啰!」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從一開始啰!」
「不可能!」幻夜拒絕相信。不會有這種荒唐事,他不信!
曲希瑞輕嘆一氣,好心的提醒幻夜:「我說幻夜大叔,你以為你為什么會受傷啊? 」
「那是湊巧,我恰巧隱身站在姓展的身后才會遭受連累!够靡瓜嘈湃绱。
「那為什么該受傷的令揚沒受傷,就只有你受傷呢?」曲希瑞又問。
「這──」幻夜不覺啞然,這點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揭露真相:「其實這只是個很簡單的物理原理。令揚在確定你 隱身的位置后,利用光線折射的原理,讓自己的幻影出現(xiàn)在大叔和烈之間,而且心口正 好和大叔的右肩重疊,所以當烈開槍射擊幻影的心口時,大叔你的右肩才會遭殃啰!」
「荒唐!你們怎么可能知道我隱身的真正所在?更甭說精確的重疊心口和肩膀的位 置!」那可是要計算精準無誤才能辦到的超高難度神技哩!
「大叔你也未免太孤陋寡聞了。要知道你隱身的真正位置還不簡單?只要咱們小凡 凡出馬就搞定啦!」向以農(nóng)不甘讓曲希瑞一個人出盡風頭,「捷口先登」的搶了曲希瑞 的發(fā)言權(quán)。
雷君凡!?
「關那小鬼什么事?」幻夜完全不信。
同以農(nóng)搖搖食指笑道:「大叔不可以狗眼看人低哦:咱們家小凡凡可是中國功夫高 手,只要你的呯吸和心跳尚存,在咱們家小凡凡面前使無所遁形啰:」
什么?幻夜一行人又是一陣驚心動魄的大震愕。
「聽起來你們的意思似乎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隱身監(jiān)視你們,才故意將計就計的說 什么想加入組織、干掉我之類的事來叫我上當受傷,好讓我無法再繼續(xù)用隱身術(shù)監(jiān)視你 們是嗎?」幻夜實在不想相信會有這等荒唐事,然,事實如此吻合的橫亙眼前,逼得他 不能不接受。
「大叔怎么這么慢才悟出這么簡單的事來呢?我們不是從一開始就這么說了嗎?還 有啊,大叔可別厚臉皮的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除掉你不過是我們附帶的目的,我們真正 的目的是解除烈的催眠暗示哦!」向以農(nóng)義正嚴辭的更正幻夜的錯誤。
「你們──」幻夜因失血過多無法再開口,只能飲恨于心。
諸葛避比幻夜更無法接受所聽所聞,他怎么可能再一次敗于展令揚之手。
「你們接下來該不會是要說:從幻夜竊聽開始,你們讓幻夜看到、聽到的全部是在 演戲吧?」諸葛避語帶譏誚地冷哼。
別的小鬼是在演戲他相信,但受制于他的南宮烈不可能是在演戲,他們休想誆他! 何況若南宮烈是在演戲,根本不可能解除催眠暗示。
這回回答他的是雷君凡:「我們不會這么說啦!至少我們之間的烈并不是在演戲。 他和大叔們一樣是被蒙在鼓里的無辜小羔羊啰!」
果真如他所料!不過這么一來,問題便回到原點:南宮烈為什么會假戲真做?
「大叔是不是在納悶烈為什么會真的和我們反目成仇、對我們大打出手啊?」雷君 凡惹人嫌的說破諸葛避心中的疑問。
「哼!」諸葛避礙于自尊不肯坦率承認,但也末加否認。
雷君凡大人大量不和諸葛避斤斤計較,自顧自的繼續(xù)揭開謎底:「其實這也是個很 簡單的道理。令揚只是要希瑞也對烈做了催眠暗示,烈就乖乖的假戲真做啰!」
「不可能!我對烈下的催眠暗示具有排他性,烈不可能再接受別人所施予的催眠指 令!」諸葛避早算到東邦中有人也擅長催眠術(shù),所以早做了防范措施,不讓這些倜小鬼 有機會以催眠術(shù)妨礙他。
「我說大叔,你也未免太死腦筋了吧?難道你沒聽過「窮則變、變則通」這句諺語 嗎?」雷君凡投給諸葛避「真是孤陋寡聞」的一睨。
「愿聞其詳!」諸葛避按捺著滿腔憤怒道。
他倒要看看展令揚是如何破他這不可能被破的局!
雷君凡好心的把關鍵發(fā)言權(quán)交還執(zhí)行催眠的曲希瑞,曲希瑞也很大方的接收發(fā)言權(quán) ,朗聲的宣布標準答案:「這一切該歸功令揚的一語驚醒夢中人。令揚說:『既然無法 再施以另外的催眠暗示,那就把它加進原來的催眠暗示中啰!』我一聽便深覺有理,所 以就立即著手嘗試,結(jié)果就真的成功啦!」
「荒唐!」怎么會有這種傻事?諸葛避實在不愿承認,可南宮烈的催眠暗示被解 除偏是不爭的事實。
冷眼旁觀的炎狼和鬼面至此,更加肯定展令揚的聰明才智。
這小子居然能在如此不利的條件下?lián)魯≈T葛避和幻夜,反敗為勝!
光是那天衣無縫的連環(huán)計便教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居然會想到反過來利用擅長隱身 術(shù)和易容術(shù)的幻夜。替南宮烈解除催眠暗示──先設計幻夜場容成展令揚,再配合雙重 催眠好讓南宮烈當真對幻夜喬扮的展令揚開槍。如此一來不但能確實解除南宮烈身上的 催眠暗示,又不會讓南宮烈在暗示解除后因誤殺好友而痛不欲生,同時又可順便解決一 直在暗中監(jiān)視他們的幻夜。
怎么算都是一舉數(shù)得的良謀巧計,真虧那個渾小子想得出來!
也因此,炎狼和鬼面對展令揚的獨占欲又增加了不少。
受到過度沖擊的當事人南宮烈,一雙驚魂未定的眼眸自始至終都未曾從展令揚臉上 移開。
「這一切郡是你設計的?」南宮烈瞬也不瞬的深睇展令揚。
「嗯!」展令揚回給他的是熟悉的笑容。
「你為了解開催眠暗示而設計我對你開槍?」
「不是對我,而是易容成我的幻夜大叔!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南宮烈指的是自己一旦殺了展令揚便會自盡一事。
「當然沒忘,所以才讓幻夜大叔代替我挨子彈啰!」
「可是我在開槍的那一瞬間卻認為自己殺的是你!」
「那是希瑞給你的催眠暗示造成的錯覺,而且人家就是要你相信不疑,如此催眠暗 示才能順利解除啰!」
「你知不知道我解除催眠暗示后目睹滿身鮮血的你時,心里是什么感受?」說到這 兒,南宮烈?guī)缀跏怯煤鸬摹?nbsp;
展令揚一派理所當然的口吻笑道:「當然是覺得人家很可愛啰!」
「你這個大渾蛋居然還敢給我開玩笑──」南宮烈終于火山爆發(fā)的掏出一大疊特制 撲克牌,怒發(fā)沖冠地朝展令揚猛射。
向以農(nóng)眼看他最寶貝的令揚臉蛋就要遭殃,趕緊拉開嗓門對南宮烈大聲叮囑:「你 要射哪里都行,就是不可以射令揚的臉!聽見沒,烈?」
「我就偏要!」南宮烈負氣的瞄準展令揚的臉怒道。
展令揚卻無關緊要的一個勁兒朝南宮烈猛笑,根本沒有閃躲之意,甚至連做個欲閃 躲的樣子都懶。
南宮烈見狀為之氣結(jié),怒火更旺地漫天咆哮:「你這個大渾蛋還敢笑得那么惹人嫌 ?看招!」
南宮烈雖然毫不留情的對展令揚擲射了許多撲克牌,卻沒有一張傷了展令揚分毫。 倒是旁觀的一票人對他的撲克牌神射本事大為佩服、嘖嘖稱奇。
不消多少工夫,南宮烈手上的撲克牌已空空如也,他索性掄起拳頭朝展令揚怒吼著 沖過去:「你這個大渾蛋──」
就在眾人以為展令揚這記拳頭挨定了之際,南宮烈緊握的拳頭卻停在展令揚的鼻尖 前不動。
「你這個該死的大渾蛋,簡直可惡該死至極……天般的大渾蛋……」南宮烈在一連 串怒吼聲中斂起拳頭,緊緊的抱住展令揚。
漸漸地,漫天怒咒化為激動的慶幸:「太好了……我沒傷到你……真是太好了…… 大渾蛋……」
展令揚極其溫柔的擁抱著渾身顫抖的南宮烈,滿懷柔情地不停哄著他、安撫他:「 乖乖,沒事了,沒事了……」
曲希瑞、向以農(nóng)和雷君凡三人早已知道一定會演變成這般結(jié)果。因為南宮烈和他們 一樣,總是對展令揚沒轍、狠不下心扁他,所以面對南宮烈的發(fā)飆,他們連做倜出手攔 阻的樣子都省了,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反倒是不明究里的炎狼和鬼面看得心驚膽戰(zhàn),替展令揚虛驚一場。
「你這個小壞蛋,居然連自己的伙伴也欺負,真是人沒良心了!共厣戆堤幮蕾p了 一連串精彩好戲的藍洛,終于按捺不住的現(xiàn)身,戲謔的數(shù)落展令揚。
「天大的冤枉哪!大叔,難道你沒看見從頭到尾被欺負的人都是人家耶?」展令揚 可憐兮兮的抗議──不過眼睛和雙唇都呈笑字型。
「你還敢喊冤!」其它東邦人全連成一氣的合攻展令揚。
「有什么關系?言論自由啰!」展令揚的字典里只怕是沒有「反省」這個字眼。
「這也叫言論自由?」東那人齊聲怪叫的以眼白部份瞅瞪展令揚。
藍洛早已因東邦式的「吵架」而笑不可抑。
炎狼可就見不得藍洛和展令揚之間那種熟稔說笑的情景,冷聲對藍洛問道:「你來 做什么?」
「當然是看好戲,順便赴令揚的約。」藍洛倒是有問必答。
「莫非今夜的事,藍洛先生也有一份?」諸葛避頓悟其中奧妙的搶白。
藍洛也很大方坦率的正面回答諸葛避的問題:「我是湊了一腳沒錯。不過貢獻不多 ,只是讓以農(nóng)順利偷走無瑕罷了!
「您為什么要這么做?」諸葛避言語間充滿對藍洛的不滿與不諒解。
「因為我討厭偷雞摸狗的事,這點我想你不會不清楚!顾{洛挑明立場。
諸葛避自然明白藍洛所指為何,頓時搭不上話。
炎狼立即接腔,聲音更為沉冷的追問藍洛:「誰準你們私下相約?」
「別反應過度,唐納森。我和令揚今夜的約會可是為了公事!顾{洛不想無端和自 己的親弟弟起沖突。
「公事?」炎狼質(zhì)疑的冷哼。
藍洛索性趁機執(zhí)行計畫,取出口袋中的試瓶,朗聲道:「我是特地送第三型無瑕解 毒藥劑來給凱臣的!
展令揚馬上響應道:「我們也正好把凱臣帶來了,大叔不如就親自替凱臣注射解毒 藥劑如何?」
「我正有此意。」藍洛說做就做。
當藍洛按計劃替熟睡的安凱臣注射解毒劑之后,展令揚今夜的所有目的便全告達成 ,所以也就到了收場回家睡覺的時候。
「好了,沒事的話,我們要回去夢周公了!拐沽顡P夸張的打了個好大的呵欠便當 真要走人。
炎狼卻出聲攔人:「誰準你走?」
他不是笨蛋,眼下諸葛避用來牽制這小子的王牌南宮烈已經(jīng)失效;幻夜也因右肩重 傷,暫時無法再對付這些個小鬼;這會兒,連他的二哥藍洛也偏幫這小子,替安凱臣注 射了第三型無瑕的解毒劑。
換句話說,此刻他們炎狼組織已沒有任何足以牽制這小子、迫使這小子繼續(xù)留在堡 里的籌碼了。
展令揚善解人意的主動表明立場:「大叔別妨礙人家上床去夢周公行嗎?人家已經(jīng) 和藍洛大叔約定好了,在湊齊八份藏寶圖之前不會離開這里。這樣大叔可以放行了吧? 」
哪知炎狼還是不肯放人。
展令揚輕嘆一氣,冷不防的上前勾抱住炎狼,神情極度曖昧的在炎狼耳畔輕聲低喃 一番,最后又朗聲笑道:「這樣行了吧?」
不待炎狼反應,展令揚已自顧自的領著伙伴們大搖大擺地返回琉璃香榭去也。
炎狼當真末再多加為難,任他們走入。
「我也要回柳園去了,晚安!顾{洛說著也旋踵離開。
「唐納森先生──」
諸葛避才想追問展令揚方才的悄悄話內(nèi)容為何,炎狼便沉聲打斷他:「先帶幻夜去 療傷,然后立刻到流金水榭去。」
「是!」諸葛避立即領命照辦。
鬼面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二話不說的便和炎狼先行移往流金水榭……夜半,沉睡中 的琉璃香榭被驚天動地的巨大爆炸聲驚醒,按著便應聲化為一片火海。
罪魁禍首史蒂夫趁亂潛入安凱臣的房間,劫走了沉睡不醒的安凱臣。
早就算準史蒂夫會來的展令揚一行人并未出面攔阻史蒂夫帶走安凱臣,而是悄悄地 尾隨于后,打算趁機揪出幕后主謀,把他和史蒂夫一網(wǎng)打盡。
史蒂天動作矯捷的扛著安凱臣一路疾奔前去和同伴會合,打算趁亂撤離桑亞那斯堡 。
雖然提前撤離桑亞那斯堡是迫于情勢,非史蒂夫所愿,但能按照預定計畫帶走安凱 臣,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你來遲了!乖诩s定地點「落英崖」等史蒂夫前來會合的幕后主謀一見史蒂夫便 出聲薄責。
「我倒是不覺得遲!」黑暗中突地揚起鬼面的聲音。
接著,闃黑的落英崖在瞬間變得璀燦光明,不但映照出幕后主謀的廬山真面目,也 映照出早已埋伏在此守株待兔的炎狼、鬼面、藍洛、尤金、諸葛避和沙法爾。
這便是展令揚先前對炎狼所說的悄悄話重點──要他們先來落英崖埋伏。
尾隨史帝夫而至的展令揚五人則趁史蒂夫錯愕之際,輕輕松松的奪回安凱臣。
「居然是你?」鬼面相當意外。沒想到幕后主謀是在組織里待了十多年的現(xiàn)任長老 之一:鮑伯。
既然東窗事發(fā),鮑伯也就豁出去了,不再躲躲藏藏的坦言:「咱們是各為其主,何 必多言?」
「不知閣下口中的主是何方神圣?」
鮑伯知道他即使不說,以炎狼組織的實力也會很快查得水落石出,所以便大方的招 供:「德國新納粹黨的首領。」
「原來是德國最大的恐怖組織哪!臥底的目的呢?」鬼面又問。
「無瑕、閃電和沙皇的秘密藏寶圖!辊U伯倒也干脆。
「原來如此……」
鮑伯自知在劫難逃,便引燃預綁在身上的炸藥沖向炎狼一行人,打算來個同歸于盡 。
隨著一聲震天巨響,鮑伯被炸得粉身碎骨,遺憾的是沒有人陪他共赴黃泉。
「別過來!否則我炸了這小鬼!」史蒂夫趁亂再一次挾持安凱臣得逞。
本來鮑伯是要史帝夫趁爆炸逃脫的,怎奈史蒂夫不甘心眼睜睜見已到手的安凱臣得 而復失,非要把安凱臣一起帶走不可,因而辜負了鮑伯的美意。
史蒂夫抵緊安凱臣咽喉的手榴彈讓展令揚和炎狼兩方人馬都不敢輕舉妄動。
史蒂夫很滿意的又喝:「通通退后,快!」
眾人雖萬般不愿,也只能先順了史蒂夫的意后退。
史蒂夫洋洋得意的咧嘴笑道:「你們還不算笨嘛!」
語畢,史蒂夫便挾持著安凱臣往預停在崖邊的直升機移動,準備逃脫。
哪知要登上直升機之際。早已清醒而末動聲色、一直靜待良機反擊的安凱臣掙脫了 史帝夫的掌握,并奪走了史蒂夫手中的手榴彈。
史帝夫見大事不妙,狠狠地將安凱臣踹倒于地趁隙逃上直升機,迅速激活直升機駕 著它去沖撞安凱臣,打算把安凱臣逼墜落英崖。
他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接收!
「凱臣,危險!」眼看安凱臣就要墜崖,東邦人不禁失聲齊喊。
在心急如焚的吶喊聲中。展令揚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欺近安凱臣,并于千鈞一發(fā)之際 ,以長軟劍勾纏住安凱臣,救了安凱臣一命。
史蒂夫見狀又對準他們兩人猛烈攻擊,打定主意要讓他們兩人一起落崖見閻王去。
炎狼再也無法坐視,搶了沙法爾手中的「閃電」瞄準直升機連開了數(shù)槍,打得直升 機失衡而劇烈震動,眼看就要墜崖機毀人亡。
史蒂夫不甘心自己獨赴九泉,拼上最后一口氣,駕著隨時都可能墜落爆炸的直升機 俯沖向炎狼、將炎狼逼向崖邊,然后再一次加速沖向崖邊的展令揚、安凱臣和炎狼三人 ,打算把他們撞落山崖、替他陪葬。
「小心──」
在眾人大驚失色的吶喊聲中,展令揚在和安凱臣雙雙墜崖之際用力的擊了安凱臣一 記重掌,將安凱臣推回崖上自己獨自墜落。
「令揚,不要──」安凱臣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不顧一切地又往崖邊一跳,打算 下黃泉去陪展令揚。
可惜被東邦其它人及時制止。
「放開我,我要去陪令揚,快放開我──」安凱臣痛不欲生的嘶聲厲吼,淚水早已 模糊了視線。
因為令揚一伙人的努力,他身上的無瑕之毒解了、第三人格也跟著消失,順利回復 到原來的自我,但卻失去了令揚。這讓安凱臣完全無法接受,他──情何以堪?
在展令揚墜崖時,炎狼也同時墜崖,及時趕至崖邊救人的鬼面還是遲了一步。但鬼 面卻不肯放棄,在眾人來不及阻止下尾隨跳下洛英崖,緊追若展令揚和炎狼去也。
接著,崖壁一隅傳來史蒂天機毀人亡的劇烈撞擊聲與爆炸聲,終至起火燃燒。
獵捕臥底叛徒的行動至此完全達成目的,劃下了休止符。
然而,佇立在崖邊的眾人卻一點也不開心。此刻占據(jù)他們?nèi)毙纳竦氖巧滥┎返?nbsp; 墜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