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亞那斯堡把東邦五人安頓好之后,炎狼、鬼面和諸葛避便在「流金水榭」慶功。
炎狼和鬼面自然對負責總策劃的諸葛避贊賞有加。
「不過,南宮烈的事究竟能牽制那幾個小鬼多久實在是個末知數(shù)。畢竟那六個小鬼 都非等閑之輩,其中那個叫曲希瑞的還是個催眠高手。何況還有令揚這個滿腦子鬼主意 的危險人物在,很難保證不會出現(xiàn)意想不到的變量,最好能加強牽制他們的羈絆才是上 上之策。」鬼面可不想讓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六個生力軍輕易飛走。
「請?zhí)萍{森先生、馬爾斯先生放心,屬下已有了一連串的萬全計劃,就算他們六個 再神通廣大也絕對逃不出炎狼組織的控制!」諸葛避勝券在握的笑道。
「很好,那六個小鬼的事就交給你全權(quán)處理。」鬼面再一次肯定諸葛避的實力。
「屬下定盡力而為!怪T葛避衷心領(lǐng)命,既是為了組織,也是為了他自己和南宮烈 的未來。
「對了,那六個小鬼中有一個叫雷君凡的,不是被沙法爾囚禁在月光島嗎?現(xiàn)在其 他五個都待在堡里了,你打算如何處置雷君凡?」鬼面又問。
「這事請容屬下和沙法爾聯(lián)絡(luò)商議之后再向唐納森先生和馬爾斯先生報告!
「也好!
始終末吭一聲的炎狼心情極為高揚,不下于鬼面。
一想到今后他隨時可以和展令揚大打出手,炎狼便興奮得全身燙熱起來。
他等這一天已等得夠久了……「閑云山莊」是展初云最鐘愛的私人別苑。亦是米歇 爾初次邂逅展初云的地方,因此米歇爾每次踏進山莊心情都十分激揚,久久難以平復(fù)。
「好久不見了!姑仔獱査惨膊凰驳哪钩踉瓢咨犻L的身影,每見這飄逸貴 公子一次,米歇爾愈是發(fā)現(xiàn)這男人又更俊朗了些、更迷人了些。
展初云并未響應(yīng)亦未正眼瞧他,專心于修剪眼前盆栽的枯枝朽葉,開門見山的道: 「聽說我寶貝外甥正在桑亞那斯堡作客?」
「是……」米歇爾就知道這男人會主動找他必有要事。果不其然哪!
然而明明是早已了然于心的事,米歇爾心坎里還是掩不去落寞惆悵之感。
「聽著,當?shù)郎祥_始出現(xiàn)令揚加入黑幫的謠言時,便是我向炎狼組織正式宣戰(zhàn)之日 。」展初云的語調(diào)依然輕柔悅耳,臉上的神情也依然優(yōu)雅迷人,可。在輕柔優(yōu)雅中卻逸 泄出毫無轉(zhuǎn)圜余地的決絕。
「初云──」米歇爾像給嚇著,失控的痛楚低嚷。
「不想變成如此就設(shè)法阻止,我的決心不會改變!箤φ钩踉贫裕瑐φ沽顡P的 人絕對罪無可赦,沒有任何例外。
米歇爾相當震愕。認識初云這么多年,除了組織的事外,他從末見過初云為任何人 、事執(zhí)著過,如今竟為了一個外甥不惜和他干戈相向……「我不會讓事情演變成那般糟 的地步,我一定會設(shè)法阻止,一定!」米歇爾對展初云發(fā)下重誓。
他深知初云可以隨時和他反顏,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想和初云兵戎相向,否則當年初 云成為展爺?shù)慕影嗳藭r,他就不必堅辭炎狼老大的頭銜了……炎狼組織的海上秘密總部 「月光島」本是個寧謐出塵的世外桃源,海風徐徐、百花爭妍,鳥語啁啾、生意盎然。
然,自從雷君凡被沙法爾劫到島上來囚禁之后,月光島便自蓬萊仙島轉(zhuǎn)化成「活火 山島」,成天陰霾滿布、火藥味十足,「沙法爾火山」更隨時都有可能因雷君凡的態(tài)度 而劇烈爆發(fā)。
不過今天,沙法爾有絕對的自信將要受創(chuàng)變臉的不會是他。而是雷君凡。
「誰準你進來?」和往常一樣,沙法爾方踏進軟禁雷君凡的房門。雷君凡便賞他一 句極不友善的逐客令。
「這兒是我的地盤,我高興進來就進來!姑棵棵鎸拙怖淠米憬倘酥舷⒌纳 情,沙法爾便難以自制的怒火橫生。
這小子非擺張冰塊驗氣他不可嗎?
「據(jù)說你那五個同伴這會兒都在桑亞那斯堡做客呢!」沙法爾幸災(zāi)樂禍的嗤哼,拭 目以待雷君凡驚愕擔心的狼狽表情,好挫挫這小子的傲氣。
哪如雷君凡卻末如他所愿的表現(xiàn)出挫敗倉皇,依舊是無動于衷的冷漠。
「那又怎樣?」
「何必惺惺作態(tài),擔心就老實表現(xiàn)出來如何?」沙法爾才不信這小子當真一點也不 在乎。
雷君凡的回答是不再吭聲。背對著沙法爾躺下去呼呼大睡。
沙法爾見狀火山再度爆發(fā)的怒聲吼嚷:「誰準你肯對著我?給我起來!」
雷君凡充耳不聞,不動如山。
沙法爾氣得上前粗魯?shù)乩独拙,「我叫你起來──?nbsp;
雷君凡像對待傳染病病毒般,嫌惡地甩開沙法爾的拉扯不讓沙法爾得逞。沙法爾氣 上加氣的再一次糾纏,雷君凡還是頑強的反抗到底,硬是不給沙法爾碰觸自己一分一毫 。
沙法爾絕對不是那種會輕言放棄的男人,獵物愈是頑強抵抗只會更加激起他的征服 欲和支配欲。令他更志在必得。
一如往常的激烈纏斗便在一來一往中,火爆十足的再度上演。
沙法爾一心想降伏雷君凡。雷君凡則采一貫的戰(zhàn)略:發(fā)揮潛在的破壞潛能,藉打斗 之名行摧毀房間之實。
一想到這房間再過不久將會落得和先前的房間相同下場──繁華落盡化做斷垣殘壁 ,雷君凡的干勁便又提升不少,樂在其中的衡量著自己今天能不能再創(chuàng)破壞速度的新高 紀錄……沒辦法啰!一個人獨自在月光島上執(zhí)行任務(wù)實在有點無趣,在令揚來訊指示他 準備回去會合之前,他自然得找些樂子打發(fā)時間、調(diào)劑身心了。
眼前這個暴躁易怒的沙法爾大叔顯然就是雷君凡最中意的最佳玩具,自然得克盡取 悅他的義務(wù)啰……在炎狼的安排下,展令揚五人住進了「琉璃杳榭」。
琉璃杳榭顧名思義是座以玻璃為主要建材所構(gòu)筑的玻璃屋。晶亮剔透的玻璃屋四周 花團錦簇、香氣馥郁,浪漫夢幻得仿若人間仙境。
但這如夢似幻的琉璃香榭卻是炎狼用來軟禁重要人質(zhì)的地方。
那透明的玻璃屋設(shè)計真正的目的是:便于監(jiān)控住在玻璃屋內(nèi)的人質(zhì)一舉一動。
安置好依舊昏迷不醒的安凱臣后,展令揚、南宮烈、曲希瑞和向以農(nóng)四人便齊聚起 居廳,討論計劃進行的成果。
大嘴公展令揚自然話多不落人后的搶得第一發(fā)言權(quán),磯哩呱啦的強聒不休:「到日 前為止,一切都如咱們預(yù)計般的進行,真是可喜可賀,所以咱們就『自褒不避嫌』的來 大肆慶祝一番啰!」
「附議!」向以農(nóng)和曲希瑞一面附和展令揚,一面動作迅速確實地自冰箱中搬出一 堆零食、飲料浩浩蕩蕩的擺了滿桌,像極了野餐陣勢。
只有南宮烈萬分自責的低吼:「為什么你們都不責備我?明明是我搞砸了一切,為 什么不責備我?」
「你有搞砸什么嗎?」展令揚三人齊聲問道。
「我沒有按照計劃刻意放水詐輸,而是──」南宮烈懊惱沮喪待說不下去。
展令揚輕嘆一氣,不以為然的說:「那又如何?反正我們還是達到原定目的,進駐 桑亞那斯堡來了,不是嗎?」
「就是嘛!做人要懂得變通,別那么死腦筋,條條大路通羅馬啰!」向以農(nóng)和展令 揚同一個鼻孔出氣的道。
曲希瑞也是一面倒的和展令揚站在同一陣線發(fā)表自家高論:「拜托!如果每件事都 和預(yù)計的完全吻合、毫無誤差,那多無趣?還是你已經(jīng)退化成喜歡玩一成不變無趣游戲 的老頭子啦?」
「你們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不覺得奇怪嗎?像諸葛避那么驕傲自負的大叔,怎么可能在吃了敗仗之后便輕 易罷手,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逃離桑亞那斯堡?」展令揚老神在在的點破玄機,「他會那 么大方想當然耳只有一個答案,就是手中還握有讓他依恃無恐的王牌啰!」
「我就是那家伙自負的王牌!」南宮烈聞言立即恍然大悟。更加痛恨自己的疏忽愚 蠢,「我居然給了那家伙機會對我下手而不自知──」
「那不是你的錯,那位大叔和小瑞瑞一樣是個催眠高手,你想想:今天若是小瑞瑞 有心對你施以催眠暗示,你防得了嗎?」展令揚很清楚如何對癥下藥。
「我──」南宮烈無言以對。
「所以說又不是你的錯,如果你再笨下去。我可要K人了。」展令揚當真笑著舒展 十指。
「你早就知道今天旳賭局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南宮烈突地領(lǐng)悟其中玄機。
展令揚坦率的承認:「那位大叔明知道你在賭桌上從不曾輸過,又有強烈的第六感 支持,卻還是大搖大擺的找上門來向你單挑;而且我所開出的條件不合理得離譜,他卻 依然照單全收、全數(shù)應(yīng)允,這代表他絕對有十成十勝券在握的自信,而這也意謂著其中 必有蹊蹺!
「你認定那家伙在我身上動手腳的機率最大,所以才刻意要我放水詐輸,是不是? 」同伴問的相知互解,讓南宮烈豁然明白展令揚設(shè)計他詐輸?shù)倪@著棋。是為了不讓他落 得因被施以催眠暗示而當真賭輸?shù)南聢。如此一來,便可讓他受到的傷害和沖擊降到最 少,說穿了就是不讓他有機會自責。
遺憾的是,他發(fā)作的時間比預(yù)估的早,所以才讓令揚的一番苦心付諸流水,他還是 知道了真相。
既然被識破玄機,展令揚便坦然招認。
「是我錯算,不該讓你和那家伙對賭的!
「不是這樣的……」南宮烈大聲駁斥。
比起來自諸葛避的挫敗,展令揚的用心良苦更令南宮烈深感震撼。
有朋友如此為自己勞心費神,他還能再奢求什么?
「好啦!你們兩個少在那邊一搭一唱的互惡了!瓜蛞赞r(nóng)就是愛湊熱鬧的摻上一嘴 。
「就是嘛!看得人家的雞皮疙瘩都。『聞惡起舞』了!骨H鸫羁吭谙蛞赞r(nóng)肩上 ,一樣壞嘴的聒噪不止。
南宮烈給他們兩個一鬧又更振作了些,極感窩心的嘆道:「行啦!我不會再窮極無 聊的沮喪下去了,看著吧!我一定會憑自己的意志力戰(zhàn)勝催眠暗示,活活氣瘋那個心術(shù) 不正的陰險家伙!」
「這才對啰!」向以農(nóng)重重地打了南宮烈一掌以示肯定。
曲希瑞也樂見其成的熱心跨刀:「我會幫你的,有本神醫(yī)在,那家伙休想得意太久 !
「不過,」南宮烈三人齊把炮口對準展令揚警告道:「你這小子不準擅做主張,自 己當起破解催眠暗示關(guān)鍵的英雄!」
這才是他們最擔心的一點!這個渾小子只要遇上對他們五人有利的事,不管什么代 價都在所不惜,就像他絕不會輕饒傷害他們五人的人一樣。
「你如果敢設(shè)計我殺你,我一定和你同歸于盡。聽到?jīng)]?」南宮烈鄭重的告誡展令 揚。
「行啦!人家可是很惜命的耶!」展令揚兩手支頤的故做可愛狀笑道:「而且老是 讓諸葛避大叔稱心如意豈不太對不起天下蒼生了?」
他眼底掠過的邪惡光芒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三個好伙伴全勾向了他。
在展令揚面授機宜后,南宮烈三人的眼神也全迸射出惡魔般的邪惡光芒。
看樣子只怕又有人要遭殃了……歐洲最大國際恐怖組織的副首領(lǐng)邪煞,一向以冷漠 絕酷著稱,然而,在聽完關(guān)于展令揚近況的演示文稿后,邪煞卻一反冰磚風范,激動得有如 一座隨時會爆發(fā)的火山。
「此事當真?」邪煞語氣像索命閻羅般冷冽凍人。
「是。展令揚和其同伴目前確實暫住在炎狼老大的私人城堡桑亞那斯堡里,而且據(jù) 可靠的內(nèi)線消息顯示,炎狼組織的正、副老大都極力想吸收以展令揚為首的六名東方少 年!
「夠了,下去!」
「是!
呯!呯!呯!心腹手下方告退,邪煞便舉槍對文件上的炎狼照片連打三槍,且搶槍 命中眉心。
敢動令揚的腦筋?帶種!不過,只要有他邪煞在的一天就休想得逞!
邪煞陰騺的眸光中迸射著絕不容情的冷酷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