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際方露曙光,伊蓮便已轉醒。
首先映入朦朧雙眼的,是索天培那張極好看、極富男性氣息的臉龐.她是第一次在這般近距離下凝睇他,雖然早已知道他是個世間罕見的俊美男人,卻沒想到咫尺之遙的他會愈發英挺誘人。
他的五官端正俊逸,身形偉岸挺拔,一頭如緞黑發不馴的披散在羽枕上,讓沉睡中的他看起來更增添幾許性感。那雙幽黑、深邃,又帶著濃烈危險味道的眼眸如今是緊闔著的,但伊蓮不會忘記,當索天培醒著時,他那雙飽含邪氣的眼眸是如何地教她深陷其中而芳心悸悸。
她的計劃已接近完成,現在就等卡洛琳領著她和天培的父皇母后前來“見證”,她便可順利成為天培的正妃,永遠獨占天培。
思及此,伊蓮不覺泛起滿臉幸福的笑意。
少頃,紛沓的重音由遠而近地飄進門來,伊蓮的心跳隨之愈來愈狂。
當門被旋開的剎那,她幾乎停止心跳。
接著,情況便完全如伊蓮所愿的發展:
雙方長輩當下決定了他們的婚事,索天培亦未反對,伊蓮開心極了,她長久以來的愿望終于實現。
索天培始終一臉冷然、未發一言,直至室內再度只剩他們兩人,索天培才出聲,語氣是駭人的寒冽:
“你設計我!”
伊蓮微愣片晌便老實承認,“因尢我愛你、想要嫁給你。”
“原來如此。”索天培完全忽略她,俐落地起身離床,大步走向門扉用力打開門。
“天培!”伊蓮喚住他。
他終于斜睨留在床上的她一眼,鄙夷的宣告:
“你會如愿成為我的正妃!
下一秒,門被重重帶上,憤怒的量音迅速消逝于門外回廊。
不過伊蓮并未受影響,因為天培的親口保證,此刻她已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炎龍皇朝四皇子索天培與挪威王室第二公主伊蓮的皇家婚禮,在一片歡聲雷動的祝福聲中圓滿落幕。
伊蓮懷著忐忑興奮的心,靜靜的獨坐在新房里,等著心愛的皇君前來和她共度洞房花燭夜。
雖然之前她已和天培發生過一次關系,卻是在當卡洛琳的替身下進行的,而且那時已喝醉的天培根本不知道懷抱中的女子是她,所以她不認為那是她的第一次。
今夜不同,她將以天培正妃的身分,堂而皇之的被天培擁抱占有,沉醉在她夢寐以求的性感胸膛與誘人的臂彎中溫存。
快來找我呵,天培……
伊蓮的心熾烈狂舞,望穿秋水的企望著早一刻盼到新婚夫婿。
可,等呀等,等過了滿室寂寥、等落了滿天星斗、等亮了遠方天際,更等慌了伊蓮的心卻依舊未見索天培身影。
伊蓮不讓自己往壞處想,她寧愿相信索天培是被親朋好友纏住脫不了身,或者早已在何處醉得不醒人事才徹夜未歸。
為了求得心安,她召來從挪威王室帶來的貼身女仆莎拉。
“殿下人呢?”
莎拉略帶不安的絞扭手指,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吐實:
“殿下他……不在……”
“不在?出去了是嗎?什么時候的事?”
莎拉更難以啟齒的答道:
“殿下他昨晚就出去了,直到現在……”
“是被友人強行拉走的嗎?”伊蓮知道索天培交游廣闊,朋友不少,所以并非沒有可能。
“不,是殿下提議出門的。”
“天培提的?”不會吧?昨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天培沒道理外出。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
于是伊蓮又繼續問道:
“殿下昨夜外出時有沒有交待要去哪里?”
莎拉遲疑了半晌才又支支吾吾的說道:
“殿下他……去……去夜訪依朵公爵夫人……”
“你是說天培昨夜在依朵公爵夫人那里過夜?”伊蓮拒絕接受的驚呼。
“我……我是聽殿下……這……這樣告訴管家的……”
“把喬治找來!”伊蓮忿然大喝。
少頃,喬治挺直腰桿的前來謁見,禮數周到,不卑不亢。
“王妃找我?”
“殿下去哪里了?”伊蓮以女主人的口吻問。
“殿下去拜訪依朵公爵夫人!眴讨魏敛浑[瞞。
“什么時候去的?”
“昨夜!
“為什么沒知會我?”這管家態度未免過于張狂,莫非是想挑釁她這位新任女主人的威儀?
“殿下沒有交待!
“你胡說!昨夜是殿下和我的新婚之夜,殿下怎么可能不知會我?一定是你這個下人怠忽職務忘了告訴我!想要逃避責任所以說謊!币辽彅蒯斀罔F的給他定罪。
“王妃誤會我了。我曾主動提醒過殿下昨夜的重要性,殿下十分清楚卻還是外出了,而且殿下還特別指示我不必知會王妃你!
“不可能,一定是你這個無恥的下人在胡亂搬弄是非,天培不會這樣對我的!”天培親口承諾她是他的正妃,不是嗎?
“王妃,我句句屬實——”
“閉嘴!你再不從實招來!我就革你的職!”伊蓮以女主人的身分威嚇。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革喬治的職!”冷漠威嚴的低沉嗓音介入了他們。
“天培,你回來了。”一見心上人,伊蓮旋即轉怒為喜,并且當著索天培的面揭發喬治的罪行,“你回來得正好,這個下人實在太可惡了,居然謊稱你授諭他來蒙騙我!
“喬治不會說謊!彼魈炫嗖豢蜌獾拇驍嗨
“他就是仗恃你對他的信賴陽奉陰違!”這種事在她們挪威王宮里亦此比皆是,伊蓮并不意外。不過她既然是天培的妃子,就該揭發下人的陰謀,拔除對天培有害的小人,這是賢妻的職責。
“喬治做了什么?”索天培不耐的問。
“他說你昨夜夜訪依朵公爵夫人,還指示他不必知會身為王妃的我!币辽徴龤鈩C然的揭發下人陰謀,想藉機來個殺雞儆猴,確立她女主人的威信和地位。
索天培偏讓她碰了個大釘子。
“是我要他這么做的.”
“你?!”伊蓮大為驚愕,氣勢消逝泰半,“為……為什么?”
“因為我高興!彼魈炫嗟囊暰不曾觸及伊蓮。
“天培,我是你明煤正娶的王妃,你不覺得——”
“我沒有否認你的身分!
“既然如此,你更應該——”
“你最好搞清楚,我是承認你的身分,但就僅止于此,你沒有權利過問我任何事。”索天培挑明了說。
“你是什么意思?”伊蓮開始警覺有些地方不對勁。
索天培不屑的冷哼:
“你要王妃頭銜,我如你所愿了,不是嗎?”
“我不是——”她要的不只是頭銜,而是包括這個身分該有的寵愛和幸福。
“除了頭銜,你別妄想從我身上獲得任何東西!”他終于正視她了,卻是冷然、鄙夷的瞪視。
“天培?!”伊蓮一顆心霎時糾結成團,無盡的恐慌泉涌般襲向她。
索天培不再搭理她,仿佛她身邊有什么致命毒氣般今他旋踵疾步離去,遠遠拋來極權威的吆喝。
“喬治,你還楞在那里干嘛?快來幫我整理行李!
“是!眴讨瘟⒓粗倚墓⒐⒌奈搽S跟上。
伊蓮警覺的低叫:
“天培整理行李做什么?”今天是他們新婚第一天,他究竟想做什么?!
莎拉不忍見主子傷心!連忙說:
“我去打聽看看,馬上回來,公主你冷靜一點別胡思亂想,等我消息。”
凝望著莎拉漸行漸遠的身影,伊蓮幾乎虛脫的癱坐于貴妃榻,腦筋一片紊亂。
她以為天培真的接受她了,沒想到他居然只是負起責任的給了她名分。
不……她要的不只如此,她真正想要的是——
沉著點,伊蓮!
這樣的演變根本在你先前的預料之中,只是天培的親口允婚讓你一時昏了頭,空歡喜一場罷了。
現在不過是幻影破滅,一切回歸現實而已,你實在沒有必要感到打擊,從現在開始,才是你要為得到天培的心與愛而全力以赴的重要時刻,你應該趕快振作起來付諸行動,而不是坐在這里自怨自艾、束手無策。
重新認清事實后,伊蓮不再驚慌失措,冷靜堅毅再一次回到她身上。
“公主……”莎拉一臉難色的回來面見主子。
伊蓮見狀,心底旋即有數,她溫和的鼓勵莎拉實情實報。
“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吧,我已有心理準備,不打緊的!
莎拉猶疑了片晌才據實托出.二
“聽說殿下邀法蘭西絲侯爵夫人共乘私人郵輪出海,準備展開為期一個月的海上旅行!
“什么時候出發?”伊蓮雖有心理準備,聞言依然很不是滋味。
“剛剛就走了……”莎拉很同情主子的處境,絞盡腦汁想安慰主子,“公主……”
“別說了,你先退下,我想一個人靜靜!
莎拉明白主子的脾性,不再多言的告退,留給主子獨處的空間。
門聲方落,伊蓮委屈的淚便潸潸滑落雙頰。
不,她不該哭,哭了表示她后悔、認輸。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天培的冷漠對待早在預料之中,這才不過是戰爭的開端,她怎能不戰而逃?
于是她吸吸鼻子,勇敢的拭干淚水,開始思索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華燈初上時分,伊蓮終于有了全新的盤算。
莎拉服侍她梳洗打扮完畢,她便昂首闊步的步出房門,以女主人的身分召集沙藍斯堡全部的傭人。
“喬治,沙藍斯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物都歸你管是吧?”伊蓮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仆人間建立女主人的權威,讓他們聽今于她、接受她的指揮。
“是!眴讨伪毓П鼐矗从卸嘤嗟姆暧~媚。
“很好,我要你換下客廳的窗簾,我不喜歡那種樣式。”她要用自己的雙手重新打造一個屬于她和天培的浪漫天地。
喬治卻潑了她一身冷水:
“回稟王妃,請恕屬下難于從命!
“你敢不聽主子的話,或者你根本沒把我這個女主人放在眼里?”當著所有傭仆面前,她絕不能敗陣。
“王妃你誤會了。是殿下在出門前特別交待過,沒有他允許,不準任何人更動沙藍斯堡一景一物,即使是一花一草。殿下還說,如果王妃住不慣沙藍斯堡!可以請王妃另擇住處,殿下不會介意,不過不可以是殿下所屬的產業,請王妃明鑒。”
“夠了,你們通通下去!币辽彸馔肆巳珨祩蛉,強撐著一股責篇公主的傲氣逃回房里才宣泄脆弱的一面。
經過這件事,她已明白自己在這個沙藍斯堡的地位。
天培真的只給了她王妃的名分,其余的,她什么都不是。從喬治的態度她已全然明白整個沙藍斯堡上下是如何看待她這個女主人。
他們表面上敬稱她為王妃,但事實上,在他們心中認定的主子依然只有天培一人,他們只聽今于天培,她根本沒有任何實權。
換句話說,在沙藍斯堡,她只是個有名無實、舉無輕重、可有可無的存在。
敲門聲以沉穩的頻率揚起,喬治恭敬的聲音隨之逸入:
“王妃,請問你是否打算移居他處?”
“不!我住這兒!币辽徴Z氣十分篤定。
喬治有點意外,遲了一秒才有反應。
“殿下有捎回訊息嗎?”伊蓮趁機探問。
“一小時前來了通電話,不過是和王妃無關的事。殿下說過和王妃無關的事就不必知會王妃,以免打擾王妃!
“好了,你下去吧!”伊蓮很識趣的打發走喬治。
天培如此漠視她,無非是希望她打退堂鼓,自動消失在沙藍斯堡,她清楚極了,所以她不會上當。
她要留在沙藍斯堡等天培自海上歸來,她會用無比的耐心讓天培明白想打發走她是不可能的,他必須正視她的存在才行!
連月來,索天培在海上大開宴會狂歡的事連連曝光,尤其他廣邀各型美女赴宴,那一則則的花邊新聞更是歐洲上流社交圈里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伊蓮不聾不啞,自然不會不知,但她相信這也是索天培想趕走她的陰謀之一,所以她要自己以平常心視之,對索天培的海上風流韻事完全不為所動。
一個月轉眼流逝。
索天培即將結束一個多月的海上之旅返回沙藍斯堡,他相信那個卑劣的女人應該已經不在他的沙藍斯堡,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先撥了電話向喬治探問。
“你說什么?那個女人還賴在堡里沒走?!”
索天培氣得摔掉電話,將電話踢進汪洋大海。
該死!那個女人怎么這么死皮賴臉?趕都趕不走!
無妨,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索天培斂起萬丈怒焰,策劃新的驅逐計劃。
由于莎拉昨晚告知她,索天培將于今天歸來。
因此伊蓮特別起了個大早,盛裝打扮一番,想用最美的一面迎接丈夫歸來。
為了怕節外生枝又白等一天,伊蓮防患于未然的支使莎拉向喬治確定索天培的歸期。
喬治證實索天培今天確定會歸來后,伊蓮心中竊喜不已。
她終于盼回天培了,她就知道她的耐心等待一定能折服天培。
午后,索天培駕著白色法拉利由遠而近駛進沙藍斯堡的花園,伊蓮滿心雀躍的趕至門口迎接。
奔至門口,伊蓮才注意到白色法拉利后面還跟著近十二輛的各型名貴房、跑車。
當那十幾輛車子里的人陸續鉆出車外時,伊蓮洋溢著幸福笑意的臉霎時刷白。
在她視線里愈放愈大的竟是十來個風情萬種、沉魚落雁的美人,而且她們個個當眾和索天培左擁右抱、打情罵俏,完全沒把她這個城堡女主人放在眼里。
索天培更絕!
他根本把伊蓮當隱形人,左親一個性感尤物、右吻一個火辣艷姬,風流本性表露無遺。
目睹心上人當著自己面前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即使是忍功一流的伊蓮也難以不為所動。她按捺住滿腔怨妒,上前和索天培打照面。
“天培,歡迎你回來!币辽徔桃膺x擇索天培視線正前方站立,不讓索天培有機會忽略她。
索天培讀透她的心思,對她更加嫌惡,也加強了速戰速決的決心。
“你在正好,我有事要你相助!彼Z氣極為冷漠,比對待仇人還不如。
“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全力以赴.”伊蓮熱絡的回應,內心備受鼓舞。
她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天培已經開始注意她的存在。
小小的斬獲令伊蓮暫時忘卻身后那群鶯鶯燕燕的事,亦步亦趨的尾隨索天培入屋。
索天培坐定,待喬治招呼好滿室賓客后,便繼續進行他的計劃。
“你知道我大皇兄曾舉行過‘點妃宴’吧?”
伊蓮點點頭,只要和索天培有關的事,無論是多么瑣碎她都不曾遺漏。
“我決定仿效我大皇兄辦個點妃宴!彼魈炫嗾f出真正的目的。
“可是你已有了我這個正妃,應該沒必要再——”
“你只是第一王妃,別忘了我們炎龍皇朝是一夫多妻制!
“你想娶第二王妃?!”伊蓮千算萬算竟忘了炎龍皇室是一夫多妻制。
“我不只想娶第二王妃,我要一次娶足第二、第三和第四王妃!比⑺膫妃子是最高極限,否則索天培會娶更多個。
“不行,我不答應!”伊蓮失控的當眾反對。
“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婚姻狀況,如果你無法接受我們炎龍皇室的婚姻制度,我也不會勉強你!彼銣仕錾碜砸环蛞黄拗频呐餐适,難以接受一夫多妻的婚姻。
伊蓮很快便摸透索天培的目的——他想用她無法認同又無力改變的婚姻制度逼她主動掛冠求去。
不,她不會輕言放棄費盡心血才掙來的王妃寶座!
“如果你迎娶別的王妃,我就死給你看!”伊蓮抱定玉石俱焚的心態,說什么也不肯讓別的女人進門分享索天培.
“喂,你這個丑八怪別太得寸進尺,也不想想自己是要了下流手段才成為天培的王妃,還敢在這里囂張?”其中一位男爵千金為索天培抱不平地攻擊伊蓮。
“就是嘛,也不想想向日已是什么貨色,她還真以為自己配得上天培呢!”另一位子爵千金也對伊蓮冷嘲熱諷。
“哎呀,你們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說來我們還真該同情她的愚蠢才是,居然以為自己不擇手段的當上第一王妃就很不得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不過就是名分而已,天培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可憐哪!”第三個加入嘲諷伊蓮的侯爵夫人刺耳的訕笑。
“是啊,她這個人哪……”
漸漸的!十幾個美人爭相圍剿伊蓮,冷言惡語此起彼落,令伊蓮窮于應付,被攻擊得千瘡百孔。
“你們全給我閉嘴上互刻滾出沙藍斯堡,滾!”伊蓮不甘示弱地擺出女主人的身分不客氣地下起逐客令。
索天培卻當下滅她威風!給她難堪的朗聲道:
“這個城堡的主人是我,只有我可以發號施令。除了我,誰也沒有資格和權利趕走我的貴客,如果有誰不高興,大可以自行離去,我不會多加為難。”
語畢,他連看伊蓮一眼都不屑,旋身便又左擁右抱的和十幾個佳麗另移至休閑廳,完全把伊蓮冷落在大廳。
伊蓮不死心的跟上前,管家喬治卻橫擋住她的去路,忠心護主的說:
“請王妃留步,殿下有令,要王妃別去打擾殿下招待重要的貴賓!
“讓開!”伊蓮哪容得心上人和一群女人在她的勢力范圍內對她視若無睹的風流尋歡?
“王妃請自重,別為難屬下!眴讨握f得恭敬,態度卻是毫不妥協的強硬。
伊蓮自知奈何不了喬治,只好泄氣的躲回自己房里。
“太過分了……天培,我是這么愛你,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伊蓮愈哭愈委屈,愈想愈不甘心,她絕不會把天培讓給別的女人!
于是她發狠的執起桌案上的拆信刀,深吸一口氣,用力往自己的左手腕一劃,素腕上旋即出現一道鮮紅。
伊蓮詭譎的冷笑道:
“覺悟吧,天培,你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