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進入pub之后,朱慕凡便強烈的感受到周圍異樣的視線 這和他所熟悉的贊嘆、愛慕并不一樣,是一種驚訝、帶著些許火藥味的注視。
「怎么了?」桑若瑤注意到他的異狀。
「不,沒什么,妳常來這兒?」朱慕凡保持平常的聲調(diào)問,另一半注意力依然停留在四周的奇怪視線。
「愛麗絲是這兒的?,你不知道嗎?」一個畜著滿臉腮胡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時挨近他們桌邊,親切隨和的為他們送上紙巾和冰開水。
「 麥可﹐今天怎么是你親自送水呀臣!」桑若瑤朝著那中年男子甜甜笑道﹐自然的語氣和舉止,讓人很輕易的看出他們應(yīng)該很熟。
那叫麥可的中年男子笑容可鞠的向桑若瑤眨了一下眼睛,用俏皮的語氣說道:「當(dāng)然啰,可愛的小天使到來,我這個老板當(dāng)然得親目服侍嘛!」
「你的嘴巴老是這么甜,當(dāng)心那天得了糖尿病!股H衄幱H昵的扯扯他閃著光澤的腮胡。
麥可溫柔的捏捏她光滑細(xì)嫩的粉頰。
「為了妳,得了糖尿病也值得呀!」
這一幕看進朱慕凡眼里,不由得妒火中燒。
可惡的腮胡怪!膽敢碰我的愛麗絲,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德性,癩蝦蟆也敢妄想吃天鵝肉!
朱慕凡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礙眼的腮胡家伙丟到大海喂鯊魚去。
不過在情況末明之前,他決定先耐著性子打聽一番!笎埯惤z,這位是妳的朋友?」
「我?guī)湍銈兘榻B,這位是麥可,這間pub的老板,和他的老婆莎莉一起經(jīng)營這間pub,不過莎莉晚上都在家陪小孩,所以不在這兒。這位是朱慕凡!
桑若瑤此刻的表現(xiàn)又是另一番他末見過的風(fēng)情。
「幸會,很高興認(rèn)識你!瓜喈(dāng)優(yōu)雅得體的應(yīng)對。
既然是死會的男人便牲畜無害,他自然沒有理由再敵視他。所以他給了他一個極為友善的笑容,并大方熱情的伸出友誼之手。
麥可顯然很喜歡朱慕凡,以相同的熱情回握他。「叫我麥可吧,來這兒的客人都是這么叫我的,我很喜歡你,歡迎你以后常來。」
「一定會的!」
「不過,我話說在前頭,不準(zhǔn)你欺負(fù)愛麗絲,否則我和我老婆都不會輕易饒過你的,知道嗎?」麥可雖然笑顏依舊在,語氣間卻透著濃濃的威脅。
吳慕凡當(dāng)然聽出了他的暗示﹐很認(rèn)真的表態(tài):「我以人個格保證﹐絕對不會傷害愛麗絲﹐除非她不理我!
「我保證愛麗絲肯定很喜歡你,否則她不會讓你跟在她身邊的」。
他極為友善的附到他耳邊說﹕「你知道嗎?這兩年來,從未有一個男人能如愿以償?shù)母趷埯惤z身旁。所以那一大堆男人才會個個都用恨不得殺了你的妒忌眼神瞪視著你!
「麥可,你在那兒胡說些什么?」桑若瑤急急的叫嚷。
也說不上來為什么,麥可的話就是令她感到心慌羞澀。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樣的情愫,尤其是對男人。
朱慕凡卻聽得心花怒放。
依照麥可的說法,愛麗絲不就是對他另眼相看啰!
這個念頭令他洋洋得意──也難怪,他朱慕凡是何許人也,怎么會有女人不被他吸引?
不過他不否認(rèn),桑若瑤對他另眼相看的感覺,的確比以往征服任何美女時的成就感都令他興奮。
「決定了,今晚我請客!」麥可大方率性的說﹕「兩位要點什么?」
「我要瑪格麗特!股H衄庪S口響應(yīng)。
麥可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法度又憐惜的輕指她的額際!笂吪订ぉぁ
朱慕凡感覺到流竄在麥可和桑若瑤之間,那股難言的感傷。
「年輕人,你要什么?」
「給我一杯馬塔特爾!怪炷椒膊粍勇暽幕卮。
「馬塔特爾?那正是本店的招牌酒呢!」
「真巧我最愛馬塔特爾的味道了!故椒踩缬鲋喊,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興奮。
麥可臉上的熱情不下于他。
「你喜不喜歡西班牙的斗牛?」
「喜歡,不過我更喜歡西班牙人那種屬于拉丁民族特有的熱情。」談到自己的喜好,朱慕凡不禁笑容滿面。
「很好,小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店──」 「充滿了熱情的西班牙味道。」朱慕凡替他說完,他從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
麥可心情大好,他愈來愈喜歡朱慕凡,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投他的緣。
「你知道嗎?我和我太太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西班牙迷,我們曾一同游學(xué)于西班牙,一起愛上拉丁民族的熱情,也因此才會開了這間充滿西班牙風(fēng)味的店!果溈稍捪蛔右淮蜷_便欲罷不能。
桑若瑤并不想打擾兩位男士的雅興,但她實在餓得受不了了!耕溈,在大談你的「最愛」之前,能不能先幫我點客快餐,我快餓死啦!
」
經(jīng)她這一嚷嚷,朱慕凡才想起他們就是來這兒用餐的。
麥可果然很快的向侍者點了兩份快餐。
「抱歉,愛麗絲,妳知道我和莎莉都是西班牙狂,難得遇到知己,所以──」麥可很不好意思的說。
「放心,你和莎莉的個性我還會不清楚嗎?你們繼續(xù)說別在意我,我也很有興趣呢!」這倒是桑若瑤的真心話。
只不過她喜歡的是他們談?wù)撐靼嘌罆r的那副狂熱的神情,尤其是朱慕凡那張俊逸無可挑剔的臉,在此刻更染上烈陽般的熱情。
她好喜歡他那樣的神情,十分迷人、令人眷戀。
既然女主角也有興趣,且正用期盼而感興趣的眼光注視兩位男士,兩位男士自然肆無忌憚的大談他們的西班牙經(jīng)了。
「聽起來你好象也對西班牙很熟?」麥可發(fā)現(xiàn)朱慕凡的語氣中,充滿對西班牙的熟稔,那是身歷其境的人特有的熟悉口吻。
朱慕凡淺淺一笑,「我曾在那兒小住過一陣子,所以比一般人熟悉些!
其實朱慕凡是刻意保留故事的真象。否則,他哪里是在西班牙小住而已,整個西歐和南歐封他而言,根本就是他的第二故鄉(xiāng),更是他絢爛輝煌的事業(yè)成長茁壯的舞臺,他再熟悉不過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呢!」
「你不是說你是從法國回來的歸國華僑嗎?」桑若瑤忍不住插嘴。
「我是住在法國沒錯,但因為西班牙有朋友,所以,我也曾在西班牙小住過一陣子。」朱慕凡讀出她眼中的懷疑,小心翼翼的解釋。
「是這樣啊──」桑若瑤喃喃自語。
難不成他真是歸國華僑?那并非用來釣她的借口?
「你喜歡弗朗哥舞嗎?」麥可又問。
「最喜歡了,還有和弗朗哥舞一樣熱情的斗牛舞!故椒矘吩谄渲械貢痴。
「說不定你會跳,是嗎?」麥可以期待的心情說道。
只見朱慕凡如他所愿的點了點頭,「是會那么一點!
「太棒了,待會兒就請你上去表演一段!果溈蔁崆榈膿Я怂幌。
朱慕凡一時會意不過來。
「這兒有舞臺,麥可的意思是要你吃飽后上去跳一段弗朗哥舞!股H衄帀男难鄣某洚(dāng)解說小姐。
這下子看你怎么脫身!誰教你愛吹牛,活該,哈!
桑若瑤在心里鼓掌叫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偏偏朱慕凡硬是讓她的期待落空,他很坦率大力的給了麥可肯定的答案:「等一下用完餐,我就獻丑一番了!
「OK!你們聊聊,我去看看快餐好了沒!果溈烧f完便哼著輕快的西班牙小曲,朝吧臺走去。
「你真的會跳西班牙舞?」桑若瑤的語氣中充滿狐疑。
這小子該不會打算用『尿遁法』脫逃吧!
朱慕凡的態(tài)度看來十分耐人尋味。「妳就等著看我表現(xiàn)!
桑若瑤不置可否的攤攤手,她倒要看看他在耍什么把戲!
餐畢,朱慕凡在大伙兒期待的目光下,退去外套,解開領(lǐng)口及袖口的幾顆扣子,調(diào)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便在眾目睽睽下,踏上了舞臺。
他那英俊出色的外表,在熱情燈光的親吻下,更是一覽無遺,pub里的客人,尤其是女人幾乎都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全都瞪大雙眼盯著他。
隨著西班牙特殊韻昧的旋律揚起,朱幕凡便開始揮動雙手,翩翩起舞。
他的動作由原來的沉靜,逐漸的轉(zhuǎn)為熱情激烈。愈來愈激烈快速的節(jié)拍,讓他舞得更加渾然忘我而魅惑人心。全場的觀眾在不知不覺中,都感染了他那烈火般的激昂熱情,全都不由自主的和著旋律一起為他打拍子,他們的眼中都充滿熱情──被他的舞所挑起的熱情!
桑若瑤也不例外,只覺得全身的細(xì)胞都在熱情興奮的跳動著。
「他有拉丁民族特有的熱情。」
麥可不著痕跡的在桑若瑤身邊低低的說。
「嗯!」桑若瑤坦率的贊同。
她很意外,沒想到朱慕凡真的會跳西班牙舞,而且跳得這么好。
本來她還打算看他笑話呢!誰知此刻她的心卻被他那鮮明激烈的舞蹈強烈的牽引著。
「他和浩風(fēng)有著相同的熱情,不,他說不定比浩風(fēng)更熱情激烈!果溈杉又卣Z氣的說,一直注意她的反應(yīng)。
「你是什么意思?」桑若瑤眼底閃過一抹深沉的傷痛和尖銳的警戒,原有的好心情頓時褪去不少。
麥可見狀,溫柔的拍拍她微顫的肩膀,以大哥哥對小妹妹的態(tài)度開解她:「愛麗絲,妳也該從失去浩風(fēng)的悲傷中走出來了,你們是很相配沒錯,但是浩風(fēng)他已經(jīng)──」
「不要說了!」桑若瑤痛苦不堪的低吼,塢住雙耳拒絕收聽。
嘩──!室內(nèi)爆出一片喧嘩,原來是朱慕凡的舞在觀眾排山倒海的熱情中結(jié)束了。
此起彼落,一聲大過一聲的安可,令朱慕凡不得不向麥可投以求救的眼神。
麥可收到他的求救訊號,便立刻朝他走過去,轉(zhuǎn)身之際,他回眸丟下一句:「好好的想想,愛麗絲,慕凡是個很棒的對象,值得珍惜,相信我!」
不等她反應(yīng),他便擠進人潮中,搭救被觀眾的熱情困在舞臺上無法脫身的王子去也。
桑若珀細(xì)細(xì)的咀嚼著麥可的話。
她也知道她早該忘了浩風(fēng)!早在兩年前她就該忘了他。但是,她怎么能?那是一段令她刻骨銘心的愛戀!是初戀,也是今生唯一的一次,她……
「晦!喜歡我的舞嗎?」朱慕凡在麥可的護衛(wèi)下,回到她的身邊。
朱慕凡的聲音,將她從沉淀的回憶中拉回現(xiàn)實。
「你跳得非常好,沒想到你這么拿手!股H衄幒敛槐A舻馁澝馈
「有興趣嗎?改天有空,我教妳跳弗朗哥舞。」朱慕凡興致勃勃的提議。
「聽起來像是個很好的主意!股H衄幉恢每煞竦谋硎。
「這主意不壞,愛麗絲,妳就答應(yīng)吧!你們兩個若一起把弗朗哥舞練好,那不久的將來,我們店里又會增加一項吸引顧客上門的特產(chǎn)了。
」
麥可真不愧是生意人,算盤打得可真是快得沒話說。
「你哦──」桑若瑤真拿他沒轍。
朱慕凡很喜歡這樣的氣氛。
「好啦!就這么說定,我去幫你們調(diào)酒!
「麥可剛剛對妳說什么?」朱慕凡喝了幾口冰開水,潤潤喉才問道。
桑若瑤回他一臉『?』。
「我是說剛剛我在舞臺上時,麥可對妳說了什么?否則妳原有的快樂表情,怎么會一下子垮了下來?」失慕凡關(guān)心的詳述。
「沒--沒什么,你大概看錯了!购脜柡Φ难劬!桑若瑤暗吃一驚。
「是這樣嗎?」他那雙彷如冬夜中的寒星般明亮深遂的眼睛,像會看透人心的X光般望進她的眸底。
「當(dāng)然是!股H衄庍B忙別開臉,逃開他那像會看穿她、令她局促不安的凝視。
他的眼睛好銳利,在快速激烈的節(jié)拍中,居然還能捕捉到她臉上的表情!
「看著我,愛麗絲。」朱慕凡不會輕易讓她擺脫他,他用極富磁性的嗓音輕喚著她的名字。
桑若瑤的心弦狠狠地觸動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順從他的話,再次面向他、凝望著他。
剎那間,柳浩風(fēng)的影像和朱慕凡幾乎重疊在一起。
「浩──」她用力的搖搖頭,柳浩風(fēng)的影像便消失無粽。不知不覺中,眼睛四周泛起一片薄薄的霧氣。
她的一舉一動盡收朱慕凡的眼底,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麥可適巧回來。
「來,愛麗絲的瑪格麗特、慕凡的馬塔特爾,希望你會喜歡。」
朱慕凡優(yōu)雅的淺酌一口,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嗯!好手藝,真不是蓋的!」他大方的贊道。
麥可摸摸鼻子,笑得很得意!改阆矚g就好。好了,我去招呼其它客人,你們自個兒慢慢聊!
朱慕凡對地做了一個『OK!』的POSE。
「愛麗絲,希望不久的將來,妳喝的不再是瑪格麗特!果溈晒室饬滔乱痪浒凳拘詷O強的話,才轉(zhuǎn)身離開。
桑若瑤不禁對麥可心生埋怨,她總覺得麥可是刻意在朱慕凡面前,透露這樣的訊息。
果然,生性敏銳的朱慕凡注意到麥可的話了。「妳喜歡喝瑪格麗特?」
「嗯!」她命令自己保持冷靜,不要自亂陣腳。他什么都不知道,沒什么好怕的。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朱慕凡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才加以解釋:「我是說妳為什么喜歡喝瑪格麗特?」
桑若瑤眼底掠過一抹難言的悲傷,但她掩飾得很好,故做輕快的說:「因為它的顏色很漂亮,尤其它的杯緣還抹了一曾薄鹽,相當(dāng)別致爽口。」
「妳知道關(guān)于『瑪格麗特』的故事嗎?」不等她反應(yīng),他就接續(xù)下去!競髡f調(diào)制『瑪格麗特』的人,是因為在狩獵的時候,誤擊了他的情人瑪格麗特,因此才創(chuàng)造此酒來紀(jì)念他那無緣的情人,以及那段美麗浪漫卻又令人遺憾的羅曼史!顾幻嬲f,一面觀察著她臉上表情的變化,他確信她一定知道這個故事。
「妳知道它的,是嗎?」
「不!」桑若瑤失聲叫道。
朱慕凡有些意外,他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會這么激烈。
「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桑若瑤便趁著淚水末奪眶而出之前絕塵而去。
朱慕凡愈來愈確定她的身上一定埋藏著深刻的秘密,而且鐵定是段令人黯然神傷的記憶。
「小伙子,你是愛麗絲的什么人?」兩個打扮時髦的年輕男人在桑若瑤離席后,便找上朱慕凡。
「朋友!怪炷椒膊粍勇暽幕卮穑杆俚膶⒀矍斑@兩個年輕男人全身上下打量一番。
不經(jīng)意的,他眼角余光瞄到麥可的手勢,那是要他安心的訊號,他會意的回他一個感謝的笑容。
「朋友?不會吧!你最好老實說,你是用什么不要臉的招術(shù)纏住愛麗絲的?」另一個男人用充滿妒忌的口氣,惡劣至極的哼嗤。
既然知道他們的來意,朱慕凡自然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對于應(yīng)付因女人而起的爭執(zhí),他可是個中老手,應(yīng)付自如哪!
「你說話!」對方有點惱怒。
「你們說呢?」朱慕凡氣定神閑的朝他們優(yōu)雅的淺笑。
他的態(tài)度怒惱了那兩個前來找碴的年輕男人,其中一個奸笑了一聲,面目猙獰的低咒:「愛麗絲不可能愛上你的,我勸你還是早早死心,除了柳浩風(fēng)之外,愛麗絲是不會愛上任何男人的!她現(xiàn)在對你好,充其量也只是在戲耍你罷了,你別自以為了不起!哼!」
「柳浩風(fēng)是誰?」朱慕凡逮住難得的機會追問。
沒想到那兩個男人先是楞了一秒,互看一眼后,便雙雙,怪腔怪調(diào)的笑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
其中一個男人的敵意明顯的減少了許多,他帶著輕蔑說:「你連柳浩風(fēng)是何許人都不知道,可見你和愛麗絲之間不過爾爾罷了!
「是呀,我們又何必把你放在眼里,咱們走吧!」另一個男人語畢,兩個人便一面說一面笑著離去。
「喂--」朱慕凡被弄得一頭霧水,想喚住他們間個清楚,轉(zhuǎn)念之間又作罷。
唯一能確定的是--愛麗絲深愛著一個名叫柳浩風(fēng)的男人,而且除了柳浩風(fēng)這個男人外,不會再愛其它的男人!
真的是這樣嗎?柳浩風(fēng)又是誰?
一連串的疑問困擾著他,讓他原有的好心情像長了翅膀全飛光了。
對了,問麥可!他一定知道!這個想法使他再度振奮。
他正要起身,愛麗絲適巧回坐。
「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朱慕凡一陣愕然,她此刻的表情又和方才相去十萬八千里。
一個人怎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由哭泣悲傷轉(zhuǎn)成如此快樂興奮呢?
見了朱慕凡的反應(yīng),桑若瑤感到十分滿意。
是的,就是這樣!
她方才在洗手間里重新下了決定,她必須加速她原有計劃的進行。
絕對不能在計劃未成之前,反而讓這男人亂了她的步調(diào),以及她的心。
「慕凡,」她按計劃行事。「我們是朋友吧?」
「當(dāng)然!」朱慕凡一派瀟灑。
迎著他那明朗直率的笑靨,她不禁泛起一絲心虛與罪惡感。
不!愛麗絲,妳絕對不能心軟!為了將來著想,妳一定要貫徹原有的計劃!她不斷提醒自己。
于是,她把心一橫,繼績執(zhí)行原訂計劃﹕「是這樣的,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全力以赴!」朱慕凡大方的保證。
他心中相當(dāng)高興。愛麗絲會求助于他,不正表示她已開始對他產(chǎn)生信任、產(chǎn)生好感了?
「我就知道你人好,一定會幫我!顾崔嘧∽飷焊,巧笑倩兮。
被她這么一說,他更加義不容辭。「有什么事盡管說。」
她假意沉思片刻,才說﹕「我看這樣好了,過兩天我再告訴你。」
「也好,希望妳記得,我援助的雙臂永遠(yuǎn)為妳敞開。」
桑若瑤竟有種窩心的感覺,偏偏她的嘴卻要自作主張的挖苦他:「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說同樣的話?」她竟然有點吃醋。
「沒那回事,妳是第一個!怪炷椒矝]有說謊,她的確是第一個讓他打從心坎里說出這句話的女性--除了親人以外。
「貧嘴!」桑若瑤雖然沒好氣的白他一記,嘴角卻浮現(xiàn)掩不去的笑意。
這是第一次,她覺得瑪格麗特喝起來沒有悲傷的味道,反而是充滿甜甜蜜密的感覺。
浪漫不可思議的夜晚,在他們眉目傳情的迷藏中悄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