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星期來,可琪的意識一直恍恍惚惚的。那夜,她發(fā)高燒,培風(fēng)好溫柔的照顧她,她感動之余,以為培風(fēng)已原諒她,令她非常的高興。
誰知隔天開始,她就幾乎見不著他了,就算見到,也只是匆匆一瞥,培風(fēng)對她似乎是吝于久留的態(tài)度。
雖然爸媽說培風(fēng)最近之所以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實在是因為公司的事太忙了。但是,可琪卻不以為然,她總覺得培風(fēng)是刻意在回避著她。
為什么呢?她百思不解。難道哥哥還在生我的氣?
不,應(yīng)該不是。如果培風(fēng)真的還在生她的氣,為何每回匆匆一瞥時,她都隱隱約約發(fā)現(xiàn)培風(fēng)的眼底有著一股依戀呢?
無論情況究竟如何,培風(fēng)這一個星期來始終悶悶不樂、提不起勁,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發(fā)現(xiàn)較之高偉桀,她反而喜歡和培風(fēng)在一起,一天看不到他,她心里便會有一種失落感,但是對高偉桀,她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有多少次,她想明白的告訴高偉桀,不要再等她了,因為她知道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他了。
然而,每當(dāng)面對高偉桀那張深情款款的臉,她就無法將心里的話說出口。
唉!可琪不禁長嘆一聲。“我該不會有戀兄情結(jié)吧!”可琪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自問。
盡管她明白高偉桀說的話合情合理,培風(fēng)只是她的哥哥,他有自己的事業(yè)、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的生活天地,不可能老是待在她身邊。
這些可琪都明白,但是,她真的很想象以前一樣,天天和培風(fēng)膩在一起,如果真能這樣,那要她一輩子都不交男朋友,她也會樂意的。
條地,她似乎有了令人興奮的念頭。
“對!就這么辦!”她雀躍萬分的蹦回屋內(nèi)找方以姿!皨專腋阏f……”宋培風(fēng)把半杯的xo一飲而盡,偏偏酒人愁腸愁更愁,而且,愈醉就愈清醒,清醒得令他清清楚楚的看見可琪俏麗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斷的飄蕩。
有多少次在夢里,他瘋狂的向可琪示愛,恣情的擁吻可琪,對她說他愛她……然后,他從睡夢中驚醒,接著羞愧和痛楚占滿他的心中、腦海中。
我一定瘋了!滿杯的酒,再度一飲而盡。
盡管他知道他的愛是為天理所不容、遭世人所唾棄、更為自己的良心所苛責(zé),但是,他就是無法放棄。
只要一想到,終有一天可琪會含笑的走向另一個男人身邊,在那個男人懷里朝他幸福的甜笑,永永遠(yuǎn)遠(yuǎn)屬于那個男人……他就無法遏止的瘋狂,恨不得殺光所有接近可琪的男人。
他知道他是徹底的瘋了,所以,他一定得避開可琪,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對她做出什么禽獸不如的事來,然后,他會看見可琪用含恨而鄙視的眼光怒視他、恨他……“不……不要……不可以……”他凄厲的嘶喊。一旦變成那樣,他鐵定會心碎而死,死了千萬次……他痛苦極了,埋在雙掌下的那張臉,表情是那么的令人心痛、令人心碎。
“我就知道你又躲到這里來了!”高美倩又氣又心疼的薄責(zé)他。她實在搞不清楚他究竟怎么了?她很不安,總覺得他離她愈來愈遠(yuǎn)了。
“你來得正好。來,坐下來暗我喝一杯!”宋培風(fēng)撐著一雙醉眼,將盛滿的酒杯高舉。
高美情出其不意的自他手中搶過酒杯!澳悴荒茉俸攘,你知道嗎?”“不能喝?那我會痛苦得發(fā)狂而死的……”他萬般痛楚的說道。
高美倩見他那副凄慘的模樣,心里更加難過!芭囡L(fēng),你老實告訴我吧!這些日子來,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從不會這樣酗酒的。究竟遇到什么難纏的問題了?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呀!”聽她這么一說,他更加痛苦不堪,心底更添增一份對她的歉疚,“你幫不了我的!薄爸辽傥铱梢月犇阏f,凡事說出口后,軌比較不會那么痛苦了,不是嗎?”他猶豫了。的確,如果能把他心底對可琪的深愛說出來,他的痛苦或許會減輕許多,但是,接下來呢?只是使事情更糟罷了。
他的腦海刻劃著一幕又一幕東窗事發(fā)后的慘烈景象,他棲然的笑了……“培風(fēng),你不要這樣呀!”他兩眼茫然的看著她。
“我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嗎?你連心里的話都不肯告訴我……”高美倩流下傷心的眼淚。
宋培風(fēng)更加恍憾了,他甚至把眼前的淚人兒看成可琪。見可琪在他面前萬般委屈的泣訴,他心痛至極。
“可琪!可琪!你不要哭呀!我會心疼而死的!痹捯怀隹,高美倩像遭青天霹靂般,呆愣在那兒。
守培風(fēng)發(fā)現(xiàn)他握住的雙手,不是可琪的,而是高美倩的,于是,他像觸電般跳開。
回想起方才那番話,他頓時感到全身血液流失,感覺似乎降到冰點以下一般。他俉住臉開始狂笑。
高美倩毫無知覺的杵在那兒,看他痛苦不堪的狂笑,她簡直無法思索任何事情……狂笑聲稍歇,在一陣尷尬的對望后,培風(fēng)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眼露喪氣的光芒。
高美倩竭力保持冷靜,不讓一連串的指責(zé)脫口而出,F(xiàn)在,她總算明白她內(nèi)心的不安究竟是什么,高偉桀對她的忠告又意味著什么。
不!其實她應(yīng)該要早以前使知道培風(fēng)的心情,只是她想逃避,她害怕面對這個慘不忍睹的事實。
“你恥笑我吧!斥責(zé)我是個背叛你、愛上自己親妹妹的瘋子吧!痛痛快快的鄙視我吧!”他一副了無生趣,什么都已無所謂的神情,認(rèn)真又帶點瘋狂的重復(fù)著同樣的話。
高美情深吸一口氣,眼神由惶恐轉(zhuǎn)變?yōu)槔潇o、堅定,她定定的開口:“事情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我相信你會對可琪產(chǎn)生異樣的感覺,完全是一時迷糊,原因是你們兄妹間互相漠視太久了,所以,一日一和好,你拚命的想填補(bǔ)二十多年來的兄妹情,才會產(chǎn)生這種錯覺!薄罢娴氖沁@樣嗎?美倩!彼闻囡L(fēng)像即將淹死的人抓到浮木般,死命抓住她的手,彷佛這雙手能將他自痛苦的深淵中救出。
“嗯,一定是這樣沒錯!你必須相信我,我們交往這么多年,我一直是最了解你的,不是嗎?”高美倩愈說愈相信事實就是如她所講的一般。
宋培風(fēng)傻愣愣的朝她猛點頭。
她滿意的打出一絲笑容!八韵嘈盼野!我說得絕對沒錯。你對可琪只是因為過度補(bǔ)償?shù)男膽B(tài),造成一時的錯覺罷了!”“可是我……”“你并不是心理變態(tài)的人,是吧!”“嗯!彼鷣碛芙邮芨呙蕾坏恼f法了。
“所以,你絕對不可能對自己的親妹妹產(chǎn)生異常的情感,你只是一時錯覺而已,你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备呙蕾粯O力說服他,同時也要自己相信事實就是如此。
“真的是這樣嗎?”他更加動搖了。
“當(dāng)然是這樣。你想想看,如果你真的心理不正常,你這陣子怎么可能這么痛苦的酗酒自責(zé)呢,對吧?”她加把勁的說道。
他思忖片刻,“或許真的如你所說的……”他希望自己真是那樣,否則……“一定是像我說的這樣沒錯,你大可不必杞人憂天,你絕對是正常的!彼f愈是信心十足。
看她對他那么有信心,他自己也愈加自信了。“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呢,美倩!彼ǘǖ目粗X中不斷的盤算著。
“美倩?”“我倒是有個可行的方法,只是……”她神色有些怪異,又帶點羞怯。
“什么方法?你快說呀!”“我……”她欲言又止,雙頰更是一陣燥熱。
“你說你會幫我的,不是嗎?”“我說了,你真會照做嗎?”“只要我覺得可行,我會全力配合你。”她潤潤唇,有點羞澀的開口道:“我是想……我們交往這么多年了,說不定……說不定我們可以訂婚……”他這才恍然明白!斑@或許是個好方法!薄斑@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彼プ∷氖,激動的說道。
“美倩,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訂婚,對你太不介乎了……”他知道自己似乎在逃避些什么。
“我不在乎!我愛你!”她更加激動的說。
“美倩……”他既感動又歉然。
“除非你已不再愛我了!薄爱(dāng)然不是!”“那就這么辦吧!”她喜上眉梢。
“我……我考慮一下。”她不再逼他,確定他還是愛她的,令她安心了一大半!耙购苌盍,我送你回去吧!”“不必了,我自己走就行了!薄澳阕沓蛇@樣,我怎么放心讓你自己開車呢!”一踏進(jìn)宋家客廳,耀眼的燈光,令他一陣目眩。
“哥,你回來了!”熟悉而令他心神蕩漾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他的醉意頓時清醒了許多。
他定神一看,可琪那張?zhí)鹈赖男δ,正在他面前展開、綻放。
“可琪……”他情不自禁的喚道。
可琪感到一陣心悸,連忙說道:“哥,你回來得正好,我和爸媽一直在等你,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薄笆裁词?”“你先過來坐下再說嘛!”可琪興奮的拉起他的手,走向宋明云夫婦。這些日子來,她就屬此刻最開心了,她終于又能和哥哥一如往常的交談了!斑?美倩姊!笨社鬟@才注意到跟在培風(fēng)身后的高美倩,她心中閃過一絲心痛。
“可琪,你好,一陣子不見了。宋爸宋媽好,很抱歉這么晚來打擾。”“我喝醉了,美倩不放心送我回來的!薄霸瓉硎沁@樣。辛苦你了,美倩,來,你也坐下來吧!”方以姿溫柔的笑道。
“培風(fēng),你還好吧?”宋明云帶點嚴(yán)肅的問道。
“還好,你們要和我談什么事?”他極力將視線焦點放在父母身上,不讓自己再多看可琪一眼。
方以姿看了可琪一眼,便笑著說:“是這樣的,可琪今天下午跟我提了一件事,我和你爸爸商量的結(jié)果,認(rèn)為這是個不錯的點子,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如果你不反對,我們就決定照可琪的意思去做。”“究竟是什么事?”培風(fēng)感到一陣不安。
“可琪這么年輕,整天待在家里也不是辦法,所以她想到公司幫忙,由你來帶她,你看怎么樣?”宋明云緩緩的說道。
“不行!絕對不可以!說什么我也不答應(yīng)!”培風(fēng)像發(fā)狂一樣,起身怒吼。
聲音之大,態(tài)度之堅決,令宋家夫婦大感意外。
“培風(fēng),你為什么……”“反正不行!我絕不答應(yīng)!”開玩笑!那他不是死定了嗎?“培風(fēng)!”“算了!都別說了!”可琪受傷的大叫,“你討厭我,所以才反對的,是吧!”話一說完,可琪便掩面而泣,沖出客廳大門。
“可琪……”培風(fēng)尾隨而去。
“可琪!培風(fēng)!”“宋爸、宋媽,你們稍安勿躁,我和培風(fēng)會把事情處理好的。”高美倩阻止宋家夫婦追過去。
他們互看一眼,“那就拜托你了,美倩!彼麄円恍,便疾步跟出去。
“可琪!可琪!你停下來,聽我說呀!”“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你和以前一樣討厭我,F(xiàn)在,你耐心用完了,你就原形畢露的漠視我了!笨社饔f愈心痛,淚水更成串落下。
“不是這樣的……”他簡直快急瘋了。
“雞怪你這些日子老是躲著我、避著我,原來你是連我的臉都不愿再見到,你是那么討厭我……”“不是的!可琪,我怎么可能討厭你!”
培風(fēng)氣急敗壞的跟在可琪身后。
“那你為什么那么反對我到公司去上班?”她淚眼相向。
“我……”他無言以對。他能告訴她,他怕這么一來想處的時間更多,他隨時可能失控去侵犯她嗎?不?他不能?
她更加心碎了!澳銦o話可說了吧?你是那么的討厭我……”“我不是!天知道我絕對不可能討厭你的,因為我……”“培風(fēng)!”高美倩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截住他的話。
“美倩!”她的呼喚,令他回復(fù)了理智。
可琪連忙轉(zhuǎn)過身,不再說話。
“可琪,你聽我說,培風(fēng)絕不是討厭你,他只是最近工作太忙、太累了,以至于脾氣壞了些……”高美倩替他解釋道。
可琪沉默不語。
培風(fēng)向美倩投以感激的眼光。
“那他為什么老躲著我?”可琪滿腹委屈。
“我……”“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哥哥最近工作忙,脾氣不好,他怕遷怒于你,害你傷心,他也不好受,所以他才盡量避著你,不和你碰面的,絕不是討厭你,你明白嗎?”高美倩說得煞有介事般。
“那……”可琪果然不再那么傷心難過了!罢娴氖沁@樣嗎?”她轉(zhuǎn)向培風(fēng)。
“當(dāng)然是真的!”他連忙大聲回道。
可琪定定的看著他,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又開始不安分的狂跳。
“那哥哥會答應(yīng)讓我到公司幫忙啰?”可琪舊事重提,再度燃起希望。
“這……”培風(fē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逐漸往下沉。
“培風(fēng)當(dāng)然會答應(yīng)了,只是可能要稍微延后……”高美情神秘的瞄了培風(fēng)一眼。
“美倩?”“為什么要延后?”高美倩優(yōu)雅的走向培風(fēng)身邊,伸手握起他的雙掌!耙驗槲覀円喕榱,所以最近會忙一些!薄懊狼?!”培風(fēng)瞪著她。
“你們要訂婚?!”可琪感到一陣暈眩。
“對!备呙蕾凰]定的說道:“你說是吧!培風(fēng)!薄案纭薄拔摇彼趦蓚女人之間茫然了。
“培風(fēng),我相信你不會出爾反爾的。”高美倩提醒他。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真的!”高美倩露出勝利的微笑。
不!可琪聽到自己的心在強(qiáng)烈反對,但是,偏偏她的嘴巴卻違背自己的心意,自顧自的動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恭喜你們了,哥哥,還有美倩姊!彼牭阶约旱男乃槌善穆曇。
“謝謝你,可琪!备呙蕾恍θ菘删。
“爸媽一定還不知道,我去告訴他們,讓他們高興!笨社髡f著便轉(zhuǎn)身逃開他們。
“美倩……”“什么都不要再說了,這樣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不是嗎?”高美倩依偎在他懷中。
“嗯!彼辉俎q解了。的確,這樣就好了!他輕摟著她。
只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剎那間,他的心不見了,粉碎成灰燼了。
“走吧!我們該進(jìn)去告訴宋爸宋媽了!备呙蕾婚_口道。
“嗯!备呙蕾粷M意極了,她太高興了,她長久以來的愿望終于實現(xiàn)了。她知道這絕不是夢,是真實的,是她努力不懈的成果!
她愛他,一直深愛著他。她相信今后他們將會幸福的,培風(fēng)會答應(yīng)訂婚,可見他對可琪果真是一時錯愛罷了。一旦他們訂婚后,甜蜜的感情生活一定會讓他很快遺忘對可琪的錯覺,一定的!
她深信如此,嘴角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了。
當(dāng)夜,宋明云夫婦乍聞喜訊,皆高興得合不攏嘴?社髡f她想睡了,乘機(jī)溜回房去,客廳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異狀,所以也沒有人阻止她。
他們四個人在客廳里,興致勃勃的討論著訂婚的種種事宜。
宋明云更連忙打電話通知高家夫婦,此刻,高家夫婦,還有高偉桀,正興奮異常的趕過來。
高美倩笑得好幸福好幸福。
宋培風(fēng)也是面露笑意,不停的笑著。雖然他的心已不見了,但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空心”狀態(tài),他在眾人眼里仍是個春風(fēng)得意的準(zhǔn)新郎。
可琪一回到自己房內(nèi),便癱瘓在床上,淚水像決堤般一傾而下。
她會心碎而死的!
培風(fēng)要訂婚了!
“不!這不是真的,不要……我不要相信……”她捂住自己的嘴,將臉埋在枕頭下,不敢哭出聲音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哥哥和相戀多年的女友訂婚,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她心里相當(dāng)明白。但是,她的淚水偏偏就是無法遏止的徜下,她的心更是無法挽救的粉碎、粉碎……為什么?誰來救救我?告訴我,我為什么會這么痛不欲生,為什么會這么憎恨、怨妒高美倩?為什么?
誰來告訴我?
可琪不斷的流著淚,心中瘋狂的吶喊著……訂婚儀式并不華麗,而是在很莊重、溫馨的氣氛下進(jìn)行。一大早,宋家夫婦便忙里忙外的打點相關(guān)的事宜,而培風(fēng)則西裝筆挺,像個木偶一般,傻愣愣的坐在客廳,望著貼滿囍字的周遭,一個勁兒的發(fā)呆。
可琪躲在二樓的欄桿后,偷偷的窺伺坐在客廳的焙風(fēng)。她心中百感交集,對即將到來的高美倩,更是千萬個嫉羨。
這幾天下來,哭也哭夠了,也徹底的心碎了,現(xiàn)在,她鼓足勇氣,面對這一片喜氣洋洋,她希望自己能誠心誠意的向疼愛他的哥哥說句恭喜,雖然這會令她痛苦不堪,但是她心甘情愿,只因為她深愛著他!
她下定決心,立刻奔下樓梯,強(qiáng)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
“哥,恭喜你了!”她將一大束紅玫瑰呈現(xiàn)在他眼前。
“可琪……”這些天來,直到這一刻,培風(fēng)才又再度尋獲遺失的心,他聽見他的心正在狂跳。
“雖然我有點舍不得,總覺得哥哥變成別人的了,但是,我還是希望我最愛的哥哥能幸?鞓贰笨社髡f著,眼眶不由自主的倘滿淚水。
“可琪……”他失控的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那束玫瑰孤孤單單的掉落在地上。
我是愛你的。天地間,我只愛你一人,你知道嗎?可琪!他多么希望自己能不顧一切將真正的心聲大聲的吶喊出來。
他多么希望能就這樣,一直緊抱著心愛的人兒;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要放手……可琪淚眼婆婆,雙手緊緊環(huán)住培風(fēng)的頸項,她知道今后再也沒有機(jī)會像現(xiàn)在這樣偎在哥哥懷中,恣意的享受令她心醉的幸福感覺了。過了今天,他溫暖的胸膛就完全屬于另一個女人了……所以,她萬般珍惜這短暫卻令她倍感幸福的一刻,她要把這份感覺永遠(yuǎn)的刻劃在內(nèi)心深處,有不遺忘。
為什么我是他的妹妹?多日來的掙扎,此刻再度浮上心頭,可琪更是哀痛至極。
如果時間能就此停住,那該有多好!這是她最深切的期望。
“培風(fēng),高家的人來了!”方以姿一進(jìn)客廳便大聲喚道。
她的身后緊跟著高家兄妹。
培風(fēng)和可琪聞聲,連忙跳離彼此的柔情戀卷。
“哥,這是給你和美倩姊的花,祝福你們!笨社鲗⒛鞘倒逯匦绿穑坏脚囡L(fēng)的懷中,雙畔依舊閃著淚光。
培風(fēng)心痛極了。“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他幾近耳語般說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在我心中,你永遠(yuǎn)是最重要的。”他說完,便擦過她的身邊,走向高美倩。
可琪背著眾人,流下幸福又心碎的眼淚。
高偉桀在一旁,靜靜的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美倩,這是可琪送給我們的!迸囡L(fēng)含笑的將手中的花束交給她。
“好美的花!謝謝你,可琪!彼虮硨χ麄兊目社髡f道。
可琪想說點什么,偏偏她無法控制自己不流淚、不傷心。
“好啦!你們這封幸福的人兒就在這兒卿卿我我吧!我們不打擾了!备邆ヨ钭呦蚩社,用輕快而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
“哥!你最討厭了!”高美倩靠在宋培風(fēng)的懷中,幸福的嚷嚷。
隨著笑聲,高偉桀挽著可琪,頭也不回的走上樓梯。
培風(fēng)用帶恨的眼神,瞪視著高偉桀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
“培風(fēng)!培風(fēng),你怎么了?”“沒什么……”他總算收回視線,此刻,他再度發(fā)現(xiàn)他的心又遺失了,只剩下這個沒有感覺的軀殼。
高美倩深情款款的安撫他,“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會幸福的!”他像往常一樣,給她一個“幸!钡摹靶Α。
她滿意的依偎著他。兩家的長輩靜靜的站在一旁,望著這對幸福的儷人,滿眼盡是笑意與祝福。
“謝謝你,偉桀!笨社麟x開他的臂膀,背向他一個勁兒的拭淚。
高偉桀不說一句話,只是掏出手巾,遞給她。
可琪遲疑了一下,便接受他的好意。
“你愛上培風(fēng)了,是嗎?”他冷不防蹦出這么一句。
可琪一臉駕愕,轉(zhuǎn)身瞪視著他。
他笑意很深!笆菃?”“你會輕視我嗎?我竟愛上自己的親哥哥!”可琪坦誠自己的心意。
他眼底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感情,柔情萬千的說道:“我怎么會鄙視你呢?我只是想盡力幫你走出這個痛苦的戀情,畢竟,這是不正常的,是違反倫常的!笨社髟俅纹粶I下。
“忘了吧!你只是一時迷惑罷了!只要你找到真正的戀人時,你就會忘了這份異常的感倩!彼侔銊窠狻
“我……”
“你也不希望被你哥哥、還有美倩知道你的真心吧?”他一針見血。
“絕對不可以!”這正是她最害怕的!扒笄竽,絕對不要告訴哥哥,還有美倩姊,我……”她驚恐的揪著他。
“只要你答應(yīng)我,淡忘這份感情!彼糁攸c說。
“讓我?guī)湍惆!”他濃情萬縷的樓住她,“我們本來就是一對,是吧!”“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做……”“嗯!彼坏貌稽c頭。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雖然答應(yīng)了高偉桀,但是可琪心里相當(dāng)明白,這一生要她忘了對培風(fēng)的深愛……很難。
她凄然一笑,眼淚再度滑落。
他默默的抱住她,讓她盡情哭泣。
哭吧!盡情哭泣吧!然后,將無緣的宋培風(fēng)忘掉,我發(fā)誓一定會愛你一生一世的,只要你肯看著我,給我機(jī)會。
采詩,我愛你!他將她摟得更緊。
宋家的客廳一片喜氣洋洋,高美倩在眾人的祝福下,一直幸福的笑著。
宋培風(fēng)則像具無心的木偶,無知覺的癡笑。
訂婚宴會持續(xù)到日落西山才結(jié)束,可琪和高偉桀始終未出現(xiàn)在宴會上,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缺席。
大伙兒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幸福的氣氛中,不停的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