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遍L發(fā)垂辮的女孩稱不上美麗,但有幾分的水靈氣質(zhì),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仍有幾分稚氣跟天真,渾圓的臉蛋像個蘋果瞼,她此時低垂著頭,一腳跪在沙地上,表示對眼前黃衣女孩的敬重。
“我吩咐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黃衣的女孩輕輕撫著自己的長發(fā),若有所思的眼光投向遠(yuǎn)方,那令人驚艷的臉上帶著漠然,但是不停蠢動的細(xì)白手指,卻說明了她的心是如何悸動著,她的決心又是如何的強(qiáng)烈。
“宮主,嬤嬤求你回來,她說這樣不行,一定會引起大亂的!這樣的消息傳言出去,不一定對宮主你有利啊。”
黃衣女孩瞬時轉(zhuǎn)身.她的眼光是如此的凌厲,使得單腳跪在她面前的小菊不由得微微顫抖,黃衣女孩壓低聲音,卻顯得怒氣逼人,“到底誰是宮主,以前我不過問官里的事,不代表我沒有宮主的實權(quán)!”
“可是嬤嬤覺得這樣不一定能擄獲鐵公子的心,反而可能造成反效果!”
“我教你辦你就辦,不辦的話,以官規(guī)處置。”她聲音沉了下來,“明天我要聽到百花宮宮主第一嬌娃要召婿的消息,就是明天,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小菊!”
小菊低下頭,咬著嘴唇,“是,宮主,嬤嬤會將消息盡快的放出去!
“還有,這個消息要人人知道,但是要人人都不準(zhǔn)提第一嬌娃這個名字,若是提了即是犯規(guī),第一嬌娃就不嫁那個人!”
“宮主是不想讓鐵公子知道你的身份嗎?”
娃娃點點頭,“你了解我的心意就好,快去吧,我不能離開錢心齋太久,以免他會起疑。”
小菊低下頭道:“是,宮主,請宮主多加保重,小菊回宮稟報完,會立刻回來隨侍在宮主身邊!
娃娃卻斷然拒絕,“不必了,你在我身邊反而會露出破綻,因為我不懂武功,鐵心齋怎么也猜想不到我就是第一嬌娃,畢竟傳言都說第一嬌娃武功十分高強(qiáng),但是你的武功不弱,又會百花宮的招式,你跟在我身邊,他隨便一猜就知道你是誰,那就很糟了!”
“但是若宮主有危險,小菊就算死也不能抵宮生一條命!”
娃娃笑了起來,顯而易見很喜歡這個侍女,她扶起小菊,“傻小菊,你以為要動我很容易嗎?醫(yī)毒之術(shù)才是第一嬌娃最厲害的地方,就連天下第一高手碰到我也只有死的份!
“但是宮主……”
小菊話聲未了,見娃娃走過一片盡是野花的荒野,她啊了一聲,看著眼前最不可思議的情景,那些白得像雪的野花,在朝陽下本來綻放得如此美麗,只是娃娃走過后,那花紛紛的落瓣枯萎至死。剎那間就讓出一條羊腸小徑來。
娃娃站在野花之中對她揮揮手,‘快去辦事吧,小菊,我不會有事的!
小菊在驚嘆過后,安心的點頭,“是,宮主,我立刻回宮稟報嬤嬤!”
☆ ☆ ☆
“鐵心齋,我餓了!”娃娃摸摸肚子,很哀怨的看著他,“我想吃東西!
鐵心齋搔搔他那長得不像話的頭發(fā),“真是糟糕,我沒銀子了,今晚別說吃飯,就連喝酒住宿都沒辦法!
“你武功這么好,隨便向別人說你是鐵老劍,大家一定會請你吃飯的。
他搖搖頭,“胡說八道些什么?我可不是騙吃騙喝的人,況已亮出名聲對我又沒什么好處,許多人一直想要找我拼斗,都說打倒我就是天下第二,我可不會去自找麻煩。”
“你是天下第二?”娃娃露出一臉崇拜的表情,“真的嗎?鐵心齋,原來你這么厲害!如果你是天下第二,那天下第一眼第三是誰?”
著娃娃好奇得像個小孩子,鐵心齋目光飄向遠(yuǎn)方的道:“傳言是說天下有三位最厲害的人,第三個是一個瞎子,叫莫瞎!”
娃娃捧著肚子大笑,“這個人真好笑,明明是瞎子,還叫莫瞎!這不是自暴其短嗎?”
他搖搖頭,那只是傳言罷了,其實他是耳聰目明的人,而且脾氣還大得很呢!排場更是不小,行事之奢侈浪費簡直讓人頭痛!
“你見過他啊?”
“豈止見過!”翻翻白眼,鐵心齋似乎提到他滿頭痛的,“他跟我有關(guān)系!”
娃娃張大眼睛露出驚駭?shù)臉幼,“他是你爹嗎??nbsp;
“小丫頭,他若是我爹,我早就投河自盡了!”
“他是你師父?”
“我?guī)煾笇λ^痛,怎么可能是我?guī)煾!?nbsp;
“是你兄弟!”
“我族里的人都死光了,怎么可能是我兄弟,不過也相差不多就是了!”鐵心齋嘆了口氣,“他是我的師弟!”
“哇,好厲害啊,鐵心齋,你們師兄弟一人是天下第二,一人是天下第三,那天下第一的一定是你師姐嘍?”
鐵心齋又搖搖頭,“不是,沒有人見過天下第一的那個人,她叫做第一嬌娃,傳言非常美麗,令人為之失神,只不過傳言從一百年前就開始了,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只是個雞皮鶴發(fā)的老婆婆才對。不過也有人說第一嬌娃指的不是一個人,而是百花宮歷任的宮主都處等稱為第一嬌娃,傳言她們每一個都是如花似玉、美如天仙,更有人說她們的武功能殺人于無形,只是誰也沒見過,傳言只是傳言!”
“連你也沒見過第一嬌娃嗎?鐵心齋!
“沒有,從沒見過,而且百花宮十分隱密,若非宮里的人帶路,絕對找不著白花宮在哪里,我曾去過一次……”他說到這里,忽然臉色難看的停了下來,似乎有難言之隱。
“你去過啊,里面到底是怎么樣?”娃娃似乎很有興趣的問著。
“不怎么樣,我年紀(jì)太小了,一點也不記得,只記得里面都是綠草跟奇怪的花而已。”鐵心齋顯然要避開話題,“你不是肚子餓了嗎?讓我想想辦法!”
他仍不知今晚的飯菜錢要到哪里找時,只見遠(yuǎn)遠(yuǎn)抬來一頂轎子,轎夫們個個強(qiáng)壯有力,而跟在前面的老人可能是雇轎的人。
那雇轎的人經(jīng)過鐵心齋跟娃娃時,兩只眼睛就朝他們望啊望,娃娃也不在乎,對他嫣然一笑笑,容足可沉魚落雁,那老人不曾看過這么美的姑娘,一時失了神僵在原地,似乎連呼吸喘氣都忘了,然后忽然啊的怪叫起來!
鐵心齋見這老頭神色怪異,又叫出這么奇怪的聲音,以為要對娃娃不利,立刻將她護(hù)在身后,沉聲道:“老伯有什么事嗎?”沉穩(wěn)的聲音自有不怒而威的氣勢,頗具英雄氣概。
老人急忙把嘴巴閉上,卻不理會鐵心齋,逕往娃娃臉上瞧。
鐵心齋見他色迷迷的樣子,心中有幾分的不悅。厲聲道:“為老不修豈不毀了自己一生的清譽,老伯,你自尊自重一些!
娃娃為了應(yīng)和鐵心齋的話,也在一旁拼命點頭,“是啊,是啊,為老不修的人最差勁了,老伯,我只看過二十多歲的登徒子,可沒看過像你這么老的登徒子啊,你別讓你的兒子媳婦被人笑話!
老人被他們講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是兩顆眼睛仍拼命看著娃娃,“請問……呃……這個……”他看來似乎不知該如何啟齒,想了半天才問出口,“請問這位黃衣姑娘,你的芳名是不是就叫娃娃?”
娃娃驚訝的叫出聲,“老伯,莫非你是算命的,否則怎會一看到我就知道我的名字叫娃娃?”
“不是,我當(dāng)然不是算命的!崩先思泵]手撇清,但他興奮的道:“真是皇天不負(fù)苦心人,找了這么多天終于找著了。娃娃姑娘,老叟是黃河清水幫的總管。聽聞娃娃姑娘在此,少主想邀請娃娃姑娘到我們清水幫去住個一兩宿,我們別館的菊花正是盛開時期,不知娃娃姑娘是否愿意賞光?”
“你是清水幫的總管?”鐵心齋吃了一驚,清水幫是黃河旁的大幫,底下統(tǒng)理河附近大大小小的買賣,雖然稱不上是正派組織,但是勢力龐大,幫內(nèi)人群眾多,出色的人物也不少,號稱黃河第一大幫。
“呸呸呸!”忽然一個裝扮落魄的大肚子乞丐連忙走過來,他也召了一頂轎子,“娃娃姑娘,清水幫是干什么出頭的,大家都心里有數(shù),奸娼盜賭,娃娃姑娘到他們那里去,豈不是辱沒了自己的身份?我們丐幫一直是正派里的支柱,娃娃姑娘既然到了我們的地盤,我們更該盡盡地主之誼,請娃娃姑娘上轎,我們少幫主正恭候大駕!”
丐幫?武林第一大幫?鐵心齋不敢置信,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只拿劍的胳臂阻住了這個裝扮落魄的大肚子乞丐的身體,“憑你們這些臭乞丐也配請娃娃姑娘,你們身上的味道莫要熏壞了娃娃姑娘!眮砣嗣婺款H為俊秀,對著娃娃一揖,“娃娃姑娘,我是奉了黃山劍派少掌門之命,特來邀請娃娃姑娘上山一游黃山之美!”
黃山劍派?近百年來剛竄起的派別,上次在武林大會中,黃山劍派的少掌門初試啼聲即一鳴驚人,劍術(shù)精妙,足可排進(jìn)全武林前二十名之內(nèi)。
而后又有另一頂轎子前來邀請,鐵心齋愈聽愈心驚,這些派別一個比一個還要有來頭,而且對娃娃言辭客氣,邀請之意又非常殷勤,他瞪著娃娃道:“這些人是誰?”
她一副不解的表情問他,“你沒聽到嗎?他們都把來歷說得清清楚楚,一個是黃河清水幫,一個是丐幫,一個是……”
鐵心齋只差沒扯住娃娃的領(lǐng)口叫她住口,他頭痛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認(rèn)識他們嗎?”
娃娃對鐵心齋嫣然一笑,笑容純真又可愛,似乎這一大串怪事根本就不算什么。“我認(rèn)不認(rèn)識他們很重要嗎?”她轉(zhuǎn)頭向著正在吵吵鬧鬧的眾人道:“我肚子餓了,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吃啊?”
一聽到娃娃肚子餓了,所有的人都抓起轎簾,說要恭迎娃娃,而且菜飯都已準(zhǔn)備好了。
娃娃站在原地,轉(zhuǎn)著眼珠道:“你們只準(zhǔn)備我的?沒有準(zhǔn)備他的嗎?”娃娃指著旁邊的錢心齋。
來恭迎娃娃的人此時才正眼打量一直站在旁邊的鐵心齋,他一副又臭又臟、渾身毫不修飾的穿著,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
“呃,這位想必是娃娃姑娘的隨從,等我們迎接娃娃到清水幫后,自然會再作安排。”
“是啊,是啊,想必他是娃娃姑娘的護(hù)身保鏢,我們丐幫不會虧待他的!
“若這位是娃娃姑娘的侍從,我們黃山劍派自會好禮相待。”
見這些人三言兩語就打發(fā)了錢心齋,娃娃知道他們根本打心底瞧不超鐵心齋,她看著鐵辦齋,“鐵心齋,你覺得我們到這些人的家去吃飯好嗎?”
鐵心齋仍然疑惑的看著這一團(tuán)混亂的情勢,似乎自已被瞧不起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問道:“娃娃,你跟這些人真的一點也不認(rèn)識嗎?”
“是啊,從不認(rèn)識!”
“禮多必詐,既然不認(rèn)識卻又這么殷勤相請,實在透著古怪,讓我問問。”鐵心齋走前,向這些人行了個禮,“各位,請問為何請娃娃姑娘到府上賞花游興呢?”
這些人面面相覷,一片混亂的情勢忽然變得安靜無聲,大家誰也不肯透露出為什么,最后清水幫的總管出來說話,“這個萬萬不能說,但是我們是真心邀請娃娃姑娘到清水幫一游,絕對沒有惡意,我可以以清水幫的聲譽為證!
鐵心齋搖了搖頭,看著各人堅持不肯透露的表情,愈覺得這件事不單純!叭羰谴蠹覉猿植荒苷f出原因,那請恕娃娃姑娘不能前往。”
鐵心齋斷然的拒絕惹火了黃山派的人,那帶頭的少年弟子脾氣較沖,立刻惡言惡語起來,“你是什么東西,憑你怎能干涉娃娃姑娘要到哪里去?”
“娃娃姑娘的一切安危由我負(fù)責(zé),既然大家執(zhí)意不肯說出為何請娃娃姑娘前往,娃娃姑娘又不認(rèn)識你們,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是因為……因為……”
大家一說到因為兩個字就說不下去,黃山派的帶頭少年不滿鐵心齋的態(tài)度,立刻拔劍相向。娃娃大叫一聲,躲到鐵心齋的背后,鐵山齋也覺得現(xiàn)場情況不太妙,正考慮要戰(zhàn)還是談時,另一批人馬到來。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少林寺掌門邀請娃娃姑娘到離此不遠(yuǎn)的少林寺,少林寺掌門有事相見!鄙倭炙碌娜雰尚信砰_,向眾人問訊。
錢心齋雙眼已瞪大,連少林寺掌門都要見娃娃,娃娃究竟是做了什么事,他看向娃娃,“你該不會偷了什么不該偷的東西吧?”
“人家才不會偷東西呢!鐵心齋請你別亂說!”娃娃一臉無辜,她鼓腮,似乎正因被鐵心齋誤會她偷東西而生氣。
清水幫總管看到這些和尚立刻不滿的大叫,“喂,和尚不娶妻管這檔事做什么?”
“娶妻,”鐵心齋聽到這兩字,終于有些了解事情始末,他指著娃娃道:“你們迎接她,就是為了要娶她為妻?”
清水幫總管連忙搖頭搖手,“我怎么要得起娃娃姑娘,是我們少主要娶的!
鐵山齋才記起他們抬轎來時,全部說是為了幫主子,那代表他們?nèi)家獊砣⑼尥蕖?nbsp;
“你究竟做了什么?娃娃?”鐵心齋大叫。
娃娃笑得眉毛彎彎,既美麗又無辜,“我哪有做什么,只是男大當(dāng)娶,女大當(dāng)嫁,我家里的人要把我嫁出去而已啊,對不對,鐵老劍!”
“鐵老劍!”這一群前來邀請的人全都呼喊起來,鐵心齋在江湖上行走都用化名鐵老劍,所以先前娃娃一直稱他鐵心齋,眾人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但一聽到鐵老劍,所有人的視線立刻都火熱的敵視起來。
大家全都知道鐵老劍號稱武功天下第二,雖然看他不修邊幅,渾身臟臭,長得實在不怎么樣,但是光是號稱武功天下第二這個名號就夠誘人了!
鐵心齋一見大家的眼光有打量、有敵視、有評估,他真想把娃娃拖到旁邊打一頓,他向來不愛虛名,更不喜歡當(dāng)眾揭曉自己的名號,怕的就是麻煩,今天娃娃卻當(dāng)眾報出他的名號,簡直就是替他找麻煩。
不只如此,娃娃竟然用力的挽住他的手,對這些來邀請她的人甜甜笑道:“我現(xiàn)在是被鐵老劍管著的,你們要邀我去你們家里吃飯就要看鐵老劍愿不愿意,他若不愿意,我死都不能去的!”
鐵心齋差點昏倒,娃娃用力攬住他的手,親密的態(tài)度、甜美的容靨,仿佛在告訴在場的其他人,他鐵心齋跟娃娃關(guān)系匪淺,而她剛才那一段發(fā)言簡直是在說只有他才能決定她的去向,這種說法曖昧得很,讓人模不清他們之間真正的關(guān)系。
“呃——我與娃娃姑娘只是萍水相逢,既然各位是奉府上少幫主的命令款待娃娃姑娘,想必對娃娃姑娘沒有惡意,娃娃姑娘高興到你們哪一位的府上去,那就到哪一位的府上去,我鐵老劍自是不加干涉,我與娃娃姑娘自此分別!
鐵心齋眼見眾人面露打量之色,更有人眼里射出濃烈的敵意,他立刻跟娃娃撇清關(guān)系,他寧愿死也不愿意再沾惹麻煩,因為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在身,就是為了這件事才讓他到處漂泊,流浪人間。
想不到這段撇清關(guān)系的話,讓娃娃氣得大吼大叫,‘鐵心齋,鐵老劍,你又說話不算話了,你答應(yīng)我說要保護(hù)我的,結(jié)果才保護(hù)不到一半,你就要走了。我要告訴大家,說你是個騙子,騙了我這個小姑娘之后就走了,我還要說:還要說……”娃娃似乎絞盡腦汁才想出鐵心齋做了這么一件對不起她的事,“我還要說……你……你晚上……”
鐵心齋急忙掩住她的口,他這時才想到,他晚上與娃娃共房而眠,雖然他只是在床邊打個盹,但是被娃娃口無遮攔說出來,這些來迎接娃娃的人豈不是要認(rèn)為他們之間有不清不白的關(guān)系?這種事是他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的,而對娃娃的清白也有大大的妨害,若是害找不到如意即君,豈不是自己的罪過?
他連忙掩住娃娃的嘴巴,低聲安撫她,“好,你要我跟著你走,我就跟著你走,拜托,別再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了,你要是說出我跟你睡在同一間房間里,我就要跟這么多人對打了,你饒了我吧!”
娃娃拉下他掩住她嘴巴的手,眼睛發(fā)亮的滿意道:“那你不準(zhǔn)逃喔,你要乖乖的陪在我身邊,我才告訴你白衣姑娘在哪里。”
提到白灰姑娘,似乎讓鐵心齋的心情瞬間轉(zhuǎn)換,“好,現(xiàn)在你想到哪一個門派作客?”
娃娃眨眨眼睛,“我出不知道啊,你覺得呢?”
“只怕你選擇了一個,就得罪了全部!”
“那我到底要不要選?”
選是要選,而對方既然是為了求親而來,自然不好讓他們吃閉門羹,但是該怎么處理呢?鐵心齋思索著。
娃娃扯他衣袖,“鐵心齋,那我們就到少林寺去如何,少林寺是名門正派,他們也不可能迎娶我,想必是要找我去詢問事情,那再請少林寺做東,安排這些想請我去賞花吃飯的人,這樣豈不是全都不得罪了!”
錢心齋驚奇的看著娃娃,他向來覺得這個小姑娘精靈調(diào)皮,但是她卻能在這樣一團(tuán)混亂的時刻里,說出這么智慧的言語,可見心思頗為細(xì)密,她再大幾歲,若不是人人驚懼的魔頭,必定就是武林中的棟梁了。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我頭上多長了兩只角嗎?”娃娃按著自己的頭,一副奇怪的樣子。
鐵心齋看著她這副好笑的疑惑嘴臉,不由得笑自己太多心,這么天真可愛的人,自己偏要把她想成心機(jī)深沉,自己真是江湖走久了,有些處處皆敵人的心態(tài)。
“沒事,娃娃,我覺得你說得對極了,你就親口說你想到少林寺去,想必這些來迎接你的人不會有任何異議。”
娃娃走向前,朝穿著僧袍的首要之人和掌詢問:
“大師你好,請問你的法名是什么?”
“娃娃姑娘,貧僧法名是慧智,是少林寺方丈的師弟,特來恭請娃娃姑娘上少林寺一敘,我?guī)熜钟幸孪嗾!?nbsp;
“好是好,但是這么多人想請我去,能不能也請慧智大師邀大家一起上少林寺呢?”
慧智大師猶豫了一下,“當(dāng)然可以,少林寺歡迎。”
娃娃拍拍手,“那就解決了,大家一起上少林寺吧!
那些來迎接娃娃的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知該怎么辦,黃河清水幫的總管見過的場面較多,他站出來道:
“想必方丈文大師要邀請的必定不是我們,而是要詢問娃娃姑娘一些事情。這樣好了,我們清水幫明日清晨在少林寺山下恭迎娃娃姑娘,到時我們少幫主也會到,請娃娃姑娘務(wù)必賞光,那我就先回去稟報少主消息。娃娃姑娘、慧智大師、鐵公子,我等少陪了!
清水幫總管一揮手,連轎子都一起抬走了,而其余的人也覺得找到娃娃姑娘后,先去通報主人更為重要,于是道別之后相繼離開。
“這些人來得奇怪,去得更快!蓖尥扌πΦ恼f著。
慧智大師看了娃娃一眼,一拂僧袖,“請,娃娃姑娘,鐵心齋少俠,方丈師兄一直在等著你們呢!”
鐵心齋詢問他,“慧智大師,你可否知道為何方丈大師要見娃娃姑娘?”要來邀請的人,若是因為娃娃的天仙美貌而來求婚,自然可以理解,但是少林寺方丈貫為武林翹首,又不婚嫁,為何相邀娃娃,這件事就透出一些古怪。
“鐵少俠,你為何與娃娃姑娘一道行走江湖?”
對于慧智大師的反問,鐵心齋覺得古怪,他老實道出原因,“我與娃娃姑娘萍水相逢,念在她是一名弱質(zhì)女子,于是保護(hù)她一段日子!
“弱質(zhì)女子?”慧智大師訝異的回口,隨即念了一聲佛號,顯然以為鐵心齋編了借口!吧賯b既然不愿吐露事實,我等也不強(qiáng)行相逼,只是紅顏雖是貌美,終是白骨一堆,少俠莫誤了自己的前途名聲!
鐵心齋皺起眉頭,“慧智大帥,你究竟在說什么?”
慧智大師還要再講,娃娃插進(jìn)他們之間,“你們兩個大男人說什么悄悄話,我也要聽。錢心齋,你覺得肚子餓不餓?我好餓喔!”
慧智大師禁語,默默看了鐵心齋一眼,又在心里念了一句佛號,希望此次第一嬌娃出現(xiàn)武林,不會引起武林中的軒然大波跟殺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