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鳥語花香,一陣香味傳人,沁人心脾。
“公主,這個好香啊!
靈兒拿起香粉盒子,這胭脂水粉不知是哪兒來的上上品,每一盒的香味都那么別致芬芳,比她們在南影國用得還好,可見這北國主子對他的新娘,有多么用心。
“主子對你真是好!
金葉一笑,原本靈兒對觀奇揚還處處防備,每次見他來,雖沒擺出什么退敵陣仗,但要她擺出好臉色,可比登天還難。
而如今,奇揚每日都送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過來,靈兒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用心,漸漸也恭敬的對他叫了聲主子。
“都放著吧!
“公主啊,我看主子很喜歡你呢,每天都送這么多東西來!膘`兒突然通紅了臉,偷偷問道:“公主,我看主子來得這么頻繁,相信你很快就會有喜訊了!
金葉昕了也不自覺的羞紅了臉,自從那一日后,觀奇揚幾乎每夜都來,除非他國事繁忙,不然他一定來這兒抱抱她、摟摟她,雖然他從未說過愛她、喜歡她,但是他對她那股疼愛勁,讓金葉已經(jīng)非常的滿足了。
“胡說些什么,女孩兒家也不害臊!苯鹑~臉紅的罵道。
靈兒一臉委屈的說:“是真的嘛,主子幾乎天天在此過夜,早晨離去前又與公主難分難舍,我看過不了多久,你一定會傳出喜訊的,到時主子一定更把你捧在手心當(dāng)寶貝了。”
雖然靈兒說的是事實,卻也夠讓金葉羞得無地自容了,一想起觀奇揚的溫柔跟索求,她也忍不住的心中一股甜蜜涌上。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初紅蕊公主不知是道聽途說,還是故意卟我們的,總之,我覺得她若是見到主子的人品、模樣,想必她一定打從心底的悔不當(dāng)初。”
一提到紅蕊,金葉猛然一怔,這里的人都以為她是紅蕊公主,就只有靈兒知道她其實是金葉,自已不過是代嫁而來的新娘。
“噓,小聲些,可別讓人聽見了!
靈兒馬上閉緊了嘴巴,卻也忍不住的小聲道:“公主,我說的是真的啊,瞧紅蕊公主當(dāng)初講那些話兒嚇我們,真是不安好心!
“以后不準再提紅蕊了,萬一讓人家知道我們只是代嫁,而不是正主兒,我們的下場不會是好的。”
“可是明明是紅蕊公主嫌這里野蠻,不肯嫁,還和宮中上上下下串通好,逼迫你代嫁,這怎么能怪我們呢?”
“我叫你別提了,不管如何,我不是真正的紅蕊公主這是事實,懂了嗎?”
“可是……”
靈兒還想再說,金葉卻板起臉來喝道:“叫你別提了,難道你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嗎?南影國嫁來的新娘是替身,北國的人民豈能容許這樣的污辱,到時一定會讓兩國兵戎相見鷲,我跟紅蕊不管誰是正主兒新娘,誰也討不了好,都得付出代價的。”
“可是公主你是被逼迫的啊!
“就算是被逼迫,也莫可奈何,事到如今就別再提了,若是事實一揭露,我們兩個就只有死路一條!
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靈兒閉緊了嘴巴,不愿再增加公主的負擔(dān),“是,靈兒以后絕不再提了!
整理著觀奇揚命人送來的東西,靈兒的注意力被其巾一件所吸引,“公主,這件長衣有好多珍珠啊!你穿起來一定美極了!
金葉微微一笑,想起觀奇揚前天晚上跟她說,珍珠白潤高貴與她的氣質(zhì)最相近,只有純粹潔白的珍珠足以襯托她的美,想不到才沒幾日,就叫人送來了這件珍珠衣衫,更可見他的用心了。
靈兒正忙著收拾,沒一會就有人來敲門了,靈兒急忙去應(yīng)門,來人是許久不見的凌威。
金葉欣喜的起身來迎接,“威叔,今兒個怎么有空來?”
“這幾天,南影國派了人來,所以才忙了些,又見主子氣色主潤,想來你們之間的問題是解決了,也就少來了。”
原來凌威竟是這么的關(guān)心她們,金葉心兒一暖,“多謝威叔的費心!
“不必謝,我今日前來,是有要事相告,公主,誠如我剛所說,南影國那里派了人來,除
了來與我國洽談盟約的官員外,另外還有公主娘家的人也一同前來了。”
金葉微現(xiàn)吃驚,她的親生母親早已過世,哪還有娘家的人,只是她現(xiàn)在身為紅蕊的替身,依她母親王貴人的家世背景,想必北國人是清楚的,總不能露了餡吧!
“是嗎?我倒沒聽說有人要來。”她簡單的一筆帶過了。
“他們早已出發(fā)了好幾日,這幾天才到邊境向我們通知,要我們帶大批人馬過去迎接送你表妹安全進城!
“我表妹?”
金葉盡量讓自己的臉色維持正常,但就連在一旁收拾的靈兒也忍不住露出訝然的神色。金葉公主哪里來的表妹啊?!
“是啊,你表妹要求的未免太多了,竟然連洗塵宴上的菜色都交代了,甚至叫人快馬送來菜單,主子嫌煩,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早就破口大罵了!
“有這樣的事情?”
會說這種話、會做這種放肆的舉動,除了在南影國中被寵壞的紅蕊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別人了。
但是,她不是根本就不想結(jié)這個親嗎?為何會突然的過來?而更令人匪疑所思的是她競還冒充是她表妹。
“主子沒跟你提過嗎?”
金葉搖了搖頭,若是他有提及,她還能早一點知道這個消息,至少心里的驚訝不至于這么大。
“我看主子也不認為這件事有多重要.雖是你娘家來的表妹,但是她的要求既多且繁復(fù),主子連看也不看的全都應(yīng)許并交給我處理。”
不知該說什么,金葉只能喃喃的道:“真
是有勞你了,威叔!
凌威揮揮手,表示不必在意,“另外,還有一事相告,依照路程的推算,公主娘家一行人明晚就會進城來了!
“明晚?”這么快,金葉毫無心理準備的怔楞了住。
“是的,主子也交代我辦了洗塵宴,特地來此通知公主一聲,想必跟娘家親人見面,一定會讓公主身在異地的心情開朗起來的。”
“多謝你了,威叔,我有點累了,想歇息一下!
凌威馬上就能理解她是在客氣的送客,他疑惑的看了金葉一眼,實在不理解為什么娘家的人來探親,紅蕊公主卻一點開心的跡象也沒有,反而臉色蒼白如紙。
難道是她真的身體不舒服?凌威點了點頭,“那就請公主多加休息了,老夫不打擾了!
“靈兒,送威叔!
靈兒開了門送客,凌威走后,再回到房里的靈兒,臉上的神色也沒有比金葉好看多少。
“公主,你哪有什么表妹、娘家?我看……聽威叔的形容……那根本就是紅蕊公主吧!”
說話說得吞吞吐吐,她靈兒雖單純可不傻不笨,一聽那形容,十之八九就知道是真正的紅蕊來了。
“我想是吧!
“她來做什么呢?”
金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意欲為何,總之,她明晚就到了,我們必須赴宴才行!
靈兒一臉疑惑,“難不成紅蕊公主是瘋了嗎?她明明說這里有多么可怕、多嚇人,怎么這會又來了?”
金葉嘆了一口氣后,淡淡的道:“也許她是想來這里看看我們的下場有多凄慘的。”雖
然她不愿意這樣想,但如今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紅蕊如此反常的舉動。
靈兒一時噤口,想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紅蕊公主一直嫉恨公主比她美,雖然世人都傳言紅蕊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但只要有金葉公主出現(xiàn)的地方,紅蕊公主就會馬上黯然失色了。
就算紅蕊公主獨占天下第一美女的頭銜,但只要她每次見到金葉公主,就無法欺騙自己勝過她,所以她從沒給公主好臉色看過,這次來,恐怕也是看笑話的心態(tài)居多了。
“那公主,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得要去赴宴嗎?”
金葉又嘆了一口氣,“我們不赴宴行嗎?娘家的人來探親,哪個新娘不是歡天喜地去赴宴的?”
一想到就快看見紅蕊公主,靈兒的臉不禁苦了起來,只希望這次紅蕊公主待不習(xí)慣,可以快快回去南影國,她要是留在這里太久,只怕會多惹事端。
盛裝打扮后的金葉嬌艷動人,為了不讓紅蕊看笑話的詭計得逞,靈兒費盡心思為她挑選美麗的衣衫,及精心打扮,使原本就美麗無雙的她整個人更宛如仙女下凡般的奪人目光。
洗塵宴上非常的寂靜,從她一踏進來,就沒有人說過話,一是她動人的美貌,令人驚艷得說不出話。
另一個原因即是酒宴時間已經(jīng)到了,紅蕊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讓在座的人一個個等得不耐煩,也就懶得再開口說話了。
觀奇揚輕輕摟住她的腰,雖未表現(xiàn)不耐,但是話中也頗有微詞,“你這表妹是怎么一回事,時間是她訂的,洗塵宴也是她指定要的,現(xiàn)在反倒是全部的人都得等她一個人!
金葉無言以對,只能低聲的說:“小孩子
脾氣吧,等一會,她應(yīng)該很快就會出來了!
“小孩子脾氣?哼!”觀奇揚顯然對她的話非常不滿,“她是什么東西,竟敢要我們北國的君臣浪費時間等她,若不是因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已離席而去了!
金葉嘆了一口氣,紅蕊的脾氣是被王貴人寵大的,她使起性子向來是不分場合的,只希望等會能安然的度過這一關(guān)。
“為什么口義氣,你表妹這么難搞定嗎?”
見她嘆氣,觀奇揚低頭,看她似有心事般的神游出神。
“她的年紀尚輕,脾氣又大,若是她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就請你多擔(dān)待些吧,我不希望引起兩國不必要的紛爭!
觀奇揚顯然覺得她多慮了,因而放聲大笑。
“你想太多了,小孩子使性子,我不會跟她計較的,不過我話說在前頭,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她不太過分,我都可以原諒她的,若是她太過分,我一樣會罰她!
有了觀奇揚這樣的保證,至少紅蕊若有小事頂撞到他,他不會介意,金葉放心了許多,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就在此時,細碎的腳步聲,伴隨著大呼小叫的謾罵聲響起。
“這是什么要命的鬼地方,搞得我全身都是塵土,不過叫你們幫我整理幾件衣裳,就推三阻四的說時間到了,要我趕來酒宴,你們是什么東西,也配使喚我?”
一開始觀奇揚只是微微皺眉,但隨著那漫罵的主角腳步離宴席越近,內(nèi)容則聽得更加的清楚。
“告訴你們,這里若是南影國的話,你們早就一個個人頭落地、怪不得人家都說這里是蠻子國家,我看你們?nèi)际且蝗阂靶U人,我
真是來錯地方了,早知道這樣,就是跪著求我來,我也不來了!”
觀奇揚怒眉上揚,金葉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而北國的朝臣已對這么不客氣的叫囂,個個臉色都已鐵青。
“奇揚,你要記得你剛答應(yīng)過的事,她不過是個孩子!
“就算是個孩子,也該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她簡直就是在辱罵我北國所有的人民了。”
金葉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只能沉默的低下頭。
見她不語,觀奇揚發(fā)怒的臉色微微收斂了些,他冷靜的安撫,“我不會對她怎樣的,你放心吧,畢竟來者是客!
一襲紅紗垂地,穿著薄紗的紅蕊點上艷麗的朱唇、抹了困脂水粉,的確也是個美麗的傾國佳人,北國人一時間也睜大眼睛的瞧她。
她一見欽慕的眼光紛紛落在她的身上,剛才的氣急敗壞似乎已經(jīng)一揮而散,男人恭維她美麗的眼光令她更增光彩,她啟唇微笑,那笑容有七分的嬌媚。
侍女為她帶路,她眼光往周圍繞了一圈,最終發(fā)現(xiàn)了金葉,她自顧自的坐下,并沒有向她行禮或問候,行為問隱隱有輕侮的含意存在。
對于紅蕊的輕視,金葉早已習(xí)慣,但觀奇揚可不容許她如此放肆,他低沉道:“你忘了向你表姊,也就是我北國的皇后行禮請安了!
紅蕊嘴一扁,就要轉(zhuǎn)頭反唇相稽,她的目光落在觀奇揚臉上,她吃了一驚,怔呆了住,不敢置信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俊美。
“這是誰?”
對于她無禮的問話,金葉只是和緩的回答,這是北國的君王。
“他就是北國的君王?!”
紅蕊驚愕不已,話語完全不經(jīng)思慮的吐出,“傳言他不是有三頭六臂,壯得跟牛,長得跟豬一樣嗎?”
觀奇揚對她再三的失言,已顯現(xiàn)不耐神色,“傳言只是傳言!狈薹薜恼f完,他轉(zhuǎn)頭對金葉說:“我還有事要辦,紅蕊,你就留在這里陪你表妹吧!
金葉知道紅蕊已惹怒了他,她無奈的點頭,觀奇揚一走,有不少臣子也對紅蕊的不識大體表現(xiàn)異常不耐。
再美的女人,也得要懂得應(yīng)對進退,更何況她的言談舉止如此驕傲輕慢,似乎瞧不起他們北國的人,就更加令人不悅了。
不久后,席上已走了不少人。
靈兒跟在金葉身邊,當(dāng)然也了解現(xiàn)場狀況,她低聲跟金葉耳語,“公主,我看再不到半刻,人都要走光了,紅蕊公主也真會得罪人!
“噓,小聲點!
靈兒馬上住口,倒是紅蕊在南影國從來就只被逢迎吹捧,哪里受過這般的冷淡、不受歡迎,這些蠻子竟然如此的不給她面子。
她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你們這些蠻子,要走便走,我還不想跟你們同桌吃飯呢,全都給我走,快走!”
聽她越發(fā)的不知節(jié)制,金葉也不由得不厲聲的喝阻,“表妹,別再這么口無遮攔,這里是北國,可不是南影國,容不得你這么放肆無禮!
紅蕊這一生從未被人罵過,更何況是她向來瞧不起的金葉,她臉色一變顯然脾氣就要發(fā)作。
只怕再這樣下去,只會讓事情更加難以收拾,金葉當(dāng)機立斷,“表妹,我人不舒服想要
先去休息,這場酒宴,你就隨意吧,靈兒,我們回宮去休息!
金葉說完話后,起身便走,沒再理會紅蕊,而看著她背影的紅蕊,則氣得全身發(fā)抖。
這個金葉以為她是什么東西,不過是代她出嫁,現(xiàn)在竟擺起北國皇后的氣派兇她,要不是她,這個北國皇后可還輪不到她來做。
本來想動手摔東西的紅蕊,卻發(fā)現(xiàn)酒宴早已剩她一個人,現(xiàn)場一片冷清,讓她連脾氣都發(fā)不出來。
這擺明就是給她難看的,一定是金葉暗地里叫人這樣做的,否則以她的美貌,怎么可能有男人逃得過她的魅力?
可惡的金葉,她本來是來這里笑話她的。想不到她竟然敢先給她一個下馬威瞧,真是不可原諒。
再想到那北國主子英挺俊美的臉龐,狂野深沉的眼神,都既性感又迷人,充滿了無可言喻的冷淡及冰冷,卻更讓人感覺到他的魅力所在,紅蕊從沒看過這樣的男人。
“想不到逃掉的魚才是最大的一條,都是那個死侍官,竟然騙我說北國的君主長得多么可怕,根本就是隨口胡說,這么宇神俊朗,竟然讓金葉給撿了去,我剛?cè)シ墙逃?xùn)那個死侍官不可。”
“金葉那個賤丫頭,也配得到這么好的男人,他應(yīng)該是我的,原本這一切都應(yīng)該是我的。”
她只不過是索討她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而已。
“我一定要那個男人成為我的裙下之臣,我要成為北國的皇后,不管要付出什樣的代價!
不甘心被金葉比下去的紅蕊,眼里有誓在必得的強烈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