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芹想要叫人來幫忙,但是若讓人知道深宮內(nèi)院,竟有個男人吊在樹上偷看這些嬪妃,恐怕教授的性命不保,
但若不叫人幫忙,就是她得動手救這個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教授,那可困難多了,但是為了教授的性命著想,她也不得不拚了。
不過這里還有個如花,若是被她喊起來,那教授的命一樣不保。
她正傷腦筋的看向如花時,想不到她早被嚇暈了?磥韯偛沤淌谀且荒换腥魵⑷四щ娪袄锏臓奚纺,已嚇壞了如花,這樣她就放心,不必擔心她會喊叫了。
林子芹七手八腳的爬上樹去,對沒有爬樹經(jīng)驗的她而言,可是項考驗,而且還爬得她手肘也破了,才抓到教授的腳。
「教授,你自己動一動?這樣我才能使力!
「我的腰麻掉了,怎么動?我怕被人看到我在上面,所以一直用這種姿勢保持好幾個小時了!腰麻得難受死了!
「可是你不動,怎么下去。俊
「可是我腰麻、腿麻又手麻的……」
沒聽他抱怨完,林于芹就已經(jīng)非常的不高興。這混蛋教授的推托之辭還真多,是她爬樹要救他比較辛苦耶,她也可以不要折磨自己的別救他啊。
「你若是不要我救你,那就算了,若要我救你的話,就麻煩你快一點動動你的腳,行不行?」
林正興根本沒有專心聽她說話,只見他左顧右盼,一臉好奇得很。他晚上掉下來的時候,因為看不清楚周圍,又見到有人在下面巡視,第六感告訴他,千萬不能隨便下去,被人發(fā)現(xiàn)可能會出事,所以他乾脆在樹上睡覺。
但是現(xiàn)在白天一看,就覺得此處氣勢非凡,不曉得掉到古代的哪里,總之,剛好子芹也在這里,她來得比較久,又在這里出現(xiàn),一定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到底是哪里啊,子芹?」
「是古代的皇宮,所以若沒有我?guī)湍愕脑,只要你一被衛(wèi)兵看到,保證你馬上被冠上擅闖後宮的罪名人頭落地。」
「皇宮?」
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他連連搓著手,得意的道:「我真的做出了穿越時空的機器,我就知道我一定做得到,那些認為我的理論很瘋狂的人,再也無法在學術上打壓我了!
差點被他的沒腦筋氣瘋了,林子芹怱然有拿石頭砸死他的沖動,「你到底要不要命,現(xiàn)在不是煩惱會在學術上打壓你的人,你應該煩惱的是,你到底有沒有命可以回到現(xiàn)代?」
興奮之情馬上抑止,林正興點頭,露出嚴肅的表情,「你說的也沒有錯,我得先下去再說。」
雖然腳麻,但是林正興用盡力氣的稍微晃動了一下腳,就被林子芹給捉住了,然後將他的腳移到可以踩踏的地方,之後又移轉了他的另一只腳,移完後,她已經(jīng)滿頭大汗。
「可以下來了,你試試看。」
「你先下去吧,等我腳不麻的時候,我才能下去,要不然我現(xiàn)在腳麻,沒辦法使力,」
他言之有理,林子芹先下去等他,等了七、八分鐘後,他才移身下了樹,但他顯然體力很差,一踩到地上,就猛喘氣的一直呼累。
「累死了,簡直是要我的半條命!
「你怎么來的?」
對於林子芹的問題,他氣喘吁吁回答,「因為你已經(jīng)來了半個多月了,還沒有消息,所以我調(diào)整了跟你一樣的波率,我想應該會跟你來到一樣的年代,結果果然遇見了你!
「你又沒有告訴我,該怎么回去現(xiàn)代,或是怎么跟你聯(lián)絡,我怎么知道你在等我消息?我也在等你給我消息,告訴我怎么回去現(xiàn)代啊。」
林正興一聽不禁目瞪口呆,他現(xiàn)在才因為林子芹的問題,想到一件非常重要,也非常嚴重的事情。
「對喔,我不曉得該怎么回去耶,我的研究還沒做到這里,目前只做到怎么來而已。」
林子芹簡直要昏倒,她捉住他的衣襟,氣急敗壞的問:「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不知道怎么回現(xiàn)代?」
「的確是不曉得!顾冻鲎詽M的嘴臉,「不過以我的天資聰慧,我想應該沒多久就能夠知道如何回現(xiàn)代了。」
「你這混蛋,我才賺你不過-、兩千元的打工費而已,你就把我踢來古代,放著不管,F(xiàn)在你自己也在古代了,結果你竟然還不知道該怎么回去,你也太夸張了吧!
林正興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把他的衣襟放開,他依然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認為這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哎呀,你別說得那么嚴重,總之,只要有我這天才在,我們一定回得去。」
林子芹無奈的坐倒在地,抱著頭悶道:「誰來告訴我,你這種沒來由的自信,究竟是誰給你的?」
對她的無奈問話,林正興還振振有辭、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更讓她想要掐死他。
「自信當然是自己給自己的,自信的自就是自己,信就是信心,只要對自己有信心,就能突破一切的難關,并且得到一切的幸福!
看他一副根本就不了解事情嚴重性的樣子,事已至此,她再掐死他也沒有什么用了。對他的少根筋,林子芹無奈以對。
倒是林正興指著坐在椅上的如花問:「這里有個穿古裝的小姑娘,她長得真可愛,若是穿著西洋的禮服,看起來一定就像個美麗的洋娃娃。」
他左看右看,對著如花看了許久,那白里透紅的雙頰,紅艷的雙唇,黑發(fā)留到腰下,綁成了一束,怎么看就是怎么可愛。
他發(fā)起癡來,「這小姑娘長得真是秀氣!
看他一臉著迷發(fā)呆的表情,林子芹道:「別看她長得可愛,小心她等一下罵死你,還有,她現(xiàn)在被你嚇暈了,所以你可以趕快跑走,以免在後宮被捉,你到時不死也剩半條命!
「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可以逃跑?不過她被我嚇暈了,我得檢查她有沒有事?」
一說完,他就靠近如花,而林子芹還來不及警告他,他就已飛快的抬起如花的頭,正揭開她的眼瞼,檢查她現(xiàn)在的狀況,手還按在她的胸口上方,正在測著她的心跳。
如花卻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一見不知哪來的臭男人竟敢對她動手動腳,還色心大動的按著她的胸口,她氣慌之下,尖聲大叫,「你這個混蛋,你做什么?我要把你砍頭、砍掉四肢!」
「你醒過來了,我還怕你昏得太久,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生什么問題呢?」林正興對她的怒罵完全沒有反應,連林子芹都不由得佩服他的反應比別人差上一大截。
「你還亂碰我,來人!」
林子芹怕她真的亂叫,然後把一群人給引來,那林正興絕對死無葬身之地,於是她急忙按住她的嘴巴,「大郡主,求求你小聲一點吧,這個是我認識的人,你網(wǎng)開一面,別叫人來,不然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唔唔——」
如花被蓋住了嘴巴,所以發(fā)出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全然聽不清楚,但是林子芹知道她每一句話一定是拖下去斬了之類的。
如花嘴巴被捂住了,她只好手腳亂動,手動沒關系,可是腳一動,她就痛得一直流淚。
林子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放了手,怕她大叫招人過來,就是把林正興處死,不放,看她這么痛也於心不忍,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不過林正興看她這么哭法,他就有反應了,好像還挺舍不得她這么哭似的。
「她干么哭成這樣?」
「她的腳醫(yī)不好,很痛!」
「醫(yī)不好,我看她腳挺好的啊,讓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說不定是你太大驚小怪了。」
說著,他又蹲下身,用兩手合并去磨蹭著如花的腳,她眼淚落得更兇,而且冷汗流下額頭,連脖子上都痛得出汗了,看來真的痛得不輕。
林正興還傻頭傻腦的問著別人一看皆知的事實,「真的這么痛嗎?」
林子芹不忍心如花哭痛,她言語變得尖銳,手雖捂住如花的嘴巴不得閑,但是她還有腳,立刻用腳玄踢蹲在地上,正在診療如花的林正興,「拜托你別再弄痛她了,痛的不是你的腳,你就可以這樣隨便亂來嗎?」
「我得撩起她的裙子,看看她的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自說自話,根本也不管別人的怒罵或是踹踢,自行的揭起如花那長到地上的裙子,掀到她的大腿上,露出她兩條白裸秀氣的小腿。
如花又羞又怒,差點氣暈。她自小金枝玉葉,別說沒有男人摸過她的手,就連太監(jiān)她也不準他們近身,想不到今天這個看起來骯臟下流、穿著奇怪服裝的男人竟然把她的裙子撩到了大腿,簡直是要非禮她一樣。
偏偏自己的嘴又被那可惡的林子芹給掩住,她又口口聲聲說這個男人是她的舊識,想來這個男人一定是她叫進宮來,要讓老是欺負她的自己好看的。
「林子芹你!」
如花掙扎出聲,林子芹乾脆拿出布巾塞進她的嘴巴,讓她只能發(fā)出嘟嘟噥噥的聲音。
不過林子芹代她向林正興抗議,「喂,你別掀她的裙子,這里是古代,禮法很嚴的,你掀了她的裙子,小心她只能嫁給你!
「嫁、嫁、嫁給我?」
林正興正診療到興頭上,一聽到她這么說,嘴里結巴,連眼神都呆滯了起來,看來一瞼呆樣。
「對,嫁給你。」
如花拚命的搖頭,林正興吞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如花可愛的臉頰、漂亮的秀發(fā)、小小的腰身跟迷人的小腳丫。
他這種看法,就連林子芹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她又踢了他一腳,「你搞什么啊?你的眼神像變態(tài),你知道嗎?」
急忙收回眼神,林正興臉紅了,他又往下診察著如花的腿,神情變得較為正經(jīng)的道:「你把她嘴里的布拿出來,讓我問問她的腳究竟哪里很痛?否則無法做完全的診療!
「但是……」
「我叫你快做!
疾言厲色下,他也頗有一翻威嚴,林子芹有點擔心以如花的個性,保證他有罪好受,說不定她等一會大吼大叫的,就把侍衛(wèi)全都喚來了。
她轉過身,對如花道:「這個人不是什么色狼啦,他也沒本事這么做,不過他在我那個時代也算是有名的大夫,雖然有時腦袋有些不靈光,不過他還是挺有一套的,他要幫你看你的腳,你愿意嗎?」
如花怔住了,眼神卻顯現(xiàn)懷疑,顯然她看不出這個衣裝奇怪的男人,真的有本事可以醫(yī)她的腳嗎?
「如花,你不要看他這樣,他真的很厲害。你想不想讓你的腳趕快變好?趕快能夠走路?」
如花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希求,希求跟懷疑融合在一起,但是林子芹知道她已經(jīng)心動了。
「你可以考慮看看,不過別考慮得太久,我現(xiàn)在把你嘴巴里的布拿出來,但是你不要大叫喔,他是唯一能把你的腳治好的人!
林子芹慢慢的將布從她嘴巴里拿出來,如花沒有大叫,她依然用很懷疑的目光盯著林正興。
「他摸你的腳是為了要診療,不是因為他想要占你便宜,你絕對可以放心。等一下他問你什么,你就老實的回答,這樣他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然後才能好好的醫(yī)治你的腳!
林正興敲了敲她的腳骨,問道:「會痛嗎?」
如花猶豫了一下,才輕輕的點頭回答,「一點點!
「那這里呢?」
他輕柔的往上敲打,如花搖頭,「不會!
「那這里呢?」
「好痛!
「那如果我這樣做呢?」
敲打到了膝蓋,如花痛得直打顫,林正興就停下手來,輕輕的幫她搓揉。而這樣的搓揉似乎使如花的痛感很快的消失,她緊皺的眉頭全然舒展開來,痛苦的神情已經(jīng)不見。
「好多了!
「你當初為什么會傷到這里?」
「我從馬上跌下來。」如花的配合意愿開始高多了。
「馬啊,馬的高度有多高?你跌下來的時候先撞到哪里?可不可以告訴我,如花。」
如花臉一紅,似乎從來沒聽過除了皇兄以外,別的男人叫她名字,更何況這個男人雖然打扮奇怪,但是他現(xiàn)在認真的表情,兩顆瞳眸流露出不尋常的力量,看起來非常的迷人。
她開始一五一十的告訴林正興當時的情況,而她這么乖的模樣也讓林子芹內(nèi)心忍不住的暗暗稱奇。想不到一向少根筋的教授,竟治得了這個潑辣的小姑娘。
全都問完了,林正興敲著自己的腦袋,臉抬高的看著晴朗的天空,似乎正在想該怎么醫(yī)療的問題。他嘴里喃喃念著一些英文單字,看來是正在重組藥名,只不過這些藥在古代全然的找不到。
最後,他望向如花,嚴肅道:「你腳的骨頭沒有問題,我想大概是你當初摔斷腳的時候,沒有受到適當?shù)恼疹櫍F(xiàn)在只要吃得營養(yǎng),做一點復健,我想很快的,你就能夠走路了!
「不過疼痛這個問題,我沒有止痛藥,但是我相信古代應該會有止痛的藥物,然後你需要有人常常搓揉你的腳,幫你做復健!
林子芹指出事實,「古代沒有任何專業(yè)的人,可以幫她做復健。」
「有啊!
林子芹擦腰以對,「你告訴我,誰啊?」
林正興比著自己,「就是我啊,反正我現(xiàn)在也不能回去現(xiàn)代,那就留在古代幫她做做復健。」
她馬上搖頭,「不行,這里是皇宮,沒有皇帝的命令,你在這里,豈不是要人頭落地,要知道這里是女人住的地方,而且都是皇帝的后妃住的耶,哪能容許男人住進來!
林正興好像這才想到這個問題似的,他苦惱道:「對耶,可是她的腳又需要有人幫她復健……」
「可以——你可以先躲在我那里!
如花話一說出口臉就紅了,林子芹大吃一驚,倒是林正興仍是很正經(jīng)的點頭。
「對啊,我就躲在她那里好了,等她的腳好了,我再偷偷的出宮,反正我是救人,又不是做什么壞事,應該不會太嚴重才是!
「但是、但是……」
林子芹真的嘴拙了,想也沒想到如花竟然愿意讓教授躲在她的宮殿。不過他仍有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因為如花常常亂砸東西,宮女們應該會常常進入打掃。
「不過如花的宮殿會有宮女進出,不是嗎?」
「她們怕我伯得要死,沒有我的命令,她們不敢偷偷進來,所以他躲在我那里是最好的方法,一等我的腳醫(yī)好了,就把他給送出宮去!
的確,以如花的脾氣,只怕沒有任何宮女愿意進去她的宮殿,這個方法說不出好,但也的確說不出不好。
如花又說話了,「就算你現(xiàn)在要把他送出宮殿,但是一時之間,也沒辦法找件太監(jiān)的服裝讓他魚目混珠的穿出去啊,不如等過幾天,我們都準備好了,調(diào)察清楚衛(wèi)兵交換的時間後,再讓他趁機溜出去吧!
這是無可奈何的下下策,但是聽起來的確有點道理,林子芹只能點頭,不過她總覺得林正興跟如花之間,奸像有點兒怪怪的,但卻又說不出他們怪在哪里?該不會——該不會這兩個人看對眼了吧。
只見林正興又蹲下身,幫如花揉著腳,如花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大吵大鬧的,就一逕安靜的讓他揉。
有時揉到了痛處,若照她以前的脾氣,一定會罵到別人狗血淋頭。但是想不到她不但沒有發(fā)脾氣,反而在林正興問她「是不是很痛?」時,她還會搖頭回應,「沒有很痛,只有一點點!
這明顯的謊言,讓林子芹張口結舌得說不出話來。她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他們一個人揉,一個人乖乖的被揉。
打從她進宮以來,她敢發(fā)誓從來也沒見過如花這么乖順的樣子。
「若沒有事,我先回去睡覺了。」
一向愛虐待她的如花,竟然還點頭,讓她什么事也沒做的早點回去睡覺。
她不但沒有漫罵,還一副淑女態(tài)度的輕聲道:「那你明天要過來喔!
「要走之前,先幫我?guī)c喝的東西,我已經(jīng)又餓又累了說!沽终d也說起話來,只不過他的眼睛還是盯在如花的腳上,繼續(xù)他的揉搓。
「他餓了,快去幫他拿早點,然後你再回去睡覺!
她今日倒變成他們兩個的婢女了。林子芹又好氣又好笑,去拿了早點,放在他們倆的旁邊。
之後,她一路走回自己住的宮殿,對剛才怪異的狀況不知該用什么形容詞來形容。
躺進軟綿綿的棉被中,她決定不再想這件事,她昨晚被宋祁堂鬧得好晚才睡,現(xiàn)在補眠才是最重要,況且別人的事,她也插不上手。
至於如花要喜歡上誰,或是林正興要喜歡上誰,那都不在她管轄的范圍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