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她的眼瞼上,悠悠從夢中醒轉(zhuǎn),感到有著清涼的東西纏上她的脖子。
睜眼一看,原來是一條項練,是他當(dāng)年想送給她的紅寶石項練。
「這件東西你還留著呀?」指尖撫過那迷人的光澤,她溫柔的一笑。
「這么貴重的東西,我怎么可能舍得扔了它?」費闕伽一邊替她系上練扣,一邊趁機吻她胸前的渾圓,「我一直希望能親手幫你戴上,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小色狼!」她打他一下,「送我項練,原來是為了占我的便宜。」
「噓,別動……」他點住她的唇,「你裸體戴項練的樣子好美!
「你休想調(diào)戲我!」她撲上前掐住他的脖子,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不料卻被他搔了搔小蠻腰,兩人嘻嘻哈哈地,險些滾下床。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從費闕伽的西裝口袋里傳出。
「什么事?」葉梨若關(guān)心地問。
「沒什么事,秘書要我回公司簽一份文件!顾麑⑹謾C一關(guān),扔到角落里。
「啊——已經(jīng)這么晚了!」她看了看表,驚叫了起來。
「對呀,昨晚大戰(zhàn)數(shù)十回合,我們這時候能醒來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他的大掌撫過她的肌膚,邪邪一笑。
大戰(zhàn)數(shù)十回合?哪有這么夸張!
她把頭埋進他的懷里,臉兒羞紅了起來。
「我們等會兒吃過早餐,增補了體力之后,繼續(xù)『努力』,好不好?」他色色地建議。
「嗯……」她剛要承接他的深吻,忽然想起了什么,隨即驚跳起身,「哎呀,我今天有事情!」
「什么事情比我還重要?」他不悅地蹙起眉。
「趕著去救命!顾B忙跳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救誰?」他警覺地坐起身子。
「一個可憐的小男孩。」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可憐的小男孩嗎?」他纏住她,「阿姨,我好寂寞……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乖乖在家里待著,阿姨辦完了正經(jīng)事,買麥當(dāng)勞給你吃!」她玩笑地拍拍他的腦袋。
「阿姨,你到底是去救哪個哥哥呀?」他賴皮地晃著她的手,「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可以!」她一口回拒,「阿姨這次執(zhí)行的任務(wù)很危險,怕會連累到你!
「阿姨,我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保護你!顾ь^挺胸。
「可是,阿姨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人家,這件事要保密!顾粸樗鶆,「做人要講信用的!
她不再跟他廢話,沖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凈纏綿了一夜的身體,讓汗?jié)竦拈L發(fā)恢復(fù)清爽。
帶著白色的蒸氣拉開門,卻對上他一張惱怒的臉。
「原來你是要去見江晨皓!」他吼。
「呃?你怎么知道的?」葉梨若一怔,不打自招。
「他剛才打電話來了。」他將她的手機狠狠的摔到墻角邊,「哼!我還以為是哪個可憐的哥哥,原來是你念念不忘的皓皓哥!
葉梨若飛撲過去,想搶求手機,卻已經(jīng)晚了,機子已被他摔壞了。
「費欠佳!」她也不由得大怒,「你憑什么管我?」
「憑你是我的人!」他摟緊她,「唰」的一聲撕裂她的浴衣,讓赤裸的她沒有辦法出門。
「我是你的人?」她冷笑,「那么你又是誰的人?」
「我……」他氣結(jié),「我跟傅太太不是那種關(guān)系,我只是幫她打理公司,僅此而已。」
「我跟皓皓哥也不是那種關(guān)系,我只是答應(yīng)幫他照顧一下小杰,僅此而已!
心里害怕他誤會自己,一著急,原本答應(yīng)保密的事便脫口而出,為了他,她拋棄了做人應(yīng)有的信用,還不夠嗎?
但費闕伽顯然仍不滿足,追根究底的問:「他的兒子為什么要你來照顧?」
「因為他要跟林詩儀離婚,怕兒子會被那女人利用,所以打算把他先藏起來!顾奔泵γΥ┖靡路,「費欠佳,你夠了吧?好狗不擋路,讓開!」
「這么荒唐的說法你也會相信?」他急怒得連青筋都暴了出來,「江家要藏一個孫子,你還怕他們會找不到地方,還用得著你?我看江晨皓根本是想利用兒子來追求你!
「神經(jīng)!」葉梨若喝斥,「他如果喜歡我,兩年前就不會和林詩儀結(jié)婚了,要追我還用得著等到現(xiàn)在?」
「因為現(xiàn)在的你變得『秀氣漂亮』,正是他喜歡的那一類型,所以他當(dāng)然要抓住時機,不放過你!」他晃著她的肩膀,「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江晨皓他是在裝可憐,騙取你的芳心!」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么狡詐?皓皓哥的確很可憐,那天在江家壽宴上我是親眼看到的,他何需假裝?」
「他的可憐是他自找的!而且,他肯定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憐!
「我懶得跟你廢話!顾屏怂话眩缚熳岄_!我再說一遍,我的事你沒資格管。」
「你就真的那么喜歡他?」他盛怒的神情忽然變得傷感,「這么多年了,在你心里,我仍然比不上他?」
這家伙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她只是出於好心去救人,為什么他總往歪處想?
她都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他了,霸占了她的清白之軀,他怎么還不相信她呢?
哼!也不想想,他跟那個老女人的關(guān)系,她都不計較了,這小子還得寸進尺的想干涉她的自由?
「強暴」了她,非但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冤枉她!
「你當(dāng)然比不上!」她越想越氣,便冷冷一笑的故意說道:「人家是高尚的貴公子,你是污穢的牛郎!
「原來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看我的?」他退后一步,幽幽地說。
這是氣話,難道他聽不出來嗎?干么一副幽怨的表情,逼得她當(dāng)場想落淚。
「對對對,在我眼中,你只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她氣極地補充,「而且,還是個十足的大騙子!」
「騙子?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哼,昨天那個周小姐還以為你是傅太太的侄子呢!要不是我有一個喜歡打聽八卦的表姊,你冒充流浪漢來接近我的時候,我肯定也會被你騙了!
「我……」費闕伽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見他呆愣半晌,隨即從皮夾里掏出一張卡,扔在她的面前,「這是你當(dāng)時給我的提款卡,你自己去銀行看看,我有沒有用過上面的一分錢!
沒用過一分錢!這怎么可能?
她記得,當(dāng)年幫他買衣服、買車,甚至是后來他替自己買戒指,子是用這張卡提來的錢。還有后來那條昂貴的紅寶石項練……
「這有什么奇怪的,」她不信地輕哼,「一定是你后來又向傅太太要了錢,把虧空的帳補上去!
看他臉色瞬間蒼白,可見她說對了。
「那不是傅太太的錢,那是我這些年自己掙的錢!」他仍堅持的為自己爭辯。
「沒有她,你能進得了傅氏企業(yè)?你能掙得到這么多錢嗎?」她咄咄逼人的吼。
這時候,她看到了一樣奇怪的東西,一顆一顆的從費闕伽的眼里滴出來,心中不由得一驚,原本沖動的想再說幾句羞辱他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那是他的眼淚!
總是嘻皮笑臉的他,居然也會有流淚的一天,而這淚水是那樣的辛酸,讓她不敢對視。
「你昨晚留了下來,我以為這就表示你原諒我了……原來你還是介意我從前的事!顾麕缀跗怀陕,像個大孩子那樣用衣袖抹著濕透的臉龐。
「沒錯,我從前的確用過女孩子的錢,那時候爸爸剛剛?cè)ナ,我心里怨恨母親,以為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那樣的無情無義,於是帶著一股報復(fù)的心理游戲人間,所以,當(dāng)那些女孩子接近我的時候,我并沒有拒絕!
胸口凝重地起伏著,像是把積蓄了很久的心聲全數(shù)吐露。
「可是我遇見了你,看到你那么癡心地追求江晨皓,特別是你從他舉行婚禮的飯店走出,坐在大雨傾盆的屋檐下,當(dāng)時,我就想,如果要愛,就一定得愛像你這樣真誠的女孩……不料,你對江晨皓的癡心,是我愛上你的原因,也是我現(xiàn)在最最怨恨的事!
他不停地抽泣,把葉梨若嚇得呆了,兩人對視著,久久沒有言語。
終於,他止住了淚水,輕輕地拉開門,步伐有些蹣跚,仿佛顫抖的心牽制著他的行動。
「如果你真要去見江晨皓,我也沒有辦法攔你,如果他對你說,他后悔當(dāng)年瞎了眼睛,沒有看清楚林詩儀的為人,直到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最愛的人仍然是你,你就會明白我的話沒有錯了!
像是不甘心的最后重復(fù)一句,「江晨皓,他在打你的主意。若若,這種朝三暮四的男人,你要當(dāng)心!」
他不再阻止她離開,甚至,先她一步,甩門而去。
葉梨若撲倒在床上,心中滿是后悔和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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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被摔壞了,她和江晨皓暫時聯(lián)系不上,但既然答應(yīng)了要幫人家,就不能失約,於是葉梨若決定親自到他公司一趟。
才到大門口,便聽見有喧嘩聲,只見幾個警衛(wèi)將一個女人阻攔在外面。
女人破口大罵,拳打腳踢,但仍避免不了被扔到大街上的命運。
「江晨皓!你這個天殺的王八蛋!你還我兒子!有本事你抓我到警察局!」
女人的頭發(fā)散了,鞋子飛掉一只,直到圍觀的人都看膩了、散了,她仍然不厭其煩地坐在臺階上哭泣。
葉梨若看著她胖胖的身子、哭得變形的臉,還有凄楚孤獨地坐在臺階上的模樣,不由得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同情。
那是罪有應(yīng)得的林詩儀,本不該同情她,但遙憶當(dāng)年似乎也出現(xiàn)過同樣的情景,一個被江晨皓驅(qū)趕的女子,坐在街邊獨自哭泣。葉梨若想起了那時的自己。
她停妥了車,本想繞道而行,卻發(fā)現(xiàn)林詩儀已看見了她。
本以為那歇斯底里的女人會跳起來把她也大罵一頓,然而,林詩儀大概是哭得累了,只是瞪視著她,蒼白的臉從凌亂的發(fā)叢中露出一半,略顯可憐。
「葉小姐,請留步!」她沙啞的聲音忽然傳來。
葉梨若不由得愕然。她是在跟她說話嗎?
「我知道你是來見晨皓的,我也知道他就在上面,」林詩儀站了起來,「請你轉(zhuǎn)告他,讓他還我兒子,否則我就一直坐在這里,直到死為止!」
「江太太,您還是先回去,我會轉(zhuǎn)告他的,」看著那胖胖的身子被汗水浸得濕透,如此強烈的陽光底下,真怕她會體力不支而昏倒,「天氣這么熱,萬一你哪兒不舒服了,小杰可就沒人可照顧了。」
「小杰都被他藏起來了,我還照顧誰?」林詩儀一把抹著眼淚。
「江太太,我看你有些累了,不如……我請您到附近喝杯茶吧?」她實在於心不忍。
「不不不!」林詩儀連忙擺手,「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可是江晨皓那個王八蛋會趁機溜走的,我得守在這里,否則就再也找不到我兒子了。」
「既然您這么在乎小杰,那天又為什么要打他呢?」葉梨若無法理解她的矛盾。
「我……」林詩儀又激動了起來,「我其實并沒有用力,只是輕輕地拍,故意做出兇惡的樣子,騙江家的,天底下有哪個做母親的會舍得打自己的親生骨肉?生小杰的時候我甚至差點難產(chǎn)死掉,之后連體型都變了……我不會真舍得打他的。」
葉梨若不禁感到迷惑,那天親眼看到的事實不容置疑,但這女人此刻真切的表情又不像是假裝的。
「可是……你又為什么要『假裝打他』?」
「嗚——」說到此,林詩儀突地嚎啕大哭了起來,「因為他們江家實在欺人太甚了!」
呃?葉梨若越聽越迷糊。怎么欺人太甚的倒變成江家了?
「葉小姐,你當(dāng)初沒有得到晨皓,一定非常傷心吧?」林詩儀苦笑,「此刻,你應(yīng)該感謝我搶了你的皓皓哥,否則你如果嫁給了他,肯定會更傷心!
「可我記得,江太太你當(dāng)初說過,嫁給晨皓是你這一輩子最向往的事!谷~梨若有點不高興了。
「如果我現(xiàn)在還這樣想,就把頭砍下來!」林詩儀狠狠地發(fā)誓,「葉小姐,你絕對猜想不到,我在他們江家受了多少侮辱!江家奶奶雖然嘴碎了些,有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只幫著她的兒孫,倒也還算好,而江家太太,則是個十足的外表慈善、心腸狠毒的人。
「你知道江老爺送我公司百分之五股份的事吧?外界都以為那是因為公公疼愛兒媳的舉動,其實,是那老頭子想打我的主意!有一天我跟他兩人單獨在家,他就對我動手動腳,后來,江太太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非但沒有怪她老公好色,反而說我水性楊花!」
「真有這樣的事?」葉梨若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驚奇地睜大眼睛。
在她從小的印象中,江奶奶是那么的慈祥,江媽媽是那樣的溫柔嫻淑,而江爸爸又是那樣的風(fēng)趣幽默……這個家庭簡直完美得不得了,又怎么會有這種可怕的事呢?
「可是……皓皓哥對你還好吧?」
「哼,最讓我傷心的,就是江晨皓了!原本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忍受的,可是萬萬沒想到,我生了孩子,體型變了樣后,他就去外面找女人!
「你確定?!」葉梨若驚叫起來。
「葉小姐,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問你爸爸,他們生意場上的人都知道,晨皓平時最喜歡哪間夜總會,最喜歡哪位公關(guān)小姐……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逢場作戲,就沒在意,可后來他開始徹夜不歸,有時候,甚至?xí)雅藥Щ丶襾怼?br />
「你說的真是我認(rèn)識的皓皓哥嗎?」仿佛有人告訴她地球是方的,太陽是扁的,讓她只覺得暈頭轉(zhuǎn)向。
「葉小姐,我出生窮苦,本來就命賤,所以在江家還能靠自己的方式存活下來,如果今天換了你,我看你早就跟他離婚了。」
「我不信!我不信!」葉梨若猛地?fù)u頭。
「其實江晨皓是個什么東西,在他拋棄你,跟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們倆都應(yīng)該明白,這個男人是靠不住的!
「但那天在壽宴上,江奶奶說得那么可憐,我不相信她是在撒謊!」
「她沒有撒謊,只不過,她偏袒兒孫,說出來的話當(dāng)然也會偏頗,而有些丑事,兒孫們也會瞞著她,況且,江家人最會裝可憐,那天把我說得像個能只手遮天的女霸王,哼!我如果真是女霸王,今天會連他們家的公司都進不去?會連自己的兒子都找不到?會坐在這里哭?」
這話倒有幾分道理,不過,現(xiàn)在再有道理的話,在她耳里也是一片嗡鳴。
「葉小姐,你幫幫我吧!他們說小杰失蹤了,不過我根本不信,肯定是他們把小杰藏起來了,雖然以前我搶了晨皓,對不起你,但沒讓你嫁給這樣的人,也算無意中幫了你呀!」
她求她幫忙?
直到此時此刻,葉梨若才真正地相信,林詩儀并沒有撒謊,至少,沒有完全撒謊。
昔日那個高傲的林詩儀肯這樣苦苦的哀求她的敵人,可見小杰在她心中的確是很重要的。
但葉梨若沒有回答。
一邊是晨皓,一邊是這個女人。
就算晨皓再不好,也是她曾深愛過的人;就算這個女人再可憐,她也曾經(jīng)是把自己害慘的情敵。
她不知道該幫誰……
走進江晨皓辦公室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小杰在桌子上跳來跳去。
這孩子也變了,并不像她那日在壽宴上看到的那般蒼白呆傻,不知是否因為今天有什么高興的事,他顯得特別活潑。
「小杰,到阿姨這兒來——」很怕他由於跳得太起勁而從桌上摔下來,葉梨若朝他伸出手。
「別理他,他正在發(fā)脾氣呢!」江晨皓說。
呃?這孩子發(fā)脾氣的方式還滿……獨特的。
「剛剛我在樓下看到他媽媽了。」望著那張英俊溫和的臉龐,仔細(xì)觀察他的表情,很想知道他是否真像林詩儀說的那般不堪。
不料,小杰聽到「媽媽」兩個字,險些激動的從桌子上跳下來。
「媽媽、媽媽!」他的小手揮舞著,「我要媽媽!」
「小杰!」江晨皓不悅地喝斥,「不要再叫你媽媽了,她不要你了!
「媽媽!媽媽!」小杰看到了父親惱怒的神情,眼里滿是害怕。
「小杰,爸爸是跟你開玩笑呢,媽媽怎么可能不要小杰呢?」葉梨若溫柔地抱住他,「來,告訴阿姨,你想不想媽媽呀?」
「嗯!」小杰大力的點頭。
「你媽媽一天到晚打你,你還想她?!」江晨皓在一旁低吼。
「皓皓哥,不要嚇著孩子了!」葉梨若回頭望他一眼,他果然又恢復(fù)慈愛的表情!感〗,告訴阿姨,媽媽打你的時候,你疼不疼呀?」她捏捏那肥肥的小手指。
「不疼!顾∧X袋搖兩下。
「被打了怎么會不疼?別的小朋友都怕被爸爸、媽媽打呢!」她誘導(dǎo)他說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游戲,不痛!」這孩子剛會說話不久,只懂得運用一些簡單的詞語,「媽媽也被小杰打……媽媽也不疼!
她聽懂了,這么說林詩儀真的沒有騙她,就連被打的孩子也認(rèn)為,那只是母親與他做的一個好玩的游戲。
怪不得那天在江家的壽宴上,這孩子慘遭虐待卻連半顆眼淚也不流,原來,他根本就不會痛。
「小杰以后就跟阿姨住,好不好?」她繼續(xù)試探。
「不!」他馬上退后一步,「我要媽媽!」
「阿姨這么好,你還想著你那個壞媽媽干么?」江晨皓怒氣沖沖地奔過來,嚇得小杰大哭,直往桌子底下鉆。
孩子是最單純的,他們不懂血緣關(guān)系,也不懂人世間的紛爭與善惡,他們喜不喜歡某個人,理由只有一個,就是那人對他好不好。
小杰吵著要媽媽,可見林詩儀真的對他不錯。
「算了吧,皓皓哥,」葉梨若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開口,「把小杰還給詩儀姊吧!」
「什么?!」江晨皓驚愕地瞪她,「若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力把孩子從母親身邊搶走。皓皓哥,你先前拜托我照顧小杰的事,我恐怕不能答應(yīng)你了!
「是不是詩儀跟你說了什么?」他急了,「若若,你不要聽她胡說!」
「你并不知道她對我說了些什么,又怎么可以判定她是胡說?」她輕笑。
「我……」江晨皓語塞,「那天在奶奶的壽宴上,你也看到了詩儀她是怎樣對待孩子的,難道你真的忍心讓小杰再挨打?」
「我只是覺得,這是你們江家的家務(wù)事,我一個外人沒有權(quán)力插手!
她不想再去猜測他們誰是誰非,更后悔為了多管閑事而失去了闕伽。
「若若,」江晨皓攬住她的肩,「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dāng)年拋下了你,其實,失去你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好難過,才明白,這個世界上,自己最愛的人,原來是你!」
葉梨若聽著這「感人」的對白,瞪大了雙眼。
明明對方滿臉誠懇,幾乎聲淚俱下,但為何她卻像在看一部灑狗血的可笑連續(xù)?
闕伽沒有猜錯,江晨皓果然在打她的主意。
不論這個男人的可憐是否是裝出來的,不論他的孩子是否真的遭受了惡妻的虐待,不論他是否真的還愛她……她都不關(guān)心了。
她承認(rèn)自己沒有舍己為人的高風(fēng)亮節(jié),打抱不平也必須在不損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
而這一次,她為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家人,竟傷害了闕伽。
呵呵,她好傻!
「皓皓哥,我太粗魯了,配不上你。」
「不不不,你現(xiàn)在變得這樣秀氣漂亮,連我媽媽都不斷的夸你呢!」
「這是裝出來的,其實我跟林詩儀都不是真正溫柔的人,皓皓哥,希望你能找到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孩子,不要再被我們這些『冒牌貨』給騙了!
退開一步,掙脫江晨皓的雙臂,她轉(zhuǎn)身就跑。
此時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把闕伽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