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jīng)八點(diǎn)多了，高清青甫開門，燈都還未來得及開，一道身影就突地沖上前一把抱住她。
“啊!”
“啊!”
兩道尖叫聲同時響起，跟在后頭的方至烈先是皺一下眉頭，趕忙開燈。
“你是誰?”高清青被這個突然抱住她的女人嚇到。
“你又是誰?”湘棋不悅地蹙起眉，眉宇間有一抹顯而易見的怒氣。
“湘棋!”方至烈?guī)透咔迩嘟獯鹆�，不過他的表情看起來卻不太高興。
湘棋怎么突然回來了?
高清青轉(zhuǎn)頭看著方至烈，“她是你的朋友?”
不知為何，當(dāng)湘棋出現(xiàn)時，她的心突然涌上一種酸楚的感覺。
方至烈微微點(diǎn)下頭，將手上的東西交給她，“你先回房把東西放好�！�
她默不作聲地接過東西，緩緩走回房間；進(jìn)房前，她轉(zhuǎn)頭看客廳里的那一對男女一眼，神情極為復(fù)雜。
待高清青回房后，方至烈走至酒柜倒杯威士忌，然后走至沙發(fā)坐下來；這過程中間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反倒有一些不耐。他輕啜口酒，將濃烈的威士忌吞人喉，直到感覺有一股熱氣傳來，才開口道：“你怎么突然跑回來?”
湘棋的臉色微變，下一秒又恢復(fù)過來；她走到他身邊坐下來，整個人依偎著他，“想你羅!”
方至烈仍不為所動地喝著酒�！澳愕睦瞎『⒛�?”在說話同時，他的腦海里突地閃過高清青剛才進(jìn)房間時看他的眼神，心頭頓時揪緊。
高清青誤會他了!
對于他冷淡的回應(yīng)，湘棋如被潑桶水般感覺尷尬、說不出話。
一道諂媚的笑聲自她嘴里進(jìn)出，她的身體更加緊緊地黏著他�！皠e說他們了，我一下飛機(jī)就馬上坐車過來找你，可是你卻不在家�！彼恼Z氣中含有少許的醋意，教人不難發(fā)現(xiàn)。
“你回來找我?”方至烈瞇眼看著酒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嘴角揚(yáng)起，冷笑幾聲�！吧洗文銖奈疑磉吥米叩腻X都花完了嗎?”他不帶感情地問。
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她回來時也是如此，不過那一次他卻笨得相信她要再回到他身邊；當(dāng)他將身邊的錢都留給她之后，她卻趁他上班時偷跑回法國。
因?yàn)樗辞槌�，不過他一點(diǎn)兒都不怪她，或許還應(yīng)該感謝她才是。
不過……
他眉頭一皺，又想起高清青的身影；如果說他已經(jīng)看清楚女人，但將這種想法加諸在高清青身上時卻又顯得矛盾。
高清青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雖然一開始她就騙了他三萬元，但是他卻認(rèn)為值得。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道聲音不停地告訴他，高清青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而且他也得到了證實(shí)。
上次他去幫忙高清青搬家時，她的住處若用簡陋似乎還不足以形容，換作是其他女孩子，可能早就羞赧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是她卻毫不矯揉造作，反倒大方承認(rèn)；對此，他十分激賞她，更相信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
“你在想什么?”湘棋發(fā)現(xiàn)他似乎想事情想得出神，趕緊趁此機(jī)會轉(zhuǎn)移話題。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對她的事一點(diǎn)兒都不感興趣，不過還是想知道答案。
“我們、我們離婚了�！毕嫫宓哪�?biāo)查g黯沉下來。
方至烈仍無所動，對她，他是不可能有任何一絲同情心。“時間很晚了，我送你回飯店�！彼酒鹕砟脕碥囪�匙。
湘棋仍坐在椅子上，似乎不打算離開。
方至烈不耐地瞥一眼手表，催促她道：“我明天還要上班。”
“我沒有訂房間�！毕嫫逍÷曊f著，不過他還是聽見了。
“你是想……”
“讓我在這里住下來好嗎?”她請求著。
“我這里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房間�！蔽ㄒ皇Ｏ碌囊婚g也已經(jīng)有住人了。
“可是……”她的身上一毛錢都沒有，而且她幾乎是用逃的逃回臺灣，一些重要的東西也來不及拿。
“如果你不介意，晚上就跟我一起睡吧!”高清青突然出現(xiàn)。
他們兩人同時望向她，方至烈顯得非常不同意，不過高清青卻刻意回避他的眼神，繼續(xù)道：“我們兩個都不胖，同擠一張床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
“可以嗎?”湘棋詫異地轉(zhuǎn)頭詢問方至烈。
“隨便你吧!”話落，方至烈即轉(zhuǎn)身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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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diǎn)多，睡夢中的高清青被從客廳傳來的說話聲吵醒。
她一個翻身，先是觸摸身旁的位置，發(fā)現(xiàn)應(yīng)在床上的湘棋已不見人影。
她坐起身，盯著房門好一會兒；雖然隔著一扇門，她卻清楚聽到客廳里的人所說的一字一句。
“湘棋，你到底想怎樣?”方至烈不耐地吼叫出聲。
他的聲音充滿濃濃睡意及疲憊，看樣子他應(yīng)該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
“我只是睡不著，想找你聊天。”湘棋裝得很無辜，還有點(diǎn)像在無理取鬧。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方至烈打了個呵欠，隨即跨出步伐。
“不行，我有話想問你，而且我現(xiàn)在就要答案�！�
“你想知道什么?”方至烈又打個呵欠。
“在那個房間里的女人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她可以名正言順住進(jìn)你家?”
“她……”方至烈猶豫好一會兒，隨后淡淡地說：“她只是我新請來的女傭，負(fù)責(zé)幫我打理家務(wù)事�！�
“真的只是這樣嗎?”湘棋似乎仍有所懷疑。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明天問她，別為這么點(diǎn)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吵我行不行?”他的腳步聲隨即又響起來，緊接著是一道偌大的關(guān)門聲。
高清青聽著他們的對話，面無表情，心卻冷掉半截。
原來，她在他的眼里不過是個女傭。
她緊緊盯著地板，久久收不回目光，直到耳邊又傳來輕且小的腳步聲，她才趕緊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假裝熟睡。
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jīng)躺下，她才緩緩將眼睛睜開，腦海里想的仍是那些話。
不知過了多久，待身邊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這才有勇氣下床。
方至烈的話已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不時重復(fù)著……
她只是我新請來的女傭。
女傭……
女傭二字不停地回蕩在她的腦海中，令她無法不去想、無法冷靜下來。
她是怎么了，干嘛那么在意他的話?
其實(shí)，她大可以不去在意呀!因?yàn)樗f的不也是實(shí)話。
她除了幫他工作之外，也負(fù)責(zé)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她做的不是女傭的工作不然是什么?難不成是助理呀!她勉強(qiáng)地笑笑，對這件事釋懷許多。
不過，當(dāng)她一想起她對他說要以身相許的話時，矛盾不已的情緒卻如同潮水般不停向她涌來。
她不想承認(rèn)她對他是動了心，而且是在第一次見到他時；但此時此刻，她又能怎樣?難不成馬上沖進(jìn)他的房間對他告白嗎?不可能的!
她對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可笑。
她突地想起昨晚在車上所發(fā)生的事情。
到現(xiàn)在，她仍可清楚感覺他殘留在她身上的溫度，尤其是當(dāng)她依偎在他懷里時，那種安全感她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
如果可以一直躺在他的懷里不知道有多好!她想著，但馬上被自己的念頭震得說不出話來。
不行，不行!她絕不能有這樣的念頭，她只不過是他的女傭，講難聽一點(diǎn)，充其量也只是個下人；烏鴉還是是烏鴉，永遠(yuǎn)都不可能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
她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躺回床上再次閉上眼睛，但卻沒了睡意。
她的心還是很亂，而且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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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廚房，高清青為自己泡一杯即溶咖啡。
她喝下一口，卻覺得無味。
“可以再泡一杯給我嗎?”方至烈輕揉太陽穴，無力地倚靠著墻壁，看起采好像很累。
高清青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怔忡好一會兒后才起身幫他再泡杯咖啡。
方至烈迫不及待接過杯子，不管有多燙，仍是猛地喝下一大口。
他現(xiàn)在非常需要咖啡中的咖啡因鎮(zhèn)定他的思緒�！爸x謝�！彼杆秊樗菘Х纫皇�。
“啊?”高清青覺得莫名其妙地應(yīng)了聲。
“我說謝謝你幫我泡咖啡�！�
“沒什么，應(yīng)該的�！彼杏X苦澀地回答著，臉上更勉強(qiáng)漾起一抹還算不難看的笑容。
幫他泡咖啡這本來就是她的工作，不是嗎?
“你都聽到了�！边@是肯定句。
“什么事?”高清青裝傻問。
“一定要我再說一遍嗎?我想你應(yīng)該早就起來了，否則你絕不會坐在這里�！睆膭偛盘みM(jìn)廚房開始，他就明顯感受到她不對勁，而且她似乎很痛苦。
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是在傷害她同時，他的心卻莫名地被一種喜悅的情緒所占領(lǐng)，像是得到一個重要的寶物般既興奮又得意。
重要的寶物?他揚(yáng)高眉，打量她好一會兒。
她確實(shí)是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寶物。
被他的目光盯得極為不自在，高清青別扭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連最基本的吞咽動作都變得十分困難。
她又喝了口咖啡。
“唔——”
高清青頓時漲紅臉，一手捂住嘴巴壓抑想咳嗽的沖動，一手不時拍著胸口，在轉(zhuǎn)身同時立即沖到洗手臺，硬將刺激到鼻腔的咖啡吐出來。
方至烈皺了下眉，起身替她倒杯水，手則在她背上輕拍著，像個慈父哄著女兒般。“你喝東西怎么這么不小心，都這么大的人還這樣。”
高清青接過茶水喝一口，好不容易喘口氣，馬上怒瞪他一眼。
明明就是他的眼睛老對她放電，害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才會不小心嗆到，現(xiàn)在竟然作賊的喊捉賊。
“干嘛這樣瞪我?別告訴我，你會嗆到都是我的錯�！狈街亮覠o辜得像個受委屈的小孩，但才一轉(zhuǎn)眼，那無辜的表情卻被一股賊賊的笑意所取代�！斑�是，你覺得我的長相很吸引你呀?”
“你少臭美!”高清青大聲反駁。
看他一副斯文樣，想不到骨于里竟有這么惡心的想法。
“難道我一點(diǎn)都不吸引你嗎?”
“當(dāng)、當(dāng)然�！彼蝗唤Y(jié)巴起來，仿佛被他說中心事般，只是她死鴨子嘴硬，抵死不承認(rèn)罷了。“依你的長相看來，在外面隨便找都可以找到一卡車的人，你想，這種不稀奇的貨色有可能吸引得了我的注意嗎?”
方至烈沒有回答她，只是微揚(yáng)嘴角，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他不稀奇?
是嗎?他可不這么想。
奇怪!他笑個什么勁呀?難道她說錯什么嗎?
她最不喜歡他這種笑容，邪邪的、賊賊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各有心事的兩人就在這種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攻擊下，暫時將心里所煩惱的事拋諸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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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青一人獨(dú)自在辦公室內(nèi)看著公文，心思卻老飄向辦公室外頭的一對男女身上。
他們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雙方似乎無法達(dá)成共識。
男子臉上有一抹顯而易見的不耐及煩躁，對于女子所說的話頗不認(rèn)同。
他們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高清青好奇地想著，對于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抱有高度興趣，不過她要是突然插入他們的話題又很不禮貌。
最后，她的好奇心終戰(zhàn)勝理智!
她緩緩放下手上的筆，壓低身子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小心翼翼走到門口；將耳朵緊緊貼著門板，仔細(xì)聆聽他們的對話；但是她一句話都還沒聽到，門就突地被打開。
她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往前傾，最后倒在一個溫柔的胸膛上。
“你在干嘛?”方至烈低頭看著倒在她懷里的高清青，語氣冷淡又含有責(zé)備。
“我、我剛好……隱形眼鏡掉了�！彼⒓炊紫律碜蛹傺b在找隱形眼鏡。
“是嗎?不過我印象中你好像沒有近視�！彼捕紫律碜印�
被他一語道中，高清青瞬間漲紅臉，不過仍死鴨子嘴硬地抵死不承認(rèn)�！澳闵賮y講，誰說沒有近視就不能戴隱形眼鏡。”此話一出，她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什么話不說偏偏說這個，這下不被笑死才怪。
“那要不要我?guī)湍阏?”
方至烈熱心地問。
“不、不用了�！�
高清青仍裝得很賣力地找著。
突地，方至烈的頭擋住她的視線，緊接著她感覺到自己的唇上有一個軟軟的東西；她定眼一看——
她的眼睛睜得極大，不敢相信地看著一臉陶醉的方至烈。
他、他、他竟然吻她!
他用大手捧住她的臉頰，不讓她有機(jī)會亂動掙扎，最后來回吸吮著她的紅唇，由淺入深。
當(dāng)她感覺口中有一個濕濕且軟軟的東西在亂竄時，她嚇得想推開他。
不過他早一步知道她的想法，立即以另一只手緊緊抱住她的腰。
他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深，讓她幾乎無法喘息。
高清青抗拒地抵住他，怎奈她的身體卻不聽使喚，害她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漸漸地，她開始回吻他，回應(yīng)他的熱情，全然忘記還有一個人存在。
湘棋看著這一幕，從一開始的錯愕到現(xiàn)在的臉色鐵青，最終仍敵不過內(nèi)心滿滿的醋意，氣憤地走上前，用力支開他們倆。
高清青被這么一推，頓時也清醒了；她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卻承受湘棋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一陣疼痛感也立即朝她襲來。
她先是睜大眼看著湘棋，不敢相信湘棋居然會這么做；在她出聲想問清楚時，眼眶中的淚水卻已克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她捂住嘴忙不迭地沖出去，一半是因?yàn)橛X得丟臉，她對他的吻竟然有感覺，而且還回應(yīng)他；另一半則是因?yàn)樗恢涝撊绾问呛�、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莫名其妙掉眼淚，還有，承受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
方至烈錯愕地看著湘棋，直到高清青跑出去才猛然回過神�！跋嫫�!”他一把抓住湘棋還揚(yáng)在空中的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湘棋緊咬住下唇，不甘心地瞪著他�！拔也桓市�!”她吼著，眼淚也奪眶而出。
“縱使如此，你也沒資格打人啊!”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發(fā)脾氣。“看來，我不跟你說清楚是不行了�！�
聞言，湘棋臉色瞬間刷白，懊悔的神情立即涌現(xiàn)。
方至烈毫不在意地轉(zhuǎn)過身，語氣冷然道：“還記得上次嗎?我當(dāng)時以為你真的要重新回到我身邊，那時候我真的很高興，不過你卻讓我再次感到心灰意冷；而你這次回來，口口聲聲說愛我，要求我再讓你回到我身邊，你想，我有可能會答應(yīng)嗎?”他淡淡地瞥她一眼，態(tài)度冷如冰霜。
“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彼雷约旱男袨樘^分了。
“你知道我說的并不是單純只指這件事�！�
“我知道�！毕嫫鍙�(qiáng)迫自己靜下心來�！拔疫�可以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嗎?”她還沒得到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
“說吧!”
“你愛她嗎?”
“愛�！狈街亮译S口回應(yīng)，連考慮都沒有；雖然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但這中間卻有隱藏不住的真摯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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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青神游太虛、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一道清脆的鈴鐺聲傳來，才喚回她的意識。
這里是……
她環(huán)視一下咖啡廳，突然覺得熟悉；這里是她和方至烈第二次見面的地方，也是她結(jié)束上一段感情的地方。
她走到里頭最角落的位子坐下采，點(diǎn)了杯卡布奇諾咖啡，不禁仔細(xì)打量起這地方來。
上次她完全沒機(jī)會好好欣賞這里，只因?yàn)槟翘焓撬L這么大以來最痛苦的一天。
不過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覺得不盡然，應(yīng)該說上次來這里是她最高興的一天；那一天她除了結(jié)束一段早已失去味道的感情外，也遇到方至烈。
還記得上次要不是因?yàn)樗缇桶り惏匮话驼�，但是卻也因?yàn)殛惏匮年P(guān)系，她把自己賣了。
她想起她對方至烈說過的話，雖然當(dāng)時她說得很爽快，不過事后想起來，她卻覺得她的行為很可笑。
她竟然和一個男人賭氣去逼一個陌生人娶她!
不過她應(yīng)該慶幸的是，被她逼婚的男人不是個登徒于，更不是無所事事的市井流氓，否則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她都有可能不知道哩!
算起來，她和方至烈還真有緣，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們就碰頭三次；還有……
她的臉倏地染上一層紅暈，因?yàn)橐幌肫鹚撬漠嬅�，她心中到現(xiàn)在仍有一絲甜意。
一轉(zhuǎn)眼，她突然嘆口氣，肩膀感覺無力地垂下來。
她是怎么了，干嘛沒事老想方至烈?
要不是因?yàn)樗年P(guān)系，她今天才不會無緣無故挨這一巴掌。
“方至烈，你這個大混蛋！”她憤然地對著桌上的餐巾紙罵著：“花心大蘿卜、變態(tài)、下流、不要臉，你一定不得好死!”罵完，她怒氣沖沖地將餐巾紙撕成碎片，好比那張餐巾紙就是方至烈，最后再用力丟進(jìn)煙灰缸中。
“呼——舒服多了�！�
她輕呼口氣，喃喃說著。
“你都罵完了嗎?”
她的背后突地傳來一道聲音問她。
“當(dāng)然還沒，那種人就算罵他個十天十夜也不夠……”她覺得不對勁，因?yàn)檫@道聲音很像她剛才罵的那個人所有，不過她卻沒有勇氣轉(zhuǎn)過頭去。
“那你要不要再多罵一會兒?我想我不會介意的�！狈街亮乙慌蓮娜莸乩鏊龑γ娴囊巫�，再悠閑地坐下來，安然自在點(diǎn)根煙。
天啊!
高清青翻了個白眼，尷尬地將臉埋人手掌間。
若換作一般人聽到自己被罵早就火大，不過他卻一臉沒事的樣子，還好心問她要不要繼續(xù)罵，更說他不會介意。
殊不知他的行為雖教她生氣，不過他的態(tài)度卻令她覺得既慚愧又羞憤。
直到方至烈將手上的那根煙抽完，高清青仍一語不發(fā)，而方至烈則是一副悠閑從容樣。
“喂，你有什么事嗎?”她終于打破沉默，惡生惡氣地問。
方至烈聳聳肩，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再點(diǎn)燃一根煙，深深吸一大口，一副陶醉在其中的樣子。
高清青見狀不悅地伸出手，將他嘴上叼著的煙搶走，徑自抽起來。
方至烈頓時傻住了。
他怔愣地看著她抽煙的樣子，許久沒有反應(yīng)，直到她將煙還給他。
“是你，這牌子的煙我抽不習(xí)慣�！�
她會抽煙，不過不會時常抽，除了心情不好的時候。
“你……”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不知道她會抽煙，而且還會挑牌子，這個實(shí)在教他很難接受。
“你不要用這種目光看我好不好?誰規(guī)定女人就不能抽煙�！狈梢矝]這項(xiàng)規(guī)定。
“我不知道你會抽煙�！�
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是會抽煙，可是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彼匾巫�，自皮包中拿出香煙，徑自點(diǎn)根煙抽了起來。
方至烈默不作聲地等她將手上的煙抽完；見她將煙捻熄，他才開口道：“我?guī)闳ヒ粋�地方，只要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一定會去那里。”
“去哪里?”
她問。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