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家們去日本后的第一天早晨,秋海媚就非常的確定,父親突然臨時決定要跟展爸展媽一起去日本,鐵定是某人的陰謀。
不然她不會此刻在早餐桌上,看不到自己心愛的咖啡跟吐司面包,反而是一桌子的醬菜還有地瓜稀飯。
陽光明媚的廚房里,展劭佟那高大的身軀穿著小小碎花圍裙,擺著碗筷的模樣挺好笑,可是秋海媚卻笑不出來。
“你在這里干么?”她帶著起床氣的聲音,自然是溫柔不到哪里去,更別提看到的人是展劭佟。
“啊!早安,媚媚!”展劭佟笑得甚是燦爛,燦爛得比外面的陽光還要刺眼。
“你到底是在這里干么?”她這次更是提起火氣的追問。
“吃早餐呀!這是我媽前天做的泡菜,嘗嘗著!
展劭佟對她的語氣一點也不在意,逕自坐下拿起碗筷就開始吃,嘴里邊塞東西還邊指著泡菜向她推薦。
“不了!我喝咖啡就好!
“喝咖啡?”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喝咖啡傷身、傷神又傷皮膚耶!”
“我要喝咖啡!不高興的話,滾回你家去吃早餐,不要賴在這里!鼻锖C淖呦蛄骼砼_,打開櫥柜門拿出咖啡粉,打算自己沖泡。
“吃地瓜粥嘛!我煮了快一個鐘頭,爛爛的超好吃呢!你不是最喜歡吃地瓜了嗎?”展劭佟似乎完全沒聽到后半段的話,咕嚕嚕地吞著自己碗里的稀飯。
秋海媚斜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然后視線又轉回到咖啡壺上,看著咖啡粉在壺里盤旋翻騰,鼻間洋溢著滿滿濃烈的咖啡香,她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時間一到,她拿起咖啡壺,在馬克杯里倒下一杯熱騰騰的黑咖啡。
展劭佟的鼻子忍不住嗅了嗅,嗯!這丫頭煮咖啡還真有一手,平日原本也就酷愛咖啡的他,喉嚨不自覺地跟著癢起來。
端著熱騰騰的咖啡啜了一口,秋海媚的眼里突起滿足的笑意,也有了足夠的精神去面對這一大早出現在她家里的不速之客。
“好了!說吧!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家吃早餐?”
雙手捧著熱咖啡,香甜的熱氣烘得秋海媚的臉頰紅紅的,她不知道自已在那窗外耀眼的晨光下,顯得多么甜美,即使她的臉上是這十年來對他一貫的冰冷嚴肅。
“你說呢?”展劭佟帥氣地扯了下嘴角,站起身,將碗筷拿到她身旁的水槽中放。
見他靠過來,秋海媚本來想退開,可轉念一想,這是她家、她的地盤,真要有該躲,也不該輪到她躲。
“我說?哈!沒報警把你當成入侵民宅的現行犯作就要偷笑了,還要我去揣測你這種小偷的心態!
充滿敵意的言語叫展劭佟眨了眨,輕笑出聲,“。∈茄!你不說我倒忘了,你是該報警叫人來抓走你的客戶!
“客戶?”
“是呀!你什么時候開始,要幫我安排對象相親呢?”
“啊……”秋海媚不敢相信,這件事她幾乎都忘了,一個像他這般充滿魅力、積極開朗的男子,怎么可能要透過相親這種管道,她本來以為他是配合長輩不得已附和的,可現下看來……
她外抬起頭,看著幾乎是捱著她肩頭站著洗碗的展劭佟,“你……你真的要我立刻開始?”
他轉頭看她,那愕然、訝異外帶張口結舌的“蠢”模樣,叫他想起年幼時可愛甜美的她,本能地,他大手一攬直接吻上她的唇。
秋海媚的愕然,轉眼又成為強烈的震驚。
無法反應過來的呆愣,使她完全沒辦法推開他,而且該死的,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起某種變化,她的心跳加速、渾身輕顫,某種化學反應在她的血液里奔流,狂放得連她的指尖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緊緊地抓住展劭佟的頸背不放。
喔!不!這種感覺……她幾乎要遺忘了,可她知道絕不會錯認,這是愛情跟欲望的混合體。
而對象是……猛然地,一股地瓜的濃濃香味在他送過來的舌尖上,深深地竄入她的腦袋中。
啊!不!該死的地瓜、該死的展劭佟,她怎能這么愚蠢地再一次陷入那種迷人又叫人欲生欲死的痛苦之中?
她是花了多大的精神才杜絕了地瓜的誘惑,得以維持身材,又是花了多大的心神才得以忘卻展劭佟,躲開他對她的影響力。
她的手反抱為推,用力地推開了展劭佟,“你……你這小人,休想得逞……”
“!”
吻得渾然忘我的展劭佟,沒想到她的力氣會這么大,才想退-步,腳剛好踩到地上磁磚濕滑的水,頗重的身軀一個不穩,直直地往前倒。
“啊--”高八度的尖叫聲提醒了展劭佟,眼前有個壓不得的小不點。
眼看她尖叫的臉龐就要貼近自己的臉,情急之下,他住流理臺邊一推,讓倒下的路徑避開她,可這一避卻讓自己原本就不穩的重心更是偏差,右邊的膝蓋單獨承接著將近八十公斤的體重,直直地親吻上堅硬的磁磚地。
慘烈的劇痛就這么地從膝蓋上傳遍全身,一樁慘劇,焉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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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臉死了、丟臉死了!”醫院里,秋海媚一邊暗罵,一邊匆匆地在柜臺辦理復雜的手續。
因為展劭佟剛回臺灣,一切的證件都還沒辦妥,健保、勞保等.幾乎都沒有,加上父母們都不在,唯一能交代的聯絡人就是她了。
而該死的,當地替在做開刀手術的他回答一連串護土還有醫生的問題時,她竟然聽到旁邊有人在說:“學學她,老婆,看她多了解她老公呀!”
“他不是我丈夫……”她在心中泣血呀!
可是在醫生護土的凝重神情下,她只好充耳不聞,盡量地說出所有她知道的一切,而該死的是她知道的可真多,包括他做愛時有習慣用保險套,所以不太可能有性病。
是、是!他身體不錯!平日愛打籃球,還有每天慢跑的習慣。
骨骼脆弱?應該不會吧!他這么愛喝牛奶……
用藥物?不,沒有,他沒有用藥物的習慣;壓力大?也許吧!但是他滿會調適自己的心情的,通常他會借著要運動比賽大吼大叫來放松精神……
秋海媚聽到自已回答護土跟醫生的詢問時,只覺得自己好像分裂成兩個人,一個是和藹可親地面對醫生,回答著那些復雜的問題。
另一個是槌胸頓足在那里大罵,她干么要來攪和這件事呀?還被人誤會她跟展劭佟之間的關系。
終于辦完一切后,已經十一點多了,她才愕然地想起自己沒打電話回辦公室。
“該死!”不知道罵了今天第幾句該死后,她匆匆地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回公司。
“喂……是我!阿媚,我……”
“。“⒚难健泵貢脑挷耪f一半,突然--
“你死到哪里去了?早上總經理在早餐會上表揚你,你竟然沒出席?”
大吼聲瞬間截斷了她要說的話,同樣是這次被表揚的宴會主辦人一米嬋娟,她搶過總經理秘書的電話,對著話筒破口大罵。
“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上臺,有多難應付那個老色狼呀?拜托你,十點才開會,你不會先打個電話來叫表揚典禮延后呀?該死!那老色……啊……總……總經理!是忘了什么東西回來拿嗎?耶?喔!是呀、是呀!這當然是秘書的電話,是、是!來,荷藹,話筒還你,我還要忙,先走了,再見,總經理!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聲音,一早到現在都苦著臉的秋海媚總算是露出笑容,她可以想像此刻辦公室里的情境。
可愛火爆的米嬋娟,這個名字美、人也美的標準火山型美人經理,對每個人都是獅子大吼般的囂張狂妄,但唯有對上幸福娘公司的總經理,那總是一臉云淡風清又優雅溫和的白靖月時,會變成標準的魅笑小人一個。
就在秋海媚在話筒邊輕笑的同時,手機那頭傳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阿媚呀……是我啦!荷藹,你怎么啦?請病假是嗎?”方荷藹在電話那聲音顯得戰戰兢兢。
說病假的用意很明顯,因為幸福娘畢竟是屬于大集團的附屬公司,一切都得按大公司的規章來,就算她們只是個從員工到總經理,全部不超過二十人的小公司。
“啊……嗯!其實是遇到了一點意外……不要緊,我請病假好了,等下就去看醫生,開個什么頭痛藥都好,能蓋健保章請假就好了!
“啊……要不要緊?”方荷藹問得是意外的嚴重性。
“我不要緊啦!不是我出事……是……算了!以后再聊,先幫我跟總經理報備病假,我明天就去上班了!
心底掙扎了一下,本來想立刻去上班的秋海媚,想想還是先把展劭佟給搞定再說,畢竟……
一絲小小的歉疚盤旋上她的心頭,他是為了她而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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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荷藹輕輕地掛上電話,一抬頭就看到白靖月雙手背負在后,站在她面前,看似一到輕松自然的模樣,卻有隱隱泛出的氣勢,叫她這個做了秘書快二十年的老員工,有點喘不過氣來。
“什……什么事?總經理?”方荷藹有點緊張,以為剛才跟秋海媚之間的對話,那個鉆公司規章漏洞的小把戲被聽到了,她雖想幫秋海媚,可是卻不愿意拿自己的工作冒險。
“米嬋娟剛才在電話里跟別人說話時,是叫我老……老色狼嗎?”白靖月向來自在的臉上閃過一抹紅,瞧不出是憤怒或是別的情緒。
“呃……這個……當然不是!”
先是遲疑,隨即否認的說話方式讓答案一目了然。方荷藹是個在大公司打滾多年的中年婦人,在永幸集團里,從小小的行政工讀生爬到了現今執行秘書的地位,當然懂得話的技巧。
“我知道了,剛才是秋誨媚打來的吧?”
輕嘆口氣,其實他大老遠就聽到米嬋娟在講電話時怒吼的聲音了,而又氣又急的聲音雖聽不清楚,可是重要字抓到,就很容易知道對象是誰。
“是!她……今天請病假!
“我知道了,幸好今天早上開會原本要來的劭……我是說副總裁也沒到,所以沒關系!睂冒l展劭佟的稱謂稍稍遮掩了下,白靖月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還有交往階層。
本來他還有點擔心沒辦法達到展劭佟的要求,在早上開會過后,幫他及秋海媚安排私人會面,可沒想到竟然連他自己都沒出席!
思及此,他回辦公室拿了之前遺忘的秋海媚的檔案,就要再出公司出發去展劭佟家時,有某種感覺擋住了他,使他在方荷藹面前又停下了腳步。
“對了,還有一件事……方小姐。”
“什么事?”
“星期五輟我跟米嬋娟訂個晚餐約舍,我想要用她好好談談。他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為什么那只在外人面前,都像獅子般火爆的女人,一旦見了他就像老鼠一樣的逃竄?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么?
一樣的狀況,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他倒不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看起來無論再怎么溫雅,也難掩那從小就養成的帝王氣勢?善椭挥羞@個這半年來遇上的員工一一米嬋娟引起了他的在乎……
一顆三十一年來從沒在乎過任何人事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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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你不住院是你家的事,你別想奢望我當你的特別看護!”堅守著自家大門,秋海媚硬是不讓展劭佟越雷池一步。
“你這樣不覺得自己太狠心了嗎?”這女人還真麻煩,看來不用點小技巧是不行了!
“一點也不!你不來我家吃早餐不就沒事了?哼!我都為了你請了一天假,陪你到現在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也不想怎么樣!闭观抠∧瞧@鄣木肴、憂郁的眼神,緩緩地飄向地面,“我……并不是要你當特別看護……只是這么晚了,你叫我去哪里找人來照顧我?更別提我到現在連晚餐都還沒吃!
說腳不痛是騙人的,麻藥褪去,石膏固定的種種折磨都讓展劭佟冷汗直湃,不需要太刻意,他的狀況就令人心疼,再加上現在他坐在輪椅上,在巷子顛簸不平的柏油路面上那樣落拓的模樣。
秋海媚眼睛瞇了再瞇,眉頭也跟著皺了再皺,撇唇咬牙深呼吸。
該死!
她知道絕對不能讓展劭佟進駐,不然她遲早有一天會淪陷,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心里從來沒有真正地忘記過他。
可現在倒好!他竟然一邊說要她幫他尋找適合的女人,另一邊卻吻她!該死的!她就算擔心他的腳,可也沒打算讓自己任人耍著玩。
但是他現在這模樣……
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瞪向展劭佟,比出一根手指頭,“就今天晚上,只有今天晚上,到了明天,你一定得回你自己家睡,一句話答不答應?”
“沒問題!”展劭佟嘴角淺揚,看似友善欣喜,其實心底卻想哈哈大笑!
她以為引狼入室后,還有辦法趕走嗎?
這小妮子實在是太小看他這十年來在國外社會磨練的經驗與功夫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毛頭了,她若還以為自已能對他像過往那樣頤指氣使,又可以輕易地拋下他,而她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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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吃完晚餐,秋海媚在洗碗,而試著用支架行動的展劭佟在一旁幫忙擦干碗筷,放入烘碗機中,兩人相處的情形從窗外的燈影中看來,像極了新婚小夫妻那種甜蜜共處的模樣,然而實際的情形卻是……
“你這只殘腳,別擋我的路!”
“你還沒告訴我呢!”
展劭佟往后退了退,可是讓出的空間卻不大,每當秋海媚要放盤子時,就會靠近他的胸膛,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
“告訴你什么?”
被他這種看似無意的接近給弄得心煩意亂,秋海媚完全沒注意到展劭佟眼里掠過的那一絲狡詐。
那雙黑深的眼眸略帶笑意,緊盯著她,“我的第一場相親是什么時候呀?”
這句話轟地沖進秋海媚的腦袋里,好一會兒都還無法反應,等她回神時手上的盤子差點沒跌落地面。
“我……我真是不敢相信!你……你這樣的腳,還想要我幫你安排相親約會?”
“當然!”他咧開嘴,一口白牙,俊美的笑容顯得刺眼卻又性感。
秋海媚瞇了瞇眼,總覺得十年不見,是不是自己變笨了,以前都不覺得展劭佟對她有如此大的威脅感,可是現在她在他面前,卻有一種呼吸不順、心跳紊亂的驚惶感。
她深呼吸了一下,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咬咬牙,淺笑一下,森冷白牙在紅唇間淺線發光,“我讓你住進我家已經很好了,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嘿!”
濃眉一挑,他頗欣賞這個在極力克制自己的秋海媚,年幼時那個啥事都直來直往的她,什么時候也練就了這一套表面功夫?
“我說,你是不是有點混淆呀?我受傷拜托鄰居給個方便,跟我要相親找女人,這該是兩碼子事吧!甚至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其中一件事,你還是領人薪水辦事的。
鄰居?!他話里的意味深深地刺傷了她,該死的!
混蛋!沒錯!他們兩人之間的確只有那種該死的“鄰居”關系,可是心底的怒氣依舊翻騰,使她的聲音直飆到高八度音。
“鄰居……對!對!沒錯!我是領薪水做事,但你又還沒付我們公司錢,成為我們幸福娘的會員,我干么甩你?更何況……更何況……既然我們是鄰居……那……”
你干么吻我?
這五個字在她腦海里嗡嗡作響,撞得她頭暈腦脹,拼死命才能壓抑下來,“那不代表你可以有特權,一切還是要照規矩來!”
“規矩?”
沉黑的圓瞳在俊美的眼中溜了下,他淺笑,“說到規矩,既然算是永幸集團的一員,只要未婚,應該都是幸福娘的會員吧?是嗎?秋經理?”
“呃?!”秋海媚瞪大眼,她……她幾乎忘記了展劭佟非但跟她有同事關系,同時還是她們公司里的大角色。
“所以啦!我現在只是在要求你做好你該做的工作!毙揲L的身子一邊撐著拐杖,一邊倚著餐桌,明明該是個狼狽的病人,他看起來卻怡然自得、風度翩翩。
“工作?你……好!你好樣的!”
秋海媚猛地把扭干的抹布甩向窗臺,才想往客廳走,卻發現他的長腳斜在地上,她一點都不想跨過他,一轉身,她繞過餐桌,到展劭佟的另一邊,離開那狹小的廚房,他看著她氣呼呼的背影甚是高興!
這些年來,某些因為她而起的失落與悲傷,似乎終于得到了些小小的紓解。
一拐一拐地,他跟在她身后走出廚房,“我說錯了嗎?難道這不是你該做的?”
“我該做?!”秋海媚屁股才沾到沙發,又跳了起來,顯然剛跨過了爆發的臨界點,她瞪著他大叫,“你知道我真的該做什么嗎?我該把你宰了,然后秤斤秤兩地拿到那群迷戀你的女人堆中去大賣一筆,然后買下某個渡假小島,好圖得我后半生的清凈!”
她的說辭讓他笑逐顏開。
“哇!沒想到你這么瞧得起我?在你的心目中,我的肉體竟然如此值錢?看來你還滿欣賞我的嘛!”展劭佟聳聳肩,一到開心耍賴的模樣,緩緩地從廚房門口步向沙發。
“你……真是氣死我了!”秋海媚不敢相信!
突然耳邊傳來好聽高昂的門鈴鳥叫聲,她邊走向門口邊瞪展劭佟,又是想用目光殺死他!
眼前這個無恥下流的登徒子,真的是過去和她一起長大的那個男人嗎?就算十年不見,人的本性也不該有這么大的不同吧?
平日在公司里偶爾聽到有關于他的傳聞,那個不近女色、溫文優雅的展劭佟,這會兒失蹤到哪里去了?
她把門一開,“!總經理?!”來人的身份嚇了她一跳,也打斷了她這一天幾乎沒停息過的混亂思緒。
“恩。”白靖月點點頭,回以一個淺淺的笑容,“我是來拜訪的!
“!抱歉!”秋海媚一時心慌,本能地辨解,“我今天遲到……不!請假是因為……”
“沒關系,我是來看看劭佟的,聽說他的腳傷得不輕!
“咦?啊……好、好、好!他在里面!币贿B說了三個好,秋海媚頓覺尷尬,原來總經理知道她早上沒上班的原因,而她還這么辛苦地跟人家排隊掛號等蓋健?ā
嘖、嘖、嘖,浪費國家資源不說,還被抓包,真是……
看著白靖月走進客廳,跟展劭佟打了照面。
兩人都是以溫文儒雅形象著稱的上級長官,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秋海媚總覺得白靖月的人就像他的名字如月亮一般,在斯文溫柔跟一般人相處愉快的表象下,還有個永不見日光的潛藏性格,偶爾她曾在白靖月的眼中,捕捉到一絲犀利狂肆,像是帝王才有的傲然氣勢,更甚者,她總覺得白靖月的舉動,看似對任何人都好,實際上是對任何人都沒感覺,冰冷清淡跟不在乎。
所以說來,米嬋娟怕這男人怕得要死,也不是沒有原因,畢竟白靖月不像是她的展劭佟,這么地簡單易懂,溫文儒雅的形象是長久以來,體貼他人的耿直性格所造成的。
嗯……等等!
她剛剛在想啥?她的展劭。坎!兩朵紅暈迅速地攀爬上她的臉頰,一回神,才發現兩個大男人都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呃……我……總經理,要喝茶嗎?”
“叫我靖月就行了,這里不是公司,我不喝飲料,謝謝你!
“喔!那我……”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展劭佟略帶不悅的語氣打斷,“我想你廚房的烘碗機還沒開吧!”
“喔!好……那我去弄!”匆匆閃入廚房,秋海媚避開展劭佟那雙直勾勾地盯著她瞧的眼神,喔,老天,該死!她以為自已早就對他沒感覺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