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陽光穿透過窗簾，常艷羽眨眨睫毛，帶著甜笑醒來。
昨夜，她仿佛做了一場好夢，夢中男主角有迷人的笑容，他溫柔的大手從背后圍繞著她的胸部，他用手輕輕撥開她前額的亂發(fā)，五指交纏著她的手指。他的唇是如此豐厚，不厭其煩地給她所有；他的手萬般溫柔，不吝惜地給她相同感受。
而這一切都不是夢，她偷偷睜眼，發(fā)現(xiàn)那男人正沉睡在她身旁。他的手還圈著她的腰，他好看的臉近在颶尺，常艷羽看癡了。
他的唇形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有昨晚的溫度？
她忍不住慢慢地伸手觸摸他的唇瓣，像個小偷；觸及到那柔軟，她掩嘴偷笑，手指偷偷滑過他的鼻尖……
�。∷谋橇汉猛�，聽說從鼻子就可以看出男人的性能力，她昨晚終于證實了。常艷羽咬咬嘴唇，暗笑。哈哈……
他突然翻了個身，常艷羽嚇了一跳，立刻閉上眼裝睡。
夏馳非醒了，在她剛碰到他的那一刻。但他不想張開眼，因為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她。
一夜情不是沒有過，但是他沒帶過女人回他家。昨夜一切都太突然了，總不能在那時候說，我們?nèi)OTEL 好嗎？雖然這樣才符合游戲規(guī)則，但是對酒醉又脆弱的她這樣說，好像很混賬。
該怎么跟她說呢？說男人在床上最會講甜言蜜語，要她別相信？說他夏馳非其實眼花心，心情還不定？還是干脆坦承，說她的魁力沒有男人招架得��？
看來是后者比較好一點……想著怎么樣對她說比較好，他苦惱地繼續(xù)假裝沉睡。
看到他并沒有醒來，常艷羽松了好大一口氣。
吁……還好沒醒……否則還真不知該怎么面對他。
奇怪的是，一夜情之后應(yīng)該要有罪惡感吧？可是她不但幾乎沒有，也并不想趕快離開這個男人；女人的心態(tài)還真是莫名其妙啊……
啊，糟了，駱繽頤和陳曦一定氣翻了！常艷羽想到這件天大的事，顧不得假裝，趕緊睜開眼起身。
慢慢地將腰上的那只健壯手臂撥離，她試著在床下的衣服堆里摸來摸去，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襯衫。她靜悄悄地滑下床，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害羞，總之臉頰已經(jīng)整個紅透了。
隨便扣上兩顆扣子，四處搜尋，她發(fā)現(xiàn)他另一條手臂剛好壓著她的黑色小褲褲，呢……真尷尬……
常艷羽伸手，緩緩地、無聲無息地把內(nèi)褲往外抽；他的手管好重，壓得死緊，害她冷汗移群，緊張得不得了。萬一把他吵醒了，還讓他看到她裸露著下半身站在床邊，那真的會糗死。
夏馳非半閉著眼，暗中觀察她偷偷摸摸的舉動�？磥硭赡芟胂攘锘丶摇�
原來，她懂得游戲規(guī)則，是嗎？
這么一想，夏馳非突然莫名其妙地覺得心里不太舒服。
為了解決她的困境，夏馳非又自然地適時翻了個身，卻讓常艷羽嚇得心臟差點跳出嘴巴——
好險，只是翻身而已，沒事沒事，呼……
她迅速地抽出蕾絲內(nèi)褲穿上，拿起床頭旁的無線電話，因手躡腳地閃入了浴室，再小心翼翼地關(guān)起浴室門；總算完成為一切動作，她覺得自己身上的細胞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個。
迅速地按了熟悉的號碼，對方很快地接起電話。
“喂？陳曦……你在睡覺嗎？”常艷羽聲音壓得極低。
“艷羽？！你跑哪去了？我們昨天找你找得半死，還以為你怎么了！真過分！你到底死到哪去了？！”話筒那端傳來一陣咆哮。
“噓……別那么大聲啦……”常艷羽又捏一把冷汗。“我在一個……呢……這怎么說呢？哎……我不會說啦……”聲音聽起來倒是挺甜蜜。
陳曦靜默了五秒，馬上尖叫起來�！疤炷摹炷模∑G、艷羽你該不會……天啊……My……God ！”
“嗯……對啦……”陳曦這一嚷嚷，害常艷羽的道德觀。罪惡感一下子統(tǒng)統(tǒng)爬起來，但她一向敢作敢當(dāng)，干脆坦然承認�！熬褪窃谀吧腥说募依�，你猜對了�！�
“這……這是一夜情嗎？”話筒那一端比她還緊張。“你怎么會這么沖動？你不是愛展大俠嗎？哇……天哪，真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情，”常艷羽被陳曦驚訝的語氣嚇得心惶惶不安起來�！翱墒撬f他第一眼看到我就愛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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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陳哈倒抽口氣，沒了呼吸。
“怎么了嘛？……我知道我很亂來，人家會覺得我很隨便；可是這男人長得很帥，有品味、格調(diào)高，最重要的是，他好溫柔，真的……”常艷羽胡亂辯駁著，像做錯事的小孩。
“嗚……”陳曦竟然哭了�！拔液昧w慕你喔……”
“真的嗎？”得到共鳴，常艷羽好驚喜�！八馨羿�，回去再說給你聽。現(xiàn)在不方便啦，他還在睡覺。哎，我等一下要怎么辦？要怎么面對他？啊，真是尷尬……”
“怎么辦？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沒遇過……”陳曦很努力地幫她想辦法�！班拧倩厝パb睡等他醒，還是直接給他一個早安吻？不然學(xué)電視里演的，坐在床上冷冷地抽煙，代表你成熟、懂事、玩得起？哈哈……”
“我平時又不抽，哪來的煙�。俊笔裁磿r候了，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不過，還真的有點好笑耶，嘻嘻�！暗纫幌纶s快幫我跟繽頤說我沒事，記得啊。先不說了，晚上見幄！”
匆匆忙忙掛了電話，深呼吸兩下，她再悄悄開了門，還好，他還在睡。
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只好摸回床上躺在他身邊，閉起眼睛。
原來是打電話報備啊，夏馳非冷笑。沒空再裝了，他翻過身，伸出手臂留住常艷羽的細腰，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地震了一下。
“嗯……”舒服地伸伸懶腰，夏馳非睜開眼，伸手捏捏她小巧的是尖。
“Baby，該醒峻。”
常艷羽緩緩睜開眼，無法閃躲地再次看見他帥氣的臉，昨夜的夠維瞬間清晰地在腦中上演了一遍——
轟！她又臉紅了。
“早。”她害羞地微笑，看著他一樣動人的笑容；被他的眼神盯住，她感到自己身體變得熱燙。奇怪，她竟然會對他有那種特別的熟悉感，好像真的曾在什么時候看過他。不過，此時并不適合想這個模糊的問題。
“早�！彼谒~頭賠了一下，這吻沒有溫度。
他翻身下床，赤裸的胸體修長精壯，比例完美。套上剛撿起的長褲，他不留戀床上那美好的人兒，直接走進浴室盥洗。
常艷羽還拉著被單出神。他的身材讓她回憶起昨夜的觸感，他剛才親她的額頭，現(xiàn)在感覺似乎還有點麻麻的，她伸手摸著，傻傻地笑了。
夏馳非突然從浴室探出頭，嘴里咬著牙刷，唇邊還有牙膏泡沫，含糊地對她說：“你如果肚子餓了，冰箱里有吃的�！�
“好�！背ＦG羽尷尬地收回手，趕快對他點頭，看見他微笑地隱沒在門后。常艷羽起身將裙子穿上，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高跟鞋躺在不遠處的地毯上，那畫面真是曖昧。一切都失控了，他卻還那么自然……他常常處理這種狀況嗎？
她打開冰箱。里面放了礦泉水、萊姆酒和幾瓶海尼根，真像單身男人的冰箱。下一層放著幾顆蘋果，另一邊是微波意大利面、面包、奶油花生醬……幄，還有一罐優(yōu)酪乳，哈，還是草費口味的耶2 好像小孩子。
沒有什么胃口，難道是精神狀態(tài)太亢奮，讓她失去食欲？
冰箱上放著看起來挺干凈的透明玻璃杯，她拿了其中一個杯子，倒進八分滿的優(yōu)酪乳。
仔細一看，這杯子是他喝過的呢，哈……她把唇輕貼在他嘴唇的痕跡上，輕輕地吸一口，嗯，味道比草菊還甜。
浴室半開的門里頭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她只身處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卻像畢業(yè)旅行般的興奮，她四處打量，想研究他的生活。
他很懂生活品味，家里也是干干凈凈的，一塵不染。
深藍色的地毯很有質(zhì)感，黑色的沙發(fā)上躺著兩個棗紅色的抱枕；墻邊有好幾個形狀別致的立燈，燈罩是淡藍色的，是黃的光線層層投射在米白的粉墻上。這種營造出空間感的完美設(shè)計，好像是在IKEA才看得到的家具樣品擺設(shè)。
他一定很重視睡眠品質(zhì)，因為就算是白天，黑色窗簾仍成功地遮蔽住大部分光線，讓他的房里看起來靜盜且優(yōu)雅，好像還延續(xù)著昨晚的氣氛；這讓她覺得自在多了，至少沒有那種“見光死”的尷尬感覺。
常艷羽走到他的Notebook旁邊，是黃燈光照得那珍珠白的機殼好美——
“哇！TOSHIBAC8 耶！跟展馭的那臺一樣，很少人有的呢！”常艷羽輕聲驚呼，覺得好巧。
一時高興，她伸手就按鍵盤試試觸感。沒想到電腦設(shè)定在睡眠狀態(tài)，才輕輕一碰，電腦熒幕馬上亮了起來，叫出執(zhí)行程式。
��！
她嚇了一跳，此時有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她身后說道：“你在于什么？你不應(yīng)該亂碰別人的東西�！�
這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冷得讓常艷羽不自禁地后退；這一退，手碰到電腦旁一本厚重的書，是夏馳非昨晚放在那的《情緒管理EQ》。
書往地上掉，她一驚之下，手上的那杯優(yōu)酪乳沒握穩(wěn)，全灑在深藍地毯上，杯子也跟著摔破了。
他們同時看著乳粉紅色的膠狀液體在地毯上隱沒，一瞬間氣溫好像驟降到冰點。
沉默了兩秒，夏馳非厲眼掃了她一下，隨即彎腰去撿玻璃碎片。
“等一下！”
常艷羽不喊還好，這一叫反而讓夏馳非割破了手指。
“你干嘛要出聲？”不痛，但他咬牙。他討厭女人大驚小怪、歇斯底里。
“你們男人真是生活上的低能兒耶！”常艷羽忍不住嚷道：“碎玻璃一定要用掃的嘛！這樣一定會割傷的��！”
低能兩個字讓夏馳非很不爽，但他沒再動作，靜靜的坐在原地，看著她迅速地抽了張面紙壓住他的傷口，然后到冰箱旁邊拿出掃把，把碎玻璃掃干凈，再回到浴室拿了條濕抹布覆住地毯。簡潔有力地將一片混亂收拾到最初的模樣。
最后，她跪坐在他身旁，細細審視他的傷口。
“沒關(guān)系，只是個小傷，止血就沒事了�！彼S手把發(fā)絲勾到耳后，那垂首認真的模樣，竟然讓他莫名地心悸。
“你的雙氧水和OK繃放在哪？不消毒可能會染上破傷風(fēng)呢�！倍际亲约鹤屗軅�，常艷羽覺得好抱歉。
“我說沒關(guān)系了�！毕鸟Y非回答，聲音略微不耐。
他不希望一夜情的對象才經(jīng)過隔天，馬上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干涉他的生活；他對這種帶著真心的柔情不能習(xí)慣，心里立刻響起警訊。
“喔�！庇|及他不同于昨夜溫柔的淡漠眼神，常艷羽突然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她仿佛感覺到了什么，卻又抓不到什么。
她受傷了。夏馳非發(fā)覺自己對她有點殘忍；以前他不會這樣對待他的床伴，通常一夜之后，彼此還是可以當(dāng)當(dāng)朋友。
眼前這女人，好像很單純，但是她的眼神有時看起來又非常聰明。
最重要的是，她很……真心，對吧？這點他隱約感覺得到，但他不喜歡；這樣一來破壞了游戲規(guī)則，她會被他傷害。
“對不起。”非常難得地，常艷羽竟然道歉了�！拔襾y動你的東西，又害你受傷……”這反常極了，因為她從來只會對展馭好聲好氣的。
“沒關(guān)系。”夏馳非伸手摸摸她的頭，像安撫一個小女孩�！拔宜湍慊丶野伞！�
“我不回家了，我要直接去公司�！弊蛱焓裁匆矝]拿就跟著夏馳非離開KTV ，包包根本不在身邊，回家也開不了門。
常艷羽抬頭望他，在他的笑容里，她暫時忘了剛才浮現(xiàn)的不安全感。
***
剛剛對她太兇了。夏馳非手握方向盤，偷瞄坐在旁邊的常艷羽一眼，不禁感到愧疚。
其實何必一定要把氣氛搞僵，現(xiàn)在對她好一點，讓彼此心里有個美麗的回憶，不是很好嗎？這樣一想，他立刻就把因悸動而產(chǎn)生的不自在丟到一旁，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常艷羽聊了起來。
常艷羽望著窗外那每天早上都一樣擁擠的車流；說不出是哪里不同，但今天的陽光好像特別燦爛。
“你啊，真該死，害慘我了，今早股票交割，結(jié)果睡過頭了，小賠了一筆，這筆賬要記在你頭上。”他呵呵地低笑，看不出來有被害慘。
“啊，那怎么辦？賭債內(nèi)償可以嗎？”她也跟他打哈哈。
“好哇，我求之不得�！彼纹さ貙λＵＱ�，笑得很可愛。
常艷羽看著他的笑容，還有他專注開車的模樣；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修長于凈，穿著亞曼尼深色西裝的他，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古龍水香味；想到這個極端優(yōu)雅的男人，竟與她共享一夜激情，常艷羽忍不住微笑。
這時，她終于認出他了。
同時，她也想起了那個沁人的夏夜。
“在這棟大樓前面停就好了，我在里面上班。”車停了，常艷羽下車，但沒離開；她欲言又止，像是想對他說些什么。
夏馳非見狀，按下車窗又問了一句�！澳愕呐笥淹砩蠒䜩斫幽惆�？”他知道常艷羽身上除了那套深藍色套裝外什么也沒有，如果沒人來接，她兩手空空的怎么進家門？
“嗯。你在擔(dān)心我嗎？”常艷羽笑了。陽光灑下，照得她粟色頭發(fā)反射出一圈光芒。
“是啊�！毕鸟Y非脫口而出。話一說出，才忍不住心驚。是啊？他怎么會這樣回答？他從不對女人表示任何關(guān)心的�！拔易吡耍龝䞍汗疽_會，我們再聯(lián)絡(luò)吧！”他打下車排檔，決定趕快離開她，免得又說出不該說的話。
“拜。”他揮手，發(fā)現(xiàn)她仍欲言又止�！啊阌袞|西沒拿嗎？”夏馳非想走，卻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有，她一部分的心忘記拿了，放在他那里了。
“嗯……”她思考著該怎么說。最后她趴在車窗上，望著他的眼，雙眸水亮�！拔蚁矚g你。還有，也許你不記得了，可是我曾看過你�！币苍S那時就喜歡上他了也不一定。
夏馳非愣了兩秒，她的笑容天真，發(fā)絲隨風(fēng)蕩進車里。那兩秒，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忘了要呼吸。
“傻瓜。”笑著摸摸她的臉頰，夏馳非開始有了些微罪惡感�！翱烊ド习喟伞！�
“好，拜拜�！彼龘]揮手，他急著走。她看著夏馳非的車隱沒在車流中，有些舍不得；跟他相處一個夜晚，再回到自己的生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是真的喜歡他，雖然不確定是哪種喜歡，不過跟他在一起感覺很自然，想起他們之間的對話和相處的點點滴滴，就好有趣呢，呵呵。常艷羽舉步往大廈里頭走。
剛才她終于想起來了，那一天，她在咖啡廳里和兩個好友一同做心理測驗，他就是坐在后頭的壞男人。
原來她真的是有可能愛上壞男人啊，那測驗還真是準得可怕……哈哈……
這世界上的某兩個人會相遇，可能是早就已經(jīng)注定好的呢。真的有緣，就算錯過，也一定會重逢。
真是的，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沒問她，下次一定要問清楚。不知道他會有個什么樣的名字……
突然，在無人的長廊上，常艷羽的心震了一下，她停住了腳步。
他說再聯(lián)絡(luò)……
但，怎么沒有要她的電話號碼？
紅燈。夏馳非煞車太慢，離前車的車尾只有短短十公分；他嚇了一跳，突然很火大。
他想起她剛才的笑容，還有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竟然說喜歡他，那時他天衣無縫的心防好像被開了個小洞。
沒錯，他幾乎是在逃跑，逃開她。
他作了個決定，絕不再和她碰面，她給他的感覺太危險，好像一切都會失控。
踩了油門，左手操縱方向盤；夏馳非的手指突然微微痛了一下，他想著裸露的傷口應(yīng)該要貼個OK繃什么的，腦中卻閃過她垂眸的表情。
第一次，他不是留戀一個女人床上的表現(xiàn)，而是她床下生動的表情。
媽的……一切都脫序了……
***
常艷羽早會遲到真是則天大的新聞，她一向都是風(fēng)雨無阻的。
不過比起另一件事，她的遲到簡直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
“艷羽，昨晚哪兒風(fēng)光去啦？”八卦女王咪咪晃到她的辦公桌旁，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常艷羽抬眼，無精打采。“會開完了嗎？經(jīng)理沒生我的氣吧？”
心里萬般思緒飛騰。他怎么沒問她電話？是忘了嗎？是忘了吧？！
“你是展馭的心腹大將，他怎么可能生你氣呢？”咪咪掩嘴呵呵笑，馬上神秘兮兮地說：“你今天的衣服好像跟昨天是同一套，對不對？嘻嘻……”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休想瞞過她賴咪咪。
“是啊，衣服沒洗�！彼锌卣f著，不知道身后有人走近。
“少來了！”咪咪放肆地大笑，順手拍了下常艷羽的肩頭。“你昨晚肯定很精彩對吧？”
“你少亂講�！背ＦG羽心虛，驀地臉頰飛紅。
“幄——臉紅了、臉紅了！艷羽你這家伙……”咪咪突然住嘴，因為展馭出現(xiàn)了。她識相地閉嘴，問到一旁看好戲去。
“艷羽，進來辦公室�！焙茈y得地，展馭竟然用了命令的語氣。
“是。”她抬頭，看見那張她愛了好久的臉。昨夜跟著那個男人回家之后，她就幾乎沒有想起過展馭。但現(xiàn)在看到他，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沒臉見他。
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
這里還有她的頭號情敵瑩瑩，她捧著一本時尚雜志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抬頭看了常艷羽一眼，很自然的對她笑著，那笑容好像在說明自己永遠是勝利的一方，只差沒比個V 字手勢。
“Hi——你今天遲到了呢！”瑩瑩向她打招呼，常艷羽勉強笑著點頭。她眼里精光閃爍，盯著常艷羽的衣服瞧了很久，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正想開口時，展馭說：“瑩瑩，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OK. ”瑩瑩點頭，但有點用力地把雜志扔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關(guān)了門離去。
“艷羽，你今天是怎么了？”展馭的語氣很沉重。
“對不起�！彼椭^。“我睡過頭了�！�
她沒資格愛他了。事實證明她身心分離，是個不忠的女人；他剛才有沒有聽到咪咪說的話？如果聽到了，他心里會怎么想？
“抬頭看我。”展馭伸手抬起常艷羽的下巴，讓她正視著自己。聲音很嚴肅，但眼神跟往常一樣溫柔�！澳闳绻皇娣�，就要跟我說，知道嗎？盡量好好休息，不用來上班也沒關(guān)系�！�
“我……我……”看著他關(guān)懷的眼神，她突然什么都說不出口。她是不舒服，但卻是因為那個瑩瑩出現(xiàn)在他們之間；她有苦難言。
“你看你，一定是昨天沒睡好，眼睛都紅紅的。待會兒就回家去再睡一會兒。”
你都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
常艷羽怔怔地望著展馭，突然鼻酸。
她要一個能安珍她的肩膀，所以跟著一個陌生男人走了。她想尋找類似他的溫柔，于是上了別的男人的床。她已弄不清自己的感覺是什么；展馭此時的溫柔讓她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不是想像中那么遙遠，可是她卻想著另一個男人為什么不問她的電話。
“怎么了？”看她沉默，展馭擔(dān)心地問著。
常艷羽什么都沒說，但是話憋在心里好難受。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回到昨天那場雨里，她一定跟他說那句一直說不出口的話；那樣，也許今天她的心情就不會這么復(fù)雜了。
“我沒事�！鄙詈粑�，她好不容易把話吞回肚子里；可是淚水卻不聽使喚，就這么一顆顆的滾落。
“告訴我你是怎么了，艷羽�！闭柜S抓著她的肩膀問。
她這眼淚一落，讓展馭嚇到了。認識常艷羽這么久，她只在他面前哭過一次，是因為她進公司后的第一個Case最后沒談成，她那時挫折到哭。
他一樣溫柔，但今天那溫柔讓她好難受，常艷羽心里最脆弱的一角，終于崩塌。
“都是你，都是你……”她哭嚷著，用力地把展馭的雙手撥開，掄著拳頭，她把心里想講的話全部說出口。
“因為我在你身邊這么久，你從沒發(fā)現(xiàn)到我，你是我的動力，為了你，我努力做好任何一個Case，你卻跟別人在一起，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好愛你。”
展馭的手風(fēng)在半空中，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看著她激動的告自，看著她好紅的雙眼，好一會兒才回神�！拔也恢溃瑢Σ黄�，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最好的學(xué)生……”
看到他眼中的困惑，突然之間，常艷羽覺得完了，她搞砸了一切，她的愛讓他感到困擾。這眼神，她在昨晚的男人身上也隱約感覺過！
“來不及了，一切都太晚了�！背ＦG羽吸吸鼻涕，用力擦掉眼淚�！拔乙丶宜X，再見，經(jīng)理。”
說完，她開了門，徑自走出公司，不管身后的閑言闡語。今天受的侮辱和傷害夠多了，但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不怪誰。
她看不到身后展馭若有所思的表情，只想去找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還有讓她可以好好哭個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