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溫大哥分手了!”周予諾控制不住,驚呼出聲!斑@真的是太沒天良了,為什么你遇到的每個好男人都會栽在你手里,一個又一個地讓你拋棄,最后還能順應(yīng)你無理的要求,當(dāng)你什么一輩子的好朋友!
是一輩子的好朋友耶!
“拜托,要是我男朋友敢在拋棄我、不要我之后,還做出這么讓人為難的要求,我鐵定一掌劈了他!
周予諾喳呼得很憤慨,一副惟恐天下人不知道她老姐所做的惡劣事一樣。
周昭瑞單手捂住予諾的喳呼聲。“你別這么大聲嚷嚷,如果讓老爸、老媽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訓(xùn)我一頓!
“本來就該訓(xùn)你一頓!比绻讶鸩皇撬,她也很想替溫大哥出出氣!“人家溫大哥人那么好,你怎么可以這么辜負(fù)他?”
“感情的事不是誰對誰好,誰就該得對誰好!币恢背聊、靜靜聆聽的品心突然開口。
對愛情,她的立場一向很中立、很理性,在她的觀念里,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這之間無關(guān)乎性別、年齡;所以她看淡同性戀情、包容雙性戀人。她甚至可以用同情的角度去看待那些介入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以愛為名的壞,她周品心都能諒解;更何況今天昭瑞也只是坦白面對自己的情感,不再愛溫大哥,而這樣的結(jié)束才是最好的;不然,大家若都以“不想辜負(fù)對方多年的感情”為然,而委屈屈就對方去論及婚嫁,那么日后痛苦的是彼此。
“與其日后相互怨懟,倒不如現(xiàn)在坦承相對,這樣對彼此都好!边@是品心對愛情的看法。
“你也贊成我的做法?”昭瑞很重視品心的想法,因為品心一向比予諾來得客觀與理性。
“我只是想讓你快樂,而很顯然的,現(xiàn)在的你并不快樂!敝芷沸恼曊讶鸬哪!澳氵是比較喜歡江大哥,對不對?”
周予諾聽到這么驚人的內(nèi)幕,倏地轉(zhuǎn)頭看著昭瑞。“真的嗎?!你真的是為了江大哥,所以才不要溫大哥的嗎?”
赫!予諾突然想到一件事。
“原來你就是還想回到江大哥身邊,所以才不讓江大哥追我?”她圓溜溜的眼珠子又是一轉(zhuǎn),接著又問:“既然如此,那溫大哥追我,你反不反對?”
基本上愛她老姐的男人都不錯,要錢有錢,要人才有人才,所以說她周予諾只要跟在昭瑞后面,撿昭瑞拋棄的,她就能過得很快樂。
“怎么樣?溫大哥讓給我吧!敝苡柚Z趴知昭瑞面前,垂涎著臉。
“真受不了你!敝軞w瑞給予諾一記白眼。
“那到底是怎么樣嘛?”昭瑞給的答案怎么這么模糊? “隨便你啦。”
“哇!”予諾驚呼了。“態(tài)度差這么多!”
記得昨兒個晚上,她說要江大哥追她的時候,昭瑞一張臉像吃了火藥似的,又氣又惱;現(xiàn)在一樣是跟她要舊情人,她的態(tài)度竟然是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很隨便的擱下“隨便你啦”!
“赫!由此可見,你真的比較喜歡江大哥。”所以昭瑞無法忍受別的女人擁有江大哥,就算是自己的親妹妹,那個小氣女人都不肯。
“那你會回到江大哥的身邊嗎?”品心問。
“你覺得呢?”昭瑞反問:“你覺得我現(xiàn)在回去阿牧的身邊,真的行嗎?”
“當(dāng)然行!庇柚Z想都不想地就回答。“畢竟你愛他不是嗎?”那昭瑞回江大哥的身邊就屬理所當(dāng)然。
昭瑞望著品心!澳愕囊馑寄?”
品心搖頭!拔业囊馑际窃趺礃硬恢匾匾氖牵愕男膽B(tài)跟一年前是不是還一樣?如果是,那我覺得你如果貿(mào)然跟江大哥復(fù)合,你們依舊會重蹈一年前的覆轍,再度走上分手之路!
昭瑞贊成品心的說法!拔乙彩沁@么覺得!
“所以?”予諾搞不清楚昭瑞接下來要怎么做。
“所以我決定現(xiàn)在我還是當(dāng)阿牧的好朋友比較好;至少在當(dāng)朋友的這一段時間里,我可以漸漸地去適應(yīng)他對任何人都好的習(xí)性,學(xué)著再度當(dāng)他女朋友時,怎么樣才能不吃醋!
“又當(dāng)朋友!”予諾差點沒暈倒。“怎么你老是要你的男朋友當(dāng)你好朋友?你不怕江大哥在你還沒再度當(dāng)他女朋友之前就先愛上別人嗎?”
“不怕!闭讶鹣喈(dāng)有自信。
而予諾就覺得昭瑞太有自信了,所以才會沒有危機意識;像她要是有江大哥人品、有財品的男朋友,她鐵定把他關(guān)在屋子里,不讓他單獨一個人出去外面拋頭露面,以降低情變的可能性。
“我還是覺得你這樣做不保險!庇柚Z趴到昭瑞的面前,一副很八卦的臉。“記得昨天晚上參加婚宴的那個貝心瑜嗎?不是我愛提她,人家她真的很積極,那天的婚宴,她的眼珠子一刻也沒有離開江大哥,是直直地盯著江大哥瞧!
“阿牧不會喜歡別人的!边@一點昭瑞很篤定。
。
這一天,昭瑞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突然很渴望見到江牧,于是她開始懷疑自己有想像中的那么不在乎貝心瑜的存在嗎?
她真的那么篤定江牧不會愛上別的女人嗎?
臭予諾,老是在她耳朵旁危言聳聽,凈說些駭人聽聞的情變事件,害得她現(xiàn)在信心動搖。
本想等與振宇的事漸漸淡了,心情平復(fù)些時,她再去找江牧;她想時間一久,便能沖刷掉她想念江牧的激情;而想念的激情一沖淡,她就能比較客觀地去分析自己對他的感情究竟是抱持著什么樣的態(tài)度?
她得找出她與江牧最好的相處模式,這樣他們?nèi)魪?fù)合,才不至于再走上分手之路,因為這樣想,所以與振宇分手的這些日子以來,她沒打半通電話給江牧,更沒將與振宇分手的消息透露給他知道。
但,今天的她格外地想念江牧,想念他的味道、他的溫柔、他的笑,想念自己賴在他身上的幸福與微笑。
昭瑞決定了,今天下班之后就繞去江牧的公司,叫他請她吃飯、陪她去看電影;然后,再賴著江牧要他陪自己再把啟吾的“神啊,請多給我一點時間”看一遍。
想到這,昭瑞的臉就漾滿了幸福的笑。
。
下午五點鐘,昭瑞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江牧的公司門口。 接待小姐一看到來的人是周小姐,連忙起身跟昭瑞好,又說:“總裁出去了!
才五點,江牧就出去了!
“有交待他要去哪里嗎?”
“沒有聽上面交待下來,要不要我打分機上去問問看?”楊秘書還沒下班。
昭瑞委婉地拒絕。“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問,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彼植皇恰碍h(huán)宇資訊”新來的職員,又不是不認(rèn)識周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周小姐在總裁心目的地位,她哪敢刁難周小姐不放人。
人家周小姐連搭電梯都是搭高級主管專屬電梯耶,她一個小小招待,怎么敢對周小姐說“不可以”三個字!
“周小姐請吧,我通知楊秘書說您要上去!
昭瑞點個頭,臉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上樓。
一上樓,楊秘書就在電梯口等她。
“總裁出去了!
“我知道!闭讶鹱咴跅蠲貢懊妫呑哌厗枺骸翱偛糜袥]有交待要上哪?”
“沒有!
“不是行程上的安排嗎?”
“不是。”楊秘書必恭必敬地回答。
昭瑞頓了腳步,想想也對,江牧在下班后從來不參加什么交際應(yīng)酬的,他下班的休閑也頂多是見見她,或是跟幾個同好去喝個小酒、聊聊政治。
而現(xiàn)在正值三合一選舉期,他們男人們的話題鐵定紅在B市市長候選人誰優(yōu)誰劣?高雄市長候選人是不是真的鬧緋聞?
而這些恰巧都不是她愛聽的,不是她對政治冷漠,而是覺得每逢選舉,家里就會讓予諾搞得像個小國會,不僅分黨,還分主流派、非主流派。
所以說江牧今天如果真的在跟他那一群死黨講政治,她真的不確定自己會受得了,畢竟她又不是予諾,對政治是真的沒興趣。
算了,頂多她先去逛逛街,再兜去江牧家等吧。
昭瑞打定了主意之后,朝著楊秘書頷著微笑,爾后自行離去。
。
昭現(xiàn)在寒風(fēng)中等江牧一直等到十一點,他還沒回來。
真大意,今天她不該太篤定自己會攔劫到江牧的人,以至于沒帶他家的匙出門,現(xiàn)在可好了,要回去拿,又怕她一走,她剛好回來。
但,她又擔(dān)心自己不走,而江牧遲遲未歸,那她豈不是要在寒流來襲的嚴(yán)冬下,等他一整晚!
真討厭!
昭瑞縮著脖子,掏出在皮包內(nèi)的手機,按了江牧的手機號碼,仍舊是收不到訊號。
這江牧到底是干什么去了?難道談個政治,連手機都得關(guān)掉?
昭瑞冷得直搓揉雙手,在原地蹦跳,借以升高體溫。
待她等到快十二點,江牧才回來。
“昭瑞!”當(dāng)江牧開著車子看到在他家門口原地跳躍的人是昭瑞的時候,他的眉峰整個挑高。
他駛近昭瑞身邊,搖下車窗!澳阍趺丛谶@?”
昭瑞顧不得回答江牧的問題,倏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用口呵出熱氣,猛搓雙手,她已經(jīng)冷得牙齒直打顫。 江牧搖上車窗,將車?yán)锏呐瘹廪D(zhuǎn)強,又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讓昭披上之后,才按下鐵柵門開關(guān),將車子開進屋子里。
車子才剛又啟動,昭瑞突然想到。“我的‘啟吾’跟東山鴨頭還在外面。”她扳著車門開關(guān),就要下車。
江牧連忙停車,制止了她!拔胰ツ,你在車上等著!
待江牧停好車,身上僅著一件單薄的襯衫、一件純羊毛背心,就跳下車幫昭瑞拿“她的啟吾”與“她的東山鴨頭”。
片刻,他回到車上,將兩樣?xùn)|西遞給昭瑞,讓她抱在懷里,不可思議地開口!澳憔褪菫榱艘獊砦壹铱础畣⑽帷,所以在外頭等?”
“哪有!”昭瑞揚起手中的東山鴨頭,一臉的滿足。“我還要來你家吃東山鴨頭耶!
她說得好像多了一包東山鴨頭,那她今晚的行為就可以顯得理直氣壯,沒那么愚蠢似的!
江牧是徹底拿昭瑞的任性沒轍,但,卻也心疼她在外頭吹了一晚的冷風(fēng),所以心頭上雖氣,卻也沒敢多念她幾句,只是關(guān)心地問她:“等了多久?”
“一個鐘頭!彼龑⒆约豪淅涞氖诌f到他眼前,去碰角他溫暖的臉頰,讓江牧知道她真的在外頭等了好久好久。
這一碰,江牧又有氣了。
他停好車,拉起手煞車,轉(zhuǎn)身替昭瑞穿好他的西裝,為她扣上鈕扣,才叫她下車。 昭瑞穿著江牧的西裝,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將江牧暖暖的關(guān)心一并抱在懷里,留住。
有江牧這么寵她,她真的好幸福喲。
她笑嘻嘻地站在他身旁,看他拿鑰匙、打開門,隨著他進去。
他關(guān)上門,又拿拖鞋給她穿,轉(zhuǎn)身又去轉(zhuǎn)開暖氣。
昭瑞像小鴨子似的在江牧后頭跟著,然后撒嬌地開口!鞍⒛,你好好喲!
江牧倏然轉(zhuǎn)身,板下的臉孔有微微的怒意。
“就是對你太好了,所以你才吃定我對你的關(guān)心任意而為!昭瑞,何時你才會長大,才會學(xué)著照顧自己,讓人不為你擔(dān)心?”他刻意冷著嗓音訓(xùn)她,希望昭瑞老讓人操心的習(xí)慣能改改。
昭瑞抿著嘴,竊竊地笑;爾后,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她欠身道歉說:“對不起!
“沒誠意!彼统馑。“哪有人在說對不起的時候還嬉皮笑臉的!”
“對不起!庇忠粋躬身!跋乱淮挝乙欢ǜ倪M!彼てさ馗。
“還有下一次!”他又吹胡子瞪眼睛了!澳氵要站在寒風(fēng)中,再吹一次冷風(fēng)嗎?”
“噢,不不不,當(dāng)然不會有下一次,絕對不敢有下一次。”昭瑞猛搖頭,信誓旦旦地保證。
她認(rèn)真的模樣令人莞爾,江牧縱使是有再多的怒氣也很難發(fā)飆。
江牧順了口氣,平復(fù)了心情!昂仁裁矗俊
“冰可樂。”昭瑞想都沒想就說出自己的最愛。 江牧才平順的怒氣又被挑起!斑喝冰可樂!你是嫌自己不夠冷是不是?”
她一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模樣,搖搖頭說:“不是!
見她難得這么乖、這么聽話,沒有拗著脾氣巴著跟他賴,江牧這才覺得昭瑞有點長進,才沒又對她大大訓(xùn)示一番。
“那喝什么?”再問一次。
“熱咖啡。”這一次很長進,學(xué)會迎合江牧的關(guān)心,挑了個熱飲來暖身子。
沒想到江牧又不答應(yīng)了!
“不行,太晚了!你喝咖啡今天晚上會睡不著!
“無所謂呀,反正我今天晚上要看‘啟吾’!
“不能看‘啟吾’!
“為什么?”昭瑞大聲抗議!拔矣植簧险0,為什么不能看‘啟吾’?” 他知道,知道昭瑞為了寫童書,所有的工作全是兼職,有時候當(dāng)個無業(yè)游民,有時候是國小的代理老師,有時候是幫人家發(fā)宣傳單、派報。
簡言之,昭瑞的工作是隨她高興在排定,根本沒有所謂的“朝九晚五”,但是--“你雖不用上正常班,你的作息還是要正常點,不然你的身子會吃不消。”
昭瑞嘟著嘴。
她覺得江牧像她老媽,才是愛叨念她;可她知道這種叨念是一種關(guān)心,所以她不會生氣。
她周昭瑞,哼,自有辦法將她想要的賴到手。
如瑞嘴角下垂,扮上一副苦瓜模樣,她豎一根手指頭,低聲跟江牧賴!爸豢匆痪?”
“不行!
“那么,只看一幕;你讓我看‘啟吾’在紐約拍家庭錄影帶,幫他小孩采買玩具、煮食的那一幕,看完了我就會乖乖地去睡覺!闭讶鹎笏!鞍萃欣病!彪p手合十,小小聲地央求。
江牧對昭的撒嬌模樣最沒轍了!翱墒窍日f好喲,看完那一幕,你就不能再跟我賴皮!
“知道了。”她舉起童軍指!拔乙欢ㄗ袷刂Z言。”
“嗯!彼室獍逯槪幌胱屗蓯鄣男o迷惑。“我去溫?zé)狨r奶讓你喝下!
“OK,全聽阿牧你的,那,昭瑞這樣子有沒有最乖?”昭瑞又扮上孩子模樣討江牧歡心。
“有!苯翛]好氣地應(yīng)著。這丫頭就只會在耍賴的時候扮可愛,企圖博取他的不忍心。
“那阿牧?xí)壅讶饘Σ粚?”她可愛的聲音巴著江牧問?br />
江牧沒轍的又點頭,又說:“對!
“那昭瑞如果說不快轉(zhuǎn)到‘啟吾’拍家庭錄影帶那一幕,而直接看那一卷直到那一幕結(jié)束阿牧也不會介意對不對?”
她故意將話說得很冗長,借以混淆江牧的視聽。
“不對!
不對?!“怎么會不對?!”
“因為這招用過太多次了!彼麜袭(dāng)這才叫做笨蛋。
他的手點上她的額!澳闵俑矣憙r還價,喝完鮮奶、看完錄影帶就乖乖上床去睡覺。”他像對小孩似的叮嚀她今晚該做且能做的事。 昭瑞心不甘情不愿地嘟著嘴不回話。
江牧踅了回來。“點頭,說你全知道,而且會全照做!
半晌,昭瑞皺皺小鼻子,才不情愿地點頭,開口!拔胰溃視兆!
“嗯,這樣才乖!彼呐乃念^,給予口頭上的嘉許,分明就是真地拿昭瑞當(dāng)小孩子在看待。
可惡!她二十七歲,二十七歲了耶!江牧怎么可以拍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