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冷仲幽冰冷的眼鎖上那個離他最遠(yuǎn)的獵物。
打從他扛著她進(jìn)帳篷里,放下她后,她便逃到離他最遠(yuǎn)的角落,瞅著滿是警戒的眸光望著他,好象他會吃了她似的。冷仲幽的眉頭倏然蹙起。他發(fā)現(xiàn)他相當(dāng)?shù)膮拹簾o雙怕他的事實。他不要她怕他,他只要她愛他──愛嗎?剛剛從心頭猛然閃過的念頭是愛嗎?嘖,怎么可能?!他一向最厭惡女人纏著他,而女人向來是有了愛之后,便學(xué)會了糾纏,所以此時此刻他又怎可能期待陸無雙是愛著他的呢?!
不可能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對陸無雙的感覺只是占有,絕無其它雜念,他相信只要讓他得到陸無雙后,他會恢復(fù)以往的冷漠,他不會再去在乎陸無雙的一舉一動。他要她,只因她拒絕了他;這關(guān)乎著面子問題,絕非有愛。
說實在的,冷仲幽的眼神會讓她感到害怕。這個男人全身張狂著冷意,沒有絲毫的暖度。她知道他一心想要掠奪的東西,便不可能會放過。而她,陸無雙,是他冷仲幽的獵物,打從他盯上她的那瞬間;她便注定了不可逃開的命運。她真不該天真的認(rèn)為依附了冷仲幽,她便可以順利的回到京城。京城!老天!她的希望只有一點點,她只是想平安的回到京城里去尋她的親人,因何卻又讓她的生命中介入一個既專制又霸道的冷仲幽呢!
“求求你,放了我。”她不再期望能依附他,讓他能帶著她回京。“你只要放了我,那么我發(fā)誓,今生今世我會離你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絕不在你的地盤上,再次挑釁你的權(quán)威。”
冷仲幽發(fā)現(xiàn)她信誓旦旦中的絕不糾纏沒讓他松了一口氣,反倒是……心頭像是失落了什么東西似的。要是她愿意,其實他并不頂在意她留在他身側(cè)。這個認(rèn)知讓冷仲幽猛然心驚。他竟然有留她在身邊的念頭!留她在身側(cè)的欲望來得太猛烈,幾乎擊垮了冷仲幽對女人一貫的不在乎。他不能適應(yīng)這種專屬的占有,他直覺的將過錯歸咎在無雙的頭上。是她!錯的人是她!要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對她的興趣,卻又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他,那么此時此刻他對她不會有這么深刻的欲望。
該死的!“你過來!彼詺獾南逻_(dá)命令。他想要的女人,沒一個能逃得開。今晚,他要定了她。他的欲望在他凌厲的雙眸中昭然若揭,如此猖狂。“你不能這么對我!彼莻郡主,不是他想象中的歌女或軍妓,他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玷污了她的清白。
“不能!”他的嘴角勾著一絲冷嘲。“當(dāng)你在勾引那個馬夫時,為什么你就從不擔(dān)心你的清白?”
“那是因為我知道他絕不會如愿以償。”
“你何以如此篤定?!”難道她不知道自己長得多么動人心魄,她怎能以為在她的有心挑逗下,會有哪個男人能逃得開!無雙知道自己的美貌足以讓那些有心占她便宜的男人心猿意馬,為她犯下滔天大罪,但她并非有心引人犯罪,她只是想找個干凈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阿蠻說我只要去勾引那個馬夫,讓他為我癡迷,那么他便會甘心的為我做一切的事。”
“一切的事!為了讓個男人聽命于你,所以你甘愿賤賣自個兒的身體?”他幾乎是想扭斷那個馬夫的頭,只因為他曾經(jīng)是無雙的選擇。
“不!”她大聲的反駁他!皼]有,我從沒有想過要輕賤自己的身體,與人交易。”
“但你勾引他是件事實。”
“阿蠻給我一包迷藥,她讓我在酒里下藥,讓馬夫精神渙散;等他神志不清時,她會找個軍妓來替我!闭f到她與阿蠻的計謀,無雙顯得有些難以啟口,她知道欺騙馬夫是不對的,但是──“相信我,我只想找個沒有馬糞的地方,好好的睡個覺,而阿蠻說,馬夫是我唯一的選擇!
“他不是。”冷仲幽邁開沈穩(wěn)的步伐走向無雙!澳氵可以選擇來找我!倍攀悄莻可以給她一切的人,他才是她唯一的選擇。
無雙慌亂的抬眼,瞅著眼眸猛對他搖頭!澳愕膫性太剛強,你的觀察力太敏銳,在你凌厲的眼眸下,所有的計謀將無所遁形,我若將計謀用在你身上,那成功率是微乎其微的不可行,你會勘破我的計謀,然后惱羞成怒地加罪于我!彼钌畹奈丝跉猓
“相信我,你會是我最差的選擇。”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她寧可一輩子不認(rèn)識他。
冷仲幽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清靈的雙眸望著他。“你很了解我?”
無雙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拔抑皇乔宄䝼髀勚械睦渲儆,你不是個會讓女人介入你生活的男人!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我不是?”
他的話有股挑逗的意味在,無雙猛然倒抽了口氣。她搖搖頭!安!不用試;我見過比我更美、更媚的女人拜倒在你懷里,見過她們使盡所有的魅力,卻依然喚不回你的注意時的無奈;承認(rèn)吧,冷仲幽,你是掠奪者,你習(xí)慣掠奪一切,包括領(lǐng)土、女人,這些是你的成就、是你的戰(zhàn)利品,但絕不是你的愛;你的心向往自由,無法專一!倍@樣的男人,她招惹不起!澳憔托行泻茫胚^我吧;反正之于你,我頂多只是你眾多戰(zhàn)利品中的一個,我若順服了你,充其量只能滿足你一時的成就感;在得到我后,你便會遺棄我,這樣的結(jié)局,是我無法承受的。”她抬眼,企求他!胺帕宋遥院笪視卜质丶旱拇隈R房里,不再有非分之想,不再想逃!彼ㄒ坏囊缶褪,請他放了她。
冷仲幽捏在她下顎的手緊緊的收縮。她向他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要遠(yuǎn)離他!
他陰柔冷峻的面容突兀的露出一抹笑。他低下頭,含住她的耳珠子,小聲的附在她邊說:“要我放了你,辦不到!
要她,是他最初的欲念,他是不會放開她的。說完,他猛然抱起她纖細(xì)的身子,將她抱向鋪在地上的豹皮,讓她躺在那混著毛皮的柔軟與獸皮彰顯陽剛的地方。
躺在他的地方,讓她不自在。無雙撐起身子,想逃。冷仲幽將自個的身子覆在她之上,讓無雙固定在他與豹皮之間。他的眼直勾勾的望進(jìn)她驚惶的眼瞳里。他看到了恐懼。她對他的恐懼。
他的手指撥開她額前的秀發(fā)。“你不用怕我的,至少我在床上還算是個溫柔的好情人!
無雙雙眼含恨!袄渲儆模銜蠡诘。”
冷仲幽嘴角噙著笑!胺抛吣,我才會后悔!彼氖止串嬛^美的容顏,沿著她秀麗的面容直直而下,他的手指挑開了她的繡扣。
無雙張手想揮去他無禮的手,冷仲幽的動作卻快她一步,早在她動手之前,他的大手將她的手腕固走在她身子的上方。他低低的笑開來,搖搖頭!皠e試著反抗,因為你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白費氣力。”他握住她的手腕,淺淺細(xì)吻落在她白皙手臂的動脈之處,他品嘗她的芬芳,連帶享受她的恐懼。
他說的對,以他的強悍,她的任何反抗都是白費氣力。無雙要自己忍,只要她忍過了這一夜,讓冷仲幽得到了她,那么日后他便不會再對她有興趣。過了今晚,他會恢復(fù)她的自由,從此冷仲幽三個字將遠(yuǎn)離她的生活。無雙閉起眼,準(zhǔn)備承受一切。
她的無言讓他感到訝異。原以為,以她的倔強,她會有更多的反抗行動,但,她沒有;她只是靜靜的躺在那里,準(zhǔn)備承受接踵而來的屈辱。
“為什么?”他停下所有的動作,問她。雙睜開雙眼,看著他。
“為什么不再反抗?”
“因為你說過,再多的反抗都是徒勞無功的白費氣力。”
“我不認(rèn)為你是個會將我的話聽進(jìn)去的人!彼钠,他深深領(lǐng)教過;她的內(nèi)在不像外表那么柔順。如果能夠,她是那種寧可死,也不愿讓人玷污她身子的女人;是什么原因讓她屈服了一切,只為了茍活?
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清靈的面貌正對向他!白屇慊钕氯サ睦碛墒鞘裁?”
無雙沉默,徑是不語。太多了,冷仲幽知道她太多的弱點,她不能再讓他知道她之所以茍延一切,只求生存的原因是為了尋找親人;他是那種會利用別人的弱點,乘虛而入的掠奪者,現(xiàn)在她是個除了心之外,便一無所有的女人,她不能讓他利用大哥與安平來占領(lǐng)她整個心房。 緩緩的,她閉上了眼。過了今夜,她的生活將恢復(fù)正常。
她刻意佯裝的柔順徹底的挑起他的憤怒。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躺在他的身下,會是這般刻意順從。
“你起來!彼拄?shù)睦鹚纳碜,讓她與他對立而站。
她潔白無瑕的身子是那么的小,那般的嬌柔,為何這樣看似柔弱的身子背后,挺著的是一副傲立不屈的心志!他不信他征服不了這個驕傲的小女人。冷仲幽拉起無雙的手來到他的衣襟。
無雙的手在顫抖,她的眼驚惶的望向他。他想干什么?
“替我寬衣!
他是在凌遲她的自尊!他要她像那些軍妓那樣服侍著他!無雙想掙開手,她不是軍妓,她沒必要做這些卑微的工作。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戲謔的眼勾著她瞧!疤嫖覍捯率俏业呐吮仨氉龅墓ぷ鳌!
“我不是你的女人。”
“可是你剛剛的確是乖順的躺在我?guī)は,不是嗎?”他的手殘酷的探向她的曲線。
“你剛剛的確是心甘情愿的想當(dāng)我的女人,不是嗎?”
無雙的呼吸驟然起伏。不能哭,不能落淚;他之所以用戲謔的口吻凌遲她的自尊,無非是想看她的屈服,她不能讓他如愿。
無雙顫巍巍的手探向他的衣袍,她抖著指尖挑開他衣袍上的扣子。衣袍落下,他赤裸的體魄大剌剌的展望在她眼底。他拉下她的手,直達(dá)腰際。無雙的眼望著他腰間的束帶,眸中帶淚。為什么?為什么他除了想掠奪了她的身子之外,還要進(jìn)一步的凌遲她的自尊?她的淚,滴滴滴的落在獸皮之上,那晶瑩的水珠落在充滿暴戾之氣的豹皮之上,更顯得水珠子的滑落是那么的莫可奈何。
冷仲幽心軟了。他是想看她臣服于他,但他并不愛見她哭。這個該死的女人懂得如何讓他心軟,為她降服一切。他的手出奇溫柔的摟她入懷,剛強的身子覆上她的嬌柔。他的吻吸吮她唇畔的溫柔。這個女人,是他的。
“她怎么了?”冷仲幽頭也不抬的繼續(xù)審公文,看都不看副將一眼,剛剛的一句問話像是不經(jīng)心的提起,有沒有答案像是不重要。
任天行知道在將軍佯裝不在乎的表相下有太多的關(guān)心是對陸無雙的。女人之于將軍,一向是唾手可得,將軍他從不費心去經(jīng)營一切,便有女人主動的對他投懷送抱;而這樣的行為模式套在陸無雙身上,是行不通的。
陸無雙對“冷仲幽”三個字似乎有免疫力;她委身于將軍是迫于無奈,要是可以,他相信陸無雙寧可這一生不識得“冷仲幽”三個字。而這樣的女人,卻意外的挑惹起將軍的興趣。或許真如陸無雙所說的,將軍他太習(xí)慣掠奪他想要的一切,愈是得不到的,他愈想奪取。但是──將軍要的真只是掠奪嗎?若是,陸無雙都已經(jīng)是將軍的了,那么此時將軍不該像以往那樣,對屬于他的女人來個相應(yīng)不理嗎?為何在將軍刻意佯裝的不在乎下,他會看到隱隱的焦躁,像是擔(dān)心。擔(dān)心?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無不勝的冷面戰(zhàn)神會為了什么事?lián)哪兀恐慌率撬嘁闪。任天行向泠仲幽報告了有關(guān)無雙的一切。“除了換房之外,她拒絕了將軍您的一切安排!
冷仲幽的眼定著在公文上,眉頭挑高揚起。她終究還是拒絕了他!除了她適應(yīng)不了馬廄的味道,而換房之外,她高傲的寧可繼續(xù)待在冰冷的河川里洗臟衣物,也不愿意冠上“侍妾”之名,聽他的安排!陸無雙,她太高估她自己了;別以為一夜的恩寵、一夜的獻(xiàn)身,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便會有所不同。他是個無心的人,他絕不會因為一時迷戀她的身子,而讓她恣意而為;如果她寧可洗衣服,也不愿意當(dāng)他的侍妾,那么就讓她去吧,他絕不會為難她。
“下去吧!崩渲儆那沧吡烁睂。
任天行不信將軍聽到陸無雙仍執(zhí)意洗衣服也不愿當(dāng)他侍妾時,將軍的反應(yīng)會是如此淡然、不在乎!莫非──是他的直覺有誤,其實將軍對陸無雙并沒有多特別,他待她就像待其它的女人一樣,是那樣的無情。
“還有事?”冷仲幽看副將立在一旁,沒有離去;他抬起頭來,凌厲的眸光橫掃了任天行一眼。
任天行行了軍禮。“沒有,屬下告退!
副將退了下去,冷仲幽的眼從公文冊中移開、抬起,他目光渙散的定著在遙遠(yuǎn)不知處的一方。他根本無心于公事,他的心有著莫名的失落。他,拒絕相信這股失落的感覺是因為陸無雙的抗拒而起。他絕不是個會讓女人攪亂他生活步調(diào)的男人。陸無雙,她充其量是個長得還算不錯的女人,而長相傾城傾國的女人雖不好找,但絕不是沒有,他相信在眾多的歌女當(dāng)中,他可以找到一個替代她陸無雙的女人,他沒必要為了一個陸無雙而懸念不已;他這么告訴自己;今兒個晚上,他要將陸無雙的身影從他腦子里剔除。
一夜狂歡過后,冷仲幽癱著疲憊的身子,腦海里盈滿了一雙帶淚的眼眸,那雙水盈盈的眼瞳是他最不愿想起的記憶!該死的陸無雙!他抱著別的女人,但心里想的人依舊是她!他忘不了她的一顰一笑,就連她的怒顏他都刻畫在腦子里一清二楚。
“該死的!”他竟然忘不了她!冷仲幽低咒一聲,突然轉(zhuǎn)身,將他剛硬的身子覆在躺在床上的嬌人兒,他的唇狂暴的掠奪枕邊人的唇畔問的柔軟。
“將軍!”歌女瓶兒吟哦出聲,她想不到甫才停歇的歡愛會再次降臨,而且來得這么快。
“將軍,不要離開我!逼績旱氖秩ι侠渲儆牡念i項間,拉低他的身子,讓他剛健的體魄嵌進(jìn)她的嬌柔里。
他當(dāng)她是他腦海中的人來愛。她當(dāng)他是英勇的武士,兩手緊抱,不愿輕放。云雨過后,兩人的嘴角噙著笑。
瓶兒當(dāng)自己是特別的,因為從沒有過一個人可以讓將軍連要兩次,今夜,如果將軍允許了她在他房間里過夜,那么她的身分將因此而不同。 瓶兒偎進(jìn)冷仲幽的懷里,如雪凝般的玉指圈繞在他厚實精結(jié)的胸膛前。“將軍,今夜讓瓶兒留在您身邊吧!彼腿痪皤@她兜繞在他胸膛的手,嫌惡的肩高高揚起。
瓶兒被他倏然垮下的面容給嚇呆了!皩④姡績骸欠褡鲥e了什么?或是說錯了什么?”不然才激情過后,他的表情怎可能一下子變得這般冷酷!
“不要做過多的要求,我不喜歡得寸進(jìn)尺的女人!彼麑⑺氖滞笪盏美暇o,弄痛了她。
瓶兒忍著淚水,不敢違抗他的命令!笆堑,將軍!彼鴾I水,委屈的模樣觸動了冷仲幽的心弦。
那一夜,“她”也是隱含著淚水,不讓水珠滑落。那一夜,“她”倔強的模樣,揪著他的心隱隱作痛。
冷仲幽的手輕柔的揩去瓶兒的淚,輕柔的低沉嗓音從他一向冰冷的唇里逸出!敖惺裁疵?”
她汪著兩淚眼,細(xì)若蚊蚋地回答。“瓶兒!
“瓶兒?!”他喃喃覆誦了一遍,又說:“如果你想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吧!
連日來,冷仲幽只召瓶兒入帳侍寢,營區(qū)里若有什么重大的宴會,坐在冷仲幽身側(cè)服侍的人總也是瓶兒。瓶兒的身分因為冷仲幽待她的特別而尊貴了起來,大伙當(dāng)她是將軍跟前的紅人,因為除了瓶兒,沒有人曾在將軍的房間里過夜過,而她瓶兒,打破了冷仲幽的慣例。
現(xiàn)在瓶兒人前人后儼然是以“將軍夫人”自居。她深信,以將軍對她的特別,她一定會入主將軍府,不當(dāng)夫人,也當(dāng)姨太太。
“瓶兒現(xiàn)在就像是只驕傲的孔雀,老是翹高著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看了真教人討厭!卑⑿U拿著木棒,大力的拍打衣服,發(fā)泄她心中的不滿。“我怎么看就看不出那個瓶兒有什么好,將軍為什么待她特別?真搞不懂!薄澳闵鷼饩蜕鷼,別將怒氣發(fā)泄在衣服上頭,待會兒衣服洗破了,我可是會挨罵的!睙o雙打趣的搶過阿蠻身邊剩
余的臟衣服!耙阅悻F(xiàn)在的情緒,我看你還是別幫我的忙,省得到時候愈幫愈忙!
阿蠻現(xiàn)在沒心情跟無雙搶衣服,她心里真正疑惑的是──“無雙,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什么?”無雙頭抬也不抬,繼續(xù)忙著搓洗干凈衣服上的泡沫。
“當(dāng)初你要是應(yīng)允了將軍,當(dāng)他的侍妾,那么這個時候,你便不用在這洗衣服,而瓶兒便不會被將軍欽點入帳,瓶兒若是沒有被欽點入帳,那她今天就不會像只驕傲的孔雀,志得意滿的惹人嫌!笨傊辛藷o雙,將軍的房間里根本就沒有瓶兒存在的余地。瓶兒之所以被嬌寵,根本就是無雙賒給她的,瓶兒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無雙的手停了下來。心里凄惶惶的是貞操的失落,而不是冷仲幽的遺棄。她早知道冷仲幽是個無心的人,她便不會傻傻的為他淪陷心房;他冷仲幽今兒個要寵幸誰,與她無干。無雙繼續(xù)洗衣服的動作,她笑著對阿蠻說:“我現(xiàn)在每天都有洗不完的衣服,做不完的雜事,現(xiàn)在我在乎如何在日落前,將所有的雜事全做完,然后再回房好好的睡一覺,其余的旁事,我無心去在乎!
“你──真的不愛他?一點點都沒有?”阿蠻不信。因為舉凡見過將軍的人,多多少少會被將軍給迷惑。
將軍雖無溫柔的面容,但他冷峻有棱的面龐與精實壯碩的身軀在在魅惑人心,一度,她也曾為將軍迷亂過;但,幾年下來,他的視線從未多情的看她一眼,于是,她放棄了。
因為這么多年了,他都看不見她的癡心,那么守著無心對她的男人便是注定一輩子的傷心?墒牵瑹o雙之于將軍是不一樣的;她看得出來將軍對無雙有著特殊的感情,這是一種女人的直覺,不需要太多的證明。她愛他嗎?
“不愛。”無雙斬釘截鐵地開口!盎蛟S冷仲幽的氣質(zhì)曾迷亂過我的心,但是,我不愛他,因為──他是個給不起愛的男人!
阿蠻深深的喟嘆了!盀楹蚊鎸④姡憧偸强梢匀绱死潇o!碧热艚裉鞜o雙迷糊一點,不要這么精明的去算計將軍骨子里真正是個怎么樣的情人,那么無雙的日子會好過一些,至少──她不用在這里忍受冰涼的河水,不用在雞未啼的時刻便起床。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好傻。”已將身子輸給將軍的無雙明明可以過得更好的日子,但她卻選擇了成天與臟衣服為伍,也不愿接受一個“侍妾”之名。
無雙淡淡的一笑。輸了身子,換得日后的寧靜,值得,再值得不過了;她怕的是──冷仲幽的日夜糾纏,會讓她連心都輸給他。她要保留她的心,不讓人竊取它;而至于冷仲幽──無雙的嘴角釋出一抹笑。
“他的身邊現(xiàn)在有個多嬌多媚的瓶兒在,恐怕不久的將來,他真會收起他那玩世不恭的心,而真心的去對待瓶兒。”
阿蠻嗤之以鼻!安豢赡艿;將軍若真有心待瓶兒,那么他不會差人熬藥汁給瓶兒喝。”
“藥汁?”無雙疑惑的望向阿蠻!笆裁此幹?”
“你不知道!”阿蠻瞪大了眼,很明顯的訝異著!澳悴豢赡懿恢赖陌!只要是將軍要過的女人,隔天將軍一定差人送一盅防孕的湯藥給他的女人喝下,這是預(yù)防他的女人暗結(jié)珠胎,將軍要過你,你不可能沒喝的。”
無雙的臉倏然刷白。沒有,沒有,她沒喝過任何的湯藥;要是她喝過,她一定會有印象的。阿蠻盯著無雙乍青還白的表情,心中有層了悟。原來自始至終,將軍就沒想要遺棄無雙;他要了她的身子,卻沒有賜她湯藥,將軍想要無雙懷有他的孩子!
“老天!你現(xiàn)在可能懷有將軍的子嗣!”阿蠻開心的拉起無雙的手。“別再待在這冰涼的河水中洗衣服,太冷、太涼的東西會讓你小產(chǎn),流失掉孩子的!
無雙掙開阿蠻的手!安粫模粫!”她絕不會懷有冷仲幽的孩子。他們倆只發(fā)生一次關(guān)系,老天爺不會這么殘酷,讓那唯一的一次在她身上留下永遠(yuǎn)的印記。無雙雙手覆在腹上,這么安慰自己,要自己別擔(dān)心;但為什么她的心隱隱泛著不安,像是自己永遠(yuǎn)逃脫不了冷仲幽這個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