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什么,要我去保護一批珠寶?」陸闕東聽到自己的任務(wù),差點沒拍桌子兼跳腳!肝也灰ヅ,要去,派別隊的隊員去!龟戧I東非常討厭這種無聊的任務(wù),他還是覺得警察的職責(zé)就是抓強盜。
局長知道他的脾氣拗,但──「這事你還是先看過委托人之后再推辭!
「啊,誰來說情都沒有用啦!瓜胨粋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當(dāng)然要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以示他的男人本色。
「是嗎?」局長才不信。「別把話說得那么滿,小心待會自打嘴巴,更何況那個委托人長得年輕貌美!
「她像王嬙、西施都沒用!顾f不去就不去。
「你還是看看再說吧,委托人待會就來了!
「那還要等多久?」他很忙耶。
陸闕東沒耐性的在局長辦公室內(nèi)走來走去。
「局長,反正我都要推辭掉,那委托人就不用見了好不好?」陸闕東開始用軟的,跟局長打商量。
但那對分局長根本就不受用。
「你還是坐下來耐心的等,我保證你的等待絕對值回票價。」
是嗎?
陸闕東根本就不信,翹著二郎腿坐不到兩分鐘,人又馬上站起來走動。
他搔搔頭!肝疫是先出去喘口氣好了!垢志珠L坐在這相看兩相厭,他真怕自己會悶死。
陸闕東走向門的方向,手才搭上門把──
門外剛好有人要進來。
一名青春飛揚的女孩推開門,走了進來。
女孩穿著一襲連身的洋裝,淡淡的粉彩點在臉上,明亮的眼中有著濃濃的笑意。
「知學(xué)!」陸闕東頓時呆愣在原處!笂叀瓓呍趺磿谶@?」見到久違的她,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講話竟然還給巴。
「有廠商邀我回來開展覽!
「什么展覽?」
「珠寶展!咕珠L替知學(xué)答了!钢獙W(xué)現(xiàn)在是香奈兒旗下有名的珠寶設(shè)計師。而香奈兒每年一度的世界巡回展中,今年知學(xué)所設(shè)計的銀河星系是最受矚目的系列!
「而你剛剛派給我的任務(wù)就是這個!」陸閥東有點明白局長的用意了。
局長是早就知道知學(xué)這次會回來,所以找機會讓他和知學(xué)見面。
「今天放你一天假,你跟知學(xué)兩個好好的聊聊,我相信你們這么久沒見面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陸闕東點頭,給了局長一個無言的感激之后,與知學(xué)兩個相偕離去。
看著自己手下愛將離開的背影,局長不由得想:這一回,總該有好結(jié)果了吧。
★※★※★※
陸闕東開著車往郊區(qū)的方向駛?cè)ァ?br />
握著方向盤的他,專注的看著路況,像是閑話家常似地問起:「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臺灣的展覽一結(jié)束就得飛去日本展出,能留下來的時間只有一個禮拜。」
「哦!顾c點頭,表示了解!改峭砩铣鰜沓詡飯,陸大叔做東!
田知學(xué)一笑。
「陸大叔!」她揚眉!肝乙呀(jīng)不是五年前那個小女生了,所以你充其量只能當(dāng)我的陸大哥!
「叫什么都無所謂,讓我?guī)蛫呄磯m!
「好啊!固镏獙W(xué)大方的點頭答應(yīng);隨后,她的眼偷偷的瞄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無名指上沒有戒指,那么──
「那個──」
「那個──」
他們異口同聲。
「你先說!
「妳先說!
又是一起開口。
兩人這么有默契,于是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先前的生疏全化為烏有。
「妳想問什么?」
「天語姊呢?你有沒有天語姊的消息?」
陸闕東打開車里的置物箱,抽出一迭信。「這是近一、兩年天語寄來的信,妳看看!
田知學(xué)將信接過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手一直在發(fā)抖!肝铱梢钥磫?」
「當(dāng)然可以!顾恢绷粼谲嚴,就是想有一天遇到了知學(xué)好拿給她的。
田知學(xué)一封封的讀完!杆龥]有提到我!顾檬
「知學(xué),天語跟妳不一樣,她是個很敏感的女人,教她一時之間去接受她自己的錯真的很難!
「可是我等了五年。」
「別忘了,她也掙扎了五年!龟戧I東相信天語不是個無心的人,她一定明白知學(xué)對她的感情,只是知道跟接受之間還有段距離。天語從小就背負了太多的不公平,所以想要縮短那段距離得花些時間。
田知學(xué)沉默了。
原來陸大哥一直這么了解天語姊!改悄隳?你為什么不去找天語姊?」她問出自己一直擱在心中,遲遲不敢問的問題。
陸闕東卻閉口不回答。
田知學(xué)放棄了。
「送我回去吧,我很累了!
「那晚上的飯局?」
「你七點來接我!固镏獙W(xué)佯裝倦意地閉起雙眼。
或許,他們之間真的只能是朋友。
★※★※★※
七點的飯局田知學(xué)選在最熱鬧的卡拉OK店。
她一身輕便,素著臉蛋出門。
卡拉OK里人聲鼎沸,熱鬧滾滾的,實在不是敘舊的好地方!笧槭裁床贿x個靜一點的地方,要來這里?」陸闕東落座之后,有點受不了得扯大喉嚨說話,對方才聽得見的環(huán)境。
田知學(xué)也扯大嗓門回答他!敢驗槲液镁脹]唱歌了,很想念唱歌的感覺。」
「那我們可以去KTV!
「我比較喜歡唱卡拉OK!固镏獙W(xué)選了個比較不敏感的答案回答。其實她之所以來卡拉OK這么熱鬧的地方,是因為她受不了跟他獨自相處。
兩人獨處的環(huán)境很容易讓人脆弱,而熱熱鬧鬧的環(huán)境可以炒熱她的心情,讓她有短暫的HHGH。
陸闕東還想說汁么,田知學(xué)卻興奮的站起來舉手,說:「我點的歌。」她飛快的跑上舞臺,拿著麥克風(fēng)唱起彭佳慧的「死心眼」。
永遠有多遠 想了一整夜 我才不管以后的路 刮風(fēng)又下會 也許你沒說你愛我 可是也沒說 不愛我 女人的時間 少很很可憐 你說得很對 可是我為了誰冒險 我不是神仙 我也會抱怨 我只要一分鐘你還拖延 愛情偷走我的理智 你笑我死心眼 愛你浪費多少時間 你不會發(fā)現(xiàn) 是你給我淚里的咸 是你給我苦里的甜 是你帶著我越過了極限……
田知學(xué)唱到傷心處,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還是不行──
「對不起!顾B(tài)的放下手邊的麥克風(fēng),踉蹌的跑出去。
陸闕東匆匆的丟下一仟元,連忙追了去。
卡拉OK里的人聲鼎沸一下子平息下來,變得安靜無比。
突然有個女孩想到,「剛剛那個女的,很像是一個歌手哦!
歌手!?「誰。俊
「就是想不起來咩!古⒁荒樀陌脨。
「啊,那一定很不紅,所以才想不起來。」與女孩同來的男生們一起起哄。
「是嗎?」女孩嘟了個嘴,「可是我覺得她唱歌很好聽耶!
「唉,這年頭不是唱得好就會紅的啦!鼓泻⒆砸詾楹芏南铝私Y(jié)論,一群人又嬉鬧起來,把剛剛那一幕當(dāng)成只是個插曲。
★※★※★※
「知學(xué)!」陸闕東追了出去,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往前跑。
田知學(xué)幾度深呼吸,企圖平復(fù)自己激動的情緒,但試了幾回,卻仍然徒勞無功。
算了!改銊e理我!固镏獙W(xué)甩掉他的手。
陸闕東卻真的放開。
兩人一前一后的站著,偌大的停車場只有月光照亮,除了大街外的車聲,這里便無任何聲響,靜得可怕。
久久過后,田知學(xué)蹲下身子。她好累,等他等得好累。
「這五年來,我不敢跟你有任何的聯(lián)絡(luò),因為我想我應(yīng)該承受不了你結(jié)婚的消息,所以我寧可放任自己去猜、去懷疑你的一切,也絕口不提你的事。五年了,我覺得我應(yīng)該成熟得足以去面對一切,所以我回臺灣,想將當(dāng)年的情愫做一個了斷。但,看到你,心卻不停的鼓噪;知道你沒跟天語姊在一起,我以為我會有希望──」
田知學(xué)抿緊嘴唇,強忍住急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深深吸了口氣,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其實那首歌,我是唱給你聽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死心眼,一直守著這段根本連開始都沒有的情感五年?墒签ぉの液芘伦约涸俨徽f,又一個五年之后,我究竟能得到什么?」
田知學(xué)說到最后將頭埋進膝蓋里,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哭。
陸闕東看著知學(xué)蹲在地上哭,情緒翻騰、激越起來。
他走了過去,從他的外套里拿出一個盒子,掏出一枚戒指,放在她腳旁的地上,告訴知學(xué)!高@是五年前妳畢業(yè)公演那天買的,本來想那一天拿給妳,妳卻說妳畢業(yè)之后要去美國求學(xué);我想,我不該絆住妳的腳步!顾运慕渲高t遲沒拿出來。
另外──他又從盒子里拿出另外一枚,放在剛剛那只的旁邊。
「這是妳大學(xué)畢業(yè)那天,我去美國看妳的前夕買的,我想在妳畢業(yè)時給妳個驚喜,但,坐在臺下,看著妳代表全體畢業(yè)生上臺致詞,聽著妳對未來的期許,我收起緊捏在手心的白金指戒,心想或許我再多等個一年。」
田知學(xué)悄悄的抬頭,看著躺在地上發(fā)光的兩只戒指,抿著嘴角,又掉淚了。
原來,她畢業(yè)的時候他有去!
她以為那時候看見他的身影是錯覺,沒想到他真的有去!
田知學(xué)的眼淚潸潸泛流的看著陸闕東又從盒子里拿出最后一枚戒指。
他說:「這是今晚買的,我一直猶豫該什么時候拿出來給妳;是離臺前?還是等妳珠寶展全程結(jié)束之后?現(xiàn)在,妳人在這,妳幫我做個決定好不好?」他將最后一只戒指放在第二枚的旁邊。
田知學(xué)看著那三枚發(fā)光的戒指,緊抿的嘴忍不住笑開來。
她拿起第三只,昂著臉問他:「現(xiàn)在可不可以?」
陸闕東無言的接過戒指,將它套進知學(xué)的手指,做下了承諾。
有情人終成眷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