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冒雨而來,她長得很漂亮。
她的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吧!
這是宋薇第一眼看到她掠過心中的想法。凝視這位眉宇間透著一股傲氣的女孩。宋薇開口道:“請問你要找——”
“我找宋洋!边@女孩有著濃厚的日本口音。
“你找四哥?”宋薇杏眼圓睜。怪怪!她活了二十年,還從未見過有女人主動上門來找宋洋。
而且,這女人長得還很不錯,顯得又傲又冷又美。
“我找宋洋,他在嗎?”這女孩又重復一次。
“宋洋?”宋薇揚起眉問道!罢垎柲銇碚椅宜母缡恰彼闷娴叵胂纫桓Q究竟。
“你叫宋洋‘四哥’?”這女孩腦筋動得很快。“喔!那你一定是宋家最小的女兒宋薇,是嗎?”
“你怎么知道我叫做宋薇?”宋薇不可議道。
“我當然知道,你們家每個人,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些都是宋洋告訴我的!弊限蓖鴨渭兊拿嫒。心想:豈中仍“知道”,簡直是?若指掌。但卻不是宋洋對我說的,一切都是我暗中調(diào)查出來的。
“喔?那——”宋薇還是滿心疑惑,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紫薇垂著頭,雨水打在臉上,她迷著的美麗鳳眼中,露出一絲邪惡,可是,宋薇渾然不覺。
真是個黃毛丫頭!紫薇在心底輕視宋薇。沒想到她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她正淋著雨,疲憊不堪呢!難道宋薇不知道要請她進門嗎?只是像呆子般死命盯著她。
不過,此刻宋薇心里卻是焦慮不已,不知如何是好。在平時,她的教育是,只是要陌生人,絕不能任意請入宋邸,因為,以宋咒凡的聲望及地位,很怕被外人打擾。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怎么知道眼前的陌生女孩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其二是,宋薇怕一旦請這女子入內(nèi),爸媽又會一廂情愿地認定她是宋家的四媳婦,爸媽這種不分青紅皂白一廂情愿的行為,會對這名女子造成困擾。
紫看宋薇的癡呆樣,頓時惱怒極了。身為清瀧家族的掌上明珠,竟如此不被尊重。
“你不請我進去坐嗎?外面的雨好大啊!”一半屬于清瀧家傲氣騰的血統(tǒng),使得紫薇不會說出——“我淋著雨”這四個字,她的教育是——絕不“求”人。
“你叫什么名字?和我四哥是什么關系?你為何而來?你是哪里人?”宋薇覺得自己該調(diào)查清楚。如此,她才能安心放她進來。不管如何,要進得要先經(jīng)過她這關。
你有資格對我做身家調(diào)查嗎?你不過是毫不起眼、野蠻不懂禮數(shù)的野丫頭罷了!這些話,紫薇咬住下唇在心底咒罵著。倏地,她抬起頭,裝出一張迷人的無邪笑靨,柔聲道:“小薇,只要你讓我進門我會告訴你我與宋洋的關系!
她叫我小薇?一定是故意討好我,我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宋薇精明地揣測。
“為什么你一定要進來才說呢?宋家的門可不好進呢?必須經(jīng)過我的允諾,沒有我,你是進不了宋家的!彼无钡跹鄣馈.吘,她既“報馬仔”又是“守門狗”。
紫薇的黑瞳倏地燎起兩道火花。
可惡!你又是誰?也輪得到我向你“稟告?一切嗎?認輩分,我還是你的嫂子呢!沒想到,今天一到宋邸被雨淋得如此狼狽,不受宋家的人歡迎,紫薇冷沁的手心用力緊握著。快暴跳如雷了。
大雨依然傾瀉而下,紫薇的全身濕透了,成了標準的“落湯雞”,而這位“看門狗”,還是狠心地不讓紫薇入門。
也許是時間拖太久,夜欣擔心宋薇,于是決定親自出來花園一探究竟。
“小薇,是誰來了?”夜欣走向長廊,注意到宋薇緊握門把,半掩著門。
“媽,沒事的,您別擔心。”宋薇回首喊道。
媽媽?紫薇眼中一閃,是宋洋的媽媽?那不就是久仰大名岳夜欣了!這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一定要好好利用。
遙望夜欣蹣地一步一步向她們走來,紫薇已做好打算,就在夜欣攬住宋薇的剎那,臉頰微微向前傾時,紫薇已搶先用著羞澀的語氣喊道:“媽媽!”
夜欣當下震撼不已,還懷疑她的耳朵有毛病,怎么半路殺出個女兒,這玩笑可開大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會兒老公和大兒子要吵架了,另一會兒,又有人叫她媽媽?
宋薇愕然,接著開口斥責道:“你到底是誰?你干嘛喊我媽媽?”
紫薇抬起頭,發(fā)梢的雨滴滑落她的面頰,她的樣子看起來好凄涼落魄。她楚楚可憐道:“我是宋洋的妻子;宋家的四媳婦,您就是我的婆婆,難道我不是該喚您媽媽嗎?”
夜欣備受震沉默了半晌。宋薇更是朱唇張得大大的,兩人凝視紫薇許久,說不出話來。
也許這件事太過“天崩地裂”。所以,夜欣和宋薇都忽略了紫薇嘴角的一抹詭譎笑容。
“你——再說——一次——”夜欣告訴自己,這次她可不能再丟臉;她不能昏倒,她的心腸要能挺得住。
“我是宋洋的妻子!弊限辈粎捚錈┑卦俅沃貜偷溃骸拔摇恰巍蟆摹蕖。”
下一秒,夜欣已開懷大笑!把髢航Y婚了!”她老媽子笑彎了腰,慈祥握住紫薇的雙手!班!你濕透了,你全身都在發(fā)抖呢!”夜欣呼出聲。“快點進來,我的四媳婦,是誰讓你在外受寒受凍呢?”
宋薇心虛地裝著笑臉,哪知道這陌生女子是“天外飛來一筆”的奇跡呢!
而紫薇,她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是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才能踏入宋邸。
迎接全家人那張張“石破天荒”的震驚臉孔,夜欣可是自在道:“來!我的孩子們,來見見我的四媳婦——”她回首瞥了一眼咒凡,滿足道:“咒凡,我們的愿望真的成真了!宋洋霓!他背著我們結婚了!喔!這孩子——”她笑得合不攏嘴。“待會兒我們得好好地聊聊,現(xiàn)在先讓四媳婦沖沖澡,她凍壞了!
接著,她忙東忙西,一會兒推紫薇上樓洗澡,一會兒沖進宋薇房間拿宋薇的換洗衣服,使每個人看得眼花繚亂。大伙的疑問不少,可是,卻沒有人愿意女言。
進入浴室后,紫薇不禁大笑。
穿著宋薇身上那套米老鼠休閑服,紫薇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披在腰際。她抿住雙唇,上揚的夙眼使看起來很有人緣;細致白皙的肌膚,更令她看起來楚楚動人。
紫薇正襟危坐,面對著宋家的人。
以紫薇超強“察言觀色”的敏銳度,在洗澡時,當然也預測到了待會兒所將面對的“場景”。但她對宋家每個人的背景,早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因此一點也不緊張。
在這些宋家成員中,紫薇發(fā)覺竟有人缺席了。
她早知道,宋欣及方楚人不在臺灣,他們在美國。可是不對啊!她的眼珠繞啊繞。發(fā)覺還少一個人,會是誰呢?
看到成雙成對的伴侶中,除了宋薇是單獨一人,還有一位美麗的紅發(fā)女孩。她是自己獨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間。紫薇心中一悸,她能肯定,這位紅發(fā)女子是紫暄,“東方之獅”宋凌的愛妻,那——宋凌呢?他不在嗎?
其實,宋凌是拋下大家,獨自一人在樓上啃噬心中的哀慟,宋洋出家當和去了。
紫薇細細端詳宋咒凡,接著她用清脆的嗓音喚道:“爸爸,媽媽!”
接著喊紫暄大嫂,喊宋耀二伯,喊夢雨涵二,喊宋騰三伯,喊蓉蓉三,絲毫不含糊。
“你都知道我們是誰?好厲害喔!”雨涵頻頻表示佩服。
“我并不厲害,這些都是宋洋告訴我的。”紫薇聰明地把功勞推給宋洋。
“你的口音——”蓉蓉問道!澳悴皇桥_灣人?”
“對!我有一半的日本血統(tǒng),我媽媽是日本人,我爸爸是臺灣人!弊限闭(jīng)道。
“那你是住在臺灣,還是住在日本?”宋薇好奇地問。
但是,卻被宋咒凡揮手阻止。他老人家沉默許久,現(xiàn)在終于開口。他以低沉威嚴的聲音道:“我想——宋家所有的人,絕不會想到今天會出現(xiàn)一個自稱是宋洋妻子的人。我們大家都相當納罕,因為,我們從不知道宋洋已結婚了,他并沒有告訴我們!
況且,宋洋已十天未進門了,他心想著。
宋咒凡目光犀利,停駐在紫薇的冷傲面龐上。“若你真是宋洋的妻子,請你自我介紹一番吧!以及你如何認為宋洋的,好嗎?”他咳了一下,繼續(xù)道:“我雖是孩子的父親,但很慚愧,對孩子們在外的行為不太知道,他們也許太我行我素了,所以結了婚,我們還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真是對不起!”
由一代大亨親口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令紫薇有些不可置信。因為在她的成長環(huán)境中,她是“公主”,她的母親清瀧玉羽是“皇后”,縱使做錯事,也理所當然;她們永遠都是對的,是正確的。
宋咒凡與她想像中的似乎有很大的差別。
“爸爸!我們結婚,是事發(fā)突然,因此若造成大家的不便,請原諒!闭f完,以她日本的教育,紫薇起了身向大家行了個九十度的禮!罢、原、諒、我!彼种貜鸵槐椤
大伙沉默半晌,紫薇的行為,令他們有些……唉!日本人就是如此,有時太多禮,反而把人制得服服貼貼的,讓你反認為是自己的錯呢!
咒凡也許也有些不好意思吧!急忙說道:“快坐下,別那么客氣,你是宋家的媳婦,你——”咒凡頓了一下!班福疫不知道人家什么名字?”
大伙這時才恍然大悟。對啊!這陌生女子叫什么名字呢?”
剛聽宋咒凡說:“你是宋家的媳婦!睕]想到這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宋咒凡也輕易地被“征服”了。沒想到,沒想到,一切都是如此順利簡單。紫薇的心意極了。
“我叫——”紫薇遲疑了一下,才又開口道:“我爸爸姓齊,我叫齊紫薇,”不知為何,長這么大,有生以來第一次隱瞞“清瀧”姓氏,這個在日本響叮當?shù)男帐稀?br />
“齊紫薇?”大伙面對面道。
“我想——”紫薇燦笑!拔沂亲⒍ㄌ焐鷮儆谒渭业南眿D,你們看,我叫紫薇,大嫂叫紫暄,小姑叫小薇,我是各取你們名字聽一個,這不是很有緣嗎?”語畢,她的目光停在宋咒凡身上。
紫薇故意地把雙眸瞄向宋咒凡,因為他——就因為這個老男人,令她的母親深深陷入痛奪深淵,無論她怨、她恨,她再苦,清瀧玉羽就是無法忘記宋咒凡。
顯然,紫薇的話,有了相當大的反彈,她立刻成為受歡迎的媳婦。大家沒有注意她“一語雙關”的言語,反而是那句“注定是屬于宋家的媳婦”。讓咒凡和夜欣的戒心全消了。
“四嫂——”連宋薇也叫得煞有介事的!澳阒浪母绮辉诩覇?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又怎么會結婚的?”
是啊!這問題很好,大伙齊齊點頭。
紫薇愣了一會兒,不疾不徐、慢條斯理道:“哦,宋洋不在家?我不知道,我打算來家里時,未曾事先通知他。但我相信不多久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可以在這等他的。至于我和他——是一見鐘情,閃電結婚的。我們才只有認識三天而已!
“三天?”大伙驚呼。
想不到,宋洋也來這套——“速食婚姻”。
大家正想聽“續(xù)集”時,宋咒凡打開。“等一會兒——”他回首對大媳婦紫暄道:“紫暄,叫宋凌下樓,見見他的四弟妹,順便一同來聽洋兒和她的愛情故事!
畢竟,這故事實在是太令人嘖嘖稱奇了。
紫暄頷首,疾步上樓去了。
這時,夜欣趕快準備茶水及小點心,畢竟,這一刻,可是難得的時光。
打開房門,迎接紫暄的,是一片黑暗。
宋凌站在窗前,他僵直的背影,讓紫暄直覺認為宋凌有心事。
“凌——”她輕喚著!鞍职终埬阆聵。”說完轉過身,不想再打擾自己的丈夫。
“紫暄——”宋凌終于轉身!敖裉焱砩,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彼哪抗獬錆M無限柔情。
“這幾天,你到底怎么了?人變了,你知道嗎?變得連我都快不認識你了!弊详央p眸寫著“無解”!鞍!我先下樓了,不叨擾你!痹陉P上門的剎那,又不忘叮嚀:“快點下樓吧!否則,又要惹爸生氣了。”
“紫暄——”宋凌有苦難言。
“凌!記住,我是你的妻子,是一輩子守候在你身邊的人,既是如此,你還有什么苦處不能同我傾訴嗎?是我不值得你信任嗎?我——我真要好好反省自己了!弊详褢n傷道,輕輕掩上門,走下樓去了。
也許紫暄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十分鐘后,宋凌已昂首闊步地下樓了。
原本,他是準備向父母道歉,并且恢復家中歡愉的氣息?墒牵虑閰s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紫薇一見是鼎鼎有名、叱咤風云的“東方之獅”宋凌,立刻機靈地喊道:“大伯”。
大伯?宋凌腦中一片空白。
見宋凌措手不及的表情,宋咒凡抿了抿嘴,他索性先開口,化解場面的尷尬。“宋洋結婚了,紫薇就是宋洋的新婚妻子,是宋家的第四媳婦——”他介紹道。
宋洋結婚?
宋洋的妻子?
這怎么可能?
宋洋不是出家做和尚嗎?做和尚也能夠結婚嗎?
宋凌的神情好駭人,半晌間,他的反應全不是在家人的預期之中。他一開口便是不可一世的懾人架勢。
“你是誰?你不可能是宋洋的妻子,你有什么目的,為什么要來宋家,你到底是誰?說!”
“東方之獅”厲言的“吼叫”,會令所有人快嚇破膽,在每個人還來不及有所動作時,宋凌一把抓住紫薇的手腕!罢f——你為什么要騙我們,宋洋不可能結婚,你是何居心?你到底是——”
“夠了!”宋咒凡大聲制止。
紫薇沒料到宋凌會有如此反應,但他仍不服地叫道:“我是宋洋的妻子,我是!我是!”竟不懼怕他。
“夠了!”宋咒凡發(fā)怒了!八瘟!你冷靜點,你的自制力呢!你——到——底——怎——么——了?”
宋凌這才松手。眼光掃過每個人不諒解的容顏,尤其是紫暄,她的雙眸充滿不及憂傷。
他腰桿挺直,正色道:“宋洋不可能結婚,她——”他用指著紫薇!八莻騙子!”他用著肯定的口氣。
“何以見得?”宋咒凡不信。
“爸!你太容易相信陌生人了,還有,你們每個人都是。你們怎能信任這種來路不明的女子的話,她用什么證明是宋洋的妻子?”宋凌懾人的目光逼迫每個人。
“可是,她知道我們家每個人,這都是宋洋告訴他的!币苍S是讓紫薇在外淋太久的雨,宋薇心中過意不去,特別幫紫薇說話。
“這也未必能證實是聽宋洋說的,我們家每個人的歷史,早是眾所皆知的!彼瘟杩跉庵谐錆M嘲諷。對著紫薇冷冷道:“紫薇小姐,你和宋洋可有結婚證書?”
紫薇安靜不語了。
宋凌提到了“重點”,每個人恍然大悟。要證明紫薇有沒有說慌,提出結婚證書的確是唯一的方法。
紫薇抬首挺胸面對宋家的成員,深黑的瞳子也與宋凌相對,她咬住下唇,輕嗤一聲。
“我有。”她說道。
“你有?”宋凌的眼眼張得好大。
不一地兒,紫薇從她的背包里取出來一張紙,展現(xiàn)給大家看。
這是他們結婚證書,沒錯。
是由地方法院公主持,公證地點是在臺灣臺北。
上面有著宋洋的親筆簽名,并有兩位公證人,紫薇的名字很清楚地記在上頭。
只是,日期是在兩年前的五月十二日,那一天,正是一年一度的母親節(jié)。
看著簽署的日子,大家如釋重負大大地嘆口氣。
原來宋洋這小子早就結婚了。而且是早在兩年前,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
“這四弟真假仙!”宋騰大大地調(diào)侃一番!把b什么清高嘛!高舉不婚主義的旗!結果呢,比我和蓉蓉還早婚呢!”
“是啊!還跟我和雨涵結婚的時間差不多!彼我步又揶淼!霸瓉砦覀兌驾斀o四弟了!
唯獨宋凌厲聲地駁斥!罢堈f明,紫薇小姐。為何你倆結婚這么久了,宋洋從未告知家里,而你也從不出現(xiàn),卻要在兩年后才回到宋家?”宋凌咄咄逼人。不過,紫薇仍是神色自若,準備好一一敘述。
“兩年前結婚,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兩人相識三天,正在熱戀中,我的母親傳來了病危的消息,使我不得不趕回日本照顧她。宋洋舍不得我,出口要我嫁給他。老實說,我第一眼見到他時,便愛上他了,他不僅一表人材,又是睿智出眾的大博士,他向我求婚,我豈會不答應?于是我們兩人閃電結婚了,也相約兩年后,若我母親平安無事,我會回臺灣找他。那時,他也會對天發(fā)誓,終生不再娶。所以我紫薇是宋家不折不扣的四媳婦。”
紫薇的謊言編得“十全十美”,毫無缺點,令大家都信以為真。獨獨宋凌,依然篤定地說道:“宋洋不可能結婚的,結婚證書是可以造假的,你分明是別有目的!
“夠了!”宋咒凡又抓狂了。今天,這個大兒子宋凌,似乎有意和大家過不去,一味挑拔,就是死皮賴臉的不肯接納紫薇。他忍不住地吆喝:“宋——凌——你——”
夜欣能猜測宋咒凡接下來的話不會太好聽,連忙岔開話題。
“好了!好了!這有什么好爭的。洋兒若真是結了婚,也是善事一樁。我想,反正不差這幾天,宋洋離家也夠久了,該快回來了。到時,找到當事人,問個清楚,不就一切都明朗了嗎?”她握住紫的手道:“紫薇就先住在這里,等宋洋回來,如何?”
大伙都舉雙手贊同?墒,宋凌突然發(fā)狂似地叫道:“宋洋不會回來!宋洋不會回來了!他再也不回來了!”
“住口!住口!”宋咒凡大發(fā)雷霆!八瘟!你瘋了嗎?你在說你四弟?你希望他在外頭出意外是不是?你給我滾,明天就給我滾回美國,我不要再見到你!彼沃浞灿斜M力氣狂吼:“滾——”
頃刻間,宋凌轉身沖上樓去。
大家一下變得死氣沉沉。
過了許久,夜欣才細聲道:“不早了!大家回房睡覺去吧,把這些不愉快的事忘記。記住,我的孩子們,要用愉快的心情迎接明天喔!”
“是的,媽咪!”大家異口同聲道,很有默契地溜回房。反正,有岳夜欣去安撫老爸宋咒凡。
宋薇帶紫薇上樓,心里想著:紫薇雖是她的嫂子,但是她們年紀相當,一定很談得來,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她終于有伴了。
宋薇沒讓紫薇睡宋洋的床,反拉著她一起睡。她原本想和紫薇聊上一夜,誰知,紫薇好像是累壞了,一碰到床墊,就睡得不省人事。宋薇還體貼地輕輕為紫薇蓋上被子,怕紫薇著涼了。
在大家都回到房里后,紫暄一個人佇立在房門外。
她想入內(nèi),又怕自己無法面對宋凌。
也許是門外嘆息聲驚動了宋凌,他霍地打開門,在紫暄還來不及有所反應時,她已跌在宋凌熱騰騰的胸膛。宋凌把紫暄抵在門后,失神地狂吻她。
“紫暄,我的紅發(fā)女郎——”他低吟著。
“凌!凌——”她輕吟著。
冷不防地,紫暄嘗到宋凌嘴角咸咸的淚水。
“你哭了!你怎么哭了?紫暄緊緊摟住丈夫,也許是她的動作充滿了心疼與哀愁,藉由淚水盡情地發(fā)泄出來。
丈夫第一次在面前表示出他的脆弱,紫暄愛憐地摟緊他,吐露了她藏匿許久的心事。
“結婚這么久,在我的感覺里,你總像那高高在上的神,直到今天——”紫暄抿嘴一笑,把宋凌的頭抬起來,望著他道:“你知道嗎?我好高興,今天,你把痛苦給我了,我們是夫妻,本應是一體的,不管是喜、怒、哀、樂,都該一起分享、一起分擔。你不該在我面前,獨自黯然神傷,那會令我感到離你越來越遠,你了解?”
紫暄把臉埋在宋凌的肩膀!拔易钚膼鄣睦瞎,告訴我,這陣子是誰讓你煩悶?告訴我吧,讓我們一起面對!
“紫暄——”宋凌期期艾艾。
紫暄輕攬宋凌坐在床前,到浴室拿了濕毛巾,溫柔地擦拭宋凌的臉。宋凌卻霍然抓住紫暄,口齒不清地說道:“他好狠啊!他一點也不顧這個家,丟下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和爸媽,去當和尚了……”
他?和尚?
“凌——他是誰?”紫暄好疑惑。
宋凌傾身,從枕頭下拿出一封信交給紫暄。
紫暄拆開細瞧。驀地,愁容滿面地埋進宋凌的胸膛,心疼道:“你——是個大傻瓜,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拿出來與我或大伙分擔呢!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么多煎熬,喔!宋凌——”
“紫暄,對不起,原諒我!彼瘟杈o緊擁住她。
“不!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誤會你,我以為你另結新歡不愛我了,或是我做了什么令你討厭的事,惹你生氣了。”紫暄釋然地笑道。
“喔!我的紅發(fā)小寶貝,你說我是大傻瓜,我看你才是大大的傻瓜。每過一天,每過一年,我只會更愛你,怎么可能對你不滿或生你的氣呢!”宋凌用著感性兼自責的口吻道:“結婚這么久,我今天才發(fā)覺我是一個多失敗的丈夫,連老婆的心都抓不住!彼鋈槐砬橐蛔儯岛䴔C道:“你說我要怎么補償你。”
“我——”紫暄嬌笑!拔业挠H密愛人,我要你用一生一世的時間來補償我!彼o緊地擁住宋凌,宋凌輕撫紫暄那頭如瀑布般美麗的紅發(fā)。
“紫暄,宋洋他——”宋凌欲言又止。
“放心!你既然把煩惱告訴我,就讓我?guī)湍阆朕k法吧!”紫暄安撫了宋凌惴惴不安的心。
凌晨兩點,在紫暄的召喚下,宋家的孩子們?nèi)奂谒问霞抑小?br />
當然,他們沒敢吵醒宋咒凡和岳夜欣以及紫薇這一位宋家的第四個媳婦,還不知道宋家將有天翻地覆的大變亂。
每個人雖然睡眼惺忪,不守,在看完那封信后,大家感覺好似被澆了一桶冷水,立刻神智清楚過來。
那一封信寫著——
原本,最放心不下的是父母親,不過,看到哥哥跟嫂嫂們都能如此盡孝,我心中的擔子也就放下了,爸媽的小孩眾多,不差我一個兒子照顧。
我一直想走這條路,如今,機緣成熟,已沒什么好再猶豫的。
大哥,我只告訴你一人,因為,你是長子。我決定——
出家當和尚。
宋洋留
宋騰搶先一步道:“這件事,絕不能讓爸媽知道,尤其是媽媽,若知道宋洋出家了,她一定會傷心欲絕地想跳河自殺!
“我們都明白媽媽的個性;以根深蒂固的觀念府覺得,若是宋家的任何一個孩子,無法為宋家傳宗接代,她會自責是她造孽太舉動,罪過太大!眽粲旰置?岳夜欣迷信的觀念。
“但這事能隱瞞多久呢?宋洋若一直不回來,我們又不知上哪找他,這——”紫暄是怕“紙包不住火。”
宋耀若有所思看著大哥宋凌,充滿愧疚道:“大哥,對不起,這陣子你辛苦了,我們都對你有莫大的誤解,F(xiàn)在,我能明白,那個齊紫薇的狡猾了!
大伙沉默不晌。
沒錯!宋洋若真決定出家,又怎么可能結婚呢?齊紫薇一定是“冒牌貨”,她會闖入宋家,一定心懷不軌。
宋凌了然一笑!皼]關系,我想,以目前的情況,當務之急是要知道宋洋的下落!
“是的!弊详颜J同道!皢栴}是,上哪找呢””
一直在旁悶不吭聲的蓉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倒令宋騰靈光一閃,心生一計。
“有了!”他喊道。
他沖到蓉蓉身邊,猛地抓住蓉蓉的手!坝H愛的蓉蓉,我可愛的小妻子,你不是有‘特異功能’嗎?快點告訴我們,宋洋現(xiàn)在人在哪?”
“我——”蓉蓉瞪大雙眼,嘟著嘴道:“拜托!我怎會知道小叔人在哪呢?況且,我只有在愛著對方時,才能感應到對方在何處,他的心念是什么。搞清楚,我愛的人是你,又不是宋洋!”
“喔——”宋騰抓著頭。“原來平常我的一舉一動,你都?若指掌,現(xiàn)在,要派上用場時,卻一點也沒用,這——”宋騰無言以對了。
“其實,我們大家何苦這般心浮氣躁呢?”蓉蓉道出一番哲理。“人的命,早已是注定好了的。宋洋若是出家命,我們辛辛苦苦找到他,又有何用?如果我們找到他,他已出家了,怎會再還俗?唉!若是緣分已盡,又何苦要強求?”
眾人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蓉蓉看看每個人的表情,嘆了口氣道:“若是他的情緣未了,他想出家,也未必能成功。和尚哪有那么好當?shù)?當和尚經(jīng)比俗人還辛苦千倍呢!我覺得,倒不如依天意而行,F(xiàn)在我擔心的倒不是宋洋,反而是齊紫薇!
“那個女孩,看她的來歷,絕不是普通人家,這是我的直覺!比厝氐莱稣嬖。“我覺得是個不平凡的女孩,我們一定要好好查查她的底細,以免對宋家造成傷害。至于尋找宋洋,反而是其次的問題。若齊紫薇有什么不好的企圖,我們要快點想辦法令她趕快離開!
大家聽了蓉蓉的一席話,莫不感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
平日,她的“感應”超強,預測能力也不弱,可說是從未失誤過。故此,大家都相信她對紫薇的“論調(diào)”。
這時,宋耀的沖動個性立刻發(fā)作了。
“我把齊紫薇抓過來,問個明白就知道了!闭Z畢,便往外沖,幸而被夢雨涵及時阻止。
“宋耀,你這種急性子,只會氫事情越弄越糟,萬一齊紫薇來一個呼天搶地,把爸媽叫來了怎么辦?”還是夢雨涵心思織細,考慮周詳。
“那——該由誰去帶齊紫薇過來?”宋凌環(huán)顧四周,端詳每個人。
最后,他的眼光停留在宋薇身上。
宋薇看著大家,聳聳肩,干笑一聲道:“大哥英明,挑中了我,老實說,我也覺得我是最好的人選。大家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半個鐘頭后,我一定會把她帶過來見大家,一切看我的!”
說完,一股腦兒地跑掉了。
宋薇說到做到。
半個小時后,紫薇在不明究理的情況之下,被宋薇騙到宋耀家的大廳。一見到這些人,她的警覺性立刻提高,尤其是看到宋凌也在,能猜臆到所將要面臨的場面。
“紫薇——”紫暄思忖著如何開口!澳愫退窝蟆@兩年來有過聯(lián)絡嗎?”她小心翼翼問道。
“沒有。”紫薇簡單地回答。
“如果沒有,那你怎會知道我和蓉蓉的事呢?兩年前,我和蓉蓉根本還沒有認識結婚啊!那時,根本不知道蓉蓉是宋家的三媳婦。”宋騰反駁道。
照理來說,一般人被拆穿了謊言應該會露出恐怖、難堪的表情,但奇怪地,紫薇卻是毫無表情,表現(xiàn)得壓根兒不在乎有人抓到她的把柄。
她嗤之以鼻的不屑神情,似乎惹惱了宋凌。他單刀直入道:“齊紫薇,坦白告訴你,這里的每個人,都不相信宋洋會和你結婚!
“何以見得?”她的鳳眼盯住宋凌。
“一個想當和尚的男人會結婚嗎?和尚首先修得六根清靜,根本不能結婚!彼瘟璨灰詾槿坏剜托Φ溃骸澳懵犌宄,宋洋已經(jīng)出家當和尚了,宋、洋、是、個、和、尚!
下一秒,紫薇的神情仿佛從鬼門關走路一遭似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愣愣地吐出這句話:“我不相信,他絕不會棄我于不顧的!
“哼!不相信——”宋凌嘲笑道,一邊丟給紫一封信!翱窗!這就是宋洋離家前寫的信。”
在看了宋洋的“告白”,紫薇眼前發(fā)黑,差點沒昏倒過去。
宋洋,你——紫薇寒了心,用力地把信紙撕碎,痛苦地閉上雙眸。
“我們都認為你有問題,你并不是宋洋的妻子,你進宋家,一定是心懷鬼胎!彼我裾裼性~有道。
紫薇倏地用著清冽無比的眼目凝視眾人,這一刻,她看來好威嚴,一股天生的貴族氣勢散發(fā)出來,她嗤哼了一笑!笆堑模倚膽压硖,我居心不良,我見覦你們宋家四媳婦的地位及聲望,我這樣說,你們滿意了嗎?”她站了起來,就往門口走。
“你要去哪里?”宋薇喊道。
“找宋洋去!弊限被仡^,驕傲地笑了!八窝笫俏业恼煞,無論他在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他找回來。我才不會像你們這么沒用,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你——”蓉蓉抿嘴一笑!澳懔R我們沒用?但是,若你找到他,他已經(jīng)是個和尚,你又能如何?”
紫薇的眼中泛起異樣的光彩!八粫呛蜕械,我們已經(jīng)做了夫妻,他怎可能出家呢?”她倨然道!澳銈兛粗乙欢〞阉麕Щ貋,讓他在你們大家面前承認,我齊紫薇是他的妻子沒錯!
大家都認為紫薇在“自說自話”?粗限惫聠蔚谋秤熬従徸哌h,大家心里雖然付予同情,但卻沒有人開口挽留她。
靈泉寺。
今兒個烈日強焰,還未到中午,就快把在大太陽底下做工的宋洋給烤焦了。
“師兄,要不要喝水,休息一下!币幻煹芎眯牡。他看宋洋好辛苦,從清晨一直工作到現(xiàn)在快十二點了,都未曾休息過。
“不用了,小師弟,師父告訴我,要我把這面墻砌好才能休息,到時停下來再喝水吧!”宋洋和善地回道,汗水浸濕了衣衫。
“我真搞不懂師父的心態(tài),像大師兄您這么優(yōu)秀,又一心要出家的人,為何師父老是在刁難你呢?”小師弟替他抱不平。
“這連我也不懂!彼窝蟮竭@十天下來,師父除了叫他蓋佛堂外,其余時間,從未搭理過他。“沒關系,人定勝天!只要我有恒心,豈有不感動師父的道理!彼S即又釋懷道。
“大師兄說得好。”小師弟相當佩服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宋洋遠遠就見到師父從遙遠的一方走過來,小師弟連忙跳起來趕去工作,以免受到責備。
方丈一反常態(tài),神情凝重地注視著宋洋,雙眸有著很深的無奈!八窝,隨師父來,師父有一事相告。”
宋洋頷首,隨方丈離開。
沿著寺廟道路,釋空大師看一下天空,又轉頭看向四周,心不在焉地說道:“宋公子,你博學過我,見識又廣,依我看,臺灣的天空與國外有何不同?”
“天空?”宋洋抬首,望向蔚藍的天空,朵朵的白云飄過感覺舒服極了。他露出了笑容道:“師父,依徒兒看來,都是一樣的!
“這是你從你個人的觀點來看?”師父似乎“話中有話”。
宋洋沉默了一會兒,再次肯定道:“全世界的天空都是一樣的。徒兒年輕時留學英國,也到過法國、德國……雖然風景各有特色,但獨獨有一樣是相同的;就是天空,連云朵的樣子都好類似!
師父點點頭!八喂邮琴F族人家,這些天體力的勞動,真是折煞你了!
“師父說哪兒的話,這是徒兒應盡的義務。”宋洋謙虛道。
“宋公子有何心得呢?”方丈接下來又問道。
“心得?”宋洋擰眉!吧w禪寺真的是很辛苦,我們又缺少十萬大德的贊助,一切都得自己來——”
“這全是師父自己前世布施得少,只懂修慧不知修福,才會搞得凡事都困難重重!睅煾竿窝蟆!跋袼喂幽,前世是;垭p修,今世才會如此顯赫不凡,卓越超群!
“既是如此,師父,為何您還是堅持不讓徒兒出家呢?”宋洋乘機再要求。
誰知,師父卻答非所問!笆忻嫔弦话乃嗍莾砂僭獙Π伞薄
“嗯!彼窝蟮馈!八嗉热贿@么便宜,為何建商蓋房子還會有海砂呢?連房子的市價也是貴得離譜。這根本是不合理的。無怪乎,外國人都覺得臺灣是貪婪之島!彼窝笥兄鴱娏业谋鞈懭诵宰。
“其實,在貧僧看來,宋公子應該要勇于踏出,為這亂世增加一股清流。你有這種能力的,宋公子。積極些吧!”師父意有所指道。
師父的話,宋洋卻未領悟,在他還來不及開口之際,師父便頭也不地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宋洋。
宋洋左思右想,他覺得自己好似被師父遺棄一般。師父對他到底在胡扯什么?他要的是出家當和尚,是不問世事,而不是要批評時事。他想起,今天師父的氣色看來似乎不太好。難道師父生病了嗎?還是誰惹他不高興?
宋洋始終猜不透。
今夜,星光燦爛,月兒明亮,萬籟靜寂,宋洋愛極了這種大自然清親明亮的感覺。
洗完澡之后,一身長衫的他,經(jīng)過膳房,正走向殿堂時,師父不知從哪走出來,突兀地喚道:“宋公子,請留步!”
“師父——”宋洋險些嚇一跳。
“宋公子,老僧說過多少次了,你為何總是不離開呢?此地人不宜久留,還是早點走吧?”釋空大師說這話時,表情已經(jīng)是有些嫌惡了。
宋洋登時感到溫怒,毫不客氣地頂撞道:“師父,徒兒的心你又不是不懂,除非讓徒兒出家,否則,一切免談!”宋洋驕傲兼好強心第一!八喂印睅煾负蒙鸁o奈,疲倦道:“今天下午與你一席言,難道你還未能看透,時機已到,貧僧也救不了你了!贬尶沾髱熁謴偷酱缺谋砬!八喂,你好自為之吧!”
方丈惆悵地離開了。
在這一刻,不知為何,宋洋眼皮卻直跳,內(nèi)心惴惴不安。
凌晨十二點,深山中突然轟轟作響,把宋洋震醒了,他一股腦地爬下床,想一瞧究竟。
只見,禪寺的周圍圍滿了許多車子,人群包圍了禪寺。
這是怎么回事?誰敢這么膽大包天不把神圣的殿堂放在眼里。
二話不說,宋洋立即整整衣服,沖下樓去。
不料,在齊房門外,釋空大師早已站在那等待著宋洋,見到他便開口道:“宋公子,你別出來,先讓老衲來應付。不守,以后就要看宋公子自己了!彼庥兴。
不過宋洋依然莫名其妙。隔著窗戶,聽見一名女子傲慢地嚷叫道:“交出宋洋,不然,我放火燒了這禪寺。”
放火?
宋洋心跳劇增,簡直氣爆了,這位年輕氣盛的女孩,起個什么勁?她是誰?敢如此無法無天。
放火這種滔天大罪,她也敢做?
他實在受不了,因此忘記師父的“叮嚀”,火速沖下樓去。
到了一樓大廳,聽見師父正在對那女子說:“宋洋不在這里,請問你是——”
“我是他的妻子,清瀧紫薇。”
妻子?
清瀧紫薇——
頃刻間,宋洋仿佛被雷壁到一般,記憶排山倒海浮出,他記起了那一段兩年前的記憶……
思悠悠,恨悠悠,
恨到何時方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