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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小麻煩 第三章
作者:有容
  唔……琴聲,誰在彈琴?
  閻鏡觀翻了下身,瞇了瞇眼睛,有一點兒清醒了。
  實在累透了,還想多睡一下,可是那琴聲又“錚錚錚”地響個不停,音色雖美,不過她清晨四點還得被那沒人性的老總管叫起來習武哩!有沒有“搞錯”。
  打了個哈欠,深深地伸了個懶腰,她終于完全清醒,仔細一聽,怪啦!那琴聲也不是很大嘛,以她睡了就跟死了一樣的睡功,怎么仍聽得到?老總管哪一次不是對她又叫又推,差些沒把她拖到井邊潑冷水,她才肯起床。
  這琴聲真是好功力,好吧,反正都已經醒了,就到外頭看看是哪個家伙在彈琴。
  越過水榭上彎彎曲曲的曲橋,來到遍植桂花的逸香園,她發覺逸香園間的亭子有一陣輕煙裊裊升起,走近一看,“大哥!”她驚喜交加,忙奔過去。
  管御樓聽到響亮的叫喚聲,回過頭去。
  “大哥!遍愮R觀激動地一把抱住他,“大哥什么時候回來的?好想你呢!”在二十世紀,她從來沒有想一個人想得如此,就算是老哥也未能使她有這樣的情緒,但在古代,她真的太寂寞了,因此才會把一顆心系在風梵樓身上。
  管御樓輕輕推開她,使自己有足夠的距離把她看清楚,一些日子沒見,他似乎又長高了些,這孩子長大后,將會是京城里少見的美少年。
  “來見我,怎么不把頭發挽上去?”自己必須以長輩的身份教他一些事,雖然相識在偶爾,也沒足夠的時間陪著他,但直覺地,這小兄弟是自己最疼愛地,“散著頭發,不成規矩!
  “大哥一見面就訓人!遍愮R觀不依地嘟高嘴唇。
  “那是為你好。”他拍拍閻鏡觀的頭,“年紀雖然輕,可是一些事情仍要注意!
  “人家年紀不輕了!辈恢獮槭裁,她最怕被他看小,“人家今年十四了,再過六個月就十五了!
  是啊!這孩子說小也不小了,可能是他天生一張典雅秀氣的娃娃臉,再加上膚色又欺霜賽雪,因此看起來比賽際年紀小了不少。
  “不喜歡別人當你是小孩子就要有大人的自知!惫苡鶚沁B訓話時的表情都是溫溫柔柔的。
  月光下的他仍是一身潔白的衣著,一張英氣逼人、俊逸絕倫的俊臉讓閻鏡觀看傻了眼,真帥!望著他,她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大……大哥……”她忽地開口,臉因為想問的話而飛紅起來。
  “怎么啦?”管御樓露出又是一個讓人臉紅心跳的笑容。
  “呃,大哥有沒有……有沒有意中人?”說出口之后,她眼巴巴地期待著想要的答案——沒有。
  不過回頭一想,像他這“款”的若在二十世紀,可能早就交過一大票女人了,這種帥哥如果沒女朋友,八成不是有隱疾,就是同性戀,可這是古代,古人也流行貨比三家?
  在二十世紀曾教她中國史的老師不是說過,古人對于婚姻的態度是很神圣的,而且因禮教甚嚴,因此,夫妻兩人通常在拜過堂之后才正式見到另一半的樣子。
  唔……照這種情形說來,他應該還沒交過女朋友吧?
  “怎么問這個問題?”管御樓有趣地看她,他的小兄弟真是不鳴而已,一鳴驚人。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想了想,“意中人?”他有意中人嗎?“我有許多紅顏知己,但是……意中人?”他停頓了很久,“小喬算是令我十分欣賞的女子,出身青樓卻能潔身自愛至此的,可能少之又少!
  “小喬?青樓?”閻鏡觀努力地依其甚佳的邏輯推斷。
  大哥欣賞的女子在青樓?嗯,也就是說,他欣賞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青樓女子?
  通!靶蕾p”是一個很曖昧的字眼,換句話說,她的風大哥對那名喚小喬的女子很有好感就是了。
  她的笑容一下子垮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傷心的神情,此刻她真想好好哭一場,才第一次想談戀愛就……就是單戀。人家說“事業得意,情場就失利”,這話還說得真準,瞧,她在二十世紀是超少女,學業又是那些大她一、二十歲的人所不及的,而她卻被那該死的“大法輪”給帶到古代來單相思……
  “鏡觀,你怎么啦?”管御樓關心地問,這孩子的表情還真是千變萬化,前一刻還笑嘻嘻的,下一刻就哭喪著臉!拔也灰蟾缦矚g其他女子!
  “鏡觀……”他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接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時候不早了,回去再睡一覺吧,老總管明天很早又要叫你起來練功呢!”
  “大哥……”看著他要離去的身影,她也發急地站起來,去扯住他的袖子,“大哥……等我,等我長大!彼凰苫蟮难凵翊蜃×艘抡f的話——我要當你的新娘。
  這孩子到底想說什么?管御樓一頭霧水,最后他下了個結論,閻鏡觀一定還沒睡醒,才會如此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回去睡吧!
  閻鏡觀發覺他根本不明白她的心事,又惱又氣,一頓足飛快地往臥房方向走,一面走一面說:“大哥最笨了,一點兒也不明白人家的意思!
  看著她漸遠的身影,管御樓不禁搖頭苦笑,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鏡觀,這小鬼滿腦子在想什么?
  ☆          ☆          ☆
  臭大哥!閻鏡觀經過昨夜的事之后,她今天打算見到風梵樓都將頭昂得高高的,但到目前為止,她尚未看到他。
  真悲哀,怎么會喜歡上一塊木頭?
  站在大池塘邊,她看著倒映在水中的影像,這張曾經令她引以為傲的容顏,唉!原來像她長成這樣,就古代人看來是標準的男相啊!要不然她的風大哥為什么從來沒懷疑過她是女兒身?
  水中的娉婷身影在古裝的相稱下別有一番風姿,可那畢竟是男裝呀。
  說真的,看著風家堡的丫頭著的女裝及梳的發髻,她多想有那么一天也可以試試,雖然那粗布衫談不上什么美感,但好歹那是女子裝扮。
  可她又怕,她一旦讓風梵樓發覺她是女兒身,恐怕他不會把她留在身邊,甚至連老總管以后也不會教她功夫。
  處在這古代也一段日子了,這段期間她深深感受到男尊女卑的不平等,及男女授受不親的嚴苛禮法。
  她不敢冒這險,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供她吃住的地方,她不想再過被人“放生”的日子了,可是她多么、多么希望風梵樓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如果他永遠把她當成“兄弟”,他……他有可能喜歡“兄弟”嗎?他又不是有斷袖之癖,唉!這件事有夠令人頭大。
  看著水中的倒影愈看愈火大,忍不住伸出腳,一腳踹進水里,亂了水中的倒影。
  笨鏡觀、傻鏡觀,枉你自認聰敏絕頂,結果心中還不是有千千結解決不了,笨死了。
  她毫無目的地繞著池塘走,然后往后山的林子走去。
  風家堡真不是普通的大,像這里……呃,這里又是哪里?前面好像有塊牌子,走近一看,原來是禁地。
  莫非這就是老總管對她一再告誡,要她無論如何不準靠近的風家堡禁地?
  她放眼看了一下四周,真無聊,也不過是一大片林子嘛,什么禁地,她閻鏡觀豈是“禁地”二字能夠嚇到的?不——相——信!
  于是,她故意漠視那偌大的“禁地”二字,大搖大擺地走進林子里,但走了好久仍是一片樹林。
  呼!真累,這林子好似走不完一樣。
  又走了好久,前面出現一片竹林,竹林的盡頭有一棟大建筑物,咦,這里會是誰住的?
  由于此處是禁地,她這刻意誤入者也不便大搖大擺地前往拜訪,只好如同小賊一般躲在竹林里。
  原本打算再向前一些,看看那屋子中間大門上的牌額寫著什么字時,忽地身后傳來一陣風吹動竹葉的沙沙聲。糟了,有人!她忙把身子藏進竹葉更茂密的暗處。
  閻鏡觀藏好身影之后,忽覺眼前黑影一掠,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眼前掠過,然后沒入屋子里。
  怪啦!那黑衣人的身形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于是她想了想,嘿,有啦,那個黑衣人不就是她被大法輪帶到這古代時,第一個看到的古代人嗎?
  真好笑,當時她還以為他是個演員呢!結果原來他是真的賊。不過,這賊好像還有一個挺有個性的綽號哩,唔……記得那群尾隨在他后頭,打算捉拿他的人叫他什么來著?對啦!叫玉面閻羅。
  咦,不對啊,玉面閻羅這家伙沒事跑到這風家堡的禁地干啥?不會是來行竊的吧?
  她想了想,風家堡把這里列為禁地,一定是在這里藏了什么珍寶或什么武功秘笈的,萬一那些東西落入這玉面閻羅手上,這可怎么辦?
  哎喲,不行,她得想法子把那惡賊嚇跑,可惡的賊,居然偷東西偷到風家堡來了。
  正當她要有所行動時,對面的屋子再度打開,里頭走出來一個人。
  風梵樓?!不是應是玉面閻羅該走出來的嗎?天!她有些搞糊涂了。
  莫非是玉面閻羅闖進去屋子里頭,而大哥沒發現嗎?可老總管說大哥的武功卓絕,一個武功高的人通常聽覺也較常人靈敏,不是嗎?
  照如此推斷,玉面閻羅潛入屋子里,大哥不會不知道的,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想著復雜的心事之際,風梵樓已朝她的方向走來。
  忽地閻鏡觀發覺他白靴底沾黏了數片干枯的竹葉及少許的軟泥,大哥剛從屋子里頭走出來,白靴上怎可能沾到那些東西?就算是昨夜路經竹林所沾到的,經過一夜也該干了,而不是如此潮濕的,那軟泥分明是新鮮的,那么……
  正當思緒混亂成一片時,風梵樓走過她身邊,忽地一聲怒喝,“誰?”
  聲音未落定,數片竹葉向她的方向而來,躲在她前方竹上的一只青竹絲身中數片竹葉,傷口深可見骨,甚至尾部較細的部分被竹葉給斷成數節,它在地上痛苦的扭動一會兒后,便靜止不動。
  “原來是條蛇!憋L梵樓說罷便往前走。
  閻鏡觀待他走遠,完全聽不到腳步聲之后才敢喘口氣,她從竹子后頭走出來,當她看見地上的青竹絲尸體時,不自覺害怕地抖起來。好可怕的武功,她蹲下身子撿起沾著血的竹葉,大哥的武功居然到了如此境界,幸好方才有這一條青竹絲當替死鬼,要不然,屆時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鐵定是自己。
  她看著竹片出了神,好一會兒才躲躲藏藏地走出竹林。
  ???
  “老總管,你知不知道大哥是住哪兒呀?”閻鏡觀決定把一些問題弄清楚,“還有啊,他在哪兒做事?”
  她的問話使得老總管具警戒心地看她一眼,“你怎么會突然那樣問?”
  “好奇嘛!”她自認演技一向不錯,“我看大哥平時都挺忙的,甚至忙到沒時間來看我,所以……”
  “他生意做得很大,當然沒時間陪你啦。”他好笑地看著她,“年紀不小了,不要老那么黏人!
  “我才沒有哩!彼街酵嬷蟠蟮男淇,看來從這老總管身上是問不出什么的,唉!真是守口如瓶。
  “小公子,你是不是很無聊?”老總管問,光看他那樣子也知道他悶得慌。
  在回答他問題前,閻鏡觀說:“喂,我跟著你學武功,雖沒正式拜師,你也可以算是我師父,別老是小公子、小公子地叫,好不?你可以跟著大柯一樣叫我鏡觀的!边@些古人的規矩真多。
  老總管笑著說:“可是你是風公子的小兄弟!惫苡鶚堑呐笥阉母覠o禮,要不是他為人隨和,且又因為身份不便透露,每回他到臨,只怕風家堡上下都得跪拜迎接哩!當今鎮西王的小王爺,身份何等尊貴。
  “哎喲,我就是不習慣人家小公子、小公子地叫我,多生疏!彼热徊辉敢飧姆Q呼,那也由他了,“對了,你方才問我無不無聊,你又要教我什么?”閻鏡觀一副興致勃勃樣。
  “我今兒個正好要到街上去,要不要一同去?”老總管提出邀請,熱鬧的京城街上一向是年輕孩子喜歡的地方。
  “街上?”她想了一下,幾個月前她流落于街上,那時心情惡劣,沒心情欣賞其繁華熱鬧,這回有這機會,她的確要把握才是,“好啊!
  他看著她:“你的衣服實在太少了,待一會兒你可以去挑幾塊好布,回來請張大嬸替你縫幾套衣服!
  “好啊!彼Σ[了眼,然后她突然問:“老總管,張大嬸只會做男子的衣服嗎?她會不會縫女裝?”
  “女裝?”這小鬼就會問怪問題,“你要女裝干啥?”張總管不解地問。
  “呃,是這樣的,我想說一個手藝好的人,一定男女裝都做得一樣好吧?”她心虛地吐了吐舌頭。
  “張大嬸什么都會做,手巧得很。”
  “咱們啥時候去?”
  “待一會兒就可以上路了,由于這里距城里還有些距離,且要買的東西又多,今晚可能會夜宿客棧,打明兒個再回風家堡!
  “哦……”她想了一下,“大哥他要是回來找不到我們,他看不到我會不放心的!
  “他要是知道是我帶你出門的就放心了!
  “喔!
  “準備一下啦,要上路了!
  “好!
  ☆          ☆          ☆
  舊地重游,此刻的心情是輕松愉快的。
  看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皇城,閻鏡觀開心地笑不攏嘴。
  真好玩,好久沒逛街了,在二十世紀,她總是喜歡瞞著外公跑到一般的商店去逛逛走走,因為她實在很不喜歡到百貨公司去買東西,買完后就得立即打道回府,唉!貴族家的千金不自由。
  在這城里她看見好多稀奇的東西,連看都沒看過,于是她拉著老總管問:“喂,那一串紅紅的是啥?”
  “那叫糖葫蘆!笨此荒樝氤缘臉幼,于是他買了一串給她,“吃吧,這東西很好吃的,以前沒吃過?”中原小孩都吃這些東西長大的。
  閻鏡觀沒回他的話,只是笑笑地接過糖葫蘆,以免到時候他又大驚小怪了。
  哈!在古代其實也不錯,起碼她認識了老總管,這個人就像她二十世紀的好友裴宇風一樣,他總是帶她嘗試很多奇奇怪怪的食物。
  例如,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吃到糖葫蘆、龍須糖……呵,肚子夠撐,可是好好吃哦!
  接著,老總管領她來到一家布莊,他指著里頭各種漂亮的布色道:“你在這里慢慢挑,我再去把還沒買的東西買齊,咱們出來得晚,天色有睦暗了,動作不快些可不成!薄昂谩!彼斓鼗卮,這正合她意。
  老總管離去后,她看著一屋子的布料,居然感到有些眼花撩亂。
  “公子爺,你要啥布料盡管挑,咱們天下布莊南北貨色全有啦。”布莊老板娘客氣地說,方才跟在這公子旁的,不正是風家堡的老總管嗎?風家堡可是天下布莊的大客戶哩!因此,對這小公子也不可怠慢。
  閻鏡觀觀看了看布料,然后隨意地拿了一些淺色系布料,如青色、藍色……男孩子要像男孩子樣嘛!可是她眼睛卻不安分地瞧著那鵝黃色的輕紗發呆。
  “公子!崩习迥锿愮R觀的視線方向望去。
  當閻鏡觀發覺她的一舉一動皆落入老板娘眼中時,不禁面紅過耳,老板娘一定覺得她很“那個”吧,一個男子怎可凈往女孩子的布料猛看?真是糗大了。
  看到她的表情,老板娘會意一笑,輕聲地說:“公子喜歡那布料,是不?”
  “不,我……”她支吾起來,糟了!這歐巴桑不會看出了什么吧?
  “又臉紅了,真可愛!边@孩子長得真漂亮,真是一表人才,“別騙我了,我可是過來人哪,呵、呵……”
  過來人?莫非她也女扮男裝過嗎?不會吧,瞧她這“腫”身材,女扮男裝不成了殺豬的才怪。
  “是……是嗎?”閻鏡觀結結巴巴地應話,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瞧!被我說中了吧,你是不是想買那塊布送給意中人哪?瞧你的臉都羞紅了,情竇初開呀?”
  呼!原來老板娘會錯意了,以為她想買塊布送給意中人哩,唔……既然老板娘那么認為,也好,閻鏡觀心中忽有一計,“既然被你看出來,我也只好承認了,大娘好厲害的一雙眼!
  “呵……大家都這么說。”
  “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以那塊布縫成衣裳,我打算……找機會送她!彼b得十分害羞。
  老板娘笑呵呵地說:“可以,當然可以,只是……你那意中人的身材如何?沒個人來讓我量量,衣服怎能做得合身?”這孩子的意中人怕是美若天仙吧。
  “哦……她是官家千金,不隨便拋頭露面的,她……她的身材和我差多吧,你就以這樣將就吧!
  “是……是嗎?”老板娘一臉懷疑。
  “呃!彼纯醋约旱臉幼,最近,她一直覺得自己好好像長高了不少,是錯覺嗎?
  “好吧!”
  老板娘開始熟練地幫閻鏡觀量起身子,量完之后,她忽地喃喃自語地說:“如果你那意中人的身材和你差不多,那可真是婀娜標致,只是……”她往閻鏡觀的胸前一看,噗哧地笑了出來。
  “只是什么?”
  “她那里……”她指著胸部,“不可能和你一樣平吧?呵……”
  這個變態,閻鏡觀忍住想打暈老板娘的沖動。飛機場是件那么可恥的事嗎?唉!可憐,她啥時候才會發育呢?他們肯特家可沒出過飛機場呢!她不會是第一個吧?
  “這衣服是我偷偷地想送給人的,請大娘務必幫我保密!彼雠b的事千萬不能嚷老總管知道,要不,他八成要把她想成思春期到了。
  她從袖子里拿出一大塊銀子,“這個是付那女裝的!痹搲蛄税!沒概念耶,那錠銀子是風梵樓第一次見面時給她的,“那衣裳完成后且擱在這兒,我下回進成時再來拿。”好大的一錠銀子,老板娘瞪大了眼,喜孜孜地說:“夠了、夠了,我一定給公子弄出一套漂亮的女裝。”
  “謝了!
  看來,終于有穿女裝的機會了,唉!問題是,就算那女裝做得再美,她也只能在獨自一人時才有穿的機會,多么、多么希望有一天,她能穿著女裝站在風梵樓面前,有這個機會嗎?
  閻鏡觀和老板娘又說了一下話,才見老總管及帶出來的家丁,大伙兒手上都拿著大包小包。
  “小公子,你東西買好了嗎?”
  “好了!彼闷鹣惹疤艉玫牟肌
  “就這些?”這孩子太知足了吧!“怎么不多挑一些?”老總管指指布問道。
  “這些就夠了!彼蓻]打算穿一輩子的男裝,太委屈自己了。“走吧,我餓了,想找地方歇歇!闭f完,閻鏡觀拉著老總管便往外走。
  “走吧,咱們已經在客棧訂了房了!
  一大群風家堡的人出了天下布莊后,往吃晚飯及住宿的客棧走,沿路上有不少紅燈高掛,布置得十分花梢的影樓,外頭還站了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手中拿著團扇招呼路過的男子。
  “老總管,那是什么地方?”好怪的名字,“什么群玉樓、百花閣,呃,萬花樓?”她那么一問,見風家堡的家丁忽地起哄,笑得十分曖昧。
  “小公子,你不知道那是啥地方?”
  “那地方可好玩著,有許多漂亮的姑娘可以看哩!
  “那個地方叫男人的銷魂窩!
  “銷魂窩?”閻鏡觀想了想,那地方該不會就是二十世紀的酒家、Club吧?唔……看外頭那些女子的輕浮樣,有可能。
  “別被這些小伙子帶壞了!崩峡偣艿闪四切┘叶∫谎郏斑不快把東西搬到客棧去!
  “老總管,那地方……是不是所謂的青樓?”
  老總管拍了拍她的頭,“別問這些了,小孩子去不得的!
  “大哥常去嗎?”她記得大哥喜歡一個青樓女子,叫小喬的,想必那小喬姑娘一定長得十分美吧?要不然,眼高于頂的大柯又怎會看得上?
  “呃,這……”以風梵樓的個性,那種地方他是不屑涉足的,但是,當他是小王爺管御樓時,為了他的目的,他必須常到那些地方,“你大哥為人品性端正,怎會到那種地方呢?”老總管把東西交給家丁,要他們先回客棧。
  “可……可是,有一回我問他,是否有意中人時,他遲疑了很久,然后說他十分欣賞一個青樓女子叫小喬的!
  “是……是嗎?”老總管啞口無語,原來風梵樓也有說溜了嘴的時候,不過,他八成是對鏡觀也沒啥戒心吧,“那是你大哥的事,咱們莫要多管。”
  閻鏡觀吞吐地說:“可是……我想見見小喬姑娘!彼斣谡l手上,總得要弄清楚吧!她可不愿輸得莫名其妙,甚至連對方長相都不知道。
  “你見不到她的!崩峡偣苷f,“她是萬花樓的當紅名妓,只賣笑不賣身,多少名門公子肯花大筆錢尚見她不著,更何況是咱們一老一少!
  “大哥就可以見到她?”她不開心地嘟著嘴,“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帶我去見那位小喬姑娘。”
  “小公子!崩峡偣軐嵲诤転殡y,“咱們別去那種地方!彼娓規хR觀上萬花樓,這件事要是讓風公子知道,頂多一笑了之,要是讓他家主人楚還知道,不知要發生啥事,只怕要變天了。
  他家少主一向潔身自愛,且性情又冷冷淡淡,心如止水,實在有些古怪。楚還要是知道他那么一把年紀,還帶一個小娃兒上妓院,老天!沒法子往下想。
  “我不管!”閻鏡觀的性子一拗起來是很恐怖的,“我要見小喬,我要見小喬……”她當街就跳起“踢踏舞”來。由于他們此刻的位置正好在萬花樓外頭,她那么大聲嚷嚷,很快就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
  “是誰要見咱們家小喬哪?”李嬤嬤正好大大廳招呼客人,耳尖地聽見外頭有個聲音,直嚷著要見小喬,于是她走出萬花樓,一看,哎喲!人心不古呀,連那樣一個發育尚未健全的小鬼頭也想一睹小喬芳容,“是你要見小喬的嗎?”她用心打量著這號前所未見的“小色魔”。
  “我要見,不行嗎?”呃,這個穿金戴銀,又一臉“顏料”的歐巴桑是誰?
  “這位嬤嬤,我家小公子只是說說,別當真!
  “誰說的!遍愮R觀手叉著腰,“聽說小喬姑娘美若天仙,所以我才想看,莫非……傳言有誤?”
  這孩子居然對她得意女兒的美貌產生懷疑,真是一大侮辱,“小哥兒,你要看小喬,沒有準備東西嗎?”她手伸了出來。
  準備東西?“有啊!我帶了一只眼睛來看她!遍愮R觀天真地講。
  李嬤嬤一拂袖打算離開,“我看哪,你根本是沒本錢看咱們家小喬,我得意的女兒豈是讓人看免費的?”
  “啊!小喬姑娘是你女兒?”閻鏡觀觀看著這一臉俗相的歐巴桑,“那我不要看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李嬤嬤原本打算離開,聽她那么一說,又回過頭來,“老娘我當年也是萬花樓的第一紅人哩,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閻鏡觀真以為小喬是李嬤嬤的女兒,于是說:“小喬要長得像你,給我錢倒貼我也不要看。”她回頭對老總管說:“走,咱們回去了,真是掃透了興!
  她幾時受過這種侮辱?李嬤嬤氣不過地大叫,“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多看你一眼,你要倒貼嗎?”閻鏡觀吐了吐舌頭。
  李嬤嬤氣得全身發抖,正要找侮辱她的小鬼出氣時,一個低沉而略帶輕浮的聲音傳了過來,“李嬤嬤,何事如此生氣?”
  閻鏡觀回過頭去,看到一頂藍頂大轎在距她不遠處停下來,方才說話者,正是坐在轎中的人。
  怪啦!這聲音好像……可又不太像……
  李嬤嬤一看見那頂轎子,忙哭訴著,“小王爺,今兒個李嬤嬤我受了平生的奇恥大辱,唔……這個……”她指著閻鏡觀,“就是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居然侮辱我,還說小喬不看也罷。”
  “有那樣的人?是誰那么大膽?”
  藍頂轎中的人說完話,侍從便拉開布簾,他一身淡紫色衣裳,神情俊朗地由轎中走下來。
  閻鏡觀看清步下轎子的是何許人時,她的呼吸幾乎為之停頓,而在一旁的老總管一看到轎中人,心中直喊糟,完啦、完啦!這下好玩了。
  “大哥!”閻鏡觀開心地撲上去,還來不及到他面前,就被左右侍從擋住了。
  “大膽刁民,可知此乃鎮西王府的小王爺,誰是你大哥?”侍從把她推倒在地。
  老總管見狀用手巾擦了下額頭冒出來的冷汗。
  “小王爺?”閻鏡觀一臉愕然,“不會的,他分明就是大哥嘛!”
  “你再胡說八道,就捉你回去打個四十大板!笔虖呐庵。
  管御樓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等事,想了一下,他終于開了口,“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莫要嚇著人家!彼叩介愮R觀面前,“小兄弟,你沒嚇著吧?我真的長得像你的朋友?”
  他邪氣的笑容讓閻鏡觀一時間也有些茫然,大哥的眼神不會這樣的,“我可能認錯了。”她有些沮喪。
  “哦,是嗎?”不知為什么,看到她沮喪的樣子,管御樓真的好想告訴閻鏡觀,此刻在他面前的,正是他的大哥,可是……使不得啊!“真可惜,我也期望有你那么俊雅的兄弟呢!”
  他這么說時,忽然憶起他此時的身份是輕浮小王爺,于是,他抬起閻鏡觀的下巴,“小兄弟,你長得可真是美,家中可有其他姊妹?我可是對她們有興趣呢!”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你……若不是男子,本王都快情不自禁了!彼笞¢愮R觀的下巴,微微地使了力。
  唔……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是個大色魔,閻鏡觀看著他的眼睛快噴火了。
  她的下巴被捏疼后,再也忍不住,她忽然捉起管御樓的手死命地咬下去,痛得他哇哇大叫,然后轉身伙同老總管一溜煙地跑掉。
  由于事出突然,在場眾人無一不愕然。
  待侍從要追時,管御樓大喝,“這小子居然敢對本王無禮,我要你們給我捉活的,在我看到他之前,不許傷其毫發!”
  他會如此說,是因為怕侍從在逮捕閻鏡觀時,不慎將閻鏡觀打傷了,其實,方才他可以將此事化小,可一個紈绔子弟的作風不該是如此的。
  鏡觀,原諒大哥,他看著手上那兩排整齊的齒痕,不由得一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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