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又一日的漫長等待,對蘇琉君而言的不好受,可她除了枯等之外,別無他法。
其實(shí),沒傳來米菱不好消息,那就是代表好消息,至少米菱多待在血陽宮一天,那她便多了一天的希望。
“君姑娘,老夫人有請!毖经h(huán)瑄柔輕喚沉思中的她。
蘇琉君回過神后,趕緊前去探望齊老夫人。
或許是因?yàn)樗?jīng)醫(yī)治好齊老夫人的惡疾,所以齊老夫人對她便懷有一份感謝之情,有時(shí)候,齊老夫人甚至?xí)宜^去閑話家常一番,不過,就算齊老夫人待她再好,彼此間仍存在著某種莫名的生疏。
嘖!總歸一句話,不管她為齊家立下多少功勞,在齊老夫人眼里,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她,恐怕是進(jìn)不了齊家大門的。
“君兒給老夫人請安!碧K琉君向上座的齊老夫人福身問好。
“呵!君兒,有好一陣子沒見著你啰。”一臉慈祥卻氣勢逼人的齊老夫人輕揮著手,要身子忽地一僵的蘇琉君來到她身前。
而蘇琉君之所以會(huì)出現(xiàn)這種反應(yīng),是因?yàn)樗蝗话l(fā)現(xiàn)齊老夫人的另一只手,竟親昵地牽握著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有著粉妝玉琢的嬌顏,且渾身上下充滿朝氣。
突地,蘇琉君的心跳驟然加快,不單如此,一種極度不安的預(yù)感也悄悄在她心里蔓延開來。
“老夫人,這位姊姊好美哦!”衣扇舞眨著一雙慧黠的清澈大眼,嬌悄地對著蘇琉君笑道。
齊老夫人笑了下,一邊拍拍衣扇舞的小手,一邊對她解釋,“君兒不僅人漂亮、醫(yī)術(shù)高明,還幫你的齊大哥做過不少事呢!
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齊老夫人竟特別對衣扇舞強(qiáng)調(diào)“你的齊大哥”這幾個(gè)字。
蘇琉君不笨,馬上意會(huì)出齊老夫人叫她來此的目的。原來啊……齊老夫人早就看出她對齊鳳冥的愛慕之意。
“君兒,你應(yīng)該有聽過衣家吧!”齊老夫人冷不防地一問。
“回老夫人,君兒……當(dāng)然有聽過。”在京城誰沒聽聞過富可敵國的衣家!
齊老夫人的意思已十分明顯,她深知自己根本無法入齊老夫人的眼。諸鳳樓雖是武林世家,但已故的齊老樓主卻因?yàn)榇罹冗^皇上而被賜封為鎮(zhèn)武王爺,雖然齊老樓主已逝,但齊家仍保有一定的聲望,所以能讓齊老夫人看上眼的兒媳,恐怕都是非富即貴吧!
突然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倏地涌上她的心頭。
☆ ☆ ☆
匆匆向齊老夫人告退后,蘇琉君便直奔朱雀閣,可她才一轉(zhuǎn)入長廊,便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一抹雪色的人影朝她這方向踱來,立即地,她加快速度朝那人走近。
“有惡鬼在身后迫你嗎?”齊鳳冥在她險(xiǎn)些停不住步伐,而欲撞入他懷里的那一剎那,輕輕地箝住她的肩,似笑非笑地問。
蘇琉君一下子緩和不了急促的呼吸,可她的意識(shí)卻異常清晰,以至于她并沒有馬上將那股不安一古腦兒地發(fā)泄出來。
直到齊鳳冥回頭對身后的武總領(lǐng)使了記“要他先離開”的眼色,蘇琉君才猛然張臂抱住他的腰身。
她凄楚地仰首急問:“樓主,你要成親了嗎?”
“成親!你這消息打哪兒來的?”齊鳳冥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勾唇低笑。
“是……是君兒猜想的。”齊老夫人雖沒明說,但事實(shí)已經(jīng)擺在她眼前,F(xiàn)下,唯一能抗拒齊老夫人話的人,就只有樓主自個(gè)兒了。
“君兒,說實(shí)話!彼鸸膭(lì)的笑容,企圖打開她的心房,然笑語中卻夾藏著一絲冷漠及不耐。
哼!是哪個(gè)人如此多嘴?
無奈蘇琉君只看得見齊鳳冥唇邊那一抹溫柔的笑容,“我、我方才去過老夫人那里……”
“哦!眹K!娘親也未免太心急了。
“我除了見著老夫人之外,還看見、看見……”
“看見什么?”
“衣家千金!彼穆曇粲鷣碛。
“就這樣?”齊鳳冥有趣的挑眉輕問。
“樓主,君兒知道我沒有資格過問,可是我、我……”
“君兒,你別慌,我知道你的意思!饼R鳳冥捺著性子安撫她,在昊陽玦沒到手之前,他可不能“得罪”她。
“樓主知道?”蘇琉君此時(shí)此刻的神情像是充滿期待,卻又生怕希望落空。
對于她的深情愛慕,齊鳳冥不會(huì)不知,可她卻從不敢去問,他到底對她抱著何種想法,他會(huì)喜歡上她嗎?還是他只是想……蘇琉君的心陡地冷顫了下,她趕緊甩甩頭,想將腦中那種可怕的想法忘掉。
“君兒,你可以等嗎?”
一句饒富玄機(jī)的話,讓蘇琉君原本已經(jīng)死沉下來的心湖起了漣漪。
“我當(dāng)然可以等!”她愣了下,旋即興奮地答道。
天!她第一次聽到齊鳳冥對她許下他們倆之間未來的承諾,而她等這一刻已經(jīng)等了很久很久了。蘇琉君的身子因過于興奮而微微顫抖著。
不過,她興奮的心情在下一瞬間又蒙上陰影,“可是樓主,萬一老夫人她……”
齊老夫人看起來相當(dāng)喜愛衣家千金,倘若她命令齊鳳冥馬上迎娶她,那她不就什么都沒有了。
“君兒,在諸鳳樓里,你覺得有誰能夠命令我,抑或是迫我就范?”齊鳳冥挑眉問道。
“是、是沒有。”
“那就對了。”
“但是衣姑娘不僅家世好,而且又長得美,而我卻只是個(gè)無依無靠的孤女!币苍S是深受衣扇舞的刺激,一向僅守分寸的蘇琉君不禁亂了心神,也變得極為敏感脆弱。
嘖!蘇琉君今兒個(gè)的話還真多,“你有我是不?”
聞言,蘇琉君猶如雨過天青般地霍然一笑,情不自禁的,她再度敞開雙臂欲環(huán)抱住他,然而齊鳳冥卻猝然扣住她的肩頭,制止她進(jìn)一步動(dòng)作。
蘇琉君感到疑惑,正要發(fā)問——
“齊大哥,呃,君姊姊也在。 辈戎p快的步伐來到的衣扇舞,先是歪頭對著齊鳳冥嬌笑,才對驀然旋過身的蘇琉君打聲招呼。。
原來他不愿讓她接近,是因?yàn)橐律任鑱砹恕?br />
蘇琉君絕美的臉蛋頓時(shí)顯得僵硬蒼白。
“齊大哥,老夫人要我來找你耶,不過既然君姊姊在,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衣扇舞說完便要離去。
“等等舞兒。”齊鳳冥喚住她。
舞兒!齊鳳冥跟衣扇舞到底認(rèn)識(shí)多久了?舞兒、舞兒、舞兒……多么親密的稱呼啊。蘇琉君浮現(xiàn)出青筋的小手,緊緊地絞住自個(gè)兒的羅裙。
她好嫉妒,真的好嫉妒!
“琉君,你先退下!饼R鳳冥冷不防地握住她的手,聲音輕柔而詭異。
蘇琉君猶如被惡夢醒般,渾身克制不住的一顫。
“我……”琉君?他一向都喚她君兒的是不?怎么這一會(huì)兒居然稱她為——對,就是她!就是因?yàn)橐律任璧某霈F(xiàn),齊鳳冥才會(huì)改變對她的態(tài)度。
蘇琉君原是想狠狠地瞪住衣扇舞,可卻在接觸到她純凈的大眼后,立即自卑了起來。
她憑什么去怪罪人家?衣扇舞又沒犯著她。
“琉君。”
耳畔再次傳來齊鳳冥低柔的聲音,而這一回,聲音里似乎摻雜了些警告,這時(shí),蘇琉君心里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剛才好像對他們倆之間的事高興得太早了。
“齊大哥,我突然想起家里還有點(diǎn)事,咱們下次再聊吧!”衣扇舞不知看出什么來,一雙大眼靈活地轉(zhuǎn)個(gè)不停。
“舞兒!”齊鳳冥的叫喚聲并沒有留住衣扇舞。
齊鳳冥眸光一閃,欲要追回衣扇舞時(shí),卻發(fā)現(xiàn)衣袖的一角竟被蘇琉君緊緊揪住,他原本是可以甩開她,但念在她尚有利用價(jià)值他停下動(dòng)作。
然,他雖稱了蘇琉君的意,可他眸底所進(jìn)出的寒意卻幾乎射穿蘇琉君的腦門,所幸,她一直低垂著臉,否則任誰見了他的眼,都會(huì)打從心底感到不寒而栗。
“君兒,你要耍性子可以,但沒必要選在這種時(shí)候!
齊鳳冥俊美的容顏浮現(xiàn)一抹無情之色,不過,在蘇琉君抬眼的瞬間,那抹無情之色很快便消失無蹤。
“對、對不起樓主,我不該破壞你跟衣姑娘的——”對于這種幼稚的行徑,她亦深深感到后悔,但她就是沒法控制自個(gè)兒的手。
“君兒,衣家對我而言有重大的意義,也就是說,諸鳳樓暫時(shí)得罪不起衣家,這樣你懂嗎?”齊鳳冥語帶神秘地打斷她的話。
“重大的意義……”蘇琉君喃喃低語后,忽地猛退一步,她明了了!臉上旋即浮現(xiàn)一抹驚懼之色,“那么說的話,樓主最后還是會(huì)跟衣姑娘成親!”她幾乎肯定的說道。
“君兒……”
“這不是真的!樓主,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她不停地眨著眼兒,萬分惶恐地攀住齊鳳冥的臂膀。
“冷靜點(diǎn)君兒!饼R鳳冥微攏劍眉,有些意外她的反應(yīng)竟如此之快,更意外她的反應(yīng)竟會(huì)如此激烈。
“我冷靜不下來啊,我只要一想到樓主就快成親,我就無法——”
毫無預(yù)警地,齊鳳冥緊緊摟抱住猝然僵直的她,未幾,蘇琉君那顆浮動(dòng)的心,在他熟悉且溫柔的氣息包圍下,逐漸安穩(wěn)下來,然而她仍舊舍不得離開,她好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yuǎn)靜止。
“對不起,是君兒失態(tài)了!笨上r(shí)間仍繼續(xù)流逝,在齊鳳冥握住她的雙肩將她輕輕推開后,她就知道美夢果真是短暫的。
“君兒,我先問你,難道你都不曾懷疑我為何會(huì)跟衣家走那么近?”齊鳳冥原本不想讓蘇琉君知情,不過若讓她繼續(xù)胡鬧下去,嚇走衣扇舞事小,但若因此失去離星塊,他就算殺了蘇琉君也彌補(bǔ)不了他的損失。
滿腦子都想著他與衣家千金即將成親的她,根本來不及想到那些事。
“君兒啊君兒,有時(shí)候,我還真是拿你沒辦法。”齊鳳冥嗤笑一聲,但口吻卻充滿寵溺意味,下一刻,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蘇琉君唇畔竟綻放出一抹驚喜的粲笑后,他馬上警覺到自己的異樣。
嘖!他是怎么搞的,記得不久前,他還對裘影說要把蘇琉君賞給他,怎么這一會(huì)兒,他竟然……
齊鳳冥臉色倏地一沉。
“樓主,你不是還有話要告訴君兒?”她展顏一笑,卻不忘抬手拭去方才所淌下的冷汗。
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一方面是憂心米菱拿不回昊陽玦,而另一方面又懼怕自己的地位快要不保。就好比現(xiàn)在,一直處于崩潰邊緣的她,常會(huì)因?yàn)樗麩o心的一句話而嚇到失態(tài)。
所幸,齊鳳冥都會(huì)及時(shí)拉她一把,不至于讓她因失態(tài)做出什么無法收拾的事。
“嗯,我要說的是,離星玦目前就在衣老爺子手上,誰娶了他的獨(dú)生女,誰就可以擁有那塊離星玦!饼R鳳冥緩緩地逸出這些話的同時(shí),腦中卻不斷索繞著一張總是表現(xiàn)出對他無比愛戀的絕美臉蛋。
他甩了甩頭,想忘卻那張臉,哼!他從不認(rèn)為有哪個(gè)女人能在他奪得霸業(yè)以前,進(jìn)占他的心,衣扇舞不能,蘇琉君就更不能!
“什么?離星玦在衣家!”蘇琉君了解離星玦對諸鳳樓的重要性,更知道江湖上一直密切注意這三塊古玦的動(dòng)向,萬一,齊鳳冥沒娶到衣扇舞,而米菱竊取昊陽玦一事又失敗,那她豈不是變成諸鳳樓的大罪人?
唔,好沉重哦!
突地,蘇琉君感覺自己的肩頭好像快被一種無形的重物壓垮,而且,在意識(shí)到成親一事似乎已成定局后,她反倒激動(dòng)不起來。
為什么?
莫非她已經(jīng)看破了?嘖,怎么可能看破嘛!
“所以我才要你等!”蘇琉君,你讓我浪費(fèi)這么多時(shí)間陪你閑扯這些無聊事是沒關(guān)系,不過,你得付出同等的代價(jià)才行。
“等!”呵,之前的“等”對她來說是一種幸福的相許,然,倘若他跟衣扇舞真的成親,那還要她等什么?妾嗎?嘖!難不成她蘇琉君最后只能淪落為那種角色?
她哪甘心!
“我不會(huì)委屈你的!饼R鳳冥托起她的下顎,看盡她眼底的絕望以及豁出去的叛逆。
不會(huì)委屈她?那是什么意思?蘇琉君不再輕易綻露歡顏。
“我一拿到離星玦,衣扇舞也就沒啥作用了!
蘇琉君陡地一顫,沒啥作用、沒啥作用……那她呢?等昊陽玦一到他的手上,那她的下場是否會(huì)跟衣扇舞一樣?
“君兒,你當(dāng)然跟衣扇舞不一樣,你永遠(yuǎn)是我的好君兒!饼R鳳冥輕易看穿她的擔(dān)憂及恐懼,于是他再一次對她許下模棱兩可的承諾。
蘇琉君緩緩地偎入他敞開的懷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還是輸了,今生她終究逃不開他們倆之間的牽絆。
☆ ☆ ☆
午后,四周垂?jié)M紫色紗幔的六角亭內(nèi),頻頻傳來衣扇舞的嬌笑聲。
清風(fēng)偶爾吹開了紫色紗幔,讓藏身在一角的蘇琉君,看見了齊鳳冥那抹魅惑人心的絕美笑容。
衣扇舞是如此的清靈而不做作,想必和她在一塊,齊鳳冥應(yīng)該會(huì)很快樂。
反觀她呢,心境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尤其在見不著齊鳳冥的時(shí)候,她更是覺得做什么事都不對勁。
難道她真的累了?
蘇琉君失笑,臉上盡是酸楚地別開眼,爾后,她緩緩地旋過身,一步一步地踏離。
“君姑娘!
蘇琉君才步上拱橋,裘影便迎面而來。
“有事?”蘇琉君依在橋桿,失去光彩的一對眼眸凝望著荷花池。
“非要有事才能與你說話嗎?”裘影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古怪。
裘影的回答令蘇琉君有些訝異,不過現(xiàn)在的她已無力表現(xiàn)出來。
“樓主跟衣姑娘處得很好!濒糜八朴幸庠谒媲疤崞鸫耸。
蘇琉君用力閉了下眼,再睜開時(shí),她已面向裘影,“我看見了。”她的聲音沒太大起伏,卻平淡得令人心疼。
“有句話你聽了也許會(huì)難過,不過我還是要說!
“我可以不聽嗎?”她偏過臉苦笑著。
“我希望你能夠聽進(jìn)去!
“裘影,別逼我。”蘇琉君仿佛知道他要說什么。
“君姑娘,你跟隨樓主已久,應(yīng)該可以看出——”
“裘影!”蘇琉君突然大喊一聲,“我、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可是我……對了,我還沒謝謝你上回的幫忙,要不是有你的建議,我恐怕無法再待在諸鳳樓了!彼`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登時(shí),裘影的臉色更難看。
“君姑娘離開樓主吧!”
蘇琉君猛然瞪住他,“你說什么?”
“我要你離開樓主!彼僖淮握f道。
“你憑什么叫我離開樓主?”她渾身緊繃,生氣地道。
“君姑娘,你明知——”他語帶保留。
“我明知什么?你倒是說啊!”此時(shí)此刻的她,已經(jīng)不似平常冷靜。
“我無意傷你。”
“你已經(jīng)傷了我!”裘影知道什么?又懂什么?
“君姑娘!濒糜盎羧怀鍪挚圩∷睦w腕,“你清醒一點(diǎn),我——”
“裘影,你嚇著君兒了。”齊鳳冥漾著一抹笑容,驀然出現(xiàn)在橋的另一端。
“樓主!濒糜吧裆粩,繼而放開手。
“樓主!”蘇琉君不禁一喜,快步跑向齊鳳冥。
“裘影,你可以退下了!饼R鳳冥笑睇住擰起一雙濃眉的裘影。
“是。”裘影在接觸到齊鳳冥的眸光后,隨即轉(zhuǎn)身退離。
嘖!都怪蘇琉君長得太美,竟連裘影都等不及了。齊鳳冥笑意盈盈的迎視蘇琉君依戀的笑,但眸中的神采卻急遽變化著。
“樓主不必陪衣姑娘了嗎?”
“她回衣家去了。”齊鳳冥踱至橋邊,依在方才蘇琉君所佇立之處。
這時(shí)候,蘇琉君也不知該說什么,唯有無措的立在他身后。
“方才裘影跟你談了些什么?”
“沒有!狈裾J(rèn)得太急,反倒泄露出她的緊張。
“怎么,怕我對裘影不利?”
“樓、樓主說笑了,君兒方才只是謝謝他的幫忙而已。”
“你是指——。
“昊陽玦一事!
“嘖!你謝他?”真可笑。
“樓主,有什么不對嗎?”她的呼吸忽地變得急促。
“是沒什么不對,不過……”齊鳳冥一句“不準(zhǔn)你接近裘影”的話差點(diǎn)脫口而出。
“樓主!彼械讲唤猓R鳳冥為何欲言又止?
“今晚,到我房里。”
“是。”
凝視著齊鳳冥離去的身影,蘇琉君極力抑制住滿心的躁郁及不安,久久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