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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榮宮女 第二章 作者：于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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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人呢？”已在書房等候殿下多時的撓郡王府小爺兼太子少傅李玄頤，微微側(cè)過俊顏，輕聲問著候在門外的隨侍太監(jiān)。 “稟、稟少傅，殿下可能是在烙央宮�！碧O(jiān)低下頭囁嚅應(yīng)道。 “烙央宮。”李玄頤瞇起俊眸，唇邊漾起一抹極其冷淡的微笑，“殿下最近似乎時常往烙央宮跑，怎么，烙央宮是出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兒嗎？”而這個玩意兒，竟讓一向好學(xué)的殿下連數(shù)日忘卻了該學(xué)習(xí)的功課。 “回、回少傅，殿下喜歡上烙央宮去是因為……” 李玄頤兌銳利的眸子才輕輕一掃，太監(jiān)即驚慌地趕緊接道：“因為殿下很喜歡烙央宮一名叫襄思的小宮女�！� “說清楚點�！� “是。奴才曾聽殿下提過，自殿下識得這名叫小思兒的宮女后，便察覺人生除了讀書與習(xí)武之外，還有好多新奇好玩的事物在等著他學(xué)習(xí)，所以……”當(dāng)太監(jiān)無意中瞥見俊美絕倫的少傅竟冷冷抬起雙眸時，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殿下真這么說過？”李玄頤再次確認(rèn)。 “是�！� 嘖。一名身份卑微的小宮女，竟有辦法擄獲殿下的心。 他真是佩服。 那名宮女叫襄思是吧，也許他哪天心情好，就去會她一會。 ※ ※ ※ 當(dāng)襄思被李玄頤視為貴客迎入撓郡王府時，確實引發(fā)府內(nèi)不少人的議論紛紛。 “喂，你知道嗎，那個女的就是皇上遣送出宮的宮女耶。” “哼，一個小小的宮女，憑什么住在紫蝶苑？” “就是嘛�！� 正蹺著腿，手執(zhí)羅扇搧呀搧的襄思，根本不理會府那些丫鬟們的竊竊私語，她放下扇子，端起蓋碗茶，緩緩地品啜著。 哼，隨她們說去，反正她們這種見不得別人好的心態(tài)早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來人�！狈畔虏柰耄逅紜舌恋爻鈫玖寺�。 站在門外的丫環(huán)們是你推我、我推你的，誰都不愿去服侍一個明明就是與她們同一等級的下人。 不理她是吧！“唉，看來我得親自去找小王爺，請他幫我重新?lián)Q一批奴才�！毕逅脊首鳠o奈地撩起裙擺，起身欲走。 她才一說罷，就有一名丫環(huán)被眾人推了進(jìn)來。“姑娘，有什么吩咐？”丫環(huán)不情不愿地抿嘴問道。 “替我再沏一壺新茶�！焙�，知道害怕了吧！ 片刻后。 砰的一聲，丫環(huán)不僅把茶壺往襄思身旁的幾上重重一放，還故意從鼻間冷哼了一聲。 襄思眉心一皺，正待教訓(xùn)這名不知好歹的丫環(huán)時，卻眼尖地瞧見一抹朝自己屋內(nèi)逐漸走近的雪色頎影。 “你這是在做什么？”襄思萬分委屈地瞅住丫環(huán)。 “做什么？哼，你根本不配住在紫蝶苑，你最好趕快滾出我們撓郡王──” “菊兒�！� 一聲淡漠到幾近冷冽的嗓音驀然介入，駭?shù)镁諆翰铧c咬斷自個兒的舌頭。 “小、小王爺�！本諆弘p膝一軟，跪倒在地。 “日后，誰再敢對襄思姑娘不敬……”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王爺恕罪。”菊兒趕緊伏首說道。 “小王爺，菊兒不是有意要冒犯我的，請您原諒她吧！”剛開始，她是想讓小王爺好好教訓(xùn)這個沒把她放在眼里的丫環(huán)，但仔細(xì)一想，她這樣做對自己根本沒好處，所以她乾脆就做個順?biāo)饲椋檬召I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丫環(huán)們。 “下去�！� 李玄頤這聲斥退，讓菊兒是大大松了口氣，因為她的飯碗算是保住了。 “小王爺，其實菊兒說得也沒錯，依我的身份，是不配住在這么美麗靜謐的院子里�！毕逅监僦欤曇粲行⿶�，也含有一絲委屈。 “咦，你不也說過自己不再是宮女，所以自然就沒有什么配不配的問題，更何況，我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很好的朋友了�！崩钚U溫和地盯著她一副雀躍卻又不敢太過囂張的得意狀。 “很好的朋、朋友？”天哪！能做小王爺?shù)呐笥咽呛蔚裙鈽s的事。襄思啊，你千萬要鎮(zhèn)定一點，如果太得意忘形，反倒會被小王爺給看輕。 “如果襄思姑娘不嫌棄的話�！崩钚U優(yōu)閑地凝睇止不住笑意的襄思，口吻甚是客氣，但隱隱含有一絲莫名的嘲意。 “不不不，只要小王爺不嫌棄小思兒的出身就好。”襄思興奮得雙手直發(fā)抖，因為她離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目標(biāo)是愈來愈近了。 “小思兒�！� “嗯�！逼婀�，她以前怎么沒發(fā)覺他在喊她名字時，聲音是如此地溫柔動聽。 “你還缺什么嗎？”他和善地問道。 “這個嘛……”她欠的東西可多著呢。 “別跟我客氣，你盡量開口�！� “既然小王爺都這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是這樣子的，我覺得衣柜里的衣裳可能不夠我替換，還有就是能佩戴的首飾太少，對了對了，鞋子也不夠我穿──呃！目前就先這樣子了�！笨v使小王爺溫和的俊美臉龐依舊維持著淺淺的笑意，但該有的分寸，襄思也很清楚。 畢竟她可不想一下子就被小王爺一腳踹出王府大門。 “明兒個我就差人送來。”李玄頤優(yōu)雅地彈彈衣袖，然后在她面前落座。 “謝謝小王爺�！逼鋵崳�真不習(xí)慣小王爺對自個兒這么好。“嘿，小王爺，有件事我可是要事先向您聲明，我已經(jīng)不在愛貴妃身邊，所以──”襄思的腦袋彷佛在一瞬間被什么東西給重重劈到似的突然頓了一下�！半m然我已經(jīng)出了宮，但愛貴妃交代要我隨時捎個信兒給她，所以小王爺待思兒的好，她肯定會知道�！北堪�！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露餡？襄思在心中罵了自己兩句。 既然小王爺那么想巴結(jié)皇上的寵妃，那就成全他嘛，更何況她就是靠著與愛貴妃之間的關(guān)系，才能擁有現(xiàn)在的優(yōu)勢，如果她還笨到不會利用此次機(jī)會躍上枝頭，那她乾脆就打包行李滾出撓郡王府算了。 對于她前后矛盾的說辭，李玄頤只是淺淺一笑，清俊面龐一瞬間掠過一抹詭譎的神色。 “愛貴妃這么疼愛你，你捎個信給貴妃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不過在信中，你最好先別提及你在撓郡王府之事�！崩钚U說得輕描淡寫。 “為什么？”他要她住進(jìn)來，無非就是要討好愛貴妃，若不讓她曉得，一切不就都沒意義了？ “小思兒，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你真的認(rèn)為我有必要這么做嗎？”李玄頤輕輕一嘆。 “什么呀？”她聽不太懂他的意思。 “你難道還感覺不出？” 襄思茫然地對他搖首。 說老實話，她現(xiàn)在滿腦子只想著要如何攀上富貴華。 “嘖，也許是你我相處的時間還太短，所以才會讓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崩钚U似有感嘆地偏頭苦笑。 咦？小王爺該不會是對她── 怦咚、怦咚，襄思的心跳驟然變快。 “小思兒，我之所以留你在我府里，可不是為了要奉承愛貴妃，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小、小王爺，您……”不會吧！小王爺怎么可能會對她──誰說不可能的？她長得這么美，又這么惹人疼愛，小王爺自是難逃她的手掌心……咦！小王爺先前老愛欺負(fù)她，莫非就是為了要引起她的注意？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襄思恍然大悟地?fù)袅艘幌抡菩摹?br /> 嘻嘻，小王爺居然喜歡上她！天呀，她太高興了，怎么辦、怎么辦？她現(xiàn)在好想朝天用力狂吼幾聲來表達(dá)她內(nèi)心無比的喜悅和感謝。襄思一手撫著快要蹦出來的心，另一手則佯裝羞怯地掩住咧得開開的小嘴。 “小思兒，你怎么了？”李玄頤見她雙肩抖得異常厲害，關(guān)心地問道。 “沒、沒什么啦！”襄思啊襄思，你高興在心里就好，千萬別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以免嚇著人家小王爺。襄思垂下因興奮而紅得一塌糊涂的小臉，小手更是賣力地朝他猛揮著。 “真的沒事？” “嗯嗯，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彼^對絕對要把握住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好運，只要她牢牢捉住小王爺?shù)男�，那撓郡王府少王妃寶座就指日可待了，到那時，榮華富貴可是盡在她襄思之手，哇哈哈…… “小思兒，你好像已經(jīng)聽懂我的意思了�！崩钚U瞇了瞇眼，笑了。 還不太敢瞧他的襄思，胡亂地點著頭。 “那你愿意陪我去花園走走嗎？”李玄頤開口邀請。 “當(dāng)然好了�！� 話一出口，襄思便驚覺自個兒說得太急，于是她又趕緊故作矜持地朝他微微欠身�！靶⊥鯛斚日垺！� 然而一只格外溫暖的大掌毫無預(yù)警地握住她擱放在腰間的小手，襄思一愕，霍然抬眼迎向一張盈滿笑意的俊雅清顏。 這么一瞧，襄思的視線立刻被攫住，一時之間，她只能疑疑地望著他一雙深不見底的幽亮黑眸，直到鼻間陡地聞到一種十分獨特的氣息。“��！”倏然回神的她，才覺小王爺?shù)哪橗嫴钜稽c就觸碰到她圓潤的鼻頭。 “我們一塊兒走�！睂τ谒鋈慌つ笃饋淼臒o措模樣，李玄頤并沒有太多表示，僅僅主動拉過她微顫的小手，一塊兒步出門外。 “小、小王爺，您不用牽著我，我可以一個人走的�！毕逅嫉暮竽_跟才跨出門檻，就杵在原地不敢動。 “是我太唐突了。”李玄頤旋即放開她的手。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覺得唐突，只不過小王爺一下子對我這么好，我還真有點不太習(xí)慣呢�！毕逅碱l頻乾笑。 “日后你就會慢慢習(xí)慣了。”李玄頤唇角悠悠勾起一道絕美卻冷漠的弧度，從齒間逸出這句話。 ※ ※ ※ 哇，這么多呀！ 盯著仆人們送來一箱又一箱的絲綢華衣以及珠寶首飾，襄思簡直是看呆了、也樂翻了�！斑@些東西全是要給我的嗎？”襄思隨手抓起一把的珍珠翡翠，眼兒晶亮得猶如二塊上等的黑寶石。 “襄思姑娘，這全是小王爺命奴才送來給您的�！逼腿嘶氐篮�，即魚貫退離。 “菊兒，你快幫我看看，這件衣裳穿在我身上美不美？還有這串珍珠是不是很適合我戴？”望著讓她目不暇給的種種珍品。 襄思一方面拿起各式各樣的華麗衣裳往身上比，另一方面又愛不釋手地將金練子直往脖子上套。 而站立在襄思身后一直抿唇不語的菊兒，不斷地對她投以不屑的白眼，當(dāng)然，她這些小動作都不敢讓襄思看見。 “姑娘不管穿什么都好看�！本諆好銖�(qiáng)地擠出笑容來。沒辦法，為了自個兒的生計，她只得昧著良心說話。 “那你還杵在那兒干嘛，快替我換上啊�！毕逅佳奂獾貜囊孪淅锾舫鲆患愃茞圪F妃宮裝的雪衫襦裙，然后拉著菊兒就往穿衣間沖去。 頃刻后。 就算菊兒再怎么討厭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原本已經(jīng)長得很標(biāo)致的襄思，在換上這件衣裳后，居然可以散發(fā)出一股自然的貴氣以及一種難以用筆墨去形容的慵懶美態(tài)，一名小小宮女，竟在轉(zhuǎn)瞬間就蛻變成一位貨真價實的名門千金。 哼，人要衣裝這句話，可說得一點都沒錯。 而且，不僅菊兒有此觀感，就連乍臨紫蝶苑的李玄頤，也頗有同感。 不過，烏鴉就算披上再高貴的羽冀，也永遠(yuǎn)成不了鳳凰。 此刻，正興奮地拎著襦裙轉(zhuǎn)圈兒的襄思，在瞥見到佇立在門口的李玄頤后，“小王爺，小思兒這樣穿好看嗎？”襄思雙頰微紅，眼泛巴望地快步來到他面前，語帶嬌氣地問著一臉莫測高深的李玄頤。 “好看�！崩钚U優(yōu)雅一笑，淡淡回道。 被他這么一夸，襄思雙頰益發(fā)嫣紅，她怪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只因李玄頤太過熾烈的幽瞳令她大感無措。 笨啊，她在緊張什么、慌張什么？小王爺已經(jīng)表示得這么清楚，她就應(yīng)該要打鐵趁熱呀。 “謝謝小王爺送我這么多東西，小思兒真不知該如何報答小王爺？”直接說以身相許可能會嚇跑小王爺，所以她還是迂回一點好。 “只要能博取你歡心那就值得了。” 襄思一聽，心里更加雀躍，不由自主的，也可以說是情不自禁的，她做了一件自己在事后都覺得挺大逆不道的事，那就是她居然踮起腳尖，迅速啄吻了一下李玄頤的面頰。 見李玄頤微詫地注視她，一抹羞慚冷不防襲上心頭，令她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呀？”李玄頤似是頗覺好笑。然，就在襄思因羞怯而垂下臉蛋之際，他的眸底竟迸射出一道類似輕蔑的冷意，而隨后拱起的指節(jié)更迅速抹去她殘留在他頰際的余跡。 “我、我方才……是因為……”襄思登時不知該如何擺放手腳。 一雙大掌驀地搭上她纖細(xì)的肩頭，襄思渾身倏然僵住，嬌俏臉蛋更加不知所措地垂得老低。 哇！小王爺?shù)氖志狗旁谒募珙^上耶，那接下來不就會……怎么辦？她除了感到口乾舌燥之外，竟還帶著一絲絲的期待。 “小思兒，這沒什么好害羞的。”一根長指輕輕佻起她的下顎，李玄頤滿是愛憐地凝視她不斷眨動的長眼睫下，一雙含羞的晶亮眸子。 然，襄思以為的向吻動作卻遲遲沒下文，這讓她不禁有些受挫，但她仍相信一切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可以按部就班地來。 “小王爺，您若不讓小思兒報答您，那小思兒在這兒會住得很不安的。”她打算來個以退為進(jìn)。 “那，不如你陪我去賞荷�！� “就、就這樣？”怎么跟她所想的差這么多。她還以為身為男人的小王爺會提出個較為“正�！钡囊�。 “有問題嗎？” “不是的�！毕逅技奔睋u頭，“只不過這哪叫報答��？” “呵，小思兒，如果我們之間還要談什么報答，那就不叫知己了。” “小王爺說的極是，那襄思以后就不再提了�！毕逅技t著臉，連忙附和。 唉！對于小王爺這么不會把握機(jī)會，她不知要感到高興還是失望。 與李玄頤一塊賞完荷后，他便領(lǐng)著她前往八角亭稍作休憩，當(dāng)然，該有的小點、熱茶也迅速地被送至亭中。 襄思生平第一次嘗到被人簇?fù)碇淖涛�，此刻，她�?nèi)心無比激動，這也讓她更加堅定要往上爬的決心。 就見襄思回頭吩咐了聲，馬上有丫頭前來倒茶伺候，而當(dāng)她想吃什么精致小點時，一旁待命的仆人更是趕緊下去張羅。嘻，她好像漸漸不那么討厭皇帝了。 就在她滿心歡喜地享受著猶如貴族般的優(yōu)閑生活時，她驀然察覺身旁有一道詭譎的懾人目光正肆無忌憚地朝她投射過來，沒來由的，正低頭啜茶的她竟感到頭皮一陣發(fā)麻，她冷不防地抬眼，卻撞進(jìn)一雙帶有淡淡笑意的溫柔狹眸。 “怎么了？”面對她乍僵的動作，李玄頤仍報以淺淺微笑。 “沒、沒什么啦！這茶好喝，好喝。”襄思尷尬一笑，還連續(xù)啜了好幾口茶以表示她這句話的真實性，但喝太急的結(jié)果，引發(fā)她一連串的嗆咳。 “呵，小思兒，這茶可不是這種喝法的�！币恢淮笳坪芸焯较蛩暮蟊常p輕拍撫著。 等順過氣，襄思馬上察覺自己出了個大糗，但在眾多仆役面前，她怎么能夠示弱，尤其她還是要登上少王妃寶座的人耶！ “小王爺，那您說，這茶要怎么個喝法呀？”襄思嬌嗔一聲，半是耍賴、半是不依地拋給他一記媚眼。 哈哈！她到底跟在愛貴妃身邊多時，該學(xué)到的獻(xiàn)媚手段可一樣都沒少。 李玄頤倒也把持得住，沒當(dāng)下笑出聲給襄思難堪�！半S你怎么喝都行，不過，這茶若是喝多，恐怕會……” “會如何？”嘖，她又不是沒喝過上等茶，最多只是勤跑茅房罷了。 “呵，晚上你就曉得了�！� 干嘛這么神秘。襄思臉兒一皺，待要再問時── “大哥�！币幻榔G少女翩然來到。 襄思一回眸，就見美艷少女盛氣凌人地直沖著她而來。 “你還敢坐在那兒，還不快起身向本郡主行禮�！泵榔G少女一手叉著腰，一手直指襄思的鼻子斥道。 襄思反應(yīng)不及，因為她沒預(yù)料到在王府里除了撓郡王爺與王妃之外，她還得向其他人行禮。 “掩映，襄思是大哥的朋友，所以──” “哼，就算是朋友也得分尊卑，更何況，像『她』這種人，怎么配當(dāng)大哥的朋友？”掩映郡主十分不屑地瞟了唇角發(fā)顫的襄思一眼，傲然說道。 “掩映，大哥不準(zhǔn)你這樣說襄思�！崩钚U冷靜回道。 “大哥，她可是個被遣送出宮的宮女耶，既沒身份又沒地位，你干嘛要對她這種下人這么好？”掩映郡主小腳一跺，有點不敢相信大哥交友的眼光，雖然那個卑賤宮女確實長得不錯。 “掩映，別在這兒胡鬧�！崩钚U道。 “可是……”李玄頤瞥了她一眼，掩映郡主便馬上噤聲。 “哼！”掩映見大哥這么維護(hù)她，對襄思重重哼了聲后，隨即氣沖沖地大步離去。 經(jīng)郡主這么一鬧，襄思的心情頓時跌入谷底。 “小思兒，別聽掩映胡說，來，再嘗嘗這盤茶點�！崩钚U不知是看不出襄思的落寞，還是不想再刺激到她，仍一派優(yōu)閑地為她揀了幾塊甜品放在她的小碟上。 襄思勉強(qiáng)地對他漾出一絲笑容，心里卻不斷在盤算著。 掩映郡主，絕對是她攀上富貴的一大阻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