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剛才那是太緊張,不不,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會有什么經(jīng)驗(yàn),所以你、你本來就不應(yīng)該抱太大的希望!弊杂X丟臉的辛俏璃根本不敢把頭抬起,半晌后,遲遲等不到趙襲炎表示的她遂鼓起勇氣,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過分灼熱的凝視令辛俏璃下意識地避開。
“要不就再來一次吧!狈凑於寂鲞^了,再來一次也沒什么差別,不過她這一回可要表現(xiàn)得好一點(diǎn)。
怎知,在她紅著臉,想再倒一杯茶水時……
“別這么麻煩了。”趙襲炎突然出聲,而后冷不防地?fù)硭藨,俯首吻住她?br />
她她她碰到他的舌了……辛俏璃驚慌失措地想把他的舌給推出去,然,她卻不知這么做只會讓彼此的唇舌更為繾結(jié)。漸漸的,眼前的俊顏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終于,趙襲炎放開她的唇,不過仍擁緊她的腰,以免她癱軟在地。
“璃兒,你真甜。”
充滿邪魁之氣的男子氣息充斥在她鼻間,辛俏璃眨著迷蒙的雙眼,一時仍難以從方才激烈的交纏中回神。
“呵,你還想要是嗎?”
辛俏璃在瞬間驚醒,在他的唇瓣即將再度封住她雙后的前一刻,嚇得偏過首去,“不、不了!
對于她青澀羞怯的自然反應(yīng),趙襲炎反倒益覺心動,畢竟“閱女無數(shù)”的他,從沒有哪個女人敢在此種重要時刻同他說一聲不。
他是喜好女色,不沉迷,也絕不深陷。
所以,他暫且放過辛俏璃。
他的退離,反倒令消璃感到既無措又困窘,本來嘛,她想證實(shí)自己也可以把他伺候得欲仙欲死,誰知到頭來,竟變成他在——哼,足見他姬妾眾多,所以早已練就一身的好本領(lǐng)。
“璃兒,一直待在客棧里也挺悶的,要不要同我出去走走?”
“好哇!”正不知如何打破僵凝氣氛的她急急的回應(yīng)。
“那就走吧!焙,她真是可愛的小美人兒。
不過,當(dāng)趙襲炎踱至門口,卻發(fā)現(xiàn)辛俏璃并沒有隨后跟上,“怎么了?”他挑眉斜服許在原地不動的她。
“我怕會在路上碰到阿爹耶。”她懦怯道。
“你何不再著男裝?”
“對啊,我怎么會沒想到。”辛俏璃一個擊掌,雀躍地沖出去,“要等我喲!痹诨胤壳埃煌仨f道。
趙襲炎含笑頷首,不過,辛俏璃卻沒有注意到他這抹隱藏十分濃厚的邪惡意味的笑容。
☆☆☆☆☆☆☆☆☆☆
“咯,這串給你。”
辛俏璃蹦蹦跳跳地來到笑臉迎人的小販面前,抽出一串冰糖葫蘆遞給趙襲炎,誰知接過的人卻是一向瞧她不順眼的小柳子。
“喂,我這串葫蘆是要給你們公子吃的。”辛俏璃老大不高興地瞪著小柳子。
“爺尊貴,不能吃這些東西!弊o(hù)主心切的小柳子也毫不客氣地回瞪她。
“哼,你家主子尊貴,難道本公子就是鄉(xiāng)野鄙夫嗎?”辛俏璃馬上搶回糖葫蘆,一古腦兒地吃了二顆,“怎樣,我都敢吃了,你尊貴的爺還不能吃嗎?”
拜托,一個賣書的小商人居然比她這位尚書之女的排場還要來得大,尤其是這個老跟在趙襲炎身邊的小柳子,她真是愈看愈想揍他。
“你哪能跟爺比。”
“你!”
“小柳子!壁w襲炎覺得他們鬧夠了才出聲阻止。
小柳子旋即安靜地退到趙襲炎身后,不敢再開口。
“趙大哥,你這位小跟班好像是護(hù)主護(hù)過了頭,沒關(guān)系,等我進(jìn)了趙家門,一定幫你好好調(diào)教他!毙燎瘟а鹈赖男,并在小柳子二道兇惡的眸光下,一把勾住趙襲炎的臂彎,露出一副勝利之姿地回瞪他。
趙襲炎興味十足地凝視掛在他臂彎上的嬌俏人兒,而心情愉悅的辛俏璃在意識到他的目光后,調(diào)皮地將手中的糖葫蘆移至他唇邊。趙襲炎沒遲疑,啟口便咬下一顆。
辛悄璃大喜,她興奮的拉著他奔往人潮聚集之處。
在江逸不著痕跡的保護(hù)下,趙襲炎及辛俏璃很快就擠到人群的最前面,欣賞江湖賣藝人耍大刀、賣膏藥。而后,正看得起勁的他又被她拉往另一處唱戲的歌班兒去。
然,就在這一刻,原本還笑得合不攏嘴的辛俏璃竟硬生生的僵住了。
“怎么了?”趙襲炎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他一笑,從容不迫地拉過她發(fā)冷的小手,直接走向街旁的一家酒樓。
天香酒樓的伙計(jì)在趙襲炎一行五人才剛踏人時,便不敢怠慢地將他們領(lǐng)至二樓雅致的包廂里。
“令尊有此可怖嗎?瞧你慌成這樣。”待江逸等人退出,趙襲炎便取笑地輕彈她沁出細(xì)汗的鼻尖一下。
“難道你一點(diǎn)都不怕?”想到差一點(diǎn)就要被阿爹活逮,她提在半空中的心就硬是放不下來,但是他為什么可以表現(xiàn)得如此鎮(zhèn)定,仿佛他根本不是她未婚夫似的。
哼,她此生已經(jīng)跟定了他,他若想乘機(jī)甩掉她,那可是門兒都沒有。
“怕什么?”
“你還問我怕什么?我不是跟你提過,假如我被阿爹逮到,而皇帝老爺又眼拙的話,那我就——”
“我記得新皇繼位才不到三年,不至于老到眼花吧!”趙襲炎懶懶地插進(jìn)話。
“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毙燎瘟蝗灰荒樕髦氐貕旱蜕らT,“趙大哥,我接下來要你說的事可是個天大的秘密,你千萬別泄露給第三者知道,否則——”辛俏璃煞有其事地比出一副割喉狀。
“嗯”
“事情是這樣,皇帝下詔要在未出閣的高官閨女中挑選宮妃時,我便心生一計(jì),那就是趁畫師前來府中畫秀女時,要悅兒冒充我!敝敝两袢,辛悄璃仍為自個兒能夠想出這天衣無縫的妙計(jì)而沾沾自喜。
聞育,趙襲炎俊眉一挑,眸中有一絲辛俏璃捕捉不到的冷意。
“辛尚書不知此事嗎?”趙襲炎掛著一抹淺笑問道。
“那天我阿爹正好不在!
“所以說,你是仗著皇帝根本不會選中平凡無貌的女婢,才安心前來善化鎮(zhèn)找你自幼定親的對象,一旦你倆成親,就算皇帝真挑中你,辛尚書也不敢貿(mào)然將你送進(jìn)宮去!
說這話時,趙襲炎唇畔依然帶著笑,但不知為何,辛俏璃卻陡然覺得渾身寒毛直豎。
“是這樣沒錯,不過你好奇怪,我說的對象不就是你?”她趕緊喝口熱茶以驅(qū)趕這股莫名的寒意。
“說得是,你現(xiàn)下所討論的‘對象’正是我!壁w襲炎深深的脫了她一眼。
此言一出,辛俏璃心里又是一陣怪異的感覺,“趙、趙大哥,我想,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善化鎮(zhèn)好不好?”她陡地感覺食不知味。
“再等會兒!
“哦!毙燎瘟Ц尚σ宦,突然靜默下來。
奇了!她是說錯什么話或是做錯什么事?要不然趙大哥怎么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辛俏璃偷偷覷了趙襲炎俊美的容顏一眼,判斷不出他此刻到是何種心思。
算了,她可不想一路上都要面對這般怪里怪氣的他,“趙大哥,這魚很好吃,我夾給你!
趙襲炎沒有舉署識一這地盯住辛悄璃。
“趙大哥,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她不自覺地?fù)嶂槪砬閷擂巍?br />
“為了不進(jìn)宮,你利用你的未婚夫來作為逃避的手段!
“嘎?”辛悄璃愕然。
“我很想知道,是不是叫趙襲炎的男人,你都來者不拒?”趙襲炎微微勾起唇角,瞅著惱怒的辛俏璃。
趙襲炎這句話對她來說簡直形同侮辱。
依她的個性,絕對難以適應(yīng)宮里的生活,所以為了自身的幸福,她瞞著阿爹跑來善化鎮(zhèn)找他,雖說她先前也曾擔(dān)心自個兒的未婚夫并非良人,然而更令她害怕的是曾經(jīng)被阿爹拒于門外的他會因此厭惡她。
所以說,若非她的堅(jiān)持,他們倆哪能在一起。
“我說對了是嗎?”
“趙襲炎,你以為本小姐是這么隨便的人嗎?我告訴你,要不是我真的喜歡你,我根本就不會——”含怒的嗓音量然而止,下一刻,她撇過羞紅的小臉,以避開突然朝她望來的詭橘視線。
“逼我娶你!壁w襲炎替她接下話,不過,他的話里已無方才的嘲諷之意,而是隱含了一抹親呢的意味。
“你知道就好!毙燎瘟杂行鈶。
“璃兒,別說我沒給過你機(jī)會,你要跟隨我的決定依舊不變嗎?”
辛俏璃器然轉(zhuǎn)回頭,“沒錯。”話落,她又重重的一甩頭,以顯示自己的余怒未消。
“屆時,希望你別后悔你今日所做出的決定。”
“本小姐才不會后悔!
趙襲炎一笑,冷不防地說道:“咦,那不是辛尚書?”
“在哪里?在哪里?”趙襲炎話還沒說完,辛俏璃便嚇得跳起來,緊接著,她迅速地躲到他身后,此刻的她,早已忘卻心中的怒氣。
然而,當(dāng)辛俏璃緊張兮兮地掃視周圍后,卻發(fā)現(xiàn)——
“你騙我,我阿爹根本沒來嘛!”察覺受騙的她冷不備槌了他一下。
“大膽!”忽然出現(xiàn)的小柳子死瞪住辛悄璃。
“你才大膽呢,我可是你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你以后少用這種口氣同本小姐說話,哼!”辛俏璃亦不甘示弱地瞪住護(hù)主護(hù)到有點(diǎn)走火人魔的小柳子。
原想反擊的小柳子在瞧見主子微微挑著眉時,突然噤聲。
“趙大哥,你們家的小柳子好討厭喲!蓖瑯由頌橼w大哥的家仆,江逸就穩(wěn)重多了。
趙襲炎不置可否的一笑!白甙!”
璃兒啊璃兒,你,合該是我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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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趙襲炎便抱著睡眼惺忪辛俏璃上馬車,由小柳子駕車,悅兒坐在他身旁,而江逸則是單獨(dú)騎乘一匹馬,順利出了善化鎮(zhèn)。
馬車行走的聲音規(guī)律地響著。
車內(nèi),還沒睡飽的辛悄璃就宛如一只貓一般,被摟在一副溫暖的胸膛里。
但辛俏璃不久后仍因?yàn)槁访娴念嶔ざ徽鹦,“我們什么時候才可以抵達(dá)別館?”她揉了揉雙眼,咕噥了一聲。
“入夜吧!”趙襲炎輕柔地?fù)嶂陌l(fā)絲,淡淡回道。
辛俏璃打了個呵欠,“那我們這一整天不就要一直窩在車?yán)锪!彼氩[著眼,鼻尖輕輕磨著他的胸膛。
“嗯。”
“其實(shí),窩在這兒也是挺不錯的,如果我沒進(jìn)來,根本不曉得這里頭竟是這么寬敞舒適。”辛俏璃輕輕攀住他的肩,好讓自個兒坐起來。
“想吃點(diǎn)什么?”這句話就這么順口的說出,說真的,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反正,在回去之前,他何不稍稍縱容自己呢。
“我要吃糕餅!毙燎瘟鰦傻恼f。
趙襲炎淺淺一笑,很快地自身旁的木廈里拿出一盒甜糕,辛悄璃滿心歡喜地接過,一口一口地慢慢吃著。
就在這時候,一陣雜沓的馬蹄聲遠(yuǎn)遠(yuǎn)的自他們車后傳來。
顯然,趙襲炎所坐的這輛馬車是后方人馬的目標(biāo),因?yàn)楹蠓降娜笋R一直要他們停下車,而此時的官道上也僅有他們這輛馬車。
不過,不僅是江逸沒緩下坐騎,就連小柳子亦穩(wěn)穩(wěn)地操拄著車馬,速度完全不減。
很快的,馬蹄聲已近在颶尺,且似乎有迎頭趕上之勢。果不期然,這批人馬不僅搶在他們前頭,還一致調(diào)回馬頭,攔住他們。
“停住!”
為首之人,也就是辛尚書,抬手對他們喝道。
為避免正面沖撞,江逸只得勒馬,當(dāng)然,小柳子亦停下馬車。辛尚書抬手的瞬間,他的視線剛好與江逸對上。
不知何故,李尚書的臉竟倏地刷白,就連高舉的手也僵在半空中,直到身后的手下疑惑地上前喚他,他才猛然轉(zhuǎn)醒,下一刻,他立即翻身下馬,臉色蒼白的來到江逸的馬前。
“原來是江統(tǒng)領(lǐng)。”
當(dāng)然,受驚嚇的人不只是辛尚書,還有坐在馬車前座的悅兒。
“完了,是老爺。”當(dāng)悅兒看見攔路者竟是自家老爺后,嚇得差點(diǎn)從前座跌落。
悅兒驚恐的聲音傳人車廂內(nèi),讓原本還在狐疑馬車為何突然停下的辛俏璃震驚得無法回應(yīng)。
啊啊……阿爹追上來了!
怎么辦?怎么辦?還拿在手中的糕餅滑落,辛俏璃顧不得手指仍沾有餅餡便一把扯住趙襲炎的衣袂,急急地說道:“我阿爹他追來了,趙大哥,我們快跑,快跑!”
相對于辛俏璃的驚惶失措,趙襲炎就顯得從容許多,于是,辛俏璃終于察覺到不對勁,“趙大哥,我阿爹找到我了,這下子,我們可能成不了親、拜不了堂了,你怎么還這么冷靜啊?”趙大哥的反應(yīng)未免冷淡得可以,仿佛她的下場如何跟他無關(guān)。
此時,趙襲炎俊美的面龐終于起了一絲反應(yīng),他薄薄的唇瓣緩緩勾起一抹弧度,“璃兒,你先別慌,要不然……”
“怎樣?”她追問。
“要不然,我怕你等會兒會受不住而昏厥!痹据p柔的低語竟在彈指間轉(zhuǎn)變成充滿邪惡的語氣。
瞪著眼前這張俊美無待,且隱約含有懾人氣勢的臉龐,辛消璃一時之間竟沒有勇氣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她到底在怕什么?
正當(dāng)辛俏璃還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時,車外——
“柳公公!”李尚書見到禁軍統(tǒng)領(lǐng)江逸時,心里便大致有底了,尤其當(dāng)他瞥見操控馬車的人竟是皇上的近侍小柳子時,便更加確定車內(nèi)之人的身分。冷汗登時從他額角慢慢淌下。
在辛尚書正要跪下之時,他又冷不防瞧見——
“悅兒!你怎么會坐坐……坐在……”又驚又駭?shù)男辽袝局v不出一段完整的話來。
不待辛尚書說完,悅兒便趕緊跳下車,跪地求道:“老爺,小姐她就快要跟姑爺成親了,求老爺成全!彼欢蠣敒楹我薪訛榻y(tǒng)頜,小柳子為公公,不過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央求老爺放小姐一馬。
“璃兒在里頭?”辛尚書舉起顫抖的手,指著車廂。
“嗯,小姐跟姑——”
“住口!”
悅兒的“爺”字還沒有出口,就被辛尚書當(dāng)場喝住。
下一刻,咯的一聲!辛尚書在身后侍從與悅兒驚愕的目光下,對著車廂用力一拜,“微臣叩見皇上!”
辛尚書這聲皇上,嚇壞了一于人,不僅辛尚書所帶來的侍從紛紛下馬并高呼萬歲,就連車內(nèi)的辛俏璃也因?yàn)檫@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而得沒法兒呼吸。
皇上?
阿爹在開什么玩笑!
辛俏璃呆呆地望著神色與姿態(tài)皆未變的趙襲炎,而后,她漾起一抹僵硬至極的笑,緩緩掀開窗簾,探頭一瞧。
就見馬車旁跪倒了一大群人。
血色從辛俏璃臉上迅速退去,緊接著,種種說不出的恐懼、錯愕、不信,以及厘不清的頭緒緩緩蔓延開來。
她最不能理解的是,為何她的未婚夫會在一夕之間變成一國之君?
我怕你等會兒會受不住而昏厥過去。
現(xiàn)下,她終于明白此話的意思,因?yàn)榇丝痰乃,真的很想昏厥了事?br />
冰涼小手冷不防地被一只溫?zé)岬拇笳平o握住,辛俏璃一驚,摹然回眸瞅著那張具威嚴(yán)的俊美笑顏。
“璃兒,朕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