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府
恢弘氣派的府邸一反往常嚴肅幽靜,像是京城所有王公貴族、平民百姓全涌來似的,高大院墻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潮。
相同的,府邸院內也是人滿為患,不論貧富貴賤、環肥燕瘦、清秀艷麗……只要是未婚女子,即可入內爭取王爺的青睞垂愛。
嘈雜聲讓楚惜銘走出樓臺察看,從閣樓高處往下一瞧,女人們頭上閃亮的飾品讓人幾乎睜不開眼,每張紅唇一開一闔,制造出來的聲音讓他耳朵嗡嗡作響。
女人是很奇妙的動物,一個女人不論她是嫻靜或潑辣,仍是會惹人疼愛,但兩個女人、三個女人、無數個女人……當她們全聚集在一起的時候……
“!王爺出來了,好俊俏啊!”眼尖的女子見到一閃即逝的身影不停尖叫。
“哇!我有看到……”一群女人們忘卻形象,興奮的瘋狂呼喊。
“王爺……王爺……”
霎時陣陣尖叫聲劃破天際,躁動的聲勢像是要踏破門檻沖進來,瘋狂兩個字還不足以形容。
楚惜銘連忙隱身躲藏,揉揉隱隱作痛的頭部,不停深呼吸之后才悄悄探頭,如蟻般聚集的女人們仍是存在,他不禁開始懷疑這里不是親王府,“這怎么一回事?”
活了二十八年頭一回被嚇到,腦袋因高喊尖叫的聲音無法思考運作,握著玉扇的手顯得僵硬,他心里不斷叮囑自己要站穩,要是不小心跌落樓臺,肯定當場被拆卸入腹。
很顯然的,底下的女人比百萬大軍來得可怕,派她們去邊疆攻打蠻邦一定能不戰而勝。
查探情勢回來的小金,飛身入內詳細的稟報,“稟報大當家!這是皇上的意思……”
在楚惜銘尚未選定王妃之前,任何一個未婚女子皆可以自由出入親王府,換言口之,這婚事拖延愈久,來訪的女子會愈多,再過兩日肯定連江南一帶的女子都會如洪水般涌來。
“皇上?應該還有共犯吧!甭犕晷〗饒蟾娴某с懀嗳嗵栄ㄊ婢徢榫w。
皇兄向來敬他三分,行事從來不敢如此囂張,所以他壓根不相信只有皇死一人設計這“狠毒”的計謀。
“呃……參選的女子另有綢緞彩衣、銀兩贊助,再加上河船免費護送。”簡單兩句話已經指出共犯。
不談王妃這頭銜有多吸引人,光是上官逸出手闊氣,就足夠讓人從千里之外來參選。
“用心良苦!這么怕我娶不到妻子!睆男〗鹧劾镩W著光芒,就知道參選福利有多優厚,楚惜銘挑眉苦笑。
皇兄的權勢、上官逸的錢勢、練棋的武力……這三人居然聯合對付他,但要他輕易妥協娶妻,想都別想!
楚惜銘詢問小金,“棋門云集各個分部的情形如何?”
“全處于待命的狀態!毙〗鹧柿搜士谒⌒囊硪淼幕卮。
“嗯?說清楚,毋需保留。”他的部屬該不會全部倒戈了吧?
雖然楚惜銘人還在王府,但是有不少女人已經守在各個分部等待,“皇上下了圣旨,只要您所到之處皆是選妃的地點……”
“停停!憬忉尩脡蛟敿毩恕!睗饷寂跗,他的頭好疼啊。
天!好不容易將柳怡茵這個燙手山芋丟給練棋,還逍遙不到半年的光景,竟然又得面對娶妻這可怕的煩人之事,雖然見到他們雙雙對對恩愛無比,但偏愛自由的他,仍是懷疑娶妻真的那么好嗎?
“不知爺打算如何行事?”跟隨王爺這么多年,從未見過他有處理不了的事,小金實在很好奇他會如何應變。
“替我拿棋盤來!蓖诵〗鹨谎郏с懻医杩谇餐怂。
擺了皇上一道,讓上官逸娶不到老婆,又惹惱練棋……耶?他還挺壞的嘛,得罪那么多人,看來他得收拾包袱暫避風頭嘍,而為了保密行蹤……這回誰都不能相信。
“是!币詾橹髯右缕屐o心,小金立刻退下,待他取來棋盤之時,已經不見楚惜銘的蹤影。
頭一回楚惜銘的去向沒有任何人知曉,很顯然他會消失很久、很久……
為了通過重重關卡遠離京城,楚惜銘身穿粗布衣衫背著竹簍,手持著柴刀佯裝成樵夫,頭發凌亂、臉上多了道刀疤,眼神頹廢……這樣落魄的形象與他平時相差如云泥!所以他很順利的通過城門,但由于王爺失蹤之事傳遍大街小巷,因此他仍舊維持樵夫的模樣。
來到郊外樹林,仍可以見到他的畫像,楚惜銘忍不住咒罵,“吱!又不是通緝犯!
拉下帽沿依在樹干上歇息,他心里盤算著該何去何從。這難得恬靜的日子該如何運用呢?過了二十多年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變成一無所有的樵夫,其實他并不會感到惋惜,反而覺得未來的日子很刺激有趣。
若是不用躲避官兵與棋們云集的人那就更自由了,但兩方人馬遍及大江南北,恐怕不用多久他就會被找到,屆時真的就慘嘍。
“成親?吱!”女人為了爭寵工于心計的情形,他從小到大看多了,憶起父王與皇兄后宮那一群女人只感到厭惡。
忽地,歐陽璇玉與柳怡茵這兩個女人的身影閃進腦海里抗議,好吧!不可否認還是有好女人,及美滿幸福的婚姻,所以如果真有女人讓他心動,他一定會主動追求。
如果啦……
肚子咕嚕咕嚕作響打斷他的沉思,抬頭一看天色不早,他起身趕往城鎮準備找個地方歇腳。
等他到達城鎮時,夜色深沉,燈光顯得格外溫暖,楚惜銘很自然的挑了上等酒樓,但還沒踏進門內就被攔阻。
“你走錯地方了吧!闭泻艨腿说牡晷《懿豢蜌獾膶⑺频浇锹。
“喔?那我該去哪?”頭一回有人用瞧不起的眼神看他,挺新鮮的!楚惜銘聳肩笑問道。
“巷尾有一間破廟可以落腳,不必錢!毕氚壮园缀鹊娜怂梢姸嗔,店小二一眼就知道這樵夫付不出錢。
“多謝!倍嗵澋晷《嵝阉@才牢記自己的處境,楚惜銘拱手行禮,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銀票、銀兩全都印有官用字樣,除了碎銀他是一張也沒帶,以往出門在外總是有人打點,住宿吃飯更是不必費心,他望著人們臉上冷淡的神情,只覺得事情愈來愈有趣了。
這破廟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破啊!抬頭可見明月,低頭有老鼠與灰塵做伴,里頭的神明還躺著睡覺哩。
已經有幾個乞丐蹲在里面歇腳,楚惜銘打聲招呼后便依在墻角啃饅頭,才咬沒幾口,四周羨慕的目光頓時讓他食不下咽,很顯然的,他最凄慘的時候仍比這些人幸福,于是他將饅頭與碎銀分予乞丐,心里惦記著待他回京城得拜訪地方官。
太平盛世不該只是個假象,每年朝廷給予的配給補助,早該讓百姓過著安穩的生活。
楚惜銘閉目養神,感覺又有人進入破廟,靜心聆聽原來是幾個商人,但他們的談話讓他不禁皺眉頭,于是他加入對談,“這位仁兄可否請你詳盡敘述!
“嚇!我……我……只是隨意猜測!庇嘈丈倘宿D頭見到那張兇惡的臉連忙退避。
“是真是假都無妨,也許你的猜測關系到眾多生命。”他的語氣雖不強硬,但天生的王者氣勢讓人無法抗拒。
余姓商人再次打量楚惜銘,那眼神流露出的正義之氣,讓他警戒心降低,才喃喃道:“每年我都會送貨到九寨溝,但是今年才到山腳下就覺得不對勁……”
“黃山歸來不看山,九寨溝歸來不看水!
九寨溝位于巍峨的岷山山脈深處,水、湖、泉、瀑、灘連綿一體,其美景豪邁壯闊,是一個佳景蒼萃、神奇如幻的仙境,由于交通不便,幾乎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僅有九個寨坐落在這片高山峻嶺之中。
可是年初由于盜匪入侵,強占了九寨之一的黃虎寨,這里便不時傳出行搶、掠奪,甚至奸殺之事,就算其他幾個寨聯合起來攻堅,仍不是他們的對手,從此九寨溝的治安陷入愁云慘霧之中。
由于黃虎寨位于九寨溝出入口,險要的地勢讓其他寨想對外求救也成了難事,為了維持一絲絲和平,所以每個月得進貢糧食、銀兩、綢緞到黃虎寨……
然而黃虎寨仍暗地里繼續掠奪,不到三個月的光景,家破人亡、物質缺乏等種種悲痛的事情再三發生,這人間仙境已成了人間煉獄。
“唉……真的別無他法了嗎?難道真要讓惡賊欺壓一輩子嗎?”憶起幾名壯士為了求救,因此喪命在盜匪手中,洪鈴凝望著手上地圖無奈的嘆息。
耳邊回蕩的哀慟聲讓她痛徹心扉……
不!不能輕易妥協,一定要另尋出路!
洪鈴甩掉膽怯,繼續研究整個九寨溝的地勢,惟一可出入的山溝曲折蜿蜒,行經此地尚未離開九寨溝必被盜匪殺絕,她得另尋其他路線才行。
手指順著他圖移動,陡峭險崖、急流瀑布、雪山……纖細玉指停留在雪山,洪鈴陷入沉思猶豫。雖然現在處于仲夏季節,然而雪山終年寒霧遮日,銀一片,根據了解,入云山之人能安然回來老微乎其微,但如果方位推斷無誤,過了雪山便能到成都。
回蕩在耳邊的哭泣聲及慘絕人寰的景象,讓美眸燃燒著希望之火,洪鈴抿著紅唇,決心賭上性命也要掙得一絲絲機會。
“鈴兒、鈴兒!币蝗腴T,洪義便瞧見愛女堅決的眼神,與纖細手指所指的雪山,他急得心慌,喚幾聲仍得不到回應,連忙收起桌上的地圖。
洪鈴回過神迎他坐下,“爹您來得正好,女兒有話同您說……”
“別說……什么都別說,半個月后便是你成親之日,你該好好的打點婚姻大事要緊!敝舾,從她的舉動便能得知想法,洪義根本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爹……這非常時期,女兒怎么有心情嫁人呢?”洪鈴挽著父親的手勸說。
身為寨主之女,她比一般女子來得幸運,有人伺候、保護……但思及惡賊的行徑,這叫她如何獨享安穩的日子呢?
“就是處于非常時期,爹更希望你早日嫁到夏日寨,我老了,能護你多久?”洪義無奈的嘆息。
她那如銀鈴般的嗓音,凝脂雪膚、朱唇皓齒……宛如落入人間的仙子,美絕塵寰的容姿哪個男人不心動?凝望著她精致麗顏,洪義更加憂心忡忡,心里盤算著該讓她早日出嫁以免出了岔子,她的美曾是他引以為傲的,但在此時,恐怕只會帶來禍害……
“爹,夏日寨真的能保護我嗎?只要是黃虎寨主看上的女人哪一個逃得過?”洪鈴說出自己的看法。
以嫁人來保全安危根本不是好主意,她一針見血道出黃虎寨泯滅人性的行為,奸、殺、擄、掠……無惡不做,搶人妻女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除了讓對你有情的夏日寨主保護你,爹實在別無他法。 焙榱x不禁深深的嘆息。
他就她一個女兒,萬一他撒手人寰,屆時無人扛起保衛洪家寨家園的重任,讓她一個女子拋頭露面,無疑是自尋死路。
“派人通知官兵一舉消滅惡賊好嗎?”光憑一面之緣就訂下終身實在可悲,在她心中對夏日寨主夏俞并沒有感情,她連那男人長什么模樣都忘了,此刻還是想法子對付惡賊才是最重要的事。
“嚇!千萬別輕舉妄動啊!”洪義連忙勸阻她。
他何嘗不想對外求援呢?但一思及前一回求援失敗,黃虎寨王勃然大怒屠殺許多人,犧牲的可不止幾名壯士啊!
“您心里很明白,我們屈服于惡勢力,黃虎寨主仍舊殘暴,這樣的生活比死還痛苦!”洪鈴仍舊不放棄的央求著。
見父親有些動搖,她又道:“讓女兒入云山往成都求援……”
既然橫豎都是死路一條,那她寧可選擇長眠于冰凍的雪山,也許在幸運之神眷顧下,她還能活著橫越雪山到成都也說不定。
“不!我絕不允許!甭勓院榱x倒抽一口氣,嚇得臉色死白。
曾經多少英雄好漢死于雪山,雖然她輕功如燕,可想要安然橫越雪山根本是不可能。
“爹……有希望的!毖┥街须m然驚險,但總比活在惡匪勢力之下來得有希望。
“別再說了,你專心繡嫁衣吧!焙榱x喚來丫環守著洪鈴,隨后又加派幾名護衛看守,他的行動表明了絕不允許她冒險的決心。
“爹……”洪鈴呼喊哀求著。
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盜匪繼續踐踏家園嗎?
三個月已喪生十余條人命了!猶記當時血流成河、遍地紅土,如今回想起,她仿佛仍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表面上的和平不過只是自欺欺人罷了。望著父親頹喪遠去的背影,洪鈴感到無可奈何,好恨自己不是男兒身。
唉!棘手難事讓她頭痛欲裂,柳眉深鎖苦惱著,該如何將計劃化成行動?
變賣包袱里的衣服換來干糧,楚惜銘帶著竹簍、柴刀往九寨溝出發,一路上打獵、劈柴換取糧食維生,這種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日子,對曾經刻苦習武的他并不困難。
險惡地勢一路走來輕松刺激,健步如飛的腳程,讓楚惜銘很快的進入九寨溝,原始森林、飛瀑流泉,沿路美麗風景讓他心情舒暢,愉悅的口哨聲悠揚在山谷間。
但愈接近村落他愈感到不對勁,在這曲折蜿蜒的山溝暗處里躲藏著人,雖然并沒有不軌舉動,但仍可感受到不懷好意的氣氛。
看來余姓商人的猜測是正確的,這與世無爭的桃花源已被惡徒入侵。楚惜銘仍面露愉悅笑容不急著揪出惡賊,畢竟擒賊要先擒王,所以口哨聲依然悠揚,他背著木柴放慢速度在山谷里漫步。
入了村落,最先抵達的是黃虎寨,楚惜銘佯裝叫賣柴火,暗地里觀察四周的一切,不!不用暗地里觀察了……
眼前三名持刀的魁梧大漢朝他的方向而來,猙獰的表情清楚寫著“乖乖給錢、不然就討打”。
“這幾位大哥要買木材嗎?”楚惜銘一臉憨傻的笑問。
難怪在山溝出入口沒有行動,原來是待他進入虎口之后,才準備將他拆卸入腹,嗯哼!可惜的是,想咽下他這只“龍”,得有被連誅九族的準備。
“哈哈,我們從來沒買過東西!睘槭椎腻X鬼良仰首大笑。
雖然新來的羊兒并不肥,沒銀兩可搜括,但體格不錯!揍起來一定很過癮,如果沒有被打死還可充當苦力,這就是他們圍向前的原因。
“哈哈!就是啊,這可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睈叟鸟R屁的伍林跟著大笑。
“有錢就放你一馬!崩钏亩咀〕с懙囊骂I威脅道。
“我沒錢……”話一出口只見拳頭向他揮來,楚惜銘不疾不徐的蹲下閃躲,笑道:“這位大哥您的鞋臟了,我替您拍掉灰塵!
這狠狠的一拳則落在錢鬼良的臉上。
無故挨了一拳的錢鬼良氣得臉紅脖子粗,李四二連忙賠不是,再次揪住楚惜銘的衣領怒道:“該死的家伙。”
這一拳再躲就太假了,不過他才不會笨笨的挨打。眼見拳頭飛來,楚惜銘伸手順勢將他的拳頭往懷里帶,佯裝被揍得凄慘,還痛苦的呼喊,“啊……”
李四二雖然覺得有點怪異,但楚惜銘的演技極佳,眾人自然被蒙騙,猶一臉得意道:“非打到你趴在地上不可!
錢鬼良也向前怒吼,“殺了他,別讓他多活半刻!
“哇!大爺饒命啊。”大刀閃閃發亮,楚惜銘滿臉懼意的退到墻邊。
當大刀劈砍過來之時,他雙掌運氣擊向墻面,讓磚瓦飛射而出擊中三人。
他狡詐的佯裝害怕,連聲呼喊,“。〈鬆數牡斗ǹ烧鎱柡,饒命啊!別殺我……”
“納命來!”磚頭這一擊讓人悶氣嘔血,三人被徹底惹惱氣炸了,大刀胡亂劈砍。
“嗚!大爺們饒命!”楚惜銘又叫又跳的抱頭竄逃。
盆景、酒桶……就連閃避不及的雞、狗,能拿來擋的全派上用場,霎時場面雞飛狗跳非;靵y,楚惜銘逃竄的同時,仍不忘拾起石頭偷襲三人,讓他們的怒火燃到最高點。
眼看就要追上楚惜銘,卻又屢次失手無法痛幸他,三人殺氣騰騰,怒眼幾乎瞪爆,已完全失去理智的瘋狂追殺他。
殺豬般的哀嗓聲與陣陣怒吼聲引來其他惡賊的注意,人們見到這情景全怒斥錢鬼良三人搞破壞,二寨主東龍怒喝一聲,命人架住三人,這瘋狂追打的行徑才停止,而楚惜銘早已經消失……
依在高處休息,視線仍舊停留在黃虎寨,楚惜銘嘴角叼著草根笑著,黃虎寨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方才被人從街頭追到街尾,他犀利的眼眸看穿一切,黃虎寨里有許多棋門云集所通緝的對象,原來這些雜碎都退到深山里作亂。
不過……遠遠望著東龍的身影,他總覺得事情有蹊蹺,畢竟東龍這家伙早在兩年前就被捕入獄,如果他沒記錯……東龍早該去見閻王了。
棋門云集這龐大的組織可稱為江湖的審判者,妒惡如仇殺無赦,其存在是為了彌補朝廷不足之處,萬萬沒料到在這萬全的管制之下,居然還有人膽敢幫助惡賊作亂!
太平盛世不該只是個假象,法規紀律更不該被輕忽。
九寨溝里的惡匪讓他憶起破廟里的那些乞丐,楚惜銘再次叮嚀自己得“好好”拜訪地方官。
他再凝視東龍一眼,將這罪人暫且先記到死亡簿上,便起身準備前往其他八個寨查看。
行疾如風,查看幾個寨之后他心情沉悶,除了夏日寨情況比較好之外,其余的寨可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這里可以說是天高皇帝遠,惡賊生根的好地方。
險要地勢成了惡賊們的屏障,官兵欲前來捉拿不容易,反而會因人質而任惡匪擺,得先掌握這里的局勢,才能一舉滅絕惡賊,當然還得找出歹官護短的證據。
先靜觀其變吧,深呼吸沉穩心情后,楚惜銘佇立在珍珠灘上欣賞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