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沒有做過菜給你吃,從今以后,你不是我的最佳男主角!”她氣得淚花亂轉,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爱斘掖髦愕臅r候,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帶我去香港旅游,是不是也覺得要我很好玩?”
“這是兩碼子事……”
“是同一件事。”她拒絕用他的邏輯思考,她只想用自己的角度詮釋這整個事件。“你想要過一般的生活,你想遠離該死的‘御品樓’,那都隨便你,但是,不要把我拉進你的‘嘗試’里!”
她抓著塑膠袋,提起皮包,用力撞開他的肩膀。
“告辭,我要回去了!”她刮著龍卷風,往門口沖去!拔揖婺,不準再來找我,不然我咬都咬死你!”
丟下恫嚇,她飛快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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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后,周克輔在暗巷里遇襲。
幾個歹徒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身后,先敲昏他,然后將他身上的財物洗劫一空。
重要的是,他們離去前,用球棒重重地打了他幾記——在他的右臂上。
臭男人、壞男人、笨蛋男人、傻瓜男人、呆頭鵝男人……
乃菱抱著公事夾,邊走在公司的走廊上,邊在心里一聲一句地臭罵著。
最近情海生波,連帶也使諸事不順。大概是她一臉衰相,幾個打字小妹都請她自己來,于是她一貿干部六點從十
“小郎君”也不見在辦公大樓里晃來晃去。
可惡,只要她一不全神專注在正事上,她就會想起小郎君。
他真的是欠扁又欠接?真的給她來個不見蹤影!以往叫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他怎么不像這次這么聽話!
去他的“‘御品樓’第九代傳人”,要是敢被她碰到,她就跟他沒完沒了,她踏進影印定,準備要印些表單,就聽到附屬在影印室里的耗材室,傳出七嘴八舌的討論。
唉,又是那些長舌婦!
她只顧著把表單放進影印機,設定各種按鈕,倒是沒有多想這些向來都在茶水間里閑磕牙的女人,怎么跑到耗材室來了!
“唉,他們分了耶!”八卦大會開始!
“他們?誰呀?”
“還有誰?不就博乃菱銀周克輔嗎!”
又是她的八卦,這群人是閑著沒事干嗎?乃菱一肚子火沒處發,正想推門進去罵罵人,轉念一想,又硬生生地頓任。
自從她警告小郎君,不許再來找她之后,所有有關他的音訊全部消失,就連笑笑也不再提起他的消息。她自己拉不下面子先去找他,更拉不下臉來問候他的近況,或許這些人說著說著,會透露出他的消息也說不定。
“嘆,你的消息怎么那么靈通啊?”
“誰叫我跟周克輔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告訴你們,他已經好幾天沒來過公司啦!”
“請假了”
“請假?倒不如說是‘無故曠職’。今天老總就下令,要警衛收拾他的私人物品,看來是要將他革職了!”
乃菱五指一絞。
怪不得這些天,她連在辦公大樓、電梯、走廊、甚至是笑笑的“馬上辦中心”,都不曾巧遇過他,原來他已經好幾天沒到“風云”來。
想到他的父親期許他回美國接下“御品樓”的擔子,她心里就一陣茫亂。
他“無故曠職”,難道是因為……要回美國去了嗎?
就算是這樣,他也鐵了心要聽從她的話,不來見她一面嗎?
這個想法讓她難受極了,乃菱七手八腳地收好影印資料,抓起公事夾,往老總辦公室沖去,渾然不覺她才剛踏出影印室,就有一票長舌婦跟出來,站在門口竊笑。
、郏
“老總,傅小姐剛剛往您那樓飄去了。”
“收到!
按掉通話鍵,霍晉風收起萬寶隆鋼筆,合上卷宗夾一牛皮座椅上往后一旋。位在十八樓,擁有整大片觀景窗,這里有很好的風景,他好整以暇地閑坐。
說他正在等待某單又急跳又響亮的腳步聲,并不為過。幸好那個女人向來沒耐心,他并沒有等待太久,就聽到辦公室門外,傳來了秘書驚慌的阻止。
“傅小姐,總經理正在忙——”
“走開,我有事問他!
“你不能就這樣進去——”
“不然我要怎么進去?是飛進去還是滾進去呢?”咬牙切齒!伴W開!”
對開式橡木門砰地一聲被推開,門后出現了乃菱那張俏艷的臉龐。
她先是定格在門口三秒,雷達似的眼神掃射過整個室內,然后在左手邊的儲物柜上,發現一只紙箱,紙箱上,露出一截很眼熟的幸運筆羽毛。
那是她之前送給小郎君的禮物!
“別客氣,盡管把這里當做是自己的地盤!被魰x風轉過牛皮椅,笑著調侃她。
乃菱才沒那困工夫,陪他耍嘴皮子。
“小郎君的東西為什么會在這里?”她沖過去,打開紙箱,里頭的確全是他的東西沒錯。
“因為他‘無故曠職’,所以我決定開除他了!”他半開玩笑。
“別打那套官腔,我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彼嘀宰釉賳栆槐椤!八臇|西為什么會在這里?”
霍晉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眼底有秘密。
“因為他‘沒辦法’來上班了!闭Z氣特別加重在那三個字。
她一聽就知道情況不對勁!霸趺椿厥?”
“這個嘛……”他一臉“我也不好多說什么”的表情。
“快點說!”乃菱祭出鐵腕政策,兇巴巴地恫嚇。
“不然,我會阻止笑笑嫁給你!”在笑笑出閣之前,這個恫嚇百分之百有效!
霍晉風縮了縮。這種懲罰果然嚴重!
他的神情變得嚴肅。“他受傷了!
“受傷?”她呆了三秒!盀槭裁磿r候的事?怎么受傷的?嚴不嚴重?為什么我都不知道?”
她心鼓驟然擂起,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就像連珠炮,不停地跳出嘴巴。
“是的,他受傷了。大約是前幾天的事。在暗巷里受到不明人士的攻擊。嚴重得不得了!被魰x風逐一回答,看到她的臉色訝然慘白!爸劣谀悴恢,是因為沒有人把消息告訴你;沒有人把消息告訴你,是因為你曾經撂下狠話,叫小郎君不可以去找你!
去他的!都到什么時候了,他竟然還把那天的氣話當真?
乃菱拋下紙箱,沖到他桌前,兩掌一拍。“他在哪里?”
“他的公寓!
“醫生沒叫他留院觀察嗎?”
“他不肯!
“為什么不肯?他欠揍是不是?”玉手絞著裙面,她努力控制想揍人的欲望。
“他說,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有什么事比養傷更重要?”肯定不會是“來見她”,因為她連他的鬼影子也沒瞧見!
可惡,她好像吃醋了,心底好酸好酸!
“我怎么知道?”霍資風兩手一攤。
乃菱想了想,突然快步走到儲物柜前,抱起那個大紙箱。
“等等,你想做什么?”他的表情好“驚訝”,完全看不出是事先預謀。
“我要把這些東西送到他的公寓去!
“唉,不要勉強自己了!你不是說過不想再見到他嗎?”霍晉風向來消息靈通,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僵局。“來,放下放下,等下班后,我再送過去吧!”他走上前去,擋住她的去路,伸手想要接過紙箱。
“讓開!”乃菱狠狠瞪著他。
霍晉風還想多惹她一下。“他是我的朋友,我有義務……”
“去你的朋友!”狠狠踹一腳!“我是他的女朋友耶!女朋友比朋友重要一百倍,你敢跟我搶?”
她火速地道出門外,在把橡木們踢上之前,再度撂下話來。
“對了,我懶得填假單了,口頭向你報備一聲,我今天下午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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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切切懸念的心,差點被焦慮燒得體無完膚。
霍晉風說他受傷很嚴重,說他不肯住院,說他去忙比“養傷”、“見她”更重要的事!她急得一顆心就快瘋狂。她原本就沒什么耐性,現在心里又牽掛連連,更是忍不住把腳丫子直踩在油門上,一路狂馳。
從車窗灌進來的風,將她的卷發吹得飛揚,正如她紛亂的思緒。
可惡,竟然沒有人告訴她,他受傷了!
可惡,竟然連他都不肯掛個電話來!
只要他肯先放低姿態,讓她保住面子,她就不會對他不理不睬、不聞不問……
算了,不想了!她用力地撥開發發
到了目的地,她第一時間跳下車連那個抬來的大紙箱都忘了。
手中握著小郎君給她的備用鑰匙,努力將它插入鎖孔?_一門開了!
“小郎君!”她沖過去。
糟糕,情況好像不太對!
手中握著小郎君給她的備用鑰匙,她雙手抖顫她爆咳了好幾聲,感覺呼吸頓時變得困難。怎么回事?怎么到處都是煙?帶著熱氣、哈辣、催人欲淚的……油煙?
“咳咳!”她掩住口鼻,只差沒有匍匐前進。
終于,她在開放式廚房外,看到他忙碌的影子。
“你在做什么?”她大步走過去!岸际軅,為什么不好好休息?”
她定睛一看,發現廚房的料理臺上,堆著許多食材。
“乃菱,你來了!”他回過頭,一臉神采奕奕的表情。
“為什么這么多辣呼呼的煙!”她小心抹去眼角被逼出來的淚水。
“我在做川菜,必須先爆香辣椒、花椒、姜與蒜!闭f著,他轉回爐臺前,笨拙地揮動鏟子。
咦?笨拙?他不是“御品樓”的第九代傳人嗎?
她這才注意到,他的右臂密密麻麻地緩上了繃帶。
那他還敢——還敢動鍋動鏟?
“你的手……”她跟上去,眼巴巴地直瞅著他的右臂看。
“沒事!眹W地一聲,他灑下食材,濃濃的哈煙立刻消失一大半。
他揮動鍋鏟,辛苦地拌勻所有作料,沒有受傷的左手握著鍋柄,
不住地將作料往上翻炒,控制火候,使每一點都受熱均勻。
乃菱不管他秀哪門子的功夫,她只關心他的右手。
“包得這么厚,還說沒事?快點把火熄了,別再亂來了!”
“不行,我想知道,我到底還能不能掌廚?”周克輔很堅定。
當他遭受襲擊,被打倒在地的那瞬間,他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
是他還能不能重回廚房,站在爐臺前面,發揮他的專長。
于是,當他蘇醒過來,去看過醫生之后,他立刻前往魚市、肉市、果萊市場,買下最新鮮、最頂級的食材,回到公寓里——試煉自己。
他一邊發揮廚藝,一邊思考。
沒錯,他是很討厭目前“御品樓”的氣氛與調性,但是……這并不表示他也該憎惡烹任。
事實上,他喜歡在爐火前面專注于每一道細憬。但燉、快炒、醬場的菜式。
他想通了!從小,他就接受嚴格的訓練,如果不是當具被烹好這門藝術與技藝所吸引,他不可能會在辛苦的磨練中,熬了那么久。
同樣的道理,如果他不是熱愛美食,他不會對那些只想用罕見、殘忍料理來炫耀自身能力的人深深唾棄,感到無法忍耐。多簡單的道理!但他卻直到手受了傷,萬般焦慮自己無法重新掌廚的情況之下,才明白這一點!
他忙于大火快炒,在空檔片刻,隨手抓起一雙筷子、一個碗,塞給乃菱。
“吃!”
乃菱愣愣地接下碗筷,發現他與平時有些不同了。雖然他身上帶著傷,但是神情與過去都不一樣,
他沒有絲毫痛楚,反而十分享受此時工作的樂趣。
懵懵懂懂,她好像了解了什么——
“坐下來動筷子!”周克輔強制性地押她坐下。
她只好乖乖入座,開始動筷子,慢慢地嚼著眼前的佳肴。
他料理的速度飛快,極富節奏感,看似十樣火樣的料理同時在烹調,但他又能精準地掌握時間,將一盤又一盤恰到好處的美食端上桌。
“咕嚕肉!”
“冬菇燴烏參!”
“三鮮燴魚羹!”
“龍井蝦仁!”
“叫化雞!”
“宮保雞!”
“佛跳墻”
“糖醋櫻桃肉!”
隨著他朗聲一念,佳肴一道一道被端上來。只見周克輔像置身在樂高積木堆里的頑童,不斷取用各種食材做出美味的料理,雖然右手不方便,但他的表情卻意氣昂揚。
不知過了多久,餐桌上、流理臺、料理臺、客廳茶幾全都擺滿了熱騰騰的榮肴,他才終于住手。
這時!他已經是一頭一臉的汗。
“好吃嗎?”他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乃菱愣住。
他的表情、他的神態,都像極了笑笑訂婚那天,他在那半獨立式廚房里“罵人”之后的模樣。對,他哪里是去“罵人”?他是領著那些廚房學徒,一展廚藝才對!
她頓時想通了!
“乃菱!”他靠過來,內心處于興奮狀態!拔乙呀浵胪,如果現實環境太惡劣,令人無法茍同,那就必須動手改變它!”而不是包袱軟軟,一走了之。
乃菱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八,你打等回去繼承‘御品樓’?”
“不一定,我必須先跟我爹討論過,確!窐恰臓I運方針能夠改變,否則,自立門戶也沒什么不好!彼粗缘糜土劣土恋臋烟倚∽,滿心愉悅!肮,烹任還是得做給自己喜歡的人吃一才有意義!
“很高興你終于想通了!蹦肆鉂瓭鼗卮穑牧艘粡埫婕,按了按唇角。
他的問題是解決了,但他們之間的呢?
看他興高采烈的模樣,想也知道,他根本沒有仔細想過他們之間的問題。這個男人,滿腦子都在為他的右手依然健全感到高興,滿腦子都在為他的烹調大業得以延續感到歡喜,哪里還會想到她的心情?
算了!由他去吧!
“謝謝你的招待!彼酒饋,欠欠身,往外走去。
“咦?你要回去了?”他的眼神顯示他猶自陶醉在喜悅當中,連她心里萬分之一的情緒電波都沒有接收到。
“既然你這么了解你想要什么,那我就只有祝福你了!彼胝覍るS身包包的蹤影,才發現自己剛剛又慌又急,只抓了鑰匙就跑上來。
一陣淚意在她的眼中泛濫。
可惡!她是這么、這么的擔心他,他卻滿腦子都想著要“重出江湖”?雖然上次已經泄過憤了,但是她實在好想、好想再……
砰!她轉過身,一記粉拳第N度捶進他的肚子里。
“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這次我說真的!”她別過臉,隱藏自己被徹底漠視的淚花,惡狠狠地咆哮。
“不然我咬都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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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搞砸了?”
拔尖的女高音在閣樓里響起,笑笑抓著話筒不敢置信地尖叫。
她剛回到家里,就聽到房里的私人電話發出鈴響,連忙跑進來接聽,卻聽到這等會讓人氣到禿頭的消息!
“你是怎么搞頤的?霍晉風都幫你制造了大好機會了耶!”她惋惜地嚷嚷。
早知道表姐這個人,面子比天大,要她主動去找小郎君,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跟霍晉風才想出曲曲折折的方式,讓表姐直奔他家。
沒想到……唉!
線路那端,傳來周克輔愧疚又煩躁的嗓音。
“我只是一心高興著,我的右臂無恙,起碼不像醫生說的那么嚴重,所以我下廚燒了一堆菜,那里知道她吃飽喝足之后就賞我一拳,溜得不見人影!
“那就是還在生你的氣啊!”笑笑往額上一拍。
“你當時不會追出去嗎?”
他的聲音有點委屈。
“乃菱警告過我兩次,不準再出現在她面前,否則她咬都咬死我!”
笑笑嘆氣嘆得更大聲了。
“先生,你都不看言情小說、文藝電影的媽?女人叫你‘滾蛋’,就是要你牢牢跟在她身邊、把她緊緊抱住的意思,等她氣消了,就什么事也沒有了!”
“是嗎?”好吧,算他不了解女人的邏輯。
“再說,你傷了表姐的心,就算她要把你打扁,你也應該由著她才對!”這句話,她是本著姐妹情誼所發的不平之鳴。
周克輔悶悶的。“問題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她比較傷心,還是我比較傷心。”
“怎么說?”
嘰哩咕唱、哇啦哇啦,他嘴巴一開,把苦水通通吐出來。
笑笑靜靜聽著,不時應“嗯”、“嗯”、“嗯”地回“的確,我也覺得這個部分有點奇怪!彼鸵粡椫福斓氐。“好吧,就當做是我的‘馬上辦中心’給好朋友的特別服務,我找機會幫你問個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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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響喇叭在客廳里亂鳴著不成調的音樂,笑笑提著一個禮盒,輕巧下樓。
“表姐,你有空嗎?”
看著乃菱手抓遙控器,七、八十個頻道一路轉過來又轉過去,她就知道,表姐心情不好。
“干嗎?”懶洋洋地應。
“我今天去逛百貨公司,正好法國勃良地葡萄酒在特價促銷,我買了兩瓶,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品嘗?”
“幄,好,拿來呀!崩^續懶洋洋。
笑笑拿出兩只高腳杯,脫下外衣,將它掛在離乃菱近一點的椅背上,偷偷地按下手機通話鍵,然后用開瓶器拔出紅酒的軟木塞。
電視頻道持續地從第一臺轉到第八十臺,再像坐云霄飛車般地奔回第一臺。
笑笑嘟嚷!叭绻娨暡缓每吹脑挘完P掉嘛!我們來聊天!”
“聊什么?”乃菱關掉電視,趴在沙發上,呈現趴趴熊的姿態。她早已沐浴過了,身上穿著厚相連身睡衣,還特地用了舒緩情緒的身體乳液,整個人間起來香噴噴的,可是心情卻沒有變得比較偷快。
“WOMEN’sTalk!”笑笑斟酒,將其中一杯交給她,酒瓶就放在她面前。
乃菱輕輕搖晃酒杯,讓瑩紅色的酒液在杯里打轉,深深吸嗅香氣。
“我來準備送酒的小點!睘榱吮苊獗槐斫憧闯銎凭`,她故意忙進忙出。“啊……表姐,你還在生小郎君的氣嗎?”她單刀直入地問。
乃菱眼眸一瞇。聽到這個名字,心情更不好了,
“對!惫緡9緡,手中這一杯,先干為敬!
“可是……你氣很久了耶!毙πδ贸鲕涃|乳酪,邊邊不經心地說。“表姐,你到底在生他什么氣?”
她主動替自己添一杯!八麘岩晌覑鬯膭訖C,他說他不明白,當初我為什么會突然喜歡上他!”咕嚕咕嚕,這杯也“呼干啦”!
一開始,她覺得這種情況很好玩,看他迷惑不解的模樣很有趣。但是,當她知道,小郎君曾經以為她居心不良,所有懷著秘密的樂趣便全部化為泡影。
尤其當她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為他輾轉反側,而他卻只顧著他的那條手臂與他的做菜大業,積極尋回“人生的意義”,將她完全拋在腦后,她就更覺得受傷了!
“去他的!那個臭男人,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她氣憤地大叫。
哎呀,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手機那端的男人非立時沖來不可。
笑笑切著乳酪,小心翼翼地問道。
“表姐,你知道嗎?不只是小郎君很疑惑,就連我都想不透,你為什么會突然愛上他?”就是這個疑點,讓她二話不說,決定幫他問個清楚。
“突然?我什么時候?突然。愛上他了?”
乃菱生氣地揮揮手,又替自己斟了一杯紅酒,然后一口喝盡。
“在我看來,是很突然啊!毙πεο朦c子,
誘她說出心底的話!耙婚_始,小郎君是在我的‘馬上辦中心’見到你的第一面,對吧?”
“對,‘第一面’!惫境究,乃菱苦澀地再喝一杯。
“那時候,他不知道我們是表姐妹的關系,每天都會跑來對我疲勞轟炸,說他有多喜歡、多喜歡你,而我也—一轉述給你聽了!
“對呀!倍嗝疵篮玫幕貞洠敵跣±删龑λ酂崆邪!哪像現在……
想到傷心處,她又咕喀咕喀,用一杯整紅酒紀念往事如夢。
“我把他的心意轉述給你的時候,你沒多大反應,我以為你對他沒興趣……”
“誰說我對他沒興趣?”可惡!
“明明就是呀!你總是一邊擦指甲油、一邊聽我說,好像不是很熱中!
“亂講,我明明聽得很認真!”太可惡了,居然連笑笑都誤會她了!乃菱愈想愈難過,滴滴答答地掉起眼淚,發顫的手倒了杯酒,又咕唱咕嘻地往嘴里罐。
哎呀,真是酒人愁腸化作相思淚,她好想念小郎君喚,嗚嗚。
“那你是在那個時候,對他開始有意思的嗎?”
“當然不是。”
“當然……不是?”笑笑一愕!澳鞘窃谑裁磿r候?”
“我跟他早就見過面了。”乃菱搖頭晃腦!安荒遣凰闶恰娒妗!
笑笑好像嗅聞到了真相的味道,連忙跑過來追問
“不然,那是什么樣的情形?”
乃菱已經被紅酒迷亂了思考,她握著酒杯,紅著粉頰,終于松口。
“有一次,‘風云’的頂樓發生一起火災,為了安全起見,警衛廣播要所有的人都從安全梯疏散!彼蛄藗酒嗝,搖了搖酒瓶。
啊,酒瓶空了?!
“笑笑,還有沒有紅酒!”她嘟著嘴問,醉態可掬,就像個小孩子。
“有有有!”她趕緊再開一瓶,送到她面前來。
話剛說到正題呢,可別一個失策,又讓表姐把實話然一聲,收回肚子里。
“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酥茫茫,已經接不上剛才的話。
笑笑提點!熬l廣播要你們全體疏散,這關小郎君什么事?”
“噢!惫臼裙究Γ俸纫淮罂!爱敃r大家就推呀、擠呀,想要快點下樓逃命,偏偏安全梯里燈光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在有人捺不住性子,開始亂擠亂撞的時候,有人出面了!
“小郎君?”
“賓果!”她帶著微笑!爱敃r,他好有魄力,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喊得大家乖乖聽話,都遵照他的意思,禮讓老弱婦孺先下樓。老實說,雖然有很多男人自喻為騎士,但是真正做到尊重女性的,我只見過他一人!
“那時候你就對他有意思了?”
哎呀呀,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插曲,她都不知道!笑笑扼腕。
“也不算,就是心儀而已,那時候黑摸摸,我也沒見到他的人啊。后來,在‘風云’里再次見到他,我側面了解了他許多,才慢慢陷進去的!彼,她的愛戀就像釀酒一樣,一個步驟接著一個步驟,緩緩地把第一次邂逅時留下的好感,釀成了深濃的愛意。
笑笑搔搔頭。“表姐,就你來說,感情的發展是很完整啦,但小郎君不知道這一段插曲,難免會覺得奇怪……”
“才不是這樣!”咕嚕咕嚕,乃菱又喝完了一杯酒!澳菚r,我也在場啊!
“你不是說當時光線很暗,他怎么可能看得到你?”笑笑懷疑地脫著她。
“我有出聲!我還出面幫忙維持秩序,因他分工合作,讓所有的人都依序——樓,直到人幾乎快走光,他才吩咐我扶一個年紀較大的清潔婦經結下樓!惫究境瓤诰,最傷心的莫過于這一點。
“但是他忘記了!他把那次的邂逅忘得一干二凈了!”
她喝光最后一口紅酒,酒精在體內催化作用,她軟綿綿地躺在沙發上,閉上雙眸。
“后來再見面,我馬上就認出他的聲音,他卻毫無反應,只是一副驚艷的表情。明明是他忘記我,卻還誣陷我愛上他的動機不純正!”她哺哺著!拔抑,我跟他的接觸是由我先開始,但女生主動難道就不對嗎?就要被懷疑動機不良嗎?要不是真的喜歡他,我才不會這樣做……”說著說著,她的話聲漸渺,沉沉地昏睡過去,眼角還有失落的眼淚。
笑笑從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機,沒好氣地問:“喂,你都聽清楚了嗎?”
不聽表姐這番話,她還以為小郎君是比較癡心的那個人呢!哼,現在呀,她決定站在表姐這一邊!
“笑笑,幫我開門!”收線。
大門一拉開,早就候在門外的周克輔立刻飛也似的沖了進來,跪在她的身旁。
“原來如此!彼祮〉氐筒。“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你是個大豬頭,怎么可以忘了你跟表姐的初次邂逅呢?”笑笑義憤填膺。
“我一定會補償她的,絕對不再讓她傷心、讓她流淚!”
他打橫抱起乃菱,將她送回房里休息。
同時,在他的心里也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向乃菱道歉,不計一切代價,重新贏回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