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紫兒透露的訊息,煒勖找來幾年前收到玉面觀音請柬卻沒前往的前輩,經(jīng)過幾次的討論和實(shí)地勘察,他幾乎可以確定玉面觀音巢穴的正確位置。
她在地面上設(shè)機(jī)關(guān),他就在地底下挖地道、埋炸藥,炸掉她的老巢,就不信逼不出她。
合上炸藥埋制設(shè)計(jì)圖,他揉揉太陽穴,心滿意足地漾出笑容。
“少爺,少夫人來了!笔宥祟I(lǐng)著嫣含走入,用眼神示意小容把手上的點(diǎn)心放下,然后兩人一起走出議事廳。
“夫君,這是我親手做的小點(diǎn)心——翡翠梅酥,你要不要試試看?”嫣含手捧托盤,走到煒勖面前。
小點(diǎn)心?他想起紫兒小時候最喜歡這些小零嘴,那時,一住進(jìn)客棧,他就會纏著廚娘林嬸給紫兒烤些點(diǎn)心……待會兒把這些餅送去給她嘗嘗!
“夫君……你不喜歡?”他若有所思的表情讓她退縮了一下。
“不!我喜歡!彼焓纸恿诉^來!版毯,我這陣子比較忙,忽略你了,你還適應(yīng)這里的生活吧?”他溫溫文文的語氣暖和了她的心。
“男子本該以事業(yè)為重,夫君不要為嫣含擔(dān)憂!彼允顷P(guān)心她的,這層想法讓她多日胡思亂想的心定了位。
“你真是個好妻子!币亲蟽阂材芟袼秃昧恕
“多謝夫君夸贊!彼龔膽阎姓页鲆粋繡工精致的錦囊遞予煒勖!斑@幾日嫣含閑來無事繡了這個給你,希望你用得上!
“難怪人人都夸你是婦德、婦容、婦功兼俱的女子,娶妻如你夫復(fù)何求?聽叔端說,你和媚娘相處得很好?”他把錦囊直接掛上腰間,這動作讓她感動至極。
“媚娘姐姐在曲府的時間久,嫣含不懂的地方全賴她指點(diǎn)。”
“很好,你這樣識大體讓我很放心。”
“那……夫君,你繼續(xù)忙,我不擾你了!彼D(zhuǎn)身往門邊走,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回看煒勖,壓在心中的話幾欲出口。
“嫣含,你還有事?”
“夫君……聽說……梅園里……”
“沒錯!”簡單兩個字肯定了她要的答案,她的心像咬了青橄欖,好苦澀……
“你可以容得下媚娘,卻不能容下另一個女人嗎?”他凝起眉,表情變得嚴(yán)肅。
“不!你誤會嫣含的意思了,若不是你下令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梅園,嫣含很愿意和里面的姐妹親近。”
他緩下表情。“她受了傷,等紫兒的傷痊愈,你就多到梅園和她親近親近!
“是!”她柔順地點(diǎn)點(diǎn)頭,除了點(diǎn)頭她還能做什么?女人最忌諱小心眼、妒嫉啊!“我可以再問最后一個問題嗎?”她鼓起勇氣說道。
“你問!
“夫君……往后……你還會再納新妾嗎?”
“不會了!有你們?nèi)齻,我已經(jīng)很麻煩了!彼眯Φ鼗卮,其實(shí),光一個紫兒就讓他一個頭兩個大。
聽了這話,嫣含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原來再有肚量的女人也會計(jì)較。
告了退,嫣含慢慢走出議事廳。
收拾桌上的書冊,煒勖看著桌上形狀小巧可愛的翡翠梅餅,拿起托盤微笑出聲。走,去看看他的小紫兒。
☆ ☆ ☆
尚未走到梅園,煒勖就聽到交手的聲音。快步走入,他看見紫兒正和伯端、仲端打得正熱烈,眼看伯端他們已逐漸趨于下風(fēng),幾個凌波微步奔向前,一一化解紫兒攻來的招式。
“你在做什么?”點(diǎn)住她的穴道后,他憤然問。
紫蘋垂下眼簾不作回答。
“我沒點(diǎn)住你的啞穴!彼劢,貼上她的眼前問。
她仍然沉默,執(zhí)意與他抗?fàn)幍降住?nbsp;
“你太閑了,無聊到拿我的人練拳頭?看來你還真是個危險分子!辈还芩趺刺翎叄褪遣豢匣卦,放他一個人去唱獨(dú)腳戲。
伯端搖搖頭,這女孩這般固執(zhí),注定要吃虧的。
“少爺,紫兒姑娘執(zhí)意要出府!敝俣瞬蝗讨髯訜o人搭理,自作主張回了話。
一聽到出府二字,煒勖怒不可遏!斑B站都站不穩(wěn)就要走?我到底要怎么跟你說你才聽得懂?我說不準(zhǔn)你走,不準(zhǔn)、永遠(yuǎn)都不準(zhǔn)你走,懂了沒?”
眼看她的面無表情,他一點(diǎn)都沒有把握她會把他的話聽進(jìn)耳里,為什么她就不能像正常女子一般,為什么她要處處跟他作對?
“伯端,你到練武房里幫我拿一副腳銬來!
話一落,他把定住的紫兒抱入房中、放置在床鋪上。
“你簡直固執(zhí)到冥頑不靈!彼褪怯修k法,把脾氣溫和的他激成暴君,這女人是火做的嗎?非要處處點(diǎn)火,燒得人人跳腳才會甘愿。
“你更固執(zhí),強(qiáng)留下我于你何益?”她終于回了話。
“你是我的,十年前我收留了你,你親口答應(yīng)要當(dāng)我的娘子!彼亓藢λ某兄Z,她也該等值回饋。
“你不肯看清事實(shí),我已經(jīng)不再是十年前那個被客棧老板趕出門、舉目無親的小孤女,你強(qiáng)留了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
推開他真是她想要的嗎?她不敢說,但不推開他,放任兩人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情感……終局,誰能收場?
“你敢確確定定、大大聲聲地再說一次我留不住你的心?!”煒勖一直以為盡管多年不見,她的心仍然懸在自己身上,沒想到她一句話打醒了他的自以為是。
“不敢?請你看清楚,我是玉面觀音訓(xùn)練出來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這幾年我唯一學(xué)會的東西就是‘敢’!”她不受恐嚇,若他仍是一貫的溫溫和和、深情款款,或許她會無言以對,偏偏他用上了倔強(qiáng),她只會比他更強(qiáng)。
“很好,夠勇氣,來!再說一聲‘我留不住你的心’。”他語帶威脅。
“這是事實(shí)!彼龈卟弊诱f:“你、留、不、住……”語未成句紫兒立即驚呼一聲。
揚(yáng)手撕去她半幅衣衫,他邪惡地看她一眼,指尖停在肚兜的系繩上!罢埨^續(xù)。”
“曲煒勖……你趁人之!忾_我的穴道!”她痛恨起自己不如人的武藝。
“危險?不會!有我保護(hù)著,誰也不敢欺負(fù)你!
他就是她最大的危險!一夜春宵已讓她日日思念,不能再來一次,她不想萬劫不復(fù)啊……
“新婚夜我們不是相處融洽嗎?想不想重溫舊夢?”他曖昧地湊近她,他的唇貼著她的唇,每個溫?zé)岬暮粑几惺艿玫健?nbsp;
紅潮布滿她的小臉,她的呼吸急喘,脈象紊亂,她的呼吸急喘,脈象紊亂。
“我不要!”
“真不要?違心之論,我看這些年你學(xué)會的不是個‘敢’字,而是‘心口不一’!彼氖肿运嵌迪路缴烊耄従彽仨樦(xì)致的肌膚紋路滑上胸口的渾圓,慢慢地勾勒著她完美的線條。
她忘了掙扎,那夜的記憶襲上她的腦海,嬌吟聲不自覺地逸出口。
他看著她漲紅的小臉,滿意地笑開,他的右手尋上她胸前的蓓蕾,在上面輕輕揉捏……
“紫兒……我的小紫兒……”要到什么時候,你才肯承認(rèn)我們是不能分割的一體?他潑墨般的黑瞳蘊(yùn)含著款款柔情,紫兒……他日夜思念的人……
他讓她橫躺在床上,迅速除去兩人衣物,在她來不及逃離沉淪時,吻上她小巧微翹的鼻尖、紅頰、香腮……直到她紅滟小口。
“勖哥哥……”
她不自主的呼喚,喚出他驚心動魄的狂喜,她記得他、記得勖哥哥,他從來未自她的記憶筐中離開過。
他的吻變得狂妄,用力吸吮著她的唇瓣,強(qiáng)勢地進(jìn)入她的檀口,與她的丁香相觸、糾纏……
他陽剛的男子氣息瓦解了她所有堅(jiān)持,不知在何時被解開穴道,她的雙手環(huán)住他的頸項(xiàng),輕輕地回應(yīng)著他的吻。
他的大手往下滑,粗粗的掌心覆上她的私密,暖暖的掌溫傳到她的心中,那股抑遏不住的情潮再度狂卷而來。
無可名狀的快感,沖刷過她全身細(xì)胞,占據(jù)了她全部的思維……
他的激昂勃發(fā)……每個心跳都在高喊著要她……
他吻吻她的額、吻吻她的鼻子、吻吻她的唇……
“紫兒……給我好嗎?”
“嗯……”她點(diǎn)點(diǎn)頭。
他起身,將他的昂藏送入她的體內(nèi)。
“舒服嗎?”他停了一下,確定她能接受。看著她意亂情迷的表情,他的心隨之欣躍不已。
捧住她小小的臀部。
那緊窒的甬道不斷地收縮,溫暖而潮濕地包含著他,他滿足地緊抱住她,抱住她共游情欲巔峰……
☆ ☆ ☆
云雨過后,他緊緊摟住她,撫著她如云秀發(fā)。她靠在他身上,傾聽著一聲聲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記憶中那些不能成眠的寒夜,她就是靠在這樣的胸膛里,細(xì)數(shù)著心跳聲緩緩入眠。
環(huán)住他的腰,好想好想就這樣靠在他身上,分享他的體溫,不再想仇、不再思恨……讓天地間的不公,由老天去裁斷……
“紫兒……這些年……”
“我不苦。”她斷了他的話題?嗟氖撬悄莻植滿梅樹、等待伊人歸來的男人。
“有沒有想過我?”
說沒有是騙人,說有……留了情給他,對他是殘忍或是愛……
“勖……談?wù)勀愕钠拮影!?nbsp;
“為什么談她?你在吃醋?”會嗎?她會為他吃醋?他的心不禁狂跳起來。
“難免!彼嗵撘鄬(shí)地說。
“她是個好女人,溫柔賢淑、寬容體貼。”想起她繡的錦囊,和剛剛被他急著加入打斗時掉落一地的翡翠梅酥,沒有人可以否認(rèn)她的好。
他的評語讓她的心一陣扭曲,好痛、好酸……世俗允許男子風(fēng)流多情,卻不允許女人為此傷心感懷。
“一個男人有幾顆心可以愛幾個女人?”她淡淡地問。
“你不能容下嫣含?她卻很樂意與你結(jié)為姐妹!
“你會一輩子和她一起嗎?”
“我會!”盡管他再愛紫兒,他也不能拿嫣含的貞節(jié)開玩笑,一個棄婦叫她如何能見容于世俗?
她的臉黯淡下來,不管他的愛有多濃烈,他終究不會放棄明煤正娶的妻子,那么她算什么……小妾?情婦?愛——不過是膚淺幼稚的可笑情緒!
曹紫蘋、曹紫蘋……你在嫉妒,你不是擔(dān)心死了以后,他的心會隨著你死去,現(xiàn)在知道有人肯一生一世陪他伴他,你還要計(jì)較,豈不矛盾,你該開懷、該放心、該放手去愛才是!怎能嫉妒、怎能心酸?你到底在想什么?
“紫兒,試著和嫣含相處好嗎?我跟你保證,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人。”
他低沉的聲音誘哄著她,兒時的記憶涌上心頭,那些無眠的夜里他也是這樣一句一句哄著她的心……
“她那么好,你該留在她身邊,不該來招惹我。”
“你要我休了她來娶你?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我離了她就等于要了她的命,你于心何忍?”
“我說過要你休妻?你不要亂扣我的罪名,我只是要你放開我,讓我走出曲府!
兩個聲音在她耳畔爭吵,一個聲音說你明知道心慈、負(fù)責(zé)任都是他的性格,為何要拿這一點(diǎn)來挑他,簡直莫名其妙;另一個聲音卻唱了反調(diào),它勸說著——不要了,留與不留都是傷,情字向來傷人。〔蝗绯迷珉x去。兩個聲音翻攪著她的心情,要她怎生取舍?
“我不會讓你走,你已經(jīng)從我生命中逃過一次,我絕不再給你第二次機(jī)會!”他怒不可遏地翻身著裝,走出偏廳,喚來婢女為紫兒整理。
不一會兒,他走回寢居,手中拿來一副腳銬,抬起她的裸足,把她的雙腳銬于鏈鎖中。
紫蘋不掙扎,由著他擺弄。
望著她蒼白的臉,他眼底有著憐惜,沖動的想解開鎖……不!他不要再冒失去她的險,硬了心腸,煒勖轉(zhuǎn)身離去。
他氣憤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靠上臥榻間,她越來越不理解自己了,知道她死后會有個好女人肯專心專意愛他,她該快樂的。
對!她該覺得寬慰,愛一個人就是要對方幸福,而今,她可以縱容自己去愛他,她就不該有那些莫須有的情緒。
深吸口氣,她強(qiáng)迫自己不傷心。
一場寂寞憑誰訴?
算前言,總輕負(fù),早知恁地難拼,悔不當(dāng)時留住。
其奈風(fēng)流端正外,更別有,系人心處。
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