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芬在生悶氣,她并不是氣惠安撇下她一個人去玩水,而是氣自己干嗎不學(xué)會游泳!她知道惠安并不是故意撇下她的,他已經(jīng)問過她會不會打網(wǎng)球,溜冰,或者打迷你高爾夫球,而她一律回答不會,所以她根本怪不得他,也只能眼巴巴地站在池邊看著身材健美的惠安和其它同事們玩在一起。而最教她氣憤的,倒還不是這些原因,而是那個徐駱平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像只哈巴狗般在她身后跟來跟去。她知道他很會運動的,為什么不去玩,還一徑地在她身邊打轉(zhuǎn)?真討厭!
她拿起相機,朝著惠安猛拍,駱平則在一旁氣得半死。
「你一定要像個花癡般對著姚惠安猛拍嗎?」駱平語氣不善地問。
花癡?他竟然敢罵她花癡?秀芬氣得發(fā)抖,怒瞪著他,「不關(guān)你的事!」
不關(guān)他的事?怎么會不關(guān)他的事呢?駱平心痛地想著?纯此l對另一個男人拋媚眼,卻將他棄如敝屣,把他的自尊踩在腳底下,他幾乎要發(fā)狂了!
「我只是看不過去!」他咬牙切齒地回道。
「看不過去可以不要看!」秀芬別過臉去對惠安揮著手,惠安也朝她擺著手,然后和杰倫一行人離開水池。
秀芬在出口處等他們,駱平悶不作聲地跟著。
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駱平憤恨地想著。姚惠安根本不在意她,剛才在烤肉區(qū)時,他對秀芬的態(tài)度很冷淡,為什么那個笨女人卻瞧不出來?
惠安和杰倫一群人走出門口,秀芬立刻迎上前去,含情脈脈的眼光對準(zhǔn)惠安。
「我得先走了,秀芬,」惠安猶豫地說,雖然他很想坦白告訴秀芬他已經(jīng)心有所屬,可是望著秀芬那張若有期待的玉容,他就是狠不下心來,而且他也不想害杰倫挨昭欣的罵,還是順其自然吧,他想。
「為什么呢,惠安?你不跟我們?nèi)コɡ希藛?」秀芬掩不住滿心的失望問。
「對不起,秀芬。我也想去,可是我奶奶昨天打電話來,交代我一定得去臺北看表姊,她有七個多月身孕了!够莅裁銖娐冻鲂δ樈忉尩馈
「惠安,你可以晚點再去啊,你不能撇下秀芬不管的!瑰X昭欣拚命朝惠安使眼色,櫻桃小嘴朝駱平那里孥了孥。
「就是呀?惠安,現(xiàn)在還不到五點,你就晚點再上臺北吧!」杰倫沒精打彩地幫著腔。
「杰倫,你知道我不能留下來的。」惠安加重語氣對好友暗示。
杰倫貼近他耳朵說悄悄話,「拜托安撫一下秀芬好不好?別害我被昭欣修理!」
惠安無奈,只好再度露出笑容對秀芬說:「表姊叫我去吃晚飯,我不好意思讓她和姊夫等我,反正我唱得也不好聽,去了反而虐待你們的耳朵。對了,駱平的聲音磁性十足,有他陪你,你一定會唱得更盡興的。」
才怪!秀芬暗罵道,這個姚惠安還真是塊木頭,明知道徐駱平是個大色狼,還硬把她推給他。
「駱平,麻煩你照顧秀芬!顾牧伺鸟樒降募纾闶墙淮戤。
昭欣瞪著他,一副氣壞了的表情。
「我先走了。」惠安趕緊轉(zhuǎn)身離開,秀芬泫然欲泣的模樣,差點讓他心軟下來,可是他絕對不能三心兩意,如果他對秀芬心軟,就等于害了她。
于是,惠安毫不留情地走了,帶著他對駱乎和秀芬的祝福,也帶著他對玉翎無盡的愛意,在秀芬幽怨的目光相送下,逐漸走出眾人的視線之外。
。 。 。
「哇,唐教授!你的身材真的好棒!」
道倫一馬當(dāng)先地從更衣室沖到海邊,立刻在環(huán)肥燕瘦的各色人體當(dāng)中,分辨出最健美、均勻的一具人體,就屬于唐玉龍。
她情不自禁地尖聲贊嘆,一對美目滴溜溜地直往他身上轉(zhuǎn)。
跟在她身邊的小雅,撮口吹出響亮的門哨,色迷迷的眼睛也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看。
玉龍在眾色女的眼光注視下,覺得自己突然變成一道可口的甜點。雖然在海邊待了好幾分鐘,也有不少仰慕的眼光直往他身上溜,但早已習(xí)慣女人愛慕的他,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倒是被這幾個女孩大驚小怪的嚷嚷,駭?shù)糜行┎蛔栽凇?br />
「真的好棒,比舅舅跟國風(fēng)還好呢!」小雅風(fēng)情萬種的飄了個媚眼過去,嚇得玉龍雞皮疙瘩直起。
「呀,我三哥的身材是沒話說的,你們瞧瞧他的胸肌、二頭肌……」玉翎走到玉龍身邊,不客氣地往他胸前、臂膀摸去,以推銷員介紹產(chǎn)品般的口吻繼續(xù)往下說:「還有腹肌,他的身材簡直就是希臘雕像的翻版,呈倒三角形的男性完美比例,還有這個彈性……」她戳了戳他的胸肌,「嘖嘖嘖,簡直就是沒得比!」
「真的呀,我也摸看看!」道倫好奇地趨前,想也不想就摸了人家一把。
哇!果然挺有彈性的,她這輩子還沒摸過男人這里;沒想到男人的胸部也有彈性!
「喂,你們干嘛?動手動聊的,性騷擾嗎?」玉龍再也無法忍受這兩個女孩的非禮,連忙跳開。
「就是嘛,光天化日下,豈可如此明目張膽地亂摸我們唐教授,你們不怕有損淑女形象,我們還怕會破壞唐教授冰清玉潔的名聲呢!」小雅踱到玉龍身邊,正氣凜然地教訓(xùn)那兩個目無法紀(jì)的丫頭,這種義舉實在令玉龍感動萬分。
不過雖然是感動萬分,卻還沒有到「發(fā)昏」的地步,怎么他的背部突然多了一只「毛手」?敢情足小雅的「魔爪」?
「小雅,你說不可以明目張膽的,那『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就行羅?」喬英斜睨著眼取笑道,舉高她拿在右手上的防曬油,朝眾人晃了晃。
「唐教授,你瞧這太陽還滿大的,要是你曬傷了,可怎么好呢?不如讓我?guī)湍悴咙c防曬油吧!」喬英老實不客氣地把倒在手掌中的防曬油朝玉龍的胸前抹去。
「我要……」
「我也要……」
幾個女孩七嘴八舌地?fù)屩瞧糠罆裼汀?蓜e誤會她們是為了寶貝自己的肌膚,其實她們要「照顧」的可室唐玉龍那身彈力十足的肌肉,一雙雙「魔爪」全朝玉龍肩膀上、胸前、背部招呼。
玉龍「哇哇哇」地發(fā)出慘叫聲,眼光惡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唐玉翎。他就知道有這個小巫婆在,他準(zhǔn)沒好日子過。但他兇狠的眼光看在玉翎眼里,就像小貓撒嬌般無害,只換得她無所謂地扮鬼臉。
「瑞雪,你站在那里干嘛?還不快點來幫唐教授擦防曬油?」小雅朝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瑞雪喊著。
「不……不了,你們擦就行了!谷鹧⿲擂蔚貙⒀酃廪D(zhuǎn)開。任由姐夫被人欺負(fù),她的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而且雖然她的泳裝很保守,可是她總覺得暴露在外的肌膚好象多了點,再加上小雅她們這么一鬧,好多人的眼光都被吸引過來,令瑞雪更加不安。
「看看你,像個羞怯難當(dāng)?shù)男¢|女模樣,你是不是心疼你姊夫啊?」小雅轉(zhuǎn)身上前調(diào)侃她。
「人家才沒有,只是你們這樣欺負(fù)姊夫……」
「唷,我們哪是欺負(fù)他,我們室讓他享盡艷福呢!你瞧瞧周圍有多少男人羨慕他的好運,有四個花不溜丟的美女在伺候他!」
「你怎么不瞧瞧周圍有多少妒女的眼光想殺死你們呢?」瑞雪抿著嘴取笑。
「唷,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呢!」小雅的眼光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后,又不懷好意地瞧著瑞雪。
「你想不想也讓人羨慕一下呢?」她將手中的防曬油朝瑞雪白皙柔嫩的胸口抹去,瑞雪嚇得轉(zhuǎn)身逃開。
「死小雅,不理你了!」瑞雪尖叫著往前狂奔,她只顧著躲開小雅的魔掌,而沒注意到擋在面前的一堵肉墻——「啊……」她整個身體直接撞了上去,而且一張嘴竟然親上那彈性十足的胸!
瑞雪的反應(yīng)是立即的,她又羞又窘地急忙從男人的懷中逃開,不穩(wěn)的腳步讓她直往后面栽,幸好一只強壯的手臂及時攬住她。
「對不起……謝謝……」瑞雪語無倫次地對著他的胸膛低喃道,半晌才羞怯地抬起頭看向男人的臉,卻被他眼中的狂熱光芒震攝住了、那一雙充滿掠奪、欲望的眼睛正無禮地掃過她全身,最后落在她若隱若現(xiàn)的胸口上。
瑞雪漲紅了小臉,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眼光看她。她緩緩朝后退,在察覺到小雅已走近她身邊后,終于松了口氣,轉(zhuǎn)身抓住小雅的手,朝玉龍的方向跑過去。
而被甩在身后的李明杰,那對熱情的鷹眼仍緊緊地追隨在兩個女孩身后。
穿黑色泳衣的少女雖然不是他所見過最惹火的尤物,卻是在最短時間內(nèi)就勾動他體內(nèi)欲火的女人。
好個膚如凝脂、明眸皓齒的美女!從她無邪的眼睛,他看出了她的純真和驚慌,她好嬌小,惹人憐愛的氣質(zhì)深深打動他那顆鐵石般無情的心。
他看見她拉著綠衣少女跑向一群人,被眾美女圍繞住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挺眼熟的,是玉龍表哥?
他的眉頭蹙緊,一股妒火漫向他全身。
咦,在表哥身邊的不是玉翎表妹嗎?
他微瞇著眼睛,唇邊泛起笑容。只怕又是玉翎表妹的惡作劇,故意找—群女友來折磨玉龍,否則以表哥對表嫂的專情,又怎么可能搭理那群熒熒燕燕?
正當(dāng)明杰想過去打招呼時,一雙纖手從身后抱住他,火熱的嬌軀緊貼住他。
「達(dá)令,上來也不通知一下,害人家在水里找你半天!挂簧砑t色比基尼的蘿蘭磨蹭著他嬌嗔道。
「蘿蘭,我晚上還有個應(yīng)酬得先走!顾麚荛_蘿蘭的手,轉(zhuǎn)身面對她。但蘿蘭很快又像八爪章魚般纏住他。
「不行,你答應(yīng)陪我的!顾街,美麗的紫眸盛滿允諾地誘惑著他!冈倥阄乙幌潞貌缓?」她拉下他的頭,熱情地挑逗著他的嘴。
「蘿蘭……」明杰輕嘆了口氣,美麗的女人是他最不能抗拒的,尤其是最知情識趣的法國美女。
他挽著身邊的美女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暫時忘記他美麗的中國娃娃。
。 。 。
「你干嗎走那么快?那個人對你做了什么?」小雅狐疑地問。
「沒……沒干什么!」瑞雪著慌地回答,雖然只是短暫幾瞥,但她仍心悸地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無論身材、相貌都不輸姊夫,而且他還有一雙很邪門的眼睛,看得她全身發(fā)熱、不自在。
「既然沒什么,你干嘛那么害怕?」小雅回過頭偷瞄了—眼那個陌生男子,正巧瞥見他和一位美人親親熱熱地?fù)г谝黄稹?br />
「你還偷看!」瑞雪更加驚慌,拉著小雅小跑步地回到玉龍身邊。
「你們鬧夠了沒?還游不游泳?」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玉龍已經(jīng)忍不下去了!
「好嘛,這么小氣!褂耵釔炐χf,也該是收手的時候了,她終究還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
「瑞雪、小雅,你們跑哪兒去了?」喬英迎向她們問道。
「瑞雪遇到色狼了!剐⊙判趴诖泣S地嚷著。
「我才沒有呢!」瑞雪連忙辯白。
「瑞雪,到底是怎么回事?」玉龍的眉頭蹙起,臉色不太好看,要是有人敢欺負(fù)他的寶貝姨妹,非得好好教訓(xùn)對方一頓不可。
「姊夫,別聽小雅胡說,只是我剛才撞到一個男人而已!谷鹧┲钡亟忉。
「可是我瞧他看你的眼光色迷迷的,分明不懷好意。」小雅也不甘示弱地替自己辯護。
「那人在哪里?」道倫惡霸地準(zhǔn)備教訓(xùn)人,眼光在人群中打轉(zhuǎn),想找出最像色相的人來。
小雅回頭看向那個男人的方向,發(fā)現(xiàn)色狼已不知去向。
「不知道跑哪去了!顾街毂г埂
還好那個人離開了,瑞雪松了一口氣,但一股悵然也同時攫住她的心頭。
「瑞雪,別離開我身邊知不知道?」玉龍慎重其事地交代,他這趟是專為保護瑞雪而來的,其它的四個女孩,不去騷擾別人就算萬幸了!
「嘿,我們?nèi)ネ嫠桑 箚逃⑴d高采烈地拉著玉翎往海里跑去。
「喂,你們快來,我有沒有告訴你們?nèi)缬写伪晃因_去跟體育老師約會的事?」玉翎邊跑邊嚷道。
「沒有,你們體育老師是女的嗎?快點告訴我們!」道倫好奇地追問。
「不,是個男的!」玉翎不理會堂哥殺人的眼光,兀自呵呵地笑著,「那時候我才小學(xué)三年級,有個很帥的體育老師教我們,班上的同學(xué)都爭先恐后想把家中的姊姊介紹給老師,可是那時候玉鳳大姊還在英國,而三哥剛好回來,你們就不知道,當(dāng)時留著長發(fā)的三哥比女孩子還要美麗,我就怕在同學(xué)面前丟臉,所以就騙三哥到快餐店跟老師約會——」
「唐玉翎,不準(zhǔn)你再說下去!」玉龍老羞成怒地吼道。
「玉翎,別理他,說給我們聽嘛!」小雅斜睨了玉龍一眼,滿臉不在乎地催促著。
「那天好多同學(xué)都帶著親姊姊、表姊、堂姊、干姊去快餐店相親。我還記得穿著一身白襯衫、牛仔褲、一頭長發(fā)的三哥有多帥氣,美麗的臉蛋立刻吸引住老師的眼光,也令那些丑女人的眼睛差點冒出火來。當(dāng)三哥知道我的詭計后,立刻向老師說明真相,結(jié)果你們猜怎么樣?」
「怎么樣?」眾人異口問聲地嚷著。
玉翎掩著嘴笑了半天,「結(jié)果那些女人全部厚顏無恥地爭相和三哥約會!三哥原以為擺脫掉老師熱情的眼光就算逃過一劫;誰知道更大的災(zāi)難還在等著他呢!」
「我還以為你們南部的女孩比較保守呢!」小雅聽得咋舌不已,和眾好友笑成一團。
而在一旁的唐玉龍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大嘆老天無眼!不過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唐玉翎,你可小心別現(xiàn)世報才好!
。 。 。
「什么?姚木頭要來?」小雅停下切肉絲的動作,轉(zhuǎn)過頭向正在研究菜單的瑞雪求證。
玉龍帶著—群娘子軍打道回府時,將近五點半,瑞雪等人忙著進廚房做飯祭五臟廟,當(dāng)然,真正負(fù)責(zé)下廚的人只有瑞雪和小雅。
「你別每次提到表哥,就那副MY。牵铮涞谋砬楹貌缓,人家又沒惹你!好了,道倫,你負(fù)責(zé)烤蛤蠣吧,洗干凈放進烤箱就行了!」
「哎呀?我哪是對他有什么成見嘛,我可是對他又敬又愛的,像他那種稀有動物,早該叫農(nóng)委會列為保護動物級的啦……」
「小雅,你胡說什么?」瑞雪白了她一眼。
「怎么不是?孝順父母、友愛兄弟姊妹、脾氣溫和、性情溫柔、英俊瀟灑、體格一級棒,又加上精湛廚藝,這種男人現(xiàn)在要到哪找?若不是他見了女人就感冒,一副敬而遠(yuǎn)之的酷樣,還真是個十全十美的情圣級人物呢!」
「你們到底在說誰?」玉翎心慌意亂地問,她有預(yù)感小雅說的人是惠安。
「姚惠安,瑞雪的表哥,他可是塊不折不扣的木頭,見了美女無動于衷,堅守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的柳下惠!箚逃⒌匦Φ。
「我看他根本就是個GAY!沟纻悮鈶嵉丶尤胗懻。
「道倫,你這么說就太不公平了,只因為人家見了你沒有驚為天人,你就說他是同性戀?」小雅揶揄道。
「什么嘛,我才不是呢!是他自己有毛病。把我這種天仙美女當(dāng)成透明人?刹皇侵挥形疫@么想,不然你問喬英好了。上次你不是有意撮合他們兩個嗎?結(jié)果差點沒把咱們喬英給悶死!」
「這可怪不得表哥,是小雅要他教喬英計算機繪圖。表哥是個老實人,哪知道她是別有用心,而喬英卻是計算機文盲。表哥認(rèn)真教學(xué),喬英則聽得一個頭兩個大,結(jié)果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是這么問事!」
「我說他是個書呆子!」道倫不屑地悶哼,「你們記不記得有次我們跟瑞雪回臺南,姚木頭帶我們到海水浴場游泳的事?那天我穿了件三點式的泳裝,海灘上多少男人——包括姚惠全那個小色狼——看得眼睛都要凸出來,口水差點流滿地,而惠安那家伙卻是臉不紅、氣不喘地當(dāng)我是透明人,連正眼都不瞧一下!」
「原來那天你是故意去色誘他!我就說嘛,沒瞧過你這么前衛(wèi),還穿二點式。」小雅嘲笑道。
「哎呀,我只是想證明他到底是不是男人!」道倫嬌嗔地捂著雙頰。
「為什么不是男人?」玉翎狐疑地問,惠安很正常,道倫為何把他形容成那樣?
「是男人見到美女就會有沖動,可是他一點沖動都沒行!」道倫經(jīng)驗老到地說。
「什么沖動?」玉翎又問。
「就是……」道倫漲紅了檢,這教她怎么說呢?「玉翎,你在國外待那么久了,不可能不知道何謂性沖動吧?」
「你是說男人見了所有的美女都會有性沖動?」玉翎不敢茍同地提出質(zhì)疑。
「玉翎,你別聽道倫胡說。她還以為自個兒是天下第一美女,所有的男人見了她都該沖動一下,其實這是大錯特錯!」喬英不理會道倫的白眼繼續(xù)說:「青菜蘿卜各有所愛,海畔有逐臭之夫!
「什么意思?」玉翎聽得一頭霧水。
「喬英的意思是每個人喜歡的類型不同,搞不好姚木頭根本不愛道倫這種性感美女,他可能喜歡清湯掛面型的!」小雅替喬英解釋。
「喬英就是清湯掛面型的,他還不是不喜歡。」道倫抗辯道:
喬英擺了擺手,一副「別又扯上我」的表情!肝铱此窍矚g像瑞雪這種賢妻良母型的!
「不是……」瑞雪搖搖頭,眼光看向玉翎,「他喜歡……」
「喜歡什么?」道倫好奇地追問。
「他什么都不喜歡,只喜歡自己。不,也不對,他是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剐⊙殴諒澞ń堑卣f。
「更聽不懂了?」喬英搖著頭。
「他愛上了自己的畫像,或者是愛上替他作畫的那個人!剐⊙艙u頭晃腦地解釋。
「小雅,誰告訴你的?」瑞雪驚愕極了,「是不是惠嘉跟你胡說八道什么?」
「她沒胡說八道,只是帶我偷溜進姚木頭的房間。瑞雪,你一定也知道他房里掛了一幅自己的畫像,惠嘉說她好幾次看到惠安對著畫像嘆氣,還沒事親自己。」
「親自己?」玉翎聽得更糊涂了。
「我原本也奇怪他干嘛要親自己,后來經(jīng)過我實地勘查,才終于發(fā)現(xiàn)了秘密!剐⊙派衩苜赓獾卣f:原來他不是親自己,而是那個簽名!
玉翎為她的話怔忡著,她沒料到惠安對她用情如此深,先前嗔怪他跟別人約會時的怒氣徒然化作云煙消散,一對美眸被霧氣所裊繞。她眨了一眨,化做了眼淚掉了下來。
「是你。」瑞雪驚嘆道,「怪不得嘉惠說你跟表哥一見鐘情才第一天見面就……」她臉紅著,害羞得說不下去。
「原來跟你接吻的就是姚惠安!」小雅眼睛大睜,說什么也無法把那個酸腐的木頭跟玉翎口中的接吻高手聯(lián)想在一起。
「怎么可能?」道倫實在無法相信,像玉翎這樣清純的小百合,竟能吸引住那塊木頭?
一片紅霞染上玉翎的頰,她唇邊帶了朵如夢似幻的微笑,輕輕頷首。
「哇!什么時候開始的?」小雅咄咄逼問。
「那年我才中三,他中七……」
「哇!太厲害了,這么早就談戀愛!」喬英眼睛瞪得跟牛鈴一樣。
「那后來為什么分開了?」瑞雪不解地問。她記起大學(xué)聯(lián)考前惠安的失常,雖然那時候她自個兒也忙著高中聯(lián)考的事,但還是注意到表哥的無心讀書。他聯(lián)考的成績并不算太差,然而任何清楚惠安實力的人,都知道他失常了。
「一定是因為誤會!剐⊙判赜谐芍竦卣f。
玉翎嘆了口氣,幽幽地陳述:「初見面時,我立刻喜歡上他,但惠安待我卻始終像對個小妹妹似地,直到有一天我們跟往常一樣約在圖書館見面,我看到……看到他跟一個女孩親吻,傷心氣憤之余,我一走了之,從此不再見他。后來我就被父親送到紐約讀書!
「瞧不出姚木頭以前還真是……」道倫訝異得難以啟齒,「沒想到他那么厲害,左擁右抱一點都不吃虧!
「他不是那種人!」玉翎焦急地為他辯白,「那天是我誤會了,是那個女孩自己去親他的,惠安說他始終……始終都閉緊嘴巴不敢亂動!
小雅揚了揚眉,「他都跟你解釋清楚了?而你也相信?」
「當(dāng)然。」玉翎認(rèn)真地點著頭。
「所以你們立刻舊情復(fù)燃,激情地?fù)砦,簡直是太浪漫了。」喬英羨慕地接口,滿腦子愛情小說的場景,事實上,她的想象力已經(jīng)直接跳到結(jié)婚那段了,就差「劇終」兩個字!甘裁磿r候結(jié)婚?」她問。
玉翎嚇了一跳,四對眼睛全好奇地盯住她!肝覜]想過!
「你不打算跟姚木頭結(jié)婚?」小雅訝異地提出。
「不是啦,」她紅著臉,「我只是沒想過那么遠(yuǎn)的事。以前心里忙著怨他,現(xiàn)在又……我們才重逢沒幾天,所以我還沒想到結(jié)婚的事。而且我們有好幾天沒聯(lián)絡(luò)了!
瑞雪聽出她聲音中的埋怨,連忙安慰她說:「表哥就是不喜歡打電話,他也很少打電話回家的,都是我們打給他。你也知道,他那個人有些惜話如金!
玉翎點點頭;莅驳拇_是沉默寡言,可是他說出來的每句話都那么討她歡心;蛟S他真的不喜歡打電話,也或許他根本不知道她人在臺北。不過不管如何,等會兒他們見面時,她就會知道他是否依然是六天前那個惠安,是否跟她一樣仍時時想起花園里的甜蜜親吻。
+ 。 。
當(dāng)惠安在表姊家看到他日思夜想的玉翎時,他的表情充滿狂喜,拉住她的手怔仲地瞧著她一身的淺紅。
玉翎穿了一件無袖、低領(lǐng)的淺紅色洋裝,裙長只及大腿的一半,裸露出來的粉嫩肌膚一下子就捕捉到他的眼光。突然,他覺得玉翎就像一道美味的草莓冰淇淋般引他垂涎。
「玉翎,你好美!顾椴蛔越刭潎@道。
「謝謝你,惠安!褂耵釡\笑著回答,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你也很帥。」
惠安揚揚眉,低頭瞧自己身上穿的白色T恤和藍(lán)色牛仔褲,如此簡單的穿著也能稱得上帥嗎?或許在玉翎心目中,無論他穿什么都是好看的。他露出閃亮的笑容,深情地凝視著他的愛人。
正當(dāng)兩人瞧得忘我時,偏偏有不識相的好事者再也忍受不住那兩道電波的沖擊,而決定開口抗議了。
「噢,惠安,你太不公平了!你只夸玉翎美,那就表示我們其它人都不美啦!」道倫嬌嗔地捉弄他,那塊臭木頭就從來沒夸過她,真氣人!
「你們本來就很美,毋需我夸贊。」他很自然地說。
「那你是說玉翎不美才需要你夸獎羅?」喬英不懷好意地挑他語病。
惠安著急地看向玉翎,希望她不要誤會!覆弧谖倚睦镉耵崾亲蠲赖!顾难壑虚W著真摯的情意。
「我知道……」玉翎低著頭說,「我了解你的心意!
「噢,可是我們不了解怎么辦?」喬英惡作劇地打趣著。
「你們兩個的嘴還真刁!」小雅實在看不過去了,忍住笑仗義執(zhí)言。雖然換作平時她一定會加入窮攪和的行列,可是對象是對剛破鏡重圓的愛侶,可教她有些不忍心!赋燥埩,各位,別再斗嘴了!
惠安松了口氣,跟著大家進入餐廳?烧媲,他竟然被安排坐在玉翎身邊。
「奶奶,我替你煮了鮑魚粥!谷鹧┦⒘艘煌胫嗥方o唐奶奶,其余的人都是吃炒米粉。
「瑞雪,你真賢慧,將來誰娶了你可有福氣羅!」唐奶奶眉開眼笑地贊道。
「奶奶,別只贊瑞雪,人家可也在廚房忙了大半天呢!」小雅吃昧地撒嬌著。
「我知道……」唐奶奶呵呵笑著,「你們都是好孩子,各有各的長處,將來誰有幸娶到你們,都會很幸福的。」
幾個女孩被夸得心花怒放,笑逐顏開,而坐在一旁的玉翎卻只微蹙著眉;莅彩欠駮铀粫霾四?剛才喬英提到婚姻的事,點醒了她和惠安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他們之間的認(rèn)識不夠,縱然相愛已深,依然有許多問題尚待克服。
「玉翎,怎么不吃呢?」惠安關(guān)心地問,順手挾了糖醋魚和洋菇豆腐到她碗里!溉鹧┳龅募页2撕艿赖氐模H得家祖母的真?zhèn)!?br />
「瑞雪做的菜的確好吃,可是我不會做菜……」玉翎自卑地嘆道。
「唐奶奶不是說各人有各人的長處嗎?像你就會畫畫,瑞雪可不會畫畫!够莅矞厝岬匕参克Kf的是真心話,誰規(guī)定女人一定要會做菜?惠嘉可就不會。
「你真的這樣想嗎?」玉翎眉開眼笑地望著他,晶亮的眸中充滿熱切的期盼。
「真的!够莅睬椴蛔越鼗卮,如此天真美麗的一張容顏,教人怎忍心拒絕?
他的目光沿著她柔嫩的紅唇看向她頸間無瑕的肌膚,隨著她每次呼吸,誘人的乳溝就在領(lǐng)口邊緣起伏,一再攫住他貪婪的目光,教他無法轉(zhuǎn)開視線。
「對了,國風(fēng)休假問家,明天大家一起到我家玩好不好?他有好久沒兒到你們了,瑞云姊,你剛好可以跟姑姑聊聊準(zhǔn)媽媽經(jīng),她也有六個月的身孕了!剐⊙磐蝗唤ㄗh道,望著這對情熱得幾乎旁若無人的情侶,她不禁好奇活潑、頑皮的玉翎怎會跟沉默、呆板的惠安湊成一對?
「好啊,不過……」瑞云看向丈夫征詢意見。
玉龍轉(zhuǎn)過頭跟唐老奶奶說:「奶奶,我們到小雅家走走好不好?」
「我是沒問題啦,你們年輕人開心就好!估夏棠屉S和地點頭附和。
「太好了!我就知道奶奶最好了!玉翎,順道介紹國風(fēng)給你認(rèn)識。他今年退伍后就進麻省理工學(xué)院攻讀碩士。你在紐約那么久,應(yīng)該對美東很熟,可以提供他一點意見嗎?」
「沒問題!褂耵釤嵝牡匾豢诖饝(yīng),「老是聽你們提起他的事,我對他還真有幾分好奇呢!惠安也是工科畢業(yè)的,他們見過面嗎?」
「這倒沒有,總是湊不到一塊,不過明天就有機會了!剐⊙判χf,眼睫毛頑皮地眨著,「國風(fēng)見到惠安一定會很開心的,因為他是唯一可以對道倫視若無睹的男人,這種稀有動物我老哥鐵定恨不得跟他結(jié)拜!
「死小雅,你敢取笑我!」道倫雙頰氣得鼓鼓的。
惠安疑惑地?fù)P揚眉,弄不明白為何他對道倫不感興趣會讓那個國風(fēng)開心?他本來想開口詢問,卻見玉翎跟其它三個女孩掩著嘴直笑。望著她如花的笑靨,令他一時看癡了,遂將腦中的疑惑付諸一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