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葉小嵐 -> 美女與野獸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美女與野獸 第四章
作者:葉小嵐
   
  若嬙不情不愿的撥了老爸的手機(jī)──若當(dāng)面問,必定得讓他損一頓,用電話就方便多了。

  對,電話就是這樣方便!偏偏那個死聶磊沒有!

  「老爸!

  沒有回應(yīng)。

  「我要知道聶磊現(xiàn)在在哪!顾_門見山。反正她的脾氣完全來自于老爸真?zhèn),廢話太多就不像她了。

  「那是妳出版社的畫者!」

  「那是你最疼愛的離職員工!他只差沒叫你爸了!」若嬙想都不想就堵回去。

  「就是因為妳,他才沒機(jī)會叫我老爸!」

  這死老頭又發(fā)神經(jīng)!都幾年了,他還講得像昨天的事似的!

  「妳要認(rèn)兒子我也沒擋你啊,天管得著誰叫你爸!」

  「那妳現(xiàn)在找那個『誰』干嘛?」

  「我……」氣死人!「不說就算了!」反正老爸從頭到尾都是聶磊那一邊的!

  她正想掛電話呢,沒想到老爸就供出了答案。

  「在南投山上!

  。

  「他又去那個村落?」

  四年前,他就是在那個村落畫出了當(dāng)?shù)鼐用竦纳钚蛻B(tài),然后在臺北展出,轟動整個藝文界,有眾多出版社找他出畫冊。后來還是個與老爸聯(lián)絡(luò),老爸才當(dāng)起橋梁讓她與他接頭。

  「妳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了!

  「可是………」可是她已經(jīng)忘了是哪個村落了呀!

  啪啦,對方已經(jīng)將電話掛了。

  若嬙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機(jī),想把手機(jī)丟去砸墻,忍了又忍才止住這個沖

  「啊──死老爸死聶磊──」她只有尖叫以為發(fā)泄。

  淑女將傳真拿進(jìn)若嬙的辦公室,一臉無懼。反正頂頭上司罵那兩個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現(xiàn)在小助理走人了,她只得認(rèn)命的身兼二職──但她絕不兼任那個死脾氣上司的心理顧問。

  「上次服裝專題報導(dǎo)的那個明星大哥出自傳,點名要妳幫他出!箓髡鎭碜杂谙愀,是明星大哥的經(jīng)紀(jì)公司傳來的。

  「煩請蔚小姐撥冗和襲大哥聯(lián)絡(luò),這次的自傳由襲大哥親自主導(dǎo),經(jīng)紀(jì)公司居中協(xié)調(diào)……」淑女將傳真內(nèi)容配以曖昧口吻,逐條念給當(dāng)家主編蔚小姐聽。

  「為何我覺得我們公司好像讓人點名的應(yīng)召站?」她已經(jīng)一身煩惱,這死色鬼明星又來插什么花啊!她不過與這襲先生吃過一次飯,而且還是兩直個人參加的那種聚餐,她怎么那么倒霉……

  淑女利眼一掃,馬上瞧出當(dāng)家的心思!笂呍摬粫X得很倒霉接到這個case吧?」

  若嬙是很想點頭,可是在淑女的怒眼下,她只能咬牙問,「所以呢?」

  「所以我已安排好時間了,就在下星期四。我會先與襲先生的經(jīng)記公司談合作事宜及敲定時間,妳要先有心理準(zhǔn)備……我們不過是不公司,麻煩老板您多為我們謀福利!

  「可是我要去找聶磊!」管他南投在哪里,把南投翻過來找聶磊都比面對那頭色狼好。

  淑女望著逃避現(xiàn)實的老板,賞在很想掉頭是人,可是……于心不忍啊……

  咬咬牙,她萬升艱難的衡量輕重緩急后點頭。

  「好,襲先生的case我暫接,可是妳一定要把聶磊的東西搞定,而且不能再拖,妳再拖我也救不了妳了!」

  「是!」她只差沒舉起手敬禮了。

  明明她才是老板不是嗎?怎么還要聽淑女的呢?

  唉,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妳再扁嘴皺眉,我們的工作就交換,妳覺得如何?」淑女雙臂交抱,開始不爽。

  「不要!」若嬙回答得很快。

  很好。淑女難得地笑了笑,然后走出這間剛剛還是尖叫連連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那個女人已然認(rèn)命的愿意下鄉(xiāng)尋聶磊去……她看看手上的傳真,再笑一笑,然后把它揉成一團(tuán)丟進(jìn)紙屑筒。

  眼尖的人便可看出,那根本是一團(tuán)白紙──

  ☆ ☆ ☆

  聶磊剛完成一部分的畫,想想在山上也已半個多月,為了采買糧食,他順便將多年前從出版社拿回來的原畫搬出。部分畫稿因為山上的濕氣已有些浸潤,他多半是不加理睬的,但想到那個女人看這些稿子時的模樣……

  他還是決定把這堆紙裱起來。

  「以后下山光搬這些畫可能就會累死……」他邊把畫裝入畫袋邊自言自語。

  這山上是他找了好久才找著的作畫環(huán)境,但畢竟不是人居之處。當(dāng)初他帶這些畫上來只是想?yún)⒖甲约哼^去的筆法,沒想到現(xiàn)在為了安頓它們而傷透腦筋。

  可是若不處埋,他恐怕會被那個女人轟出一臉坑疤……

  走出屋子,山上的嵐氣依舊沁得他脾肺舒展。挑上車發(fā)動車子,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忘了刮胡子。

  那女人叫他什么?熊先生?

  呵,這下更像了……

  ☆ ☆ ☆

  一星期后,裱框完成,聶磊又抽了空下山。在山上他多半是打赤膊在自然環(huán)境中作畫,現(xiàn)在下山來,他像個野人,而且他又是在發(fā)動車子后才發(fā)現(xiàn)忘了刮胡子。

  他身上都和野人一樣沒多少衣料,無袖棉T恤的袖口像被扯裂彎卷起來,可能是主人嫌短袖還是熱所以把袖子給扯斷了。而露出袖口的黑色精壯臂膀活脫脫就像個搬貨工人。

  到了畫室點過裱框好的畫算好費(fèi)用后,聶磊微微一笑,便徑自搬起畫來,老實不客氣地把畫往他破舊的貨車上丟。

  老板娘看他這么粗魯,心疼的跟前跟后。

  「這……這都是聶磊的畫對不對?」語氣中滿是崇拜。

  聶磊猶豫了一下,動動嘴角。「對。」

  老板娘上下打量聶右望圈,確定這個滿臉胡子、模樣像只熊的男人絕不會是聶磊本人。這人粗手粗腳,一點文藝氣息也無。

  雖然藝術(shù)家不乏胡子滿臉、披頭散發(fā)的,但那絕對不會是聶磊。這只熊哪可能畫出聶磊那么柔、那么美的畫?!說他是貨車司機(jī)遠(yuǎn)比較有可能……

  「這位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問問聶先生有沒有要賣的意思?裱好之后我掛了幾天,結(jié)果有一堆人問價……能不能請你轉(zhuǎn)告聶先生,請他開個價,我們都好商量!估习迥飺軗荛L發(fā),嫵媚的模樣很有賣畫的氣質(zhì)。

  聶磊沒把她的話擱心上,無袖破棉背心外的手臂一口氣提起四幅30P的畫閑閑的問,「開多少?」

  他整張臉只剩那雙眼,而此時那雙眼正跳躍著捉弄人的神采。

  可能是他太高,矮小的畫店老板娘瞧不見那明顯的陷害。

  她睨了對方一眼,語氣還算客氣,「這就要等聶先生有拍賣的意愿時我們再報價了。」雖說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聶磊,但她也不能得罪這個線人,要不然她真想告訴這個男人:你沒必要知道這么多!

  聶磊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了,他當(dāng)然感受得到老板娘壓根兒沒將他放在眼里。從他開始作畫就是這樣,沒人會將他這個滿臉胡、體型魁悟的男人和聶磊的畫連成一氣,欠了他也不好意思承擔(dān)太多人的羞愧,于是干脆不說明,習(xí)慣之后反而覺得輕松而有趣,就像現(xiàn)在。

  「那就再見了!顾呦蜍囘,輕松自在將畫丟進(jìn)他那爛車內(nèi)。

  老板娘不悅的追出店外,語氣越來越不悅,「這位先生,說不定聶先生有意思要賣畫,你這樣不是擋了他財路嗎?」

  坐進(jìn)沒冷氣的車?yán)锏穆櫪,抬頭定定看了老板娘一眼,那眸光很冷、很自信、也很……嚇人。

  然后他再配上冷死人的語氣。

  「我相信……妳開的價買不起他的畫!

  對于這種人,就算開天價他也不賣。

  男人瞬間的轉(zhuǎn)變嚇了老板娘好大一跳。這……這個人怎么跟剛剛的和善、老土完全不一樣?

  「你……你不問怎么知道?你又不是聶磊!」

  聶磊微揚(yáng)起惡魔的笑,可外人只看得見那雙黑眼,看不見胡子內(nèi)的邪惡。

  「妳又怎能確定我不是聶磊?」

  說完,他還很惡意的睜大眼睛和張口結(jié)舌的老板娘對望幾秒。

  然后,他再不理老板娘,揚(yáng)長而去──

  老板娘久久才醒轉(zhuǎn)過來,氣怒地指著聶磊的破車。

  「你若是聶磊,我就是蔡依林了!」

  ☆ ☆ ☆

  山上的安寧一直是他這幾年所追求的。至于是心理的安寧還是現(xiàn)實生活的安寧?他理不清也不想理。

  看著遠(yuǎn)山,瞧天色還早,聶磊熟悉的將車停在小鎮(zhèn)一家小巧的咖啡館前,取出幾幅畫扛上肩推開門,進(jìn)了店內(nèi)。

  他與這店的氣氛剛好形成強(qiáng)與柔的對比,尤其當(dāng)?shù)昱魅顺鰜碚泻魰r,一般人確實會擔(dān)心這熊可能一個不小心就嚇哭了溫溫柔柔的長發(fā)小姑娘。

  可是看來長發(fā)姑娘很高興男人的到來,眉眼兒彎彎的迎出來。

  「阿磊!你怎么有空下山來?」向盈瑩抹抹濕手,抬頭閑著聶磊,眉眼間的高興連旁人都感染了。

  「給妳送畫!顾麆觿蛹绨,那四幅畫就像四張紙一樣晃了晃,但就是沒掉下一吋。

  「快放下來讓我看看!是上次我上山看的那幾幅嗎?」盈瑩眼兄晶亮,閃啊閃的,映在男人心上。

  他彎了彎黑眸,安靜的將肩上的畫放下來!覆皇。是以前的!

  又要看畫又要看這個高大的男人,盈瑩忙得不得了,一下低頭一下抬頭,忙著讓男人知曉她的贊嘆。

  「哇!阿磊,這畫好美。 褂搶⑵渲幸环吭跓o人的桌旁,滿懷高興的喚了店里的所有人來,「你們都來看啊……是阿磊的畫耶!」

  聶磊是極不習(xí)慣這樣直接表達(dá)情緒的,尤其是贊美他的這部分?煽粗摼褪沁@樣自然、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他的畫,他笑了笑,站在原地為她翻開重重的畫,好讓她欣賞到全部。

  店內(nèi)的工讀生及熟客都靠了過來,可是每個人都很識相的隔了些距離,畢竟他們也很少見盈瑩這樣熱情。那溫柔可人的盈瑩平常都是柔柔的,但只要這個大胡子來就會這樣……

  他們又不是白目,每個人心照不宜的乖乖當(dāng)路人甲。

  盈瑩也開懷的談起畫來,嘴邊的笑都對著大胡子……

  戴著墨鏡、熱到快死掉、好不容易找到間店歇腳的若嬙,一推開這小咖啡廳的門就差點兒叫了出來。

  太好了!她找到聶磊了!

  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竟然叫不出來那幾個人圍起來的小圈圈似乎有著某種神圣的光輝,見她進(jìn)來后,圈內(nèi)幾個小角色退下,她更見著了原來那刺人的光輝來自于聶磊與那個長發(fā)長裙的飄逸女子。

  還好她戴著墨鏡,不然她一定會弄瞎自己的眼睛。

  瞧聶磊那雙眼,真是難得啊……

  她點了杯冰咖啡,緩緩?fù)铝丝跉狻?br />
  四年不見,這頭熊一點進(jìn)化的跡象也沒有。也還好如此,她可以一眼認(rèn)出他。

  從臺北出發(fā)開始,她就覺得自己像是在碰運(yùn)氣,依著畫界幾個朋友的指點及自己出版的畫冊,她一處處探問;還好……她找到他了。

  咖啡來了,她一口灌下,然后從墨鏡后繼續(xù)看那對發(fā)光體。

  在小女人的指揮下,聶磊將原先掛在嬙上的畫取下,然后掛上新畫。

  若嬙這時才看清楚他們要掛的畫,手一震,濺出了幾滴黑色液體在她白色的九分褲上。

  「小姐,怎么了嗎?」工讀生小樹剛好來收若嬙隔桌的空杯,望見這位各人的小動作。

  他不但沒忽略客人的小動作,也沒忽視這個客人的穿著打扮,及那戴著墨鏡的姣好臉孔。

  這是個雞犬相聞的小鎮(zhèn),會進(jìn)來店里的都是熟客,今日美人光臨,他們不會錯過多看幾眼的機(jī)會。

  「沒事!谷魦阅闷鹈婕埐亮瞬量Х葷n,心中已經(jīng)暗罵一圈。

  她真是瘋了,今天還特意打扮,可是瞧瞧那頭熊及那個長發(fā)女孩,她……

  哎,那頭熊連胡子都不刮了,還看上如此純樸清爽的女孩,她這身都會的行裝是干嘛啊!

  咬咬下唇,她取出面紙將口紅擦去,順便將杯緣也擦干凈,然后取下墨鏡,等著聶磊發(fā)現(xiàn)她。

  是該嚇?biāo)淮瘟恕?br />
  她靜靜地坐著,聽咖啡館里品味不錯的音樂,然后看見他們轉(zhuǎn)過來她這個墻面──

  掛畫。

  他站在她前一桌的椅子上,拿下墻上的舊畫,然后轉(zhuǎn)過身要向長發(fā)美女拿畫──

  可是,畫從聶磊的手上掉下去了。

  「阿磊!」盈瑩被嚇得叫了出來。

  阿磊?原來女人是這么叫他的……

  「妳!」聶磊被一手撐著下巴的若嬙驚得說不出話來。

  盈瑩也被這怪異的情況嚇著了。

  「阿磊,你朋友啊?」她看看聶磊再看看若嬙,眼中的光芒退了些。

  一旁的工讀生也屏住了氣息?磥砻琅退麄兊拇螽嫾矣嘘P(guān)咧……

  抬頭看著聶磊的若嬙還是不說話。她覺得其實變成一面墻也不錯,而且還和她的名字挺合的。

  說起名字……他還真是信守承諾,忘了她的名字……

  「畫給我!孤櫪趯τ撝甘,但聲音比剛剛啞了幾分。

  若嬙說不出心里是什么心思,站起身,從身旁那個瓊瑤小說中的女子身旁錯身而出,拿了包包和賬單往柜臺去。

  盈瑩瞬間有種落淚的沖動,那梗在心頭、突如真來的沖擊讓她得做好幾次深呼吸,才不至于掉下淚來。

  是啊。她與這個謎般的男人根本不熟……

  「盈瑩?」將畫釘好,也從倚子上下來的聶磊喚了喚走神的盈瑩。

  「喔!這樣……很好……」

  「盈瑩?」聶磊低下頭,望住小女人的眼睛。

  「對不起……」盈瑩抹了抹眼角忍不住的淚珠,一個轉(zhuǎn)身往柜合內(nèi)跑。

  聶磊看著那個小身影,心里五味雜陳,眼光再往外望去,玻璃窗外的那個纖細(xì)身影和這個小鎮(zhèn)有些格格不入。

  他看著她挽起的發(fā)髻下修長的頸子,及一身明亮干練的穿著,再往下看見她的鞋子……這女人穿著這樣的鞋子進(jìn)山里來找他?!

  他對其他工讀生點了點頭,然后推開玻璃門。

  玻璃門上的鈴鍵一陣亂響,他的頭跟著痛了起來……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quán)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wǎng)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qū)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guān)!
執(zhí)行時間:0.561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