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背上,可人頭一次嘗試著與風接吻的感覺。
但是喬飛揚卻被她身上散發出的自然香氣給熏得心神不寧。
老天,他到底在做什么?為何會被一個遠房小表妹給弄得如此躁郁不安?不,他要回復冷靜,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馬兒奔馳了好一會兒,突然喬飛揚拉住韁繩,馬兒前肢高高揚起,發出一聲長鳴。
“這里是?”可人這才發現在面已經沒路了,而右方卻有個小徑通往山里。
“這里是山腳下,再過去就是狩獵山,我是希望你在這里下馬,等我回來!眴田w揚解釋道。
“我不能跟你上山咯?”可人雖不明白,還是乖乖跳下馬背。
“也不是,但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留下的好!彼麘械母忉屇敲炊啵幌M芤浪拿钚惺隆
“為了我的安全?”可人是愈聽愈迷糊。
“因為山上全是些惡獸,很危險的。”
“危險!那你為什么要去?”她走到馬兒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我要挑戰我的射技,自然要向那些兇猛的動物進攻!彼硭斎坏卣f著。
“就你一個在那兒?”
“沒錯,狩獵還需要人家伺候嗎?”他嘴角輕率一勾。
“歷薩呢?”可人想了想。
“他有其他事得辦,這陣子我訓練場很少過去,總得派他去盯著!彼龡l斯理地解釋著,隨即雙目一瞇,“讓開,我要上山了!
“讓我跟好嗎?”她怎能讓他單獨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你想太多了,這種事我常做,絕不會有事!彼p扯笑痕,這笑看在可人眼中是這么溫柔,讓她的心跟著漾起一片溫暖。
她可以感受得出來,自從她愿意配合他盡快將自己嫁出去后,他對她的態度已有明顯的改善。
這樣就夠了……她一切的犧牲已值得了。
“我還是堅持跟你一道去,你如果不帶我去,我就一個人走上山。”要她在這兒干等,可是種酷刑呀。
“這……”他眉頭一緊。
“你放心,我會聽話,絕不會打擾到你!敝挥锌粗狡桨舶,她的心才能找到依歸。
“難道你不怕?”
“有你在我就不怕。”她笑著點點頭。
喬飛揚的眼一斂,沉吟半晌才道:“好吧,你上來!
“嗯!彼_心地走向馬兒,并在他的助力下再次上了馬背。
這時的喬飛揚又一次被她那心無城府的笑容給懾了心。
他先是愣了下,隨即輕咳了聲,“到了山上你就自己多注意,我要專注于動物的去向,無法照顧你!
“你放心,一向都是我照顧別人的。”她回首又對他施予一抹甜笑。
見狀,喬飛揚立刻別開眼,輕嘆了口氣,好掩飾自己為她的笑容弄亂心神的倉皇。但是可人卻誤以為自己的容貌又一次褻瀆了他的眼,因而趕緊轉過臉,垂著小腦袋說:“對不起!
“你干嘛跟我對不起?”
“以后我會注意,不會再拿自己的臉面對你,你不用一直躲著我!彼胙陔p臉,心在不規則的抽搐著。
“我不是——”他想解釋但又作罷,唉……這事要他怎么說呢?算了,就隨她去想了。
“那我們走吧。”她勉強笑看著前方。
“嗯!眴田w揚用力甩開紅繩,這時馬兒便往山上奔馳而去。
或許是風向的關系,一路上可人的發絲輕拂在喬飛揚臉上,讓他避免不了地又聞著她秀發清雅的香味,心跳聲也跟著馬兒馳騁著。
奇怪了,以往他從不曾對哪個女于有過這樣的感覺,為何對她……對這個他一開始充滿敵意的女人有著一股不尋常的悸動?
該死的安哲沁,沒事對他說她的好做什么?害得他此刻動不動就領悟到她的溫柔,更恨自己當初對她刻意的冷淡。
“就在前面了,你注意點兒!钡搅松钌綍r,他不得不提醒她。
“嗯,我會的。”一想到有野獸,她的小手不自覺地緊握起來。
接著,她發覺他將馬兒停住,而后緩緩拿出弓箭,伺機而動。
“你是要等著它們來嗎?”她不懂。
“不,是要尋找目標,你想哪種動物會自投羅網?”他閉上眼,靠耳力來搜尋動物的行蹤。
“那我們——”
“噓,別出聲,我好像聽見右前方有動靜了!闭f著他便一手拿著弓箭,一手操縱著馬兒往前邁進。
隨著不斷前進的速度,可人心底的緊張也慢慢加深,可她信任喬飛揚,相信他定能狩得他要的狂獸。
不一會兒工夫,他又再次停下,這回他不再說話,而是非常專注地拿起弓箭朝前方疾射而去。
“吼……”同一時間,猛獸嘶喊的聲音揚起,嚇得可人往后一退。
老天,她可是沒聽出來一點兒風吹草動,但表哥竟然知道已有猛獸待在那兒等著他們了。
她正要揚言慶賀他成功之際,卻聽見他說:“不妙,這里是虎穴,可能不只三只老虎。”
“什么?不只三只!”她心一緊,“那快逃呀!”
“不行,我們逃的話它們反而會集體進攻。”他瞇起眸,又抽出一支箭,“現在只好—一消滅!
“可是……”
“別緊張,抱緊我!彼林っ畹。
抱緊他?!可人一愣,遲疑地不敢有半點兒動作。
他說什么?要她抱緊他……可是……她真的可以這么做嗎?如果她真抱了,會不會惹他生氣?惹他發怒?
“糟,快——”
吼——說時遲那時快,一只猛虎突然從角落躍出,張著一張血盆大口,打算攻擊他們。
喬飛揚立刻熟稔的操縱著黑衣迅速往后一退!
而正躊躇該不該抱他的可人被他這急速一退給震得往后一仰,半個身子就這么落了下來,“啊——”
已拉開弓弦的喬飛揚立即眼明手快地單手勾住她下墜的身子,可手中長弓也因此不慎落了地!
“對不起……表哥,對不起。”可人見狀已經嚇哭了!
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吵著要跟,他們現在也不會落到這種完全沒有武器,卻只能坐以待斃的慘境。
喬飛揚眉頭一緊,壓根沒工夫理會她的道歉,一手抓住她的腰迅速往空中一揚,攀在樹頂上。但下一瞬間三只老虎同時現身,而他的愛駒黑衣卻在這樣的情況下成了它們的口中美食!
“不——”可人尖叫。
因為她知道他愛馬……他最愛馬了,如今他只能親眼目睹自己心愛的馬兒將被那些餓虎組狠狠撕扯開來,納入腹中。
可人看著喬飛揚,只見他額上青筋不停暴跳,手中的筋脈也繃得好緊,她知道他不忍……他已怒火攻心。
“你在這里待著,別再惹事。”用力將她往一枝粗壯的樹枝上一放,他立即飛撲而下。
“表哥別去——”可人伸手,但是已喊不住他。
接著就看見他徒手與那些老虎對抗,只為保全他的愛馬一個全尸。
他不是武松呀,如何打虎呢?而且他現在是一對三,怎樣才能有勝算?苦戰了數刻后,他已將兩只虎給擊昏,但是體力已不支了……
老天,賜給我表哥力量吧!求求上天呀!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虎的威力愈來愈猛,而表哥的身上已有好幾道抓痕了,血沾滿了他的衣袋,而她又怎能在這里像看馬兒一樣看著他被虎撕吞入腹?
“老虎,你來呀,來吃我呀,快——”她站了起來,勇敢地對那只虎宣戰。
她知道她這一跳下一定死,可是如果能為表哥抓到一絲絲逃走的時間,死又何懼呢?
“傻瓜,你在做什么?快坐下——”喬飛揚大吃一驚。
“表哥,你快逃……記得他一吃我你就跑,跑的愈遠愈好!彼α恕Φ暮瞄_心,因為她終于可以為他做一件事了。
“別亂來,你這丫頭不準做傻事!”老虎乍見頂上的可人,已停下動作,開始對著她“虎”視耽耽。
“記著,快跑,它現在沒注意你,你快跑——”說時,可人已閉上眼,雙腳慢慢離開了樹枝。
就在她急墜的同時,喬飛揚和猛虎一同往上躍起——
咻——
一支飛箭射在虎眼上,疼的它摔回地上,最后嘶吼了聲后便逃逸無蹤;同一刻喬飛揚接住了可人的身子,雙雙落地時卻見到不遠處一位獵人正朝他們走了來。
“你們怎么跑到這地方來,這是虎穴,它人成去找伙伴來,快走吧。”獵人對他們說著。
“謝謝你,請問貴姓?”喬飛揚拱手道,“我好找機會報恩!
“我只是名山村野夫,山林就是我的家,沒什么恩好報的,你傷的不輕,快回去療傷吧!鲍C人笑了笑,“我也該去找下一個獵物!
眼看他離去后,喬飛揚擔心剛才那只虎將去而復返,拉著可人的手便說:“我們也得趕緊走。”
“可是黑衣……”
“沒辦法了!彼家货,接著用力將她帶下山去。
好不容易走到山下,可人見他一身傷,忍不住又說:“對不起表哥!
“沒有那么多對不起好說的。”本來在他臉上找到的柔化線條,此刻已不復見,讓她好難過。
“你剛剛為什么要這么做?”走了幾步他突然問。
“什么?”
“我是說你為什么不要命的想往下跳?”可知道就在那一剎那,他頭一次嘗到什么是“驚心動魄”的感覺。就連他的愛駒被虎撕裂時,他心口的疼也不及那時候的萬分之一呀!
“因為這樣你就有活命的機會……想起剛才,真的快嚇死我!彼p手擱在胸前向上天道謝:“謝謝老天的幫忙……真的謝謝老天!
“你真的那么怕我死?”喬飛揚挑起一眉。
“我……”她愣了下,“為什么這么問?你是我表哥耶,我怎會要你死呢?你這話問的真奇怪!
“可是你卻得犧牲自己,誰不怕死,你的作為讓我很好奇!彪y道她是個不怕死的女人?
她垂下眼,輕輕苦笑,“誰不怕死,只要能為你死怎么算都值得了,像我這種人一點兒也不值錢!
“你怎么可以把人命這么算?”他非常不能理解地皺起眉。
“反正我這么算鐵定沒錯。”她拉開嘴一笑,接著又看見他的傷,“表哥,你的傷不要緊吧?我們還是快點走!
“我們已經走很久了,你還撐得。俊币驗樗,他才放慢速度的。
“這點路根本不算什么,你忘了我是從江南走來這里的,這一路上我曾找不到歇腳的地方連著一天一夜趕路呢。”
聽她說來是如此的云淡風輕,殊不知聽在喬飛揚耳中卻是這般的不可思議!她曾連著一天一夜趕路不歇息?這是他們皇城養尊處優的格格郡主們絕絕對對做不到的!
都怪他,當初只是一味質疑她的身份,可對于她這一路上的辛苦卻漠不關心,甚至想都沒去想……老天,他這個表哥到底是在做什么?
還為了額娘的逼婚又一次懷疑是她出的餿主意,鐵了心要將她給嫁出去,但為何她從頭到尾對他的決定與做法絲毫沒有半點兒抱怨呢?
她……莫非她善解人意到可以完完全全沒有自我?
看著他直低著頭不說話,可人以為他的傷在疼了,連忙心急地問:“表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傷很疼?”
“不疼!边@點傷他還忍的住。
“那你……我看你臉上表情怎么好像很痛苦?”她偷覷著他又問。
“你多心了!毕胨哪樕衷鯐每吹钠饋。
“那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你的傷需要請大夫來診治一下!笨扇松锨胺鲎∷,“你忍一忍,讓我扶你吧,你別回頭看我就好!
可才幾步,喬飛揚竟然停下腳步。
“你怎么不走了?”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但是她卻聽見他突兀地說了一句,“可人,過去我很抱歉。”
“什么?”她眉一蹙。
“沒什么,我們回去吧!遍]上眼,他不想再多說了,于是加快腳步往前走;可人雖是一頭露水,但心情還是糾結在他的傷勢上,因而不再追問地快步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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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大夫的治療后確定喬飛揚的傷勢無礙,可人這才能放心的跟隨劉師傅夫妻暫時住到府邸后院的客房,進行外貌的改造。
當然在此之前,她親自去了趟福晉房間告知她這件事。
當她聽了可人的解釋后可是半信半疑地說:“你的意思……想變美是你的意思?沒有人逼迫你?”
“對呀,完全沒有人逼我,是我自己希望自己美一點!笨扇丝粗约,“我自己的長相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能變漂一亮,以后照鏡子也舒服點!
福晉仍覺得可疑,說實在,憑她對可人的了解,她并不是個重視外表的小姑娘,更遑論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改變外表,這其中八成有原因。
但可人既然不肯明說,她也不想再追問,畢竟能變美麗也不是件壞事呀!
“你的意思是得三天才能回到我身邊?”福晉握住她的手。
“嗯,就三天我定回來看姑姑!
“唉……雖然才三天,就讓我覺得好不舍呀。”福晉不舍地拍拍她的手背。
“姑姑,您若不舍,那我就不去了。”
“不,能讓你變漂亮我也很期待,你放心的去,只要記得姑姑會期待你的成果!备x鼓勵著她。
“我會努力的,您放心吧!迸c福晉道別后,可人便離開了這兒,回到她將要待上三天的房間。
這段日子里,除了可人本身,凡是知情的人都為她改造外貌的結果心存期待與緊張。當然,喬飛揚的心情更是復雜,他原意是要可人變漂亮好嫁給安哲沁,得到他應有的自由。
但是現在……他居然不希望她嫁人,至少不是在這樣的條件下嫁出去。
他是她的表哥,應該照顧她、保護她,可他卻將她當成瘟疫,拿她做為換取他自由的籌碼。
老天,為何他現在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的“狠”呢?而可人居然還愿意犧牲自己救他,這……這讓他更加覺得自己是罪該萬死!
“威凜王,我的新娘子現在到底變成什么樣了?”沒想到安哲沁居然在他心神不寧的時候進府來了。
“結果還不知道,但你現在就喊她新娘子未免太早了?”喬飛揚口氣不善地說。
安哲沁挑挑眉,“……你今天是怎么搞的?以前你不是巴不得我立刻把那丑八怪娶回家?”
“她不是丑八怪.”喬飛揚怒意勃發地頂了回去。
“哇……那更奇怪了,以前直喊著她跟你們家優良血統不合的也是你呀。”可以想見安哲沁剛剛那句“丑八怪”是故意激他的。
“你!”
喬飛揚瞇起眸,“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我以后娶了可人,跟你們家就有姻親的關系,你對我的口氣能不能友善一點?”安哲沁繞到他面前,對著他嬉皮笑臉著。
“我從沒對你含敵意過!眴田w揚依然是這么的冷然。
“嘴里雖這么說,可眼底全是對我的厭惡之意。”安哲沁笑瞇了眼,“喂,你就不能對姻親友善點?”
“好,那我請你去偏廳喝茶吧!
喬飛揚無奈地說。
“謝謝呀,那走吧!
喬飛揚睨了他一眼,便將他帶往偏廳竹屋,而后端來一壺茶,“這茶不錯,你喝吧?”
“你的待客之道還算差強人意嘛。”喝了口親,安哲沁又道:“既然可人可以變美了,那就來談談我們的婚事吧?”
“你說什么?”
喬飛揚的臉一皺。
“婚事呀,我可不想隨便辦辦人生人事,當然得跟你從長計議!卑舱芮哂趾攘丝诓枵f。
“那你該去找我額娘談!彼桃馄查_這話題。
“可是當初跑到理藩院找我談條件么是你呀!卑舱芮咴趺纯赡苓@么輕易放過他?
“安哲沁,你今天是來找碴的嗎?”
喬飛揚已忍耐很久了,如果他還是這么羅嗦,他一點兒也不介意趕他出去。
“我!”安哲沁愣了會兒,指著自己,“我來看我未來的妻子也算找碴?”
“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妻子,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失敗了呢?”喬飛揚回頭逼視著他。
“呢——失敗的話呀!卑舱芮邠笓该济,“那得看看失敗的程度了!
“那你走吧,在答案還沒揭曉之前你不用再來煩我!彼钢T外。
“你這是下逐客令呀!”
“沒錯。”喬飛揚自始至終板著一張臉。
安哲沁見狀只是笑在心坎,心忖:這個冰塊做的家伙八成是了解到可人的好,她的好絕不在于表面的美丑,而是她內心的坦然與真實,他鐵定更加明白她是個值得讓人珍惜的姑娘,所以現在正處于一種復雜的情緒中。
既是如此,那他就更該加把勁兒,將他的冰腦袋加速融醒;讓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無情無愛的男人。更可能的是,他或許早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善解人意又不失靈性的可人了。
“那我該什么時候再來呢?”
“三天后。”
安哲沁揚首輕嘆了聲,“還要那么久呀,好希望我能早點看見我的美嬌娘。”
“哼!”喬飛揚忍不住一哼。
“怎么了?你不要用那種口氣哼我。我昨兒晚遇上劉師傅,親自問了她可人的情況,他說……他說……”安哲沁抿著笑,故意賣著關子。
“他說什么?”喬飛揚這下才正視于他。
“他說呀!”安哲沁抓抓頭發。
“安哲沁,你再不說就請出去!眴田w揚已是忍無可忍了。
“我正在想嘛。”有意刁難的男人和怒氣騰騰的男人面對面望著,氣氛還真是詭譎呀!
喬飛揚的目光直瞅著他那帶笑的眼角,似乎要把他瞪出一個大窟窿來。
安哲沁想:如果再不說,今天或許離不開這里了。
“我想起來了。”
他叫了聲繼續說:“他說……可人其實長的很清秀,只是不會妝扮自己,只要他稍稍一點化一定會讓每個人刮目相看!
“請。”喬飛揚眉頭蹙的更緊,用力說出這個字。
“你真是塊木頭啊!居然沒有任何意見?”安哲沁知道他愈是不說話心里就是愈難受,眼看自己的任務已達成,他便說:
“好,我走就是,別老用那雙冰眼瞪著我!
跨出門檻,他不忘回頭笑說:“我三天后會來看我的美嬌娘,到時候我要你再一次泡茶招待我!
眼看他扯著可惡的笑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喬飛揚的拳頭已緊緊握住,眼底泛現的流光連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