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文是對的。那一晚過后,邵芝琳整個人像脫胎換骨般,變得更亮麗動人,還懂得如何去關懷他人,雖然一開始顯得笨拙,但也漸入佳境。
她會陪老法蘭斯去巡視葡萄園,跟著亞瑟到酒窖去檢視葡萄酒的發酵成果,與葉郁惠一起準備三餐,甚至還跟雷尼一起到各個風景區去走走,當個只會比手劃腳的副導游。
不過,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再加上她天資聰穎,一些簡單的英文會話她巳朗朗上口,就連法文的一些招呼用語也會說了。
她將亞瑟一家人及老法蘭斯都視為家人,雖然她很清楚雷尼對自己有著男女之情,可是她早已跟他說明白,她只想要一個哥哥。
雷尼是個聰明人,也不好勉強她,只好俏皮的表示,那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啦,當哥哥也不錯嘛,還可以假公濟私,不準別的男人接近他的“妹妹”,等她成了老姑婆時,他就可以接收了。
她當然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但對他爽朗開明的個性也有了深刻的印象。
邵芝琳對他們是交了真心,因為他們已從朱立文那里得知她的成長背景,于是以更多的關懷與愛心來對待她。她非草木,也沒有一顆冷血的心,所以感動之余,也愿意真心真意的去愛他們。
因此,她想幫助他們讓邦妮離開羅勃,并想了一個很好的計劃,還找了朱立文當現成的男主角,但他對她的計劃卻不茍同……
“你瘋了嗎?要我去追邦妮?”坐在莊園后院長木椅上的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身旁一臉認真的邵芝琳。
她蹙眉,“不好嗎?反正你也勸不了她去抽脂減肥,而葉阿姨他們最終目的也只是要邦妮離開羅勃......”
“所以呢?換我去追她,讓她離開羅勃,最后我這個整型醫師也不必動刀了,是不是?”
“是啊,就是這個意思!
他看著一副理所當然的邵芝琳,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很高興她現在懂得為他人設想,但把腦筋動到他身上,這……偏離主題了吧!雖然他對胖女人沒有偏見,可是男女之間總要靠一個感覺,他對邦妮可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朱立文,你長得這么帥,身材又這么好,要追一個女孩是易如反掌,你不會是對自己沒信心吧?’她挑著一道柳眉又問。
說到信心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股無名火正在胸前悶燒起來,因為他對邵芝琳一直有感覺,而且是情不自禁的,可她現在居然要他去追另一個女人!
其實邵芝琳也有些舍不得,但想到亞瑟一家人對她那么好,她覺得自己可以犧牲一些感情。雖然她也知道上天不會再給她另一個機會,讓她遇到像朱立文這種外貌俊美且擁有一顆溫柔心的好男人了……
“朱立文......”
“別再說了,我不會去追她的。”他起身步向通往海邊的小徑,那里是他近些日子以來,始終無法在邦妮身上有任何進展,總會去散心解悶的地方。
邵芝琳看到他變了臉色,嘟起嘴的跟在他身后,走過小徑,來到一片出色的海灣美景前。見他在岸上坐下,看著蔚藍海面及拍打在岸邊的白色波浪,她也在他身邊坐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邦妮又丑又胖配不上你?”
他一副受不了的瞥她一眼,“你別胡亂猜測!
“不然,你給我一個理由嘛!
“理由?很簡單,我來這里是院長和家人要我來的,而他們不是要我來這里追邦妮,而是要將她變瘦變美!
“那有什么關系?一旦你跟她成了一對,她會聽你的話接受手術變瘦變美,意思不是一樣?”
“不一樣,該死的一點都不一樣,我只想當她的醫師,不想當她的男朋友!”朱立文火大的吼了出來。
她嚇了一跳,忍不住撫胸瞪他一眼,“千嗎?我好好的跟你談,你何必吼人?”
“那就別亂出主意!”
“那……”她愣一下,“你有什么好法子?邦妮簡直被洗腦了,我們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一到羅勃的屋子門口,他就氣呼呼的持木棍要K我們,難不成我們就一直在這兒住下,什么也不做嗎!”
他也知道,但連亞瑟夫婦都無法將女兒從羅勃身旁拖回莊園了,他這外人又能如何?
“看吧,你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見他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煩躁的搖搖頭。
他長長一嘆,“我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就照我的方法嘛,至少你還知道要做什么。”
“追求她?”
她點點頭。
“不行!這萬一、萬一她真的將感情轉移到我身上,那后果就難收拾了。”
“有什么不好收拾的,你也愛她不就成了?”
她回得干脆,但心兒已泛酸了,光想到那頭母豬跟眼前這個帥哥成了一對,她就有點難過,若真成事實,她會不會傷心死?
瞧她那副沒什么大不了的樣子,朱立文胸口的那一股悶火又燒了上來,他冷冷的看著她,“你真的這么希望?”
她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他咬牙切齒的道:“好,就依你的愿!”氣呼呼的他說完就起身離去。
邵芝琳看著他的俊挺背影,一股濃濃的惆悵已籠罩心房……
要成全他人簡單,但真的看見朱立文付諸行動的拿著一束花去追求邦妮時,邵芝琳還是好后悔,不過,在知道邦妮將那束花扔還給他后,她卻火了!
她拒絕朱立文這個帥哥,仍是選擇羅勃那個龐然大豬公?!什么嘛!也不管自己是否有國際駕照,她隨即氣呼呼的開車去找邦妮理論。
但不久后,來到木屋前下了車,她還沒罵人,羅勃那家伙居然拿著洗車的水管朝她噴水。
“滾!別再來打擾我們!”他怒吼著。
“誰要打擾你這頭惡心的公豬?我是來找母豬的!”全身濕淋淋的她氣得口不擇言。
“你再說!”他將水管提高對準她的臉沖。
她迅速閃身避開,拭去臉上的水,怒聲道:“說就說,你自己不覺得,還是邦妮不覺得?我看她整個腦袋都被豬油糊住了,為了你這頭公豬,離開那么愛她的家人,甚至連自己的審美觀也沒了,真是蠢得可以!”
羅勃聞言,氣得差點吐血,“該死的!你以為我想這么胖的?我從小就這么胖!”
“小時候胖不是胖,你沒聽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總之,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跟邦妮就是如此!”。
“去!那是你的鴕鳥心態!”
“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怒甩水管,回過身走向木屋,由于身體龐大;動作遲緩,好不容易才擠入木門,再出來時他手中拿了一把長槍。
哇塞!邵芝琳可不笨,連忙上車猛踏油門想閃人,可羅勃已朝她開槍,“砰!砰!”兩聲,車子側邊的兩個輪胎都被打爆,車身頓時矮了一截。
“別這樣,羅勃,讓她走!”
在木屋里的邦妮見到羅勃拿長槍出去,連忙跟著出來,在看他連開兩槍后,她嚇得急忙拉住他。
“放手!”
“別這樣,羅勃!”
“放手!”
氣得漲紅了臉的羅勃用力推了她一把,邦妮踉蹌的倒退兩步,整個人隨即往后跌倒在地,后腦勺碰觸到地面的她,頭開始發暈,也站不起來,活像只被翻了身的烏龜。
在車內的邵芝琳見狀仰頭翻了翻白眼,她很受不了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何必把自己搞成這么難堪,就算是為了神圣的愛情好了,弄到如此,不可悲嗎?
看羅勃理也沒理邦妮,只愿拿槍走向她,她火冒三丈的下了車沖過去,對著躺在地上的邦妮道:“看看,他推了你也不拉你一把,你愛他?眼睛睜亮一點好不好,他哪一點值得你愛!”
“你這個女人再不閉嘴,我斃了你!”羅勃已經氣紅了眼。
“我就不閉嘴,我看過邦妮以前的照片,雖然不是個美女,但至少不是現在的母豬、恐龍妹,她為了愛你把自己搞成這樣,你呢?你怎么不為她減肥?”
“那是我們的事!”他咬牙切齒的說。
“過胖可不健康,你別告訴我你連這種小學生的觀念都沒有!
“你這個女人!”羅勃被激怒了,舉起長槍對準她。
“別亂來,羅勃!”
此時,朱立文急駛一輛車沖了過來,車尾技巧性的掃過他的身子,他緊急倒退一步。卻不慎跌倒,槍支對空射了一發子彈。
對邵芝琳來說,總算也是有驚無險了!而羅勃的噸位可比邦妮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仰倒在地,旁邊又沒有可支撐的東西,他的模樣當然更顯狼狽。
朱立文氣沖沖下了車,對著邵芝琳吼,“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很委屈的說:“我是來替你抱不平的,我聽到你跟老法蘭斯說,邦妮將你送給她的花束扔還給你,還要你別戲弄她!”
“那又怎樣?追一個女孩子本來就要花很多心思,一次拒絕算什么?你反應那么大做啥?”
她抿抿唇,她就是不舒服啊,隨后她瞄了他車上的另一束香水百合,“你來是要送花給邦妮?”
他勾起嘴角嘲諷一笑,“是啊,被拒絕一次,我想她大概不喜歡玫瑰花,所以又去買了香水百合,只是.......”他沉了一張俊顏,“我不知道會看到一個笨女人讓人拿著槍指著還不會逃的一幕!
“我……”她氣得語塞。
“喂!你們別盡說話,將我拉起來!”羅勃試了好幾次要起身,奈何肚子上的肥肉實在太龐大,他根本起不來。
邵芝琳冷哼一聲,瞪了他一記,徑自走到邦妮身邊,這才發現她臉色蒼白,雙眼還往上吊,她不禁大駭,急忙叫,“朱立文,你快過來,邦妮好奇怪!”
朱立文連忙跑過去,蹲下身子看著她,“怎么了?”
“頭好痛、全身都不舒服、好暈.......”
“可能剛剛跌倒撞成腦震蕩了,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他連忙跑到車里拿出手機撥電話。
不久后,一輛救護車緊急駛來,但邦妮的體積龐大,在醫護人員、朱立文跟那芝琳的合力幫忙下,才將她送上救護車,而剛被眾人拉起身的羅勃也想擠上救護車,但哪有空間?輪胎可能會爆掉,他只好開自己的車在后頭跟著。
朱立文勉強擠上救護車,雙手握著一臉害怕的邦妮的肥手,打算先陪她上醫院去。
看到這一幕邵之琳妒嫉心頓生,尤其當她看到邦妮眸中似乎閃爍著對朱立文的傾慕光芒時……
回過神,她瞪了身旁坐在駕駛座上的羅勃,看來他還真是很擔心邦妮呢,否則這時也不會開得這么急。
“喂,你開慢點行不行?”要不是她的車子被他的長槍打到破胎,朱立文又急著上救護車沒能將他車子的鑰匙借她,她才不會跳上他的車呢。
羅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要是邦妮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殺了你!”
“拜托,請你搞清楚對象好不好?是你推她的!”
他抿著嘴,眼眶突然紅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我是被你氣暈頭了……”
邵芝琳眨眨眼,看著他眼紅、鼻子紅的哭起來,她居然有些手足無措了,這好像是她頭一回看到男人哭呢!
也許是被亞瑟一家人傳染了,她潤潤干澀的唇,伸出手拍拍他又厚又肥軟的肩膀,“別哭了!是我的錯,對不起……你別哭了.......她不會有事的……”
在前往醫院的一路上,她不停的安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羅勃,兩個原本敵對互吼的男女有一種純純的友誼在他們心中滋生……
對邵芝琳而言,在這個晴空萬里的四月天,她的人生再添了一份友誼的色彩。
邦妮住了院,需要觀察幾天,而亞瑟等人在朱立文的通知下也全來到了的圣特魯醫院。
進到病房里,令他們錯愕的是,陪侍在邦妮身邊的不是羅勃而是朱立文。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在這時候,羅勃跟邵芝琳才姍姍走進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邦妮帶點埋怨的眸光瞅著羅勃看,他愧疚的搔搔頭發,走到她身旁,因為體積龐大,他順勢的將坐在椅子上的朱立文給“彈”開,再坐下去。
他雙手握住邦妮的手,“對不起,剛剛趕來的路上,可能車速太快,車子爆胎了,你怎么樣?沒事吧?”
她搖搖頭,“要住院幾天!
“很嚴重嗎?”他臉上布滿憂心。
“沒有,你別亂想!彼龘u搖頭,眸光不自覺的轉到朱立文的身上。
看著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轉移到自己身上,他不由得尷尬起來。
邵芝琳輕唉一聲后開口!斑,朱立文,我有事跟你說,我們出去一下吧!币膊坏人卮穑蛯⑺霾》,往醫院一旁的公園走去。
到了公園,朱立文停下腳步!澳阋f什么?”
她潤潤干澀的唇,遲疑了一會兒,才背對著他道:“你、你不要追邦妮了。”
他皺眉,“你說什么?”
“我說你不用追她了,剛剛我看到羅勃又傷心又擔心的哭泣模樣,我知道他是真的很愛邦妮,也許是他的生活態度應該改變。但是若是邦妮被你搶走了,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聞言,朱立文還不知該喜該憂,只是……“你也未免太朝今夕改了!
“你可以說我被他的眼淚收買了,長這么大,我頭一回看到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哭得如喪考妣!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啦,看他送邦妮花,看他握住她那肥嘟嘟的手,她覺得很刺目心兒酸的咧……不過,這個原因不需要讓他知道就是了。
朱立文本來就沒打算追邦妮,如今身邊的邵芝琳也想開了,他對她亂出主意的怒火是可以消了些了。他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看著她坐到自己身邊。
“其實邦妮現在就在醫院里了,若我沒記錯,你本來也是要在這家圣特魯醫院為她進行減肥整型,是不是?”
他點點頭,凝睇著她道:“事實上,在邦妮剛剛一到醫院被推去作相關檢查時,我已跟醫院里的整型科醫師聯絡,希望另外幫她做個全身和體脂方面的檢查,一旦檢查報告出來后,我就能著手安排手術相關事宜了!
“這樣是很好,但萬一她還是不肯接受整型及抽脂呢?”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跨出第一步,有了開始,就有機會了!
她點點頭,腦海中卻在想另一件事。
“我去看看邦妮,順便再繞到整型科去找幾個醫師。”朱立文邊說邊起身。
“等一等!鄙壑チ胀坏睾白∷。
他不解的再坐下來,“還有事?”
“我覺得羅勃那么愛邦妮,如果她執意要他減肥,不然就以離開他為威脅手段,那羅勃應該會減肥才是。”
對她這沒頭沒尾的話,朱立文有點反應不過來。
看出他俊臉上的困惑,她繼續道:“我是說,我先去勸邦妮減肥,再由她去逼羅勃減肥,這應該很有希望的嘛!
聞言,他啼笑皆非,“你是在告訴我,你到現在才搞清楚我帶你來這兒的用意和目的?”
她臉兒一紅,訥訥的開口:“也不是啦!”
呃……其實也算是啦,她一開始被拐到這兒來時,心情很差,哪會想要幫邦妮?只搞不懂那頭母豬干嗎將自己搞得肥滋滋的?。
朱立文看出她的歉疚了,也不想逼她承認,笑道:“我想你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那我們就雙管齊下吧。”
“雙管齊下?”
“嗯,你以女孩子的身份去勸她,我則以醫師的立場告訴她合宜的體重跟健康的關系;至于整型方面,我也不是一定要她動刀,至少等看她瘦下來后再作決定,因為以往我看了不少減肥后,由丑男丑女變成帥哥美女的例子!
“可是邦妮真的不是漂亮的女孩,我們都看過她四五十公斤時的照片!
這一點,朱立文也承認,“但那又如何?只要她個人滿意,沒有因此而自卑,她那張臉就是上帝給她的臉,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臉!
邵芝琳看著侃侃而談、爾雅自若的他,覺得此時的他好俊俏、好文雅,全身上下更散發著一股認真溫柔的氣質,她幾乎看傻了眼……
此時,他勾起嘴角一笑,男性魅力盡現,“你在看什么?”
“你”
“我?”
“呃......”她的雙頰燒燙得簡直要冒煙了,她怎么答得那么誠實又那么快?
她急忙從座位上起身,“我去看邦妮了!”像后頭有鬼在追似的,她狼狽的拔腿狂奔,而一顆心是早已小鹿亂撞到不行了。
凝睇著她的身影,一抹愉快的笑意飛上雙眸,他喃聲道:“我就想嘛,我的魅力沒那么差的……”
看來她對自己也有感覺了,此刻朱立文的心情,可比這會兒一望無際的藍天還要晴朗了。
朱立文跟邵芝琳前去游說邦妮減肥,但進展得并不順利,她仍是無動于衷。因此,邵芝琳只得粉墨登場,天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穿無肩、半露酥胸的性感衣服或緊身洋裝,想以視覺來刺激已從醫院回到莊園的邦妮。
讓人費解的是,對這一切,邦妮居然毫無所覺,仍是溫溫吞吞的每天在莊園里緩慢的移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時間轉眼過了半個月,邵芝琳也已經快變臉了。
朱立文察覺到她的耐心已到了極限,連忙將她帶離莊園,藉口要開車載她去吹吹風,結果卻將她載到羅勃的住處。
“你帶我來這里干嗎?”她不解的看著他將車停在木屋前,跟著他下車。
“你不好奇這半個月來,羅勃沒有到莊園找邦妮,邦妮也沒來這里?”
“我是好奇,也曾偷偷來這兒找過羅勃,但沒看到他,所以我就走了!
“他離家幾天,現在回來了!彼呎f邊走到木門前按門鈴。
“你怎么知道?”她跟著步上臺階走到他旁邊。
“邦妮這些日子心情明顯低落,我相信她跟羅勃可能有爭執,好幾次過來這兒找他,最后聽他的鄰居說他回美國幾天,但今天會回來!
她明白的點點頭,但過了半晌,仍沒看到羅勃出來開門。
“你確定他回來了?”
他皺眉,轉身走到另一邊的小木屋前,跟站在門口的一個白發瘦削的老伯說了些話后,又走了回來。
“羅勃昨晚就回家了,鄰居說沒看到他出門,應該在家才對!敝炝⑽倪吀f話邊繞到木屋后門,而后門只扣了一個門栓,他便從一旁半開的窗戶伸手進去,將門拴拉開后推門進去。
邵芝琳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你想闖空門?”
他搖搖頭,但心里有個不好的預感。果真如他所料,在走進臥室后,他們見到羅勃像座大山似的躺在床上,全身是酒味,而地上滿是酒瓶還有一些空的藥罐子……
朱立文快步的跑到他身旁,在察覺他氣息微弱后,他臉色倏地一變,急忙打電話叫救護車,再叫邵芝琳找袋子將地上那些空藥罐子裝起來。
不久,在救護車緊急抵達后,醫護人員跟他們七手八腳的將重量級的羅勃送上救護車,朱立文將邵芝琳手中的袋子交給醫護人員,“他可能吞下這些藥物!
醫護人員明白的點點頭,接下袋子,上了救護車后,直往醫院奔去。
朱立文跟邵芝琳隨后也趕到醫院,但他們不想驚動太多人,所以只有打電話給邦妮,請她來醫院一趟,沒想到她居然掛他們電活。
“他們到底怎么了?”邵芝琳簡直傻眼,原本愛得難分難舍的兩個人怎么說散就散?還是……她瞥了也一臉困惑的朱立文一眼,“不會是你介入吧?”
他不客氣的瞪她一眼,“我頂多只送她一次花,再來就有人舍不得的緊急喊停了。”
“誰、誰舍不得?”她臉兒紅通通的,“我去看羅勃了!彼B忙往病房走去。
朱立文笑了起來,但一想到邦妮跟羅勃兩人,又忍不住搖頭了,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但他是醫師,不是月老,這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