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當悅悅張開了眼,就見到霍毅一對深邃關切的雙眼朝她俯視著貼了過來。
“霍毅——
“你醒了!昨天夜里喂你藥,睡了一天,現在你可好多了!被粢闳崧曊f道,還不時用手貼著她的前額探探她的體溫。
“嗯,我病了嗎?”
“是!我請大夫來看過,你沒事了!
“嗯!別看我瘦,我自從小時出過疹子后,就沒有生過什么大病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不過——只要讓我好好睡一覺,保證就會好了大半的,我娘都說我是個好養的孩子,從沒有讓她煩心過……”雖然悅悅還是覺得喉嚨腫脹、聲調沙啞、滿身虛脫無力,可是心里還有好多話要說。
“看你能說這么多話,表示你的病確實已經好了大半了!被粢銓捔诵男Φ。
悅悅突然掙扎地坐起身,霍毅還以為她又有什么高見要說,想不到冷不防就被悅悅抱住了腰,鉆進了他的懷里。
“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救我!睈倫倢⒛樎裨诨粢愕膽牙,不想讓他看見,她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已經謝過我了!”霍毅疼惜地撫著她的發梢,順勢滑過她背部柔美的線條。
悅悅抬起了頭,仰望著霍毅那張讓她神魂顛倒的俊美容顏,他像是個救命的神 ,他的身體是她安全的廟宇,雖然神圣而高不可攀,卻總算讓她求來了。
她淚眼 、滿是懼色地直視著霍毅,“霍毅……我好害怕,我想到還會發抖,一想到你為我冒險,他們人多勢眾、有刀有槍的,有可能會害你喪命,你不應該……不應該為我做這樣的事,我……我不過是你買來的丫頭,你有姥姥、有爹娘,你是個有身份的人,我只有一個人,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為我送命的——”
霍毅猛然吻住了她還在說話的嘴,感受到她輕顫的身軀,他一路吻到了她的耳鬢,低沉地說道:“你在我身上下了咒,只要你話多的時候,我就想要吻住你——”
說完,他溫柔地捧起她姣美的臉蛋;悅悅看見他的眼眸中蘊藏著一種一觸即發的欲望。
也許是因為才歷經生死關頭,她心中亦有一股莫名的感動,她決心不再軟弱地抗拒,她要堅強地迎接。他的男性魅力和欲望就正是一股催動的力量,她要挑釁他、她要擁有他,她要做他真正的妻子。
“那么吻我,不要停下來,永遠都不要停下來,我已經不怕死了,就怕活得遺憾——”悅悅溫柔的懇求變得如此炙熱和性感,霍毅覺得自己的計劃和防衛全部都要瓦解了。
“悅悅……不行……我們不能……”霍毅想要趁他還有力量拒絕她的時候,懸崖勒馬。
“霍毅,讓我做你真正的妻子,不要再假裝了,一天也好、一夜也好。你知道嗎?當我被他們抓住時,我就一再的祈求老天,讓我實現這個愿望。明天……這樣的亂世里,誰知道明天會如何,我只知道現在,我有你,有你抱著我,有你親吻著我,有你溫暖著我,就算明天我會死,我都死而無憾了——”
“悅悅……我不想傷害你,我更不想欺騙你,別……別讓我們做出會后悔的事。”霍毅還在和自己的理智作最后的掙扎。
“后悔?我只知道這個心還在跳動,這個身體還有溫度,這個靈魂還能看、還能聽、還能感覺,為什么不能做我們想做的?昨夜昏迷的時候,我就怕再也醒不過來了,那時候我才真正后悔,沒有告訴你這些話。現在我醒來了,第一眼看見你,就決心要讓你知道我的感受,不要鄙視我,不要輕賤我,不要拒絕我,愛我……愛我……”悅悅固執地攬住他,她如果知道要如何誘惑他,她會做的,可是她完全不懂,只有懇求,再懇求——
他怎么可能會輕賤她?這樣的柔情萬千、濃情蜜語,就是五匹騾子來也無法將他拖走了?粗『笊l著熱氣的身體,高燒后的兩頰緋紅得如春梅綻雪,她最具靈性的雙眼,流匯著款款的秋波,他被說服了。
他知道悅悅的愛從不要求回報,如果他無度地索求,她會沒有條件地不斷奉獻,這種愛情是他始料未及的,和他第一次轟轟烈烈的苦戀是如此不同。
她的多情呢喃、她的柔情萬縷,輕輕引導出他從未體驗過的快樂,他想抓住這美麗的瞬間。
霍毅感覺心中強抑的愛意漸漸掙脫束縛,一切令他顧慮的后果都不存在了。
“你知道你在引誘我——”霍毅笑著。
“有效嗎?”她用無辜的眼神輕問。
“有!只是你不要后悔!”
“不后悔,我發誓絕不后悔,我如果后悔,你可以把我賣了,賣給——”
他堵上了她的唇,湊上了他魁梧的身軀,全面攻占已被收服的領地。
“悅悅,我要你閉嘴,絕口不再提那個字!被粢銍谰难凵,是攻擊前的前奏。
悅悅此刻像是落入陷阱的小動物,來不及回頭了。
沉睡的野獸終于被喚醒了,他狂猛地撲向對他奉獻的羔羊,他吻遍了她的全身,恨不得將她吞噬。他擁抱她苗條的纖腰,貼近她胸前的溫熱,這是一種會失了靈魂的狂歡,他要盡情暢飲。
歷劫歸來的悅悅,心中對男女的禁忌已經完全打破。什么道德禮教,在亂世里根本不值一個銅錢。
她只要現在,這一時一刻,和他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悅悅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頸項,赤裸裸地奉上了自己。她好像剛從夢里醒來,但是夢境里的情景卻又像真實的一樣,如此真實的感覺又好像只有在夢里才有。他是如此的高大強壯、英氣勃勃。他寬闊的身體緊緊貼住她的,沒有一點空隙,他狂吻著她,好像要吸光她肺里所有的空氣。她知道是時候了,這千古以來,男女最親密、最神秘的結合。
事后,他們相擁而眠,霍毅這兩天來一直沒有合過眼。悅悅在被賣后,也從來沒有睡過好覺。然而兩人在這樣的激情狂歡后,他們第一次,深深的、沉沉地,在溫暖的海洋中漂浮、沉睡,連夢也沒有,只有歡愛后的rou體交纏,用盡了最后一絲的精力。
霍毅先醒來,悅悅雖然還熟睡著,可是她的手指頭還是緊緊抓住他的大掌不放,受傷包扎的手臂還透滲著血跡,霍毅怔怔地看著這艷紅的血,和床榻上的落紅。這些都在告訴他,悅悅根本不欠他什么!是他,欠悅悅一生一世的是他;粢憧粗鉂嵆嗦愕谋巢浚翢o一絲瑕疵,他抗拒著他記憶中那細柔的觸感,不愿伸手去撫摸,趕緊將腰下的厚被子蓋到她的肩膀上。
悅悅趴睡著,他撥開她頸后的長發,還有幾撮細嫩的發絲凌亂地散布在她白雪般的頸項上,嬌小的身軀就埋在他的身前,他的腿還跨在她的小腿肚上。
他凝神傾聽她平順的呼吸聲,她平日的聲音如銀鈴般悅耳,連她的吐納聲也像有節奏般的旋律一樣。
他小心翼翼地一指又一指解開她的手,憐惜著她病體初愈、就被他折騰得累垮了。
他不想叫喚她,悄悄地起身披上衣服,靜靜地坐在床榻邊緣凝視著她,就讓她這么沉睡吧!
要不是這一次和悅悅經歷了驚心動魄的生離、還有明白了他即將要面對的冒險爭戰是如此接近死亡,他不會感受到幸福是如此的珍貴。
霍毅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