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多少人愿意沉醉其中。在五光十色的世界里,偶爾不清不楚似乎更吸引入,迷幻般的音符撫慰人心,將破碎的靈魂帶往更高潮的境域,在不夜城里生活的人,是幸福的。
連品宙在一個年輕男子的帶領下推開鐵門,走進了石頭狼,他所面臨的是光線閃爍的世界,多待一刻,只會讓人愈加昏沉,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孫志杰為何會來這種地方?
年輕男子帶他走到舞廳里的一隅,指著吧臺的方向說道:“坐在第三個位于的就是顏薰。”
順著年輕男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閃爍的燈光下他看見一個身影苗條的女人,她與身旁的男人相處得
似乎很愉快,不時見她輕偎在那男人的肩膀上,仿佛倍受寵愛。
連品宙表情淡漠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從皮夾里抽出五張千元大鈔交給年輕男子。
沒想到五千塊這么好賺!年輕男子不禁在心里這么想著。
這個男人只不過問他知不知道顏薰是誰,如果能帶他找到顏薰便有酬勞,反正聽到有錢可以賺,就效勞效勞吧!
卻沒料到竟會是如此豐富的賞金!于是年輕男子接過鈔票數(shù)了數(shù),十分滿意地離開了。
連品宙將皮夾放回口袋里,繞過人群,直直地來到吧臺前,他向酒保點了兩杯酒,走到女子身邊。
一股清淡的香味從她身上散開,像是一種迷魂劑,不知不覺地讓人感到神魂顛倒。
他靠近她,忽然開口道:“我想請你喝這杯酒!
顏薰輕攏長發(fā),轉(zhuǎn)過頭看向他,這一照面,剎那間又讓兩個人陷入各自的震驚情緒里——
他沒想過竟然又會遇到她!自從對她的表現(xiàn)失望之后,她就不應該再出現(xiàn)于他的記憶中,但是偏偏這幾日來,她卻像揮不散的魔霧一般,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擴散……
更令他詫異萬分的是,她竟然就是欺騙好友感情的女人顏薰!
究竟她有多大的本事?居然可以讓一個男人甘愿為她窮困潦倒也毫不在乎?
連品宙實在好奇得很。
不過仔細一想,就知道她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女人,因為她可以隨隨便便地邀請一個陌生男子到家里去,像她這樣夸張的行為,可以說是浪蕩!更令他感到深深的不屑!
但是為了不讓計劃失敗,他仍然對她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道:“真巧,第二次見面!
不!是第三次——她在心底大聲糾正他。
又是另一樁神奇的緣分嗎?
她可沒有向老天做這樣的要求哦!沒想到他們之間的緣分就這么奇怪地扯在一起了。
原來像他這樣的企業(yè)大老板也會上舞廳玩樂,呵!
之前,她不就遇過一個孫志杰嗎?
不過對他的感覺比較特別,雖然他像其他男人一樣請她喝酒,但是經(jīng)過那晚的際遇,她很愿意接受他的邀酒。
可是她不希望他也是一個夜里尋歡作樂的浪子,到了白天里卻又日行為嚴謹?shù)哪腥恕?br />
因為當一個雙面人是很辛苦的事,讓她獨自體會就行了,不愿意見到誰跟她有同樣的行徑。
“我想請你喝這杯酒。”
他將手中的酒杯遞到她面前,輕晃了晃透明酒杯里金澄色液體,唇邊總是漾著迷人的笑容。顏薰靜靜地凝視他的雙眸,瞬間竟然有種被吸引的感覺——
他的魅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在她心里形成,像是一張無邊無際的網(wǎng),網(wǎng)羅住她全部的心緒。
當她正打算接過他手中的酒時,她身旁的男人忽然開口說話了!罢l準你請她喝酒?”
他十分不悅地起身和連品宙互視,眼神中帶著滿滿敵意,連品宙不禁感到可笑。
這個男人的態(tài)度,算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xiàn)。
連品宙并不介意他有這樣的反應,因為這表示她真的很有本事,才能讓男人為她爭風吃醋。
“我想請他喝酒,純粹只因為我想,不需要經(jīng)過誰同意或許可。”連品宙也表現(xiàn)出強硬的態(tài)度。
“你找死嗎?”男人的語氣突然轉(zhuǎn)狠,生氣地搶起拳頭,像要一拳撲向連品宙似的。
“住手!鳖佫惯m時阻止,將男人推到一旁,伸手端過連品宙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你為什么要喝他請的酒?”男人因為吃醋,所以臉上明顯掛著一抹不悅的表情。
“既然是他請的,為什么不喝?”顏薰笑了笑,完全不把男人生氣的臉色看在眼里。
“你——”看著顏薰絲毫不在乎的冷笑神情,男人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你不也是請我喝酒?你能請我賞臉,別人當然也可以,你說是吧?”她的笑容忽然轉(zhuǎn)柔。
男人無奈地在心里嘆氣,就是拿她的笑容沒轍,最后只能老大不高興地對連品宙罵道:“她已經(jīng)喝了你的酒,你還不走?”
連品宙無視男人的憤怒及眼神威脅,笑了笑道:“除了請你喝這杯酒,我還想邀你去兜風!
這簡直和挑釁沒什么兩樣!
男人怒不可遏地站起身來,“你別得寸進尺——”
“有何不可!鳖佫咕`出迷人的笑容,首肯他的邀約!懊魈欤粯拥臅r間,我們在景城公園的入口處見面!
她如此爽朗的答應,教男人連生氣的立場都失去了,而連品宙心里更是產(chǎn)生一層鄙視的心理。
這不正中他下懷嗎?但是他心里為什么感到莫名的氣憤?只因為她答應的太爽快嗎?
感覺她似乎和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很迅速地進行,從喝酒、調(diào)情到上床,不需要花什么工夫。
難道一個放蕩的女人,行為都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感到不悅,但是現(xiàn)在他的計劃是設計她,而不是將真實的心情用到她身上。
“你的答應我收到了,只是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笑問。
“顏薰。”聽似簡單,實際上卻是她十分鄭重的自我介紹!澳憧梢灾苯咏形肄埂!
“我叫連品宙,很高興再遇到你。”他自始至終都掛著一抹笑!懊魈觳灰姴簧ⅰ!
昏暗的燈光下,她看見他臉上自信的神情,一抹似笑非笑在他唇畔輕漾,更詮釋出他不羈的氣息。
她將他的聲音牢牢地記住,雖然紛鬧的音符充塞四周,但是她卻能將他渾厚好聽的嗓音聽得清清楚楚。
只因為他在她心里,是一個非常特別的男人……
仍然是夜色最迷人,月光從稀疏的葉縫間篩落下來,化成一地柔和的景致,淡淡地點綴在被路燈拉長的影子上。
依照約定的時間,連品宙駕著銀色敞蓬跑車來到相約的地點,他看了眼手表,靜靜地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仍然沒有出現(xiàn),雖然夜色寂靜,但是他心里卻起伏不定,他不能確定她是否會守約。
夜愈來愈深,早超過約定的時間三個多小時,他的耐心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臉上慢慢出現(xiàn)不耐的表情。
他伸手握住方向盤,打算離開,就在他切亮車燈之際,一抹纖細的身影忽然無聲無息地從車門側(cè)靠近。
“才三個多小時,你就不等了?”
顏薰其實比約定的時間更早到達這里,她一直躲在暗處沒有現(xiàn)身,就是想考驗他的耐性。
老實說,他的耐性算不錯了。
在暗處望著他等待的模樣,讓顏薰心底不知不覺地產(chǎn)生一股滿足,因為她知道他在等待的人——是她!能被他耐心等待的女人能有幾個?只有她呢?還是他對每個感興趣的女人都有這樣的耐心?
不自覺地,她竟然因為心中的疑問而心情不好起來。
她在干什么啊?竟因為這么好笑的問題,開始有了斤斤計較的心思,遇上他,果真讓她的心情有所改變了。
“上車吧!边B品宙揚起一抹笑,沒有累贅的話。
她輕顰著眉頭,顯然不怎么滿意他的反應。
“我遲到了三個小時,你沒有什么話要說嗎?”
“抱怨的話嗎?”他反問她,不禁又笑了笑道:“如果你沒有來,抱怨的話才值得派上用場。”
言下之意,就是他只怕等不到她嗎?
這么一想,她忽然覺得心情好很多。
她繞過車身,伸手打開副座的車門坐上車。
“你要載我去哪里?”
“我的別墅。”
她笑道:“別墅是給有錢人住的,沒想到像我這樣的窮女人,竟然也有機會見識有錢人居住的別墅!
他沒將她的話放在心底,但是卻又覺得別有深意,只是這層深藏的涵義他不想多思考。
顏薰不知道他為什么想帶她去他的別墅,但是她不會拒絕,有他在的地方,她都想?yún)⑴c。
坐在他身邊,有種異樣的感覺慢慢從心底爬升,像是氣溫很高似的,她的雙頰竟然漾起一股燥熱感。
連品宙沒有注意到她臉上微妙的變化,專注地驅(qū)車前往他在陽明山的別墅。
一路上,夜晚的涼風拂過他們的發(fā)、他們的臉,帶來一陣舒暢,但是他們之間卻是沉默沒有聲音的,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格外冷清。
像是彼此約好一般的默契,他們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一份溫馨的氣氛,任景物一一在眼前疾速飛馳而過,像是瀟灑地往腦后拋去,不再回顧所有。
不久之后,他將銀色敞蓬跑車駛進陽明山的別墅里,下車繞過前車身替她打開車門。
“請!币荒运廊瞬粌斆暮每葱θ萘⒓丛谒浇歉‖F(xiàn),他像個紳士一般邀請她入屋。
顏薰從來沒看過這么漂充的房子,里頭堪稱皇宮一般的裝潢,似乎只能在照片上看到。
她露出詫異的表情,突然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
連品宙注意到她的神情,帶她到二樓觀景的客房之后,從酒櫥里為她開了一瓶陳年的紅酒,斟了兩杯。
“干杯!
酒杯輕觸的清脆聲響讓氣氛增柔,她淺嘗一口紅酒,綻放出一抹美麗的笑容,仿佛要企圖迷惑他似的。
“怎么,看你似乎很驚訝這里的一切?”他試探性地問道:“不知道令你感到驚訝的是什么?”
她抿唇笑了笑,瀏覽了四周氣派的擺設一眼,才道:“我覺得這里很漂亮,老實說,我沒來過這么大又這么漂亮的房子!
雖然她認識的男人不乏有錢有勢,對她提出邀約的也多不可數(shù),但是她從未答應過,所以也投機會見識有錢人家的房子究竟長什么樣子,而連品宙則是她破例首肯的唯一一個!
她誠實地說,他卻完全不以為然,總認為她只是在說表面話,或是在掩飾什么而已。
他也不想戳破她的面具,反正他的目的是玩弄她的感情,讓她真心愛上自己才是重要的事。
他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像是其他男人一樣輕易地接近她,只是動機更加不單純。
顏薰的心緊張起來,但是她強裝鎮(zhèn)定,不想讓他看出一絲破綻。
與其他男人調(diào)情,她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么緊張不安,只因為連品宙對她的意義不同嗎?
一開始她就迷上了他不接受迷惑的態(tài)度,所以對他的感覺最為特別,就算現(xiàn)在他所扮演的角色與一般向她調(diào)情的男人沒什么兩樣,她也覺得他最與眾不同!
最能擄獲她的心——
她深呼吸一口氣,佯裝鎮(zhèn)定,但是還是被他察覺一絲不對勁,他能感覺出她的肩膀有輕微的顫抖。
“你很冷嗎?”
“為什么這樣問?”
“因為你在顫抖。”他說出親自感受到的感覺。
顏薰輕吸一口酒,笑了笑道:“老實說,我真的很緊張!
在他面前,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變得很難掩飾,或許是內(nèi)心深處有股不想欺騙他的想法在作祟。
“緊張什么?”他慢慢將一張好看的俊臉貼近她,她的呼吸頓時變得短促。
“緊張……”她開始不知所云,因為他的緩緩靠近而感到臉紅心跳,更是心亂如麻——
他先是輕輕地親吻她細致的臉頰,又慢慢地將雙唇移向她的,最后溫柔地覆住她嬌嫩欲滴的唇瓣,細細地品嘗著……
他的舌尖肆無忌憚挑逗她的,她來不及拒絕,一陣酥麻感已經(jīng)迅速竄遍全身,猛烈地想占滿她整個意識。
他伸過手壓住她的后腦勺,讓她更迎向自己,另一只手悄悄地解開她胸前的衣扣,企圖撫握住她一只柔軟,當他將大掌伸進衣襟內(nèi)時,她忽然推開他,深呼吸了幾口氣。
“抱歉,我……”她到底怎么搞的?心底明明是愿意接受他的,但是為何在緊要關頭喊停呢?
看著她一臉為難的表情,連品宙突然產(chǎn)生一股不想逼迫她的念頭……
要設計她付出真心的感情,當然要是她心甘情愿地給予,不是嗎?
他在心底用這樣的想法,作為方才那股突然乍現(xiàn)的念頭的解釋,不愿再多想其它,他只和她玩游戲,絕對不會玩出真感情。這是他給自己的最大警惕。
“怎么了?”連品宙問道。
顏薰看了他一眼,吞吐道:“我還沒……準備好!
第一次,她在夜里手足無措,夜晚的她不應該有這樣的表現(xiàn),但是碰上他,偏偏全變了樣!
她的慌亂已經(jīng)開始無法掩飾,連想佯裝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都變得十分吃力。“我、我想回去了!
“你才剛來!
“我知道,但是現(xiàn)在我想離開了!彼壳拔ㄒ荒鼙憩F(xiàn)的,僅存似是而非的任性。
連品宙沉默了會兒,頓時有點懷疑起自己的魅力。
最后他點頭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
“這么晚了,我不敢保證陽明山上還有計程車!
他笑道:“還是讓我為你服務吧!”他的態(tài)度算是柔中帶剛,其中多少有些強硬,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卻能夠接受。
猶豫了一會兒,她只能答應,應該說,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總覺得對他,不必隱瞞太多,適當即可。
于是今晚破了幾樁先例,不僅讓他送自己回家,更讓他輕易地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