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情蜜意對熱戀中的情人來說,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情。但對鐘瀚惟和耿夏荷他們兩人來說,確實顯得突兀,因為他們還稱不上是一對戀人。就算在那一夜過后,彼此也沒有提過“愛”這個字,曖昧的關(guān)系是他們惟一的聯(lián)系,卻依然甜甜蜜蜜。
鐘瀚惟明白自己喜歡她,也肯定她對自己有好感,卻無法判斷這種兩情相悅的日子還能過多久。根據(jù)以往的紀(jì)錄,未曾有過女人進占他心房太長的時間,他或許欣賞過某些女人的特質(zhì),卻更容易為其它方面所厭煩。誠實是個美德,向來為鐘瀚惟極力推崇,因此在感情上他從不欺騙,喜歡就說喜歡,感覺沒了也據(jù)實以告,不管是誰先失去興趣。
耿夏荷或許是個例外,但在肯定之前,他無法輕易將“愛”說出口,他在等最后一個關(guān)卡,等待她像其他女人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日子到來,那時候,分手就成為必然的下場。因為他討厭這樣的女人,非常、非常討厭,而女人中他似乎還沒找到例外。
而耿夏荷雖然十分清楚自己內(nèi)心的感想,雖然愛上他是件容易的事,瞧,有多少女子為他瘋狂,就現(xiàn)階段而言,她其實是滿足的。個性像火的她,愛起來也如赤炎的熱焰,所以她的付出是全面的、毫無保留的。既然屈服于情感,坦率表現(xiàn)出愛情才是不違背自我的表現(xiàn)。她從來不懂借著愛勒索,要求別人付出,她認為愛該是種喜悅,由己身散布到喜歡的人身上,進而共享歡樂。
可內(nèi)心深處的理智明白此刻他的心雖然在她身上,卻始終維持一定的距離,不肯輕易付出真心。她無法保證他是否能夠天長地久,所以,她無法主動說出“愛”。身為一個孤兒,成長過程中是充滿恐懼的,所以她渴求的是天長地久。
受過創(chuàng)傷的心靈中,最害怕的是一旦親近的人離去時,椎心刺骨的那種傷痛,將是無法彌補。既然沒有永恒,她寧可沒有誓言,就算是欺騙自己也成。只是,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兩人間的情愫日益交錯糾纏,真要分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
他的愛情無法給她安全感,就像此刻,看見鐘瀚惟和拍廣告片的Model打情罵俏的情景,耿夏荷沒由來地感到心痛,也再一次讓腦海中分手的念頭提高到無窮盡。眼看他的手溫柔地撥拂Model頭上略微散亂的秀發(fā),輕聲細語著不為人知的話題,惹得Model咯咯嬌笑不停,那愛憐的模樣,只怕明天又讓影劇圈的記者有話題可炒作。
隱藏在不為人知的心底,耿夏荷是個傳統(tǒng)的女子,即使外表大方熱情,即使感情充沛,仍忠于自己的感覺。雖然不見得“從一而終”,卻從來沒將自己的身體當(dāng)成是件交換的對象。自從那一夜的繾綣后,她明白自己沒有回頭的路,只是給了他自己之后,她不希望束縛他,不愿意他為了責(zé)任的緣故負責(zé),卻還是希望他能珍惜、疼憐,就算只是欺瞞也成。
唉!女人總是這樣,該算是口是心非吧!所以灑脫如她,見到此情此景,一樣讓她難堪。他難道不懂女人的心?真要游戲也請避于人后,不要在她的面前,讓人看了心痛。在謠言滿天飛的當(dāng)會兒,這樣的情形只會讓她更難堪,處境更為艱難。他豈不見同公司的人,紛紛用同情的眼光灑向她?每每感受到熱度,她回頭一望,就見滿是躲避不及的尷尬眼神。
“我說鐘總的行情愈來愈好,就連小有名氣的Model照樣難逃情關(guān)。嘖嘖,現(xiàn)場虎視眈眈的記者還真不少,看來明天又有新聞見報了。”同組拍攝的于靜惠有感而發(fā)。
“他就是喜歡招蜂引蝶,從以前到現(xiàn)在都一樣!辈辉诤醯恼Z氣下,耿夏荷的心淌著血。
“不是呀,以前沒有人會吃醋哦!”
“現(xiàn)在也一樣!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于靜惠好奇地問。
“在乎什么?我該嗎?”耿夏荷眼睛直視著前方的兩人,鐘瀚惟正整理著Model頭上的亂發(fā),此舉贏來Model的一記熱吻。倒抽一口氣之后,別過臉,她冷冷地回答。
“我是不清楚啦,鐘總向來風(fēng)流卻不下流,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大家的眼光都掃向你,讓我好奇吧!”于靜惠含蓄地沒有說出近日公司內(nèi)的流言,也不會當(dāng)面詢問,只是點醒她。
“你放心!在工作場合中,我與鐘瀚惟之間,只是單純的老板與員工的關(guān)系,人是他請來的,愛朝秦暮楚、愛燕瘦環(huán)肥,我無法控管。如果人家自動送上門,算是他的本事吧,對我們有啥影響?”私底下她曾告訴于靜惠有關(guān)她和鐘瀚惟之間不欲人知的事情,也許是心中無法負荷太多,想找個人說說。她只省略掉那一夜在別墅中發(fā)生的纏綿,所以于靜惠才會有意無意地暗示著。
“話不能這么說,你也該替自己想想,萬一氣到內(nèi)傷,花大筆醫(yī)藥費,很劃不來哦。”
“何必呢,萬一礙了人家的眼,說不定被掃地出門。”睨了眼還在不遠處舉止親昵的兩人,耿夏荷嚴苛地說。
“該與不該,就看你自己嘍!
“靜惠,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的,只是你喜歡當(dāng)個鴕鳥的人,總是故意裝傻,以為這樣可以掩飾一切,殊不知,故作姿態(tài)才是最讓人容易看穿的無謂掙扎。聰明如你,不需要我再多說吧!”于靜惠對她眨眨眼。
“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真喜歡他就該明白表示,宣告你的權(quán)利,讓其他虎視眈眈的女子退避三舍,從此不敢招惹屈服于你的男人。嘿!勇敢點,懦弱可不是我認識的耿夏荷該有的舉止。”
“他——喜歡自由吧!”耿夏荷沒否認,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沒人說戀愛一定要將兩個人綁死,有自由的空間很好,但卻有相當(dāng)?shù)慕缦蕖D闶莻愛面子的人,總是不愿將心事透露?稍趷矍榈念I(lǐng)域中,占有是絕對的特質(zhì),否則根本就不能算數(shù)?,他和Iinda兩個人的動作,你不會氣到吐血,我真是佩服到家。”于靜惠衷心地說。
“那些情況我都能了解,只是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該怎么說呢?唉,你不能理解的!痹僖淮,耿夏荷只能以這種帶著歉意的答案說。
“我是不能,你讓自己鎖進死胡同中,搞得什么事都神神秘秘的,誰會明白?戀愛該是簡簡單單的,何必把它弄得那么復(fù)雜?又不是演連續(xù)劇,專門賺人熱淚,增加觀眾的好奇心,好強是不是件好事,也很難說哦!庇陟o惠像打啞謎,留下語尾。
“是嗎?”耿夏荷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接下來的時間中,她兀自思索著于靜惠的話,對的,她也明白,如果兩人之間就此暖昧不明的走下去,首先忍不住的人一定是自己。與其到時候再傷神,倒不如趁著情況還沒惡化時說清楚。
可說與不說之間該如何拿捏,抑或能談?wù)摰绞裁闯潭,卻也讓耿夏荷傷透腦筋。女人的心思難猜,男人又何嘗容易了解,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在鐘瀚惟的心中,自己是不是有分量,該付出多少真心,如果他無心,這一切是不是只當(dāng)成游戲一場?
※※※
趁著廣告拍攝中間的休息時間,鐘瀚惟把耿夏荷叫到一旁!澳阍趺戳?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抬起她的下巴,他關(guān)心地問著。
“不會吧,我好得很,在眾人面前,請你不要動手動腳!币话雅拈_他的手,她厭惡看到他那張對每個女人都溫柔的臉。
“哦,眾人面前不行,私底下就可以嘍。”
“別亂開玩笑!惫⑾暮蓻_沖地回答。
“姑娘不高興,身為老板的我當(dāng)然要想辦法讓你開心,該不會是生理期,讓你火氣太旺吧?”
“鐘瀚惟,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開玩笑?租個攝影棚可是所費不貲,我沒心情在這里陪你開心!
“嗯,聽起來你好像吃到炸藥,真有事別悶在心中,我希望這支廣告的品質(zhì)好,因為它帶給‘達致’的名聲及利潤都一流。雖然如此,我卻不希望埋沒你的努力,我知道你很重視它。”見到她的情緒不甚穩(wěn)定,鐘瀚惟安慰地說,希望撫平她的不安。
“多謝你的關(guān)心,也許今天花太多時間在這里讓我疲倦,如果Model肯配合,我們一定會提早結(jié)束,你有空的話,不如多安撫她!惫⑾暮刹毁I帳,還是掛著假假的笑容,公事化地商請他幫忙。
“我覺得Linda的表現(xiàn)不錯呀!你哪里不滿意?”鐘瀚惟皺皺眉,思索方才的細節(jié)后說。
“沒有,你認為好就行了!
“等等,你——該不會是吃醋吧?”他略帶遲疑地問。
僵住的手腳讓她站在原地,一咬牙,耿夏荷打哈哈似地轉(zhuǎn)過身,“鐘總,我該嗎?”
“是不該!
“那就對了,我吃哪門子醋呢?”
“Linda是個可塑之材,也許我還會跟她進行更多的合作,也許考慮簽下她當(dāng)‘達致’的基本Model,你覺得如何?”對她不吃醋的反應(yīng),鐘瀚惟高度地不滿意,這個女人,當(dāng)真是生來氣他的,雖然兩人間沒有任何承諾,但她顯然不把他放在眼底,是不是當(dāng)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上床,都不會讓她失控?這種事情讓他如何能忍受,所以他故意說出氣她的話,燃起她低沸點的脾氣。
耿夏荷硬是擠出一抹假笑,“很好呀!如果鐘總認為她是個可造之材,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成大器,恭喜你了!
“你……”
“靜惠找我,先走一步。”耿夏荷看見不遠處的于靜惠向她招手,便匆匆結(jié)束話題,逃也似地離去的同時,她的心中不知道該覺得松口氣還是嘆口氣,一團亂的現(xiàn)在,終究沒有讓醋意沖破理智的關(guān)卡,他不是專屬于她一人的,所以她沒資格說太多,免得有失自己的身分。
※※※
“我看你最近心情挺好,佳作連連,創(chuàng)作力驚人,臉上也是笑口常開,有沒有‘好康’跟我分享?”雙手撐在案頭,高耀淵帶著賊賊的笑容,十足“小李子”的諂媚樣。
懶懶的,鐘瀚惟抬頭睨了他一眼,“說什么?”
“嘿嘿,你心里有數(shù)嘛!”
“我心里既沒有‘樹’,更沒有‘花’,你要我說什么?”鐘瀚惟不愿欺瞞,可也不想說出真相。
“那一天,我明明看到你和她……別說我含血噴人,還有,不承認也沒有用哦!彼斆鞯攸c了一下,話要由鐘瀚惟自己說,若由他說出口,就少了很多趣味。
“你既然看到了,我還有什么話要說?”鐘瀚惟攤攤雙手。
“你真的跟她?老天,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這次是認真的吧?”高耀淵竊笑。
“哦,你說的她是誰呢?我可從沒承認。”鐘瀚惟不置可否,又低下頭埋首在工作中。
“兄弟,我們好歹也認識多年,你以前的艷史從來不怕我知道,干嘛?這一次就特別例外。說說看,我們口中的她是不是同一個人。”高耀淵涎著笑臉,硬要從他的口中逼出話來。開玩笑,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鐘心惟,一定會套出這個秘密,怎可現(xiàn)在放棄。
“你太閑了嗎?如果工作不夠多的話,也許我該設(shè)法多開一間廣告公司,讓你有點事情做!辈蛔髡娴幕卮穑婂⿲⒃掝}移轉(zhuǎn)開,同時內(nèi)心開始思索方才高耀淵所提出來的見解。是的,他在保護耿夏荷,為了某種連他都無法說出的原因,他無法讓她在人前曝光,更甚者,他不愿意讓旁人以為她登錄在他的花花名冊中,以免她受到莫須有的傷害。
“喂!你到底算不算我兄弟?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绻悴皇孪日f,到時候讓我也看上她,豈不演成兄弟鬩墻,笑掉人家大牙!备咭珳Y死皮賴臉地想逼他親口說出她的芳名。
“不可能的,你死心吧!我相信她眼光好,看不上你的!辩婂舛ㄉ耖e,他才不會受到影響。
“唉!看樣子,你是不肯告訴我嘍!卑@三聲,高耀淵在這一回合認栽了,就待下次交鋒的時間吧!
“老兄,上班時間哪,老是看你這里晃、那里轉(zhuǎn),混水摸魚,你的薪水也領(lǐng)得太輕松了,需不需要我為你立個目標(biāo)?”故意擺出老板的架子,鐘瀚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zhuǎn)。這兩天常?梢砸姷界娦奈┰谘矍盎蝿,大抵是他老兄的杰作吧!所以說,自己才不能透露太多。
“罷了,既然如此,下次我會報仇的。”摸摸鼻子,高耀淵自己認了,今天鐵定套不出消息。
“很好,你總算還有點責(zé)任感,對了,你出去后,幫我把耿夏荷叫進來!边@幾天她老是以工作太忙為由,拒絕與他單獨見面。“你不會自己叫!要我?guī)兔σ渤,你……”哈!人家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看,現(xiàn)世報吧!高耀淵在心中竊喜,說不定可以用這個機會套出蛛絲馬跡。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請吧!”鐘瀚惟走出,將門一開,送神嘍。
“你……”高耀淵無奈地轉(zhuǎn)過身,眼前一亮。“嘻!我突然想到有事情還沒說完耶!”
越過他的視線,鐘瀚惟也看到高耀淵留下的主因,當(dāng)然是耿夏荷的到來。鐘瀚惟不客氣地將他拎出去,“有話待會兒再說!
“我打擾你們了嗎?”一頭霧水看著兩個人演啞劇,終于只剩鐘瀚惟一人,耿夏荷不解地看著他。
“沒事,與你無關(guān)。”他心情不錯地看著她,“有事找我嗎?”在她還來不及回答之前,鐘瀚惟先偷個香,。『镁脹]接觸的滋味,真有些心癢難耐。
“對。”推開他,她干脆地點頭,“想借用一下 Llnda當(dāng)我下一支廣告的女主角,先請示你的意見!
“誰?”他有些不解地問。
“Linda!卑櫚櫭,她有些不悅,“那個跟你打情罵俏的女人,別說你得了老年癡呆癥,記憶力衰退到極點!
“哦,你說的是她呀!我當(dāng)然記得!被腥淮笪,他點頭稱是。“可以的,如果你覺得她真的夠格的話。”他終于記起來了,難怪覺得耳熟,原來曾經(jīng)共事過,Linda就是那天她臉色不豫時的女主角,至于長相——哦,忘得差不多了。
“鐘瀚惟,才三、五天不見,你當(dāng)真忘了她?那一天,你還提起有意捧紅她的,不是嗎?”不可置信,耿夏荷忙追問。
“如果她值得,自然會成氣候,你就是特地來問我這款無聊事?覺得合適就行了,不需要我作主嘛!”
“你說要捧她,我們當(dāng)然要多給她一些機會,不然我何必絞盡腦汁,只為了配合她的氣質(zhì)。”
“隨口說說何必當(dāng)真,親愛的小姐,拜托一下,女人那么多,就算我愿意接收自動送上門者,也該精挑細選,我不可能每個都記得!辩婂┮桓崩硭(dāng)然的樣子。
“在你的心中,女人就如此不值錢,是嗎?”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火氣正延著神經(jīng)直往上冒。
“不,必要時,女人也可以是很可愛的,只要她們懂得自己的分寸,不要逾越了界限!彼f得云淡風(fēng)輕,不是故意藐視的,只是生活中有太多例子存在,讓他養(yǎng)成嘴刁的毛病。
“什么是分寸?什么是必要時?什么又是界限?說穿了都是男人想出來的爛點子,包括你這個大男人主義的豬!痹僖踩滩蛔。⑾暮砷_始發(fā)飆,“老天,社會上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她的心涼了,這個男人算起來還真是沒人性,到底女人在他的心中算什么?她在他的心中又算什么?
“小姐,說話要客氣點!彼粣偟乜粗^上冒煙的她。
“先生,對你這種人來說,我已經(jīng)很客氣了。說起來,我在你心中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可愛?”拼命深呼吸,耿夏荷只希望待會兒走出去時,不要變成焦炭一堆,就該稱得上萬幸了。
看了她一眼,他慢條斯理地說:“你現(xiàn)在這樣子,不但不可愛,還稱得上相當(dāng)丑陋,張牙舞爪的,女人自己就不會想想嗎?可可愛愛的模樣誰不喜歡,何必把自己弄得奇丑無比?該不會是你吃醋了,見我對其他女人產(chǎn)生注意力,所以才會……”
“對!我有很大的不滿,對你的所作所為。”耿夏荷沖口說道。
“你沒有資格不滿!笨窗!鐘瀚惟在心中嘆氣,女人,走到哪里,什么性格都一樣。
“憑什么我沒有?我將一顆心全給了你,難道還不夠?”
“我們之間就算有肉體關(guān)系,你也不是惟一的那個!彼淇岬卣f,“難道要我對每一個挑上床的女人負責(zé)?快二十一世紀(jì)了,連女人都懂得高唱‘只要性高潮’,你還真是保守得可以!
“我是保守,我是傳統(tǒng),我是希望男人能負起責(zé)任,有錯嗎?總比你這個世紀(jì)末的花花公子來得妥當(dāng)!惫⑾暮纱舐暯械。
“如果早知道你也和其他女人沒兩樣,我也不會……”
“不會讓我爬上你的床,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劃不來呢?沒關(guān)系,我們之間的條件不過是那棟房子,我好心點,就連那個也不要了,我和你之間,就算是付清租金吧!”
“說得很容易,誰不知道女人大多口是心非。 ”
“原來這就是你的意見,很好,我終于明白了,男人的真面目竟是如此丑陋。聽著,從現(xiàn)在開始我再也不希望讓你見到所謂可愛的一面!惫⑾暮蓺獾糜昧λ﹂T走出。
“去!女人就是這樣,我就看你會不會回過頭找我!辩婂]有追上去,反正早巳司空見慣了,過不了多久,她自己就會夾著尾巴,回來投降。
※※※
可是耿夏荷到底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沒耐心,她很有志氣,自從那天過后,再沒有回過頭找鐘瀚惟,不管他是如何在她面前出現(xiàn),她都可以把他當(dāng)成隱形人,全然無視于他的存在。
“你又吃到炸藥了嗎?什么事和鐘總鬧得不愉快?”于靜惠好笑地看著方才開會時,連正眼都不愿揚起的耿夏荷。
“靜惠,請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那是我的禁忌!苯o她一個虛假的笑臉之后,耿夏荷繼續(xù)埋首在自己的文案中,懶得抬頭,怕會議室中的人未走散,連鐘瀚惟都在其中。
“還真像那回事。”于靜惠打趣,“對了,上次你提出要請Linda當(dāng)主角,結(jié)果呢?”
“隨便,他根本不在乎。”
“怎么了?Linda失寵了嗎?”
“你一定不能相信,他連Linda是誰都不記得!惫⑾暮捎挠牡氐馈
“咦,所以呢?”
“從那時開始我就發(fā)誓,鐘瀚惟只不過是薪水袋上的一個符號,代表著發(fā)錢給我努力做出的廣告稿,除此之外,我根本不想見到任何與他有關(guān)的事物,包括他的親衛(wèi)隊!
“那你不是更該覺得高興,至少鐘總的心里容不下其他的女人,表示你還挺特別的!庇陟o惠直覺地說。
“特別個鬼!對他來說女人如衣服,穿過就可以丟,只要有足夠的本錢,還怕不手到擒來。你想當(dāng)免洗衣嗎?嘖,我又不是和自己過不去,才不會再和他攪和在一起!惫⑾暮煞籽,罷了,那種男人,真不是她講的——去死吧!
同樣的,鐘瀚惟也是有骨氣的,在斗氣的日子中,只要耿夏荷一天不心悅誠服地投降,他就卯足精力地陪著耗下去。反正他的本事大,要女人也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差哪一個。
可是,耿夏荷的視若無睹讓人感到怪怪的,做起事情硬是提不起勁,連見到美女也感到乏味。經(jīng)過一個多星期的磨難,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說什么都不能輕易放過她!澳阃鎵蛄藛幔俊闭驹谒拿媲埃婂⿶汉莺莸亻_口。
熟悉至極的聲音,讓她一時之間忘了諾言,忙抬頭一看,真是那張讓人又恨又愛的臉。左右張望,耿夏荷這才發(fā)覺四下無人,大家早識相地躲到視野看不見的地方!罢椅矣惺卵剑俊惫首麈(zhèn)定,她用無趣至極的語調(diào)開口。
“我問你玩夠了沒,還要繼續(xù)多久?”眼看耿夏荷近在眼前,多日的斗氣猶如最佳的催化劑,讓鐘瀚惟感到難以忍受。
“我不懂你的意思。”故意忽略他眼底的火花,耿夏荷別過臉,不想見到他,怕自己不夠堅定的心受到動搖。
“要什么條件盡管說,只要我認為合理,都可以接受。”捉住她的肩,鐘瀚惟讓她無處可逃。就是那張帶著魔力的唇,還有一雙大得讓人怦然心動的雙眸、細白的玉脂凝膚,近在眼前的此刻,他毫不猶豫地重重吻下。
“我不明白……”
“很簡單,你到底要什么就直說,我不想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戲,或是要求多少錢都可以,就算是勒索也好,算我栽了。耿夏荷,我栽在你的手中,只要你提出條件,我都會同意。”
“去死啦!”他的話讓她火冒三丈,用力推開他,耿夏荷猛用手背抹干自己的唇,“你真是下流!
“不要得寸進尺,我對你的容忍已經(jīng)高過所有的女人!
“所以我該感謝上帝嗎?不,鐘瀚惟,我巴不得沒有認識你!痹僖淮危⑾暮捎謴乃纳砼蕴娱_。
見到她遠揚的背影,鐘瀚惟用力捶了墻,“該死的女人!我也是巴不得沒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