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震宇將向海嵐推入車子里,然后自己也快速地坐進車里。
正當向海嵐略微回過神時,凌震宇突然低吼一聲,他俯首低垂,燥熱的烈唇已熨貼上她誘人的粉唇……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向海嵐,她驚詫地圓睜杏眸,只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似的,正當她微啟朱唇,想吸取一些新鮮的空氣時,一道濕黏便滑進她嘴里,翻攪著她的舌……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了,感覺仍然是那么地強烈駭人!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雙頰愈來愈灼熱,而且熱氣已緩緩地擴散至胸口、甚至全身……
凌震宇毫不放松地托住她后腦勺,讓她緊抵著他的唇。他的舌在她香唇里舔逗著,汲取她嘴里的芳香氣味。
漸漸地,他的唇順著她的下顎游移而下,在她細嫩的頸間磨蹭輾吻了半晌后,又滑下她的胸前——
在她的胸前印下無數細碎的吻后,他抬起頭,睜著一雙閃著欲望光輝的炯亮瞳眸炙熱地瞅住她。
向海嵐根本無力迎視他那帶著強烈電流的熾烈眼眸,渾身掠過一陣抖顫!
驀地,他伸出一掌,撫上她的柔軟渾圓,一松一緊地交替搓揉著,這種親密而狎昵的撫觸令向海嵐全身猛然顫動著。
她羞赧地閉上雙眼,想要抗拒這種撼動她身上每一條神經的酥麻感覺,身體的灼熱像是野火燎原般迅速地蔓延開來。
凌震宇著迷地盯著向海嵐羞紅如玫瑰花瓣的俏臉,她真是個極為敏感又害羞的小東西!只是這樣輕柔的撫觸,她便已顫然不已,若是讓她知道他想對她做的事,只怕她會羞赧、抖瑟地暈厥過去。
當下,他決定,要將她的甜美留至洞房花燭夜,然后細細地品嘗她,讓自己真正擁有這如花般美麗、如水般清靈的可人兒!
于是,他松開手,讓向海嵐離開他的懷抱。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以平息自己仍然火熱的欲望,并且在心里警告自己,除了欲望,他對她再也不會有、也不可能有其他感覺了。
之前,他對她的態度已超過他容許自己放任情感的最大限度,他必須導正這種情形。
她之于他,除了能夠讓他順利成為「凌氏企業集團」的主席,還可為他延承香火、傳宗接代。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向海嵐迷惑地睜開雙眼,看著顯然已恢復自制力的凌震宇。
對于他突然停止手上的動作,她雖然感到松了一口氣,可心里竟也有一絲失望的感覺,隨即她被自己這樣不知羞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自從認識他以后,她覺得自己好像變了,變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她比從前更容易發呆,并且會無來由地嘆氣,甚至只要一想起他,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怦然跳動著。
而現在,她居然任由自己墮落至沉迷于他對她的輕浮舉動里?!雖然她對于男女之間的情事并不熟悉,甚且是陌生的,但她仍可以感覺得出來,他方才對待她的舉止是不合宜的,
難道真如珍妮所說的,她愛上了他?
可她從來沒談過戀愛,又怎能知道這種種異常的表現便是「愛」?
但凌震宇就不同了,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一定有許多女人戀慕著他,也許他知道什么是「戀愛」的感覺。
[你……你談過戀愛嗎?」向海嵐朝正專注駕駛車子的凌震宇問道。她一向想什么就說什么。
凌震宇先是愣了一愣,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打斷了思緒。但很快地,他便反應過來了。
「戀愛?」他揚起眉撇著嘴嗤聲道。「我從不認識『愛情』這玩意兒,又怎會去搞什么戀愛這勞什子的傷神游戲?!」
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后轉過頭朝向海嵐咧開一抹邪氣的笑。
「是有很多女人喜歡我、死纏著我,有時我也會順應她們的要求陪陪她們,不知道這算不算戀愛?」他一臉玩世不恭地說道。
他的回答讓向海嵐覺得自己根本就問錯了人,像他這么驕傲、冷漠又霸氣的男人怎么可能會愛上別人,更遑論談戀愛了。
見她默不作聲,他輕佻地問道:「怎么突然問起這個?該不會是——你已經愛上我了吧?」
他笑謔的言語卻讓向海嵐陡地滿臉通紅,彷佛被說中了心事似的。
「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我喜歡的不是你這種類型的男人!」羞惱之下,她急忙激烈地否認道。
「哦?那你喜歡的是那一種類型的男人?」凌震宇發覺自己竟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他從來都是女人爭相愛慕、崇拜的對象,而她竟然說他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這問題顯然觸動了向海嵐純真的少女情懷,她一臉夢幻般的神情,無限向往地娓娓道來——
「我喜歡有著陽光笑容般的男孩,開朗、活潑,溫暖而熱情,并且懷有一顆善良寬容的心,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
「哼!簡直是癡人說夢,天底下哪有這種男人!」凌震宇不屑地嗤鼻道。毫不留情地譏諷她的天真。
他輕蔑的態度惹惱了向海嵐!刚l說沒有?!別把別人都想成跟你一樣的自負冷漠又沒愛心,至少我的學長呂子奇就是這樣一個令人心儀的男人!」
沒錯,她的學長呂子奇正是這樣一個完美的新好男人。他的臉上總是掛著一抹溫煦柔和的笑,待人誠懇又極為溫柔,對她一向照顧有加。而且他還是個才華洋溢的男子,常常教導她一些繪畫上的技巧。
老實說,她曾暗戀他好一陣子,他是唯一不會嘲笑她平凡無趣的外貌的人。出色的他受到眾多美女的愛戴和仰慕,她很有自知之明,他對她只有學長、學妹之間的情誼,不會再有其他。
兀自沉湎在自己思緒中的向海嵐,絲毫沒察覺到凌震宇那宛如罩了一層寒霜的俊臉。
凌震宇簡直無法控制心底那股亟欲竄燒的妒火!
他不悅至極地瞇起雙眸,性感的薄唇也緊抿著,握住方向盤的大手用力得筋骨畢現!
她竟敢在他的面前稱贊別的男人,而且還帶著濃濃的愛慕意味?!
「聽起來你好像挺喜歡你這個學長嘛!」他的嗓音雖輕柔至極,但沉凝的黑眸卻陰鷙得駭人。
后知后覺的向海嵐仍然不知死活地回答道:「唉!喜歡有什么用,他是那么地出色,根本不可能會看上我。」失望的語氣中有著深深的惋惜和遺憾。
她的回答更加激怒了凌震宇!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無法容忍她心儀其他男人,他要她心里只有他,只能想著他,眼里也只能看著他。她的愛慕、她的深情、她的嘆息、她的一切一切,都只能屬于他——
「我警告你,你即將成為我的妻子,從今以后,不許你看其他的男人,更不準你心里想著其他男人,知道嗎?」他彷佛已壓抑不住地怒吼道。
他如雷霆般的怒吼聲讓向海嵐驀地驚跳了一下,震懾于他突如其來的怒氣而無法言語。
彷佛察覺了自己已然失控的情緒和高漲的怒火,他懊惱地輕咒了聲。
曾幾何時,他變得這么沉不住氣,只因為她的三兩句話語就能勾起他這么巨大的反應!他到底是怎么啦?!
應該是欲求不滿吧!他在心里告訴自己。沒錯,就是欲求不滿所引起的。這一切等到他和她結婚、真正得到她以后,便會恢復正常。他仍是那個不受感情影響,始終能主宰自己的凌震宇!
回公寓的路上,他沒再跟向海嵐說半句話,任無盡的岑寂籠罩在二人之間。
*****
向海嵐牙齒猛打著顫,坐立不安地在室內來回踱步著!
今天就是和凌震宇的父親凌長青見面的日子,也許不只有他,可能她還得面對他其余的家人。
在等待凌震宇的空檔內,她已檢視過自己這一身打扮好幾次了,就怕有哪個地方不妥。
她挑了一件嫩綠色的絲質短洋裝,前肩的設計展露出她娉婷美好的曲線,絲質的材質更襯托出她清靈婉約的氣質。
搭配昨天凌震宇送給她的翡翠項鏈和耳環,更顯出優雅中帶著柔媚的迷人風采。
雪花般的嫩白肌膚在翡翠飾品的烘托下,散發著晶瑩剔透的粉嫩光澤。
她只有撲了點粉底,并淡淡地刷了淺綠色的眼影,水嫩的嫣唇也只抹了淡彩的唇膏,清新自然而不失嬌媚。
盡管如此,她心里還是一陣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一來是因為她從沒試過如此正式而隆重的打扮,仍然無法完全適應,光是腳下的高跟鞋,就足以讓她痛苦不已!
二來是害怕自己無法從容而優雅地面對凌震宇的家人!畢竟她根本沒參加過任何正式的宴客場合。
就在她惶惶不安地蹙眉凝思時,一陣開門聲驀地響起,喚醒一臉怔仲的她。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嘛!」他微笑道!刚酒鹕韥斫o我瞧瞧!
向海嵐溫馴地站直身子,但卻低垂眼眸,不敢直視他那凌厲的審視目光。
「抬起頭看著我!」他沉著聲命令道。「你得學著克服自己的害羞,不要老是低垂著頭!」
他嚴厲的語氣使得她敏感的心猛然揪緊,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里來回打轉著。
她也不喜歡自己這樣!總得給她一些時間改變吧!除了威逼她,難道就不能用其他方法好好地跟她說嗎?
看著她楚楚可憐、強忍著淚的委屈模樣,凌震宇頓時覺得自己實在太過苛刻了些,畢竟在那樣的家庭環境的壓迫限制下,她能有這樣的表現已屬不易。
他心疼地將她摟進懷里!竸e哭了,是我不對,我不該這么大聲!顾p拍她的背脊柔聲安慰道。這還是他頭一道向女人道歉和安撫呢!
他意外的溫柔態度讓向海嵐止住了淚意,并且有些迷亂地沉醉在他溫暖厚實的懷抱里。
好半晌之后,他輕輕推開她!皋D一圈給我看看!」
向海嵐破涕為笑地點點頭,晶亮如洗的美眸不自覺地漾著一股媚態,讓凌震宇微微晃了神。
她確實美極了!她的美精致典雅而脫俗,完全不同于一般他常見的庸脂俗粉。
他該慶幸她從前又憨又土的模樣,讓他得以拾著了她這塊瑰寶。
「很好,看來珍妮的課對你有很大的幫助!」他暗啞著聲音贊美道,高大的身軀緩緩逼近她的身體。
他的手調情似地輕撫過向海嵐戴著翡翠項鏈的玉頸!肝揖椭浪欢ǚ浅_m合你!」他的聲音嘎啞而低沉,蓄合著濃烈的欲望。
剎那間,向海嵐彷佛陷入他所布下的魔咒中!
她微仰起螓首,睜著一雙水光瀲滟、迷蒙多情的翦翦秋瞳瞅著凌震宇,粉嫩的小嘴不自覺地微啟著,彷佛是無聲的召喚,誘引他采擷她的甜蜜和芬芳。
但終究,他還是勉強壓抑下火熱的欲望,今天的聚餐對他有著莫大的影響。若能讓父親接受她,并讓婚禮如期舉行,那么他就能達成多年來努力的唯一目標——坐上「凌氏企業集團」主席位置!
「走吧!我父親是不喜歡等人的!顾斓氐,聲音仍帶著些濃濁。
語畢,他伸出一臂環住向海嵐的纖腰往屋外走去。
這親密的動作令向海嵐頗感羞赧和不自在,她微微動了動身子,卻換來凌震宇更緊密的握住。
「你得學著習慣我的碰觸,畢竟我們即將結婚了,夫妻間的親密程度可比這『深入』多了!」凌震宇咧嘴笑道,一臉的邪魅蕩肆。
向海嵐聞言,雙頰驀地通紅,卻不敢再亂動身子。然而凌震宇的話也讓她真正意識到——嫁給他以后,一切將會完全不同了,她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自己……
*****
車子停在陽明山上一幢高級別墅大門前。
敞開的鏤花鐵門內,是一條通往別墅的紅磚小徑,兩旁是青翠的草地和植滿各種花卉的庭園,還設計著日本風格的假山、假水。
向海嵐睜大雙眼,怔怔地瞧著眼前的景觀。比起向家來,凌家無疑更富有、更豪華……卻也更令人心生畏懼。
彷佛完全洞悉她的想法似的,凌震宇伸手緊握向海嵐微帶涼意和濕意的小手,傳遞給她一股源源不絕的溫暖和力量。
「放輕松!有我在,沒什么好怕的,你只須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兩人下了車之后,一個穿著司機制服的中年男子早已立在一旁,等著將車子停進專屬的車房。
凌震宇牽著向海嵐的手,緩緩地走進大門內,朝日式建筑風格的別墅主屋走去。
*****
凌家的大廳布置得極為典雅堂皇,家具和擺飾皆是上等貨色,完全顯示出主人超然卓絕的品味。
然而,向海嵐卻無心觀賞!此刻她的心臟正劇烈地上下跳動著。
因為,她正面對著七雙眼睛專注的凝視。
看來,凌家是全員到齊了,
經過凌震宇的介紹,她才知道坐在主位、有著犀利炯亮目光的清瘦老者是他的父親凌長青,另外二位中年貴婦,較為富泰而冷漠的是凌伯伯的元配,而有著一臉溫藹慈祥笑臉的才是凌震宇的母親。
至于那二對懷有敵意眼光、態度冷淡的年輕夫婦,則是凌震宇同父異母的大姐、二姐以及她們的丈夫。
向海嵐一一招呼過后,全部的人便往餐廳移動。
午餐十分豐盛,有開胃酒、生菜洋芋沙拉、泛著黃金色澤的美味烤雞、新鮮時令蔬菜以及飯后的甜點奶酪。
餐廳的布置也極為講究,桌上的銀制餐具和閃閃發亮的玻璃杯,讓向海嵐見識到真正的「大戶人家」。
瞬間,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和畏懼,自己真能適應這樣的生活嗎?縱使單純如她,也依稀可以感覺得到這個家庭散發著一股復雜、詭異的沉凝氣氛。
「嗯……海嵐是吧?!我和你父親也算是舊識了,怎么很少聽他談起你呢?」凌長青略顯嚴肅的聲音陡地響起。
向海嵐緊張地偷覷了一眼凌震宇,然后小心地回答:「大概是因為我比較內向、害羞,而且仍在念書的緣故吧!」這應該算是誠實而又得體的回答吧!她心想。
凌長青是個在商場上打滾多年、閱人無數的精明老人,他一眼便可看出向海嵐單純又善良的溫柔性格。
雖說他原先看中她姐姐向麗薇的美艷、擅于交際的手腕,定能帶給兒子不少的助益。但向麗薇一向風評不佳,個性又驕縱!絕不是個好妻子,更遑論能讓兒子喜歡。
也許天真又單純的向海嵐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畢竟一向對女人冷冰冰的兒子,今天是頭一遭看到他露出溫和的笑容和擔心的臉色。
對于兒子凌震宇,他心里自有一番虧欠、以及同其他一般為人父者的疼惜,只是他從不宣諸于口,反而以嚴厲專橫的態度教育他、栽培他,以致于父子間的距離更遠、關系更淡漠。
這雖是他的遺憾,但他是個固執又倔強的老人,絕不可能向兒子低頭、認錯!只是若能為兒子找到一個可以帶給他快樂幸福的女子,未嘗不是對他聊做補償,也可減輕自己內心的歉疚。
「我記得,爸爸您為震宇指定的新娘好像是向家的大小姐吧!怎么變成了二小姐?!」凌震宇的大姐凌南欣不懷好意地問。
「是!我也記得是向家的大小姐向麗薇!苟懔梃ぞ晷碧糁几胶椭。
她們姊妹二人嫁人之后,仍和丈夫住在凌家大宅里,享用凌家一切的資源。私心里還盼望著自己的丈夫能分到娘家的家產,說是不甘心身為私生子的凌震宇獨得一切!
「你們都給我住嘴!」正當向海嵐為這敏感而尖銳的問題愁惶不安時,凌長青突然沉聲喝道。
極具權威的嗓音震懾住眾人,而那凌厲肅冷的眸光更是讓凌家姐妹陡地低眉斂眼,一副噤若寒蟬的畏懼模樣。
一陣沉寂之后,凌長青徐緩而堅定地說道:「南欣、瑜娟,一旦震宇結婚后,你們就得搬出凌家。畢竟你們已嫁做人婦,不能老是長住娘家!」他自認為對這兩個女兒已經夠慷慨了,除了過繼給她們一人一棟房子,還讓她們的丈夫管理他名下的子公司。
「爸爸!」凌南欣和凌瑜娟同時驚呼道,不敢相信父親居然要趕走她們。
「不用再說,我已經決定了!這個家隨時歡迎你們回來,但老是住在娘家,不怕別人嘲笑你們的丈夫嗎?」凌長青這一句話將二姐妹堵得啞口無言。
接下來的時間里,每個人皆靜默地進食,餐廳里除了刀叉交錯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
*****
結束這次的會面之后,凌長青難得地面露笑靨,朝向海嵐溫言道:「歡迎你二個星期后加入這個大家庭,成為凌家的一員!」
向海嵐由衷地綻放一朵燦爛的笑靨。凌伯伯雖然嚴肅卻不令人討厭,相反地,她反而喜歡他,她可以感覺得到他其實是一個溫藹的長者,不像父親和阿姨形容得那么恐怖嚇人!
凌震宇有些吃驚地旁觀著,他的父親一向對他身旁來來去去的女人沒啥好感,更別提笑臉待人,就連向麗薇,他也只是嚴肅的點頭示意,不若對待向海嵐這般的溫柔慈祥。
離開凌家回到公寓時,凌震宇只簡短、冷淡地吩咐她:「這二個星期還是得去上珍妮的課,知道嗎?」
向海嵐默默地點點頭,不明白他為何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我……我想你不用再叫司機接送我了,我自己搭公車來回比較方便!挂脖容^自由,她在心底又加上了一句。
「隨便你!」他顯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語畢,猛踩油門,車子驟然像箭矢一樣揚長而去。
留下向海嵐一臉愀然地望著他絕塵而去的車影。在她心底,凌震宇始終是那么不可捉摸……
隨著時間離結婚的日子愈來愈逼近,向海嵐心底的恐慌和煩躁也愈來愈深!
再過三天就是結婚的日子了,但整整十多天她都沒見到凌震宇,彷佛一通過凌長青的審核,她對他再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他也就懶得理她了。
這真是一樁荒謬至極的婚事,而她可能是有史以來最悲哀的新娘!
他們甚至沒有拍結婚照,這讓她耿耿于懷了好久。每個女人無不希望自己能穿上美美的禮服,開開心心地拍攝結婚照,好日后留念回憶。
然而,凌震宇連做做樣子、讓她開心都不肯。
連她試穿婚紗時,他也沒有參與,只有珍妮熱心地幫她打點一切,給予她真心的支持和中肯的建議。
短短的一個月內,向海嵐竟覺自己彷佛成熟了許多……也蒼老了許多。
一向樂天知命的她,竟也懂得了悲傷和哀愁的滋味!
凌震宇帶給她的心痛感覺更甚于父親對她的冷淡。
也許自己就是這么不討人喜歡吧!她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并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環視一周,客廳壁上全是出自于她筆下的畫作,她頓覺心里好過了些,起碼她還有繪畫。沉浸于創作中,讓她可以神游物外,渾身輕盈了起來,彷若可以騰空飛翔而去,渾然忘卻那些叫人心煩又心傷的人和事。
除了按時到珍妮的店上課之外,她便關在公寓里畫畫,或者到美術館、文化中心、世貿廣場等處去看各項關于藝術創作的展覽。
今天顯然是一個晴空瀲滟、陽光普照的好日子,國立美術館正舉行為期一個月的梵谷畫作展覽。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有的作品全是由國外空運來臺的真跡。若是讓她錯過了,鐵定會抱撼終生。
向海嵐決定先到美術館欣賞畫展,下午應該來得及趕去上珍妮的課。事實上,該學的禮儀她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不去應該也無所謂!
主意一定,她換上寬松的棉質T恤和牛仔褲,套雙白色球鞋,背起背包便離開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