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歡樂酒店”公休,因為是老板娘的生日。
夜幕低垂時,紀小刀才騎著他的愛車,出現(xiàn)在老家的門口。
一進門,就看見老媽坐在沙發(fā)上,好整以暇地等人,看來妹妹也還沒到,先遞上禮物再說。“媽媽,生日快樂!”
紀歡歡一邊接過兒子手中那一只四方形包裝精美的禮物,一邊往門口張望著!叭四兀俊
“什么人?”
“女朋友啊!”
紀小刀咧一咧嘴,嘻皮笑臉,有點心虛地說:“什么女朋友?”
這小子,還在裝,想瞎混過去——“你屁股有幾根毛,老娘一清二楚,再裝就不像了!”
紀小刀馬上反口供。“哦一女朋友呀,我已經(jīng)帶來啦!”
紀歡歡前后左右看一圈,除了他們母子兩個,沒見半個人影!霸谀膬海俊
紀小刀拍拍胸脯,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幸好他早有準備。“媽,我的女朋友就在你的手心里。”
紀歡歡轉(zhuǎn)了一大圈之后,狐疑地盯著手上兒子剛送的方形禮物,從那包裝看來不是戒指就是耳環(huán)之類的金飾,反正絕對不可能裝得進一個女人。
“我是要你挑一個正常一點的良家婦女回來!
“是!絕對符合你要的“良家婦女”只是這個有點平面,因為立體的那個跑了!
“什么平面的、立體的,你究竟在打什么啞謎?”
為了讓母親多多了解他的“良家婦女”,有必要再進一步說明。“立體的,就是會跳會跑的那一種!币驗樗娴呐芰!捌矫娴,才會乖乖躺著!
不明白這個混蛋兒子到底在說些什么東西,她索性打開那盒方形禮物一看,!里頭赫然躺著一張白紙,紙上草草畫了一個女子,胸前寫了六個字——“我是良家婦女”。
“我叫你帶女朋友回來,你卻在跟我玩扮家家酒?!”他母親氣得想把那方形盒子往窗外丟去。
“媽,不能丟!那個“良家婦女”躺在一顆一克拉的鉆戒上面呀——”
紀歡歡一聽到兒子送她一顆鉆戒,馬上緊急然車,伸出一半的手,立刻彈回來。拿開“良家婦女”的紙條,哇,下面真的有一顆閃閃發(fā)亮的鉆戒。
看在鉆戒的份上,就暫時饒了那小子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鉆戒先收下,再興師問罪。“你的女朋友呢?”
紀小刀有點難過地回答!澳闶菃枴皶軙钡哪且粋嗎?”
“廢話!”
他現(xiàn)在的表情則有點無奈,嘆了口氣。“唉,一聽到我要升她為正牌的女朋友,就嚇得落跑,由此可見,正常的良家婦女不適合未來的黑社會老大!”
“誰說的!”紀歡歡翻臉了!澳阕詈昧⒖倘ソo老娘找一個準媳婦來,否則我紀歡歡就當沒生你這個混蛋兒子!”
紀小刀并沒有被母親的威脅嚇得拔腿去找,反而開始賴皮!巴,媽,你不大公平哦,沒帶女朋友回來的又不只我,小妹呢?她就有帶男朋友回來交差嗎?”
說到他那個小妹呀,對男人挑剔得很,活像在雞蛋里挑骨頭一樣,何況這么晚了,她還沒到家,一定跟他一樣找不到可以通過老媽那一關(guān)國際認證的好男好女,所以遲遲不敢回來,嘻嘻,他安啦!
正當他要把心中那塊石頭放下來時,母親卻說:“你妹妹和她的男朋友下午就來了!”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小妹,怎么可能找得到像他一樣好的男人?
“不相信?!人家現(xiàn)在正在廚房里幫你母親做~頓生日大餐呢!”還發(fā)出一聲贊嘆!鞍!很久沒見過廚藝精湛的好男人了!
“哼,什么了不起嘛?!”母親居然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兒子的威風,紀小刀心里有點老大不爽。
忽然他的后面?zhèn)鱽硇∶玫穆曇簟?br />
“哥,跟你介紹一下,“她”是我的男朋友!”
噴噴,他倒要看看是哪只一迷途羔羊”不幸被小妹撿到,還敢在他這個交女友所向披靡的情圣面前賣弄小小廚藝,居然連母親都被收買了,他能不跳出來“嗆聲”嗎?
猛然回頭一瞄,乍看之下,果然俊俏無敵,和他不相上下。然而仔細一瞧,咦,怎么有點眼熟?
他的腦海里自動替小妹的男友更衣,換上一套粉領(lǐng)族的套裝窄裙,一雙高跟鞋,還有~支小陽傘,哇——啊!小妹的“男朋友”當場變成了搭他便車的“孫柔柔”?!
他眼睛直瞅著那個貌似孫柔柔的人,語氣狐疑地問著小妹!啊八薄悄愕哪信笥?”
小剪不疑有他地回答:"是。
“他——是你哥哥?!”孫柔柔嚇白了臉。
小剪不疑有他地回答:“是。
本來他還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想像力太豐富了,才會把小妹的男朋友想像成孫柔柔。但瞧瞧孫柔柔見到他之后,那一臉嚇得魂飛魄散的表情,紀小刀便知道不是他的想像力過于豐富,而是那個酒家女孫柔柔真的化身成男人,混進他的家里來了,這個女人究竟有何盡心?他倒很有興趣知道。
孫柔柔一見到紀小刀那張狡猾的痞子笑臉,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偽裝,她趕緊別開臉,頭壓得低低的,假裝在看手表!昂孟窈芡砹,小剪,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的三十六計又來了,哼哼,這回再落到他的手里,想逃可就沒那么容易!
“別急著走!”
他伸手一攔,剛好截住她的身體,不小心還碰到她胸前的凸起物,他的二頭肌像被電到了似的。
“好狗不擋路!”
她開始有點氣憤了,不知是氣他的手誤觸地雷?還是因為被他認出來而惱羞成怒?
孫柔柔抬起頭來,恨恨地瞪著他,兩人四目相交,噼哩啪啦,電光石火。
“既來之,則安之。”
他也揚起下巴,挑戰(zhàn)她那一雙充滿恨意的怒眼,心里多少有點得意。嘿嘿,本來以為好不容易看上的獵物落跑了,沒想到她居然自己又送上門來。
“該還的人情,還是得還,跑不掉的!边@樣暗示她,總該了解了吧?還想再落跑一次,當他是白癡?!
孫柔柔皺著眉,心里暗忖著,那句話根本就是沖著她講的,毀了!沒想到自己真的倒了幾輩子的霉,再度遇見那個自以為風流瀟灑,實則以討人情為由,通她當一夜情女友的卑鄙痞子!而且他竟然還是小剪的哥哥!
看著哥哥和柔柔姐兩人之間怪異的表情和針鋒相對的對話,小剪有點疑惑地問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兩人異口同聲地否認,隨即面面相覷,彼此都嚇了一跳,這可是他們第一次這么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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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歡歡也察覺到兒子和女兒的男朋友之間的對話和互動,“來來來。坐坐坐,哥哥我遲到了,先罰三杯!
孫柔柔怎么會看不出來紀小刀是故意乘機揩油,極力想拔掉那只不規(guī)矩的長手臂。然而她越想挪開他的手,他卻是越拼命擁緊她,好過分的人!
哼,以為戴了假胡子、穿了男裝,他就認不出來了嗎?
孫柔柔,你就算化成了灰,我都認得!因為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女人——這股氣,他不透一透,一輩子都不會舒坦。
紀小刀酒過三巡之后,借著酒意,要起孫柔柔來了。
“小妹,你男朋友貴姓大名?也不跟哥哥介紹一下!
小剪一時開心過頭,下意識便答:“我的男朋友叫孫柔——”孫柔柔的腳趕緊伸過去踩了她一下,小剪才見風轉(zhuǎn)舵地說:““柔”的相反就是“剛”,孫剛剛,對,“她”叫孫剛剛!碧彀。D(zhuǎn)得好硬哦!
噗哧!孫柔柔變成了孫剛剛?!瞧孫柔柔的臉上嚇得一陣白一陣青的,紀小刀嘴里那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灑了一桌的好酒菜。
“小刀,不得無禮!”紀歡歡可不想讓人說她養(yǎng)子不教。
“媽,都是小妹啦,連介紹自己的“男”朋友,都說得“二二六六”的,真不禮貌,小心人家會說你是個“痞子”哦!”
“哥哥,拜托,柔——”哎呀,差點又露了餡!拔沂钦f我男朋友“柔”能克剛,“她”最有風度了,才不會講出那種粗鄙的字眼呢!”
小剪看著柔柔姐,那么溫柔婉約的氣質(zhì),是她紀小剪一輩子都做不來的!皩Σ粚?”她可是不準哥哥隨便亂批評她的好姐姐。
“是嗎?”紀小刀揶揄地看著孫柔柔。“昨天我好心給一個女孩子搭便車,她不但不感恩圖報,居然還說我“痞子”,“孫剛剛先生”你說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很沒有風度、很不知好歹?”
孫柔柔的眼睛一直盯著地上,很努力地在找一個洞。但是卻找不到足以把自己塞進去的大洞,或是再大一點的洞,能把紀小刀那個痞子也塞進去。
“也許,“孫剛剛先生”可以教教我這個“痞子”,什么叫作“有風度”?”
這個紀小刀就是不放過她,最可憐的是在這么令人痛苦的情形下,她還要堅強地扮出符合小剪所形容的“有風度”。
“那兒的話!”她看著那一臉想置她于死地的紀小刀,手壓住自己的胃,以防被自己即將要說的話嚇得吐出來!凹o先生長得一表人才,怎么可能會像個“痞子”呢?”
“哈哈哈!”紀小刀大笑三聲。“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好像是在稱贊我長得好看哦?”
惡!忍住,千萬要忍!“呵呵,紀先生本來就很好看!薄
這女人不簡單,心里明明恨死他了,嘴里卻能說出贊美他的話,不容易,有前途!
“真的好看?”他喜歡看她局促不安的表情。
“真的好看。”現(xiàn)在她的手不但要一只壓住胃,另一只還要輔助性地捂住嘴,怎么也不好第一次到人家家里作客就吐了滿桌。
紀小刀又得寸進尺地說:“如果你是女孩子,會不會喜歡上我?”
孫柔柔傻眼了,沒想到那個痞子居然賊一般地引她入甕。一張臉脹紅得像晚霞紅光似的,不知要往哪兒擺才好。
到了這里,紀歡歡可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么一見了女兒的男朋友就不對勁,一張嘴巴利得像把刀子,一字一句割著人家的臉皮,害得那位好心女扮男裝、假冒女兒男友的女孩子,一張臉不知往哪兒躲去?如果她這個做娘的沒猜錯的話,這個渾小子八成也看穿了小剪的冒牌男友是個女孩子,而且活脫脫是個大美女呢!
“哥,你在胡說什么?我的男朋友又不是女生!”
幸虧小剪跳出來替她解圍,否則她大概要沖進去廚房拿菜刀,修理那個欺人太甚的家伙了。
紀小刀雖然沒得到孫柔柔的答案,但是光欣賞她那一臉不知所措的緊張模樣,就值回票價了。
“哈哈哈”他又大笑三聲,更用力地摟緊她的背和肩!拔沂情_玩笑的嘛,哈哈——”
誰有心情跟他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你別太過分了!”她咬牙切齒低喃地警告他,趁小剪和紀母不注意時,狠狠地瞪著紀小刀一眼,還暗中在桌底下補他一腳,否則難消她的心頭之恨。
紀小刀慘叫一聲!鞍パ!好痛!
孫柔柔咧嘴一笑。“紀先生,真是愛說笑了。”手肘一弓,用力一頂剛好頂撞到他的肋骨,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這回紀小刀硬是忍住疼痛!芭!”只怕這頓晚飯還沒吃完,他的身上輕則烏青瘀血,重則會出現(xiàn)多處骨折。
不過,他這個人什么沒有,就是賤骨頭一把,而且越挫越勇,不怕骨折!翱茨阈Φ媚敲撮_心,一定是很喜歡像我這種愛說笑的男人?”
惡!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她會喜歡上他?!
“我的眼睛可沒瞎掉!惫室獍褍深w滴溜溜的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證明她的慧眼絕不會愛上痞子。
小剪又被他們兩人之間的唇槍舌劍,搞得一頭露水。
“你們兩個又在說什么了?”
紀小刀還不想讓她的身份太快曝光,想到今天早上他去李代書那兒撲了個空的烏龍氣還沒出呢,怎么能讓這出好戲太快落幕呢?他要慢慢地、一刀一刀地剖開她的寂寞芳心。
“沒什么?來來來,我給你挾塊“豆腐”!
孫柔柔又狠瞪他一記,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別的不挾,挾塊豆腐給她吃,分明是拐彎抹角占她便宜。
被他那么糟蹋,誰還有胃口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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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下來,紀歡歡在一旁冷眼旁觀,心里頭可是明白得很?磥硇〉恫坏闯鲞@位孫先生的性別,他們兩個很可能早就認識了,而且小刀這個渾小子還“煞”人家“煞”得連自己都不知道呢!
不過,她倒是挺佩服自己兒子的眼光,小剪帶回來的這個女扮男裝的冒牌男朋友,論長相、氣質(zhì)都不俗,清麗秀美的外型,溫柔的談吐,當然不包括她和小刀過招時的臨時狀況;另外還愿意幫小剪解圍,冒充男人挺而走險,可見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這樣一個氣質(zhì)佳、人品好,內(nèi)外兼?zhèn)涞暮孟眿D人選,真是從天而降!呵呵?
“不知“孫先生”在哪兒高就?”
小剪興奮地搶著回答:“媽,人家是全球連鎖大酒店的董事長特別助理!
“哦,孫先生的能力一定很強。”
“那還用說!”小剪簡直比孫柔柔還得意。
她本人倒是靦腆地說:“伯母,您過獎了!
紀小刀瞟她一眼。哼哼,暴露出自己是酒家女的身份了吧!
“可惜啊可惜!能力再怎么強,還是在“酒店”討生活!”就算規(guī)模再大,她還是個送往迎來的“酒家女”,只是不想說得太白了,怕傷了她的自尊心。不過她的運氣算不錯,遇見了他,他愛一個人是不分職業(yè)貴賤的。
“哥,你到底怎么回事?在胡說什么?”會不會他已經(jīng)聞出柔柔姐是個大美女來了,所以才會用盡各種奇怪的伎倆想逼她現(xiàn)出原形,嘖嘖,她這個哥哥真是了得,果然是美女的殺手,即使是女扮男裝的美女,也別想瞞過他的銳眼。
“小妹,你不懂沒關(guān)系,自然有人聽得懂我在說什么?對不對?”他的眼睛怎么就離不開那個酒家女孫柔柔呢?
這頓飯她是吃不下了,而且一刻也坐不住,就算她的身體是鈦合金打造的無敵女超人,被那個痞子那般前挖后損的,遲早會氣得暴斃在椅子上。
“伯母,我吃飽了,謝謝您的招待,也祝您生日快樂,我有事先走了!彼幌M院笤僖膊灰姷侥莻紀小刀了,因為她還沒結(jié)婚生子,不想那么早死。
小剪一急,又冒出一句!叭帷獎倓,”差點又說溜了嘴!澳悴皇谴饝乙粝聛磉^夜的嗎?”
紀小刀也急得站起來,怕她真的又溜走,可是又不方便開口留她,急得滿頭大汗。
“不行,我必須快點去找人要緊,董事長那邊還在等我的消息呢!”
孫柔柔的去意甚堅,而且心腸硬起來,連看都不看紀小刀一眼,可見她有多氣他。
紀小刀心里明明不愿她走,嘴里卻吐不出半個字來留她,急得兩只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都快握出汁來了。
“孫先生,你現(xiàn)在恐怕也走不成了,老家這兒比較偏僻,過了七點就沒有公車了,計程車更是少之又少,唯一的交通工具就只有小刀那輛重型機車了!
紀小刀會意地和母親大人打了一個會意的Pass,還是母親大人了解他!
孫柔柔的臉色又一陣慘白,心里豎起白旗。她不會這么不幸吧,又要搭那個痞子的便車。克难凵駢旱,試圖躲過紀小刀的雷達針測,偷偷瞄一眼那個討人厭的家伙,瞧他露出那一副得意的痞子樣,真是氣人呀!
紀小刀適時的迎頭一擊!叭绻阏娴姆亲卟豢,就跟我上車吧!”
一聽到又要坐那痞子的便車,她馬上說:“我留下來!”雖然有點不情不愿。
但是留下來總比搭紀小刀的霸王車安全多了,那個人陰陰的,外面又是月黑風高的,一旦上了他的車,誰知道會不會被他霸王硬上弓。
紀小刀詭詭一笑,果然奏效,他和母親大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留人計劃成功,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孫柔柔怎么看都覺得他一派奸笑,好像她是孫悟空,筋斗云再怎么厲害,永遠也翻不出他紀小刀的五指山,到最后都是會栽在他的手里。
小剪瞄見母親和哥哥之間的詭計,原來他們母子倆合伙起來設計柔柔姐留下來,以她母親愛子心切的角度來看,八成是看穿柔柔的偽裝了,母親心里一定在想,女婿做不成,當媳婦也行。
這下她可苦惱了,該不該和媽媽、哥哥同流合污,一起陷害好心幫她忙的柔柔姐呢?用力地思考三秒鐘,其實她又何嘗不希望能有像柔柔姐一樣善解人意的好嫂嫂——
“小剪,我累了,你的房間在哪兒?我想先去睡了!”既然不能走,那么眼不見為凈,她躲起來睡覺總成了吧。
“哦,我的房間在那邊——”
“不行!”
紀歡歡擺出一臉嚴母的姿態(tài),儼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孫先生,我是個傳統(tǒng)的母親,觀念也很保守——”
“是!睂O柔柔看一眼伯母,一時還不明白“傳統(tǒng)”和“保守”跟她要去睡覺有什么關(guān)系?
紀歡歡發(fā)誓自己絕不是故意為難心中的準媳婦,只是她愛子心切,才會施點小手段,幫村一下兒子。
“——我的女兒和你在還沒有明煤正娶之前,孤男尊女恐怕不方便同房共寢,這是居于為人母親保護女兒的立場,請你體諒。
“啊?!”
孫柔柔當場傻眼,眉頭微皺。“我又不是——”“男人”兩個字卡在喉嚨,看著小剪在一旁拼命地對她搖頭,示意她不能說出來,只好把嘴巴抿緊了,透著滿臉委屈。
真歹命!連想去睡個黨,躲那個紀小刀都不成。沒想到她本來是好心幫小剪的忙,但是這年頭好心真的沒好報,而且還會遇上惡人冤家,真是倒了幾輩子的大霉!
紀歡歡又跳出來安排過夜的房間!拔疫@老宅院破舊得很,連間客房也沒,我看你跟小刀兩個人好像挺聊得來,干脆你們兩個大男生就睡小刀的房間,擠一個晚上吧!”
嘖嘖,紀小刀又在一邊偷偷鼓掌叫好,姜果然是老的辣,母親大人這一招夠猛的了!
她跟那個痞子睡一起?!那不是羊入虎口!天呀,她孫柔柔究竟是怒犯了哪路神明,會“衰”成這樣?第一次遇到紀小刀就被他奪走初吻,第二次再見竟然連貞操都要不保了?
看小剪也靜默不語,無法開口解救她,總不能教小剪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帶回來的男友是個女的吧!萬一被誤會成同性戀,那小剪的麻煩不是更大了,這一點她絕對可以體諒,看來她只有自力救濟了。
“伯母,不必麻煩了,才一個晚上而且,我睡沙發(fā)就行了!
紀小刀可不能辜負了母親大人的美意!翱蛷d蚊子多,又沒有冷氣,誰睡得著?”
“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紀小刀故意嚇她地說:“一到晚上又常會有老鼠鉆上沙發(fā)來看電視!
“小剪,真的嗎?”她最怕老鼠了。
紀小刀的手握住小剪手肘上的麻筋,逼迫小剪點頭,還加油添醋地說:“而且三不五時還會有蛇爬上你的身體,幫你降體溫!
孫柔柔早就被嚇得兩腳不能移動了,只剩下一雙眼睛還能動,惶惶然地往天花板上猛瞧,深怕會有什么編幅、壁虎之類的掉下來跟她打招呼。
這時候的紀小刀就順理成章地現(xiàn)身收網(wǎng)了,先打個假呵欠!半S便你,看你要跟毒蛇、老鼠一起睡沙發(fā),還是要跟帥哥睡?媽,晚安!”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等一下!”
孫柔柔恨恨地喊住一臉慵懶的紀小刀,回頭跟紀歡歡和小剪說:“晚安!”才噘著嘴不甘不愿地走向紀小刀,還一邊低頭盯著地面瞧,很小心地挪動腳步,就怕會踩到老鼠或毒蛇。
紀小刀露出勝利的笑容!奥斆鞯木駬瘢钌,我不會咬你!”口頭偷偷向母親大人和小剪眨一下眼,謝謝她們的成全。
他一把拉住孫柔柔的小手走向他的房問,得意的神色喜形于外!澳阌X不覺得,我們就像古代的新郎和新娘拜堂之后,一起送入洞房。”
孫柔柔馬上翻臉,甩開他的手!罢l跟你送入洞房!我是男生呢,兩個大男生怎么洞房?”
她還在ㄍㄗㄛㄙ,臉一揚,故意抬頭挺胸地走到紀小刀的前面去,顯示男人該有的氣魄。
“啊,老鼠!”
“啊——救命呀——”
一下子就戳破她偽裝的男性氣魄,還嚇得孫柔柔產(chǎn)生求生的反射動作,自動跳到他的身上來,緊緊地攀住他的脖子,連腳都不敢著地。
她胸前有兩團柔軟的東西貼附著他,令他有點意亂情迷,有點口干舌燥,有點微喘,還有點吃力地說:“哇,你還挺重的。”
孫柔柔不知道他在喘什么?兩只眼睛只顧著盯住地上瞧去!袄鲜笤谀睦?”
這個女孩,真好騙!
“哦,在那邊!彼钢幇档慕锹渑砸黄h進來的梧桐葉。
“那是老鼠嗎?”黑黑的,有點看不大清楚。
“不是老鼠,就是蝙蝠吧!
“蝙——蝠——”
她的身體又往他擠來,貼得好緊好緊,兩個人就像連體嬰一樣。
吁!紀小刀真怕把她胸前巍峨的兩座山巒給擠扁了,對不起她將來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