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到地老天荒 第九章 作者:夏娃 |
“──哥!”她望著棠晁麾,眼里充滿不敢置信的雀躍,隨即跳起來投進(jìn)他的懷抱里。 哥……? “……妳醒了?”棠晁麾攢著眉頭,不悅地瞪視高驚天那燃起嫉妒之火、不確定又遲疑的眼神,冷嗤一聲。 何可姍根本沒有聽進(jìn)他的話,只是拚命地抱著他,“哥,我就聽到是你的聲音,想不到你真的回來了,好久沒見到你,我好想你! “嗯……妳什么都想起來了?”他抱著她,輕拍她的肩膀,完全無視高驚天的眼光。 “想起來?什么?”她抬起頭,滿是笑容地望著她哥哥。 “可姍!妳……”高驚天一碰她的肩膀,立刻就被棠晁麾給打掉,惹起他怒瞪。 “驚天,什么事?”一聽他的呼喚,何可姍馬上回過頭,坐在床上對著他一臉笑吟吟地癡望,像個癡情傻瓜似的。 他狐疑的眼光落在她的臉上,瞅著她眼里的光彩和迷戀…… “妳恢復(fù)記憶了?”他低沉的嗓音略有激動的語調(diào),嘴角甚至有喜悅的顫動,她的眼里終于又有了他。 她依然掛著愛慕他的笑容,但一雙澄徹眼神里茫茫然,完全聽不懂他的話,“驚──” 棠晁麾拉過她,“姍姍,妳還記得發(fā)生什么事嗎?” 她瞅著棠晁麾,想了一會兒。“我在路上聽到你的聲音,那時候有腳踏車過來,我閃了一下……我好像撞到什么東西……”她下意識地?fù)崦X袋,又疑惑地扯眉,明明很用力撞了一下,怎么一點都不痛? 高驚天抓過她的肩膀,“那已經(jīng)是三個月之前的事,從那之后妳就失憶,這段時間的事情妳……都不記得了?” 她訝異地瞠目,羞澀而興奮的眼光落在他抓著自己的手……他的手、他的手……抓著她耶──失憶?三個月── 她撞到腦袋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她的嘴巴頓時變成O字型。 “可姍?” 她緩緩搖頭,“我不記得……我失憶了嗎?” 只要是高驚天說的話,她都相信,他說她失憶三個月,她絕對不會懷疑,也就是說,現(xiàn)在她恢復(fù)過去的記憶了,但反而失去這三個月的記憶……她疑惑地凝望著他,她發(fā)覺他看她的眼光完全不一樣了,好像、好像……她在他的眼里看見了她耶! 她馬上又臉紅了,就連嘴角也忍不住往上飄,就算那只是自己的想像,她也是很心滿意足了── “沒有我的同意,別隨便黏在一塊!碧年索庥謸荛_高驚天的手,把她搶在懷里。 黏在一塊……真好的字眼,她很心甘情愿跟高驚天黏在一塊呢。她羞怯地想著、笑著,可眼光一接觸到棠晁麾,那笑容就趕緊收了。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高驚天瞪視棠晁麾的眼里幾乎噴出火焰來,若非他太有自制力,他現(xiàn)在緊握的拳頭早已揮向棠晁麾,而不是冷靜的開口問了。 何可姍對高驚天絕對是有問必答,她馬上就回頭對他介紹,“驚天,這是我哥哥棠晁麾,他一直住在日本,過去都是我去看他呢! “……我記得妳是獨生女,而且……你們不同姓!彼[起眼。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們是親兄妹,為什么棠晁麾居然沒提? “我們是同父異母,我哥哥跟著他母親,所以我們不同姓,也沒有住在一起,不過我、還有時焌表哥跟哥哥的感情都很好……不過是私底下就是了,我母親……如果知道了會不太高興。”前一代的事情,她不太想提。 “姍姍,妳直接跟他說我是第三者的兒子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會在意這種事情!碧年索馊嘀蓯鄣拿妹靡活^短發(fā),他對高驚天的眼光可是充滿挑釁。 “哥!你不要這么說嘛……”就算是事實,她聽起來還是挺刺耳,不舒服。 無論如何,他還是很難看在他們是兄妹關(guān)系的份上,就對業(yè)晁麾看得順眼,他對妹妹的占有欲出奇旺盛,這可能會成為他和可姍結(jié)婚的阻礙。高驚天緩緩攢起眉頭。 “可是……哥,你不是一直都在嗎?我失憶的這三個月里,你們都不認(rèn)識彼此嗎?”為什么還要她來介紹?她疑惑地望著他們,一點都不懷疑她哥哥一定會在她身邊……那也就是說,高驚天一直都不在她的身邊嗎?一顆心頓時失落,嬌俏的臉兒立刻就垮下來。 高驚天幾乎馬上察覺她的心思,他冷冷瞥一眼棠晁麾,“我以為他只是妳的醫(yī)生! “姍姍,我沒有必要對一個外人解釋我們的關(guān)系。”他又端起了迷人的笑臉,但卻始終只對著何可姍一人。 就是再遲鈍,也能察覺他們彼此針鋒相對了,她哥哥始終反對她對高驚天的愛慕與迷戀,他很疼愛她這個妹妹,所以他對高驚天不會給好臉色,這她能明白,但是高驚天為什么?他有什么理由敵視她哥哥……他一直都不是這樣的人啊…… “姍姍,既然妳沒事了,回家吧!碧年索庑ν,看見她乖乖地點頭,他的笑容里有滿足、有得意。 “我會帶她回去!备唧@天聲音強(qiáng)硬冰冷。 帶、帶她回去?何可姍回頭訝異地望著他……她沒聽錯吧?他、他說要帶她回去──帶她回去耶! “姍姍既然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她的生活也可以恢復(fù)正常,我想她不需要再到高家接受伯母的照顧了。” 她……這一段時間住在高家里?──那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嗎?她閃爍著星光的眼神已經(jīng)黏著高驚天,早知道她就繼續(xù)假裝失憶了,那她就可以跟他回高家去──唉,她怎么就對這三個月的事情毫無記憶呢?說不定她跟高驚天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進(jìn)展,所以剛才高驚天的眼里才會有了她……唉!怎么這三個月的事情偏偏就是一點記憶也沒有?想也想不起來。 高驚天瞅著她由喜悅轉(zhuǎn)為困擾的表情,她又恢復(fù)了以前的她,眼里繼續(xù)有了愛慕的光彩,就像個小女生崇拜偶像似的對他凝視,但他不再視為負(fù)擔(dān)了,他已經(jīng)不再去擔(dān)心她內(nèi)心里對他的喜歡是哪一種,對她,他早就已經(jīng)有了決定,這個決定不會因為她恢復(fù)記憶而改變,“……可姍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她早晚還是要住進(jìn)來! 何可姍笑望著她仰慕的人,聽他的聲音真的如沐春風(fēng),好舒服,他說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他結(jié)婚啊……小臉上的笑容停在那兒!結(jié)、結(jié)、結(jié)、結(jié)婚── “根本沒有這回事。”棠晁麾瞇起眼,“……別以為她沒有這三個月的記憶,你就可以騙得她的婚姻,我可不允許!” 別、別對他兇。 “哥、哥……”她一回神,馬上緊張興奮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連忙點頭,不停點頭。她要啊,她要和他結(jié)婚,就算他要騙她,她心甘情愿被騙哪,她等著嫁給他等好久了! 高驚天凝視她,緩緩揚(yáng)起嘴角,眼神溫柔了,他早就知道恢復(fù)記憶的她,要求婚太容易了……他實在不愿意用卑鄙手段,但他更不喜歡她有這么一個愛黏著妹妹的哥哥。 棠晁麾瞅著妹妹,深深的扯起眉頭,“這件事情等以后再說,現(xiàn)在先跟我回家。”他可不想就這么便宜了高驚天。 “可是、可是……驚天要帶我回家耶!彼哔赓獾匦ΓM管拚命的想讓自己維持端莊的形象──她怕高驚天不喜歡她呢!但一聽到高驚天說了要娶她,她就忍不住逸出一臉笑了。 “姍姍,妳和他以后還會經(jīng)常見面,我偶爾才回來一次,妳不想陪我嗎?”棠晁麾端出溫柔迷人的笑容。 何可姍是真的怕高驚天會反悔,走出這個醫(yī)院以后就說不娶她了,或者他以后提也不提結(jié)婚的事,當(dāng)作沒這回事,她急著想跟他回家“造成事實”,她不用豪華婚禮,不用大肆請客,她也不用度蜜月,她完全不會麻煩到他,只要他肯和她蓋個章就夠了……可是她哥哥一定是特地回來看她,自從他們搬到日本以后,他一直不太愿意再回到臺灣來,他難得回來一趟,她必須要陪著他…… 她凝望著高驚天的眼神擔(dān)心得幾乎擠出淚來,“驚、驚天,我……我還是跟哥哥回去好了──但是我一定會嫁給你!”她肯定加保證用力點頭,連聲說:“我一定會的!所以你……雖然我忘了答應(yīng)你結(jié)婚的過程,但是你……你不能反悔哦!” 眼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對一個男人如此低聲下氣,棠晁麾眼里對高驚天的不悅更深。 “我不會反悔,妳放心!备唧@天瞅著她,溫柔地笑了。 她吃驚地望著他深情迷人的笑容,立刻、馬上又對自己這三個月以來的毫無記憶慘痛哀號了──她怎么可以把她人生中最璀璨輝煌、發(fā)光發(fā)亮、最重要最值得珍藏的一段時間,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呢? 她、她好想知道他們是怎么談起戀愛來的…… 高驚天深深地瞥一眼棠晁麾,為什么他會知道呢…… 他的確吻了可姍,為什么他會知道? ☆ ☆ ☆ 這兩個人,一向都在公司見面…… “這么說,你的方法奏效了?”唐時焌倒了一杯酒給他,語氣里,揶揄的成分居多。 棠晁麾不悅地掃他一眼,“我絕不答應(yīng)這門婚事。” “哦……原來你是歪打正著,不是故意牽線的啊?”他擺明著取笑他,這個精神科醫(yī)生,另外一門專長就是催眠,這一回讓他逮到機(jī)會拿自己的妹妹“發(fā)揮長才”,第一回催眠,原只是打算讓何可姍忘記高驚天的存在,但她對高驚天的迷戀出奇驚人,真該封她一個“天下第一癡情女”的封號了,選擇性的催眠告失敗,這個“催眠大師”兼“戀妹癡”相當(dāng)不甘心,索性完全催眠她,讓她把過去忘得一干二凈,甚至特別指示不許想起高驚天來。 何可姍的潛意識里只要一有高驚天的影子,她的另一道指令就是“睡覺”,導(dǎo)致她每天變得昏昏沉沉,特別愛睡,她還以為是棠晁麾給她開了安眠藥,其實那只不過是一般維他命。 而她如果更執(zhí)意去想高驚天,不讓自己睡,和催眠抵抗的結(jié)果,就會有頭痛產(chǎn)生,她這個“癡情女”的寶座可真是沒人能搶得過。 這位“催眠大師”的另一個尊號叫戀“童”癖──戀童話故事癖!他這一回可栽在“睡美人”里最有看頭的一幕里了,唯一能解除何可姍的催眠,使她“清醒”的就是一個吻──只有她最愛的人才能吻醒她! 這個自大的戀妹癡,很顯然自信滿滿的認(rèn)為他妹妹最愛的人,一定是他這個親哥哥……唉。 “我不是來給你調(diào)侃打發(fā)時間的,我現(xiàn)在好不容易把姍姍帶回家,我決定要帶她回日本,你想個辦法,別再讓那只蒼蠅出現(xiàn)在姍姍面前!碧年索馐谴蚨ㄖ饕饬恕 “我知道你有本事把可姍帶回日本,但是你總不能繼續(xù)催眠地,甚至催眠她一輩子,那是會有后遺癥的!笨丛谒奶勖妹玫姆萆,他才同意幫他一回,但催眠這種事,基本上他早就不贊成他拿來用在自己的私心上,現(xiàn)在既然高驚天愛上她了,他可不允許他再胡來了。 “只要把姍姍帶回日本,我能夠慢慢說服她把高驚天給忘了,天下男人多得是,我會幫她挑一個最好的!辈还茉趺礃,也不管成不成,他就是看高驚天不順眼,他是執(zhí)意要拆散! “對可姍而言,她最愛的人就是最好的,高驚天既然能夠吻醒她的記憶,可見得她早就已經(jīng)做好選擇。晁麾,現(xiàn)在看不開的人是你了!碧茣r焌微微一笑,他心底想什么,他可清楚得很,不就是他心愛的妹妹最愛的人居然不是他嗎?但吃這種醋,擺明是面子擱不下而已。 “一個大男人,跟妹妹的男友手風(fēng)吃醋,太難看了!遍T砰地打開來,師妍妍早就來到老公的辦公室門外了,本來是來興師問罪,又被她聽到整個“失憶事件”的始末,她可真是不敢相信居然是棠晁麾在主導(dǎo)這一切,把每一個人弄得手忙腳亂、烏煙瘴氣,他這個罪魁禍?zhǔn)椎浆F(xiàn)在還不曉得檢討哩! “……躲在門后偷聽,就‘好看’了嗎?”棠晁麾一見到美女,迷人的笑容就無意識地?fù)P起,就算這個美女已經(jīng)是個已婚婦女。 “你們要是不做壞事,大可以敞開大門來談,誰小人在先還不一定呢!”師妍妍冷哼,白眼瞪向自己的老公。 唐時焌隨即扯眉,“最后的結(jié)果是妳要的,這樣妳還不滿意?”他可不想又為了這個高驚天,晚上回家又找不到老婆了。 “但你們使用的方法太陰險卑鄙!你們怎么可以不顧姍姍的感受,隨意操縱她的意識,萬一讓她的精神受到傷害了,你們的良心受得了嗎?”這兩個不知悔改的臭男人,實在太教人生氣了! “真正一直在傷害她的,是高驚天那小子,我只不過想讓我妹妹從無知的迷戀中解脫而已!碧年索獗鹦靥牛瑧B(tài)度高傲而自負(fù)。 唐時焌卻不說話,他是贊成棠晁麾所說的,否則也不會幫他了,但考慮到一開口就會有“家庭問題”,他選擇閉嘴。 “不管怎么樣,那都是姍姍愿意的,是她做的選擇!就算她過度迷戀我們家驚天,就算等不到對等的回報,她高興,她開心,那是她的夢想,你們難道都看不到嗎?”為什么男人總是喜歡干涉女人,自以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女人好?一群自大的笨蛋! 這兩個男人對看一眼,顯然對她的說辭相當(dāng)不以為然,但這一回就連棠晁麾都選擇閉嘴,他可一向是個紳士,好男不與女斗。 跟兩只熊講道理,算她是個笨蛋! “你們這兩個陰謀者,等著姍姍來跟你們算帳!”她馬上回去跟何可姍講! “師妍妍──”棠晁麾本來可以追上去,卻被唐時焌給拉住,“你抓我做什么?” “可姍不笨,她早晚會知道這件事,你應(yīng)該明白,而且……別追著我老婆后面跑,知道嗎?”他不帶脾氣的微笑,沒有任何人能忽視。 ☆ ☆ ☆ 本來她的心思全在那些“不見了”的照片上,那些掛在房間的墻上,她珍惜著、看守著的愛人的照片,聽說是她自己全給拆了,那些相框早就從“花園洋房”流出去了,最重要的照片──問他們大伙兒都只有一句話,“只有妳自己知道!” 她要是早知道,還用問他們嗎?那些照片是她好不容易蒐集來的,居然讓她自己給丟了,她失憶的這三個月,不知這還做了哪些蠢事?……瞧瞧她身上的衣服,這又是一件蠢事,她居然在高驚天的面前穿得那么隨便,唉…… 她眨了眨眼,望著師妍妍……她這會兒居然說,她的失憶是“人為”,那個害她丟了照片,害她在高驚天面前全沒了形象的“罪魁禍?zhǔn)住,就是她哥哥棠晁麾─?br /> 如果和哥哥比起來,師妍妍的信用根本就像咱們家的政府在開支票!板,我哥哥很疼我,他絕對不會傷害我,也不忍心讓我傷心,會不會這中間有誤會?” 師妍妍立刻抓住她的手,極力爭取她的信任,“棠晁麾他會催眠術(shù),這是真的!” 何可姍點點頭,“我知道啊,我哥哥還是一位很有名的催眠大師,只是在這方面他一向比較低調(diào)而已! “那妳還懷疑我的話!” “可是我說過了,哥哥他很疼我,他知道我很喜歡高驚天,我是不能沒有他的,雖然我也明白他一直不贊成我這樣愛一個人的方式,但是哥哥他……不應(yīng)該會傷害我!彼鴰熷募雍驼J(rèn)真,神色開始有些猶疑和不確定了……如果說沒有,妍妍她不應(yīng)該會誣陷哥哥,這對她沒有好處,妍妍這個人才懶得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如果妳不相信我,妳去問他就真相大白了,棠晁麾他如果是敢作敢當(dāng)?shù)娜,他就會承認(rèn)!” 何可姍疑惑地瞅著她,“妍妍,就算是真的,應(yīng)該生氣的人是我,為什么連妳也這么生氣?” 師妍妍扯起眉頭,忍不住要瞪她一個抱怨的眼神,“如果我完完全全忘了妳,我看妳會不會生氣!” 何可姍怔了怔,心里一暖,突然覺得好感動哦……她微微一笑,緊緊抱住她,“對不起哦,讓妳擔(dān)心了。” 師妍妍這才沒了脾氣,拍了拍她的背,“其實我的感覺也挺復(fù)雜的,雖然棠晁麾的舉動絕對是一個錯誤,但是他改變了妳和高驚天的關(guān)系,讓你們終于有了好結(jié)局,這又該歸功于他──可他這只是誤打誤撞,他的原意根本是要拆散你們兩個,他到現(xiàn)在都還這么想,實在很難讓人原諒他!”一講到棠晁麾,她又咬牙切齒了,她家老公已經(jīng)夠不良了,又加上一個自大的家伙,這兩個人湊在一塊,真讓人擔(dān)心。 一提起高驚天,何可姍就笑得傻兮兮的,一想到高驚天向她求婚了,兩個人一定結(jié)得成婚了,她整個人又開始飄飄然了,嘻嘻…… 沒聽見她的聲音,師妍妍拉開她,瞅著地的表情,眉頭又扯起,“我這心情還真是復(fù)雜,既希望妳恢復(fù)記憶,又不希望妳變得傻兮兮……但到底人不能十全十美,唉! 她的思緒好不容易從高驚天那兒拉回來,眼里勉強(qiáng)有了她,一張表情困惑,“妍妍,妳在說什么。俊 師妍妍懶得解釋,她搖搖頭,“不談這個了,棠晁麾的事情妳打算怎么辦?”她可一定要何可姍給他“嚴(yán)辦”,最好立刻把他給趕回日本去,十年內(nèi)不許再踏上臺灣土地,以免這個危險人物再興風(fēng)作浪! 何可姍想了好一會兒,臉上有些為難,“我會跟哥哥好好談一談,勸他不要再阻止我跟驚天了,我們……”她忍不住嘴角又掀起大大的花朵來,“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 “我看他就算表面上答應(yīng)妳,也絕對會暗中搞破壞,這個人根本是個陰險小人!”連她那個做了“幫兇”的老公都是! “那……不怕,我有……我有驚天啊,他一定會幫我的!彼Φ眠B大眼睛都瞇了。 師妍妍忍不住要翻白眼,有時候她實在會認(rèn)為可姍不應(yīng)該愛高驚天愛得無怨尤、愛得隨便他,愛到在心目中把他塑造成英雄形象,甚至無限擴(kuò)大他的本事和能力,把他想像成一個無所不能的超人……咦?會不會就是她的愛讓他有沉重的負(fù)擔(dān),所以她家的高驚天過去才反而疏遠(yuǎn)姍姍──那他明白說就好了,居然讓姍姍等這么久! “姍姍,我問妳,妳真的就這樣要嫁給高驚天了嗎?”雖然對她家高驚天不好,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挑撥離間”一下。 “對啊、對!”說到“嫁給高驚天”,她立刻笑得連連點頭,她對高驚天的愛一向在師妍妍面前是毫無保留的。 “你們有談過戀愛嗎?” “驚天說有,在我失憶那一段時間。”他說有,就一定有,雖然沒有記憶,但她只要一想到她居然和高驚天談了一場戀愛了,一顆心就怦怦跳,忍不住的咧嘴笑。 “那他有正式跟妳求婚嗎?”睇著她那副傻笑的呆樣,身為女人,她實在忍不住搖頭。 “有啊,驚天說是在我失憶的時候,我就答應(yīng)他要結(jié)婚了!蹦鞘钱(dāng)然的嘛,就算她把全世界都忘了,她也不會忘記要趕緊點頭答應(yīng)高驚天的求婚的。 “那妳知道除了妳,還有另外一個女生經(jīng)常出入我們家嗎?”師妍妍露出同情的眼神,一臉的神秘兮兮。 她的臉色立刻刷下來,緊張地抓著師妍妍的手,“妳、妳是說……驚天除了我,還有女人嗎?” “……那個女生很喜歡驚天,經(jīng)常到家里巴結(jié)秋欣,和秋欣也很談得來,秋欣已經(jīng)屬意她做媳婦了!彼f的可都是實話。 何可姍整張臉都白了!“可、可……可是……驚天他向我求婚了啊……他、他……他從來就不是花心的人……這、這……這里面……會不會……有、有誤會?” “姍姍,我是覺得,你們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先談?wù)剳賽,培養(yǎng)感情,等妳確定他真的愛妳,妳也愛他了,讓他再重新跟妳求婚,這樣比較妥當(dāng)。”她這可是為了她好,不想太便宜他們家高驚天,畢竟可姍等了他那么久,多少要教他吃一點苦頭。 “可、可是萬一……他不再跟我求婚了呢?”能和高驚天結(jié)婚,是她求都求不到,打天上掉下來的萬分幸運(yùn)和驚喜,她怎么可以推掉這份老天爺賞給她的天大禮物,她怕遭天譴。 師妍妍趕緊提起笑容蠱惑她,“姍姍,妳聽我說,高驚天他愛妳,就不會因為妳一時拒絕而退縮──” “萬一他會呢?”她就怕萬一耶,師妍妍又不是高驚天肚子里的蛔蟲。 師妍妍繼續(xù)端著笑,“他愛妳的話,他就不會──” “可是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在等!”她低著頭,嘟著嘴。他不會,難保別的女人不會乘虛而入。 “相信我,我會幫妳牢牢看緊他。”她掛了保證。 “……真的嗎?”很難相信她耶。 “姍姍,妳不想知道這三個月妳是怎么跟他談起戀愛來的嗎?妳不想重新再嘗試一遍嗎?”她追緊誘惑加慫恿。 “想……我是很想,但……他萬一覺得我很麻煩,就不要我了呢?”她一直覺得高驚天這個人最怕麻煩了,所以她從來就不會緊緊纏著他,就是怕被他討厭……雖然眼光會緊追著他,但那是她沒有辦法控制的。 “不會的,就以三個月為限,時間不長,妳就可以放心了!逼鋵嵶詈檬且园肽隇橄蕞ぉ “三個月!”她吃驚地叫,一瞧師妍妍瞪起眼,本來打算出口的“三天”勉強(qiáng)吞了回去,改口,“……三個禮拜可以嗎?” “三個禮拜,妳連他愛妳的眼神都看不到。三個月!”她打出沒得商量的口氣。 “……那……可不可以叫他先簽一張結(jié)婚證書給我?” “何可姍!”師妍妍終于把耐性給耗盡。 “我、我、我……我答應(yīng)妳嘛!”誰教、誰教……她是高驚天的阿姨,她只好委屈再忍耐三個月了…… 三個月……好長、好長哦…… “這還差不多!睅熷@才笑著滿意的點頭。 “人家都等了九年了,還叫我等……”在“高驚天的阿姨”一個瞪眼下,她乖乖的閉上嘴。 可是、可是……別的女人,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 秋欣姨喜歡那個女人,要那個女人做媳婦……那秋欣姨是不是就不喜歡她了呢?……是因為她都沒有去巴結(jié)嗎? 萬一、萬一……連高驚天都喜歡上那個女人呢?驚天一向很聽秋欣姨的話,他是很孝順、很孝順的…… 那、那她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