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翼百貨總公司董事長室
“顥婕,國際電話。”雷羽軍桌上的內線響起。
“怪了,誰會打國際電話給我,難道是我老媽不成?”雷顥婕頗狐疑她那在在環游世界的老爸、老媽會想念她。
“是一位延先生!焙蚊貢嬖V她后就收了線。
“完了,是阿德!”雷穎婕馬上想到是她的青梅竹馬延少德!斑@下完了,軍哥還在開會,沒有他當擋箭牌,我準慘死!”
雷顥婕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下了課就直接回她和羽軍的兩人小窩,延少德不知道那兒的電話,便找不到她了。
雷穎捷百般無奈地由沙發里滾出來,再以螞蟻踏步的速度走向雷羽軍的辦公桌,伸手接起電話的動作只比中風病患快了零點一秒。希望延少德知道國際電話的價碼,最好他是打投幣式電話,等她拿起電話,對方已經斷線,那就太好了。
“我是雷顥婕!
“阿婕!你搞什么鬼,這么慢才接!”對方像剛吃了炸藥。
“唷,原來是阿德你呀!你這么想念我,還特地打國際電話回來問侯,真是教我感動,不過電話費很貴的,你還是寫信就可以了,有時間我會回信的,就這樣,再……”
“你試試掛上電話,我立刻回臺灣找你。”
嗚——就知道這招不管用。雷顥婕扁扁嘴,又馬上扯起笑容,“哎呀!阿德,你說什么嘛,我怎么可能會掛你電話,我是為你的電話費著想。”
“那就少扯一堆沒營養的話。”延少德太了解她了。
“好吧,好吧,我閉上嘴讓你自己說,這總行了吧?”雷顥婕噘起嘴。
“你少打馬虎,我出國前還特地拜托你和軍哥看好羽旻,為什么她一下子和兩個男人扯上關系,你們不聞不問?”
“咦?阿德,想不到你人在國外,消息還能這么靈通,不簡單耶。”雷穎捷笑嘻嘻地露出一口崇拜。
“阿婕,我要你給我交代,別想混過去。”
這個延少德,一提起她二姊,神經線就好像燒了起來,什么斯文、沉穩通通擺一邊去。雷顥婕搖搖頭,別說是青梅竹馬了,光看在他曾經幫過她和羽軍的感情問題份上,她就無法置之不理,只是……
“雷羽軍也有份,為什么你偏要找我嘛!”雷顥婕當然要抱怨了。
“他不是在開會嗎?我問你,你家是怎么回事?我打電話沒人接,打回我家,我媽說你家房子燒了!毖由俚峦蝗幌氲。
原來他是先找上羽軍,真蝗,她又不是天天來公司,偏這么巧就接到他的電話。羽軍沒事開什么會嘛,害她倒楣!
“說到我家房子被燒的事那可精采了,我爸、我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回來看到準氣死了,我看起碼得到醫院住上半個月,不過這也好,等他們出院房子也整修得差不多了。說起來這件事不是他們自個惹的禍,你知道嗎?他們簡直皮在癢了,也不想想年紀都一大把了,竟敢背著我大哥幫他招攬新娘,你也曉得雷羽懷那個雙面人——”
“雷顥婕,不要再給我玩把戲,休想以為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題就能轉移我的重點!毖由俚氯舨唤刈∷脑,相信她絕對會一口氣說到雷羽軍散會,然后把電話丟給他,自己逃之夭夭。
“沒有呀,我哪有扯一大堆亂七八為糟的話題,是你先問起我家的情況,我才解釋給你聽了,你怎么可以誤會人家嘛!崩最楁甲钌瞄L的就是裝蒜外加抱屈。
“阿婕,你這些招術只能用在你老公身上,對我是不管用的,快把羽旻的事告訴我!毖由俚虏挪焕頃耐涎有g。
“哼,就曉得想我二姊!”
“阿婕——”
“好啦,好啦!老實說詳細情況我還不太清楚,我問過二姊,她說與嚴皇的事沒可能,那是嚴奶奶一手促成的,等流言散了就沒事!
“那她身邊的秘書呢?她什么時候換了一個男秘書,為什么你沒有通知我?”
“我也不曉得呀,是最近傳出緋聞我才注意到的嘛。”
“你還好意思說,我一再吩咐你要幫我留意她周圍的男人,你就只注意自己的老公,重色輕友!”
哎呀呀!一語說到她心坎里,真是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我道歉總行了吧?”
“羽旻是不是真的……和他交往?”
“這個……哎呀,阿德,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暗’戀一枝花嘛!你這么年輕又聰明英俊,我二姊已是二十六高齡,怎么配得上你這二十歲的幼齒嘛!
“這么說是真的?羽旻真的愛上她的秘書?”
雷顥婕聽出他語氣里的激動,可是又有什么辦法,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知道時羽旻已經和那個叫楊佳辰的男人打得火熱。
“我本來以為只是傳聞,向二姊求證,她沒承認,但也沒否認。你知道我二姊的個性,如果沒有她一定會一口否決,所以……阿德,你還是放棄我二姊算了!
“她的秘書叫什么名字?”延少德的口氣聽起來像是想找人家單挑。
“楊佳辰。我看過,他長得很帥耶,不過看起來似乎比二姊還年輕,年紀好像跟你差不多。阿德,你還是不放棄嗎?”
“羽旻居然愛上比她年輕的毛頭小子?!氣死我了!我絕不放棄!”
“那——你是準備回來啰?”
“這里還有些事,辦完我立刻回臺灣。”
看來延少德真的氣瘋了,話一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完了,他肯定也在生我的氣,回來不剝了我的皮才怪!
“誰敢動我老婆廣雷羽軍適時推門進來。
“什么嘛,我挨完罵你才開完會,你是不是故意的呀?”雷顥婕掛上電話肌疑地瞪向他。
“你被罵了?對方是誰?”他挑起眉毛,好像準備拜那人為師。他這古靈精怪的老婆可是罕少吃虧的。
“少幸災樂禍,遲早延少德也會找上你!,”雷顥婕丟給他一個白眼。
“他知道羽旻的事了?”雷羽軍把文件擺到桌上。
“是啊,而且決定回臺。”雷顥婕懶懶地說。
“有好戲看了!
“我看是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了!笨催@男人這么輕松,好像不關他的事似的。雖然不是當事人,但一個是他二姊,一個是他老鄰居,而他自己還給過承諾要幫忙,如今居然妄想站到臺邊看戲,簡直不知死活!
“老婆,爸、媽他們已經回來了,接著是不是該我們去度假了?”雷羽軍揚起一個迷死人的笑容。
“當然,愈快愈好!崩最楁歼B忙點頭。就說嘛,她老公哪會那么呆,站在臺邊看戲!要看,遠遠地拿著望遠鏡看就行了嘛,保證安全,不會被流彈掃到。
☆ ☆ ☆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流言漸漸淡去,她和那個厭惡家伙終于不再被扯上關系,從此她又可以過著安詳自在、恬靜寫意的生活。以前她從來不認為這樣簡單的生活是一種奢求,直到現在,為什么……
“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雷羽旻真的是以氣急敗壞的尖叫聲吼出。
原諒她,她有足夠的理由歇斯底里。
臺北市的大樓、公寓無數暫且不說,她雖是最近才住在此,過去也曾偶爾留宿,一直是平安無事,誰知道今天早晨,她難得提早上班,災難源就來了。她打開門,真巧!對面鄰居的門也開了。過去未曾謀面,今天巧遇,碰上她心情還不錯,鄰居嘛,打個招呼是應該的。
她朝對方望過去,心想看看對面住著什么人,在禮貌上點個頭。
她的眼睛只到人家的胸膛,對方很高大,鐵灰色的西裝。白襯衫、深色領帶,冷色系的服飾穿戴在一具比例完美而壯碩的體軀上,如果臉孔也不錯,這個人走上國際伸展臺絕對可以成為頂尖模特兒。循上仰望——
下顎過分堅硬了些,嘴型無可挑剔,但抿成一直線就顯得不完美了,鼻子高挺,難得,像劍般的濃眉略微蹙著,漆黑的瞳孔如深不見底的絕淵,教人猜摸不透,五官加臉型組合起來,那股氣質給人的感覺就像冬天的冷氣……這樣的人好熟悉,她記憶里好像有一個,就擺在她最深惡痛絕的位置上——
天啊!她的鄰居竟然是這個家伙?!
萬般不敢相信,老天爺居然如此待薄她!
“你的眼神好像對面住著國際通緝要犯。沒必要這么夸張吧?”嚴皇只有在瞧見是她的第一眼時讓眸底閃過一抹訝異,接著便是一張冷面孔。
“我多希望此刻住的是通緝要犯,最起碼格調再低也比你好上一千億倍!”雷羽旻緊緊咬著牙齒,腦袋拼命搜尋打出生以來做過的缺德事,卻想不起有哪一件足以抵得過與他為鄰的報應,難不成是上輩子?
“顯然在這一方面我們有很高的共識,有趣!瘒阑食爸S道。
“我一丁點也不認為碰上本世紀以來最倒楣的事,會是件有趣的事,我可無法一笑置之!”雷羽旻白他一記。
“你的意思是要立刻搬走?那太好了,解決了彼此最大的困擾。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別客氣!眹阑使嫱鲁鲆淮罂跉。
“我說了我要搬走嗎?你可真會為別人‘作主’。”她的確有立刻搬走的念頭,卻在這一刻打消了。
才不讓他稱心如意,為什么搬走的人得是她,而不是他?
雷羽旻的回答并不讓嚴皇意外,可能,還正是他所要的。他的神色比剛才緩和了一滴滴,就是明證。
“那可傷腦筋了,以后每天一大早帶著火氣上班,對身體不太好吧?對了,以前這個時間不曾見過你,不如,你改回原時段出門吧,咱們彼此也就碰不上了。”嚴皇按下電梯扭,在等待的時間迎面向她建議。
“笑話!憑什么我得等你上班才能出門?既然是你認為自己的健康狀況承受不了刺激,那你改時間好了,我不介意為你準備一個牌子,在我每天早上出門后掛上去,讓你知道你的血壓暫時不會有問題。”雷羽旻真高興自己有機會嘲諷他。
電梯升達六樓,門開后,嚴皇走進去按住鈕。
“需要我告訴你怎么走樓梯嗎?我想你也不愿意和我同……”
嚴皇話未完,雷羽旻已經昂著下巴踏進來了。
“停車場,謝謝!北緛硐氲认乱话嚯娞荩热荒軌驓馑浪,她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嚴皇肩膀一聳,按下B1健。
“你的秘書還好嗎?”電梯開始下降后,嚴皇突然開口。
雷羽旻站在角落,故意忽略他的視線,這時候才非常不得已地調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他的焦距似乎一直定在她臉上。
“很好。謝謝你的問候,我會轉告‘他’!崩子饡F冷冷地撤走接觸到他那深邃眼眸的視線。
“如果這時候我碰你,你會尖叫呢?還是馬上暈倒?”嚴皇的語氣里故意帶著惡意與躍躍欲試的好奇。
雷羽旻立刻嚇得貼到墻角。
“嚴皇,你別太可惡了!”光是他的出聲威脅就夠她褪盡血色了。
“你為什么這么害怕別人的碰觸?”嚴皇皺起眉頭,目光緊鎖著她。
“你不覺得自己太多管閑事了嗎?”他沒有移動,教她稍微安心。
門在嚴皇的身后打開,雷羽旻看著他走出去,腳步猶豫了一下,才踏出去。
嚴皇頓住回頭,雷羽旻如驚弓之鳥般猛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她將皮包緊緊抓在胸前,仿佛準備他一動,她立刻擲向他。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怕我,現在知道了!眹阑实谋砬楹孟衲盟斖婢咚E话。他走向一輛黑色賓士。
雷羽旻氣得直想生吃了他!倒桅的是他們的車位還排在一起,這該丟進絞肉機的混帳惡魔!今天晚上就收拾你的車子,教你明天哭著去上班!雷羽旻決定待會兒到公司后就向楊佳辰借毀車滅跡的“家伙”。
她打開車門,心里痛快的想著惡魔哭泣的畫面,滑進駕駛座,關上門——拉不動?!
雷羽旻抬起頭,疑惑的視線迎上一雙冰冷的眸子。
嚴皇的手掌輕松地搭在車門上,俯身靠近她。
“你想干什么?!”雷羽旻幾乎是立刻就逃竄到另一座位的最邊角。
嚴皇順勢滑進來,坐上駕駛座,并且在雷羽旻慌忙地推開車門時一把將她抱到大腿上,強硬地鎖住她的身體,不讓她動彈。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崩子饡F緊緊握著冰冷的雙手,渾身開始顫抖,聲音亂得不成樣。
嚴皇盯著她轉白的臉色,那張冷傲的容顏只剩下無助和恐慌,甚至帶著一絲乞求。
“你到底在怕什么?”嚴皇眼中出現迷惘。從第一次碰觸到她后,他就一直存著疑惑。
她的恐懼太不尋常了,這引起他的好奇,今天既然有機會又碰上她,他決定為自己解惑。
雷羽旻搖搖頭,濕潤的眸眶呈現空洞的眼神。
“放開我!
她失魂的模樣差一點教嚴皇松了手。
“不行。我要你告訴我,發生過什么事?”嚴皇堅決的要知道。
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懼怕和人接觸,一定發生過某些事,才使她如此害怕他的碰觸。他不喜歡她拿一副充滿懼意的神情面對他,很不喜歡!他要知道原因。
雷羽旻深吸著氣,極力忍住奪竄的眼淚,不讓它潰堤。這個男人太可惡了!好憎恨他!他憑什么侵犯她的隱私?他有什么資格挖掘她埋藏的秘密?他怎么能……怎么能激起她這么多的痛苦和憤怒?他太過分了!
她多想怒罵他,讓他知道他的過分,他的可惡該殺死幾萬遍,她真的想這么做,但……她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他衣服下的肌肉就像他的態度一般強硬,可是他的體溫卻不像他的言語一般冰冷,相反的,它非常熱。就像那時……熱度、心跳、箝制、碰觸——
一樣,一樣的感覺!
“不——放了我!”羽旻抱著頭,緊縮的身體發抖得厲害。
“羽旻?羽旻,告訴我,到底發生過什么事?”嚴皇知道,只要放開她就沒事,他知道,但是他的手臂大是不愿意松掉她,他的心里渴望得到答案。
“不要、不要!求你……放了我。”羽旻緊咬著牙,終于開口泣求。
“放了你,你會告訴我原因?”他幾乎心軟了,手掌已經松開她許多,只是環抱她,不再有強硬的箝制。
羽旻怔仲,然后搖頭。不可能,她連家人都沒說,怎么會告訴他!
“你的秘書知道嗎?”嚴皇突然問。
羽旻毫不猶豫的點頭。是的,佳辰知道,還是她救了她,但是這一次她卻無法來救她了!
“嚴皇……放開我。”她的頭痛了,幾乎反胃得想吐,心理上那股強大的恐懼逐漸實質影響生理。
“我不放,除非你說出來!眹阑食料履,又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你……為什么這樣可惡——”
羽旻好氣!氣得想捶打他,但是舉起的手卻虛軟無力地落下了。跟前的嚴皇變得模糊,然后沒人黑暗中……
“羽旻?!”嚴皇抱住那副嬌弱、不再掙扎的身體,眸底浮現錯愕與后悔。
☆ ☆ ☆
“羽旻暈倒了,到她的住處來!
楊佳辰一接到電話,馬上趕了過來。
“她怎么暈倒的?你又怎么會在這里?”楊佳辰看著躺在床上依然未醒的羽旻,一臉疑惑地詢問嚴皇。
“你知道我是誰?”
“你打過電話找羽旻,我認得你,嚴皇。”楊桂辰不想告訴他,她被訓練了許多本事,認得出每一個聽過的聲音就是其中之一。
嚴皇倒是以為,自己被當成情敵了。至少在他聽來,楊佳辰給他的感覺是如此。
“我不知道她竟然這么害怕我的碰觸,甚至暈厥過去,或許我真的不該逼迫她。”嚴皇皺起眉頭,用深沉的眼神凝視著羽旻。
“逼迫?你的意思是……你抓著她,強迫她?”楊佳辰頓時瞇起寒光掃向他。
假如他真的做了她以為的事,她會立刻槍決他!
羽旻可受不了再一次的傷害!
嚴皇瞥了這個羽旻親口承認為男友的家伙一眼,并不意外他對自己立刻產生敵意。
“我希望了解她排斥男人的原因,但是她不說。”嚴皇冷淡地解釋。
“你發現了?!”別怪她驚訝,她知道羽旻一直掩飾得很好,起碼五年來羽旻的家人就不曾發覺。
“告訴我!眹阑蕭呦驐罴殉。
“不可能!我討厭你強迫羽旻,還害她昏倒,此外,她的男朋友是我,你沒有資格過問!睏罴殉綋P起神氣的模樣,閃亮的瞳孔則不時在嚴皇身上打轉。
這個男人真的如外界傳說——帥得不像話、冷得不像樣。冷漠的眼神、旁若無人的態度,以及強大的氣勢……嗯,她喜歡,感覺就像“自家人”一樣親切。楊佳辰在心底給他打了滿分。
把羽旻交給這個嚴皇,她倒是可以放心。
在嚴皇的眼里,楊佳辰過分年輕,不配羽旻,打心底他就不認為他們會是一對。
“你們真的是情侶?”
不難聽出嚴皇語氣里的調侃與否定,楊佳辰挺佩服他的慧眼,只可惜,為了她自身的安全及避免給羽旻帶來危險,她必須否決他。
“是與不是,我說了你也不愿意相信——”楊佳辰故意這么說。她自認這是含蓄的說法。
“不愿意?”嚴皇抓出語病,對這三個字反感地皺起眉頭。
“或者你要我坦白講,你無法接受事實?”楊佳辰無所謂地聳肩,繼續說:“不過我和羽旻確實關系密切就是了!备蓴_對方的情緒以影響對方的判斷力,又是她受訓多年得來的本事之一。
嚴皇面色轉沉。
“佳辰,你什么時候來的?”羽旻突然蘇醒,她第一眼看到楊佳辰,像是見著救命菩薩一樣,欣喜地半坐起來,抓住她的手臂不放。
“心肝寶貝兒,你沒事吧?一聽說你暈倒,我馬上趕來,你可快把我給擔心死了!睏罴殉娇鋸埖刈酱惭,摟住羽旻,還摸著她的臉蛋左瞧右看,活像真有這一回事。
“佳辰,你怎么——你為什么在這里?!”羽旻正疑惑楊佳辰是不是吃錯藥了,眼角卻掃到另一雙窒人的寒眸。她除了驚叫,還不由自主地抓緊楊佳辰。
“寶貝,別怕,我在這兒呢!睏罴殉焦室庋b出甜死人的聲音,不但額際緊靠著羽旻,還扮起英雄將美人抱個滿懷,這還不夠,她又把視線調向嚴皇,很是炫耀地說:“羽旻只接受我,恐怕你得接受事實了嚴先生。”
嚴皇依然一臉冷漠,僅是將手中的鎖匙丟到床上,對羽旻說:“我在你皮包里找到的。”
他沒有多停留,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很快就離開了。
“佳辰,你在胡說什么?”羽是推開她下床。
“羽是,你還好嗎?”楊佳辰看她對著身上的長褲套裝皺眉頭,臉色已經恢復了。
“我沒事。是他叫你來的?”羽是瞄一眼手表。很好,十一點,一個早上的美好時光就這么浪費掉了。
“是啊。他說你暈倒了,我以為是那伙人找上門,還打算回家收拾行李呢!睏罴殉酱蛉さ。
“都是那惡魔,我看他簡直有!這么愛探人隱私!”羽旻脫下皺巴巴的套裝座新換上一套。
“倒不見得,我的看法是,他只對你的隱私有興趣!睏罴殉绞娣氐谷艘沃小
“對了,你們怎么會碰上的?”楊佳辰一臉好奇。
“惡魔住對面!庇饡F冷冷地由牙縫里迸出話來。
“真的?那你們還真有緣!睏罴殉降捻组W著幸災樂禍的光輝。
“孽緣!”羽旻套上長褲,然后拿起電話。
“打給誰?”
“打回家。你幫我把旅行箱拿出來,在衣柜上頭!庇鹇鼡芰艘唤M號碼。
“你又打算落跑了引不要每次都來這招吧?”楊佳辰扮起苦瓜臉。
羽旻白她一眼。家里有人接電話了。
“顥婕,你回家了?”羽旻一下子就認出聲音。
“二姊,是你啊。爸、媽回來了,我和羽軍只是回來安慰他們。”
“安慰?是不是大哥和施小姐的婚事泡湯了?”羽旻首先想到這件事。
“不是。怎么大哥沒打電話告訴你嗎?”這個臭雷羽懷!
“什么事?”
“前陣子家里失火——”
“失火?!”羽旻抓緊話筒。
“是啊,我以為大哥已經告訴你了,所以上次才沒跟你提。家里的骨董、名畫有一部分都毀了,爸、媽正在為它們哀悼呢!甭狀楁嫉穆曇,似乎挺愉快的,羽旻懷疑她真是回家安慰人,倒是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
“那家里不能住了?”這才是她關心的重點。
“還在整修,過一陣子可能完工,爸。媽他們要暫時搬到別墅去。二姊,我們待會就走了,你不要回來了!
“我知道了,代我向爸和三姨問好,請他們‘節哀順變’。”羽旻沮喪地收線。
“你家里誰死了?”楊佳辰不識相地接口。
“我爸和三姨最寶貝的骨董、名畫!庇饡F繃著一張臉。
“那真不幸!睏罴殉椒鸢籽。
“本想回家住的!現在可好,無家可歸!庇饡F悲哀地嘆了口氣。突然,她睨向楊佳辰。
“別妄想,我習慣一個人住!睏罴殉揭谎劬涂创┧拙`放的光芒所代表的“目的”。
“佳辰,你難道忍心放我與惡魔為鄰?”
“羽旻,我看你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要這只惡魔呢!”楊佳辰免費為嚴皇“漲價”。
“誰管他是不是行情看漲,你喜歡就拿去好了,我的公寓和你交換!庇饡F提出建議。
“謝了,無福消受!睏罴殉揭豢诨亟^!叭思蚁嗌系目墒悄,我呢,則被視為頭號情敵。住到這來,我看就得直接去訂一口棺材了!
“你又胡說了。我和那家伙是水跟火、南極與北極,一開始就是死對頭,誰會相上誰呀!”羽旻直覺得惡心。
“那是你以為。據我的觀察,嚴皇可不是這么想的。百分之九十九,我敢說,他對你很感興趣!睏罴殉綄ψ约旱摹耙暳Α笨墒窍喈斢凶孕。
“那除非天塌下來?傊还茉趺凑f,我都不想再和那家伙扯上一丁點瓜葛,最好的辦法就是搬出這里。”羽旻自己拿下旅行箱。
“隨便你,臺北飯店多得是!睏罴殉綌[明了自己的狗窩不借不換的立場。
羽旻停止動作,轉身盯著她,“楊佳辰,你知道我從來不考慮住飯店是你的窩我才勉為其難!
“大不了叫飯店經理幫你換一套全新的家具,包括床、化妝臺、地毯、鞋柜,還有別人可能拉過的窗簾,再不然連浴缸都換掉不就行了!睏罴殉教宄臐嵄倭。
“你這是叫我直接給飯店經理難堪嘛!庇饡F抱胸立在她面前。
“你有哥哥、弟弟、妹妹不是嗎?叫他們收容你嘛。”楊佳辰不為所動。
“我不當電燈泡!
“那你繼續與惡魔為伍好了!
“楊佳辰——”
“看你精神這么好,身體是真的沒問題了!睏罴殉秸酒饋恚拔乙厝プ鍪铝,老總,你也快來吧,公司還有急件等你批閱!
“你的血統還真純正!庇饡F知道她是沒地方搬了。這丫頭真不愧為殺手后代,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開玩笑,我還有保證書呢!睏罴殉綄λ睦涑安灰詾橐。
“那可真是有眼無珠了,佳辰狗!
“哪里、哪里,狗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