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凡把逛街買回來的東西,一一展示給雷羽懷看,并且詢問他是否喜歡時,雷羽懷都只是點頭,沒有作答。
慧凡沒有注意到雷羽懷一直若有所思地盯視著她,拆開最后一件為他買的禮物,拿出一對手錶,款式簡單大方。她很興奮地坐到雷羽懷身旁,讓他看個仔細。
「羽懷,你看這支錶,它上面刻了一只豹,像真的一樣呢,另外這一支女錶,刻了一只貓,懶懶的模樣也栩栩如生。我一看到它們就好喜歡哦,馬上買下來了。你說好不好看?」
雷羽懷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又點點頭。
慧凡很高興他「喜歡」,放下那支女錶,拉起他的手為他解下原有的錶,并且為他戴上那支刻有豹形的手錶,「老板說這對錶是獨一無二的,設計師只做了一對哦。」
雷羽懷凝視她低頭專注地為他戴錶的模樣,突然皺起眉頭,「慧凡,你為什么要買這么多東西給我?」
「因為我喜歡呀!够鄯驳娜毙纳穹旁谑皱l上,沒有思考就回道。「這錶帶還真難扣!
她弄了老半天,還是扣不起來。
是喜歡東西還是喜歡他?雷羽懷一臉疑惑,最后決定是前者,她剛才不是說她一看到這對錶就很喜歡嗎?
「你搞錯了,應該是扣這里才對!估子饝寻岩暰調到手腕上,很快就找出她扣不起來的原因,并且自己把錶扣好。
「原來是我扣錯了,難怪一直扣不好!够鄯参⑿χ鹚氖肿笄朴铱,這支錶真適合他戴。
看見她滿意地欣賞著手錶,雷羽懷更可以確定她「喜歡」的果然不是指他。
他抽回手,請氣平板地說:「慧凡,我聽嚴堂說你把身上的現金全給了人,你還有錢嗎?」
「身上沒有,不過銀行里有,我老爸對我一向很慷慨。羽懷,你是不是擔心我沒錢花?」慧凡一雙因為受到關切而發亮的眼眸欣喜地瞧向雷羽懷。
雷羽懷沒有置評,盯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慧凡,以后如果出門,記得要告訴我一聲!
「為什么?」慧凡脫口問,雙頰微微酡紅。他是不是開始有一點點喜歡她了,否則為什么在乎她的行蹤?
「我有責任保護你在我這里的安全,萬一你出了事,我無法向達叔交代!估子饝衙鎸λ氖且荒槆乐數谋砬。
慧凡欣喜而期待的臉色立刻垮下,霎時沒了笑容。
「明白了,我以后出去會告訴你。」她起身走向浴室,同時拋下話。
雷羽懷清楚地看見她瞬息驟變的神色,當場楞住,待回過神來想解釋,浴室的門已經關上。
他想解釋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當慧凡臉上出現受傷的神情的一剎那,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罪惡感,彷彿是自己刺傷了她……他有嗎?
* 。 。
慧凡把自己泡進浴缸里,神情非常沮喪且迷惘。
羽懷在嚴堂面前撤清了和她的「關系」,她不怪他,雖然在法律上他們已經是正式夫妻,但她畢竟還只是「實習生」,在羽懷還沒認可她、將她升格之前,他有權不承認她……她明白的,然而心里還是會難過。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喜歡她;鄯舶严丛璧暮>d枕在頭下,翻身側躺著,噘著嘴嘆了口氣。
「羽懷,我什么時候才可以升格成為你的妻子呢?」她對著瀰漫的熱氣低聲呢喃,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走了一整個下午,好累,好想睡覺哦;鄯蚕胫⑾胫恢挥X,眼皮自己閤上了,浸在熱水里的身體,如蓋了棉被一樣溫暖,而且舒服……
慢慢地,慧凡帶著滿足的笑容沉入夢鄉。
雷羽懷一直在等慧凡由浴室里出來,想跟她談談關于找工作的事。
慧凡來了好幾天,卻一直沒有主動提起,而他也因為一些事的耽擱,好幾次忘了問。
雷羽懷望著浴室的門,眉頭微微皺起。慧凡進去好久了,就算全身刷上三遍也早該出來了。
他走過去敲門,「慧凡,你洗好了嗎?」
等了三秒鐘,沒有聽見回應,雷羽懷更加狐疑,她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不會是睡著了吧?
「慧凡,慧凡!估子饝延纸辛藥茁暎是得不到回答,出于自然反應,他伸手去轉動門把,沒料到,慧凡竟真的沒有上鎖。
門開了,雷羽懷驚愕地立在門口。
慧凡居然真的在浴室里睡覺!
她居然躺在清澈的水里,全身赤裸——不對,洗澡當然得脫光衣服。她洗澡居然也不鎖門,還任他進來,根本是在誘惑他——可是她并沒有邀請他,是他自己闖進來的,怎可說她誘惑他?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應該曉得洗澡要上鎖,這是基本常識,不鎖門就等于是邀請他進來;故意在共用的浴室里睡覺,更擺明了是誘惑他。此刻她性感地躺在浴缸里,任他一覽無遺,不就是最好的証明?
老天﹗他的腦子里在想什么,不過是個女人的裸體,又不是沒有見過,他居然會亂了方寸、胡思亂想,真該死!
羽懷搖頭甩掉心中的雜念,走進去。
「慧凡,起來!顾氖稚爝M已經冷卻的水中搖晃她的手臂,避開視線不去看她。
「嗯……不要吵我!够鄯矒荛_他的手,眼皮緊緊地閤著。睡得正熟,是誰這么礙事的來打擾她呀?唔,不管,等她睡飽后再說。
「慧凡,再不起來你會著涼的。」羽懷愀著眉頭,音調轉為粗啞。
「不要……別管我。」慧凡不耐煩地像趕蒼蠅似地揮掉他的手,然后翻個身,背對著他。
雷羽懷正視她,盯著她光潔無瑕的背,低聲咒罵。
這個女人居然可以在浴缸里睡得那么沉,她如果不是忘了屋子里還有他這個男人,就是根本不當他存在!
「慧凡,起來!要睡覺回房間去睡!估子饝褮鈶嵉赜昧u晃她,并且大吼道。
慧凡終于張開眼睛,惺忪的眼神頗有怨懟地投向干擾她睡眠的人,在看清楚「干擾者」的臉后,她牽起嘴角,雙臂伸向前勾住他的頸項。
「原來是羽懷。我想睡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晚安。」她把頭擱在雷羽懷的肩上,滿足地又睡去。
雷羽懷全身像通了電流般地僵硬住。面對一個赤身裸體地「投懷送抱」的女人,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沒有感覺,更何況慧凡還有一副誘人的魔鬼身材。
「該死!慧凡,你起來!」雷羽懷氣急敗壞地推開她,呼吸急促地怒吼。
慧凡完全醒了,她看見雷羽懷一臉焦躁地別開頭不甩她,不禁露出迷惘的神情。
「羽懷,你在生什么氣?」慧凡抬高頭仰望他。她是不是又闖禍了?
「快起來把衣服穿上!估子饝汛掖襾G下話,走出浴室,并且把門甩上。
她沒有裸睡的習慣呀,為什么還要她穿衣服?慧凡莫名地低下頭,看見自己坐在浴缸里﹐一線不掛!
天呀!她竟然在洗澡時睡著了?!
慧凡羞窘得滿臉通紅,難怪羽懷會生氣,他一定是想洗澡,等得不耐煩了。
她趕緊起來穿衣服。咦,衣服呢?她找不到干凈的衣服,片刻后才想起她沒有把衣服拿進來。慧凡聳聳肩,由架子上抽了一條粉藍色浴巾裹住身體,濕淋淋的頭發也用毛巾盤在頭上。
她打開門,沒有看見羽懷,他已經不在客廳;鄯菜闪丝跉猓幌氲阶约旱拿院,她就沒有臉面對他。
慧凡大步跑向自己的房間,卻在門口停住了。她著急地不停轉動門把,房門還是無動于衷。
又出了一椿糗事,她把自己鎖在門外了!慧凡垮下臉,暗自呻吟。
「唉,怎么辦?怎么辦?」她來回踱步,最后瞄了隔壁的房門一眼。
只好找羽懷拿鑰匙了,如果他還在生氣她霸占浴室一事,那么頂多向他道歉就是了;鄯蚕露Q心,深吸了口氣﹐舉起手敲他的門。
雷羽懷開門,看見慧凡依然「衣衫不整」,好不容易才降下的熱度差點飆到最高點。
「什么事?」
他暴躁且接近怒吼的語氣,令慧凡嚇了好大一跳。
「我……我……對不起!」慧凡急忙彎身鞠躬,向他道歉。早知道他還這么生氣,她也不敢來敲門了。
雷羽懷根本不明白她為何向自己道歉,也沒有心思去思考。他的一雙灼熱眸子不聽大腦控制,迷戀上慧凡暴露在浴巾外的雪白肌膚,身高讓他占盡優勢,清楚地看見慧凡的半裸胸部和乳溝,他已經看過她的裸體,包里在浴巾下的是一副無懈可擊的完美身軀,光是想像已足以令他血脈僨張,為此雷羽懷更加惱怒。
「到底有什么事?」
他異常粗魯的語氣,反而令慧凡更為緊張、手足無措。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在浴室里睡著,害你空等,你別生氣,我下次不會了!够鄯矒u手保證。
亂七八糟!雷羽懷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覆还苣阌惺裁丛捪胝f,都先去把衣服穿上。」
雷羽懷雙手在胸前交叉,控制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不要去碰她,但此舉卻使他看起來更為嚴肅,慧凡誤以為他已經怒氣高張,因而更加慌亂。
「羽懷,你別生氣嘛,真的不會有下一次了!衣服……我沒拿衣服……進不去……鑰匙……門鎖著……我才敲門……不是故意……」慧凡語無倫次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手忙腳亂地試著解釋。
雷羽懷盯著她的動作,看得眼花撩亂﹐聽得一臉茫然,完全不明其意。他的腦子裹只想著一件事,她再晃動下去,僅是隨意裹住身體的浴巾可能會掉……
「不要動!」
雷羽懷一把將慧凡抱進懷里,及時救援松落下來的浴巾。幸好,差一點點就——
「羽懷,怎么了?」慧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雷羽懷突如其來的擁抱使她興奮又臊熱,連呼吸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為什么不把衣服穿上﹖﹗」雷羽懷咬牙切齒的像在咒罵她的不對,卻把手臂收得更緊,使她更靠近他。
「羽懷,是門的錯——不對,是我的錯,我不小心把門上鎖——」
慧凡還想解釋,但雷羽懷根本不打算聽,他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住她。
他不再克制自己,讓急切的渴望壓過理性,向她索討一連串的吻……
慧凡只覺得天旋地轉,什么也不能思考,任由雷羽懷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包里著濕頭發的毛巾掉到地上,濕冷的長發流洩而下,打到雷羽懷的手背,同時潑醒他的理智。
他在干什么﹖﹗如果此時侵犯了慧凡,不等于順遂了那群「陰謀者」的意思?一想及他們陰謀得逞的奸詐笑容,以及接踵而來的調侃,雷羽懷的欲火幾乎完全被澆熄。
他放開慧凡,轉身背向她,同時粗嘎地開口:「回房間去穿上衣服!」
慧凡呆呆地站著,任浴巾滑落到地上,好半晌才清醒過來。
「房門鎖住了。」她輕聲說,紅著臉抓起浴巾緊緊圍住自己。
雷羽懷皺起眉頭,倒沒有出現意外的神情。
「你的房門鑰匙呢?」他第一天就把整串鑰匙交給她了。
「鎖在里頭。」慧凡吐吐舌頭,用微小的音量說。
雷羽懷聞言轉頭瞥她一眼,眸底掠過一抹輕嘆。
「羽懷,你有沒有備用鑰匙?」慧凡可憐兮兮地低頭「瞄」他。
「沒有。」雷羽懷回答得很干脆。
「那……怎么辦?」慧凡急忙抬起頭來向他求助。
雷羽懷二話不說,回房間拿了一件深色襯衫給她!改阆却┥衔业囊路掖螂娫捳胰碎_鎖。」
慧凡接過衣服,心里為自己又給他帶來麻煩而難過。
為什么她總是在他面前出糗呢?
* 。 。
「爸爸﹖﹗您什么時候上來的,怎么不先告訴我?」慧凡打開門,看見施鵬達站在門外,嚇了一大跳。
「你!上來這么久,沒打過一通電話給我,爸爸擔心你,趁著北上參加一位長輩的壽宴,順便過來看看你。」施鵬達給了女兒一個責怪的眼神。
施慧凡勾住他的手臂,吐吐舌頭,轉移話題,「爸,您先進來坐吧,我給您倒茶!
施鵬達走進客廳,隨意瀏覽了一下,「空間不大,倒是裝潢得不錯。」
慧凡例了一杯茶給他,「爸,您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前幾天羽懷打電話給我,說你把雷家給燒了,只好搬過來公司住。剛才我先去找羽懷,他出去了,是他的秘書告訴我你住這里!
又是一個責怪的眼神遞過來,慧凡蹶起嘴,「爸,我又不是故意的,您別這樣看人家嘛!
施鵬達搖搖頭,「唉!老爸早已告訴過你,量力而為,你就是不聽!
「爸,這都要怪您,從小到大這不準我碰、那不準我做,我當然什么也不會了!
「別把責任歸咎到你老爸身上,想想你做的一連串『好事』……」
「爸,您別這么會記仇嘛。我不過是把幾件您用不到的東西送給需要的人,這也算是幫您做善事呀。」慧凡馬上接口為自己辯護。
「你還真說得出口﹐一個上門布施的和尚會需要一尊價值百萬的佛像嗎?那時候你幾歲?我記得還不到十歲吧?」施鵬達斜睇著女兒。
「八歲。您又不拜神,與其放在家里沾惹塵埃,倒不如送給和尚供奉膜拜,這是為您積德呀。」慧凡理直氣壯地說。
施鵬達撇撇嘴,「那幅掛在墻上的水墨畫呢?那可是名人的真跡,價值好幾百萬,你居然把它送給一個落魄畫家!
「爸,那種書您多得是,送一幅給人有什么關系。那是他祖先的作品,您『歸還』給他,讓他有個寄托,好重新振作,這也算是好事一件呀!
「那我的骨董車怎么說?你看過乞丐開骨董車在路邊乞討嗎?」施鵬達一想到那輛被女兒送掉的愛車,就忍不住嘲諷。
「那有什么辦法?誰教您只給我信用卡,不給我錢,我只好請司機下車,把車子送給人羅。他們一家人好可憐,丈夫殘廢需要錢醫治,一個婦人帶著六個小孩,還得照顧生病的公公、婆婆,一家人全部上街乞食,任誰看了都會心酸。有了車子他們就可以去換錢,日子也就不會過得那么苦了,何況爸您又不缺那一輛車!够鄯沧隽艘粋不耐煩的表情,不悅地說:「這些都是陳年往事,您還提它干什么?而且這跟您不讓我學東西也扯不上關系!
「什么叫我不讓你學東西?女兒,別把話說顛倒了,你小的時候我讓你學鋼琴、舞蹈、插花,結果呢?你把老師家里的鋼琴彈壞,我賠人家一臺鋼琴﹔學個舞蹈,老跳到墻壁去踢鏡子,我起碼賠了五面鏡子錢﹔說到插花那更離譜,你居然把老師珍藏的聚寶盆給打破拿來當花瓶用,那可是他的傳家之寶哩!
「那么珍貴的東西,他干嘛擱在墻柜上?我以為不重要嘛。而且它長得又不比其他花瓶好看,老師那節爐上的是『殘缺之美』,我捨不得摔壞花瓶,就只好摔它羅!够鄯驳浆F在還是想不透一只黑漆漆的盆子有什么值得收藏的,花瓶還比較美觀哩。
「你總有理由!每一門爐學不到一個月,就被踢出師門,搞到最后沒有人敢收你這個學生。幸好學校是義務教育,不能趕你出校門,否則你連學校都進不去!
「老爸,您真夸張!够鄯舶櫚櫛羌猓瑳Q定不再閑扯下去,她的糗事一大籮筐,三天三夜也扯不完!改鷣韰⒓诱l的壽宴?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不過羽懷應該知道。嚴老夫人是名門望族之后,她的丈夫死得早,她一手管理嚴氏財團,在她的經營之下,嚴氏財團在政商兩界都很吃得開。」說到嚴老夫人,施鵬達是一臉敬佩。
「那她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女強人。爸,您就是要參加她的壽宴呀?」
「嗯,今天是她的八十大壽!故i達若有所思地瞥了女兒一眼,突然問:「慧凡,你和羽懷處得怎么樣?」
「羽懷對我很好呀。爸,您問這做什么?」慧凡想到雷羽懷給她的吻,一陣臉紅。
「老爸關心你啊。如果羽懷只是把你當成普通朋友,對你沒有感覺,那你最好別陷得太深,盡早跟老爸回家去!故i達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慧凡是他唯一的女兒,他雖然事事順著她,卻不希望她受傷害。
「爸,感情需要慢慢培養嘛,人家也不過才來半個月。」慧凡一點也不想離開雷羽懷,更何況他們接吻過,算是有進展,她很知足,不會一下子要求太多。
施鵬達眼看女兒一點也不「戀家」,嘆口氣又搖了搖頭,「女大不中留啊。算了,我不勉強你,不過,晚上你得陪老爸去參加嚴老夫人的壽宴!
施鵬達的眸底閃過一抹狡猾的光芒。
慧凡不情愿地皺起眉頭,「為什么要人家去?那種宴會拘謹又無聊,而且一定都是些上了年紀的長輩,我又不認識,才不要!
「這你就錯了,嚴老夫人舉辦這場宴會,來者有六成以上都是年輕的女孩子,你去了就可以認識一些朋友。羽懷每天工作忙,你一個人待在這里也無聊吧?」施鵬達慫恿道。
慧凡想了想,點點頭說:「好吧,多交一些朋友也不錯,我陪您去參加就是了。」
「這才乖。」施鵬達站起身,「晚上老爸過來接你,早一點打扮好,知道嗎?」
「爸,您要走了呀?」
「我還要去拜訪一些老朋友。女兒,晚上記得要打扮得漂亮些,等一會兒去買禮服,順便到美容院做個頭發,知道嗎?」施鵬達走到門口還回過身來交代。
「干嘛這么麻煩呀!不過是參加壽宴,而且我有帶禮服上來,不用再買啦!够鄯膊辉趺锤信d趣地說。
「不行,那些舊了,去買件新的。記住,要打扮得非常漂亮才行!故i達慎重其事地叮嚀。
慧凡狐疑地瞇起眼睛審視他,「爸,為什么您一直要我打扮?您……該不會是有什么陰謀吧?」
「少胡扯了!要你打扮,是要你給老爸做做面子,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要把你介紹給我的一些朋友認識,自然希望你裝扮得漂亮些!故i達很快就找到藉口。
慧凡不再懷疑,撇撇嘴這:「好嘛,晚上我會把自己打扮成『孔雀』,好供您『展示』,行了吧?」
施鵬達這才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
。 。 。
雷羽懷甫踏出車門,一眼就瞄見慧凡一身便裝、背個背包步出雷氏大樓。
「慧凡,你去哪里?」他叫住她。
「羽懷,你回來啦!够鄯矒P起笑容走過來。
「你要出去?」雷羽懷瞇起眼睛盯視她。
與他同車的還有一位公司經理,是個年輕男士,此時站在雷羽懷身側,正拿一雙好奇的眸子觀察慧凡。這位目前與上司「同居」的女孩,鬧得公司上下隨處可見「雷羽懷仰慕大隊」集體飲泣的畫面,造成公司衛生紙供不應求的窘境,卻沒人知道她和雷羽懷究竟「親密」到什么程度,而唯一可能知道他們真正關系的陳秘書又老是以一雙冰冷的眼神回應每一個好奇的同事。
「我要去買禮服,晚上得陪我爸去參加宴會!够鄯侧倨鹱旎氐,很顯然并不想去參加宴會。
「你爸爸來了?」雷羽懷瞥了直盯著慧凡不放的年輕經理一眼,轉口先說道:「周經理,請你盡快把我要的資料整理出來,我希望明天早上可以看到它!
「是……是的!怪芙浝磉B忙調回視線,連連點頭后,快步離開。
雷羽懷若無其事地轉向慧凡,「你爸爸有沒有提到要參加哪個宴會?」
「是嚴老夫人的壽宴,我爸爸說你知道她,羽懷,是不是真的呀?」慧凡仰起臉蛋,好奇地問他。
雷羽懷慢了一秒鐘才頷首,眉頭微微挑起,「他……要帶你去參加嚴老夫人的壽宴?」
他的語調比平常低沉了許多。
「是呀,他還要我打扮得漂亮些,說什么不能給他失面子,真無聊,害我還得去買禮服!够鄯舶欀穷^抱怨,沒有察覺雷羽懷陷入深思的表情。
「他沒有告訴你……那場壽宴的真正目的?」雷羽懷的心里多了一份疑惑。難道施鵬達無意把慧凡推給他,是他多心了?
「目的?當然是慶祝嚴老夫人的八十大壽呀!够鄯惨荒樌硭斎!赴パ剑也荒茉俑阏f下去了,我還得去美容院呢。」
慧凡急急忙忙地轉身要走,雷羽懷由后頭拉住她的背包,「記不記得我告訴過你,不管去哪里都要告訴我?」
一道不悅的攝人光芒幾乎射穿她的背部,慧凡吐了吐舌頭,回頭辯解道:「我是打算向你『報告』啊,可你不在公司,我向誰說呀?」
其實她根本忘了有這一回事,幸好他才剛回公司,她才有藉口。
雷羽懷由她心虛的表情便可以看穿她,不過他沒有揭穿,只是把手上的大哥大還給她,「以后我不在,撥電話給我!
給她大哥大,是防她下一次拿找不到電話做藉口,慧凡還不至于笨到不明白他的用意。她停頓了三秒鐘表示無言的抗議,才不情愿地接過大哥大,然后轉身又要走。雷羽懷沒有放開她。
「還有什么事嘛!」慧凡不耐煩地只好又面對他。
「我陪你去選澧服!估子饝巡黄谌坏孛俺鲞@一句。
慧凡眨了眨眼睛,不確定地問他:「你說什么?再說一次!」
「我帶你去一家熟識的店,可以節省不少時間與花費!估子饝压雌鹱旖俏⑿,溫和的神情教人摸不透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真的?你真的要陪我去?」慧凡喜出望外,抓住他的衣袖不放。
來這里半個月,除了用餐之外,雷羽懷不曾帶她出去過,她怎能不開心呢!
「我訂了幾套衣服,正好順便過去拿!估子饝褳樗_后座車門,「走吧。」
慧凡很快地坐進去,彷彿怕他改變主意。
雷羽懷坐到她身側,吩咐司機開車后,轉頭對慧凡說:「晚上我也要參加那場壽宴,你打電話告訴達叔不用來接你了,我會順便送你過去!
慧凡聞言更加高興,沒有細想他事前不曾說過晚上有宴會,更沒有深思他只是「順便」陪她去選禮服、「順便」送她去參加宴會。雷羽懷那聽起來像是施捨的語氣,她完全不介意,并且還很滿足地拿起大哥大,撥了一組號碼。
「喂,爸爸,晚上您不用過來了,羽懷會帶我去……」